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3:43
二十一、智斗
“这是……”对面的人,有的惊异,有的疑惑。
夜钰寒终于从书册中扬起脸,笑了,双手一拍,便是一串掌声,然后,众人都拍起了掌。
“云掌柜这打油塔诗,可真是妙趣横生啊。”拓羽对我赞赏有佳,身边的上官和思宇都用惊奇地目光看着我。
我摆出一个笑容:“小人这是打油梯诗,塔诗起头为一个字,小人这诗像梯子,所以叫梯诗。”
“好一句恨恨恨,真是算你很,体现了这女子对男子的恨啊。”夜钰寒眯眼笑着。
我也继续笑:“当然,这男人让这女子想地肠穿肚烂还不算狠吗?”
“夜某今日算是领教云掌柜的文采了,居然以数字做头,中间又有日夜月年,若说云掌柜不会做诗,夜某定然不信。”
那是给你逼的。
“呵呵……只是还不够押韵呢,云某定然回去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以夜大人为榜样,看到好书就要抢!”我盯着夜钰寒,他的笑容有点僵。
他在位置上不自在地干咳两声,继续道:“难怪云掌柜能取出【虞美人】这般有意境的店名,莫不是有什么出处?”
心下一惊,他肯定是看到《虞美人》了,《精选集》里就只有那首李煜的亡国词,难怪他要提!说为了纪念虞姬虞美人?就又要说楚汉的故事,麻烦。难道说词牌名?这白痴懂个屁!
思宇微微抓了抓我的手,让我冷静,心中一转,便笑道:“的确有出处。”
“哦?是什么?”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我说道:“是取鱼美人的谐音啊。就是一条鱼的鱼。”
“鱼美人?”水嫣然皱起了眉,“那是什么?”
我继续解释:“在《江山。泽国志》(沧泯国一本记录奇闻轶事的书,有点类似《山海经》)里提到过,其上身为美人,下身为鱼,歌喉动听,上岸即可成人,其美貌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若是柳谰丽在,她定然知道。
“原来如此……”拓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他该不会怀疑上官是鱼美人吧,呵呵,汗。
夜钰寒显然没想到我会用他们国家的书来解释虞美人,那脸郁闷的,比美人图还要好看,他眼睛眯了眯,现在我算了解他了,他只要做这个动作,虽然可以电死万千少女,但其实是正在动坏水。
我狠狠瞪着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
忽然,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居然露出一抹微笑,让我一下子愣住,他又想干嘛?
他转身对着拓羽:“皇上,该是午宴了吧,下午还要游湖呢。”
呀,他放过我了?这么快?这么简单?我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还不自主地晃了晃,碰到了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他不知何时,居然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水嫣然也不照顾他。不过谁叫水嫣然自己也是个孩子呢?
我脱下外褂,盖在他的身上,开始等着传说中的午宴。
“非雪,你跟夜钰寒……”思宇小声问着我,此刻歌舞女再次来到中央,音乐声随即而起,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她的声音,“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哼!王八蛋要试探我,打算收到他的部下,做小皇帝的心腹。”
“呀!非雪莫不是要从政?”思宇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道:“放心,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云非雪是那么好摆布的?”
“其实从政也没什么不好啊。”
“是没什么不好,但麻烦。”一想到做官,我就头大,“而且没有自由。”
“还有,可能会卷入很多阴谋中……”思宇的神色变得暗淡,“非雪……我真的好怕……怕你卷入那些可怕的阴谋中。”
我拍了拍她的手:“这不是还没卷入吗?在我们的眼中,皇帝是个好皇帝,宰相是个好宰相,天下太平,繁荣昌盛。”
“其实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是啊,看我们,就可以当没事人一样置之度外,吃想吃的,做想做的,多逍遥……”
身边的人动了一动,原来是水无恨小朋友换了一个睡姿。
“那万一……我是说如果他们成功了呢?”思宇紧紧抓着我的手,眼底是恐慌和担忧。
“呵呵,那就跑路罗,哈哈哈……”
思宇一张脸,立刻拉长:“我想这世上,再没有比非雪更没上进心的人了。”
“恩!恩!看来我要开始准备银子跑路了!”
一多汗,滑过思宇的眉角,转身,开始吃东西,不再理我。
午宴上来的时候,我唤醒了水无恨,他初醒的那一刻,就像一个婴儿,而且,他的嘴角,还挂着口水……
只有用衣袖给他擦去,他还呵呵直笑,吃饭的时候,也不老实,说非要我喂,真是无比郁闷。
※※※※※
“非雪哥哥是个好人。”水无恨拉着我的手,甩啊甩,身边的水嫣然掩面轻笑:“云掌柜,看来我哥哥很喜欢你呢。”
“我看得出……”我无奈地垂下了头,看水无恨那样子,显然又把我当作他某样玩具。
一行人跟在小皇帝身后走着,下午是游湖,那湖位于皇宫后面,是仓月湖的一部分,圈起来作为御用湖,别看圈起来,但也是一眼望不到边迹。
只见码头上,已经停了一只龙舟,我想,这应该算皇家组织的皇宫一日游。
面前忽然晃过两个公子,他们居然伸出脚,绊无恨,太过分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恨立刻扑了出去,我的手在他手上,于是我也扑了出去,推在那两位公子身上,结果“哐当!”,两位公子,翩翩落水,渐起的水花,洒了我和无恨一身。
无恨立刻呜呜地哭了起来,直喊疼。
然后,岸边就是一片大乱。
太监忙着救人,宫女带着我和无恨换湿衣服,其余人先上船。
宫女把我们带到一间屋子,便去拿干净的衣服,无恨哭着看着他的右手,我一看,原来擦破了皮,身上也没帕巾,发现这个习惯不大好。 “别哭,哥哥给你包起来……”然后我撕了自己的袖袍,这可是上好的云罗做的,不过这布料……咳咳,是王爷府的。
用清水给他擦净,然后包起:“不痛了哦……”对于水无恨,就是哄小孩子。
水无恨愣愣地看着我,眼角还挂着泪水,他现在这个样子,非但没有损害他美男的形象,更凭添了几分柔美,真是一副美人落泪图啊。 抬手为他轻拭泪水,一张脸像只小花猫,我忍不住笑了:“无恨像是不洗脸的小猫呢,呵呵……”
外面传来脚步声,宫女拿着干净衣服进来了,还有御医,可是水无恨小朋友居然发脾气了,说什么也不让御医重新包扎,最后还是我三哄两哄,还要答应帮他换衣服,他才肯重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真是汗,身上凉飕飕,自己还没换干衣服,就要伺候这小少爷,他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就像平时在家里接受丫鬟伺候一样,撑开自己的双手,站着。
无奈,宫女们在一旁忍不住轻笑。
解开他的衣结,松开他的腰带,腰间的玉佩被我取下,忍不住细细观瞧。
“这是娘亲的。”水无恨在一边说着,“很漂亮吧。”
“是啊,荣华夫人可真会选呢。”
“不是这个娘亲,是无恨的亲娘。”水无恨撅着嘴,从我手中拿过玉佩,“无恨有两个好娘亲……”他把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一副不许任何人碰的样子。
真没想到水王爷有两个老婆,既然现在只有一个,那水无恨的亲娘,一定已经死了,可怜的孩子。
退下他的外袍和中衣,然后给他换上干的中衣和外袍,为他整装。就在宫女要取走湿衣的时候,无恨小朋友又发脾气了,说怕她们把他的衣服扔掉,他要带回家给双儿洗,估计是他的贴身侍婢。
哎……小孩子就是难伺候。
我也撑开双手,享受一下宫女伺候的待遇,反正只脱外袍和中衣,所以也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什么,而且我还做了一件特制的背心,称出一个男人平坦的胸膛,思宇也是如此。
面前的小宫女比我矮,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忍不住叹道:“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宫女立刻双颊绯红,掩面娇笑,为我整装也整地特别仔细。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3:47
二十二、抢回来
等宫女走后,无恨撅着嘴看着我:“非雪哥哥也好色,喜欢漂亮小姑娘,还说自己喜欢男人。”
“那是当然!”我笑了,“我是男人嘛,只要是漂亮的,我都喜欢。”汗,说地自己像个色狼,“等无恨长大了,也会喜欢漂亮小姑娘。”
“才不会呢,她们都没我亲娘漂亮!无恨的娘最漂亮!”说着,他生气地抱着湿衣服跑了出去,我赶紧追他。
可是……没多久……我就没了他的踪影。晕死,不知道我腿短跟不上吗!而且,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迷路了……
眼前是相似的景色,相似的房屋,相似的假山,相似的太监宫女。我曾要求他们带我回到码头,但他们都说有自己的职责,不可随便离岗,但可以帮我指路。
结果,我就这样,莫明其妙地走到这座宫殿前。
眼前的宫殿居然是欧式建筑,四面环水,有九曲长桥相连。
圆形的屋顶,白色的廊柱,琉璃的窗户,西方十八世纪古典主意建筑风格,在这样中式的皇宫里实属别致。
我忍不住走了进去,门敞开着,里面很干净,似乎有人长期打扫,大理石的地面,抛光的桌子,还有那张圆形的大床,明显就是古罗马风。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谁?看着精致的梳妆台,一定是一个女人的,天哪!我该不会闯入后宫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快闪!
就在我准备跑路的时候,我看见床边的墙上,居然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精致的美人,美人柳眉杏目,小巧玲珑的秀鼻,樱桃一般的红唇,鹅蛋脸,却不胖,身材匀称,清丽脱俗。
美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似是大家闺秀却又英姿飒爽,似是活泼却又沉静,画边还题了一行诗句:“月光不及美人颜,华床却剩孤独眠。”
第一句明显说连月光都不及美人的容颜,后一句好像说华床,应该就是这张圆床,只剩下孤一个人睡,孤?不就是皇帝,哈,难道是拓羽?
“非雪!还不快出来!”是夜钰寒的声音,我慌忙收住视线,赶紧逃出这个房间,夜钰寒这么急的口气,这个宫殿肯定不是随便能进的。 由于跑得急,在门口差点撞上他,他拉着我就跑。
“你胆子也太大了!”夜钰寒恼怒地说着,不像是开玩笑,“要不是我先发现你,你的脑袋都不知道要砍几次了!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我迷路了,然后看到那个宫殿,因为好奇就进去了。”
“我就知道,一个小宫女正好看见你出现在那里附近,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猜你闯进去了。”
“那里到底什么地方?”
“总之是禁地,先皇下的旨,谁都不能进去!”
禁地啊……莫非是禁脔?不对不对,说得太色情的,应该是金屋藏娇比较妥贴。既然是先皇下的旨,那说明不是拓羽的女人,而是那老皇帝的女人。
回到船上的时候,水无恨小朋友已经在船上了,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树枝晃呀晃,见我来了,笑嘻嘻地朝我蹦来:“非雪哥哥不乖,让大家等。”
我随意笑了笑,船身一晃,龙船便离开了岸。
此刻正是晌午刚过,龙船上提供船舱和房间供大家休息,整个下午,龙船就都在这湖上。
我的船舱靠近船尾,和思宇安排在一起,思宇这丫头上午吃撑了,结果一沾床就睡。而水无恨小朋友的精神又特别旺盛,不给我睡觉的时间,站在船尾跟我玩小兵捉贼。我真没想到他袖子理居然藏了这么多玩具。
一个个木雕的小兵,和一个个木雕的小贼,玩法很简单,他一排,我一排,他扔一个兵过来,砸到我的贼,我就死个贼,然后我再扔一个贼过去,砸到他两个兵,他就死两个兵。
玩了几局,水无恨小朋友不高兴了,双手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瞪着我:“非雪哥哥都不让着我!”
“哦哈哈哈……”我得意地奸笑,“你在家里都被人让惯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水无恨小朋友的嘴越撅越高,一脸的不服气,那样子似乎他再输就要哭了。没办法,只有哄哄他:“现在非雪哥哥我,要去偷回那本书,你想不想参加啊?”
一道精光立刻滑过水无恨大大的眼睛,兴奋地直点头,他迅速收起玩具跟在我的身后。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真是可爱,我说道:“现在还没进去呢,不用这样。”
“哦……”他咧着嘴笑了。
夜钰寒的舱房在第二间,也就是拓羽的旁边,不过说是说旁边,其实隔地好远。我偷偷爬到他窗户的底下,他窗开着,然后我往里面一望,他正斜躺在竹榻上睡觉。
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俊脸,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华服上,宁静而安详,真是赏心悦目。
回头看水无恨,好家伙,吓我一跳,水无恨居然用衣襟裹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干嘛?”
“我现在是贼……”
拿他没办法,将他的衣襟拉下,然后我就去推门,门没关,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夜钰寒的房间。
回身把水无恨拉了进来,然后关门。
哼哼哼哼,夜钰寒,你就等着瞧吧!
悄悄走到夜钰寒的身边,这混蛋好像把我的书放在身上,于是我探出手,突然,夜钰寒睁眼了,伸手就抓住了我,笑道:“云掌柜想干嘛?”
“呵呵……”我也笑,“抢你!无恨,快,压住他!”
夜钰寒完全没有想到我还带着帮手,他刚想起身,我就迅速压住他的上身,然后叫无恨按住他的腿。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小脸红红地看着我,“这样好像不好……”他看着我,我正按着夜钰寒的手,身体压在他的身上。
“都是男人怕什么?你喜欢男人?”水无恨的头摇地像拨浪鼓,“所以麻烦无恨把他全部压住。”
“啊?”水无恨小朋友的脸更红了,“非雪哥哥欺负夜哥哥。”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扣住了夜钰寒的手,夜钰寒一下子就急了:“云非雪,你大……唔!”
我毫不客气地捂住了他的嘴,坏笑道:“谁叫你先抢我的?瞪什么瞪?是不是无法相信我居然会是这种人?哈哈哈……”我夸张地大笑着,“告诉你,我云飞雪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唔……唔……”夜钰寒脸涨地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我,我不理他,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开始搜他的身。
水无恨小朋友嘻嘻笑着,坐在夜钰寒的腿上,用屁股压地他动弹不得,而他只有一只手,就牢牢扣住了夜钰寒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悠闲地在空中挥来挥去。
我先在夜钰寒的外袍里找了一圈,没有,然后再伸进他的袖子,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臂的肌肤,结果,夜钰寒发出了一声强烈的抗议:“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不过说实话,他的皮肤很光滑。
奇怪,怎么没有?
“无恨,你来按住他的嘴,我好好找找。”
于是,水无恨倾下身体捂住了夜钰寒的嘴,现在这个场景……真是……暧昧。
只见夜钰寒躺在榻上,水无恨侧压在他的上方,他的腿被水无恨牢牢压着,他的双手,被水无恨的右手紧紧扣着,半举到空中,丝滑的袍袖滑落至手肘,露出诱人的肌肤,而他的唇,自然也被水无恨捂着,水无恨显然没有注意到,还笑嘻嘻地看着我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
现在两只手都空了,我可以好好搜搜了。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3:52
二十三、挑逗
我蹲在榻边,掀起夜钰寒的外袍,外袍的内部,通常会有内袋,我伸了进去,人差不多要趴在夜钰寒的身上了。
结果,还是没有。
我单手撑在夜钰寒的胸上,想着,此刻夜钰寒的身体俨然成了我的桌子,剧烈的心跳从下面传来,我忍不住笑了,他绝对没料到我居然会这么做,完全一点都不像平日的儒雅君子。
外面没有,难道还要里面?
于是我再伸进他的外衣,手在他腰间摸索,一般都藏那里,夜钰寒的身体不自在地在我手下闪避。
“太可恶了!”我怒了,伸出手打在夜钰寒的肚子上,打地他差点吐血,“你到底藏哪儿去了?”水无恨发愣地看着我,眼中滑过一丝害怕。
夜钰寒白了我一眼,不理我。
那肯定是贴身了,我双手按了按他的胸前,果然在中衣里,我脱!
夜钰寒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我管你,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哦,不对,我是女人……算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当我扯开他的衣结,摊开他的中衣时,我就看见了我的书册,心底松了口气,便抽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被我找到了,无恨,放开他。”
“好的。”水无恨一下子从他身上跃了下来,跑到我的身边,我只是淡淡扫了扫依旧躺在塌上的夜钰寒,顿时脸有点发烧,此刻的他,好狼狈,狼狈地就像刚被人那个什么过。这都是我的杰作。
“非雪哥哥,这是什么书,你这么在意?”
“这是天宫上的诗词,不能落到凡人手中,让我毁了它。”
“不行!”夜钰寒当即从榻上蹦到我的面前,原本的华服依旧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淡褐色丝绸里衣,他伸手又要抢,我立刻藏入衣中,摊开双手,让你抢。
他的手顿在半空,眼神落在我的腰间,他是堂堂宰相,是迂腐的书生,绝对不会做出像我那样越轨的行为。
我笑了笑,靠近他,他的手立刻抽回,转过身,开始系好自己的衣带。
“多谢夜宰相!”我双手抱拳,给他鞠了个躬,再次恢复温文尔雅的我,“小人这就告退。”
“哼!”他甩袖冷哼,背对着我和水无恨。
“哥哥好坏哦~~”出来的时候,水无恨一直在我身边说着,我双手插入袍袖阴险地笑着。夜钰寒啊夜钰寒,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么BH(彪悍)吧,谁叫你把我惹急了呢。
到了船尾,此刻众人依旧在安歇,甲板上只有侍卫和船员,点了火,便将诗集烧毁,这可直接影响着上官在拓羽心目中的形象,只要毁了它,就算以后夜钰寒拿这说事,也没证据。
双手撑在船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苍茫世界,这样的感觉,像是到了太湖,也是这样平静的湖水,这样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
大湖跟大海给人带来不同的心境,看着大海,你的心胸会变得异常开阔,一切烦恼都会扫除;看着大湖,你的心会变得无比平静,仿佛这个世界的事再也与你无关。狠狠吸下一口湖水的味道,忍不住轻叹:“淡水连天,天入水中镜,到底是,舟在水中游,还是,九天下神舟。哈哈哈,分不清,分不清……”
随意瞟向四处,此处正好能见到船头,遥遥望去,却是两个身影,是拓羽和上官。
我偷偷跑去,还在一边转圈圈的水无恨立刻跟了上来。
躲在一边,船边的侍卫们瞪着我,我也瞪着他们,他们清楚,我是小拓同志请来的贵客,一个还要出动夜宰相找的人,也是小拓子身边那个美女的哥哥,所以,他们选择当没看见我。
“皇上叫柔儿有什么事?”上官恭恭敬敬地站在拓羽的身边,拓羽左手微微伸出,像是要环住上官的身体,上官轻挪脚步,远离一分。 拓羽只有收回手,放入袍袖中,优雅的身姿让人心动。
“上官姑娘怎么这么见外?”
“因为是皇上……”上官微微露出怒色,双眉轻轻猝起。
“呵呵,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你?”拓羽向上官迈进了一步,上官轻笑:“民女怎敢生皇上的气,此刻皇上就是皇上,不再是之前的拓公子。”
“上官姐姐生气了……”水无恨在我耳边说着,他的双手趴在我的肩上,真是重,“是因为拓哥哥没告诉他真实的身份?”
“恩!”我点头,继续看。
拓羽再次伸手,上官再次躲避,但此番,拓羽没让上官逃走,迅速拉住她的手臂,就拉入怀中,上官脸色微变,狠狠将拓羽推开,就是一句冷语:“请皇上自重,不是任何女子都喜欢投怀送抱的。”上官扬起脸,不卑不亢地站着。
“真生气了?”拓羽眼睛微微迷起,这时的男人最野性,也是他忍耐的底线。
上官狠狠瞪着拓羽:“没错!朋友不是该坦诚吗?呵,只怪柔儿自作多情,居然妄想做皇上的朋友……”
上官正说话间,拓羽开始向她步步逼近,上官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撞到了身后的船栏上:“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拓羽不答反问,嘴角轻勾,欣赏着上官慌乱地神情。
此刻上官就像惊慌的小兔,让人着迷。
拓羽双手缓缓放在上官身侧的船栏上,将她困在自己的牢中,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声音随即响起:“你到底是谁?”
上官的神色微变,笑道:“小女子是上官柔。”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
“一个山野来的女子,居然能吟诗颂词,谱歌弹琴,既有出众的才华,又有厉害的经商之道,柔儿姑娘,朕倒是很好奇,为何深山里出来的女人,会如此落落大方,却又英姿飒爽?”拓羽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过上官的脸庞,在她的唇边驻留,食指缓缓滑过那饱满诱人的红唇。 “靠,挑逗我家上官!”我嗤之以鼻。
水无恨小朋友好奇地问着:“挑逗是什么?”
“少儿不宜。”
“是不是这样?”水无恨忽然抬起他的手指,压在我的唇上。寒毛,立刻竖遍全身,小孩子学这些最快,就像我家楼下的两个小孩,整日玩亲亲,真是寒死你。我拍下他的手,提醒道:“这只能是对女孩子做的。”
“是吗?”水无恨小朋友开始用手指按压自己的唇,这动作被他这么一做,完全失去了挑逗的作用,反而更像是看一个婴儿吃自己的手指。
转过身继续看,我很佩服上官的演技,她跟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能憋出脸红,虽然不是很红,但也够了,而且是恰到好处。
只见她此刻面若桃花,眼神慌乱,抬手想阻止拓羽的爱抚,却被他牢牢扣住,拓羽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情欲,视线落在她诱人的红唇上,无法移开。
他缓缓俯下身:“朕真是被柔儿你迷住了呢……”
上官躲过他的唇,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别反抗我……”便轻轻扣住了上官的下巴,缓缓落下他那性感的薄唇。
看着上官在他的唇下沦陷,看着上官在他的身下舒软,不知上官是怎样的感觉?
转身靠在船舱的木板上,陷入沉思,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已。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细开一条缝看着我,然后放开手好奇地问着:“非雪哥哥怎么不脸红。”
我随意地理了理脖子上的头发,道:“看多了,麻木了。”我都老菜皮了,什么没见过!再说现在的电视都这样,就连小孩子看了都麻木,更别说我了。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拉住我。
“干嘛?”
“别看了,陪无恨去房里玩。”他拽着我,我不肯:“再看看……”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剧烈的水声,就像是海豚跃出海面的声音,而与此同时,我的面前,突然从水里蹿上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带着水帘,出现在半空中,我赶紧转身看上官那边,那里也正有一个黑衣人腾空而起,他猩红的腰带飘扬在空中。
他做了一个甩手的动作,傻瓜也知道他要出暗器了。
我惊呼:“小心!”
与此同时,上官居然推开了拓羽,自己挡在他的面前。
我吓坏了,一时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3:55
二十四、刺客</a><span class=xt>
只见我这面的几个黑衣人,也甩出了暗器,朝拓羽和上官飞去。
完了,完了,成靶子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拓羽忽然从身后环住了上官,脚尖轻点,就飞向了一边,只听见“汀”一声,是暗器相撞的声音,然后就是“当啷”几声,几枚飞镖落在了甲板上,与此同时,侍卫大喊起来:“护驾!”
刺客!护卫!原来我面前那些,是保护拓羽的,这让我响起《黄金甲》里的蜘蛛兵,也是这么神出鬼没。
紧接着,又是几声水声,与那刺客一样穿着的黑衣人,落在了甲板之上,一时间,喊杀四起,血液迸溅,也分不清是他们那红色的腰带,还是带出的血花。
脸上一湿,面前那个侍卫已经被人割喉,脑袋就像没有全部掰断的甘蔗,挂在颈边,让人作呕的鲜血渐了我一身,我登时吓傻。
那刺客提着刀就朝我砍来,完了,死定了,忽然,他顿住了,眼神晃了晃,只这瞬间的迟疑,他就成了黑卫士的刀下鬼。
“好可怕!”水无恨在我身后大叫起来,拉着我一起蹲下,黑卫士见是我们,便护在我们身边。
看着衣袍上的鲜血,感受着脸上的那一处冰凉,木呐地抬手,木呐摸了摸脸,木呐地看着手,然后,眼前一黑,我就载了下去……
脸上丝丝冰凉,就像那侍卫的血,让我恐惧,让我恶心,眼前猛然出现一个人头,我大叫一声“啊!”,被活活吓醒。
“非雪,没事吧。”耳边传来思宇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让不稳的视线聚焦,慌张地看了看双手,双手被思宇温柔地握入手中:“没事了,擦干净了,没事了……”
“没事了……好……没事了……啊!衣服!衣服!”我慌忙扯着袍子,思宇轻轻拥住了我,轻拍我的背:“换了,已经换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趴在思宇的肩头,心跳无法平息,终于,忍不住,我大哭起来,“思宇……吓死我了……我要投诉!这算什么狗屁一日游,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哇……破皇宫……”
“我也被吓死了,夜钰寒抱你进舱房的时候,你满身都是血,当时他就要给你换衣服,还好皇上把他叫走了。”
“真的!”我看着房间,在自己家里,“那真是太幸运了。”我擦了擦眼泪,渐渐从余悸中恢复过来。
“思宇。最近恐怕要你陪我睡了。”
“恩,太好了,又可以吃豆腐了!”思宇再次扑到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真是受不了她。
上官没有回来,据说受了伤,被留在宫里,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
晚上,斐嵛给我送来了定惊茶,他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心疼地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看地我,反而舍不得,真怕他多皱皱,会皱出皱纹。
小妖今晚特别的安静,躺在我的被单上,轻轻舔着我的手指,直到我的手不再颤抖。
仅管思宇睡在我的身边,我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她的体温,更能感受她的体重,因为她的睡相实在不咋样,居然一条腿压在我身上。
可是难以言表的恐惧,依旧让我无法入眠,我好怕一闭上眼,就看见那半连的脑袋。
恐怖小说和电影,我看过不少,自己也写过不少,但心里都明白,那是假的,哪有这次给我的震撼这么强烈?还是现场版,那人可是洒了我一身血啊!
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我开始发呆。
那时,那个刺客明明可以将我一刀毙命的,他为什么迟疑?他的眼神为什么瞟了瞟?除非他看见自己认识的的人,而且,那人还阻止了他杀我,虽然我当时吓傻了,但我眼睛没瞎,那一刹那的眼神交流,是跟谁?
当时那里就只有我跟水无恨,自然不是我,那难道……后背泛起一阵凉意,是:
水无恨!
如果是他,那整件事变得相当复杂,他为什么装傻?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为什么却要救我?水王爷也参与了吗?
慢着,我作弊,我作诗,我的一切,在他眼前,从未掩饰过,甚至跟思宇在筵席上的那番对话,都没有避讳他。
难道他也看上了我?认为我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嗡地一声,我傻了眼,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卷入一场未知的阴谋。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出大门,包括当作不认识水无恨。
“垮嚓!”一道闪电忽然劈过,惊了我一跳,窗外狂风大作,摇曳的树影就像不散的阴魂。
心慌乱地跳着,总觉得今晚这雷很不对劲。
“唰——”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户被狂风带着乒乓乱响,我只得起身关窗。
我探出身体,抓住那乱摆的木窗,忽然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院子,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飘过,我的心,登时停止跳动。
忘记了呼吸,只是慢慢地,木呐地,抬眼,然后,我看见在我们家的老榆树上,挂着一个男人,水顺着他神秘的轮廓,往下流淌,然后,我看见随风飘扬的,正是那条猩红的腰带……
※※※※※※※※※
斐嵛是第一次,那么执着地留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挂在树上的那个刺客。
“死了没?”我傻傻地站着。
“差不多……”斐嵛淡淡地点了点头,忽然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而我却在那抹笑容里看到一丝阴险,“所以我要救活他……”
犹如有万只蚂蚁,爬上了我的后背,我忽然发觉,斐嵛,就是我们那里的“科学狂人。”
刺客惨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气若游丝,浑身血迹斑斑,因为雨水的冲刷,淡红色的血水沿着床榻流下。
但这个刺客,无疑是个好看的刺客,不大不小的瓜子脸,略尖的下巴,紧闭的双眼,却有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沾着水珠,只要稍微的震动,那些水珠便会滴落,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抿的嘴唇,这个男人轮廓清晰,而且十分地骨感。
只一晃神,斐嵛便已将男人的血衣脱下,扔入我的怀中,淡淡地提醒道:“快去烧了吧……”
“啊……是……”我颤抖着抱着血衣,腿开始打颤,眼前的刺客,已经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小妖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罐头。斐嵛细细打量着男人身上的伤痕,就挽起了袖子。
从怀中取出一副手套,那是一副,白色的手套,我知道,斐嵛讨厌污秽,不过他现在的形象,离“科学怪人”更近了几分,让我浑身发怵,还是别看为好。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00
二十五、探病
慌慌张张跑到厨房,将血衣扔进了灶炉,烧了,烧了好,不留下证据,可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炉灶里是“噼噼啪啪”火星跳跃的声音,那件黑色的血衣在柴火中,慢慢融化,包括那条刺眼的猩红的腰带。
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寂静的夜里,只剩下绵绵的春雨,冲刷着一切痕迹。
下面……该怎么办?
刺客在我家的消息,我相信不久之后,双方的人就会发现,现在这个世界,刺客又会有怎样的隐性规则?
会不会醒来后,把我们全灭了?
还是他的头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灭了?
又或者拓羽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提审,然后严刑拷打地半死不活?
寒毛竖遍全身,我宁可把我杀了,也不要严刑拷打。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一定有不用死人,也能脱离一切阴谋,置身事外的方法……
这个方法,究竟是什么……
一阵春风吹入窗户,卷过地面,彻底吹灭了灶台里奄奄一息的火,那是证据的灰烬,从炉灶里被带出,轻轻飘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夜,变得好漫长……
“喔~~”一声鸡啼,冲破了夜的寂静,宣告着黎明的来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淡淡的阴云中,透出了一束皎洁的白光,那道白光洗去人间一切的污秽,带来生的希望,我想……我已经想到了那个方法……
身体,一下子轻松下来,感到的,是深深的疲倦,靠在灶台上,我沉沉睡去……
※※※※※※※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还没醒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喧闹声,很吵,朦胧中好像听见锦娘的声音:“您不能进掌柜的卧房,还是请到偏厅喝茶,让我唤醒掌柜的。”
“不行!这张纸这么写,一定很严重,我要进去看他!”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夜钰寒!我腾一下就爬了起来,房门被重重推开。
我不怕,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连睡觉也穿男装,嘿嘿。
夜钰寒穿着他青色的便装,出现在我的房门前,一脸的担忧,好像死了挚友的表情,身后,还带着一个老头,老头背着一个药箱,难道是来给我看病的?
“掌柜的,这……”锦娘有点踌躇。
我笑道:“没事,是夜宰相,锦娘帮我泡壶茶来。”
“哎……”
就在夜钰寒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住了,看着我出神,我笑道:“怎么夜大人也跟小人学坏了?喜欢私自闯别人的房间?”
夜钰寒尴尬地走到我的床边,将一张纸甩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一多汗,滑落眉梢。我们三人有时不想被彼此打扰的时候,就会在门口贴纸,一般上官会写上:请勿打扰,美容中。思宇是写:烦着呢,别找抽。而我就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也是【虞美人】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所以锦娘才会阻拦夜钰寒。应该是思宇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就帮我贴上了。
“这个……呵呵……是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我干笑着。夜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身边的老头交代了些什么,那老头便直直走到我的床边,道:“请云掌柜伸手,好让微臣把脉。”
我配合地伸出右手,依旧看着此刻不敢看我的夜钰寒,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很有趣。
“我想,夜大人不会只有带人给我看病这么简单吧。”
夜钰寒终于将视线落回我的身上,微微一笑:“没错,此行还给云掌柜带了一封信来。”说着,他拿出信递给我,上面是上官的笔迹。 我立刻埋首拆信,哪知未束的长发落到脸边,严重影响我看信,于是,我拿过枕边的束带,将长发简单束起。
左手拿信,上面写着上官在宫里养伤,叫我们不用挂念,御医说,她的伤,最快也要七天才好,要七天这么久?我立刻问夜钰寒:“柔儿伤到哪里?”
“右手臂。”
“多深,被什么砍的?”
“刀伤,深……倒是不深。”
我明白了,小皇帝借机把上官留在宫里,于是我坏笑道:“这点伤也要七天?怎么皇宫里的御医几时技术那么差了?”
此刻那老头却开口了,眼角还挂着诡异的笑:“是啊,老臣的确年纪大了,号脉也号不出男女呢。”
看着这老头狡诈的笑,我明白了,大夫能号出性别,我佩服道:“老御医果然厉害!”
老头先是一愣,奇怪地看着我,估计在想我怎么一点都不慌乱。其实这有什么好慌乱的,就算说出我是女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我继续道:“出门在外,女子确实处处不便,就像我家柔儿,貌若天仙,若不是我这个大哥,我们几人恐怕早就入了青楼,也不会有幸见到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柔儿更不可能在宫里养伤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我看着老头,博取他的同情,我们女子命运多变,大凡不受自己掌控;也提醒他,既然知道上官是被强留宫中,那就说明她迟早都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老御医在宫中跌爬滚打几十年,怎会不知少说多做的道理,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夜钰寒道:“云掌柜已无大碍,老夫再开几碗定惊茶,让云掌柜能睡个好觉。”
“那就麻烦于御医了。”
此刻,锦娘已将茶水奉上,老头见到锦娘,便让他带自己去偏厅开方子,我还纳闷,开方子这么简单的事,在我房里就可以搞定,干嘛还要去偏厅,然后想到,夜钰寒这王八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告诉我。
果然,等那老头走后,夜钰寒就开口了:“你可知那些刺客是谁?”
我摇头:“不知。”
“他们是……”
“别说!”我打断他,下床穿衣服,“我紧告你啊,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说话的。”
“真的!云掌柜当我是朋友?”夜钰寒有点激动。
我此刻背对他,也不知他激动成什么样子,我一边系衣带一边说:“千万别告诉我一些我本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参与,不会帮你们找刺客,更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反正。”我面对他,“我就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可能吗?”夜钰寒双眉猝起看着我。
我笑道:“只要有心,就能!”
“那好吧……”夜钰寒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失望,“云掌柜好好休息,夜某告辞。”
“我送你。”夜宰相嘛,总要送送的。
我把夜钰寒送出房门,于御医也开好了方子,我拿着方子一看,惊道:“于御医,您给我开的也太好了吧。”
于御医有点惊讶:“怎么了?”
“于御医,我没钱,只要喝点酸枣汤就行了,您这又是冬虫夏草,又是人参的,太名贵了,吃不起。”
“哦?没想到云掌柜也会开方子?”于御医感兴趣地看着我。
我也没多想:“认识点药材,小病能自己看,于御医,您还是给我重新开一张价廉物美的。”
“就按这张!”夜钰寒居然忽然说道,还有点生气,“东西我会让人送来!”
我听完,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单子被他抽走,他忽然对着我温柔地微笑:“既然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我还是帮地上忙的。”说罢,带着于御医缓缓离去。
不一会思宇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回头看,匆匆跑到我的身边:“夜钰寒怎么来了?那老头是谁?”
“你不知道?”我靠在门边,愣没想明白夜钰寒临别时的那个微笑。
“恩,我早上送货去了,上官怎么样?”
“受了点轻伤,被小皇帝留在宫里七天。”
“七天?这么久?那不是什么事都能发生?”
“应该不会,上官不会那么傻,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小皇帝的,我们还是关心一下后院的那个人才好。”
“也对。”
于是我和思宇匆匆往后院跑去。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04
二十六、失忆
一般店里的人只在店铺和工厂出入,也只有锦娘和福伯偶尔能进入前院以及我的书房,所以,他们不会去其他的院子。古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就是自觉。
看着几乎被扎成木乃伊的帅哥刺客,我问斐嵛:“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晚上……”斐嵛淡淡地说着,一边调试着放在那人身边的香炉,里面不知又放了什么药。
斐嵛的动作很优雅,用一个细细的小银勺,搅拌着香炉,边上的小妖在那木乃伊上,跳来跳去。
“他是个好人……”又是那句话,我道:“小妖喜欢他?”
斐嵛停下手中的银勺,微微点了点头:“小妖是千年灵狐,能识人的本性。”
“我明白了,就是说就算他是个杀手,其本性并不坏。”
“没错……”斐嵛盖上香炉的盖子,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他坐在他的药台边,闭眼假寐。
“非雪,我们该怎么办?”思宇在一旁担忧着。
“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非雪,你疯了!那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藏了他?”
“非也,藏起他才更让人起疑,而且他们刺杀拓羽时,都是蒙面,所以拓羽未必一下子猜到他就是刺客,我担心的,是派他来的人。”
“那你还让他出现在大庭广众。”
“那如果失忆呢?”我看着思宇,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明了,“我们就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虞美人】又多了这样一个伙计,那么对方就会有动作,到时他们肯定会来观察,结果,就会一无所获。正因为他失忆,所以我们也不会被他牵连。”
“这主意不错。”思宇也点着头,然后坏笑着看着一旁正在休息的斐嵛,“看来要麻烦斐嵛罗。”
假寐中的斐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正如斐嵛所说的,那刺客在夜晚醒了。我坐在他的床边,身后是斐嵛和思宇。
他冷冷地瞪着我,眼底是戒备和杀气。
“你们是谁?”他的眼睛从我扫到了我的身后,在看见斐嵛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当然,斐嵛这样的美人,谁看见都会惊艳。
不过杀手终究是杀手,他并没在斐嵛的脸上长久驻留,而是移回我身上,很显然,他明白我是他们的头。
“进入【虞美人】的唯一准则,就是你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问你是谁?”我认真地对他说着。
他显然一惊,继续看着我说话。
“可问题是,我现在却知道你是个杀手,而且还要刺杀皇帝!”
他再次警戒起来,浑身的杀气开始爆发,无奈他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我们摆布。
“所以,你会连累我们,但我们现在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不管你,就算我们现在把你送交朝廷,我们也要惹上一身麻烦,谁知派你来的人会不会怀疑你告诉了我们什么,把我们全杀了!”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忧虑,看来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
“现在就是两条路。”
那人抬眼看我,紧紧盯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打算怎么利用他。
“一就是我们现在杀了你,然后烧了你,这样你就从没出现过。”
“哼!”他冷冷一笑,眼中是对命运的了然,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第二条,就是你失忆,然后跟我们一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怎么可能?”他惊呼起来。
我笑道:“所以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会让你失忆,这样你就不用演戏这么辛苦,我们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开始过平静的日子,你可愿意?”
“平静的日子呵……”他茫然地望着屋顶,深深的渴望出现在他的眼底,转而,他望向我,眼神变得坚定,“你真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救了你,就已经被你连累,我们也是为了自保。”
“好!”然后,他放下了所有戒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也好让你有所准备。”
啊?不会吧,我可没打算听啊。
“我是红门的顶级杀手,此次任务刺杀拓羽,你应该知道杀手的规矩,所以,我并不知道委托人。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把我交给官府,和我一切有关的人,红门都会派人清理。”
一阵恶寒,从脚底冒起,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们有一套特殊的追踪方法,根本不用靠药物来牵制我们,所以,当我到了你们这里,就算你们把我杀了,埋了,他们也会找到,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开始搜寻我的踪迹了。”
“什么追踪系统这么厉害?”思宇惊呼。就是,比我们的雷达还要厉害。
“可能是气味追踪……”斐嵛淡淡地说着,“小妖在千里外就能知道敌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也用了这种方法。
“这个我不大清楚。”刺客摇着头,“所以,你们从救我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
“明白了……”我沉思着,如果他们追踪过来,我该准备一套怎样的说辞,“那……”我有点迟疑,“那水无恨你认不认识?”
“那个傻子小王爷?”欧阳缗满脸的疑惑,“我们的刺杀计划里没有他。”
看帅哥刺客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我猜错了?奇怪,那当时那个刺客眼神瞟个屁瞟,还顿住了,莫非他惊讶于水无恨的美貌?呵……自己好白痴哦,我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水无恨武功超强,把他隔空点穴了呢。不管水无恨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也不能再接触了。
“那么,开始吧。”刺客认真地主动请求,口气里却是一种长期渴望的轻松,“如果你们的方法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又能让我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我欧阳缗今后一定会誓死保护你们!”他定定地看着我们,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个帅哥刺客叫欧阳缗。
斐嵛拍了拍我的肩,我和思宇闪到了一边。
他从怀中抽出五根银针,银针上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他轻轻一甩,银针飞出,落在欧阳缗的头部。
斐嵛再次抽手,又再次甩出,袍袖轻舞,婉若跳舞的精灵,黑色的长发在摇曳的灯光中飘扬,根根银针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我和思宇看地如痴如迷……
当欧阳缗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迷茫,无力地问道:“我是谁……”
“你是阿牛……”斐嵛淡淡地说着,欧阳缗抬起眼睑,看着斐嵛,看了好久,好久……
于是,我们【虞美人】,从此以后,就会多了一个打杂送货的人,他的名字就叫:阿牛。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夜钰寒居然来了,还搞得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就走。
“夜大人这是做什么?”我看着门口的马车,有点发愣,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伙计和行人,都往这里瞟,主要夜钰寒太惹眼。
“带你去散心。”夜钰寒笑着,笑容很真诚。
“啊?”
“你那天受惊了,上官姑娘也一直提起这件事,让皇上很是头疼呢。”
算上官这小妮子有良心,于是我便不客气上了车,撩开车帘,我一愣,居然小拓子也在。
我惊讶地看着小拓子,他正经危坐,那神情似乎是被逼着出来的。
“这……”我回头看着夜钰寒,他笑着将我推进了车子,难怪今天的车比较大。
“小人参见皇上。”车轮滚动,我朝小拓子一拜,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免礼。”小拓子脸沉着,看样子很不满意陪我散心。那也是,哪有皇帝陪着个小老百姓玩的,难道是上官逼的?她应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我干脆做个好人:“皇上国事操劳,还是回宫吧,散心什么的,您别听柔儿那丫头胡扯。”
“这次出来不是柔儿的主意。”拓羽淡淡地扫向夜钰寒,“钰寒极力向我推荐你,朕只想证实钰寒的眼光。”
“他胡说的!”我立刻指向夜钰寒,澄清事实,“皇上如此英名神武,怎就听信了夜钰寒这小子……”我赶紧捂嘴,都是急的,居然把本性显露出来了,偷眼看着拓羽,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像那种想笑却笑不出的表情。
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我索性道:“皇上您别听夜大人胡说。”我看着夜钰寒,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他一定跟您夸大事实,乱吹牛。”
拓羽无聊地弯下身体,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脸枕在手背看着夜钰寒:“钰寒,看来你这次真的要输给朕罗。”
“微臣不会输。”两个人眼对眼笑着,打着哑谜。
镶金的卷帘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虽然外面春色无边,可这车厢里,简直是寒冬腊月,跟这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就像跟自己的老板坐在一起般郁闷,这也算散心?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08
二十七、散心
虽说是春天,窗外景色也很是迷人,可这车子里,却气闷无比。
“哎……”我长叹一口气,跟着他们真是要闷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皇帝,脾气霸道,又神神秘秘,说一句话要想三遍,累啊。
“云掌柜叹什么气?”夜钰寒问着我。
我看着窗外,随意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松山。”
“嵩山?”莫非去看和尚?
“那山上生长各种各样的松树,因此叫松山。”
“原来如此。”那不是跟黄山差不多,黄山也是以松出名,“海拔多少?”
“海拔?”
“就是高多少。”
“这……”夜钰寒面露难色,“这个还无法精确测量,大约百余丈。”
“怎么?云掌柜想自己爬上去?”拓羽淡笑着,这次旅游应该是夜钰寒硬拖他来的。
我立刻摆手:“打死我也不会自己上去的。”只不过跟你们在一起太闷了。
抬眼间,正看见一辆牛车停在路边,我立刻对着外面的马夫道:“请停一下。”
夜钰寒和拓羽奇怪地看着我,我笑道:“既然是为云某散心,那该是顺着云某的意,两位继续坐马车,云某去玩一会。”
还没等两人同意,我就飞下了车,哦,去玩罗,终于摆脱那两个沉闷的家伙了。
下了马车,便是清新的空气,声声清脆的鸟叫回荡在耳边,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马车并没走,拓羽和夜钰寒都探出了脑袋,估计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我去上WC(厕所)。
小道边,停着一辆牛车,车上是干草,一个老翁正在歇息,此刻他已经休息完毕,正要启程。
“老人家……”我跑了过去,“载我一程。”
老人家手扇凉帽,和颜而笑:“小公子说笑了,您马车不坐,坐我这牛车?”
“哈哈,牛车悠闲哪,还可以躺哪。”我指着他后面的干草,很早以前就坐过牛车,那感觉,非常棒。
“好吧,既然小公子不嫌弃,老奴就送你一段。”
“多谢!”
老翁轻轻吆喝一声,大黑牛甩着尾巴,就悠闲地走了起来,拓羽的马车,便慢慢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小公子可真是怪人,马车又舒服又快,小公子为何要坐我这牛车。”
我躺在干草垛上,看着缓缓移动的蓝天,上面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啊飘:“老人家,您可不知这牛车的乐趣,我上次坐牛车,牛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你猜它干嘛?”
“干嘛?”老人家也颇感兴趣。
“哈哈,它突然大解,哈哈哈……”
“啊?哈哈哈,的确有这种事情,小公子可真是倒霉啊。”
“倒霉?我不觉得,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也不会对牛车印象深刻,这件事可给我带来特殊的乐趣。”
“小公子可真是会找乐子的人。”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快活一点怎行?”我翻身坐到老翁的身边,“老人家,教我赶赶这牛车吧。”
老翁眯眼直乐:“我这老黑可只听我的话,就算我教你,它也未必肯听。”
“我不信,我要试试。”我接过了纤绳和绳鞭,仅管老人家都不怎么用。
“呵呵,小公子也是个牛脾气,那你可听好了,‘喔’是走,拉纤绳的左边,就是左拐,拉纤绳的右边就是右拐。” 简单,我有点自鸣得意,想我汽车都会开,这牛车还不会赶?
“吁——”老人叫停了老黑,老黑嚼着嘴巴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我大喊了一声:“喔!”
结果……老黑嚼着嘴,连看都不看我。
凄凉的风从身边吹过,带来了夜钰寒和拓羽的大笑声,原来这两个家伙一直偷听我和老翁的对话。
“喔!”又是一声,老黑甩起了尾巴,驱赶着臀部附近的小虫,优哉游哉地躺了下去,这下可真是雷打都不动了。
“哈哈哈……云掌柜,你也就做衣服内行,还是让老人家赶吧。”马车停在一边,拓羽趴在窗口大声调笑着。
“小公子,这老黑就是如此,还是让老奴来赶吧。”
“不行!”我就不信了,会搞不定这头老牛!看见边上有一根长长的竹竿,计上心来,所以说,多看书还是有好处滴。
将绳鞭的一头捆上一堆干草,然后另一段系在竹竿上,众人都看着我,不知我又想干嘛?然后,我将干草甩了出去,悬在老牛的上方,还滑过它的笔尖,它立刻站了起来。
嘿嘿!还不走?
调整好干草的距离,那老黑立刻跑了起来,双眼直冒星光。
“小公子好聪明!”老人家惊奇地看着我,我笑道:“这是家乡的一种土方法,这下连老人家你也可以休息罗。”我仰天倒在身后的干草垛上,老人家笑着开始抽他的旱烟袋。
“云掌柜……”夜钰寒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们此刻又跟在了牛车的身边。
“干嘛?”我懒懒地看他。
夜钰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踌躇地说道:“你停一下,让我也上来。”
“好啊。”我取走了竹竿,老黑扬起脸找那堆飞翔着的干草。
夜钰寒提着袍子上了牛车,僵硬的举止让我看着不爽,我拉住他的后勃领,就往下一带,夜钰寒一下子倒在干草垛上,躺在我的身边,牛车再次走动。
“夜兄,别这么便扭,玩嘛,就要放开一点。”
“啊……是……”
“你看你,你小时候难道没玩过?放开一点嘛,人就要活地潇洒。”我拍着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的肩膀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望着碧蓝的天空。
“云掌柜,我发现这牛车,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呵,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接受的是上流社会的礼仪,有些小老百姓的乐趣,你自然不知,如果是在夜晚,那就更加美妙了。”
“这位小公子说得是啊。”老翁掸了掸他的旱烟袋,“晚上这满天的星辰啊,真是……你也走,他们也跟着走啊……”
这老翁还颇有艺术天份啊,让我想起了那首老歌的歌词:月亮走,我也走……
“这才叫散心,你们那车厢里啊,闷得慌。”
“真有这么闷吗!”夜钰寒问着我,他的声音此刻就在我的耳边。
“恩,相当闷!”我老老实实,正经地看着夜钰寒,然后,他大笑起来,转过脸看着坐在车厢里一脸郁闷的拓羽。
最后,拓羽也经受不住诱惑,跟我们躺在了一起,我敢打赌,他的蜘蛛兵一定不远。
告别老人家,我和这两个上等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拓羽还说,今日无君臣。
今日无君臣?嘿嘿,那你们可惨罗……<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12
二十八、嬉戏
山路越来越窄,我们三人开始步行。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两边是翠绿的灌木,远方的山峦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片桃花林,林中还有一件小小的屋舍。 拓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日柔儿给我讲了个故事。”他此刻不再用朕来称呼自己。
“什么故事?”夜钰寒好奇地问着。
“是一个关于三个大英雄的故事。”
我立刻明白,应该是桃园三结义。
“是桃园三结义。”拓羽开始进入状态,得意洋洋地讲述着那个故事,末了看着我,“柔儿莫不是云掌柜教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她聪明,“以前家中还算殷实,便请了先生教的柔儿,她自己也爱看书,才知道这些故事。”
“对啊,柔儿可会讲故事呢。”拓羽微笑着,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欣赏上官。穿越女主吸引人的方法之二:讲故事。之一就是吟诗,然后之三就是跳舞。
“不如我们也学他们结义吧。”
“啊?”我跟夜钰寒都大吃一惊,不过很显然,拓羽是开玩笑的,他嘴角一扬,就伸出一根手指:“只限今日。”
小拓子真够狡猾,知道金口难改,怕我们以后赖他这个皇帝做兄弟。
还是那句土地不能再土的对白,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没想到拓羽也很会玩,还非要用刘关张三人的姓名,结果,我就非常郁闷地成了张飞,我有那么难看嘛!至少光看皮肤,我连张飞的私生子都算不上。
三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享受着春日淡淡但却数爽的阳光,山风阵阵吹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一颗大大的松树撑开了一把大伞,为我们遮起了一片阴凉、
“三弟,你怎么没带你的铜锤?”关羽,也就是夜钰寒和作为刘备的拓羽同志坏笑着。
“滚!”既然说了今日无君臣,管你们是皇帝还是宰相呢,我心里相当不爽。
“哈哈哈……”拓羽大笑起来,“我说三弟啊,你最近是不是去美容过了,脸好白啊。”说着还伸手来捏我的脸蛋。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还美容呢,肯定是上官教他的这些新新语言。我指着夜钰寒:“没错,二哥跟我一起去的,不然他怎么也白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下次美容一定要叫上大哥我啊。”
“啊!”我忽然看见了溪鱼,拉着拓羽,“老大!上!”
拓羽有点发愣。
“你会武功,抓鱼不会难到你的!”
“啊?”拓羽似乎无法相信我居然叫他这个皇帝抓鱼。
“大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啊,老大就是要负责小弟的肚子的,快!快!快!”我拖起他就走,“要不叫你的蜘蛛兵也可以。”
“蜘蛛兵?”
“就是那些整天跟在你身边,神出鬼没的保镖。”我望向周围,诡异地风刮过树林,沙沙地喊着。
拓羽依旧未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声音有点冷。
“当然,你出来他们会不跟着?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快!我肚子饿了,二哥,你饿了没?”我问着夜钰寒,他好像又变成了夜钰寒,一脸的肃穆。
“没趣!”我看看忽然变冷的拓羽,再看看一本正经的夜钰寒,自己挽起了裤腿,脱了鞋袜,“真不明白你们童年怎么过的,丝毫都不知道人生的乐趣。”我嘟囔着,下了溪,溪水有点凉,一条条看上去很诱人的溪鱼在我小腿间嬉戏,痒痒的。
“嘿嘿,你们还得意,看我今天怎么吃你们。”
溪鱼,是笨的,这或许是环境没有遭到破坏的好处,它们也没经验,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久了也就以为我是块石头,瞅准一条大的,就扑了下去,抓起的鱼渐了我一身水,我当即就甩上了岸。
整个下午,就等于是我一人玩,另两个只能当作养眼的东西。
“你们这样太没乐趣了,人生在世须尽欢,能有几天做小老百姓的?放下一身的担子,享受这样轻松的下午?还不好好珍惜!脑子想多了,会变白痴的。啊,好大!”我扑了过去,忽然,水花四溅,一把匕首将那条鱼插地死死的。
“哈哈。”我拿起了鱼,看着岸上的拓羽,“这就对了嘛。”拓羽笑了,手中忽然又出现了一把飞刀。
我惊奇地走到他的身边:“你刀藏哪儿呢?明明是华袍,怎么能藏暗器?”
“这三弟你就管不着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吃烤鱼。”
“好咧!”拉起夜钰寒准备柴火和支架,大家一起吃烤鱼。
吃完烤鱼我还带着他们消化,就是玩一个打人的游戏,方法很简单。先圈出一个圈,然后一个人站在里面不能动,另一个人拿着棍子,蒙上眼睛,再由第三个人将拿着棍子的人,在原地转上N多圈,类似捉迷藏,然后就提着棍子打人,一般都被转地头晕目眩,找不到挨打那人的位置。
第一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夜钰寒,我赶紧找一根细的树枝,放到他手上,他蒙着眼睛被拓羽转了很多圈,结果……打向了拓羽,我偷笑。
第二个挨打的是夜钰寒,打他的是我,我找了一根大木棍,看的夜钰寒差点晕过去。被拓羽转了几圈之后,我走到了溪里……打鱼…… 第三个挨打的是拓羽,打他的是夜钰寒,夜钰寒提着棍子打我,我跑……
第四个挨打的夜钰寒,打他的是拓羽,我给了拓羽很多根树枝,转了他几圈,他根根树枝甩中夜钰寒,我和拓羽笑弯了腰。
第五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拓羽,我找了一根棍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拓羽转了三圈,转过身,依旧打夜钰寒,于是……我……很卑鄙无耻地痛打落水狗,夜钰寒被我们打死……
三个人最后累趴下,躺在树下休息。
清幽的风摇曳着我们上面的树枝,阳光若隐若现。拓羽躺在我的右侧,夜钰寒躺在我的左侧,树干相当粗壮,所以我若只是侧过脸,还看不到他们。
平稳的呼吸,寂静的树林,仿佛连鸟兽,都进入了睡眠。
星星点点的阳光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
夜钰寒靠在树干上,脸侧向一边,双手自然垂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七彩的流光,一阵微风卷过,带起他长长的刘海,滑过他的唇边。
拓羽的脑袋耷拉着,单腿曲起,另一条自然伸直,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容埋入落下的长发之中。小拓子的确是个好皇帝,就是疑心重了点。
眼睛忽然晃过一个物体,就在拓羽的上方,一条银丝正在垂落,银丝的末端是一条随风摇曳的小青虫。可怜的青虫卷曲着身体想往上爬,可最终敌不过地球引力,无力下落。
终于,它掉到了拓羽的发髻上,开始漫长的蠕动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15
二十九、绸缪
我轻轻起身,捡起一片残叶,跪在拓羽的身边,打算将虫子赶进残叶。
抬起的手立刻就被拓羽扣住,冷冷的声音带着杀气:“云掌柜想做什么?”
“别动!”我阻止了他抬头,他的手带着疑虑放开,我将他发间的虫子赶入残叶,拿到他的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若是抬头,可就掉到你脖子里去了。”我看着神色转柔的他,笑了,然后将青虫放回树上,它将来可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啊。
拓羽此刻的脸上,已无了戒备,而是微笑:“柔儿说地没错啊。”
“柔儿?”上官又说了我什么?
“柔儿说云掌柜是世上最温柔的男子,还叫我多跟着你学学呢。”
“跟我学?还是算了,不然世上又多出一个懒人。”
“柔儿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还说了什么?
“她说云掌柜就是懒点,不然如果做官,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我有点惊讶,上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拓羽收我做臣子,我不禁皱起了眉,实在想不通上官这么做的意义,我沉默着,继续听拓羽转述上官给他吹的耳旁风。
“柔儿常说云掌柜你没什么大志和野心,是一个要逼的男人,她有一次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这大哥就是要赶他入穷巷,他才会发挥潜能,狗急跳墙,否则就永远都只是一个只知玩乐和美人的登徒浪子。”
上官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啊,小妮子吃饱了没事研究我干嘛?这么空,该好好调查调查小拓子的后宫们,都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或是查查老太后喜欢什么?我们又没身份背景,她不找个靠山怎么行?
慢着,身份背景?难道她是想让我做她的背景!
“云掌柜……云掌柜……”拓羽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回过了神,上官居然想这么远,而我却还傻乎乎地等着吃白食。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拓羽眯眼看着我,似乎很好奇,“很少见到云掌柜会有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吗。”我收起了表情,换上一副笑容,“在想柔儿的伤势呢,本来今日皇上应该好好陪在柔儿身边,结果却被夜钰寒拖来陪我这种卑微的小人散心,真是……”
“哈哈哈……是啊。”拓羽笑了起来,“起先我也很不愿意呢,不过……谢谢。”
“啊?”
“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说得对,能有几天做普通人,是该好好珍惜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啊,有时我也很是羡慕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胡里胡涂过日子可真是好啊。”
无语,这句是夸我们还是在取笑我们。
“嘘。”拓羽忽然捂住了我的嘴,“钰寒醒了,我们逗逗他。”
我点头。
拓羽放开我,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我跟在他的身后,夜钰寒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慵懒的表情让人有种想捏捏他的冲动。
“钰寒。”拓羽蹲在夜钰寒的身边,俊脸凑近夜钰寒的脸边,夜钰寒睁开的眼,正对着拓羽的大脸,他“啊”地一声就倒在了一边。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为什么受虐的总是夜钰寒。或许他长得比较欠虐。
“钰寒……”拓羽柔情似水地爬到夜钰寒的上方,刚刚睡醒的夜钰寒还双眼迷蒙,从我这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拓羽调戏夜钰寒。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掉你嘴里了。”拓羽一本正经地说着,夜钰寒立刻捂住了嘴。
“好像……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动哦。”
这下夜钰寒可彻底清醒了,双眼瞪大,一下子就从拓羽身下爬出,跑到溪边干呕起来。
“哈哈哈……”我扶着树笑得眼泪四溅,下巴抽筋。
拓羽优雅地站起身,看着溪边的夜钰寒,一脸阴险地笑,还不忘帮我拍背顺气。
“你平时就以逗他为乐趣?”
“差不多吧……”
夜钰寒真可怜,不过做皇帝是挺无聊的,若是我,也会拿他来逗乐子。
在下山的时候,再次经过了那片桃林,其实在这里,有一个岔口,如果往另一条路走,就彻底出了都城界,然后一路往西,再经过几个属于苍泯的城市,就会到国界,过了国界,就进入了绯夏国。
我看着桃树林中的那间茅舍,有种想买下它的冲动,回去让福伯打听打听,这茅舍究竟有无主人。
下山的时候,好像不是从原路返回,马车路过了一片树林,树林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拓羽和夜钰寒下了车,看着树林,这片是橡木林,可以提供上好的木材。
“你看这木材该怎么运?”拓羽好像跟夜钰寒谈起了国事,我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自己想心事。
如果上官是想让我为官,做她的后盾,那我的牺牲岂不是很大?难道真要我永远男装不嫁人?这怎么行!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好让她在宫中立足。
看着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应该就是流到沐阳城的青河,不知它的源头在何方?
“云掌柜,你果然和夜某想的一样!”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拍地我傻眼。
夜钰寒笑着:“就用这河,木材放到河里,顺流而下,便可抵达施工地点。”
???
我恍惚记得刚才谁好像问过我一句什么木材怎么运来着,当时只顾着想上官,也没听清楚。
“云掌柜,看来你真是钰寒的知己啊。”
我依旧发愣,还知己?我只不过随便看着河发愣而已,当时那情形我的眼睛又没地方放,总不能傻乎乎地看天吧。
拓羽很是欣赏地看着我,看得我冷汗直冒,原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我刚想说清楚,拓羽就笑着对夜钰寒说道:“看来这次朕的确输了。”
“那这酒……”
“回去就给你。”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回马车,当我完全不存在。
这算什么事!
回到沐阳城的时候,我直接回了【虞美人】,不和他们一起喝酒,免得到时又被误会什么足智多谋。
思宇很是担心得看着我,怕他们试探我,我将大致的情形和上官的心思跟她讲述了一番,她立刻拍案而起:“休想!我们不会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冷静点,她还没入宫呢,这事也只是我根据她和拓羽的对话推测出来的,还不一定呢!”
“这倒是,而且我觉得以上官的能耐,说不定不用我们帮忙,也能坐稳后宫。”
“没错,穿越的那些女主哪个有后台的?除非是灵魂穿越,进了古人的身体。”我拉她坐回原位,“好戏还没开演,我们不如顺其自然。”
“好,顺其自然,然后看好戏……”思宇双手托腮,咧着嘴笑着,水汪汪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19
三十、泡妞
不知是斐嵛的医术厉害,还是欧阳缗的复原能力厉害,总之,七天后,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勤勤恳恳地干活,当然,这也要多亏了夜钰寒送来的那些名贵药材。而水王爷府,居然也送来许多好东西,这让我有点纳闷,我对他们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努力抹去对水无恨的所以猜疑,就当从没想过,然后继续过平静的生活。而上官那边从那天后,就断了消息,按日子推断,她应该早好了,估计是小拓子不让她回来。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回来。
又过了一天,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宫里来的,来人是个太监,反正就是太监样,五十左右,叫曹公公,据说是皇帝身跟的红人。我看他不顺眼,十个太监九个坏。
曹公公趾高气扬,把我塞进了车,然后开始用他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看着我,还一边对我动手动脚,真是恶心。
他摸着我的手,在一边赞叹着:“哎哟~真是滑啊,小模样也俊,不如跟随公公我,伺候皇上。”
靠,原来在帮那小皇帝相太监。我抽回手,笑道:“云某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真是感谢公公的美意。”
“对呀~嘿嘿……”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奴才真是该死,上官姑娘是皇上相中的人,那云掌柜就是未来的皇亲国戚,怎能让云掌柜做太监呢,哈哈哈……”
他一个人在那边傻笑着,我在这边给点面子干笑。
当我被稀里糊涂送到一个房间的时候,拓羽正一脸郁闷地坐在他的龙椅上,身边是夜钰寒,原来是御书房。
拓羽见我来了,很是高兴,就像看到了救星:“朕问你,柔儿喜欢什么?”
“啊?”我有点吃惊,叫我来,原来是向我打探上官喜欢什么,莫非上官不鸟他?看他那一脸郁闷,又不好意思屈尊降贵的样子,就想笑。
想笑就笑,我笑了:“这个……宫中莫非没有能让柔儿开心的东西?”
“谁说的!”拓羽眉毛立了起来,“朕的天下,朕的皇宫,怎会没有能逗柔儿开心的东西,只是……只是柔儿最近不愿见朕。”
“呵呵呵呵……”我轻笑,笑得温文尔雅,大智若愚,“皇上居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荒唐!朕……”拓羽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轻声嘟囔道,“朕用了很多方法,柔儿就是……所以请云掌柜前来,毕竟你是她大哥,了解她的喜好”
“原来这就是皇上召小人来的目的。”我富有深意地看着他,他轻笑。
“看来皇上要用一些新的方法了。”我说道。
“新的?”
“恩,要让她出乎意料的方法,要即浪漫又激情。”
拓羽渐渐眯起了眼睛,躺在了他的大龙椅上:“云掌柜好像深知女人心啊。”
“哪里哪里,只是这些都是女人喜欢的玩意。”
“我说钰寒,看来我们要好好跟云掌柜学学怎么哄女人开心啊。”拓羽随意地说着,一声不吭的夜钰寒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我上前一步,问道:“请问皇上可对柔儿说过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拓羽凑过了脑袋,趴在龙桌上,认真地看着我。
皇帝就是皇帝,只知道霸道地夺取,而不是温柔地呵护。
我凑上前,对他说道:“就是我爱你!”
拓羽很是惊讶,重复道:“你爱我?”
黑线画满整张脸:“皇上是在装不知吗?”
一道精光滑过拓羽的双眼,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若有所思。
“是没勇气吗?”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家伙准没对身边的女人说过。
“钰寒,你曾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吗?”他回避我的问题转而问夜钰寒。
我看着夜钰寒,他慌乱地躲过我的眼神,埋首道:“臣没有。”
“哈!”我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都说不出口?哎,难怪柔儿会不理你,你连这三个字都不说,让她怎么信任你对她的感情?难道皇上根本只是玩弄我家柔儿,从未想过娶她?”
拓羽神色骤冷:“云掌柜,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种口气跟朕说话,朕就能灭了你全家!”
灭……他也学会了。
“小人惶恐……”我低头佯装害怕。
自古以来,皇帝娶老婆,有太多的约束和无奈,又夹杂着不少厉害冲突,所以皇帝娶老婆,也不容易。好在这里的后宫制度比较简单,只有后妃两种,所以等级处理也简单地多,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
“哼,别装了,朕知道你不怕朕。”拓羽的声音转为一种调笑,刚才危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我只有无赖地笑道:“在我们家乡,女子都很注重男子的求婚,认为那是对爱的承诺,一旦承诺,就是专一,我看皇上……是做不到了” 拓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朕是爱她,但朕不能只有一个老婆。”
“这点小人明白,柔儿也明白,自古以来,帝皇的妻子都牵涉着权益,所以,像柔儿这种没身份背景的,势必无法在后宫立足,小人是怕她在后宫受欺侮啊,若要让柔儿在后宫不受人欺负,除非她是妃上妃。”
“皇后!”拓羽惊讶地看着我,我依旧无赖地笑道:“小人随便说说而已”
拓羽双眉微蹙,身边的夜钰寒更是惊讶地看着我,一个小小的【虞美人】掌柜的,居然大言不惭地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简直异想天开。 “呵呵……”拓羽忽然轻笑起来,“这有何难?那就请云掌柜教教朕一些求婚的方法吧。”
我有点吃惊,这么容易?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总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觉察不出阴谋。说不定小拓子也是随便说说,先把上官搞定,然后选不选她作皇后,再作打算。
于是,我就开始传授小皇帝泡妞经验,要让他对上官的感情更深刻,更牢固,就必须创造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浪漫回忆。凭我二十年电视剧的经验,浪漫的求婚我还不会?说出来足够压死这两个男人。
“皇上,这种舞要两个人跳,是加深感情,和增加接触的舞。”讲了一个上午的浪漫,该教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
“哦?是吗?让朕看看。”此刻我们已经不在御书房,而是御书房附近的春园里。拓羽和夜钰寒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满是瓜果糕点。
我招过一个宫女,发现自己在这宫里越来越不客气。
小宫女低垂着脸,双颊微红,不敢看我,我笑道:“不必紧张,只是跳个舞。”于是我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看地拓羽和夜钰寒瞳孔放大,这是一种多么暧昧的动作。
然后,我轻轻扶住她的背,然后说道:“要开始罗……”小宫女蹙眉点头,娇艳的红脸,都可掐出血来。
带着小宫女回旋,带着她转圈,仅管被她踩了几脚,但慢三是最容易的舞,一教便会,所以大学里都有教。
小宫女的舞姿越来越轻盈,越来越纯熟,我们两人在摇曳的柳条下,翩翩起舞。
左手松开,右手揽住小宫女的柳腰,小宫女缓缓仰下,眼神变得痴迷和留恋,然后,我放开了她,呵呵,小丫头,我对你可没兴趣。
“皇上,这便是蝴蝶舞。”改个好听点名字,让小皇帝开心开心。
拓羽有点兴奋,拉起身边的宫女,就要跟我学。顺便唤过一个宫女配给夜钰寒,于是,草坪上,拓羽和夜钰寒,跟着我一起学慢三。 拓羽倒是学地很快,但夜钰寒就难了,他搂着那个宫女好像抱着一个炸弹,战战兢兢,不过那个宫女也确实浪了点,居然主动用身体去碰触夜钰寒,最后,夜钰寒便放开那宫女,自己到亭子里喝闷酒。
哎……傻男人,这舞在我们那里,不是绅士还不跳呢。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34
三十一、处子
授完舞后,我并没有出宫,因为上官派人把我叫去了,她是我妹妹,此刻也等于是被拓羽“软禁”,所以她要找我,拓羽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是自上次赏湖以来,我第一次见上官,这女人在宫里居然养的越发地美丽。
她一脸的忧虑,弄地我也紧张了:“你……没给吧……”
上官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
吁了口气,男人就是如此,还没得到前,就是宝贝:“既然没睡过,你担忧什么?那小子已经在打听你喜欢什么,开始倒追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上官左右看了看,她屋里的宫女早在我来的时候就出去了,她小声道,“我不是处女……”
呀!对呀!枉我们自作聪明,却忘了这件最关键的事,这怎么办?
“你说……老天把我们年纪缩了,那东西会不会也补上了?”我异想天开地说着,然后我看见上官的脸上,画满黑线。看来我说得的确有点不符合实际,还要想想办法。
我拍着上官的肩:“我回去想想,顺便让斐嵛看看,说不定我说的是真的呢?如果不是,我会给你准备血袋,再不行,你就想办法在水里啊,野地里啊……”
上官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沉声道:“非雪……没想到你这么下流……”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狗急了跳墙嘛。”然后沉下脸,“我现在是为你想办法,你居然还取笑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上官甜美地笑着,“我等你的办法。”
这话是放出去了,但要将不是处子变回处子,在现下的科技水平,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还是想想歪门渠道吧。
作为三个女人当中最大的一个,我觉得我应该身先是足,于是我踌躇地站在斐嵛的面前,还将欧阳缗赶出了门,欧阳缗现在快成了斐嵛的专仆,打扫屋子,整理花圃,还保护斐嵛的人身安全,真是郁闷,发现斐嵛也霸道的。
斐嵛坐在圆桌边,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挂着的假笑:“非雪是不是有事相求?”
“这个……那个……”怎么开口呢?好傻哦,虽然斐嵛更像姐姐,可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脸上开始发烧,汗也冒了出来,真是郁闷,我也算厚脸皮了,对着斐嵛我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非雪……”斐嵛露出令人痴迷的微笑,“但说无妨。”
“这个……斐嵛啊,我知道你们大夫能诊出性别,那么,那个……”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疑惑地扬起一根眉毛。
算了,死就死吧,我附到他耳边:“处子诊不诊得出?”迅速说完,迅速撤退,偷眼看斐嵛,斐嵛沉静的脸上,变得绯红。
他眉角抽搐,微闭着双眼,然后,红晕缓缓退去,他睁开了皎洁的眼睛,淡淡说道:“你等等……”
天哪!真有办法?斐嵛真是神了。
只见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小妖,把它拿出来。”
小妖?对阿,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小妖,我探头望去,只见斐嵛的床下,正探出一个脑袋,却是小妖。
小妖银白的脑袋从床下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罐子,然后跃到了斐嵛的身上,顺着他的长袍,窜到了他的肩膀,安静地趴着,将罐头交给了斐嵛。
斐嵛拿着罐头坐回桌边,一边开罐一边说道:“我一直没想好将它炼作什么,既然非雪有此需要,我就将它炼作处子虱。”
“shi!”我惊呼起来,“什么玩意?”
“就是虱子啊……”斐嵛淡淡地说着。
“虱子也能炼?不是只有蛊虫才行吗?”
斐嵛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将他的俊脸凑近:“非雪知道地很多啊。”随即,他又拉开和我的距离,“蛊虫炼起来麻烦,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药材,这虱子是我三年前炼的,根据他吸血的本性,可以炼成查毒的毒虱,处子虱是我师傅觉得无聊时发明的,炼着也是为了好玩。” “好玩?”呵呵,斐嵛的师傅原来比斐嵛还要奇怪。
“虱子对血液的味道有特殊记忆,所以处子虱炼起来很简单,就是在虱成之后,喂它的第一滴血,必须是处子之血,那么之后,它若是吸到处子之血后,会开心地蹦跳,如若不是,就会翻身装死。”
“这么有趣?不怕它背叛主人逃跑?”我现在开始对那罐子里的虱子感兴趣了。
“恩,因为我所有的虫,都很听小妖的话……”他开始打开罐子。
“慢着慢着……斐嵛,你说你所有的虫子,难道?你在我【虞美人】养了很多虫子?”
斐嵛扬起脸,淡淡地笑了:“没错……我总要为炼蛊作准备。”
吐血……我这里成虫窑了,想起一大堆虫子在斐嵛的床下,我就寒毛直竖。
那只神奇的罐子,在我面前渐渐打开,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斐嵛拿起我的手,又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我赶紧抽手:“斐嵛!那个……我不是……”
斐嵛立刻扬起了眉毛,显然很吃惊。
脸有点烫:“这个……那个……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所以才要麻烦你验,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呵呵呵呵……”脸烫地像发烧,我尴尬地冲着斐嵛笑。
斐嵛无奈地摇头,伸出手取出了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靠!太可恶了,割我就用刀,割自己就用针,没想到斐嵛这么坏!不过,我也得到了一条宝贵的信息,斐嵛,原来是个处子……
嘿嘿嘿嘿,处子啊……不行不行,非雪啊非雪,你怎么可以这么色情!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黑乎乎的罐子里。
斐嵛的鲜血在食指上渐渐形成一颗晶莹的血珠,缓缓落入那一片黑暗中……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我紧紧盯着罐子,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吧嗒!”里面传来一声虫子跳跃的声音,“吧嗒!”又一声,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哪有虱子跳起来会发出声音的,又不是一群虱子。 然后,就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那个罐子里突然跃了出来,站在了桌面上,我吓得跳开桌子:“斐……斐嵛,你说这是虱子?”只见我面前是一只大如天牛的虱子。它现在还正用它的右前脚梳理着它的触须。
“是啊……小虱……”斐嵛轻轻抚摸着那只虱子,温柔地笑着。
“还小虱?我看应该叫牛虱才对!”牛虱已经算是世上最大的虱子,而这东西,足够称得上全宇宙最大了。
我再次坐回位置,看着面前这只牛虱,伸出自己的胳膊:“试一下吧……”
“好……小虱,去吧。”
在斐嵛的命令下,那牛虱开开心心地朝我蹦来,然后,就是“阿武”一口,整个屋子里立刻响起了我的惨叫:“啊——痛!痛!痛!”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小虱咬起来会很痛。”斐嵛掩面轻笑,我擦着眼泪恨恨地看着他,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其实,主要是第一口,以后它慢慢有经验了,就不会再疼了……”斐嵛淡笑着解释着。
“斐嵛!你……你太坏了!”没想到斐嵛这么阴险,拿我作试验不说,还拿我开涮。
“好了好了……”斐嵛温柔地摸着我的头,“你看,小虱跳地可开心呢。”
跳?我将视线移回桌子,果然,小虱一上一下跳着,还朝我扑来,吓得我再次远离桌子,戒备地看着小虱:“它……它又想干嘛?”
“估计是非雪的血好喝,它还想喝。”
“滚!想都别想,这么痛!”我捏紧自己的袖子,不让小虱再有机会,慢着,小虱开心地跳,那么就是说明我……
我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还是,我居然还是!”我激动地搭在斐嵛的肩上,跟小虱一样跳着,“哈哈哈,赚了赚了,我居然还是!” 不过等我冷静下来想想,那不是还要痛一次?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所以我决定,不再动情!
然后,为了让小虱咬上官的时候不疼,我叫进了欧阳缗和思宇,结果,小虱在喝了欧阳缗的血后,立刻晕死过去。
我们三人立刻眯眼看着欧阳缗,原来这小子已经不是,杀手哪有时间和资格去爱人?肯定是逛窑子。欧阳缗并不知道原因,再加上他又失忆,所以他最后,被我们看地落荒而逃。
等到思宇的时候,思宇只说有一点点痛,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而结果也是喜人的,思宇也还是处子,但思宇很不服气,说她本来就是,更别说现在了,看来思宇果然是个乖孩子。
在带着小虱离开的时候,斐嵛告诉我,如果和小虱失散了,就叫我把手指戳破,那样小虱就会闻着味回来。我晕,一只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要我用血引回,这也太亏待我了。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敷衍斐嵛滴。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39
三十二、验证
没什么办法入宫,只有麻烦夜钰寒,就说上官下午要我帮她带一件她最喜欢的衣服入宫。
到了上官住的相思宫,夜钰寒到御书房找拓羽,我就进入了上官的房间。上官喝退了所有的侍女,然后我们关上房门。
上官紧张地看着小虱,小虱刚刚喝过她的血,停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忽然,它蹦了起来,跳回了罐子,我收起罐子激动地看着上官,然后,她就激动地抱住我跳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低沉的,带着寒意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和上官慌忙分开,看着正走进来的拓羽,他身后跟着夜钰寒。
上官和我都不敢看拓羽,垂着脸,看着拓羽在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嗒,嗒。”
房间里,是让人害怕的静谧,我跟上官居然在他面前拥抱,这还不气死他。
上官一声不吭,估计也没想好对策,我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是太好玩了!”
“好玩?”拓羽的语气依旧寒冷刺骨。
“正是,小人今晚给妹妹带来一个好玩的玩意,妹妹觉得好玩,才会如此兴奋。”
“兴奋到拥抱?”
“没错!”上官忽然走上前,桀骜不驯地瞪着拓羽,“跟哥哥抱抱又如何?你不会连这都要管吧!”
一句话,让拓羽震惊。
随即,上官愤怒地拉起我的手:“哥!这地方实在太闷了,柔儿要回去!”欲擒故纵啊,柔顺的女人皇帝一定见多了,难得遇上像上官这样难以驯服的,一定欲罢不能,呵呵,其实男人也很犯贱。
我立刻佯装瑟缩,还恐慌地望向拓羽:“柔儿别再无理取闹,你的伤还没好,等你好了,大哥自然会接你回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上官对我说着,眼睛却是瞪着拓羽,拓羽也紧紧瞪着她。再看看夜钰寒,一脸的尴尬,此刻的气氛,有点让人透不过气。
“啊!皇上,不如让小人给您看一下那个好玩的玩意吧。”我立刻摸出了罐子。然后将上官按在凳子上。
拓羽依旧看着上官,眼神已经放柔,心不在焉道:“好,让朕也见识见识。”
我打开罐子,小虱跳了出来,痴痴地看着我流口水,妈的,整天就想着我的血。
我笑道:“这是处子虫,可以验一个人是不是处子。”
“哦?”拓羽扬起了眉毛,上官白了他一眼看着我:“大哥不如多叫几个人来试试,可真是有趣呢~”
“好啊,夜大人,麻烦你去把小宫女们都叫进来。
在夜钰寒去叫小宫女的时候,我开始解释:“这只虫子是我今天回去的时候,碰到一个外乡人买的,当时也不信,哪知百试百灵,十分好玩,所以才会赶着给柔儿送来,让她也见识见识。”
就这么会,小宫女们都进来了。
简单说了一下小虱在喝血后的反映,然后就让小虱大餐。果然,那些小宫女个个都是纯真的处子。
“这小东西怎么喝谁的血都跳?云掌柜说的恐怕不灵吧。”拓羽看着虱子,笑着。
一旁的上官立刻冷语道:“伺候你的都是处子还不好?我看这里恐怕就你不是。”
拓羽的眉毛立刻立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怒容,他忽然撩开袖子:“朕就不信它这么灵!”
小虱现在也兴奋着呢,看见又一个主动献手的,立刻,就扑了上去。
然后,一大堆眼睛瞪着小虱,只见小虱腿一软,躺在桌上一动不动,而且死的邦邦硬。
“哈哈哈……”上官第一个大笑出声,笑得拓羽眉毛直抽。
“不准不准,说不定凑巧。”夜钰寒在一边打圆场。
上官收起笑容看着夜钰寒:“那不如夜大人也试试?”
夜钰寒看了一眼依旧愤懑的拓羽,自觉得撩起了袖子,然后,可怜的小虱,再一次倒下,光荣殉职。
这下,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皇上,看来您……不过,这也证明您是个真正的男人!”上官咯咯直笑,完全没发现拓羽越来越阴沉的脸,“柔儿还在纳闷呢,皇上最近从不找人侍寝是不是不行了呢……哈哈哈……”上官这话说得极其暧昧,充分刺激着身边那个男人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拓羽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上官的手:“朕今晚就让你看看朕到底行不行!”
事发突然,上官发愣地看着愤怒而充满霸气的拓羽,一边的夜钰寒立刻一躬身:“臣告退!”然后拉着我就出了门,跑到了院子。
这就打上了?也太快了吧,上官应该不会在今晚就……不过这也难说,上官这女人有点妖,很会抓住男人的心。
夜钰寒在我身边喘着气,脸涨地绯红,我看着他,很奇怪:“你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云掌柜你……”夜钰寒被我一句话咽地说不出话来,我晃了晃手中的罐头,坏笑着:“呵呵……没想到夜大人你……也挺风流啊……”
我撞了他一下,靠在他身边看着他冒汗。
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放过夜钰寒,看着手里的罐子,空的!糟了,刚才夜钰寒把我拉出来,小虱还在里面。
“惨了!”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虽然我认为小虱只是条虫子,根本不重要,但斐嵛就难说了,一想到他一屋子的虫子,我眼前就开始浮现自己被他折磨的情景,那我不是要死无全尸?
“非雪!非雪你怎么了?”夜钰寒突然拍我的脸,我慌张道:“我把小虱落房里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夜大人你有没有小刀?”
“刀?”夜钰寒疑惑地看着我,正巧一队侍卫走过,我冲上去拽住一个,把他们吓一跳,但看见我跟夜钰寒在一起,立刻放松了警惕。 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用他们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真是痛啊,但总比成为虫子的食物好。
“你疯了,快叫御医!”夜钰寒呵斥着那个无辜的侍卫,我立刻阻止:“你们走吧,没事的。”
夜钰寒还要呵斥他们,被我拉住:“我要让小虱自己出来,这是那个外乡人告诉我的办法。”
“非雪……可是你……”夜钰寒心疼地看着我的手指,看着他真挚的关切,我有一丝感动,安慰道:“放心,很快的。”
然后,我就这样任由手指滴血,血顺着手指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草地上,而我并不是很在意,从小我就是孩子王,性子很野,断胳膊断腿经常发生,后来凡是流血一类的小伤,都是自来水冲冲就解决了。有时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生。
直到后来遇上他,他会因为我对伤口不在意而生气,然后狠狠训斥我:“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心中一阵酸楚,原来我还记得他……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43
三十三、怀念
手指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小虱回来了,还抱着我流血的手指猛啃。
“还不进去!”我冲着小虱大喝,指着一边的空罐子。
兴许小虱今天喝了不少人的血,肚子圆鼓鼓的,它兴奋地在罐子边跳了好久,才肯进去。
“小王八蛋!不听话,回去扁死你!”我狠狠地对着罐子说着。
“非雪你……”夜钰寒此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又惊奇又高兴,“小虱没有装死,原来你是……”
“是什么是?”我撞开他,“我是不是关你什么事?”莫明其妙,要你这么兴奋干嘛?
“非雪!”夜钰寒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看见了我还在流血的手指,“还在流血!”
“没事,过会就……你干什么!”
我的手,忽然被夜钰寒握在手中,他看了我一眼,便将我的手指放在他柔软滚烫的唇边,轻轻吮吸,然后将脏血吐出,从怀中掏出绢帕为我包扎,他是那么地认真,那么地温柔,头开始晕眩,自己是否还记得呼吸?
我愣愣地看着他,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消失,我再一次想起了他,我的未婚夫。他不帅,但却温柔,他总是把我保护地很好,直到现在无奈的分离,他过得好吗?
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被夜钰寒唤醒,平日忽视的伤口被渐渐撕开,难以言语的痛让我窒息。
“这样就没事了。”他看着自己包扎的手指,安心地对着我微笑。
我愣愣地看着他,夜钰寒,你的好心,却撕开了我的伤口,原来爱情,不是逃避就能忘记的。
“非雪……你怎么了?”他温暖的手掌缓缓抚上我的面颊,眼神里,是让人心动的温柔。
我收回思绪,避过他的眼神,躲开他的手掌,抽回手:“没什么……我该回去了。”
“对……对不起……”夜钰寒在我身后忽然尴尬地说着,他或许也意识到刚才的暧昧,“我刚才一时情急,才会……”
“谢谢你的关心。”我忍住眼泪,挤出一丝自己都知道很假的笑容。
“非雪……我只是希望你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谢谢。”夜钰寒啊夜钰寒,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和他一样的话?上天,难道你一定要逼我去面对这无奈的痛苦吗?。
※※※※※※※※※※※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思宇还没睡,她似乎在有意等我。
“非雪非雪,情况怎样?”看见思宇,我莫名地觉得安心,至少我还有思宇,我的亲人。
“不错。”我淡淡地答着,双手捧着水,清洗自己的面颊,看着盆中的倒影,身边渐渐浮现出他的蔑笑:你呀你,头发又这么乱,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呵……”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我用布巾擦干自己的脸,思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焦急道:“你怎么受伤了?”
“呵,还不是小虱。”
“你弄丢它了啊,哎,你老是这么粗心。等等,这帕巾好像不是你的。”思宇开始坏笑起来,“老实交代,是谁?”
“夜钰寒。”我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思宇。
思宇对着我一阵挤眉弄眼,却没得到我任何地回应,她的神情转为担忧:“你这个样子,难道是想起你未婚夫了?”
“是啊……”
“非雪,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何值得你如此记挂?难道很帅?”思宇躺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呵呵……不帅,而且很矮呢,不过他却有一身让人羡慕的好皮肤。”我好嫉妒他,总是晒不黑,然后他就会刺激我一下:其实我真的愿意把这身皮肤换给你……
“那他……一定是个好男人……”思宇笃定地说着。
“或许吧……”我开始挖掘回忆,越是逃避越是痛苦,倒不如去面对,然后深深地怀念,“前三年,他不懂事,后四年我开始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教?”思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恩,是他要求的,因为他从小娇生惯养,也不会关心别人,爱护别人,理解别人,明显的大少爷性格,他突然的改变要感谢我最好的姐妹。”
“为什么?”
“因为她让他意乱情迷啊。”我咧嘴笑着,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很心痛,可一年,两年,三年过去,这件事却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他总是说:那时我真是幼稚,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伤害大家的事。
“天哪!非雪,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思宇瞪大了眼睛,仿佛我是个怪物。
我无所谓地看看她:“这很正常啊,动心是难免的,关键就看自己的意志力够不够,这也算一次考验吧,当时我跟他分开念大学,而我的小姐妹就跟他一个学校,他生病的时候是她照顾他,所以他一时迷茫,当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全说了,看他主动坦白就原谅他罗,还好我们这个年代还比较保守,所以什么都没发生,他也只是愧疚而已。所以,他要求我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天哪!他居然主动说出来,如果是别的男人,肯定不会说的,这不是自己找死。”思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当时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一下子从男朋友下滑到朋友,因为如果把他当朋友,你对他的恨就不会太强烈。”
“怎么可能?爱就是爱了,怎么能当普通朋友一样对待呢?”
“当时才交往两年,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爱,再加上又发生这种事,所以你让我还怎么爱地起来。当时对男人失望透顶,就算有新的男生表白,我也不想接受,谈恋爱,太累了。
所以我决定先教他怎么做好男人,怎么关心自己的爱人,呵护自己的爱人,哄自己爱人开心。”
“天哪!那不是很累?”
“所以罗……本来是打算教会他,然后甩了他,报复他一下,结果,到后来就越舍不得,自己培养出来的好男人怎能便宜别的女人,嘿嘿嘿嘿。”哎,除了长相,基本符合好男人标准。
“那……你们第一次……”思宇面红耳赤,真是一个小八卦。
“订婚那晚。”
“我不信!”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你们七年不什么?”
“恩,他说怕看到我哭,不忍心伤害我。还有就是我们属于传统人家的子女,我和他都挺保守,没有同居,一直以来都是各自住在各自的家里,再加上我们又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很看重。”
“哇……绝品啦……”
“是说我?还是他?”
“都是!哼,不像我交的那个男朋友,三天就要拉我的手,五天就要亲我,七天就要……哼!还好我闪地快,真是垃圾。真是奇怪,为什么非雪只谈了一次恋爱,就好像很了解爱情的样子。”
“傻丫头,爱情的经验跟你谈了几次不一定成正比。爱情跟打仗一样,攻城容易守城难,有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有的却能天长地久,这其中不无各种兵法,岂是一两句能说清楚?别想了,真是越想越舍不得啊。”我感叹着,时间果然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难怪非雪想回去。”
“回不去啦,所以只有放在心里好好思念,和他这么长久的感情,到最后变成了淡淡的亲情,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即使我将来爱上另一个男人,我也无法忘记他,他永远都在我的心里。”
“难怪非雪对斐嵛这么好看的男人都不动心。”
“斐嵛?我哪敢啊?万一他恼火了,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对付我,我岂不死无全尸,还是算了算了。”我缩成一团。
“哈哈哈……”思宇开心地笑了起来,“也有你非雪怕的人。”
“当然……”我轻松地笑着,看着思宇灿烂的笑容,我想说谢谢你,思宇,让我把这些都说了出来,记得当初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会在深夜偷偷哭泣,舔嗜自己的伤口,将它们埋入心底,冰封起来,忽略它们,遗忘它们。
现在才知道,怀念它们其实是件幸福的事,记得以前他说过:如果他不在了,叫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然后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米虫生活。
回忆的片段犹如飞雪,飘扬在眼前,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自己找个好男人,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你也要一样哦,拉钩……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47
三十四、欧阳缗
【虞美人】的经营依旧顺利,但用上官的话说,我就是安于现状,我没有将【虞美人】打造成全国知名品牌的野心,我只是静静地,安分地守着她,和她一起成长。
将对上官的求婚策划交给思宇,让她帮我转交夜钰寒,虽然手上的刀伤已经痊愈,但心底却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的温柔,有时会胡思乱想,但一想到他喜欢的是上官,所以我不能自作多情,更不能把他当作未婚夫的替代品,这对谁都不公平,干脆还是眼不见为净。
还有三天,就是立夏,应该要准备夏季的服饰。而这几天,水王爷府也很奇怪,总是邀请我去府上玩,来送信的人说是小王爷想我。
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底却发寒,估计是水无恨已经知道欧阳缗在【虞美人】,再次确定水无恨跟这个杀手组织肯定有联系,而且可能还是高层人员,不然欧阳缗不会不认识他,相反,他却认识欧阳缗和那个要杀我的杀手。 对于王府的邀请,我以工作繁忙为由,谢绝了他们,少接触,少惹麻烦。
而先前画的夏季男装样稿也在今天做出样装,便决定画一张海报做一下宣传,如此,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斐嵛,他可是个绝世美人啊。
现在还是春天的尾巴,不热不凉,十分地舒爽。院中的梨花树正盛开着白色的大朵的梨花。
两旁的红杏绿柳们,更是展现着他们的张扬,让人眼前一亮。 地上,我铺上了一条绿色的地毯,主要没草坪,就勉强顶着,让环境更鲜亮一点。
斐嵛缓缓走出更衣室,脸上带着疑惑:“男人也穿披帛?”他穿着一条白底梨花的长袍,梨花用黑金线勾绣,沉静而儒雅,一条淡蓝的披帛,长长地拖在身后,与衣摆一起扫花拂叶。
“恩。”我摆上画板,调着颜料,“漫画里穿披帛的男人多的是。”
“漫画?”斐嵛缓缓站在梨树下。
“额……一个国家。”当我抬眼时,斐嵛已经站在梨花树下,一阵东风吹过,掀起他白色的衣摆和淡蓝的披帛,白色的花瓣,环绕在他的身边,如雪一般沉静的人,带着出尘脱世的美,让我窒息。只是这清冷的美人边,缺了什么,总觉得让人有种孤独的哀伤。
“要做什么动作吗?”斐嵛站在梨树下有点不自在,修长的双手抓着披帛,呵呵,男人穿披帛一开始是无法接受。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一看,原来是思宇。看见思宇我想起这画缺了什么。
“思宇,别流口水了,去把阿牛叫来。”
“啊……哦……”思宇带着痴迷的表情跑了出去。
我看着斐嵛,总觉得不对,他此刻依旧用布巾裹着他的长发,这样就与我体现柔美的服饰不协调。我走到他的身边,朝他招招手:“蹲一下。”
“好……”斐嵛弯下了腰,美人就是美人,连弯腰都这么优雅。
我取下他的布巾,放下他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顺了顺,好柔顺啊,我都爱不释手了。
再让他站起时,他已经长发及腰,我摘出两束放在他的身前,哇……这才像嘛,我此刻颇为自己手下的造型得意。
将斐嵛其余的长发用丝带束在尾端,如此一番打扮,活脱脱一个漫画美男。
“非雪,我把阿牛带来了,哇……”不用回头也知道思宇的表情。
忽然,斐嵛淡然的表情上滑过一丝尴尬,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一边。
奇怪,斐嵛在尴尬什么,而当我回头的时候,我明白他尴尬的原因了。思宇直勾勾盯着他,斐嵛早就习惯,可现在,欧阳缗也直勾勾地盯着他,深沉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些不明的情愫,哈哈,欧阳缗,你也被斐嵛的造型迷住了吧。
不过,欧阳缗终究是杀手出生,即使现在失忆,有些却是本能,很快,他恢复如常,干咳两声,刻意将视线从斐嵛身上移开,对我说道:“掌柜的,你叫我来干嘛?”
“配戏。”我笑了,跑到他身边,推着他。
“配什么戏?”
“【虞美人】男子服饰宣传海报啊,看斐嵛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去换换衣服。”
“啊?”欧阳缗那张性感的嘴唇一下子张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我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现在是我的人,还不得任我摆布?
将他推入更衣室,把体现男子潇洒阳刚的服装挑了出来,内衣……不要了,阳刚嘛,就坦胸好了,我一件件往床上扔着,看的欧阳缗一愣一愣。
“这些是你要穿的,先穿这内襟,然后外衫,最后再是这袍子,头发放下,扣上这个小冠。”
“那内衣呢?”
“千万别穿,影响美观,你是男人,露一点算什么,快啊,别让我们多等,斐嵛可是很忙的。”
“慢着,你让我和斐先生一起?”我居然发现一抹淡淡的红晕浮上欧阳缗的面颊,哈,不会被我误打误撞吧,于是我索性坏笑起来:“当然,这样才配嘛,快哦!”
正准备脱衣服的欧阳缗,顿时变得有点僵硬,眉脚还不停地抽搐。
等欧阳缗躲躲闪闪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俊朗的欧阳缗站在阳光下,英姿飒爽,性感非凡,一个大翻领,露出欧阳缗性感结实的胸膛。
外袍拖地,带起一卷先前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更是刚中带柔。
“怎样?”我撞了撞身边的思宇,她给我抛了一个媚眼,轻声道:“绝配!”偷眼一瞧斐嵛,他也正盯着欧阳缗发愣。
一脸郁闷的欧阳缗,出来就嚷:“接下去怎样?”
“阿牛,你就站在斐嵛后面好了。”本来想让欧阳缗抱着斐嵛的,但想想这样可能有点过分,万一两个人都怒了,我就画不成宣传图了。 欧阳缗垂着眼,尽量不看斐嵛,斐嵛也微微撇过脸,不看欧阳缗。
“喂,你们两个都不笑,我怎么画啊。斐嵛你坐在地上,你把欧阳缗的衣服都挡住了,我看不到他的身体。”
斐嵛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估计在笑我色,他轻轻坐下,自然而然地拾起自己即将触地的长发,此时,我发现,欧阳缗僵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暖色,眼神渐渐放柔,注视着身下的斐嵛。
斐嵛依旧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袍衫,让黑色的长发铺在袍衫之上,在确保没有一丝落地后,他才满意地淡笑着:“好了,画吧。”
“啊……哦……”我沉醉于斐嵛优雅的举止里,脑中已经浮现他与欧阳缗深情注视的画面,梨花树下,梨花?不好,不吉利,还是桃花或是樱花好了,然后是绿色的草坪,深情注视的爱人,春风卷过粉色的细雨,如此地动人心魄。如果他们……不行不行,自己怎么变得这么BT! 调整好心态,开始落笔。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50
三十五、不速之客
欧阳缗双手环抱着靠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身下的斐嵛,看着他如墨的长发。
或许,他们两人都没发现彼此在不经意间流露的表情,当两人看到我的画时,欧阳缗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怒道:“掌柜的,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眼神画的那么……那么……”
“含情脉脉?”我笑着,看着恼羞成怒的欧阳缗。
欧阳缗慌张地看着斐嵛,斐嵛微抿的嘴唇显示着他的愠怒,他只是淡淡地转身,欧阳缗拉住他的袍袖:“斐先生,这是掌柜的乱画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又是一句淡然的回答,“我要换衣服了,阿牛你别抓着非雪新做的衣服。”
“哦……”欧阳缗赶紧松手,哪知斐嵛才迈开脚步,他整个人就往前扑去,长发将他惊慌的脸轻轻埋起,然而,他没有摔倒,因为他被欧阳缗从身后稳稳抱住,关切的话语同时吹过斐嵛的耳边:“斐先生没事吧。”
我的心跳有点加速,这场景,好美,好幸福,再看思宇,她更是目瞪口呆。
只见斐嵛用手拍开搂在腰间的手,冷冷说道:“阿牛你踩住我的衣服了!”
欧阳缗立刻松手,挪开自己的脚步,尴尬地再次说道:“对不起……”
斐嵛提着自己的衣摆,转身缓缓离去,欧阳缗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怒火。他闷哼一声,进屋换了衣服,然后穿着他的劳动服,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朝院门走去。
我笑着看着欧阳缗离去,没想到却同时看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蹦啊蹦,边蹦还边喊:“非雪哥哥……你在哪儿?”然后,他喊了一声:“哎呀!”他和生气的欧阳缗正好撞在了一起。
欧阳缗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愤懑离去。
头皮开始发麻,上官说得对,你不去找麻烦,但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你,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看着水无恨傻傻的看着撞他的欧阳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其实是在确认吧。
“小王爷驾到,小人有失远迎,真是该死该死!”我迎了出去,他的身边是那个水生。
水无恨被我的喊声拉回了视线,一脸的不满意:“我说非雪哥哥怎么不来找无恨玩,原来家里藏了个好看的哥哥!”
“哈哈哈……那哥哥好看吗?”我假意问着水无恨,他撅起了嘴:“没我好看!”
思宇在里面忍不住轻笑,我还没将水无恨的事告诉她,她笑道:“思宇也觉得小王爷好看呢。”
“真的?”水无恨双眼发亮,跑进画画的院子,东瞧瞧西望望。
水生向我恭敬地行礼:“云掌柜,小王爷就麻烦您照顾了,小人先回府了。”
“慢着!你就把他留给我了?”
“恩,小王爷说要玩到晚上,还要看过你们的音乐会再走,云掌柜请放心,王爷已经安排了侍卫在附近保护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便衣啊,我忍不住望向周围,看来已经陷入严密监视中。
水生离开后,我就看见水无恨从更衣室里跑出来,身上还挂着披帛,在院子里甩啊甩。一旁的思宇无奈地直摇头叹气。 她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我:“非雪,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去看看作坊的进度。”
这下,连思宇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可能不是傻瓜的傻瓜:水无恨。
“非雪哥哥好色。”水无恨跑到我的画板前,看着画板上的两个英俊男子。
“恩!恩!所以我才舍不得离开【虞美人】。”我顺水推舟,承认自己好色。
水无恨猝着弯弯的眉:“无恨也很好看啊,为什么非雪哥哥不来看无恨?”
“无恨是好看,可无恨是小王爷啊,不像这两个,任由我处置呢,哈哈哈哈……”
“任由非雪哥哥处置?”
“恩!”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拉下他的勃领,靠近他的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他们都是我捡来的呢。”
然后我放开他,看着他脸上古怪的表情。忽然,他双眉一竖,就指着那画:“无恨也要画这样的!”
“好,好,画这样的。”
然后他开心地跑到树边,我开始换上新的画纸,就在我正准备落笔的时候,他又喊了:“非雪哥哥怎么不坐在这里?”他指着他的身下,我傻眼,我坐下谁画?
还没开口,水无恨就硬是把我拖到树下,然后将我按在地上。
于是,院子里,两个人,一个傻傻地坐着,一个傻傻地站着,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画板。
两只黄鹂落在画板上,清脆地叫着,寂静地院子里,回荡着它们美妙的歌声。但我却觉得它们是在喊:傻瓜——傻瓜——
“这样不对!”水无恨一声大吼吓跑了两只黄鹂。
“哎……是不对……”我叹着气,垂着头,真要被他玩死了!
“这样不好玩!”水无恨生气地坐了下来,瞪着我,我懒懒地靠在梨树上,看着飘来飘去地白云:“这样也不错,可以看看天空。”
“天空?”水无恨学着我躺在树下,看着蔚蓝的天空。
“非雪哥哥好无聊哦,喜欢看天空,天空有什么好玩的,跟无恨玩官兵杀强盗吧。”水无恨乐幽幽地开始掏他的玩具。
我打了一个哈切,轻风宜人,阳光又不是很猛烈,自然还是躺着睡觉好,不过这么高的境界,不是他能理解的。
“风清云动,泉水叮咚……”
“泉水?哪里?”
“闭上眼想象。”我单手轻轻覆在他的眼上,他听话地闭上双眼。
“彩蝶纷飞,鸟声幽幽……芳草碧水间,走来一白衣少女,少女脚下银铃儿,丁玲……丁玲……少女掬水拂面,水声叮咚……叮咚……叮咚……”
手下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居然真的睡着了。那再好不过,免得我操心。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午后的宁静,【虞美人】,就是宁静的港湾,乱世中的祥和天地,忘却纷争,忘却烦恼,只有快乐地生活,无忧无虑地生活。
只是这份平静,还能坚持多久……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54
三十六、恶搞
朦胧间,我到了一片梨花的海洋,处处都是梨花,淡淡的梨花香,游走在我的鼻尖,大朵大朵的梨花,飘荡在空中,形成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忽然脚下踩空,整个身体往前扑去,扑倒在一片梨花之上,白色的花瓣在我身周飘扬。
趴在梨花团上,好舒服,软软的,又很温暖,就像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好怀念席梦思啊,一定要想个办法做个席梦思。
“非雪……非雪……”一声声温柔的轻唤唤醒了我的美梦,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好像看见了夜钰寒:“你……怎么来了……”
“醒醒,有事跟你说呢。”
头还是晕晕的,好不容易聚焦视线,却发现自己在夜钰寒的怀中:“你……”
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眼神瞟向一边,原来水无恨还睡着。
他不慌不忙地扶起我,带我走到一边,轻声道:“皇上准备明晚行动。”
“明晚?可以,我去叫思宇他们准备准备。”
“那……要我做什么吗?”夜钰寒有点尴尬地看着我。
我笑道:“不用,夜大人明晚也学着点,说不定以后追女孩子用得上。”
“非雪我……”
“啊!我的小人偶呢!”一声大喊打断了夜钰寒的话,原来水无恨醒了,他正慌乱地找着口中的人偶。
人偶?没看见他带人偶来啊。
“非雪哥哥……咦?夜哥哥也在?”
“见过小王爷。”
水无恨看也不看夜钰寒,拉起我就回到树下:“非雪哥哥,无恨刚刚明明抱着一个人偶的,怎么不见了,帮无恨找找。”
“哦……”我装模作样地找着,估计是这小子做白日梦。
夜钰寒悄悄拉了我一下衣袖,轻声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你睡在他身上,他说的,该不是……”
寒毛立刻竖遍全身,难怪睡地特别舒服,汗,一阵又一阵,不知不觉占了水无恨的便宜。
我转身跑进更衣室里,找了一大堆棉花和废弃的布料,然后卷了一卷,用针线随便固定了一下,做成一个糖果枕头。
出来的时候,水无恨已经拖着夜钰寒一起找了,我跑到水无恨的面前,拿出糖果枕头:“无恨的人偶没了,非雪哥哥送你一个大糖果。” 水无恨可爱的眼睛瞬即瞪大,满心欢喜地抱住了糖果枕头,但随即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好像还是人偶好玩。”
沉下脸,不理他,这小子指不定一早就醒了,还不知谁占谁的便宜呢。我冷冷说道:“那就还我!我给你夜哥哥!”
“不要!”水无恨将糖果抱地紧紧的。
真是拿他没办法。
只是没想到,稍后连夜钰寒也赖在【虞美人】不走了,这下,他可惨了,成了我和水无恨的模特儿。
也不知水无恨怎么想的,吵着闹着要让我教他画美人图,于是,夜钰寒就坐着喝茶,我和水无恨画他。
水无恨的画技远远在我之上,但风格完全与我不同,是水墨画,应该说我的画法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水无恨笔下的夜钰寒像个男人,我笔下的夜钰寒自然就……反正不是很man。
然后,思宇也回来了,她是画Q版的高手,她刷刷刷几笔,Q版的夜钰寒就出现在画纸上。
这立刻激起了我的玩心,我将笔锋一转,开始恶搞夜钰寒。 将夜钰寒的脑袋配上了肌肉男的身子。
“不对不对,应该这样。”思宇拿起她的画笔,给夜钰寒来了个红内裤反穿。
“超人啊……”
思宇在一边忍俊不禁,尽量憋住笑容,而一旁的水无恨虽然不知道这红内裤反穿的幽默,但也傻傻地跟着我们笑。
“恩,那应该画个母星。”我沾上了土黄色,然后一圈,又一圈,再一圈,噔噔噔噔,超大号阿拉雷的最爱:便便。
“哈哈哈……shirt啊,哈哈哈……”思宇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唾沫星子撒在了那副画上。
超人夜钰寒,最后飞到了一堆屎里……
“哈哈哈……”我也大笑起来,眼泪迸溅,“这可不是一般的shirt,而是一堆big,big的shirt。哈哈哈……”
水无恨在一边傻傻地看着我们笑,还指着那陀便便星球:“这是什么?怎么好像……好像马马拉出来的东西?”
便便是画成一圈一圈的,其实人还不一定能拉出这种形状,不过大型的牲畜,例如牛和马的粪,通常是这个样子。
我们的大笑自然引起了夜钰寒的注意,他站起身,疑惑地朝我们走来,我们赶紧收起了画,藏在怀中。
“非雪,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子?”夜钰寒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们的画板,画板上是正经的三副图,除了思宇那副有点怪。
“我要看你藏起来的。”夜钰寒伸手问我要,我当然不给,还装糊涂:“没啊,都在这儿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我指着水无恨和思宇,他们立刻配合着点头。
夜钰寒俯下身,仔细地看着我,眉毛挑了又挑。
“掌柜的!”就在这时,欧阳缗忽然跑了进来,夜钰寒终于放过了我。
“什么事?”欧阳缗似乎还挺急,跑地满头大汗。
身边的夜钰寒看着欧阳缗,脸上是奇怪的表情,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自卑。
欧阳缗拿出账册:“斐先生叫我送来的,他说用完了,问你还有没有新的。”
我哭笑不得,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阿牛,这只是小事……”
“小事?可他明明……”欧阳缗傻傻地看着我,忽然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呀!准是斐先生还在生气,故意消遣我。”欧阳缗俊逸的眉毛立刻皱在了一起,转身就走。
虽然不知斐嵛是怎么把这样的小事化大的,但根据我对斐嵛越来越深的了解,知道这个人,惹不得。
水无恨在一边依旧傻傻地看着欧阳缗,直到他的离开,然后就是不满:“非雪哥哥最色了,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没错,要不无恨你……也来非雪哥哥家,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很是认真地看着他,他却撇过了脸:“才!不!要!”
哎,罢了罢了,他的生活又岂是我能改变的?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4:58
三十七、烧烤
水无恨和夜钰寒这一赖,就赖到了晚上,想想既然人多,就烧烤。
思宇最喜欢的就是烧烤,在烧与烤之间,能体会无穷乐趣。
将院子清理干净,当中摆上炭炉,周围铺上可以坐人的地毯,思宇就开始窜材料,欧阳缗开始生火,水无恨看着他,还给他捣乱。
“哥哥哥哥,这个要不?”水无恨拿出一块木头。
欧阳缗摆了摆手:“这个要用炭,炭烤出来的才香。”
“恩,恩!”
“思宇,你那边怎样了?”我拿着酒壶,走到思宇身边。
思宇一边窜着,一边眼睛冒星:“快了快了,我都等不及了呢。”
“非雪,那我做什么?”夜钰寒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主动请缨。我指了指给欧阳缗捣乱的水无恨:“看住他,别让他捣乱。”
“啊?”
我没有给夜钰寒任何反对的机会,便去取碗筷。这两个大少爷平时都是吃成品,让他们帮忙,反而越帮越忙。
一阵阵炭火不停地窜着,我站在烧烤的炉子边,大喊着:“今天,有两个口号!”
“口号?”夜钰寒疑惑地问着。
“一个,就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所以,如果夜大人和小王爷觉得脏,就请回吧。”你们好走了,影响我们食欲。
“好哦!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水无恨立刻举着碗筷喊着,比我们还激动。
叹口气,继续:“第二个,就是小心火灾,大家在烤的时候,一定要像我这样。”我卷起了袍袖,扎紧,“免得到时袍袖落到炭火里,就成烧猪啦。”
“好——成烧猪——”又是水无恨小朋友……
月朗星希,大家围在烤炉边,炭火噼噼啪啪地爆着。
“阿牛,叫斐先生吃饭。”食物的香味已经充满了整个院子。
“斐先生说他到了关键时刻,要看着他的炉子。”欧阳缗啃着鸡翅膀,满嘴的油。
他的炉子?一阵阴风刮过我的脖子,不知他又在炼什么东西。
“这斐嵛又是何人?”夜钰寒一边翻着土豆,一边问我,想想他刚刚学会烧烤的时候,还手忙脚乱,现在已经能烤出像样的东西了。
“是另一个漂亮的哥哥。”水无恨一口咬住我手中的肉排,含糊地说着,“比阿牛哥哥还要漂亮的男人。”
“还要……漂亮?”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我得意地笑,然后他摇着头,轻叹着,“那是男人吗?”
“当然是!”欧阳缗显然有点生气,傻傻的样子很可爱。真好奇他做杀手时不知是怎样的性格,反正在我们的调教下,他就是傻傻的,而且很听话,尤其是斐嵛的话。
“嘿嘿,拓羽和柳谰枫不是也挺漂亮?他们难道是女人?”我没轻没重地说着,听地夜钰寒直冒汗:“非雪……不可直呼皇上的名讳。” “老迂腐。”思宇嗤之以鼻。
夜钰寒有点不服气:“我哪儿迂腐了?”
“是啊是啊,夜大人也相当风流呢。”我开始坏笑,“思宇,你不知道,上次用小虱验处子的时候,唔……唔……”嘴突然被夜钰寒捂住,他在一边皱着眉:“非雪你怎么也跟女人一样爱抖人的隐私。”
“哈哈哈……”思宇甩着鸡腿笑得前仰后合,就算我不说,她也猜得到。
而水无恨更是好奇地瞪大眼睛:“什么小虱,什么小虱?”
我掰开夜钰寒的手,笑道:“小孩子别管。”反正你也肯定不是,还凑什么热闹。
看着一脸郁闷的夜钰寒,我转移话题:“柔儿最近在宫里可好。”
发现夜钰寒的神色有异,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她……很好,皇上哄地她很开心。”
“没其他的事发生?”我看着夜钰寒慢慢出现的红晕,心下便猜到上官跟他肯定也发生了什么。
“没有,上官姑娘很好,非雪放心吧……”
“哦?”我紧紧盯着他越来越局促的脸,这个夜钰寒一遇到男女之事就会慌乱,“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夜钰寒尴尬地看着我,“那天我路过御花园,听见上官姑娘的琴声很是哀怨。”
“哀怨?”思宇也凑了上来,和我一起认真听着。
“在下就上前问上官姑娘是否想家……”夜钰寒的脸越来越红。
“她怎么说?”这死女人怎么可能会想我们?
“她说……她虽然获得皇上的垂青,但怕容颜一旦老去,便会被冷落,若是能与一个关爱她,只娶她一人的男子,在一起就好了……”
夜钰寒说完,叹了口气,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所以我想上官姑娘所指的那个男子,可能是非雪你……”
“啊?”我和思宇同时惊呼起来,我们自然清楚上官口中暗示的那个男子决不可能是我,那会是谁?
我看着思宇,思宇皱着眉头看着我,她立刻问道:“当时就你和上官?”
夜钰寒听思宇问这么直接,眼神再次闪烁起来:“是的。”
思宇长长地“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看着我,似乎有话对我说。水无恨一下子蹦到我和思宇的面前,无聊道:“别说那个姐姐的事了,无恨好无聊。”
“无聊啊……”我看着思宇,思宇眼珠也不停地转着,提议道:“那我们猜字游戏吧。”
思宇的提议立刻被大家采纳,夜钰寒见识过我和思宇的默契,对这个猜字游戏也很感兴趣,我们分成两组,我和水无恨,思宇和夜钰寒,由欧阳缗作裁判,输的一组罚酒。
几轮下来,我们打成平手,不过我比较惨,因为我们这组输的时候,是我喝酒。
夜钰寒眼神迷离地拉着我的袍袖,滔滔不绝,真没想到他的酒量这么差:“非雪……非雪……我对上官姑娘,真的没非分之想……那天在亭子里……她把我当作了你……她靠在我的身上……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和思宇有些吃惊,难怪刚才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会如此害羞。
我扶着他,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水无恨在一边戳着夜钰寒的脸蛋:“夜哥哥酒量好差哟,嘿嘿……”
“别幸灾乐祸了。”我瞪了一眼水无恨,明明不是傻子,却还要我帮他喝酒,真是阴险。
水无恨被我这么一责备,撅着嘴不再说话。
送到门口的时候,水无恨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将夜钰寒交给来接水无恨的水生,让他帮着送回去。
总算送走了这两个祖宗,我和思宇大舒一口气,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思宇问道:“上官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爱上了夜钰寒,在给暗示?”
“有可能。”我沉思,“虽然上官是想做皇后,做人上人,但归根究底,她还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终究逃不过爱情。”
“那她会怎么选择?”
“呵……如果把拓羽比作事业,把夜钰寒比作爱情,你猜她会怎么选择?”我看着思宇渐渐清晰的眼神,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惋惜,轻叹道:“为何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哎……”思宇长叹一口气,忽然看着我笑,“夜钰寒也笨,居然以为上官说的是你。”
“是啊……呵呵……再聪明的夜宰相,居然也会会错意,真是笨哪。”
“是吗?不过就算上官喜欢夜钰寒,夜钰寒也不可能喜欢她。”
“为什么?”思宇这个结论让我有点奇怪,根据之前的观察,我知道上官对夜钰寒是有吸引力的。
“因为夜钰寒……”思宇忽然托起了长音,卖起了关子,一脸淫荡地笑,“因为他喜欢你啊,哈哈哈……”
心跳漏了一拍,脸有点红,这个思宇,尽瞎说,不过……
“这叫当局者迷,非雪,你难道没感觉出来吗?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何要拼命解释他跟上官的关系?”
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非雪,其实治疗爱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快开始另一场爱情……”
“啊,对了,思宇。”我打断了思宇,她显然在撮合我与夜钰寒,“下次柳谰枫来的时候,你帮我问问他是怎么把他的头发染成深红色,真是好看啊。”
然后,我看见思宇的脸,开始下沉,恨恨地说道:“那个变态,还是你自己去问吧,哼!”说完,思宇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呵呵,思宇,谢谢你的好意,哎,可惜我还没这个想法啊。抬头看了看掩入云层的明月,水无恨的试探算是结束了,接下去,又会是什么呢?小小的【虞美人】看来要越来越热闹罗。
而上官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揣摩了。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5:02
三十八、求婚
今天一早,夜钰寒就来到【虞美人】,先是很紧张地问我昨晚有没有失态,那神情好像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直到思宇证明他醉地睡死过去,他才放心地笑着,然后带着我和思宇准备今晚的道具。
皎洁的明月,粼粼的波光,画舫精致而秀美。我站在龙舟之上,和夜钰寒一起垂手而立。
上官今晚一身月色的长裙,瀑布般的长发只梳了一个小髻,装束很是简洁。
她的身边是拓羽,拓羽轻轻执起上官的手,带她小心上船,上官精致地脸庞露出一抹甜美的笑。
看着拓羽绅士的样子,我在想到底是那次在河边嬉戏的是他,还是此刻温柔的是他。哎,皇帝从小就被逼着戴各种各样的面具,就和我们都市人一样,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或许上官之前并没发现站在船边的我和夜钰寒,所以当她看见我们的时候,眼中滑过一丝惊讶,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拓羽,拓羽眉脚含笑:“朕想着柔儿几日未见大哥,便让云掌柜前来,柔儿可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柔儿笑着走到我的身前,“哥哥能来,真是太好了。”疑惑浮现在她的脸上。
我笑道:“柔儿,今夜的你,真美。”
上官被我夸地掩面娇笑,拓羽再次牵起上官的手,向我和夜钰寒使了一个眼色,便带着上官进了船舱。
上官回头疑惑地望着我,我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
龙舟缓缓离开岸边,明月高空挂起,宛如一只银盘,倒映在湖中,拉出一个长长的剪影。
月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拓羽带着上官坐在船头,那里已经准备了茶水,我和夜钰寒就站在船侧,这里既能看见拓羽的手势,又不会打扰他们。
“夜大人和大哥不坐这里吗?”上官问着拓羽,拓羽笑道:“你说他们会坐这里吗?”
上官白了拓羽一眼:“讨厌~”
侍女从船舱中取出古筝,放到上官的面前。
拓羽双手环过上官的纤腰,俊秀的下巴枕在上官的颈窝:“为朕弹那曲《蝴蝶泉边》好吗?”
上官羞怯地点了点头,优美流畅的琴声,便在她的指尖流出,回荡在仓月湖的上空。
“上官姑娘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难怪皇上会如此着迷。”夜钰寒靠在船桅上,眼神中带着欣赏。
我立刻取笑道:“何止皇上,夜大人不也是?”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尴尬,轻咳两声看着我:“非雪,你误会了,我对上官姑娘,只是欣赏,更何况我知道那些诗……”夜钰寒嘴角一勾,扬起一抹坏笑。
我立刻躲过夜钰寒的眼神,转身趴在船桅之上,人家抓了你的小辫,你还能怎样?
“怎么?不说了?”夜钰寒也转身和我一样趴在船桅上,侧脸看着我。
“说不过你……”
一丝丝清凉的风,抚过我的面颊,曾经夜游太湖,也是这样的感觉,静静的湖,圆圆的月,身边是一群好友,恋人在月下拥吻,而今,哎……忽然感到一丝凄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夜钰寒在我身边忽然吟起了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俯首望着水中明月,“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缓缓转过脸,微笑着,“非雪一定没想到我是过目不忘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居然过目不忘。
“其实会不会作诗,并不重要。我想即使皇上知道上官姑娘不会作诗,也不会介意,真正吸引皇上的,是上官姑娘的聪慧,她有一次与夜某的长谈,让夜某至今难以忘怀。”
“哦?是什么?”原来上官跟夜钰寒的接触还不少。
“国家之所以为国家,是因为既有国又有家,到底是有国才有家,还是有家才有国,是无法说清楚,道明白的,所以,国与家,其实是不可或缺的两个互存体,君主离不开百姓,百姓亦离不开君主,这让夜某想到宁姑娘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由此可见,非雪的两个妹妹都是聪慧过人,天下无双,不知非雪对治国是否也有自己的见解呢?”
他深深地看着我,我只是眨了眨眼睛:“治国之策倒是没有,哄女人开心的方法就有一大堆,夜大人,不如改日让小人教教你,你会受益多多哦。”
“是吗……”夜钰寒淡淡地笑了,“那我想请教云掌柜一个问题。”
“请说。”
“当初夜某第一次见到上官姑娘的时候,便被上官姑娘脱俗的美丽而吸引。”
看,就说上官魅力大。
“而上官姑娘的才情和大智更是让夜某钦佩,萌生倾慕之心……”夜钰寒的眼神变得柔和,转身靠在船桅之上,左手慵懒地搭在我身后的船桅上,“但是,我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另一个人深深吸引。”
“哦?莫非那人比柔儿更美丽?”
“非也。”夜钰寒看着我幽幽地笑了,“他没有上官姑娘脱世的美丽,但却比上官姑娘更为特别,夜某也一直把他当朋友相待,但相处多次后,夜某发现自己对这位朋友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思念,尤其在看到上官姑娘的时候,夜某的眼中却是他的身影,夜某想请教云掌柜,夜某这是怎么了?”
他认真地凝视着我,眼神中是一份炽热,心跳开始加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正巧拓羽挥起了手,发出了信号,我赶紧说道:“要开始了。”
“哦……”淡淡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我看着他,他的眼中却是一分失落。
跑到船尾,我放出了信号,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湖面,紧接着,由思宇负责的烟花队,就在远处放起了烟花,明亮的烟花在炸开的时候,化作星雨消失在空中。
音乐声渐渐响起,拓羽伸手邀请上官共舞,一脸惊讶的上官呆滞地被拓羽带入怀中。
“皇上……”上官彻底迷失在拓羽充满魅惑的眼神中。
“喜欢吗?”拓羽将上官的手放在自己的勃颈,这是贴面舞。
“恩……”上官靠在拓羽的胸前,轻声回应。
这样的条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属不易,若不是现在的导火线不防水,我说不定还要在湖面上点出“我爱你”三个大字。
“跳舞吗?非雪?”
我没想到夜钰寒居然会邀请我跳舞,我有点尴尬,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将手放入他的手中。
夜钰寒轻轻地笑了,手放在我的背后,适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姿势相当标准,彼此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5:06
三十九、请柬
船头是拓羽和上官翩翩起舞,船侧的阴暗里,是我跟夜钰寒共舞,夜钰寒跳地很好,我都不用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所以我时时关注着船头。
“非雪很在意上官姑娘?”
“当然,最漂亮的妹妹就要被皇上带走了,再不多看几眼,就没的看了。”
“原来如此,非雪果然爱美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夜大人难道不爱?”
“这……”
此刻,拓羽缓缓停下了舞步,紧紧搂住上官,莫非要在月下激情拥吻?太棒了!不看白不看!
忽然后背的手滑到我的腰部,夜钰寒抓住我的手迅速捏紧,腰部的手一紧,他脚下一个回旋,便将我压在船舱的木板之上,笑道:“非礼勿视,非雪不知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侧脸一看,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
“呵……可惜啊……”我叹息了一声,“好吧,不看就不看。”我想抽回在夜钰寒手中的手,却发现反而被他捏地越紧。
他的身体缓缓压了下来,烟花中,我看见他若隐若现的俊脸和深情的眼神。
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身体的接触让我心跳加速,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俯下脸,将温热的气喷在我唇边,他搂紧了我的身体,额头抵在我的眉间:“非雪……。”
我慌乱地撇过脸,他的额头从我的眉间滑落,然后,就是他幽幽的笑声。
“夜大人……我都说不看了,请你放开我。”
“非雪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夜钰寒沙哑的声音缠绕在我的耳边,带着他特有的炙热熨烫着我的耳朵,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我心跳为之而加速。
“非雪……”夜钰寒的手背轻轻滑过我的颈项,引起我一阵战栗,我登时怔愣住:“夜钰寒,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质问他,迎视他炽热的视线,他的脸再次靠近,我用我唯一自由的手,想推开他,再这样下去,我非窒息不可。
“非雪,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他紧紧扣住了我推他的手,我惊慌地看着他正在靠近的脸,迫使我正视他的眼神,“是不明白,还是在故意躲避?”
“既然夜大人知道,就不该为难在下。”我不再逃避,瞪着他,他的眼神一暗,勾起了一丝苦涩,原来拒绝别人,自己也会心痛。
心跳渐渐平稳,脸上的烧随之退去,我平静地看着夜钰寒,他依旧深情地注视我,仿佛要把我刻入他的心底。
“非雪!”忽然船下传来思宇的轻唤,“我们来接你们啦!快出来!”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挣扎,忽然他的手滑落我的颈项,将我拦腰抱起,我反射性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他抱着我一起跃下龙舟。
在他跃下的那一刹那,我无意中接触到了上官的眼神,她正巧靠在船边,看到了我们,她惊讶地注视着我们,直到拓羽走到她的身边,她才收回那吃惊的视线。
“非雪……非雪……”忽然听到夜钰寒的轻唤,我才回过神:“啊,什么?”
“下来……”夜钰寒无奈地苦笑,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勾着他的脖子,蜷在他的怀里。
狼狈地放开他,脸上开始发烧:“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我看是舍不得下来吧。”思宇不放过任何取笑我的机会,我忙道:“我看上官看走神了。”
“上官?你看她干嘛?”思宇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会走神的人。
我摆了摆手:“回去再说。”然后坐在船边,让自己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思宇笑着看着船头:“进行地可顺利?”
“恩……”我坐在夜钰寒的身边,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想法。
“咦?非雪好像不开心?”
“有点……”我望着水中的明月,想起刚才的事,就忍不住脸红,原来厚脸皮与谈恋爱的次数成正比,早知道应该多谈几次,练就铜墙铁壁。
“那回去让斐嵛给你做碗甜羹,你就开心了。”
提到斐嵛,我立刻开心起来:“是啊,那家伙的甜羹可真好吃。”
“没错。”思宇已经开始流口水,“斐嵛对你最好,我让他做都不肯,看来今天有指望了。”
“哈哈哈,谁叫你老是欺负他的小妖?”
“哪里?是小妖老是跟我捣乱,哼!”
“非雪。”夜钰寒终于开口了,“你跟这个斐嵛……”他看着我,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神情有点黯淡。
思宇笑了起来:“是好朋友呢。”
我心一沉,被思宇出卖了,本来夜钰寒一定以为我跟斐嵛是一对的。而思宇还在对面兴高采烈地说着:“就像非雪和夜大人你一样,都是好朋友,非雪是吧。”思宇还朝我眨着她俏皮的眼睛。
结论就是,思宇这坏丫头在给夜钰寒提示,他有的是机会。夜钰寒依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瞪着思宇,臭丫头别乱点鸳鸯普,这样会死人的!懂不懂什么叫好心办坏事?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啊,主要是没心思啊。
“非雪和夜大人怎么都不说话?”思宇似乎感觉到不对劲,“难道思宇说错话了?”
“没……”
“没有。”
我和夜钰寒异口同声,我将脸撇向一边,看着起伏的湖水,然后听见夜钰寒微微的叹气。
其实小夜同志也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事业有事业,人品又不错,只是有点愚忠,其余都很好,可我对他,没感觉。主要是自己的伤还没恢复,或许我跟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
就在那晚之后,上官被正式册封为柔妃,而我们【虞美人】因为出了一个妃子,生意陡增,当然,这其中巴结的含量较高。
上官刚被封为妃子,自然和小皇帝如胶似漆,都没功夫想我和思宇,现在我们若是想见她,还要她来召见,所以,我们从那晚后,就再没见过上官。
而那晚之后,夜钰寒也再没来【虞美人】,他是个聪明男人,知道我不喜欢他,自然不会死缠烂打。
这天,我正调戏着新收的一个绣姐,她很漂亮,我站在她的桌边,然后就开始做打油诗:
“圆圆脸蛋真可爱,
纤纤十指似葱白。
若是让我摸一摸,
这趟人间没白来。”
“云掌柜~~~”锦娘微微愠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麻烦您别影响我们绣姐的心情,这直接关系着成衣的品质。”
什么意思?说我是苍蝇还是蚊子。
“呵呵呵呵……”绣姐们娇笑连连,她们是知道我的人品的,所以现在一个个都有恃无恐,“锦娘,就让掌柜的在这儿,他就像说书先生,还帮我们打发无聊呢。”
“哈,你们这群小妞,感情见我好欺负是吧。”我挽起了袖子,作势要扁她们,然后,我看见,她们一起站了起来,有一个还倒入我的怀里:“我们知道掌柜的最疼惜美人,你舍得扁我们?”
这是吃定我了,我也毫不客气地捏着怀中美人的脸蛋:“你们啊,就会欺负我。”
“下贱!”一声冷冷地谩骂忽然从嘻笑声中传来,正是新来的那个绣姐。
然后,绣姐们在沉默一会后,突然爆笑起来。
锦娘还拖着我离开作坊:“云掌柜,麻烦你就别再添乱了,最近很忙。”锦娘语重心长地教育我,我只有点头称是。
就在锦娘对我进行正确引导的时候,欧阳缗跑了进来:“掌柜的,您的请柬。”
请柬,我立刻从欧阳缗手中接过,他继续说道:“接您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说是让您赶紧。”
这么急?谁啊。
我打开请柬一看,手顿时僵住,邀请我的人,却是水酂水王爷。
这可奇了……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5:10
四十、下棋
在临走之前,我告诉了思宇,思宇对于这次邀请,也很担心,甚至还叫来了斐嵛,给我一起做参谋。而我也是忐忑不安,这次邀请,决不是什么去白吃白喝,肯定有对阿牛的试探。
坐在马车上,想着思宇和斐嵛的话,思宇对于此次邀请的看法是,水王爷想从我口中套出欧阳斐的情况,从而套出我跟夜钰寒及小皇帝的关系。
而斐嵛的看法是水王爷很有可能想拉拢我,因为上官已经被封为妃子,我的身份也已不同往日,我的立场,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的计划,总之让我小心。
归根究底,这次的饭,难吃。
淡淡的夏意让水王爷府越发的姹紫嫣红,但我却无心欣赏,鼻尖滑过淡淡的檀香,抬眼间,家丁已将我带入书房,此刻,书房内,正有两人下棋。
左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花白的头发,却有一张红光满面的脸,几缕黑色的胡须飘然在胸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水王爷,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地帅气,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男。
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水无恨。他双手托腮,依旧纯真可爱。
“王爷,云掌柜来了。”
“赐座看茶。”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水王爷嘴中传来,他抬手落子,铿锵有力。
水无恨见我来了,眼睛发亮:“非雪来了!”便要下榻,却被水王爷喝住:“坐下,没规矩!”水无恨只有撅着嘴,老老实实地继续坐在原位。
“听说云掌柜的妹妹被册封为柔妃,真是可喜可贺啊。”水王爷依旧看着棋盘,随意地跟我说着。
我只有道:“承蒙皇恩,让舍妹能入宫侍奉皇上。”
“云掌柜可会下棋?”
啊?这话题转地也太快了吧。我走到棋盘边,是围棋,呵呵,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不会?”
“哦?听闻云掌柜机智过人,却不会下棋?”水王爷终于抬眼瞄了我一眼。
我摇头,老实道:“小人不会下棋,至于机智也是外人谣传,小人只会做衣。”
“呵呵……是啊,云掌柜做的衣服可真好看哪,那日梨花月的七姐也曾提起想让云掌柜为那里的姑娘做衣,怕云掌柜不肯呢。”水王爷笑着,朝我眨了眨眼,“那里的姑娘可都是我的心头肉呢。”
我被水王爷突然的转变弄懵了,方才还是那么威严的他,此刻却一下子变成一个好色的老头。
“爹爹色!”水无恨在一边鄙夷地看着他的老爹。
“咳咳!”水王爷干咳两声,“小孩子懂什么,云掌柜明白就行了。”
我只有干笑。
“云掌柜,那里的小倌也不错哦。”
我继续干笑。
“今晚就麻烦云掌柜为那里的姑娘做衣服了,你也知道,她们烦地狠哪。”
“小人明白。”这老王爷到底摆什么谱,怎么看不懂?
“呵呵,老夫怕以后云掌柜飞黄腾达,就请不动云掌柜罗。”
“哪能,小人只是个做衣裳的裁缝而已?”
“哦?不过我看皇上很是器重云掌柜,怕是要封官了吧,到时老夫为云掌柜庆祝啊。”
绕了那么一大圈,终于说重点了。
“老夫还听说云掌柜家里,住着不少奇人,不如哪天带来给老夫看看,让老夫也长长见识。”
“哪是什么奇人,都是跟小人一样,是愚人。”
“愚人?我看是隐士吧。”
我一惊,看着水王爷,水王爷低眉拿起茶杯:“云掌柜不会下棋太可惜了……”他抿了一口,又开始跟我讲棋,“这方围之间,蕴藏着无数玄机和智慧啊,不如让老夫来教云掌柜吧,我这儿子就是不肯用心学。”
水王爷虽然带着责备的语气,但眼中却是宠溺。
水无恨脸一板,给他老爹脸色看。
空气有点闷热,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透不过气。
书房里静谧地可怕,只传来水王爷和水无恨落子的声音。
“云掌柜真的不会下棋?”水王爷突然又问了我一遍。
我重重地叹气:“真的不会。”这些人怎么就这么高估我?其实他们不信是可以理解的,琴棋书画是文人基本的学科,就像我们的语文数学。所以如果他们认为我机智过人,那他们就一定认为我会下棋,而且还应该是个高手。
我不是高人,但一大堆误会让我变成了他们心目中的“高人”,真是郁闷啊。
“我看是云掌柜过谦吧……”水王爷幽幽地笑了,手中的棋子始终没有落在棋盘上,“云掌柜你看我这子该落在哪里?”
晕死,我又不会,我怎么知道放哪里?万一我跟那个虚竹(《天龙八部》里的一个小和尚)一样,懵对了,岂不变成大智若愚?
我开始抓耳挠腮,满头冒汗:“这个……那个……小人真的不知,这围棋围棋,围起来就是了,呵呵……”我傻傻地笑着,水王爷捋了捋他的飘然须,眯眼笑着,然后将手中的子落在某处。
“不下了!”水无恨忽然抹了一盘的棋子,下了榻,“非雪哥哥我们去玩去。”
啊?又玩?小王爷啊小王爷,你就放过我吧。
水王爷冲着我摇头叹息:“孩子就是孩子,整日只想着玩。云掌柜你可多担待点。”
让我担待?我还想让您担待呢。这只老狐狸,看着就那么老谋深算。
我还没说话,就被水无恨拉出了房间,但我的心,却越发地紧张,身边这位,才是防不甚防。好在路上我遇到了水嫣然,她见我来了,硬是拖着我为她画图,我被他们两人拽来拽去,差点分尸。
然后我哄着水无恨,说反正我也要吃完晚饭再走,就先让我为嫣然画画,水无恨这才放过我,然后自己去玩了。
水嫣然的美不同于上官,她带着一种水的灵气,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开心就笑,伤心就哭,害羞的时候,更会水波流转,双颊泛红。
天不知怎的,阴了下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水嫣然靠在亭边,看着那雨落在湖中,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哎……怎么下雨了?”水嫣然望着满天的阴云,似乎有些扫兴。
“下雨有下雨的乐趣,郡主不必介怀。”我淡淡地笑着,心里却不好受。我云非雪,只想过轻松快乐的生活,而如今,却也要和这天空一样,阴暗地让人透不过气。
“可就是觉得很伤心呢……”
“呵……嫣然郡主无忧无虑,伤心什么?”带着浓浓的水色,画出朦胧美人,玉臂凭栏,一双水眸秋波盈盈,图为【凭栏观雨】。 “哎……”水嫣然忽然莫名叹了口气,“要入宫了……”
手中的笔有些拿不稳,水嫣然要入宫?对阿,锦娘说过,水家的女儿,向来都要入宫,难道是因为上官,他们急了?
“入宫不是很好?郡主这伤心又是从何而来?”
水嫣然缓缓站起身,走到我的身旁,看着我笔下的美人图:“嫣然不想入宫,不想跟柔儿争拓哥哥。”
“这……难道郡主已有心上人?”
水嫣然的脸,瞬即变得通红,娇羞地看着远方。
“夜大人?”我试探地轻声问她 她双眼暮地瞪大,看着我,随即秀眉紧拧,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那……你叫我来,其实不是为了画画,而是让我想办法让你别入宫?”
水嫣然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很是惊讶,她踌躇着说道:“既然云掌柜能让柔儿入宫,所以嫣然想……嫣然想……”
我心底大惊,下意识捉住水嫣然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能让上官入宫?”
我的举动显然吓坏了面前的小郡主,她双颊涨红,眼神中滑过一丝恐惧:“是……昨晚……我路过爹爹书房的时候,听见他这么说的。” 老狐狸!这下绝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