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家园's Archiver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25

六十一、风波亭

  走在青板石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会向我低头行礼,小太监带我穿廊过殿,把我再次绕地晕晕乎乎,这一绕,又绕去了一个多时辰。肚子开始打鼓,郁闷,我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呢。
  还说是皇上的宠臣,拓羽那小子连饭都没招呼我,就拿了些水果糕点。
  “云大人,您看前面就是风波亭了,那里不是小人能去的,小人不能为大人您引路了。”
  我抬头遥望,哇塞,还有好长一段路啊,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小亭子,分明是一座殿堂,那殿堂邻水而立,廊柱间没有门窗,是金色的纱帘,所以风波亭,是一个四方型的大亭子。
  我朝那亭子靠近,隐约看见里面的人还不少,还传来丝竹的声音,我起初以为是上官的侍女,因为我近视眼,看不太清。
  沿途的侍卫也没阻拦我,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到亭子前十米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太后和拓羽。
  一看见他们两人在,我扭头就跑,也不再管上官是否在里面。
  亭中丝竹的声音忽然停止,原先守在路口的侍卫就拦住了我:“云大人,太后召您。”
  死老太婆!
  心有点发虚,面对那死老太婆我总是处于下风。
  亭子里其实坐了很多人,先前没注意,现在看清了。只见太后和拓羽坐在正当中,他们的右边坐着两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威严而肃穆,一派王者风范,莫非是来参加五国会的国主?
  一位面带微笑,光洁英俊的脸,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只是他笑的时候,才会隐隐出现几条浅浅的皱纹。白色干净的长袍,袍上绣着蛟龙飞天,双手插入袍袖中,眯眼微笑。
  而另一位似乎四十岁上下,也是一张光洁俊朗的脸,发现这个世界好像不流行续胡。让我留意的是他有着一头微微带着蓝光的银发,并不是苍白的白,而是闪现着特殊光彩的白,吸引你的视线。
  我不敢多看,迅速将目光转移。
  只见太后和拓羽的左边,也就是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的,正是上官和夜钰寒,思宇站在上官的身后,也瞪大了眼睛。
  “小人云非雪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参见……”我迟疑地看着两位国主,他们一个冷漠,一个和蔼,“两位国主……”赌一下,然后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都微微眯了眯,猜对了,“参见柔妃娘娘,参见夜大人……”一圈下来,我都晕了。
  “呵呵,云掌柜怎么才来就走啊?”太后依然慈眉善目地笑着。
  我开始东南西北地乱指:“我忘了东西了。”其实这个谎撒地很不高明,因为我手中抱着包袱,还能有什么可丢的。
  “忘了东西?那叫别人去拿,来来来,云掌柜,你也坐下,瞧这孩子,跑得满头是汗的……”
  “是……是……”我侧目看见夜钰寒身边有空位,立刻坐到他的身边。
  丝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着夜钰寒桌上的糕点发愣,好饿。
  “非雪你怎么受伤了?”夜钰寒的口气很是焦急,担忧地看着我。
  心底升起一丝暖意,但还是扯了个谎:“蜈蚣咬的。”
  一旁的思宇愣了愣,却没说什么。
  她坐到我的身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我看见上官的眼神也是充满讶异。
  “非雪,你要小心啊……”夜钰寒放在案几下的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腕,随即松开。看着他渐渐变得正经的脸,我有点失落,难道在这里他就不能体现出他的温柔?
  一旁的太后跟两位国主聊地热闹,拓羽和上官都静静地欣赏着音乐,思宇戳了我一下:“非雪,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我的身后,我下意识扭头,正好接触到上官的眼神,看来她对我怎么进的宫也很感兴趣。于是我抬眼看了一眼太后,太后还在聊天,相反,我却接触到拓羽紧告的眼神,他耳朵怎么这么好,而他身后的曹公公也是一脸阴狠毒辣的笑。
  我收回视线,就吃起了糕点:“我饿了,先吃会!”
  “你还没吃午饭!”夜钰寒轻声问着,仿佛怕被别人知道他在关心我。
  “恩!恩!”我冲着他露出哀怨的神情,我希望他能疼疼我,抚平我这一上午的惊悸。
  夜钰寒的双眼微睁,然后不自在地撇过脸不看我,干咳两声,轻声提醒道:“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我知道是在皇宫啊,为何他的态度变得冷淡?难道我撒个娇都不行吗?他可是现在唯一可以保护我的男人啊。
  心有点凉,原来夜钰寒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伪装自己。他的真性情究竟何在?
  上官的目光渐渐从我身上移开,开始露出甜美的笑容,和拓羽窃窃私语,我方才那几个眼色,她就应该明白我为何会在这儿。
  第一眼看太后,向她说明我入宫与太后有关。至于后来拓羽和曹公公的眼神,我想她应该能猜到我入宫这件事,决不简单。
  对夜钰寒有点失望,化悲愤为食量,罢了,你做你的宰相,我吃我的饭!
  “非雪,你慢点吃。”思宇在我身边顺着背,还是思宇最可靠!我笑道:“饿坏了,这皇宫可真是大啊。”
  “你不会又迷路了吧。”
  “这回还好,都有人指路。”
  转眼间,曹公公正从我面前经过,他到台阶处对着其中一个宫女耳语几句,再次回到拓羽的身后,拓羽看着我微笑,奇怪,他笑什么?
  我转眼看那宫女,她已匆匆离去。
  远远的,又走来几个人,一个金光闪闪的女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侍女。好晃眼的首饰。
  她婀娜地走到亭子里,我才看清她的样貌,好美,好媚,这才是能魅惑男人的美人胚子,这才是能抓住男人心的女人!
  看见她,我忘记了咀嚼食物。
  只见她腰肢一扭,就盈盈下拜:“瑞妃见过太后,见过皇上,见过暮廖国主和幽国主。”
  “瑞妃也来啦……”太后笑着,手微微扬了扬,“坐吧。”
  瑞妃媚眼一扫,就冲着上官笑:“原来柔儿妹妹也在啊。”说着,莲步轻移,就坐到了拓羽的另一边。
  “非雪!”思宇拍了我一下,我发愣地看着思宇,思宇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轻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看着瑞妃!”
  “她好看啊……”我含着糕点含糊地说着,然后就听见身边夜钰寒的轻咳。
  呵呵,失态了。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28

六十二、笑话

 一群厉害的人开始在上面聊着,聊的都是皇族的家长里短,夜钰寒也被拓羽召过去,和那些国主级别的人大谈治国之道,边说边笑。
  他们那些屁话我也不感兴趣。
  “非雪,既然你来了,过会就把舞跳给上官看吧。”思宇在一旁提醒着。
  “恩。”我依旧埋首吃东西。
  “舞娘可聪明了,看一遍就会,不像我们,要学七天那么久。”
  “恩。”
  “非雪~你别光吃东西啊,陪我聊聊天嘛,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撅着嘴,哭丧着脸。
  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个刚刚离开的宫女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鲜香,立马勾起了我对食物的欲望。
  小宫女哈着腰从一边绕到我的身后,将一副碗筷放在我的面前,居然是面!我真是喜出望外!原来拓羽让小宫女给我拿面去了。
  夜钰寒啊夜钰寒,你都不及拓羽!
  我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动,思宇突然握住了我的右手:“不许吃!要陪我聊天!”
  “小东西别闹,你大哥我饿了。”
  “饿了也不管!”
  “好好好,那我给你讲个笑话,你让我把面吃完。”
  “恩。”思宇咧嘴笑了,坐坐好等着我的笑话。
  我举起了筷子:“话说……”
  思宇的神情越发的认真。
  “话说……”我托了个长音:“吃面!”我迅速转身就开始吃面,丝毫不给思宇抢我筷子的机会,当着这么多人,她当然拿我没办法。     可是,我很快就遭到了报应,因为我吃得太快,居然被面汤呛到了:“咳……咳……”我捂着嘴,尽量别咳地太大声,不然就是失礼于人前。
  思宇一脸的幸灾乐祸,帮我顺着背:“看,活该!”
  因为努力憋气,我把脸憋了个通红,罢罢罢,反正面也吃了,就陪思宇说说话。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继续刚才的笑话。”既然吃了面,就说面条和包子的经典笑话,“某天,面条与肉包因为细故而发生争执,双方便大打出手,但是肉包因为太肉脚,被面条打的落花流水,于是在离去时,对面条撂下一句:『好胆别走,我去叫伙伴来教训你』”
  思宇的眼睛瞪地大大的:“恩,恩,这个我知道,然后肉包就去约了煎包、馒头、面包。就在路上遇到了泡面,肉包等人于是围住了泡面一阵毒打,泡面被青红皂白打了一顿后,问肉包为何打他?肉包回答:面条,别以为烫了头发,我就不认得你!”
  “哈哈哈……”我和思宇都忍不住大笑,这和“马甲”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之后好像还有吧……”思宇开始陷入回忆。
  “有。话说泡面被海扁完以后觉得很不爽,于是伙同米粉,乌龙面,日本荞面和炸酱面要去找肉包算帐,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笼包,泡面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上!泡面扁的更是用力,在扁完小笼包后,面族人扬长而去,后来其它人问泡面说:你刚刚扁的好卖力,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讨厌他耶,泡面说:本来想稍微K一下就好,没想到他还装可爱,还穿童装…….越想就越气”
  “哈哈哈……”我说得眉飞色舞,思宇笑得前仰后合,“就跟非雪一样,老菜皮还装可爱。”
  “小P孩说什么!你这么说我我不说了!”我阴下了脸。
  “不嘛~~再说下去,后来呢?”
  “后来?”我越发得意地笑了,“泡面海扁完小笼包后,真是越想越气,于是想来个续摊,再次伙同众面们再去找小笼包,没想倒在路上遇到了割包,哗!泡面狂怒一声,带头狂扁呀,打得众面们都有点觉得惨忍了,众面把泡面拉开来,问它说:「你怎么这么生气呀?」泡面说:「太过份了,装可爱就够了,还给我头发中分..。」”
  “哈哈哈……”这下思宇笑得倒在了我的身上,“中分哪……让我想起我的物理老师,越看越讨厌呢。”
  “嘿嘿……”
  “云非雪……”
  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笑着随意看了看。
  “云非雪!”这一叫,思宇立刻坐直了身体,忍住了笑容,整张脸因为憋笑而憋地通红。
  我眨巴着眼睛,原来是小皇帝叫我。
  “皇上,叫小人何事?”
  拓羽无奈地叹着气,皱着眉直摇头,他身后的曹公公扬起了眉:“大胆云非雪,太后方才叫你你居然装没听见!”
  我吓得大嘴一张,傻傻地看着太后,完了,得罪这老太婆还不玩完?
  太后和蔼地微笑着:“罢了罢了,哀家看云掌柜那里笑声连连,好奇呢,云掌柜,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我愣在桌子边无法反映,思宇怯声回道:“是……笑话。” 
 “笑话?哎哟,那哀家可爱听,云掌柜给哀家也说一个啊。”
  我依旧石化,直到思宇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才应了一声:“是!”
  讲笑话啊,说什么呢?我看着面前的那些人有点紧张,脑子里的面条和包子全部闪人,消失无踪。一时间想不起任何笑话,转眼间,正看到曹公公那张讨厌的脸,恶从胆边生,决定整整他。
  我说道:“在沧泯国里,有一位忠心耿耿的曹公公……”我顿住了口,笑着看曹公公,他果然得意洋洋。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我张着嘴,不再说下去,没有了音乐的风波亭变得静谧,所有人都在等我的下文,而我依旧不语。
  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而两位国主都轻笑摇头,拓羽和夜钰寒都疑惑地看着我,一旁瑞妃倒是得意地看着上官,带着挑衅的味道,只这样,就看出了所有端倪。
  上官焦急地看着我,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下面呢?”
  我摊了摊手,面无表情:“没啦……” 
 “没了?”
  上官再次问我。
 “真没了,怎么可能还有!”我这句话刚说完,身边的思宇就喷笑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没了,的确没了……要长都长不出来!”
  “呵呵……”我笑看着思宇,这么经典的笑话上官居然没反映过来,看来她在宫里久了,把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些精华都忘了。
  “哈哈哈……”第二个笑的是拓羽,他还拍着手,“说得好,没地好?”
  拓羽这小子还真聪明。然后,夜钰寒也轻笑起来,微微的笑容不失他的优雅,他用食指朝我点着,仿佛在说:“你呀你……”。
  终于,我看见上官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31

六十三、发泄

  接下来幽国的国主双眼眯成了线,哧笑连连。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哀家怎么就没听出这笑话有何可笑?”太后和暮廖国主依旧一脸迷茫。
  “是啊,奴才也想不通哪。”
  拓羽拍着身后的曹公公:“母后,非雪一开始说了句什么?”
  “说我国有个忠心耿耿的曹公公啊。”
  “然后柔儿又问了句什么?”
  “下面呢?”太后微皱双眉,似乎依旧不解。
  “然后非雪就说没了。儿臣这么说您可明白了?”
  “嘶——曹公公,下面,没……哎哟,这,这,这可太有趣了,呵呵呵呵……”太后笑得直拍手,“这笑话真个儿有趣,还要让人琢磨琢磨啊,我说小曹子啊,要不是有你,大家今天也没这么开心啊……”
  曹公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恨我恨地牙根痒痒,但脸上依旧谄笑不断:“是是是,奴才没的好,能哄太后您开心,奴才若是有也要把它切罗。”
  曹公公一句马屁又笑翻了亭子里所有的男人。
  “云掌柜如此会说笑话。若是能天天给哀家说上一段就好了。”太后笑出了泪花。
  我依旧不放过曹公公:“太后可真是抬爱小人,记得曹公公经常向小人提起入宫伺候太后和皇上的事,要不……小人也以曹公公为榜样,一起没了吧!” 
 “不行!”夜钰寒失声喊了出来,拓羽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整个亭子立刻静了下来。
  “为何不行?”拓羽半眯双眼,盯着因为尴尬而脸红的夜钰寒,“朕觉得这主意不错,朕也挺喜欢非雪的故事和笑话,如果非雪入宫跟着曹公公,他也可以时刻见到柔儿,一家团聚,何乐而不为?”
  “这……这……”夜钰寒居然一声语塞,平时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夜钰寒,也会有如此窘迫的时候,“非雪若为宦官,那么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去做了。”他淡淡地回着,气息已经恢复如常。
  他这么说是在暗示什么吗?
  亭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老太后扬了扬手:“这可不成,哀家挺喜欢云非雪这孩子,哀家还打算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呢。”
  好亲事!呵……我苦笑着,好亲事,说是卧底更准确吧,您老可真是送了一个大粽子给水王爷啊。
  太后这话一说完,夜钰寒的脸上就出现了疑惑和担忧,他望向我,我只有装糊涂。现在能给什么暗示?小命在那老太后手里捏着呢。
  将我彻底解救出来的是上官,她以多日未见我的理由,带着我和思宇回了她的宫。她将我们直接带到练舞房,此刻房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上官劈脸就问:“你怎么进宫的!”
  我懒懒地坐在了地板上:“你婆婆邀请我来的。”
  “我婆婆?”上官面带疑惑,“她让你来干什么?”上官的口气带着焦虑和浮躁,思宇似乎看出了不对劲,走到上官的身边:“上官,非雪受伤了,这些事等会再问吧,先让她休息会。”
  “伤?你怎么受伤了?”她俯视着我,那神情更像是审问我。
  “我说上官,你该不是也要审问我吧?”我将也字加重,懒懒地仰视上官
  “他们审问你!”这句话同时从上官和思宇的口中吐出。
  我撑着身体眯眼看着上官,张开了嘴:“Beingwatched(我被人监视了)”我戳着着自己,上官和思宇的眼睛在我说出这句英语后,慢慢睁大。
  我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笑道,“不是要跳舞嘛,鼓呢?”
  “哦,我马上让人准备!”上官终于反映过来,“来人,去准备鼓。”
  “是!”外面的宫女应了一声,然后整个舞房房门大开。
  我在屏风后面换上了舞衣,舞衣很宽松,越来越得意自己的小背心设计,把Bra设计地挺拔很困难,但设计成平胸再简单不过。
  将红绸固定在袖口上,拖着红绸就出来了。记得斐嵛说过,说我就算挥舞红袖也未必像个女人,就像现在,我插着腰站在舞房中央,一条红绸还被踩在脚下,怎么看怎么像是打群架来的。
  负责指导上官的是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舞娘,舞娘穿着亮丽的舞衫,翠绿的紧身小襟,金鱼尾的袖子,飘逸而婀娜,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呵呵,却实不是跳舞的料。
  小太监将一面又一面的鼓搬了进来,然后思宇就走到舞娘身旁,解释一些我做不到而应该存在的动作(――!!!),例如那个后翻……
  我捡起了鼓槌,移开了脚步,松开踩在脚下的红绸,看着这群宫里的人和上官,眼前渐渐浮现太后和曹公公的脸,我真窝囊,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他们眼中!我狠狠甩出了鼓槌,鼓槌带着红绸撞击在一面有“太后”的脸的鼓上。
  枉我云非雪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可以逍遥度日,可结果呢?转身再甩,甩中了曹公公!
  还以为自己保护了斐嵛、欧阳缗和随风,可结果,却是他们在保护我!一个前翻,甩中了拓羽!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任你们摆布!
  绝对不会!
  整个舞房里回想着隆隆的鼓声,他们是我的愤怒,是我的呐喊,我一定能找到出路,绝对能!卸下鼓槌就扔了出去,这是原本没有的动作,但我真的很想扔东西,鼓槌在空中翻滚着,砸中了最大的一面鼓,我仰面倒下:我的出路在哪里?  红绸在空中缓缓飘落,屋顶在红绸间扑朔迷离,红红的影子盖在我的身上,我迷茫地看着屋顶的梁柱,干脆吊死算了!
  “非雪……”混沌中听见思宇的呼唤,她担忧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帘,“非雪,你没事吧……” 
 我腾地坐了起来:“没事!跳完!收工!回家!”我将落在身上的红绸卷了卷,狠狠扔在地上,找到那个还在发愣的舞娘:“看清楚了没!就这样跳!还有,后面还有一段红袖舞,整支舞是刚柔结合的。”舞娘痴痴地只知道点头。
  “思宇,动作都给她解释过没有?”思宇给我取来了外袍,帮我套上,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她以往灿烂的笑容。
  上官站在一边,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道:“小心太后。”然后和思宇出了舞房。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34

六十四、节目
  夕阳拂晓,西边的红日犹如火烧,就像我心头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思宇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身边不时有小太监经过,她轻声问道:“非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得出,你那支舞是在泄愤。”
  “思宇……”我变得有气无力,“我们有麻烦了……”
  “非雪,你可别吓我。”思宇顿住了脚步,捉住了我的双臂。
  鼻子有点酸,我忽然想抱住思宇狠狠哭一场:“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看穿我们的伎俩了吧……”没想到我们三个演猴戏演了那么久,却还在自鸣得意。
  天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阴了下来,一大朵黑云彻底掩盖了落日的光辉,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满脸谄笑,我拉着思宇扭头就跑。
  “云大人且慢!云大人且慢!”身后的人阴阳怪气地喊着,“皇上要见宁思宇。”
  见思宇?我和思宇都停下了脚步,思宇抓住我的手越发地紧。
  “呼……呼……哎哟,我说云大人,您跑什么?”曹公公气喘吁吁地说着,太监到底没用,才跑了没几步就累成这样,“请云大人和宁公子御书房见驾。”
  思宇莫明其妙地看着我,我莫明其妙地耸耸肩,我和思宇一路冒着泡泡(莫明其妙的样子,头顶上冒泡),跟着曹公公。
  因为天气的关系,御书房里已经点亮了灯,就和以前一样,夜钰寒站在拓羽的身边,他正俯身看着拓羽手中的册子,两人相互探讨着什么,那亲密的样子,让我恼怒,夜钰寒对拓羽比对我好!
  心里慌了一下,我居然在吃拓羽的醋?
  那么将心比心,拓羽一直追问我和夜钰寒的关系,是不是也在“吃醋”?他把夜钰寒和我都当朋友,而我和夜钰寒却对他都闪烁其词,傻瓜都看得出我们对他有所隐瞒。皇帝都是多疑的,他有知道一切的权力和欲望,因此他生气了,气我们对他的隐瞒。
  “皇上,云非雪和宁思宇带到。”
  “恩,知道了。”拓羽放下了册子,夜钰寒站在一边看着我。
  拓羽扬了扬手,一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都退出了御书房,候在门外。
  “思宇原来还会跳舞。”拓羽和蔼地笑着,就像看着一个小妹妹,刻意放柔的声音一下子让紧张的思宇放松下来。
  原来小拓子一家都会用这种微笑式问话。
  思宇不好意思地鼓起了脸:“其实不会,是上官……哦不,是柔妃娘娘让我们编排舞蹈的。”
  “宁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啊……”夜钰寒在一旁对思宇也赞赏有佳。
  我双手插在袍袖中,站在一旁,这小拓子不知又想干嘛。
  “没有啦,嘻嘻……”思宇被夸地脸红起来。
  “那朕现在想交给思宇你一个任务,思宇姑娘可能担当?”拓羽依旧用温柔地口气说着,就像哄一个孩子:现在叔叔想让你做件事情,高不高兴啊?就这种样子。
  思宇睁圆了自己的眼睛,有点紧张地看着拓羽:“皇……皇上,是什么?”
  “呵呵……”拓羽幽幽地笑了起来,“思宇姑娘不必紧张,柔儿一定跟思宇姑娘说过五国会的事情了吧。”
  思宇点头。
  “在五国会最后一个晚上,是各国献艺,朕想,让思宇也出一个节目如何?”
  “我?”思宇惊叫起来,兴奋地不知所措,“我可以吗?我行吗?”
  “朕觉得你可以。”
  思宇激动地朝我望来,我微笑着,与此同时,又有一束目光投来,是小拓子的,哼!白痴,你们把思宇看扁了,这种节目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那就这么定了,钰寒你看如何?”拓羽看着身边的夜钰寒。
  夜钰寒也微笑着:“微臣觉得不错,早上看了思宇的舞蹈,真是大吃一惊呢。”
  思宇愣了一下,那神情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跳的时候,有拓羽和夜钰寒在场。
  “哦?非雪的难道不让你吃惊吗?”
  拓羽的话一出,顿时心底一惊,下午我们跳舞被他和夜钰寒看见了?
  抬眼望去,拓羽右手枕在颊边,眯眼看着一旁出现窘态的夜钰寒,夜钰寒无意间与我的眼神相撞,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拓羽看出来的。
  可恶!拓羽又在做恶了!
  “好……也很好……”夜钰寒在拓羽的特殊注视下,变得结结巴巴。
  拓羽面带笑容地转过脸,看着思宇微笑着:“思宇姑娘可以回家了……”
  “谢皇上。”思宇做了一个吐气的动作,这动作很小,不容易被发现,可见她刚才也紧张了一下。
  “小人告退。”我拉着思宇准备离开。
  “慢着。”拓羽懒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朕还有其他的事要交给非雪去办。”
  抬起的脚,再次落回原地,思宇担忧地看着我,此刻我背对着拓羽和夜钰寒,所以我对着思宇皱紧了眉,然后朝她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回来吃晚饭。”
  “恩,我等你。”思宇悻悻地离开,由曹公公护送。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微笑着看着拓羽和夜钰寒,夜钰寒的脸上浮过一丝愁云。
  拓羽的眼神渐渐变淡,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手中拿着册子,似是随意开口:“水酂那里情况如何?”
  一丝惊惧滑过夜钰寒的脸:“皇上,非雪在此……恐怕……”
  “恐怕什么?”拓羽抬眼看了看我,我立刻撇过脸,不与他对视,只听他道,“他是你的人,自然就是朕的人。”语气中压抑着不满。     我咂巴着这话,却看见夜钰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和云非雪夜戏【梨花月】的事以为朕不知道吗?”拓羽摔了手中的册子,“哼,枉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却瞒着我这么多事!”
  看来拓羽是真心把我们当朋友的,气得都不说朕了。
  “皇上……这……”夜钰寒变得尴尬,“这是臣和非雪的私事。” 
   “哼。果然心有灵犀啊,非雪也对我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但外面的谣言严重影响了你们两人的名声,要不要干脆给你们赐婚,让你们名正言顺?”
  “好!”我立刻回应,倒把拓羽愣住了,“这主意不错。”我无赖地笑着,看着夜钰寒额头发紧。
  “非雪!”夜钰寒喝住了我,“皇上,臣跟非雪是清白的。”
  拓羽揉着太阳穴直摇头:“你们两个人啊,居然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罢了罢了,陪朕出去走走,然后你们回吧。”
  “是……”
  我依旧笑着,不知外面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
  “非雪,你也一起。”我正瞎想的时候,拓羽和夜钰寒已经走到我身边,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36

六十五、弄臣

  外面小径通幽,假山林立,拓羽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夜钰寒的身边,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
  夜钰寒的脸一炯,看来不想说,不过他前面那个八卦皇帝倒是来了兴趣,停住脚问我:“非雪想知道?”
  “恩。”我急急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外面的版本有很多,非雪想听哪个?”
  “都要!”
  “好,那朕告诉你。”拓羽就像一个长舌妇,笑得还挺媚,“一个版本说沧泯堂堂宰相不爱红裙爱男装,看上了虞美人的云掌柜,也就是你。”拓羽抬指点在我的鼻尖上,我和他都愣了一下,他立刻缩回手,继续说,“结果云掌柜不领情,夜大宰相就把你骗进梨花月,然后灌醉,行那……” 
 “够了!”身后传来夜钰寒不满的声音,他叹了口气,“皇上,非雪爱瞎胡闹,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拓羽坏笑着看着夜钰寒,夜钰寒的脸越来越红。
  我笑道:“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自然有权知道外面将我的名声败坏成什么样子?”我跑到夜钰寒的面前,掂着脚尖逼近他红红的俊脸,夜钰寒这人情商不高,稍微逗逗就脸红,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他惊愕地瞪大眼睛,我拍着他的脸,他的脸很有弹性,笑道:“钰寒可别忘了,败坏我名声的罪魁祸首可是你哦。”
  然后我放过他,再次跑回拓羽身边,逗完夜钰寒我的心情相当好,不过看拓羽的脸好像变得很平静,我拍了他一下:“喂,发什么愣,继续说啊。”
  “哦,好。”拓羽回过了神,将我拉到一旁,“既然非雪那么想知道,我们去假山后面细谈,免得被某人打扰。”拓羽提高某人两字的声音,夜钰寒的脸越拉越长。
  “皇上!非雪!”夜钰寒此刻急得像跳蚤。
  拓羽阴下了脸,沉声道:“现在朕命令你站在此处等候,不得离开半步!”
  夜钰寒的脸皱了又皱,无奈地垂下了脸:“臣——遵旨。”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随风飘摇。
  拓羽带着我绕到假山后,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笑了起来:“钰寒就是如此,有时过于刻板迂腐。”
  “恩!”我点头,“人很温柔,就是木了点。”
  “看来非雪深有体会啊。”拓羽的声音拖着奇怪的尾音,抬手就勾住了我的脖子,“是不是钰寒为人笨拙,让非雪你太过寂寥?”
  无语……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皇上,不管外界传地如何,非雪和钰寒,的确是清清白白,这点,非雪上午已经跟皇上说得很清楚了,请别再拿这件事逗钰寒了。”我看得出,小拓子就是无聊,拿这件丑事逗夜钰寒。
  拓羽放开了我,靠在假山上笑着:“没想到非雪对朕也很了解。钰寒这人太过木呐,记得朕第一次带他去【梨花月】,他好几天都没理朕,其实男人是不能忍的,这点非雪你也清楚。”
  原来是你个圈圈叉叉害我家小夜破身的,看着他色迷迷的眼神,我斜睨了他一眼:“清心寡欲有何不好。”
  “哈哈哈……朕明白,朕今后再也不会带钰寒去那种地方。”说完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家伙脑子里一堆大便(此处指黄色的淫秽思想)。
  不理他,我转身就走。
  “非雪不想听传闻了?”
  “不听了。”我跟拓羽合不来,这小子太色,“饿了,回家吃饭。”身前人影一晃,拓羽居然拦住了我的去路:“非雪可知道和珅这个故事?”
  我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跟我提这个?我答道:“知道,定是柔儿跟皇上说的吧。”
  拓羽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朕问你,乾隆为何不杀和珅?”
  拓羽背手立在假山边,眉眼带笑地等着我的答案。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一轮明月悬挂在东边。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只有仰视他,我道:“是因为和珅是个金库,乾隆给他的儿子即留了个金库,然后留下罪证让他的儿子灭和珅,又让他做了一件大大的政绩,朝堂上下一心,百姓拥戴,天下太平。” 
 我看着拓羽,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带上了月光的柔和:“非雪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非雪不为君自不知君的苦闷。”拓羽俯视着我,“乾隆之所以不杀和珅,是因为和珅是第一弄臣,是乾隆身跟的小丑,哄乾隆开心,给孤寂的皇帝带来快乐。”
  我不解地看着拓羽,一片阴云滑过,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假山间变得黑暗,拓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平地卷起一阵阴风,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后背瞬即发麻,想起了天黑风高杀人夜。
  看看天,黑了,隐约看见拓羽在靠近,我不自主地开始后退,小拓子跟我讲和珅的故事是什么意思?弄臣?小丑?难道是让我成为他的弄臣,逗他开心?
  后背接触到冰凉地石壁,我怔愣地靠在假山上,拓羽居然让我做他身跟的小丑,呵,他就不怕我变质,成为跟和珅一样的大贪官?
  “看非雪的表情,似乎明白了朕的意思。”云雾再次散去,月光撒了下来,抬眼间,却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吓漏了一拍,什么时候,拓羽居然靠地那么近?
  他单手撑在我的耳边,正俯下身子好玩地看着我,看着我脸红,看着我惊慌。我慌忙避过他的眼神,垂下脸,皱眉道:“小人明白……”现在的情形,让我想起溪边的那个下午,拓羽爬在夜钰寒的身上,暧昧无限。
  “天色已晚,钰寒还在等着小人,小人告退。”我转身欲走,却没想到拓羽伸出另一只拦在我的面前,脸附在我的耳边:“怎么,这么快就想回去?”热气喷在我的勃颈,引起我一身战栗。
  这个拓羽实在太恶了。
  “云非雪,你难道真的以为朕支开钰寒是为了说你们的八卦?”
  八卦……他学地真是快。心开始没底,不知他又要警告什么。
  “记住,你是要娶嫣然的人。”拓羽收回了双手,冷冷地说着,“希望你能自觉地跟钰寒保持距离,别因为你们之间的一些情愫而破坏朕整个计划。云非雪,你认为钰寒真能接受你这个男人吗?”
  拓羽的话让我心寒,我凭什么就要听你们摆布,娶水嫣然!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39

六十六、妥协

  看着拓羽阴沉的脸,我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从你的命令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至于钰寒接不接受我,好像也与你无关。”拓羽的脸开始下沉,怒火在他眼中点燃,我继续道,“你们的计划为何要让我们这种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让我做你弄臣,还要哄你开心,休想!”我甩袖就走。
  “大胆!”拓羽从身后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就狠狠拉回,我顺着他的拉力,趔趄地回到他的身边,他的双眼是几欲喷射的怒火,俊美的脸庞在月光下,却透露着摄人的杀气。皇帝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是谁说要对朕忠心耿耿!”拓羽冷冷的声音从头而降。
  “忠心是一回事!让我做不愿做的事是另一回事!”我开始在他手中挣扎,夜钰寒白痴啊,难道真的傻愣愣等在外面?我跟拓羽进来这么久,再笨的人也该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朕的人,朕的臣子,朕让你办事岂容你不愿!”拓羽愤怒地扣住了我的双手。
  我瞪着他,显示着我的愤怒:“听着!上官是你的人,夜钰寒是你的人,但我云非雪,绝对不是你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你听明白没,我是自己的!”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决不会屈服,回家就收拾包袱走人。
  只觉得扣住我手腕的手越来越重,重地我呼痛:“放手!”
  “放手?”拓羽的声音仿佛带着讥笑,“你现在倒是命令起朕来了?越来越放肆,现在居然爬到朕的头上!”一声咆哮震隆了我的耳朵,将我打醒,云非雪啊云非雪,你好好去惹毛这只狮子干嘛。
  我咬着下唇,看着地面,自己的身影在月光下淡淡的,淡地犹如不存在一般。罢了,妥协吧,先说两句好话,让他放了我。
  “小人知错了……”
  “晚了!”察觉出他声音地转柔,我立刻道:“小人愿意听从皇上的安排。”
  手腕的力量渐渐放松:“你这是在敷衍我,还是说真的?”
  我偷眼看了看拓羽,他看上去似乎已经不怎么生气,我赶紧笑道:“小人绝不敷衍皇上,皇上对小人宠爱有佳,小人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
  “现在你不用‘你’和‘我’,知道用尊称了吗?”拓羽微微眯了眯双眼,覆又睁开,带出一抹冷笑:“云非雪,你以为朕是傻子吗?你的一言一笑,朕都知道,之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现在的你……”拓羽忽然拎高了我的手,将我拉近他的身体,“是虚情假意的云非雪!”  拓羽将我狠狠一甩,我便跌坐在地上,屁股生生地疼。
  “朕真是白疼你了!让你娶个女人居然对着朕大呼小叫!”拓羽蹲下身体,扣住我的下巴,逼视着我,“朕又不是叫你去死!若是钰寒,别说朕让他娶嫣然,就算让他去死,他绝不会说个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又忍不住跟他抬杠,不过想想夜钰寒这愚忠的傻子,难说。。
  “你!”拓羽的眉毛的都立了起来,“你真以为钰寒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图个新鲜,朕是男人,朕怎会不知?钰寒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终身不娶!”
  嘿嘿,这次他可猜错了,不过算了,不再惹他,我正好顺着他的意,耸耸肩:“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怎么做了……”先安抚这只发怒的狮子,我也好早点回家。
  “明白就好。”拓羽松开了手,看着我,“你接下去会如何?”
  “听从皇上的安排,迎娶水嫣然,跟夜钰寒保持距离,做好自己的本分,定时向皇上汇报,和皇上里应外合……”
  “够了。”拓羽阻止我继续说下去,“那你云非雪到底是谁的人?”
  我看向拓羽,一副认命外加视死如归的表情:“小人是皇上的人!”
  拓羽看着我,满意地笑了,渐渐地,他扬起了一根眉毛,带出一丝邪笑,缓缓向我靠近:“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只有往后闪避,保持和他的距离:“小人说……小人是皇上的人……”终于退无可退,再下去,我就要躺在地上了。
  “我的人?”拓羽并没放过我,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继续向我逼近。
  “是……”我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前进:“皇上,请别靠这么近。”
  “别靠那么近?”拓羽轻轻扣住了我抵在他胸膛的右手,歪着脑袋看着我的窘态:“朕想起来了,非雪喜欢男人,莫非朕对非雪也有吸引力?”
  别臭美了。我想抽回被他扣住的手,他却突然将我拉至胸前,右手顺势锁住了我的腰,心跳登时加速,脸立刻烧了起来。
  “没想到非雪的腰这么细。莫非【梨花月】里钰寒就是这么让你受惊?”
  我慌乱地在他手中挣扎,他揽住我腰的手一紧,吓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现在这个样子若让人看到,如何是好!
  假山后,草地上,一个男人坐着,一个男人半跪着,那个半跪的男人,将坐着的男人拦腰锁在胸前,拉高对方的一条手臂,露出洁白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荧光,想想就够暧昧了。
  “啊!钰寒!”我惊讶地瞪着拓羽的身后,拓羽立刻松开对我所有的束缚,我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慌死,还做他的弄臣?每天这样被他恶整一下,我岂不要精神崩溃?
  死夜钰寒,我被拓羽拐到假山后面,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面前忽然有个身影降落,拓羽带着他优雅地笑,落在我的面前,得,成猫抓老鼠了。
  “非雪你还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我摇头。
  “朕觉得这样很好玩,非雪你这个弄臣做得很称职啊,朕现在觉得胃口大开,想用膳了。”拓羽笑着,月光下露出他一口森然白牙。
  “多谢,多谢,臣应该的,臣应该的。”我低头哈腰,“于御医交代小人,不可剧烈运动,免得伤口开裂,不如非雪改天再陪皇上玩吧。”
 “恩,好,那朕就等你。”拓羽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立刻心惊肉跳,“记住你说的话,你是朕的人。”他意犹未尽得看着我,将一块金牌交到我的手中,“记得多来陪陪朕,朕会赐你茶喝。”
  我立呆若木鸡,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我像是他的男宠。而且还专门给我一块金牌,是为了让我出入方便?
  拓羽拉着我出了假山群,夜钰寒果然傻傻地候在山外,他一脸苦闷,似是担忧,又是无奈。见拓羽出来,立刻恭敬相迎:“皇上,你就别跟着非雪胡闹了。”他看着拓羽拉住我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跟着我胡闹?我香蕉你个拔辣的!
  拓羽放开了我,笑道:“恩,朕知道,朕只是交代非雪一点事情,你们回吧。”
  “臣告退。”
  “小人告退。”
  “非雪……”拓羽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人在。”
  “记得常来宫里喝茶。”
  “小人记住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提醒我进宫喝茶?早上那茶已经把我吓地魂飞魄散,居然还让我经常来喝茶。
  “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走在出宫的路上,夜钰寒关心地问着,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吗?
  “钰寒~”我挽住了他的胳膊,他浑身一怔,“他调戏我。”救救我吧,不如你说娶我,我就可以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别乱说!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心拔凉拔凉的,他居然不信任我而信任那混蛋!
  手被他剥离,他皱着眉看着我:“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又是这句话,我沉下了脸,不再理夜钰寒,女生主动点有什么错,他那眼神好像我是荡妇。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44

六十七、查毒

   出得宫门,意外地看见了随风,他心事重重得靠在宫门外的树上,看见夜钰寒,他露出不屑的目光,看来他对夜钰寒印象不佳。
  “非雪,我送你回去吧。”夜钰寒发出了邀请,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看着随风向我走来:“不用了,我跟随风还有点事。”
  “你们……”
  “再见。”我懒得跟他废话,走向随风。
  夜,很凉,凉地让我心寒,今天,看清了许多人。
  和随风走在延湖的柳树大道上,身边是散步的路人和甜蜜的情侣。
  “你怎么来了?”我随口问着。
  “是思宇。”随风的口气不用刻意伪装,就能透出成年人的成熟,“你很久没回来她很担心,而且我发现小妖也坐立不安,所以决定来接你。”
  “让你们担心了……”心头暖暖的,我还有我的好朋友们。
  “还有,我听到拓羽跟你的对话了。”
  小王八蛋又在场,又不救我?我瞪着他,要不是现在有人,我肯定又要扔鞋子!
  “你先别急着打我。”随风在一边淡然地说着,看来他已经摸清了我的脾性,“我不出面是怕整件事更复杂,而且,我看得出拓羽只是逗你玩,不会乱来。还有,我听到拓羽多次让你进宫喝茶,今天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他忽然顿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
  一阵微风抚过,扬起了几根柳枝,我叹了口气:“上午太后赐我一杯茶。”
  “你喝了?”随风急道。
  “恩,我想应该没毒,而且,我现在还好好的啊。”我苦笑着,今天的经历,让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随风皱起了眉,忽然他拉起我就走:“走!回去让小妖看看。”
  “小妖?”他的脚步有点快。
  “恩,小妖其实是蛊兽,它可以嗅出天下所有的毒,我担心他们给你吃的慢性毒药,所以让你定时进宫喝茶。”
  经随风这么一提醒,我立刻傻眼,难怪拓羽一而再再而三嘱咐我进宫喝茶,还给了我面金牌,原来不是让我进宫给他逗着玩,而是赐解药。
  脚开始发软,我上当了!
  那个太后,怎么可以毒辣到这种地步!
  “喂!云非雪!哎,怎么吓成这样了,真是麻烦!”
  朦胧中感觉被人背起,脑中不停地闪现自己毒发的惨样。会不会有虫子从身体里钻出?会不会肠穿肚烂?该不是什么化尸散,最后变成一滩水吧。
  不知何时回到家,清醒的时候,就看见思宇在拍我的脸,还急急地问着满头是汗的随风:“随风,到底怎么回事?非雪怎么傻了?” 
 “吓的。”
  “吓的?是不是你又捉弄她了?”
  “没!”我抓住了思宇的手,思宇被我突然苏醒吓了一跳,“我很好,我只是被拓羽吓到了。”
  “拓羽?对了,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让我娶嫣然。”小妖不知何时伏在我的腿上,担忧地看着我。
  思宇气得脸发红:“我就知道没好事,哼!你知道吗?我出宫的路上碰到上官,她得知你还被皇上留着,脸都绿了,叮嘱我你回来一定要问清楚什么事,非雪,你不能再搀合进去了,我发觉上官好像有点不对劲!”
  “是吗……”不对劲就不对劲吧,我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思宇,我想休息了……”我抱住思宇,她给我带来温暖,“我要娶嫣然的事别告诉上官,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恩,我知道,不过你自己小心,等斐嵛他们回来,我们一起想对策。”
  思宇临走前还告诫小妖,不准打扰我休息,就连随风,都被她拖走。
  我抚摸着小妖柔顺的白毛,他乌黑的眼珠里渐渐闪出了泪光:“小妖,我中毒了吗?”
  “呜~~呜~~”小妖爬上我的肩膀,轻舔我的脸,就在这时,随风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托着一个托盘嘟囔地走进我的房间:“这个思宇,比男人还男人,真是的……”
  他随手带上门,放下托盘,原来是晚饭。
  “你还没吃饭吧,先吃了。”然后他就唤小妖从我身上下来,小妖跃在了圆桌上。
  现在这情形,我怎么吃地下饭。我叹了口气:“小妖已经告诉我中毒了。”
  随风俊逸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那我们看看是什么毒吧。”他坐在了桌边。
  “啊?还可以知道什么毒?”
  “恩。”随风点了点头,便认真地看着小妖,“小妖,此毒毒发症状是怎样的?”
  小妖尖尖的耳朵竖起,前爪离地,居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用自己的前爪抓自己的身体,好像很痒,它抓地我也觉得浑身痒痒。  “恩,然后呢。”
  小妖仰天倒在桌面上,开始打滚,滚到东又滚到西,仿佛十分痛苦,最后,它四肢僵硬,死了过去。
  “可以了,你起来吧。”随风说罢,小妖就站了起来,跃到随风的身上。
  随风取来笔墨和纸,开始在上面不停地写。
  “是不是这个?” 
   小妖摇了摇头。天哪,我惊讶无比,小妖居然识字!
  不知写了多久,只见随风面前的纸上变得密密麻麻,终于,我看见小妖点了点头,随风的眉拧地越发地紧。
  “非雪,你中的是……赤炎爆人丸。”随风担忧地看着我,重重叹了口气。
    赤炎爆人丸……听着就这么慎人!
  “毒发的时候会奇痒无比,犹如万只蚂蚁在你身上爬。”
  寒毛开始根根竖起,他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而且,你会很热,血气翻涌,奇热难当,然后,就是刺痛,这痛犹如针扎,而且只有在碰触下才会出现,例如你走路,脚心碰触到地面,针扎就会出现,会一直传递到全身,你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针尖上,痛不可挡。
  就算你不动,我只是不当心碰了你一下,例如这样。”随风将手指轻轻点在我的手背上,“此处就会出现疼痛,并蔓延至全身,所以大多数人都无法抵挡这样一拨又一拨的疼痛而自杀。”
  大脑已经开始嗡鸣,随风的声音变得缥缈,我木呐地问道:“那……最后呢?” 
   “最后浑身血脉爆裂而死,死状为七窍流血……”
  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整个人如同坠入万丈深渊,失去了对一切的希望。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有人扶住了我,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定时进宫吃解药吧,一切等斐嵛回来,他会有救你的方法。”  斐嵛……眼前出现了希望,对了,我还有斐嵛!
  “我什么时候毒发?”我抓住了随风的胳膊。
  “难说,看他们下的剂量来定,剂量不同,周期也不同,三天到半个月不定,希望慢点,说不定等斐嵛回来,你也没毒发,这样就越容易研制解药。”
  “随风,你去偷吧,你轻功这么好,一定能偷到解药的。”我哀求着他,他皱起了眉:“这东西……没彻底的解药。”
  一句话,给我浇了一盆彻彻底底的冷水。
  “放心吧,从毒发到暴毙也有一段时间,足够你去皇宫吃解药了。”
  这算什么安慰的话!
  “所以要等斐嵛回来,没解药并不代表没解毒的方法,而且斐嵛那里珍奇药材藏了不少,说不定不用动用蛊虫,你现在需要冷静,想想解毒后如何?难道你真的要任他们摆布?”随风看着我的脸,对视我茫然的眼神。
  “你好好休息吧,看样子你现在也无法冷静下来了。”随风叹着气,走出我的房间。
  我无力地站起身,爬到了床上,躲进了被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斐嵛真能帮我解毒吗?我真能逃离这一切吗?
  我不要!我不要被别人摆布,我不要陷入这场纷争!我的头好痛,我究竟该如何?
  小腹传来阵痛,月事居然提前了!
  定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吓给吓出来的,脖子的伤还没好,历事又来了!这还不流地我贫血!
  所以我决定化悲愤为食量,我不能在斐嵛回来之前就挂了!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46

六十八、养心
   昏昏沉沉睡去,昏昏沉沉醒来,躺在床上三天,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只是享受着思宇无微不至地照顾和拼命地吃补血的东西。
  将思宇的担忧全部看在眼里,我并没告诉她中毒的事,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只告诉她来历事,肚子痛得不能下床,而奇怪的是,这三天居然没看见随风,不知他又干什么去了。
  “非雪……”思宇抱着我,“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可是我真的好担心你,如果非雪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思宇在我的肩上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我更不知让我们怎么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
  “非雪,我想到了。”思宇擦干了眼泪,“你恢复女儿身吧,虽然上官建议你依旧做男人,但你恢复吧,只要你一恢复,他们还怎么利用你?”
  思宇的话让我的心渐渐变得明亮,是啊,如果我恢复成女子,他们还能将我怎样?我自然也娶不了嫣然了啊。
  “你想啊,你是女人了,无论是拓羽还是水无恨,都不能利用你,因为你是女人。糟了,万一拓羽知道你是女人会不会看上你,那你不是要和上官争后宫!”思宇急得瞪大了眼睛,摇着头,“不好不好,上官会……还是别做女的了,男的好了。哎呀~~烦死了!”思宇捂着自己的脑袋抱怨着。
  看着她烦躁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确不该让她操心,她只要好好地排练她的节目。
  “思宇。”我捧着她一脸哀怨的脸,“如果想帮我,就好好排练那个节目,明白了吗?”
  “非雪!”思宇的眼睛开始发亮,“你想到对策了?”
  我露出让她放心的笑,其实现在脑子乱地像一团麻,哪有什么对策。
  思宇走了后随风突然出现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很失望:“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怎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毒药就把你吓倒了?”
  没大没小的家伙,女人女人的,至少也该叫我一声大姐。看他那吊样,我就不想理他。
  “你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眼睛连眨都没眨,我还真以为你不怕死,你是不是料准水无恨不忍心杀你!”
  我心底一惊:“你怎么知道他是水无恨?”
  “哼。”随风冷笑一声,“我们家有最强的情报网络,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派人去查红龙的底细,不过这个消息可真是让人震惊。”
 “你现在知道了会怎样?告诉拓羽?” 
 “云非雪,你太小看我了,拓羽的破事,我管都懒得管!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也不会来管你!哼,白白浪费了三天。”随风阴着一张脸,对我表现出彻底地失望。
  我沉下脸,我赖床不是什么颓废,是历事,算了,懒得跟他解释,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再过几天就好了。
  不过看在他为了我特地去调查红龙的份上,我决定奖赏他:“随风。”
  “干嘛?”
  “我今天教你看电影吧。”
  “电影?”随风扬起了一根眉毛,我咧嘴笑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有阴谋。”
  虽然随风怀疑我有阴谋,不过他还是抵挡不住电脑对他的诱惑。他很聪明,一点就通,看着会动的人物,他很新奇,感觉自己有一种神的感觉。
  他靠在我的床边看电影,我的肚子也不再疼痛,所以第二天思宇就去排练她的舞蹈,留下随风照看我,然后晚上换她。
  随风的存在毕竟有诸多不便,但我又不好意思说。
  他看电影会全神贯注,但端茶送水却不含糊,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察觉出什么?我有时看他看的入神要下床喝水,他都会阻止我,然后将水放到我床边的凳子上,继续他的电影。
  而小妖这鬼灵精的,居然趴在床边和随风一起看电影,到最后,整个房间没人理我,只有自己看书。
  夜有点凉,我靠在床边看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可我还是懒得下床,又正好借此分散自己对毒药的注意力,我无法忽视毒药的存在,恁谁谁都做不到。只要一闭眼,我就会想何时会毒发,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真是难熬。
  小妖四脚朝天地睡在我的被子上,它对我完全的信任,让我很感动。我忍不住挠挠它的肚子,它尾巴微微扬起,挡住了它的肚子,好可爱。
  寂静的夜晚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这时候,思宇应该睡了。
  “云非雪!云非雪!”原来是随风,他拍着门,似乎有什么急事,因为他的语气有点急促。
  “进来吧。”
  随风推门而入,手里提着电脑,匆匆来到我的床边,毫不忌讳地一屁股坐下:“我问你,这小子还能变大?”
  随风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只见他打开了手提,我看到了柯南!好小子,居然开始看外语片了。此刻柯南的动画正定格着。
  随风按了一下播放,《柯南》的剧情继续。这一集正好是柯南病变,要变成成人,不过到结尾,他还是会变回来。
  “你看,他变了!”随风激动地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屏幕,看着柯南长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柯南变大你激动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他为什么执着于变回成人,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又可以多活十几年。”
  “因为他有小阑嘛。”
  “小阑?他喜欢的人?”随风看着我,“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他转而笑了,看着屏幕里的柯南,点着头,“恩!这才是男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他那样子好像肯定了柯南,柯南还会感激他似的。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55

六十九、未婚妻
  随风捧着手提,放眼远方:“还好我没他那么小,她也不介意。”
  “她?”我立刻来了兴趣,“哪个她?”
  “我的……未婚妻……”随风将电脑放到一边,双手交叉着垫在自己的下巴下,“她是个漂亮的女人。”随风的口气很平淡,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爱人。
  “也对,随风看上的,一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不是我看上的,是家里选的。”他缓缓倒下,压住了我床尾的被子。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我很疑惑:“怎么你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女孩不满意?”
  “不,很满意。”
  “那你怎么这样的态度?”
  “那该怎样的态度?”随风淡淡地看着我,表情比我还要疑惑。
  “至少应该很渴望看见她,或是……有某种温情流露。”
  “我没有吗?”随风认真地看着我,我点头,他皱了皱眉,“可能整日在一起,当成妹妹了,不过,我会疼她。”他爽朗地笑了,“对了非雪。”他侧过身,正好压在我的小腿上,“你是女孩子,帮我想想带什么礼物回去给她。”
  “这个啊……娃娃吧……”
  “娃娃?哪里买?”
  “现在世面上的都不好玩,我做一个你给她吧。”
  “做一个我?”
  “她喜欢你吗?”
  随风点头。
  我笑了,踢踢他,他移开了身体,将小妖轻轻移开,然后我下床开始找材料,。
  “要我帮忙吗?”随风问着,我摆摆手,这种针线活他怎么会?
  房间里有的是布料,女孩子都喜欢娃娃,更别说心爱人的娃娃了,找了一块肉色的绸布作脸,将黑色的丝线串起做成头发,束成一个小辫斜放在耳边,用丝线固定,身体比较简单,反正就是他平时穿的颜色,青黑色。
  自然不做成芭比那种可以脱衣服的类型,衣服全部固定,这样我做起来也方便。烛光摇曳,针线在眼前飞舞,眼睛有点酸,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
  手上有点痒,不会要毒发吧,想着便惊出一身冷汗,房间里好静,静地可以听见外面的虫鸣,回头看看,随风已闭眼安睡,小妖不知何时已窝进他的怀里。
  为他们两个盖好薄被,我依旧做我的娃娃。
  随风是个神秘的少年,他口中的家里更为神秘,为什么他家里会有记载电脑的书籍?为什么他家里会选一个比他年纪大的未婚妻?不过这个未婚妻一定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因为随风已经如此帅气。
  这段日子都是随风在照顾我和思宇,他有缜密的思维,有一身上等的武功,他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他到底是谁?
  不过他是谁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既然说了要给自己未婚妻带礼物,自然是即将离去。想到这里,心变得沉甸甸,这个【虞美人】,这个曾经是快乐的港湾,大家都会分道扬镳。
  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
  失去了斐嵛,失去了欧阳缗,失去了随风,我和思宇又将变得孤零零,广阔的天地,又要开始我们新的寻找,寻找我们的容身之处。
  指尖一阵刺痛,针扎进了手指,这就是开小差的代价,人只要一松懈,就会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时至今日,是我的松懈所造成。
  若是我早点洞悉拓羽的意图,或许现在就已经在别处开着一家小店,过着逍遥的生活。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在上官入宫的时候,就该离开,是自己的贪念,导致了自己的泥足深陷。
  将棉花塞入娃娃,最后封口,这是一个Q版的随风,我想他的未婚妻一定喜欢。Q版的随风此刻坐在桌面上,我趴着看他一脸不羁的笑。他才是真正地置身事外,真正地运筹帷幄。
  枉我自以为聪明,结果还不是入了老太后的套?这死老太婆可真厉害啊!
  困意渐渐袭来,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走到我的身边,为我披上了衣衫,烛光一暗,那人轻轻带上了门。
  “老头子你来干什么?”是随风的声音。
  “呵呵呵呵……”这个老头子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你不是最怕麻烦嘛,怎么,讲起兄弟情谊了?”
  “哼!要不是你,我会到这里?既然他们收留我,救了我,我就要为他们做点事情,而且他们很有趣。”随风的语气里带着玩意。
  原来他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在帮我们。
  “的确有趣,自己小心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我带他们离开就会回家。”
  “这是什么?好精致的一个娃娃。”
  “是送给青菸的,非雪说女孩子喜欢这个。”
  “云非雪啊……他的确是个人才,而且我很欣赏他的为人,如果他无处可去,就让他来家里。”
  “老头子,你别妄想了,她可是个女人。”
  “女人?”中年人惊讶地说了一声,“那不更好,阳儿还没媳妇,不如……”
  “恩,可以是可以,不过云非雪现在对夜钰寒还有感情,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
  “呵呵,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那就顺其自然。对了,你这么守护她是为了什么?”
  “怕她毒发,韩老太婆给她吃了赤炎爆人丸。”
  “哟,这可是没有解药的毒药,要不要让冥圣来。” 
 “不用,有他徒弟在,应该没问题。”
  “恩,这女娃子我定下了,你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否则我再把你扔进幽冥泉!”
  “死老头子你说什么!”
  “哈哈哈,怕了吧,记住我的话……”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奇怪的人,奇怪的对话,中年人是随风的什么人,阳又是谁?冥圣又是谁?随风说他的徒弟难道是斐嵛?他到底什么人,他怎么好像很熟悉斐嵛。
  为什么随风听到幽冥泉会那么激动?幽冥泉又是什么?
  罢了,随风随风,这些问号就让它随着他的离去而随风飘散,一切与我云非雪何干?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而且历事结束,脖子的伤口又开始掉痂,心情特别地好。看来是美好的一天!
  既然还没毒发,就要好好想想后路,就像随风说的,解毒之后我该如何?
  如何?呵,自然是逃跑罗!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6:59

七十、对策
 
  一出门,就碰到了思宇,思宇见我精神饱满,也开心起来。
  “太好了!我的非雪又回来了!”思宇扑在我的身上开始撒娇,远处的随风也露出微微的笑容。
  内堂里,我们三人的脑袋碰在了一起,面前是一副地图。
  “非雪,你下一站去哪里?”思宇看着地图双眼放光。
  “思宇你说呢?反正我们也没目标。”
  “绯夏吧,那里美人也挺多,而且听说是避暑胜地。”
  恩,这个很重要,否则这夏天没法过了。于是我道:“可以,不过到底哪个城市最好?”
  “这你们不必操心。”随风终于说话了,“其实绯夏是一个竹林国家,盛产竹子,哪里都凉爽,不过我建议你们是去绯夏的国度邶城,我在那里有一间竹舍,相当凉爽。”
  “太好了!那非雪,计划有了吗?”
  我们三人离开书桌,各就各位。
  我摇了摇头,但得意地笑道:“你忘了,东西我已经全部转移到城外那个秘密基地了。”
  “哦~~非雪,原来你这么早就找好退路啦。”
  “别忘了电脑。”随风提醒着,这家伙现在就知道电脑。
  “你不是还要看吗?你看完就放到那儿去。”
  随风点了点头,他轻功这么好,那些鬼奴自然跟不上他。
  “那非雪你决定了吗?到底做男还是做女?”
  “我去跟他们说去,我是女人!”我站起身,想好了,我又不是万人迷,拓羽怎么会看上我?所以跟上官争宠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思宇在一旁点头同意。
  “慢着!”随风摆了摆手,双眉微皱,“如果太后一心想把你弄进水王爷府,那么你变成女人后,她会怎样?”
  随风眉结打开,认真地看着我,眼中传递着特殊的讯息,一道炸雷在耳边炸开,心荡啊荡地沉到脚底,我颓然地坐回椅子:“他们……会把我……嫁给……水无恨……”
  “天哪!”思宇惊呼起来,我闭目叹息,这是必然的事,不是吗?
  “没错,所以非雪你还是忍耐一下,等斐嵛回来再说。”
  “忍!忍!忍!”思宇冲着随风大吼着,“等到非雪娶嫣然,身份还不是要暴露!”
  “斐嵛会在之前回来。”随风冷静地说着,口气笃定地看着焦急的思宇。
  思宇开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那万一呢?万一怎么办?非雪。”她停在我的面前,“我看你说你是女人,太后未必会把你嫁给水无恨。”
  是啊,他们未必会这么做吧。
  “那如果水酂提亲呢?”随风轻描淡写地又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我和思宇惊讶地看着他,他轻笑着:“先前是太后提亲,让嫣然嫁给作为男子的你,结果,你却是女人,你让水酂的脸往哪里放?再加上水无恨本就挺喜欢你,你又是那么好的一颗棋子,水酂就会借机让你做儿媳妇,一来挽回他的面子,二来满足了水无恨,三来又多了一颗棋子,一举三得,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一旦水酂提亲,太后那面就更加不会反对,云非雪,你就准备做你的王妃吧,呵呵……”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愤怒得拍着桌子,“我还有没有发言权了!”拍桌子拍地手发麻。
  “没有,在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等你嫁进去,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我看将来事成之后,你也再难改嫁罗。”随风的话像一把把锤子砸着我的脑袋,砸得我头疼。
  “不会的。”思宇急道,“水无恨是个傻子,他不会对非雪做出那样的事的。”
  “他真傻吗?”随风轻笑着。
  思宇泄了一口气:“至少他是小王爷时是傻子,演戏应该演全套,做傻子也要做地专业,傻子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我看未必。”随风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慵懒的斜靠改为端坐,“假设我是水无恨,我娶了你云非雪。”随风认真地看着我,开始为我分析水无恨,“我很开心,因为娶了自己喜欢的人,洞房花烛自然不可少,就算非雪你不同意,你也没办法,因为我是你丈夫,我是男人,男人不可能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无动于衷。因为爱你,所以要你,然后,你就是我水无恨的人,你说,你会帮谁?”
  我愣住了,随风分析地有理。就算水无恨不打算这么做,水酂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这么做,例如下药……
  “然后。”随风继续说道,“水无恨再努力一下,你怀上了孩子,你说,你又该如何?”
    OTZ(佩服地五体投地),随风分析地太彻底了,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啊,该不是灵魂转移吧。我愣愣地看着随风,忽然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给我和思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客人来了。”随即,他闪身出了厅堂。
  随风前脚刚走,锦娘就领着一个身穿墨绿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那斗蓬下是一身粉色罗裙,应该是个女人,女人的脸埋在斗篷里,看不清样貌。
  “掌柜的,有位姑娘找你。”锦娘将那姑娘带进了门,自觉离去。
  我和思宇对望了一眼,思宇耸了耸肩,那女子似乎因为有思宇在,而变得犹豫。
  我给思宇使了个眼色,便对那女子道:“姑娘可否跟云某移步书房?” 
 那女子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入一边的书房。
  心想这女子胆子也算大,居然敢跟我这个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非雪……”
  我愣了一下,是她。
  女子缓缓揭开自己的帽子:“是我,非雪……”她才说完,整个人就扑入我的怀中,“谢谢……真的谢谢……”
  来者正是水嫣然,她的出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非雪,我终于不用入宫了。”
  “可是你也不能嫁给夜钰寒哪。”想到这里,有点心酸,为她也是为了自己。
  “可我很高兴能跟非雪做假夫妻啊。”水嫣然离开我的怀抱,甜美的笑着,“我昨天听见父王说了,说太后有这个打算,真好,我到时就可以跟非雪学很多很多东西。”
  我笑了笑:“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嫣然,你放心,圣旨还没发,只是有这么个打算。我不会让你入宫,也不会让你嫁给我,更不会让你以后……受到伤害。”
  “伤害?”水嫣然疑惑地看着我,我微笑着,我该怎样将水嫣然从这趟混水中救出?
  呵……现在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水嫣然哟。
  送走水嫣然回到院子的时候,思宇正探头探脑,一边的随风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嘴角微扬。
  “怎么样?怎么样?真是水嫣然?”
  “你们知道啦……”我伸了个懒腰,走回书房,思宇后脚就跟了进来:“随风说的,他说跟着那女子的有不少是水王爷的人,所以肯定是水嫣然。”
  “水王爷连自己女儿都要跟踪,这老匹夫真是狡诈。”随风边说着,边坐回椅子上。
  思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现在要入宫接受特训,正好探听探听情况。”
  我点了点头,目送思宇离去,她去宫里向舞娘取经,排练【虞美人】的节目。她最近很努力,也很认真,从一开始挑选绣姐参加舞蹈,到之后的编排,服装的设计,看得出她真的在这个节目上花了不少心思。
  想起演出的那天,我灵光一闪,那天整个沐阳都是人,为何不趁那时逃脱?看来我还要做更多的准备。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01

七十一、探访
  思宇走后,又只剩我和随风两个人,老规矩,他玩电脑,我看书。
  下午的时候,夜钰寒来了,我正好午睡刚醒,他坐在我的床边,随风在一边冷冷地瞪着他,终于,他似乎受不了,转身出了门,随风好像相当不喜欢他。
  “非雪,伤怎么样?”夜钰寒担忧地抚上我的勃颈,我下意识躲过了他的手,他有点焦急,“非雪,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我淡淡地看着他,在心里叮嘱自己要冷静,可最后,还是冷冷地扔出了话:“夜钰寒,我们好像什么关系都没吧,我为何不能对你冷淡?”
  夜钰寒暮然瞪大了眼睛,抓住我的双肩:“非雪,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来看你,你生气了?”
  “夜钰寒,你真的很奇怪。”胸口开始发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涌上心头,“你在别人面前假正经,现在却又要让我对你热情!你要求实在太高,我无法做到!”
  “非雪,那是在皇宫里,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要讲礼数。”
  “我明白了,就是在人前假装我们什么都不是!哼,反正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以前最讨厌就是明明是男女朋友,却在人前假装不认识,虚伪。
  夜钰寒的脸尴尬地扭曲了一下,柔声道:“非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你还没恢复女儿家身份。”
  “男人就不行了吗?”
  夜钰寒看着我,一时语塞。
  心底无限委屈,现在的情况让我力不从心,我叹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骑虎难下,没办法恢复女儿身。” 
 “为什么?” 
   “太后给我吃了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拉住他的衣襟,晃着他,“我说拓羽那混蛋要利用我,要让我娶嫣然你知不知道!”
  夜钰寒的脸,瞬即沉了下来:“非雪,你怎么可以诋毁太后,而且,皇上又为何让你娶嫣然?”他居然还没收到风声。
  心开始下沉,这个愚忠的白痴。
  “非雪,如果皇上让你娶嫣然,我会去跟皇上说你是女子,他自然就不会让你娶嫣然。”
  “哼……”我忍不住冷哼,“你可以走了。” 
 “非雪?”夜钰寒不解地看着我。
  “如果你喜欢我,就请不要告诉皇上我是女子,还有,刚才都是我胡说的,我现在想休息了。”我埋下脸,不再看他。
  “非雪,以后别再胡说了,知道吗?”夜钰寒抬起手,抚上我的面颊,我侧过脸,既然不信任我,就不配做我的男人,更别想碰我!
  “非雪,我跟皇上从小就在一起,他的脾气我了解,那天你说他调戏你,他其实是逗你,因为他不知道你是女子,所以,非雪。”夜钰寒轻柔地将我揽入怀中,“只要你是女子,他就不会再逗你了,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如止水,再说无用。
  “而且,太后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她是个慈祥的老人家,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看,其实皇上一直很宠你,你说的那些话,够他砍你几次头,可他没有,不是吗?”
  这话听上去倒是像在撮合我跟拓羽。
  “乖乖在家里养伤,等五国会结束,我就好好陪着你。”他就像哄小孩一般哄着我。
  他捧起我的脸,缓缓靠近,难道想吻我?我立刻低下头,他顿了一下,吻落在我的眉心,我感觉到他嘴角的笑容,他便起身要走。
  我慌忙抓住他的袍袖,他还以为我舍不得他,拍着我的手笑道:“只是几天而已。”
  “是啊,几天而已,所以这几天就麻烦钰寒别说出我的身份,谢谢了。”
  夜钰寒点了点头,笑着离开。
  他的这次离开,将成为我们之间的句号,其实我们甚至都没开始,这样对自己的伤害也不大。
  我不知道太后是怎样养育了夜钰寒,但从夜钰寒的口气中,可以看出,他相当敬重太后,就如敬重自己的母亲,而我却在说他母亲的坏话,他怎能相信?
  我开始理解他为何不信我,一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一个是抚养他长大的母亲,一个有情,一个有恩,我和他相处才不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只凭我一句话就动摇那两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理解归理解,但他对我的不信任还是让我失望透顶。
  “这男人,真是气死我了!”随风骂骂咧咧地走进我屋子,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我好心提醒他,怕他后悔,他却说我还小,不懂!”随风那愤怒的样子,像是要剁了夜钰寒。
  我忍不住笑了,随风最恨别人说他小孩子。
  “这样的男人你还给他亲,你白痴啊!”随风居然把火发到了我的头上。
  我火了:“我高兴!我愿意!我爱给谁亲就给谁亲!”
  “你!”随风指着我,气地无法言语,“哼!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爱跟谁跟谁!夜钰寒也好,水无恨也好,到时别后悔!”说罢,他气呼呼地瞪着我,忽然,他双眉微微皱起,轻斥道,“该死,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我起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喊声,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今天果然热闹!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04

七十二、被虐
  “非雪~非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喊声带着急急的跑步声越来越近,是水无恨。我立马躺下装死。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就像自然地不能再自然的反映,潜意识里,让我装死。
  耳边传来一蹦一跳的脚步声,有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是水无恨,估计他看见了随风。
  “你就是云非雪常常提起的小王爷水无恨?”随风的声音带着戏虐,这小子估计要逗逗水无恨。
  “你为什么会在非雪的房间?”水无恨不答反问,“啊!非雪哥哥怎么了?”然后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手忽然被人握在手心。
  你丫的,还不是你害的!
  “呜……非雪哥哥怎么了?非雪你醒醒看看无恨啊,呜……”水无恨握着我的手呜咽着,我继续装死。
  “喂!”又是随风的声音,“看上去你很喜欢云非雪,小哥哥我比云非雪好看,不如你喜欢我吧。”
  晕,随风来劲了!
  握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然后听见水无恨厌恶的声音:“娘说过,长地好看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差点喷笑出来,真想看看随风现在的表情。
  “而且无恨觉得非雪哥哥比你这个小孩子要漂亮百倍!”水无恨的情绪有点激动,“在无恨心中,娘亲第一,非雪第二!”
  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颤了一颤,他说的是真心话吗?为什么会有种幸福地想哭的感觉……
  “哼!”随风冷哼了一声,“没想到我堂堂大美男居然会败在云非雪你的手上。”
  “你走开!”水无恨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如失去支架的房子,自由下落,水无恨好像是去赶随风,“不许你坐在非雪的床上。”
  “坐又怎么了?我还睡呢!”很明显,随风逗水无恨逗地相当开心。
    眼前的亮光闪烁不定,我眯开眼看着,水无恨像老鹰一样挡在我的床前:“娘说地没错,越好看越坏!不许你再靠近非雪哥哥。” 
     水无恨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我倒是从他手臂下的缝隙里看到了随风的笑脸。水无恨将他往外赶着:“坏人出去!坏人出去!”
  “嘿,有趣!”随风挤眉弄眼着,“你比夜钰寒那小子有趣多了。喂——云非雪——”随风朝我喊着,“这水无恨不错,我看好他。”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已经被水无恨彻底赶出房外,水无恨反手关上房门,一副怕外敌入侵的样子,还趴在门缝边看了一会,才转身,我立刻闭眼,听见他长吁了一口气。
  说实话,做傻子时的水无恨真地很可爱,那种带着诱惑的可爱,挑逗着你逗弄他的欲望。
  听他急急跑到床边,就猛抓住我的双肩,突然的举动,差点吓漏了心跳。
  “非雪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他开始猛烈晃动我,偶滴神哪,他居然有跟思宇一样的坏习惯——晃人。
  我的脑袋随着他的晃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甩着,他忽然放开了手,我一下子跌回床,后脑勺重重撞在枕头上,有点晕。
  “怎么办?怎么办?非雪会不会死了?呜……非雪你死了无恨找谁玩啊……”
  爱谁谁?别来找我,不然早晚被你玩死。
  “有了,娘亲说过,人死了,亲亲就醒了。”
  亲亲?这谁教的馊招啊!我瀑布汗!
  双肩被水无恨再次轻轻包裹,感觉到他缓缓的靠近,我暮然睁开眼睛,看见的,先是他撅成鸡屁股的嘴巴……
  “么、么、么……”鸡屁股一边靠近,一边还发出让人恶寒的声音,冷汗一颗又一颗地爆出,黑线瞬间布满我的床。
  我抬手就挡住了他的“鸡屁股“,不老实的“鸡屁股”还在我手心留下细细的吻,吻地我手心痒痒。
  水无恨奇怪地瞪大了眼睛,放开了我,食指放到唇边:“咦,怎么还没亲亲就醒了?”
  我沉着脸,眉角不停地抽搐着,若他不是“傻子”我肯定扁他,我坐起来,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说逗他玩,就见这个家伙朝我飞扑而来。
  “哦,非雪醒罗!”
  再次重重摔回床,肺里的空气被这个重物压得一干二净,眼前一阵金星,差点被他活活压死!
  “一定是无恨太厉害了,不用亲亲就把非雪哥哥弄醒了,嘿嘿。”这家伙还趴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
  因为身上的东西太重的缘故,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走……开……”
  “什么?非雪说什么?”我万万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整个身体都爬上来,彻底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捧住我的脸,将耳朵凑到我的唇边,“非雪哥哥说什么?太轻了。”
  “……走……开……”太重了……这回说地比原来还要轻……
  “非雪你说什么啊!”水无恨一脸焦急,捧着我的脸又开始晃,“非雪哥哥是不是要说遗言,呜……无恨听不清楚啊……”
  我顶你个肺的,眼一翻,摊在床上。折腾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扁了,就连不该扁的也扁了……
  一缕幽魂从我的嘴里吐出,隐隐看见自己的死亡证。
  姓名:云非雪。
  死因:压死…… 
 “非雪你说话呀!”水无恨终于从我身上离开,然后又开始抓住我的双肩开始猛烈摇晃。
  我在摇晃中艰难地抬起了手,抚上了水无恨孩子般认真的脸,他的手瞬即停住,我终于获得喘息的机会。
  “呼……呼……”先让自己吸够氧气,我双手搭在水无恨的肩上,拼命喘息,“无恨,呼……你可真重啊……差点被你活活压死。” 
   “非雪没事了吗?”无恨眨巴着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脸的无辜。
  “没……没事了……刚才就逗你玩呢……”我摆着手,终于顺了气,然后笑着看他,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无恨好怕……好怕非雪会跟娘亲一样,从此不醒了呢。”无恨的眼角开始下垂,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忽然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我,双肩开始颤抖,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07

七十三、毒发

  心头有点酸,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毕竟儿时就失去了生母。我轻轻拥住他,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非雪哥哥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命长着呢。”
  “真的?”水无恨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静下来,我才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正紧贴着我的身体,心跳了一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是女人?
  “真的。”先前的同情被紧张代替,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假意。
  他放开了我,灿烂地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钩。”
  “拉钩。”我笑着,罢了,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就不会再相见,水无恨对于我,也将成为一个过去式。
  “拉……非雪永远不离开无恨。”
  “啊?”我顿时愣住了,心头一窒,水无恨天真的笑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而他已在开心地完成誓言。
  “拉钩上吊,生生世世……”
  “哐!”就在水无恨即将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门忽然被踹开了,随风幽幽地飘了进来,速度之快,让水无恨的眼中,也滑过一丝惊讶。
  愣神间,随风就已经捏住了水无恨的下巴,一脸邪魅地俯视着水无恨:“无恨小朋友,要生生世世和云非雪在一起,不如来【虞美人】,我随风敢保证,只要你成为【虞美人】的人,云非雪绝对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
  随风突然的出现,莫明其妙的话语,让我怔愣在一旁,能让随风承认的男人很少,但水无恨却是其中一个,这点我看得出。如果是夜钰寒,随风恐怕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出邀请,仅管这个邀请的姿势有点暧昧。
  只见水无恨斜坐在床上,暗紫的宽袖长袍垂落在床边,微微抬首,粉嫩的脸带着困惑,不用任何胭脂而依旧艳丽的红唇半开着,柔美的下巴此刻就在随风手中。
  随风一身暗红的紧身长衫,黑色的长发依旧斜梳在耳边,倾城的面容却带着邪气,狭长的丹凤此刻眼角微微上吊,更带出了一分妖气。妖媚和邪魅天衣无缝的结合,却称出了一种特殊地王者的霸气。
  水无恨张了张嘴,先前玩乐的表情荡然无存,转为小孩子的木呐:“天天呆在【虞美人】爹爹要骂的。”他缓缓垂下脸,放开了我的小拇指,“无恨该回去了,不然爹爹又要生气说无恨贪玩。”
  随风的眼神黯了黯,收起了笑容,双手环抱地站直身体,看着水无恨怏怏地离开我的床,就在水无恨即将跨出我房间的门槛时,随风突然问道:“不后悔?”
  水无恨的身体瞬即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天不知怎的,哗,没有预警地下起了大雨…… 
 “哎……云非雪,完了,你嫁不出去了。”随风耸着肩,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惋惜。
  突然的大雨驱散了初夏的闷热,清新的泥土味飘进了房间,带出了窒闷和烦躁,水无恨,其实随风说的或许真能成为事实,可惜,你放弃了。你那个没有完成的誓言,怕是永远都无法完成了……
  思宇那边的进展相当喜人,她经过前两天的琢磨,后两天的特训,带着【虞美人】的绣姐们,开始编排一支特别的舞蹈。我本想去看看,但因为刚开始排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打算等她们有所成再去参观。
  不过思宇告诉我,这支舞蹈的题材是我们那里的江南水乡,跳时会用到伞。思乡的情绪被勾起,怀念家乡的小桥流水,宁静古镇。  那天之后,再没人来打扰我,平静地过了两天,几乎将中毒的事都忘地一干二净。
  天越来越热,到傍晚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看着碗里的百米饭,难以下咽。
  思宇担忧地看着我:“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热。”我抹着满头大汗,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随风给我挤眉弄眼。
  “干嘛!随风!”心情有点烦躁,要说就说,抛什么媚眼。
  “非雪,你怎么热成这样?我记得你好像不怕热的啊。”
  “今天可能特别热。”桌下的脚又被随风踢了一下,我瞪了他一眼,发现他郁闷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怎么了?终于,他爆发了:“云非雪!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
  他的一声大喊让我发懵,随即,火立刻上来:“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出来!”随风抓住了我的胳膊,怎么?想吵架,我奉陪。
  思宇叹着气看着我们,她对于我跟随风的吵架已经见怪不怪。
  随风一直把我拖到房里,然后在我枕边掏出了那块金牌,一看见那块金牌,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
  “还不去?”随风把金牌塞进我的手里,我想也不想就冲出了【虞美人】。并且在门口撞上一个人,这人的胸膛很结实,撞地我头晕,我抬头一看,当下愣住。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六个侍卫站在两旁,车前正站着一个人,也就是我撞到的人,居然是柳谰枫,他怎么来了?
  “我要见宁思宇!”还是那么地霸道,还是那么地肃杀。
  我拦住了他:“休想!”
  “非雪!”身后传来随风的声音,我发现柳谰枫的眼睛居然眯在了一起,莫非看上了随风?色狼,思宇我不会给你,随风我更不会给你!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你去吧,这里的事我会解决。”
  我有点发愣,随风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而柳谰枫眯起的眼睛里,却出现了淡淡的杀气,看这情形好像柳谰枫认识随风,他们是旧识?
  “柳谰枫,你能不能让你的车夫送非雪去皇宫啊。”随风双手环抱,慵懒地看着柳谰枫。
  我看着柳谰枫,心里有点惊讶,随风跟柳谰枫说话的语气非但没有半点敬畏,更是直呼柳谰枫的名讳,这随风不要命啊!
  心里很是担忧,只见柳谰枫嘴角扬了扬,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可以。来呀,送云非雪入宫。”我登时愣住了,柳谰枫居然同意了!  “是!”门前的侍卫让开了道,车夫将我带上了豪华的马车。
  随风朝我扬扬手,我依旧处于大脑失调状态,这实在太不寻常,柳谰枫居然会答应随风的要求,这个随风到底是谁?
  马车缓缓跑动,舒适的软榻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我坐在马车里,不停地冒汗,好热,热地我口干舌燥。
  看见软榻前有水果,就狠狠地吃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会越吃越渴?
  正吃着,马车停下了,我立刻就直冲皇宫晚上开的正华门,门口的侍卫当即拦住了我,我掏出了金牌,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可没想到侍卫却突然跪下了,高呼:“皇帝陛下万岁!”
  我还吾皇万岁呢!看来管用,看也不看他们就闯进皇宫。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10

七十四、怒打瑞妃
 全身热浪翻涌,汗流浃背,这什么破药,毒发像淫药!
  我揪住一个太监就问:“皇上在哪儿?”
  太监认出了我:“禀云大人,皇上在碧波池。”
  “带我去!” 
 “啊?”小太监瞪大了眼,我掏出金牌,他吓得腿软:“皇……”
  “皇什么皇,快带我去碧波池!”
  “是!”
  小太监瑟缩地站起身,疾步在我面前带路。
  衣服开始湿透,我边走边脱了外袍,实在太热了,若不是我忍着,非脱光不可。
  碧波池门前守着两排侍卫,还有许多太监宫女,小太监看见他们就开溜,我直接往里面冲。
  “大胆!”门口的侍卫挡住了我。
  我怒道:“我要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就进的吗?”侍卫眉角高挑,眼睛向上翻着。
  我不鸟他,质问道:“我问你,皇上是不是在里面?”
  侍卫向上翻的眼睛立刻落回我的身上:“大胆!皇上的行踪怎是你这等小人随便过问的!”
  “那就是在了!我要进去!”我硬闯,他们将我推开,他们的力气很大,我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准备掏金牌,忽然一个尖细的女声喊了出来:“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此喧闹?打扰皇上和瑞妃娘娘沐浴!”
  抬眼间,原来是一个宫女。好你个拓羽,原来在里面舒舒服服洗鸳鸯浴。
  哼!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让你快活!
  我扯开喉咙就喊:“是我云非雪!”
  “云非雪?”那宫女走到我的面前,翻着白眼打量着我,娇笑连连,“没听过。”
  这P丫故意的,不就是个小宫女,拽个屁拽,挡我喝药者死!
  “你算什么东西!”我当即大喝一声,喝地她顿时怔愣住,“哼!敢挡我的路!皇上!”我朝里面大喊,吓得所有人惊慌失色,“我云非雪来喝茶了!要嘛您出来,要嘛我就进去!”
  最好那小子现在正H的时候,喊地他郁闷,从此不举!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胆敢……来人,拿下他!”小宫女涨红了脸,躲着她的小脚。
  “谁敢!”我当即拿出令牌,呼啦,跪下了一大片。
  面前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嘴唇直打哆嗦:“圣……圣……圣金牌……”她腿软地跪在我的面前,面如死灰。
  这金牌有这么大作用?
  我从他们身边跨过,边走边跟里面打招呼:“小人进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女人脸色难看地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哈哈!正是瑞妃。
  她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双眼冒火,忽然,她扬起了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扇了我一个耳光,“啪”一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一下子打懵了我,隐约中听见她骂我狐狸精!
  右边的脸颊火烧般地痛,本来就已经血气上涌,被她这一打,右边地脸特别地痛,摸了摸,居然还摸出两道血丝,一定是她的指甲带出的。
  越想越窝火,这算什么事?贵妃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打人!我打扰你们亲热就要被你们打吗?!
  一怒之下,我脱了两只鞋子,举起一只就狠狠朝她摔去,正打在她后背上,她当即尖叫出声:“啊!”
  然后,她身边的宫女一个接一个尖叫,吵死了,我忍不住扔出了第二只,那瑞妃正巧转身,结果,正中她风华绝代的漂亮脸蛋上,她的脸当即绿了,我转身就走。我管你,谁叫你打我!我如果不还击,那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前脚还没踏进那个什么碧波池,瑞妃就哭着撞开我,先跑了进去。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呜~~~” 
 我只穿着袜子走进碧波池,眼前一片明亮,光滑的大理石地砖,可以印出我的人影,而同样是大理石壁上是雕功精美的烛台,亮丽的烛光将整个宫殿照地富丽堂皇。
  而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用白玉石而造,池边有案几,案几上摆着水果,池子里是洒满花瓣的池水,而瑞妃就跪在池边哭泣,我看了一圈没看见拓羽,估计被瑞妃挡住了。
  “皇上~~您看,他就是用这个打臣妾~~”瑞妃拿出了证据,我的鞋子。
  “哼。”我冷哼一声,不看他们,垃圾,到处都是打小报告的。
  “云非雪打你?”殿堂里回响着拓羽不可思议的声音,我转身看向池子,此刻瑞妃侧坐在池边,掩面啜泣,我低眉望去,这个角度正好看前她胸前那一抹诱人的深沟。这女人胸挺大啊。
  拓羽此刻双手撑开依旧躺在池子里,七彩的花瓣漂浮在他的身边,赤裸的身上,带着晶莹的水珠,一颗颗水珠顺着他机理分明的线条,缓缓划入水中。
  他面带怒容地瞪着我,忽然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冷声问道:“你脸怎么了?”
  “被野猫抓的。”
  “放肆!”那瑞妃当即叫了起来,双臂环过拓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拓羽的身后,“皇上~您看这东西多大胆,他居然叫臣妾野猫~皇上~~恩~~臣妾不管,你不把这个云非雪砍头,臣妾可不依~~~”
  寒风一阵又一阵,我四处看着,是不是有什么漏风的地方。
  “瑞妃,该不是你先打了别人吧。”拓羽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碧波池里,此番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瑞妃。
  “打他又怎么了?我堂堂苍泯国的妃子,为何不可以打一个小小的裁缝铺老板?”瑞妃对着我直翻白眼,我撇过脸不看她。  此刻走进了两个侍卫,正是先前拦我的那两个:“卑职叩见皇上。”
  “恩,给我把云非雪押下。”拓羽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情谊,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我狠狠瞪着拓羽,身边的两个侍卫一时不敢碰我,我怕什么!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注定要死,一切都无所畏惧!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13

七十五、仗刑
  娇媚的瑞妃在拓羽身后嘴角微勾:“你们还不把那贱人给我押下!想违抗圣旨吗?”
  两个侍卫依旧不敢乱动,为难地看着皇上:“禀娘娘,他身上有圣金牌,卑职不能动他。”
  “圣金牌?”瑞妃惊吼起来,偷瞄着胸前的拓羽,拓羽依旧看着我,薄唇一开,就是一句冷语:“交出来。”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那块破金牌,就朝拓羽脸上扔去,反正都是死,我还怕什么!
  众人惊讶地看着我的举动,拓羽只是微微抬手,就接住了那块金牌,对着那两个侍卫喊道:“杖刑三十!” 
 “是!”
  两个侍卫当即就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按在了地上:“拓羽你去死吧!”我大喊着,吓得那个瑞妃脸都白了,池中的拓羽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凭什么我要被你老婆打,还被骂作狐狸精,我就不能还击?啊!”我立刻捂住了嘴。
  重重的一棍子打在了我的屁股上,金星在我眼前飞舞,我绝不能在这里,在他们的面前丢了我的尊严,我决不会在你们面前哀嚎,让你们看好戏!
  我们女人也是有血性的!
  我咬住了自己的袍袖,不让自己的痛呼发出,让瑞妃和拓羽得意!我狠狠瞪着拓羽,他淡淡地看着我,右手轻轻抚摸着环绕在他脖子上瑞妃雪白的双臂。
  哼!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看你们还怎么利用我,怎么跟上官和夜钰寒交代!反正你们都是执掌生死大权的皇室,我只是一只地上谁都能踩死的蚂蚁!
  我绝不服输,我云非雪就是吃软不吃硬!
  整个碧波池里,就听见棍子落在我身上沉闷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那两个侍卫似乎并没下狠手,虽然也很痛,但没我想象地那么痛。
  汗珠染湿了我的刘海,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记得书上记载,一般仗刑三十,女人和老人都熬不住,五十就会被活活打死,看来今天真要被打残了。
  瑞妃在拓羽的身后得意地笑着,拓羽缓缓拉开瑞妃缠在他脖子上的手:“你可以出去了。”
  “不嘛~~我们刚才还没尽兴呢~~”瑞妃低下了头,红唇贴在拓羽的耳垂,拓羽的脸拉长着,高喝道:“出去!”
  瑞妃当即愣住,估计她了解拓羽的脾气,立刻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经过我的时候还瞪着我咬牙切齿,我立刻扬起一抹嘲笑,露出我一口白牙,我不痛,不痛不痛就是不痛,气死你个骚货!
  哼!我云非雪绝对不会让你这种女人看扁!
  “够了!”拓羽在瑞妃离开后,扬了扬手,“扶他过来。”
  两个侍卫小心地将我扶起,还关切地问道:“能走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汗珠顺着发髻,从脸边滑下,顺着脖子滑入内里,染湿了衣襟。
  他们将我扶到水池边,我继续趴着,正好跟拓羽面对面,拓羽对两个侍卫道:“去叫曹公公来,就跟他说云非雪来喝茶了。”
  “是!”两个侍卫退了出去,打完了?我心里可数着呢,一共打了十八下,真是痛啊,差点就熬不住了。我趴在地上喘着气,先缓缓劲。  “哎,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没想到拓羽却叹气了,看着我担忧地皱起了眉毛,“你跟瑞妃计较什么?现在你打了她,朕不打你怎么顾全皇室尊严,讲出去朕的妃子居然被一个掌柜的打,朕还不吭声,那朕的颜面又何在?”
  我将手臂枕在自己的脸下,撇过脸,不看他。
  “士可杀不可辱!”我冷冷地戳了一句。
  “哼,你云非雪倒挺有骨气!”拓羽的口气里似乎带着嘲讽。
  火气一下去,毒发的症状又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有点痒。
  痒痒渐渐占据了身心,甚至忘记了臀部的疼痛,我吃力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开始抓痒,我抓着自己的手臂,好痒,真的好痒,为什么会这么痒?
  拓羽疑惑地看着我:“你多久没洗澡了?”他整张脸皱在了一起,好像我是一个大病菌。
  我抓着痒,冷笑道:“皇上您不知道?我不毒发能来找你吗?”受不了了,越抓越痒,看着白质的皮肤在我的手下渐渐变红,心酸地想哭,为什么我要受这个罪!
  “毒发?”拓羽的脸上写着惊讶,“怎么不是百日泻吗?”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拉下了我的身体,抬手探着我的额头,喃喃道:“这么烫!难道是……”他皱紧了眉,一脸的沉思。
  “你干嘛!”我挣脱他的手,“别妨碍我抓痒!”
  “别抓了。”拓羽居然用命令的口气,“下来!” 
 “下来?下哪儿?”
  拓羽重重叹了口气,忽然双手拉住了我,就将我往前拽,我一下子滚入清凉的池水中,他扶住了我:“泡在水里会好点。”说着,放开我靠在一边拧起了眉。
  清凉的池水渗透了我的衣衫,降低了我全身的温度,浑身的刺痒和屁屁的灼痛也变得可以接受,我很奇怪拓羽的神情,他似乎并不知道我中的是赤炎爆人丸,而是他口中什么白日泻,呵,反正也不是好药,没想到就连他,也被太后那老狐狸蒙骗了。
  我静静地靠在池边,看着面前七彩的花瓣,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可是我的心跳却开始加速,毒发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为什么解药还没送来?
  静谧地空气中,是我急促地呼吸声,我咬紧下唇,尽量不发出粗重的喘息,心脏就像要爆裂般急速收缩着,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你这样泡着效果不大。”
  “啊?”我的视线开始向拓羽聚焦,他就在我的身边:“把衣服脱了会更舒服点。”
  “啊!”大脑立刻清醒过来,慌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能忍住,解药快来了是吗?”
  “恐怕还要过一阵子,这个解药不好调,朕怕你热晕过去。”他的手再次抚上我的额头,“哎,越来越烫了,既然你知道是赤炎爆人丸,就该清楚它的药性,刺痒会随着温度越来越厉害,朕怕你抓伤了自己,血染了朕的池子。”
  “那你上去。”我吃力地说着,被他这么一说,身上又开始痒了。
  我忍不住又开始抓痒,就像有千万蚊子军团攻击我。
  “朕叫你别抓了!”拓羽忽然扣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举起,沾着水的袍袖缓缓滑落,露出被我抓红了的手臂。
  拓羽急了:“脱衣服散热!” 
 “不行!”
  “该死!这是为你好!”
  “我说不要就不要!”我挣扎着,可是拓羽却牢牢扣住我的手腕:“朕不会让你再抓的!真是固执,跟钰寒一样!难怪你们能成一对!”拓羽忽然用右手扣住了我两只手腕,左手就开始扯我衣结,我吓坏了!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21

七十六、露馅

  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慌乱中,我抬起脚,就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踹他,没对我作任何防备的他往后倒,扣住我手腕的手一时没有松开,我跟着就被他拉入水中,清凉的池水瞬即灌入我的耳朵和嘴里,领口涌入了水,撑开了里衣和被他解开的外衣。
  腰间被人揽住,拓羽站直了身体,顺势带起了我。
  “咳!咳!咳!咳!”我咳嗽着,“放手!”我怒了,用力抽着自己的手,却发现拓羽此刻并没扣紧,害我用力过猛,水中的脚差点没站稳。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扶住了我,脸上沾着自己的湿发,好像系发的缎带松了,满眼的水一时让我无法睁眼。我一边抹着满脸的水,一边将湿发拨开,准备转身离开,腰间的手却没放松。我有点惊讶,再走,反而更紧,他的手往后一带,我的背就紧紧贴在了他结识的胸膛上。  心顿了顿,无意间,我看见了自己水中的倒影,在看到的那一刹那,我顿时浑身僵硬,无法挪动脚步。
  只见自己发髻散落,垂在脸边,身上的外衣和中衣都退落至腰间,里面白色的里衣暴露在空气中,而那里衣因为在水里被撑开,宽大的领口滑落一边,右边的肩膀已经裸露,露出我小背心的细带,完了,我只感觉一阵晕眩,犹如天崩地裂!
  露馅了!小背心并不贴身,质地也很僵硬,相当于一件软甲,若从上往下看,便可看见藏觅在小背心下若隐若现的山峦。

  我机械地撇过脸,看水中的拓羽,当对上他的眼睛时,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
  他此刻深沉地俯视着我,视线里正翻滚着炽热的火焰。
  “非雪……真是男子?”身后传来他慵懒的声音,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滑过我的耳边,将湿发一缕一缕顺在我的耳后,腰间的手传递着他的热度,贴着我的里衣,开始缓缓往上游移。
  我僵硬地站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水中的他。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耳后,滑过我的勃颈,带出我一阵战栗,最后停留在我那裸露的右肩上,轻轻包裹:“朕想,朕终于明白钰寒为何会喜欢你了。”他缓缓俯下脸,我开始不知所措。
  挣扎?有的男人变态的,你越挣扎他越来劲!
  顺从?那我就是圈圈叉叉的,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玩一夜情!
  他靠近我颈项,带着欲望的脸庞擦过我的耳边,腰间的手已经到了上腹,只要再往上,就可以摸出我实际的曲线,我顿时心慌地忘记了呼吸。
  沉重的呼吸带着他的欲望来到我的耳边,他包裹住我右肩的手开始下滑,我的每一个毛孔在他的掌下都变得紧张。
  炽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右肩上,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在了那里,一个滚烫的印记落下,他的唇贴在了我皮肤之上。
  完了!心沉到脚底,今天算是交代在这里了。我未来的老公啊,我对不起你!
  忽然,他滑落的手为我拉好了衣领,前面的手也渐渐松开:“自己游回去,还是要我抱你回去?”冷冷的,但有点怪怪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我慌忙拉好所有的衣衫,灰溜溜地往池边游去,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靠在池边,不敢看他。
  他游了过来,依旧靠在我的左边:“朕就说逗你会心情舒畅,哈哈哈……”他大声笑着,笑声有点怪。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他那时的欲望是真的,谢谢他放过了我,这小子总算有理智。
  “怎样?吓坏了没?”他抬手捏我左边的脸蛋。
  我无声地点着头。刚才的确吓到了,正想着怎么逃跑。
  “你那一脚可真狠,方位再偏一点,苍泯差点无后,到时你可要负责哦。” 
  “啊?”我抱歉地看着他,他眯眼笑着,将他的眼神掩藏起来。
  我只有再次低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刚才那样是为了让你转移注意力,你在朕面前不停地抓啊抓,抓地朕都觉得浑身痒痒。”
  “谢谢。”他现在这样跟我说话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吧。
  “除了谢谢,没别的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茶什么时候到?”因为我感觉刺痒忽然消失了,臀部的疼痛再次袭来,带出了一片刺痛,不祥的预感立刻袭来,要第三拨了。
  身边的拓羽忽然不说话了,虽然不敢看他,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他在看我,他在注视着我,他心里一定有许多问号和叹号,现在这样的情形,连我自己都知道场景有多么地诱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在水池里,他还没穿衣服,我又不小心挑起了他的欲望,能活着站在这儿已属万幸,他冷静下来就不会再对我怎样,毕竟他又不喜欢我,所以我只要老老实实,别乱动,就会天下太平。
  “非雪!”拓羽忽然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地望向他:“啊?”
  他望着我,双眉拧在了一起,里面仿佛有东西在挣扎,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在挣扎什么?
  忽然,水中的手被他握住,他向我俯身而来,一片针扎般地痛瞬即从那里遍布全身,扎中了我的心脏,眼前开始发黑,渐渐失去了知觉……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29

七十七、装死

   我是被痛醒的,屁股就像放在火炉上烘烤着,一阵又一阵的灼痛,让我的意识渐渐清醒。我感觉自己是趴着的,而且好像有人脱我的衣服,她的手在我腰间探索,一件一件地小心打开,然后为我退下。
  好不容易细开了一条缝,先看见了面前的枕头,我是趴着的,屁股受伤的人都趴着,然后我侧过脸,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此刻正在床边整理脱下的湿衣服。
  忽然,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小宫女无声地倒下,我吓得赶紧拉好被子。
  袭击小宫女的身影相当快,现在他扶住正要倒下的小宫女,将她轻轻放到一边,我侧着脸看着这个黑衣人,看他的身形,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黑衣人拉下面罩就骂我:“我想你怎么喝个解药也会没了人影,原来在拓羽的寝宫睡觉。”忽然他愣了一下:“你脸怎么了?”
  “被拓羽老婆打的。”我看到面前的随风,就如看到亲人一般,心中的苦涩立刻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拓羽的老婆打你?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被杖刑了……”我立刻抑制不住,大哭起来,随风赶紧捂住了我的嘴:“拜托你别那么大声,我进来已经很是不容易,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拓羽的鬼奴相当难缠。慢着,你怎么……没穿衣服!”
  随风看见了我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立刻放开了我,我哭地更厉害了:“给我换衣服的小宫女被你打晕了……”
  一多汗滑过随风红红的脸,他看见了一旁准备为我换上的干衣服,放到我的手中,然后放下了幔帐。
  “你好端端怎么受杖刑?”随意的话语里带着他的担忧和关心。
  我一边忍着臀部传来的疼痛,一边将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真是郁闷,本来有小宫女伺候,现在却要自己穿衣服。
  “什么?”随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活该,谁让你打拓羽的老婆,你这跟打拓羽有什么两样,云非雪,你一直很机灵,这回你搭错经了啊!”
  “是她先打我的,我不还击我就不是云非雪!”臭女人,害我现在脸都在痛。
  “呵,这倒是,你连我都打,更别说一个妃子了。对了,斐嵛过几天就会回来。”
  “太好了!”我终于穿好衣服,不过已经痛得我满头大汗,“你可以撩帐子了。”
  “恩,斐嵛他们已经到了韩城。”随风一边将幔帐固定好,一边说着,“是欧阳缗送来的消息,我已经将你的情况跟欧阳缗说了,斐嵛早一天知道,可以早一天找出解决的方案。”
  “那我呢?”
  “你别急,现在的情形如果我把你带走,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就会给找解药带来难度。”
  “你让我继续呆在火坑里帮你们转移视线?”
  随风点了点头,然后他蹲下身体,好让我与他平视:“你再忍忍,我会想办法。”他皱了皱眉,“或许夜钰寒能帮上忙,他毕竟这么爱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夜钰寒啊……” 
 “放心吧,拓羽会放你走的。”随风倒是轻松地笑了,“你闹出这么大事,他却把你藏这里,就说明他和太后还没想到对策处理这突发的状况。”说到这里,随风的嘴角渐渐上扬,“我们就让这趟浑水更浑,让拓羽那小子头疼头疼。”
  冷汗开始爬上脊背,这小子该不是想利用我搅乱拓羽的后宫吧,如果我云非雪躺在拓羽寝宫养伤的消息传出去,哇塞……嘿嘿嘿嘿,我也忍不住奸笑起来:“好,就让我来把这池水再搅搅混。”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打皇帝和太后我还没那么笨,那就打乱他们的生活。
  “恩,而且皇宫条件不错,对你养伤也有帮助,我想不出七天,你就能会回【虞美人】。”随风双手交叠着放在床边,下巴枕在上面得意地笑着。
  “这个……”我轻轻抓住了随风的胳膊,“能不能尽量别让斐嵛用虫子?”
  随风愣愣地看着我,随即在我床边哑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尽量不用。”他单手枕在脸边坏笑着。
  看见他的笑容,我就竖寒毛,我讨厌虫子。
  “对了,柳谰枫怎样?”我有点担心思宇。
  随风得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柳谰枫从此不会再骚扰思宇。”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着。
 “我说思宇是我的女人。”随风淡笑着起身,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然后就狠狠捏了一把我受伤的脸,痛得我差点掉眼泪。  “好好养伤,别再惹事。”说着,他在小宫女身上点了几下,等他离开没多久,小宫女就醒了,我眯着眼,偷看小宫女的反映,她迷惑地看着空空的房间,和换好衣服的我,然后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走了出去。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38

七十八、太后

  我继续趴着,外面渐渐传来脚步声,我闭上眼睛装死,不知道会是谁?
  “还没醒吗?”是那个老太婆,哼,死老太婆,你自己生活在权力斗争中也就罢了,为何一定要拖上我,我是无辜的!眼前的光被遮住,应该是老太婆站在我的床边。
  “是,还处于昏迷中,于御医说没三天醒不来。”是拓羽。
  奇怪,于御医说我没三天醒不来,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难道我体质有异?说不定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怎么事情闹这么大?”
  “若不是曹钦延迟送药,也不会如此。”原来是那个死太监故意拖延送解药,这个垃圾,小心眼的死太监!
  “这个小曹子……”太后的口气明显在护短,“罢了,封锁消息,免得柔妃起疑。”
  柔妃?上官?老太婆的口气怎么好像不太信任上官?上官还说太后已经被她搞定了,呵,上官怎么斗得过这老太婆……
  “纸包不住火,云非雪知道该说和不该说。”
  “哼。”太后轻哼一声,“哀家不是指他受伤,哀家是指那些谣言呢!”太后的声音开始变冷,“一个皇帝抱着臣子满皇宫地跑,你让奴才们和妃子们怎么想!在哀家跟水酂提亲的时候,哀家又该如何圆话,羽儿……”
  “母后,为何云非雪不能像夜钰寒一般?”拓羽打断了太后的话。
  “若夜钰寒有他一半圆滑,这些事还用地着这个云非雪去做?”
  在太后说完那句话后,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是一种沉默的安静。
  “母后。您这次的药下地太重了吧。”拓羽冷淡地说着,口气中压抑着一丝怒意。
  “重?”太后冷笑起来,“哼!哀家还嫌轻呢!”
  心底发寒,这老太婆变态的。
  “哀家最痛恨狐媚胚子,这云非雪勾引了这么多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和人亲热,就痛死他!”心跳瞬间停止,这老太婆绝对是灭绝师太穿越来的!
  “可他是个男人!”咦?拓羽居然帮我隐瞒身份!
  “男人也一样!”
  “母后!”拓羽居然生气了,“您不能把对柳月华的恨加诸在云非雪身上!”
  “放肆!”太后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居然为了一个云非雪这样对你的母后说话,哀家明白了,哀家明白了!你也被他迷住了,是吗!”
  “儿臣没有。”拓羽的口气开始转弱,“儿臣只是觉得云非雪是个无辜的人。”
  “无辜?这世上谁生出来不是无辜的?若没有柳月华,你父王能变成那样!哀家当初一见到这个云非雪,就看到了柳月华的影子!她的一娉一笑,尤其她哭的时候简直和那个狐狸精一模一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来了!她又回来了!”
  “母后!母后!”拓羽急了,我眯开眼睛偷瞄,哈,那老太婆居然晕了,晕地好,坏心眼的女人,一定是柳月华夺了老皇帝的爱,让她精神错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地阴毒。
  “御医!御医!”
  看着拓羽焦急的样子,我又心生同情,一个女人能恨到这种地步,可见她当时的爱有多深。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啊,这就是后宫的畸形产物……
  我再次闭上眼睛,房间慢慢静了下来,淡淡的清香游走在笔尖,拓羽的床还不是一般地大,我想我横着睡都行,疼痛渐渐被疲倦覆盖,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
  朦胧中听见敲击的声音:嗒!嗒!很轻的敲击声,深更半夜这样的敲击声让人恐惧。
  我胆怯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暗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我的天哪,鬼啊!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带出莫名的孤寂和哀伤。
  他靠在窗边,侧脸看着窗外,或许是望着天空,右手随意地放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在银白的月光下敲击着窗台,原来敲击声是他发出的。
  他缓缓俯下脸,朝我这边望来,黑黑的房间里,他没发觉我睁着眼睛,不过我还是刻意眯了起来,原来是他。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他一声沉闷的叹息。他渐渐朝我这边走来,站在床边,这情形有点恐怖,试想,大半夜,乌漆抹黑的,你床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还一动不动,一声不响,你说慎人不慎人?
  “哎……”寂静中又传来一声他的叹息,“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这回可真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啊……”
  难题?哈哈,不知该怎么办了吧?
  “你让朕该怎么办?”拓羽靠在床边坐下,侧身睡在我的身边,我紧张起来,赶紧闭上眼睛,黑暗中听见他的话,“如果你是朕,你会怎样?”
  幽静的屋子里,传来他阵阵轻微的叹息,他这个样子我也于心不忍,而且,最关键,他发出这种像鬼一样的哀叹我实在无法入眠。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双手枕在脑袋之下,平躺在我的身边,望着上方不停地叹息。
  “顺其自然,皇上……”我轻声说着,然后看见他惊讶地撇过脸:“你……”
  “顺其自然,非雪会自保……”我撑起了身体,将一个枕头递给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却没接。
  我将枕头塞到他耳边:“抬头!”
  “哦。”他乖乖撑起了身体,我将枕头塞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我笑了,不知他看不看得见,“总之……非雪自有对策……”我缓缓趴回自己的枕头,只求他别再出声。
  “非雪,你不明白,朕担心母后她……”
  “知道,知道。”我打断了他,“我累了,你别再出声了……”
  “非雪……”他刻意放低了声音。
  “恩……”我闭上了眼睛。
  “你真是女子?”
  有趣,之前问我是否是男子,现在又问我是否是女子,深深的倦意让我脑袋发沉,隐约中听见他的声音:“实在很难把你看作女子啊……” 
 “恩……”
  房间再次静了下来,我不介意他睡在我边上,这本来就是他的床,只要他别出声,别乱动,最好就是扮尸体。睡意再次袭来,终于可以安然入眠。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7:45

七十九、瑞妃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又被人脱衣服,还是那个小宫女,此番她是为我上药,看着她手中的琉璃瓶,应该是另一瓶玉肤膏。
  左边的脸颊凉凉的,屁股上也凉凉的,黑线画满脸,浑身发凉,她居然把这药擦完我的脸又擦屁股,虽然这很正常,可心里难免不起疙瘩,感觉自己的脸就长在屁股上,有种便扭的感觉。
  “云大人您醒了。”小宫女低眉行礼,看来这宫女是拓羽的人,很机灵。
  “恩,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
  “慢着,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小宫说完就走了。
  未时,就是下午一点,我昏睡了多久?费力地撑起身体,屁股好像没那么痛。就在我想起身如厕时,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我只有再次趴回,闭上眼睛。
  “本宫要进去!”这声音很熟悉啊。
  “娘娘就别为难小人了,哎哟。”又是一声耳光,哼,这女人打人打上瘾了!
  “哼,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如果是哀家呢。”是老太婆,她怎么又来了。
  “啊!臣妾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瑞妃,你好大的胆子!”
  “妾身不知。”瑞妃的口气有点心虚。
  “要不是你,能闹出那么大的事?”
  “太后冤枉,是那云非雪魅惑皇上!” 
   “掌嘴!”
  “啪!”
  “啊!”瑞妃一声哀嚎。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这巴掌声可真够响,瑞妃一定被打地够呛。
  “这云非雪是未来的郡马爷!那夜他找皇上有要事汇报,你却因为自己的臆测而打了他!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你在后宫那些破事哀家也不来管你,而今你却打了朝廷重臣,还是未来的郡马!你让水王爷的面子哪里放?让哀家的面子哪里放!”
  “妾……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这云非雪还击也有错,皇上已经仗刑云非雪,为了顾全水王爷的面子,皇上不得不留云非雪在宫养伤,你现在还不依不饶,实在可恶!哀家身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妒妇!”
  妒妇?怎么好像说她自己。
  “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哼!真是越看越讨厌,摆驾!”
  “太后起驾——”
  一场闹剧居然是老太后摆平,她这样一番话自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这下我在这里养伤倒是顺理成章的事。
  瑞妃因为嫉妒打了我这个堂堂郡马爷,我为了尊严就打了瑞妃,拓羽为了自己的尊严,就打了我,然后要顾全水王爷的面子,就安排我在宫里养伤。
  所有的罪名都推倒瑞妃一个人身上,而我和拓羽就成了都是为了捍卫尊严的男子汉,暧昧关系也一夕扫除。听说瑞妃好像是沧泯护国大将瑞将军的女儿,那瑞将军下面也有不少人,这下说不定还可以动摇一下他们的地位。
  哎,皇宫就是如此,屁大点事,能牵扯一大堆人的利益。
  如此一来,上官在宫中的地位无形中又上升了一级。
  稍顷,小宫女就带着食物走了进来,是一碗清粥。该死,谁定的菜谱,这不是要饿死我,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我趴着吃很费力,小宫女细心地给我喂食,我看着她圆圆的脸蛋就想起了思宇,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春儿。”
  “春儿,恩,几岁?”
  “十六。”
  “是皇上的人?”
  春儿的手颤抖了一下,脸顿时红了起来:“奴婢是皇上的奴婢,并不是皇上的人。”
  哦,原来我问得比较暧昧,我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对了,瑞妃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既然这春儿是皇上的人,定然不能直接套话,不如改用迂回前进。
  “恩,瑞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却在柔妃娘娘入宫之前。”
  “柔儿?哎……”我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柔儿没什么后台,怕是要吃亏吧。”
  “是啊。”春儿叹了口气,这丫头的话匣子算是被我打开了,“柔妃娘娘刚入宫的时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时常被瑞妃为首的妃子们嘲笑,欺负,谩骂,排挤,不过云姑娘放心,柔妃娘娘全忍下了,而且太后还很喜欢柔妃娘娘,常去听故事呢。”
  听到这里,我心底泛起一丝酸楚,上官一个人在宫里无疑是孤军奋战,而她都挺了过来,做女人难,做宫里的女人难上难!
  “不过奇怪的是,柔妃娘娘从一周前开始把皇上赶出宫睡。”春儿一脸迷茫,我听了也觉得奇怪,承欢皇上是每个妃子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上官反而把拓羽赶出房间,这到奇了。
  “所以皇上就去瑞妃那里睡,后来发生这件事,皇上便不再去瑞妃那里睡,只有跑这里睡,哎,皇上真是可怜……呀!掌嘴,奴婢怎么说起皇上的家务事了。”说着春儿就赶紧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无语,感情拓羽没地方睡就跟我挤床……不过这上官的确奇怪,难不成要以退为进?皇上跑这里睡,也难怪那瑞妃刚才到这里骂人了,我于是问道:“这瑞妃好像很厉害,人人都怕她。”

  春儿听了紧张地看了看身后,说话开始变得小声:“瑞妃是护国大将军瑞成的孙女,瑞家世代掌握兵权,沧泯大部分兵力就掌控在瑞家和水王爷手里,瑞家主内,水王爷主外,可怜的皇上,既要看水王爷脸色又要看瑞家的脸色。”春儿说着说着神色黯淡下去,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我猜想这里面有游说的成分。
  “幸好瑞家和水王爷并不合,他们相互牵制,相互提防,所以云大人若是成了骏马,柔妃娘娘将可以跟瑞妃势均力敌,瑞妃对皇后的宝座也可以有所忌惮和收敛,就连瑞大人也不敢再用兵权来胁迫皇上立瑞妃为后,可惜现在……”春儿幽幽地叹着气。
  原来拓羽那小子让我成为骏马还有这一层含义,用女人来约制女人,好一招让女人来为难女人,这下他倒是省了不少心,反正女人掐起来,自有太后管。
  “原本在瑞妃入宫后,水王爷就想安排水郡主入宫,却没想到被柔妃娘娘占了先,结果水郡主就没入成……”春儿努了努嘴,好像对水嫣然没入成宫觉得惋惜,我到不觉得,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拓羽之所以答应封上官为后这么爽快,就是为了让她尽快入宫,以此来拖延水嫣然入宫。
  试想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时时汇报的柔妃,又怎能再多一个水嫣然,仅管水嫣然是那么纯净,可以拓羽和太后的性格难保不提防她,原来拓羽这小子的皇座坐地这么不稳当。
  “那……”我迟疑着,我对柳月华这个女人很好奇,可怕问出来让春儿起疑心,她毕竟是拓羽的人,定然会将此番我醒来后与她的对话详详细细地汇报给拓羽。
  “怎么了?云姑娘?还有什么要问春儿的吗?”春儿端着碗好奇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问呀,快问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笑了笑,随口道:“暂时没了,谢谢春儿,我想我要休息了。” 
 “奴婢真是该死,说了这么多,妨碍姑娘的休息,奴婢这就告退。”
  看着春儿匆匆离开,我嘴角微扬,今天收获不少,说不定将来用得着,如果要斗老太后,必须知根知底,可惜还是没有问关于柳月华的事。
  柳月华,柳月华,月华月华,这两个字怎么那么熟悉?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昏睡过去。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05

八十、无奈

  这回醒来是被压醒的,背上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缓缓睁开眼睛,面朝房间,房间里撒着淡淡的阳光,好像是清晨,这么早,到底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心跳开始加速,该不是……
  我渐渐看见了拓羽的身体,他和那晚一样,和衣而睡,就是这睡相,颇有问题。他上半身压在我的后背上,头枕在我的内侧,左手自然地搭在我的左肩上,右手揽住我的身体,我有点纳闷,这怎么睡也不会睡成这样啊。
  “皇上!”外面是叫早的太监,身上的人动了一动,我立刻闭眼,这若是对上眼睛,太尴尬了。
  “皇上!”又是一声。
  这下,我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他几乎是跳离我的身体的,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醒来会是这样的局面。
  然后,房间变得很静,静地可以听见他有点慌乱地喘息声,他还站在床边,应该是在回忆或是什么的吧,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走。
  我有点急,因为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他这样站在边上,我很尴尬。我听见他撑在床边的声音,他的手压住了我的被单,他正在缓缓向我靠近。
  他在看我!莫非被他发现了?我还想多装几天死,多听一些他们皇室的秘密呢,至少我还没发现上官柔的秘密。
  心跳地越来越快,我动了动,装作自然地将脸转了个方向,躲入了自己的臂湾,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听见他的离开,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装不下去了,随风那边到底进展地怎样?
  也就在这次清晨事件之后,我再没发现拓羽来我这里蹭觉,兴许是担心自己的睡相影响我休息,这倒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之后我继续过着我半昏迷的生活有几次醒来也是匆匆吃了饭,喝了药就再次陷入昏睡,听小宫女说,我有点发烧,估计是屁股那里发炎引起的。
  就在这天下午,我蒙蒙胧胧中听见了夜钰寒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钰寒,你先冷静一下。”是拓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夜钰寒自问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您和沧泯的事,为何你要这么对非雪!为什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正看见夜钰寒揪住拓羽的衣领,拓羽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垂下了脸。
  “皇上你真要非雪娶嫣然是不是?”
  拓羽依旧垂着脸,没做任何的回答。
  “原来非雪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夜钰寒忽然大吼起来,“皇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非雪是女子?你派人给她换药,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你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为何还要继续这个计划!这是为什么?”
  整个房间都能感受到夜钰寒的愤怒,拓羽在他的怒喊中始终沉默以对,是对他的愧疚,还是因为苦衷而无言相对?
 “我要带她走!”夜钰寒推开了拓羽,我立刻再次闭上眼睛,我想看看真正的夜钰寒,他也只有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显露他的真性情。  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就被人小心扶起。
  “云非雪如果是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样?”拓羽忽然说话了,平淡地没有半丝情绪的话语显示着他的冷静。
  扶住我的手忽然颤抖起来,身体被紧紧拥住,我的脸自然而然地垂在他的肩后,长发遮住了我面颊:“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是吗?”夜钰寒低哑的声音里带出了他的痛苦。
  “钰寒,你冷静一下,无论云非雪是男是女,都不是我和你能解救的了。”拓羽无奈地长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娶她。”夜钰寒忽然轻声说道,心口变得窒闷,原来自己在夜钰寒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没错,我立刻提亲,只要我娶了她,一切都将解决,不是吗?皇上?”
  “若是以前,没问题……可是如今……”拓羽无力的话语拖着长长的尾音。
  “如今又怎么了?”
  “如今她打了瑞妃啊,钰寒。”
  抱住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下降到了零点,让身前的人将我越拥越紧。
  “云非雪只受到仗刑,只是因为她身上有郡马的身份,一旦她变成你夜钰寒的妻子,其罪……”
  “当诛……”我听见夜钰寒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便知道了他心中的决定,是的,我无所谓,我甚至从不后悔自己打了那个嚣张的瑞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再扇她。所以,我不能连累钰寒,这个爱我,想保护我却又无能为力的男人。
  “所以,钰寒,再没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至少非雪自己也是那么说的。”我在夜钰寒的身后,眯开眼睛,看见拓羽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愁容。
  “非雪这么说的?”夜钰寒似乎无法相信拓羽的话,“她醒过?”
  “是的……这几天,她时醒时睡,这样吧,你把她带出宫养伤吧。”我睁开眼,透过自己的发丝看见拓羽白色的龙袍,他……是在为我着想吗?不得不承认,他够兄弟!
  空气静谧地让人窒息,无论是夜钰寒还是拓羽都没再说话,忽然,夜钰寒毫不犹豫地背起了我就往外走,我在心中大呼万岁,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心爱的小窝,见到无比美丽的斐嵛,哦!这实在太幸福了。
  当我沉静在无限欢畅的时候,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将我瞬间打入十八层地域:“太后驾到——”
  变态欧巴桑来了。
  “夜钰寒,你这是做什么?”还是那个低沉和蔼但却带着尖刀的声音。
  夜钰寒背着我不方便行礼,遂赶紧将我放回床,我只有再回到死猪状态。
  “微臣参见太后。”
  “罢了,夜钰寒也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哀家问你,你这是要把云非雪带哪儿去?” 
 “回禀太后,微臣带云非雪回【虞美人】,让云非雪这样的臣子在皇上的寝宫养伤确实不成体统。”
  “体统?”太后的声音转冷,带出一丝蔑笑,“一个堂堂宰相和一个裁缝铺老板在妓院里嬉闹就成体统?”
  惨了,这个老太婆正说到夜钰寒的软肋上。
  “皇上,你有没有告诉夜钰寒这云非雪的身份?”
  “朕已经说了。”
  “那让云非雪在这里养伤的原因呢?”
  “朕也解释了,但朕也觉得让云非雪长期住在朕的寝宫里,确实说不过去。”
  “怎么会?是皇上打了人家,让人家在皇上您这儿养伤也是应该的。这云非雪可鬼着呢,就连咱们家夜钰寒夜大宰相,也被玩地团团转,哀家可真怕他若出去了,可就再难逮着罗。”老太后的语气带着戏虐,但可以清楚听出她的潜台词,就是要把我软禁在宫中,以便掌控。
  原来这老太婆怕我跑了。
  “就是就是。”这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死曹钦,你害得我差点毒发身亡,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
  “这云非雪身边都是能人,若她想跑,皇上您可是拦也拦不住。”不睁眼看也知道曹钦那混蛋此刻有多么嚣张。
  “哀家和皇上派到水酂身边的鬼奴,一个个全没了消息,如今有了这云非雪,还怕查不出水酂的异心?”
  “太后。”夜钰寒突然沉声道,“云非雪的个性臣了解,您若是如此逼她,她怕不会就范,即使效劳也未必真心。”
  “呵呵呵呵……”老太后朗声大笑,“这点夜钰寒你不必担心,这云非雪绝对真心真意效忠哀家,记得柔妃跟哀家说过一个猴子的故事,那里面是怎么说的,小曹子?”老太后问着曹钦。
  “说就算那孙猴子再厉害,也绝对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曹钦的语气可谓是扬扬得意。
  “哎,哀家哪比得上佛祖啊,被小曹子你这一提醒,哀家又想听柔妃的故事了,快扶哀家去。”
  “是!”
  “夜钰寒哪。”
  “微臣在。”
  “哀家知道你与云非雪交情非浅。”老太后将非浅两个字说地尤为突出,“但这云非雪就要做郡马了,哀家可不希望外界再有任何诋毁你们俩人名声的话儿。毕竟你们都是朝廷重臣,而今又是五国会在即,各国国主也已来到沐阳,可别给人家看笑话。”
  “微臣谨记。”夜钰寒平淡地说道,心中替夜钰寒无奈,他算是被老太后镇压了。
  “哎,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哀家也一直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儿,给你找媳妇的事哀家可是一直挂在心上,最近已经相中了几家,不如夜钰寒明日来看看。”
  “多谢太后美意,微臣现在忙于五国会的事情,此事……” 
 “明白明白。皇上你也是的,夜钰寒跟你一起长大,你也不关心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就知道自己一个个往宫里带。”
  “儿臣愚钝,多谢母后提点。”
  老太后在这儿,所有人都变得噤若寒蝉。
  现在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是水酂的确有异心,而且将太后派到他身边的粽子全吃了,老太后和拓羽实在没辙,又见水嫣然挺喜欢我,干脆借着联姻把我塞进去。巧的是我表现出来又是那么激灵狡猾,太后觉得我绝对可以担当卧底重任,于是逼我吃下什么爆人丸让我就范,顺便收编了我的“手下”。
  她的算盘打地丁当响,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我,我之前之所以处于被动,是因为让他们占尽了上风,而今,我云非雪占了先机,还不闹一闹,让你们头痛头痛?哼,想控制我云非雪,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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