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09
八十一、上官
“非雪……”夜钰寒不知何时走到我的床边,呼唤着我的名字,“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若是早点……早点……”夜钰寒无奈的语气里夹杂着他的痛苦,“若我听随风的就好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钰寒,别这样,你这样非雪看见也会不安心的。”拓羽这话说地让我郁闷,仿佛我已经挂了,“我们要相信非雪,相信她会从水酂那里全身而退。”
晕,拓羽这混蛋还是要把我塞到水酂身边去。
听见两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开,我的心反而变得轻松起来。算算日子,不知不觉在这里待了五天,又快到喝解药的时间,相信随风他们一定已经找出解毒的方法,现在首要的就是解毒,否则我永远无法恢复自由。
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想着顺利逃脱后,老太后那郁闷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就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梦里我狠狠地打了拓羽一顿,打地他跪地求饶,直喊我姑奶奶,说江山都可以给我,只求我别打他,然后老太后也跑了出来,跪在我的面前,哭地杀猪一般,我得意地大笑着,将得到的江山分给大家,可奇怪的是,我分的不是什么地图,而是烤乳猪。
我分了一只猪腿给思宇,分了另一只给斐嵛,把猪头分给随风,把猪屁股分给夜钰寒,猪杂碎给了欧阳缗,猪蹄全给了水无恨,自己吃猪腹和猪背,味道真是好啊,我不停地啃啊啃,啃啊啃……
嘴中有异物流出,我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寒,口水流了一枕头。。。。。。。
肚子开始打鼓,我翻身看着天花板,屁股疼地不是很厉害,终于可以换个姿势躺着,之前的姿势要不是小宫女经常给我按摩,我早僵成木头雕塑了。人,果然还是躺着舒服。
“娘娘,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又是谁要来?莫非又是瑞妃?她有完没完啊。
“滚开!”呀,居然是上官。
正想着,上官已闯入房间,我赶紧闭眼,且看看她什么反映。
“她怎么还不醒?”
“回禀娘娘,云大人这几日都是如此,时而醒来,时而昏迷,他现在只怕又昏睡了。”
“昏睡?知道了,你出去!”上官好像心情不佳啊。
“非雪?非雪……”上官轻拍我的脸,担忧地唤着我,“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嘿嘿,耍耍上官,打死也不醒。
“你睁眼啊……非雪?”上官拍我的力道怎么越来越重了,“云非雪啊云非雪,没想到你也会用苦肉计了!”上官忽然揪住了我的衣襟,压低声音狠狠说着。
大脑嗡一下,这上官怎么说变就变。
“云非雪,你不是很清高自负吗?不屑勾引男人得到荣华富贵吗?怎么,现在也急了?我不是已经把钰寒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争这个后宫!”
什么?送给我?不是说是试探嘛。
“哼,你成功了,他每晚都留在你这里,陪你这个死人!白痴瑞妃,居然被太后几句话就骗住了,我上官柔可没这么好打发!云非雪,我看错你了!这一定都是你的诡计,都是你的诡计!”
上官重重地放开了我的衣襟,颤抖地喘息着:“为什么?为什么!即生俞何生亮!既有我,为何有你云非雪!我已经那么努力地阻止你入宫,阻止你变成女人,阻止拓羽发现你,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我躺在她的身边,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她在哭泣。
“云非雪!你这个……”
我立刻睁开眼,看着她惊愕的脸,和扬起的手:“怎么?要打我?”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些寒冷是她,上官柔带给我的。
一丝杀气滑过上官的眼睛:“你好卑鄙!”她扬起的手,毫不犹豫地落下,我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上官惊愕地被我拉入怀中,我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我扣住了她的双手,拉过她的头顶,坐骑在她的身上,我俯视着她,她发急地在我身下挣扎:“云非雪!你想干什么!”
“别挣扎了!”我调笑着:“你以为我这二十五年饭是白吃的?你以为就你成熟我们都幼稚地像白痴?告诉你,哼,我云非雪的心理年龄测出来是五十四,所以我没兴趣跟你这种小丫头争什么后宫!”
“你骗人!”上官高呼起来,“我承认我斗不过你,现在我在你手上,你爱怎样就怎样?”
“哦?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坏笑起来,眼睛瞟向上官的抹胸。不可否认,上官有一副好身材,圆而挺拔的舒胸,深而诱人的乳沟,吹弹即破的肌肤更是激起男人的欲望。
上官的脸已经开始发白,不再是原来白里透红的白,而是惨白的白,浑身更是颤抖不止,结巴道:“你……你……你是拉拉!”
“恩!”心底的恶意完全淹没了对上官的怨恨,此刻只想好好整整她,一只手扣住她双手的虎口,虎口一旦被扣住,对方很难使上力气,然后开始结她的衣结,把上官吓得,哭爹喊娘的。
“你敢碰我我就让拓羽砍了你喂狗!”
我点头。
“你个死变态,死拉拉!”
我再点头。
“非雪……我求你……不要……”
说实话,我在解她衣结的时候,自己都恶心地直竖寒毛。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了,放开她倒在床上就笑得打滚,“哈哈哈……没想到上官你居然会吓成这样……哈哈哈……”
上官抹着眼泪跳下床,跑地远远的,开始系好衣衫,指着我就破口大骂:“云非雪,你这个变态!死变态,我操你……×※……※××◎!◎#¥#¥呕……呕……”上官骂着骂着居然干呕起来,作为执业药师的职业敏感,我立刻问道:“你怀孕了?”
上官护住自己的身体,瞪着我:“没错!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如果你想害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怎么没听到风声?”我觉得很疑惑,贵妃怀孕怎会没有半点消息?若是别人,早就敲锣打鼓了。
上官的眼神变得凛冽:“云非雪,亏你还是和我一起来的,《金枝欲孽》你看地还少吗?就算没看过你也该看过《金枝玉叶》!你以为我会傻到在胎儿没稳定前就透露消息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在怀孕前三个月是妊娠初期,此时胎儿不稳,容易流产,所以有很多不想去医院流产或是不懂的小姑娘,就会跑去迪吧蹦啊蹦的,可结果却很讽刺,往往这种越是不想要孩子的女生,胎儿还来得稳健。
记得以前看到一则新闻,说一个女生因为怀孕而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结果她倒是摔断腿,肚子里的孩子却丝毫无损。不知在医生说:恭喜你,你的孩子没事时,她当时的心情怎样。
而上官之所以会怕成这样,也是情有可缘。她既没强硬的后台,又没自己的心腹,至少没有瑞妃她们多,她的势力在后宫甚是微弱,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一个又一个阴谋。这几个月,上官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15
八十二、将计就计
看着上官紧紧捂着小腹,戒备地看着我的样子,我的内心居然没有半丝恨意,反而是一种同情,亦或是可怜。
“那么最近你把拓羽赶出宫,不让他去你那儿睡,是为了保护胎儿?”
上官立刻发狠地看着我:“你别想借机缠住他!”
我忍不住笑了,笑上官的多疑,也笑自己的愚蠢,原来一直以来,上官从没把我当朋友,而是竞争对手,一个她时刻防备着的竞争对手。 看着上官越拧越紧的脸,我轻笑起来,“你怕我趁机在这个时候夺走拓羽,影响你的大业?哈哈哈!上官啊上官,你这样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上官因为激动,声音而变得低哑,“你问我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后宫之首,为了执掌天下!”
上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以前柔弱的脸上此刻却挂着扭曲的笑,那笑里带着她张狂的野心:“你还想执政?”
“有何不可!”上官挺直了腰杆,不可一世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要凤霸天下!”
看,都是《凤霸天下》惹得祸!
“云非雪。”上官拖着尾音,不屑地叫着我的名字,“你不是也想得到荣华富贵,无上权力?否则你怎会费尽心机接近拓羽?”
我不看她,因为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想到上官的野心超乎我的想象,居然要凤霸天下,这怎么可能?她把拓羽和那老太后当透明物? “你何必急于一时?”上官兀自在一边说着,“我本想将你引荐给绯夏国国主畬诺雷,听说他还尚未选后,你若将这些伎俩用在他的身上,这个天下总有一天,将会是你我的天下!”
畬诺雷?又是哪根葱?绯夏啊,不是我和思宇的下一站吗?还是别认识的好,免得又惹一身风波。如此说来,上官还不知道太后的计划,哈!这下拓羽的后宫热闹了。上官加以时日必定能和那老太后不相上下!
“云非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上官狠狠推了一把我,我木呐地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斗吧,念在姐妹一场,我决定提点她,“小心太后。”
上官秀目圆睁,没好气道:“你上次就这么说,你到底要我小心她什么!我看我还是小心你更为重要!”
她倒是挺抬举我,我缓缓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我被下毒了……”我淡淡的说着,然后听到上官的抽气声。
“是慢性毒药,太后下的,每六天就要进宫吃一次解药,那次碧波池正好是我毒发……”我喝了一口茶,上官一脸惊惧地坐到我的身边,“你男人正好跟瑞妃在洗鸳鸯浴,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所以就发生了这件事……”
“为什么?”
“哼!他们以为我是前朝云国的血脉,来反他们的,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叫云亦雪。”
“天哪!难怪……”
“这里是拓羽的寝宫,所以应该没什么人监视,你听过就当没听过,明天我吃了解药就走。”
“哦……非雪……”上官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就在这时,外面的小宫女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炖盅。
“云大人,这是瑞妃娘娘派人送来的燕窝,说是给您补身子的。”
“哼!被太后教训了就来讨好我了。”我冷笑着,“放下吧。”
“是。”宫女放下炖品和碗筷就走了出去。
我倒出燕窝,瑞妃居然还准备了两副碗勺,难道她知道上官也在这儿?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燕窝,心里开始打鼓,不过我还是自然地倒出两碗,大吃起来。
“你吃吗?”我问上官,上官还在一边消化我的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在一边喃喃自语,我自顾自吃着,就算瑞妃想害我和上官也不会下剧毒,她担不起杀妃子和郡马的责任,就算她打算把我们迷晕了,她也带不走我们,我很相信拓羽那些蜘蛛兵的实力,所以这燕窝未必有问题。不如吃下,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那太后让你娶嫣然怎么办?”上官认真地问我,燕窝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你不怕被识穿身份?”
“嫣然很高兴跟我做假夫妻。”我自然不会告诉上官准备跑路,她已经不值得我信任。
上官微微点头,举起了汤匙,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看着我:“那如果她知道你是女的呢?”
我冷笑,上官立刻瞪大了眼睛:“难道……”
吃着吃着,觉得眼睛开始模糊,头开始发沉,燕窝果然有问题,朦胧中看见上官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面前的燕窝,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人落入万丈深渊。
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地没做任何梦,我是在一声尖叫中惊醒的,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那个尖叫的宫女,好像不是平时伺候我的春儿。
“啊——”宫女的尖叫着,我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头还有点痛,只听见那宫女的尖叫。
门口似乎来了很多人。
“我早听说云非雪和柔儿妹妹不是亲兄妹,现在看来,啧……啧……”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瑞妃。
我摇了摇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瞟眼间,却看到了床上衣冠不整的上官,再看自己,也只是穿了一肩里衣!
不会吧,捉奸这么恶俗的情节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曹公公的声音,我干脆朝外坐着,原来这就是瑞妃真正的目的。
只见门口正站着太后,她此刻的脸变得铁青,犹如青面獠牙的恶鬼。
“来人!把这奸夫淫妇拿下!”太后一声令下,就进来四名悍妇,要捉拿我和上官。
我转眼看上官,她依旧昏睡,来不及多想,此刻脱险保命才是第一!
“慢着!”我大喊一声,出乎自己意料地冷静,“请容在下更衣。”
太后撇过脸不看我,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也对~”说话的是瑞妃,“如果就这样架出去有损皇室体面,这件事还是隐蔽的好~”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那里正好有一套女装,要保命,只有变成女人。
一件件脱去穿了大半年的男装,围上绿锦的抹胸,露出锁骨下的白雪肌肤,套上云缎的宽袖儒裙,白底绣花的长袍,居然还是我自己设计的花纹,有点眼熟。轻纱套在长袍外,褶皱的裙摆拖地扫花。
我边穿边琢磨这件衣服是从哪儿来的,拓羽的寝宫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上官的?有点像,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原来上官也将计就计,借着燕窝除了她最大的劲敌:瑞妃。当然,还包括她臆测中的我。
这步棋妙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拓羽的怒吼忽然从外面传来。
“禀皇上,是云非雪和上官柔做了对不起皇上您的事~~”瑞妃非常积极地汇报着。
“云非雪人呢!”
“正穿衣服呢~~此事不可张扬~”
“滚开!”
“啊!”瑞妃轻呼着,外面可真有点乱。
我放下长发,只挑出鬓边的两束长发用一根淡蓝色丝带束在脑后,双臂缠住披帛,准备妥当。
“云非雪你给朕出来!”拓羽急了。
我缓缓走出屏风,放开声音,欠身行礼:“小女子云非雪见过太后,皇上,瑞妃娘娘。”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21
八十三、串供
最后上官哭哭啼啼地解释了一切,说昨晚的事她并不知情,然后御医还给她号了脉,自然而然就号出了喜脉,皇宫上下都高兴了一把,拓羽更是兴奋地抱住上官猛亲,我看得出,拓羽是真心喜欢上官。
最惨的自然是瑞妃,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考虑此时正是五国会,所以先扔进冷宫听候发落。
至于我,在上官和拓羽亲亲我我的时候,太后一个眼色,曹公公就把我带入清明殿。上官那些解释回荡在我的耳边,寂静的清明殿里就和那天一样没有半丝气流。
上官昨晚并没喝燕窝,她是看着我昏迷的,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应该不知该怎么办,不过以她的聪明才智,定然料到了瑞妃的目的,干脆将计就计,和我演一幕奸夫淫妇。她这并不算什么,记得以前宫斗里,曾有个妃子自己喝下打胎药然后陷害另一个妃子。
所以相对于这个妃子牺牲自己的孩子来说,上官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此刻整个大殿里,只有我和曹钦曹公公,曹公公在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不停地绕着我左右踱步,我单手背在身后傲然地站着,反正被这个猥琐的太监用眼睛猥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瞟向他,他看见我忽然看他,立刻干咳两声将眼睛移向门口,然后站定,我阴险地笑道:“曹公公,你信不信我过会能从太后手上把你的小命要来,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曹公公再次看向我,三角小眼眯了又眯,猛然爆发出一窜大笑:“哈哈哈……云非雪,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说这种大话!”
我并没因为曹公公的话而害怕,我也知道他为何会说我死到临头,不就是欺君嘛。我依旧保持着脸上阴森的笑,紧紧盯着曹公公的脸,他在我的直视下,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我于是说道:“如果我死了,对太后来说,就没利用价值了吧。”
自古以来,无论是古代言情还是现代言情,我还从没看到一个女人因为女扮男装而被砍的,仅管罪犯欺君,最后还不都赦免了?不过这次比较麻烦,还真有性命之忧。
曹公公收起了笑容,开始变得心虚,有时人在逼视下自然而然会莫明其妙地心虚,说不定他还在想小拓子舍不得我,会让我活命。
我将眼睛瞟到曹公公的身后,惊叹道:“你身后是什么?”
“什么!”曹公公立刻双目瞪大地往身后看。
“什么是什么?”我故作紧张,将整个大殿的气氛弄得诡异异常。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
“我就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才问你什么!”
“到底是什么!”曹公公变得紧张起来。
“可能没什么!”
曹公公再次看了看身后,弱弱地哼道:“根本就没什么!”
“可是真的有什么啊,就在你的背后,你怎么会看不见呢?”我疑惑地看着曹公公背后,然后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曹公公浑身一个寒颤,再次看向自己背后,自然什么都没有。我也只是猜测这曹钦害死过不少人,看他现在的反应,应该如此。
“云非雪!你别吓我!”曹公公冲着我大吼,原本尖细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别得意!哼!过会太后就会把你交给水酂亲自处理,我看你怎么死!”
原来太后打算把我这个皮球踢给水酂,这倒是一个好方法。我不理他,依旧看着他的背后:“哦,好的,再见。”然后我对着他背后挥了挥手,吓得曹公公脸色惨白。
昏暗的清明殿里没来由地平地刮起一阵阴风,掀起了曹公公的衣摆,他的下巴顿时变得脱臼,浑身寒颤不止。
“支呀”一声,清明殿的大门开了,曹公公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奴才恭迎太后。”
我侧身看着殿外,太后的銮驾停在了门口,尽管外面阳光明媚,但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估计是被瑞妃郁闷的。
我猜这个太后是来跟我窜口供的,心里赌一把,赌注就是我的利用价值,我相信这个老太婆也会千方百计为我开脱,想着法儿将我塞进水酂身边。
太后板着脸走了进来,殿门就像上次一般,紧紧关上。
“云非雪你可知罪!”太后一坐下,就拿我问罪,看来上官怀孕的消息对她影响不大。而曹公公明显因为有了太后撑腰,神情嚣张起来。
我不慌不忙道:“小女子知罪!”
“知什么罪?”
“欺君。”
“哼!何止!”太后冷笑一声,锐利的双眼牢牢抓住我的眼睛,“还有威逼利诱于御医和春儿为你隐瞒女儿家身份,欺瞒尊上!”
嘿!原来老太婆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啊。我立刻颔首:“小女子知罪!”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土黄的脸色也渐渐转柔,还慢慢浮现一层淡淡的光彩,她柔声道:“哀家也知道你拖着两个妹妹不容易,过会哀家就会将你交给水酂,让王爷亲自处理,哀家到时也会替你说情,哀家挺喜欢你,不会看着你死。”
“多谢太后垂怜,小女子在王爷面前自会好好说出实情。”我特地将好好两个字语气加重,看着太后的眼中充满笑意。
然后我一欠身,便继续说道:“小女子会告诉水王爷,小女子因为与嫣然的亲事寝室难安,更因皇上要赐小女子官职而惶惶不得终日,深怕东窗事发后连累柔儿,于是便决定偷偷找皇上认罪,一来希望皇上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免我一死,并解除我与嫣然郡主的婚约,二来也不会暴露小女子的身份,于是就在那晚贸然进宫。”我顿了一下,看太后的脸色,她正端着茶品茗。
于是我继续说道:“却未想到惊扰了瑞妃娘娘,瑞妃娘娘一怒之下便打了小女子,小女子一时冲动便给以回击,震怒龙颜,被皇上罚以杖刑。小女子被杖刑后害怕至极,发现自己打了瑞妃是件多么愚蠢的事,若不是有郡马这个护身符,早就诛连九族。”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看着太后,她此刻半眯眼睛斜靠着,一边的曹公公为她捏着肩膀。
“小女子更怕连累柔儿,当时真是左右为难,只有静观其变。可没想到皇上居然派了一个叫春儿的宫女为小女子换衣服和上药,小女子急了,当时就威胁她,说如果她敢告诉皇上我是女子,就叫柔妃拿她去喂狗,春儿年纪还小,经不起吓,当时就晕了。”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这故事编得可有够夸张的。
“至于于御医,其实他在之前受夜大人之托来为小女子看病时,就已经知道小女子的真实身份,但他和太后您一样,都有一颗仁慈的心,便替小女子隐瞒下来,所以……”太后眯眼笑着,论拍马屁,我可是行家。
“所以怎样?”太后懒懒地笑问着。
“所以皇上直到方才,才知道小女子是女子。”这就是经太后的提示之后,我编出来的故事,“若别人再敢怀疑小女子的清白,可请来稳婆证实!”我摆出一副贞女的高姿态,让太后再次满意地点头。(古时稳婆不仅仅是接生,在一些公案上,可以协助验身。) 至于外界的流言,我想对这整件事来说,影响不大,因为我跟拓羽本就是清白的,太监宫女也有脑子,当时我卧病不起,受伤的部位又是臀部,怎么能跟拓羽在寝宫风流快活?除非拓羽有SM的历史。。。。
水王爷那里我更不用担心,只要到了洞房花烛,自然就一切明了,不过前提是,我真的嫁入水府。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26
八十四、逆我者亡
“恩……原来如此。”太后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么说来,你也是情有可原哪。”
“是啊,太后……”我笑着,然后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曹公公,对着他眨了下眼睛,他仿佛哆嗦了一下,然后我道:“其实这整件事,小女子还可以这样说。”
“哦?”太后似乎来了兴趣,“还可以怎样说?”
“就是……”我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然后抬眼看着曹公公,“前面大致相同,就是从春儿给小女子换药时有所改变。”
太后动了动身体:“怎么个变法?”
“春儿发现小女子是女人,便如实汇报给了皇上,皇上大惊,便要来治小女子的罪,小女子一想,这如今也做不了郡马,打瑞妃也是诛连九族,为了保住小女子的性命,为了保住柔儿的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勾引皇上,让皇上成为小女子的……哦,咳咳,不,是宠幸小女子,小女子如此一来就可以跟瑞妃平起平坐,水王爷也拿小女子没办法,因为小女子是皇上的人,不是吗?太后?”我笑着看太后,太后原先悠闲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云非雪你想死吗!”曹公公替太后喊出了她的心里话,“别说皇上现今没宠幸你,就算宠幸你,你也未必能做妃子,最后你只是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并且以上犯下,打内宫贵妃,其罪当诛!云非雪你好好想清楚!”
曹公公唾沫星子飞溅,那神情就差没当场拔刀把我剁了。
“小女子知道。”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小女子怎么会想死呢?”我看着太后铁青的脸,开始变得无赖,“小女子吧其他没什么本事,就会钻空子,太后您看哪,柔儿现在怀了龙胎,您怕是不能诛小女子吧。”
太后的凤眼睁了一睁,又渐渐眯起,带出了一丝又一丝的眼角细纹。
我继续说道:“诛九族,柔儿必在其内。是,您可以不判我诛九族,直接拖出去砍头,干脆利落。”太后的嘴角微扬,发出一声冷哼:“砍你一个云非雪,何足挂齿?”
“您确定您真要砍我吗?”我笑着反问,太后瞟了我一眼道:“怎么你还砍不得吗?”
“能!当然能砍!”我帮太后做出决定,“您把小女子砍了,也算给水酂一个交代,再来一个勾引皇上的罪,索性将所有罪过都放在小女子的身上,反正小女子也是死人,不会再来找您,顶多有事没事跟在您的背后晃一晃。”说到这里,我再次望向曹公公的背后,害得他又一阵哆嗦。
“不过水酂那里怕是没那么容易罢休吧。他本来还挺喜欢我,认为有了一个好女婿(棋子),结果,嘿,被皇上睡了。虽然没有,但加上小女子的妖言,就能惑众。”我开始用我的云式幽默,用最最大白话的形式,来跟太后“说道理”,太后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严肃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懑,反正表情好看不到哪儿去。
“到时您让水酂的脸往哪儿搁?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嫁给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婿”还跟皇上有一腿,我想水酂这脸肯定丢到天边去了,他成了整个苍泯的笑话,或许还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话,他肯定郁闷之极,可他能怎么办?因为对方是沧泯国堂堂的国主啊!
是皇上啊!
所以不能明来。他这口气憋在心里,越憋越赌得慌,终于,他决定爆发了!索性反了!”
“他敢!”曹公公大喝一声,太后抬起手,曹公公立刻收声,太后冷冷地说道:“说下去!”
我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自己的故事:“当然,小女子是绝对相信皇上的实力。又因为‘捉奸’的事,皇上定然能从瑞家收回兵权,于是,皇上就和水王爷大战于苍泯,开始内战。小女子再次强调,皇上绝对会赢,可苍泯的地理位置实在让人担忧啊。”我皱起眉直摇头。
“这苍泯在四国包围之内,小女子怕啊,怕其中一个国家的国主野心大大滴,趁着皇上和水王爷掐地热闹,赶紧插一腿,这可就麻烦罗,哎……最后苍泯如果能平定内忧外患,也会导致元气大伤啊……
以后沧泯的后人在茶余饭后,闲聊苍泯的水酂之乱时,说水酂为何会反皇上?因为皇上给水酂找了个女人做女婿,最后觉得这女人不错,还不如自己留着,最后又觉得说不过去,就将那女人砍了了事,于是水酂觉得被皇上当猴耍,丢不起人,就反了。太后,您不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
我看着太后,她的脸色比来时越发地难看,其实刚才那段话都是我胡扯,可这种极度害怕失去权利的人,只要那故事里有一分能成为事实的可能性,她就会相信并开始做出对策。
“你想怎样!”太后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四个字。
我收起笑容,看着太后身后的曹公公:“小女子只想说,这嘴长在小女的身上,小女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小女子死后还有这么多人垫背,小女子也不冷清,若想小女子说前面那个版本,只求太后给小女子一个人。”我收了声,看着神色变得紧张的太后。
“谁?”
我笑了笑:“这个人可谓对苍泯毫无贡献,活着也就是浪费苍泯的粮食,太后将这样一个蛀虫交给小女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完我瞟了瞟曹公公,太后原先紧张的面容立刻舒缓下来。
但曹公公脸上的表情瞬即变得僵硬,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既然我云非雪说能把你从太后手上要来,就能要来!
太后点了点头,对我没有半丝的怨恨,眼中更无留恋可言,我甚至还隐约看到了她的笑意,仿佛在说,这也太划算了!可见曹钦在太后心目中根本就是空气,说不定连她养的宠物都不如。
“太后只要把曹公公任由小女子处置……”此番我索性挑明,“小女子从此往后对太后绝无异心,崇敬之情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罢了罢了,这小曹子的确可恶!”太后喝了一声,“上次还故意拖延送药,现在就交给你了。哀家还要去看看水王爷来了没,这毕竟对他也有直接的影响,由他亲自处理比较妥当!”说着,她便幽幽地起身,身后的曹钦早就魂飞故里,连搀扶都忘了。
这拍马屁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我赶紧扶住太后的手,顺便说道:“太后,这小曹子鬼着呢,小女子怕过会抓不住他。”我将曹公公以前说我的话扔还给他。
太后拍着我的手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已有几分寒意:“过会让鬼奴捉住他,只是你得在水王爷来之前处理他,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恩,恩,非雪明白。”我赶紧点头,将太后送出了清明殿。
回头的时候,殿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男子黑布蒙面,乍一看有点像忍者,应该就是鬼奴。此番是我自己关上了清明殿的大门,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曹钦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30
八十五、曹钦
我一脸奸笑地走到曹公公的身边蹲下,忘记自己女儿家的装扮,像土匪一样扣住曹公公双层的下巴:“亲爱的曹公公,我云非雪可从没食言啊。”
曹公公脸色惨白,在极度恐慌中,他想到了反抗,双手一推,就将我推翻在地,爬起来就跑。
鬼奴轻轻跃起,黑色的身影又缓缓落下,挡住了曹公公的去路,我缓缓站起身,悠闲地拍着身上的灰尘,淡淡说道:“点他的穴。”
眼角的余光看见鬼奴抬手点在曹公公的身上,我得意地奸笑,自己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邪恶。
鬼奴像冰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点住曹钦后也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我朝曹公公走去,路过鬼奴时抽出了他腰间的刀,看见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也没阻拦我,不过视线倒不像先前那般随意落在前方,而是汇聚在我的身上,估计想知道我想怎么对付曹钦。
杀了他?自然不会!我没那个胆子,而且我云非雪最喜欢整人,现在想想我还真不像个女人。
明晃晃的刀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又一道刀光,这刀还挺沉。
“云、云、云、云姑娘,饶命啊!”曹钦苍白的脸上冒出了汗珠,他被鬼奴点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举起了刀,学着电视里坏人的样,在他脸上轻轻“爱抚”:“曹公公,这世上有两种女人。”
“两、两、两种。”
“一种就是让你眼前一亮的美女,一种就是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却越来越耐看的女人,我看地出曹公公挺喜欢小女子,不知非雪是属于哪种女人呢?”我放下刀,举着挺累,然后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再次举刀,将刀背架在了他脖子上。
脑袋下的肩膀颤抖不止,然后就听见他颤抖的声音:“云、云、云姑娘自然是倾国倾城,让人一见难忘……”他一脸谄笑地拍着我的马屁。
我立刻将刀背逼近他的脖子,怒道:“好你个曹钦,居然睁眼说瞎话!我云非雪长什么样自己不知吗?若我是倾国倾城,那柔儿和那个什么瑞妃岂不就是女神下凡,我云非雪最讨厌说谎的人,你这眼睛根本就是瞎的,干脆让我剜了它!”
“饶命啊——姑奶奶——”曹钦大喊起来,“小人真是该死,小人说错话了!云姑娘怎是那种庸脂俗粉呢?云姑娘自然是让人看地越久,越觉得与众不同的特别女子。”他一脸无赖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看着我。
我扬起了一根眉毛,再次将刀背往他的脖子压了压:“你这么说就是我很丑罗!”很多伟人都告诫世人:千万别得罪女人。这可是至理名言!
曹公公当时就被我怔地无言以对,他倒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被我吓得已经无法言语,因为我的刀已经从他的脖子慢慢下移,刀剑停在了他的小腹:“让我来告诉你我云非雪是哪类女人。”我继续让尖刀自由滑落,看着几乎已经灵魂出鞘的曹公公,“我是让男人一生都难忘的女人!知道为什么让男人难忘吗?”
“为,什,么。”曹公公无神的看着我,空洞的躯壳木呐地回问我。
哦!万能的主啊,请原谅我这么折磨这个可怜的中年人吧。
“因为我喜欢让男人变成不是男人,虽然你是太监,但我还是要再阉你一次。”我恶狠狠地举起了刀,朝曹公公垮下砍去,忽然他眼一翻,整个人倒了下去。
刀顺势砍落,其实刚才那个弧度和距离,连他衣服都不会砍到,我的目的就是吓吓他。我单手将刀拄在地上,蹲在曹公公这个“死人”身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切,这么不经吓。喂。”我唤那个鬼奴。
鬼奴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依旧呆愣地看着某处,他此刻的神情让我觉得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喂!”我此番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吓了一跳,那神情似乎刚从天宫回来,然后在看见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就像看到了鬼。
“还你!”我将刀还他,他用食指和大拇指从我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刀,依旧用一种惊惧的眼光看着我。
我走到桌边,拿起一杯茶就泼在曹公公的脸上,曹公公立刻弹跳起来:“我的宝贝!我的宝贝!”边说还边摸着下身,然后大惊道,“没啦!没啦!天哪!”那喊声就跟汽车的嘶鸣一样难听。
“切,你本来就没。”我冷冷地说了一句,曹公公扭头看我,这家伙估计吓得气血翻涌,把穴位都给冲开了,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看了看身下,我笑道,“我那是吓唬你的。”
曹公公的脸立刻变成了死灰,跪爬到我的脚边,就开始哭天抢地:“姑奶奶,您就别折腾小人了,小人该死,小人对上次姑娘取笑小人怀恨在心,故意将解药延迟,想让姑娘饱受毒发之苦。
小人真不是人,小人就是那畜牲!不!小人连那畜牲都不如……”曹公公说着说着,居然呜咽起来,鼻涕眼泪一把又一把,“小人自小就被送入宫做了太监……有谁想做太监,小人也是没办法……可是没想到当个太监也这么难,这皇宫真tmd不是人待的,呜……”
曹公公在我面前起先也只是呜咽,后来演变为嚎啕大哭,估计是想起以前那些心酸事了,我拍了拍身边的鬼奴:“喂,有匕首吗?”
“哦,有。”鬼奴从脚边抽出匕首,我在接过匕首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鬼奴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又恢复他的水泥雕像。
曹公公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的匕首,再次吓得大惊失色,那神情仿佛在说:怎么老子哭成这样都不能博取这个女人的同情。
我自顾自地拿着匕首,在他的脑袋这里比划了比划,然后飞快朝他头上挥去,曹公公当即吓得一缩脑袋,几缕发丝在我的刀下飘落,我怒道:“别乱动!万一真的割到你脑袋我可不负责!”
曹公公怔愣地看着我,缩起的脑袋不再乱动,这家伙莫非是乌龟投胎来的?
我三下五除二就剔了他的头,只剩下五个有点不怎么圆的五环,怎么说当初来的时候,正在举办奥运,那可是举国同庆的事,我还弄到了开幕式的票,结果被整来这里,错过盛事,给曹公公剔个奥运头,还是他的荣幸呢!
“好了!最近一个月你都不许戴帽子,你可记住,你的命可还在我手上,如果让我发现你敢遮住你的脑袋,我随时让这个鬼奴来取你的命!”
曹公公点头像捣蒜泥:“小人知道!小人知道!”他自然不知道他脑袋后是什么图形,他只知道我剔了他的头发,让他成了“和尚”。 打开清明殿大大的殿门,暖人的阳光立刻洒满我的身体,心情怎是一个爽字了得。我扬起脸让阳光完全洒在我的脸上,紧闭的双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不过没过一会,我就赶紧埋首,因为这太阳……实在……太热了……
差点忘记现在已经快接近酷暑,我刚才晒太阳的样子一定很傻。。。。。
接下去,就该是水酂那一关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的空气里带着水汽,看来会下雨,高考也不过如此,既然那恐怖的地域我都能过,还有什么可怕的,云非雪啊云非雪,只要熬过今天,明天你就是自由的飞鸟!
看着顶上的那一片四方天空,我的嘴角,渐渐上扬。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34
八十六、自杀
看着被侍卫架走的曹公公,我笑着目送他远去,他时不时还回头看我,然后一个哆嗦,两腿虚弱无力,走过他身边的人,都捂嘴轻笑。
殿堂里已空空如也,方才那个鬼奴早已不知去向,心和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便感觉到尿急,原来我的清晨一尿还憋在肚子里。
“你不能离开这里!”殿门外的侍卫将我拦住,我努努嘴,看着候在外面的最前面的那个小宫女道:“茅房在哪儿?”
我说这话是对那小宫女说的,但门口的两个侍卫的脸立刻皱了皱,放下手。
小宫女挪步到我面前:“请跟我来。”便垂首走在我的前面,而我身后随即跟上了另两个侍卫,我想总统上厕所都没我这么拉风。
小宫女为我指出茅房,我拐了进去。皇宫的茅房跟现代的公厕差不多,有良好的外观,这间茅房是红墙黄瓦,里面还有洗手的人工泉,毕竟是皇宫嘛。若是在外面,那就是正宗的茅房,几根茅草遮一下就完事。
男左女右,我钻了进去,只见里面两个WC有人,厕门上都挂着裙带,这就是做古人的麻烦,如个厕还要脱很多东西。
此刻里面正聊着天,原来厕所密谈,古就有之。我竖起了耳朵,悄悄走进一个厕门,捏着鼻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看见水王爷来了。”看挂在厕门上的衣裙,应该是两个小宫女。
“是吗?一定是为那个云非雪而来。”
“是啊,那个傻子小王爷还一口一个非雪哥哥受伤了,非雪哥哥被打屁屁了,却没想到这个非雪哥哥现在变成非雪姐姐了。”小宫女说着笑了起来。
“不过那个傻子小王爷真的很帅,若不是傻子,一定有不少追求者。”
“就是就是……”
别啊,怎么聊起水无恨了,聊些有用的东西!
“那水王爷的脸可臭了,就连嫣然郡主也来了,我看那个云非雪凶多吉少,。”
“天哪,菩萨保佑,那云非雪我挺喜欢的,她打了那个瑞妃可真解气。”
“嘘!你要命啊。”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我好了,你慢死了。”
“好了好了。”然后是开门关门声,她们离开了厕所。
水王爷脸色难看,这可麻烦了。肚子发紧,还是先解决一下再想对策。
刚一出茅房,两个侍卫就驾起了我,二话不说就走。
经过我身边的太监宫女都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啧啧啧,太惨了。”
“是啊,欺君啊……”
“不过柔妃娘娘可是她妹妹,现在怀了龙胎,皇上和太后应该会网开一面。”
“可水王爷能善罢甘休吗?简直是闹笑话。”
“……”说者云云,我心无虑。
两个侍卫将我驾入了风波亭,按在地上,我就这么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在炎炎酷日下渐渐升起水汽的湖面,风波亭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风,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可喜的是,他们让我跪在亭子里,而不是亭子外,看着亭外站着的宫女和侍卫,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们。
我自然不会傻跪着,不一会,我就坐在自己的后脚上,变成跪坐。
皇宫的纪律相当严明,站在亭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如同木雕,目不斜视,口不妄开,这让亭子内外静地让人窒息。
偶尔有一两缕歪风经过,还带着奇怪的寒意,引起我一阵寒颤,风波亭啊风波亭,你果然是个不祥的地方啊。
下意识地将手插入袍袖中,插了个空,自嘲一笑,居然忘了已经身着女装,不再是以前的宽袖,简练的外袍是恰到好处的七分,外露的肌肤也有外面轻盈的罩纱遮起,行动起来,感觉就是拖泥带水,第一次穿女装还真是浑身不自在。
“哼……”忍不住苦笑一声,自己输给了自己,越是想置身事外,越是无法逃脱,越是想装作什么都不知,越是有人逼你面对现实,想想先前与太后的串供,无形之中又害了两个好人,就是于御医和春儿。
虽说他们也会在太后的“帮助”下和我串供,但顶着那个欺君的罪名,怕是不好轻易脱身。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坐在臀下的脚有点发麻,我换成盘腿而坐,再次忘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我单手枕在脸边,想起那番厕所密谈。
水王爷脸色难看是人之常情,好不容易看中的女婿却是个女人,让文武百官看了个大笑话。他心底估计早就在郁闷太后想塞个内奸到他身边,说不定他这次狠起来,来个斩草除根,把我除了,让太后和拓羽彻底死了念头。
不过我绝对相信水王爷是借机发飙,就像《唐伯虎点秋香》(周星驰版)里的宁王。理由很简单,他应该比拓羽更早知道我是女人。
那天水无恨那小子占我便宜时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女人,如果贴成那样都感觉不出我是女人那水无恨就是傻子,当然也不排除我太平公主的可能性,但关键是,我不是太平公主,圣人说,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水酂应该是借这件事找拓羽麻烦,并不打算至我于死地,因为他带来了嫣然,嫣然如此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看着我死,估计他把她带来是想让她也为我求情,因为嫣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当他发飙到差不多的时候,等着嫣然给我求情,然后给自己找个台阶,宽宏大量地放过我,更是放过拓羽和太后。
再次换了个姿势,远远瞟见一行人正往这里赶来,虽然眼睛不好,我也猜到估计是她们。
水酂这个老狐狸,害我上次在梨花月出丑,我这次也打乱他的计划。
好吧,我是个女人,我让水酂成了全沧泯的笑柄,更让嫣然无颜对人,还影响了皇上的声誉,更影响了自己的清誉,如果我不是太后和皇上的人,没有肯定不会死的护身符,只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古代传统女子,应该怎样?
死!
对!只有死才能明志,才能对得起所有人!
最重要的,只有死才能给他们双方人一个惊喜!
想到此处,我缓缓站起身,迎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旁若无人的踏上亭边的靠椅。
“云姑娘!冷静!”身后那些原本我以为只是雕像的侍卫和宫女都慌乱地涌进亭子。
太好了,来拉我吧,阻止我吧,一定要让他们看见,我是多么地无奈,多么地无助,就像随波逐流的浮萍,势单力薄,因为我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小女子。
轻风吹扬起我的长发和衣裙,我回眸看着身后一个个惊惶失措的人,暗自郁闷,他们怎么不来拉我?
“云姑娘冷静啊!”小宫女都惊叫一团,那些侍卫更是有所顾及地看着我,我顿时恍然大悟,他们该不是以为他们一靠近反而刺激我,加速我跳湖吧。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苍天彻底无语。忽然面前滑过一只蜻蜓,吓了我一跳,我脚下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顿时朝面前的湖面扑去。
郁闷哪!!!我不是真要跳湖啊!!!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耳边滑过众人的尖叫声:“不好了,云姑娘跳湖啦——”
“快来人哪——”
“救人哪——”
温热的湖水将我整个人包裹,我平静地任由自己往下沉去,我不怕死,因为我会水性,确切地说,我甚至很享受这种漂浮在水里的感觉,撑开双臂,淡蓝的披帛在水中飘扬,耳边只有水的声音,就像水中的幽魂,反而有了种在云间遨游的自由感。
看着上面晃动的人群,和那摇摆不定的太阳想通了一件事,就是上官的心。
她此番虽说是利用了我,但却获益良多,先不说她自己,单说拓羽那里,他就可以轻松收回瑞家的兵权,一下子将瑞家的势力瓦解,他若再来一个赦免瑞妃,更是让瑞家反他的理由都没有,如果现在受害者不是我云非雪是别人,我说不定还会为上官拍手叫好。
这就应了那就古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上官那晚骂我的神情更像是在吃醋,她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拓羽。正因为她爱上了拓羽,才会愈加在意我的存在,她怕的并不是我跟她争什么权力,而是拓羽。心里开始担心她,怕她最后也变成太后那样的女人。
眼前有一个人影晃过,那娇小的身躯却有力地拉住了我,向上游去,无奈这小丫头似乎力量不够,反而慌乱地沉了下来,我忍不住笑了,从嘴里吐出了一连窜的水泡,在阳光下璀璨耀眼。
我双腿一蹬,便拦腰将她抱住,向上游去。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8:57
八十七、瞒天过海
我曾经想过救我的会是太监,会是宫女,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水嫣然,在将她带出湖面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岸上的人都以为是她救了我。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们拉上了岸,是水无恨,他担忧的眼神里都能喷出火来。
岸上早已散出了一个场子,太后和拓羽都皱眉站在湖边,太后还啧啧哀叹:“这又是何苦呢?”一脸地惋惜和怜悯。
拓羽则是冷眼旁观,一张脸蜡黄,瞟了我们一眼便看向一边。
倒是水王爷和水无恨共同蹲在我和嫣然身边,当然他们关心的是嫣然。
“女儿!你疯了!”水酂赶紧将外袍脱下罩在水嫣然的身上,却未想水嫣然抓住了我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我:“为什么?非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哭不闹,那样更让人起疑,既然我是云非雪,那就做我原来的云非雪,我皱眉低头不语,仿佛有满腹心事不想言语。
“非雪……哥哥……”水无恨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扯住了我湿透的衣袖。
衣衫因为水而紧紧贴在身上,将我的曲线承托无疑,嫣然依旧焦急地看着我,只这一会,她眼圈居然红了:“非雪,你说话呀!”
“大家入亭再说吧。”太后抚住前额无力地说着,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那担忧的神情自然不是关心我的死活,而是怕我临时改了主意,说另一个版本,因为我跳湖跳地实在诡异,超出了她的掌控。
一个女人自杀,还能有什么原因?这样就够他们揣摩半天了。
水王爷硬生生拉走了几欲落泪的水嫣然,两个宫女要来带我时,水无恨护在我的身边,还嚷嚷着:“不许你们欺负非雪哥哥。”说着还脱下外袍为我披上。
青蓝的袍子上带着水无恨的体温和味道,心中暖暖的,为何我们就不能成为普通的朋友?
“王爷啊。”太后无奈地看着身边吹胡子瞪眼的水酂,“哀家看这事……”
“这事还能怎样!”却没想到一直冷面的拓羽居然怒喝起来,那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更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朕定要治云非雪欺君的罪!”拓羽挥着手,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皇上!”太后高喝一声,“哀家不是说让王爷来裁定吗?请皇上注意自己的情绪。”
看着太后和拓羽这一唱一和,我立即明白,他们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原本想发飙的水酂,也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自杀而没发成,一时找不到发飙的借口,只有瞪着我,再加上嫣然那担忧地神情,他叹了口气,放柔面容对着我道:“云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亭内是紧张的等着我答案的水酂一家和太后及拓羽,而亭外,是竖起耳朵却装作石雕的宫女太监外加侍卫。
太后的焦虑,拓羽的冷淡,水嫣然的不解,水无恨佯装出来的懵懂,以及水酂关切眼神中的那一丝期盼,仿佛他们都在等一个回答,一个一些人想听到,但却是一些人不想听到的答案:云非雪是为自己的清白而自杀。
“哎……”我重重叹了口气,依旧用我以前男子的神情和语气,痛苦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嫣然郡主啊。”
“啊?”这一声,几乎是从所有人的嘴中吐出,太后慌忙看了一眼水酂,水酂原本因为惊讶而探出的脑袋,在发现太后在看他时立刻收回。 “我……”我正准备发挥的时候,水嫣然忽然跪在了水酂的面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我在内。
水酂扶住水嫣然,不解道:“儿啊,你这是作什么?”深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烦乱,估计他没想到我还没等他发飙就先来个自杀,对于自杀的人,自然先要表示自己的同情。
“父王,其实嫣然早就知道非雪是女子。”
“什么?”水酂大惊,看来他也没料到嫣然会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一旁的太后和拓羽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在上次凉亭。”水嫣然的表情越发正义凛然起来,“若不是当时嫣然没说实话,父王也不会以为嫣然与非雪是两情相悦,更何况……”水嫣然抬眼看了看拓羽,“更何况当时女儿也有私心,便是不想入宫。”说到这里,水嫣然埋下头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地阴晴不定。 “女儿怕非雪主动承认自己是女子,便特地私会非雪,说希望能跟她一直做挂名夫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所以这一切都是嫣然的错,皇上,父王请你们千万别降罪非雪!”
太震惊了,没想到我跳湖居然跳出这么出乎意料的事,水嫣然居然全部抗了下来。不过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她也在利用我,我云非雪莫非长了一张欠利用的脸?
看着水赞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他在刻意隐藏自己满腔的郁闷,本来是想借题发挥,这下可好,非但飙没发到,还给了太后他们一个发挥的“题”。
“无恨,快将你妹妹扶起来。”水赞沉闷的语气里压抑着他的愤怒。
“哦。”水无恨木呐地扶起嫣然,一脸的稚气显示着他的茫然。
风波亭里谁也没开口,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寂,似乎在等对方出招,太后此刻可谓是风光满面,眼睛里已藏不住她的笑意,到是拓羽这个红脸演地很专业,到现在都是满脸的愤怒。
“哎……”干脆由我来打破沉默,所有人将视线再次集中在我的身上,“嫣然郡主你何苦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呢,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啦。”
“非雪……”
风波亭里开始上演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
“郡主啊,你当初要与我做假夫妻其实并不是私心吧,而是不想让小女子泄露身份,罪犯欺君吧……”给水酂一个台阶下,我本来就看太后不爽,也不给她理由发飙,“所以非雪才会觉得良心不安,想找皇上偷偷认罪,希望看在柔妃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正因为是偷偷,也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小女子的身份,可将此是以大化小。
可是……哎……这也是小女子咎由自取,打死活该,想想嫣然郡主对小女子有隐瞒之情,皇上对小女子又有养伤之恩,而小女子却回报了什么?让嫣然郡主落人笑柄,更让皇上声誉受损,我这种恩将仇报,无情无意的东西还不如一死。”
“说地好!”一声怒喝吓地我心跳加速,是拓羽,“那朕就成全你!”
“皇上!”太后立刻阻止拓羽,拓羽怒不可遏:“母后!这云非雪实乃刁女,她打了朕的爱妃,若不是母后您替她求情,朕怎会让她在朕的寝宫养伤,还闹出如此大的笑话?”
拓羽强调着我打了他的爱妃,突出瑞妃在他心中的地位,安抚瑞家,也彻底划清我与他的关系,就是让大家知道,他是厌恶我的,厌恶地恨不得我死,如此一来,外面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哼!”太后的脸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哀家不对罗。”
拓羽立刻颔首,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朕只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皇上。”水酂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终于说话了,“老臣也觉得云非雪情有可原,至于瑞妃的事情,也该因早上的事而抵消了吧……”
“是啊是啊,王爷说的是,这瑞妃都让皇上给宠坏了。”太后也在一边附和。
我一动不动地继续跪在他们面前,此刻沉默是金,以静制动才是上策。我低着头,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鞋子和衣摆,我在想,其实脱光了也就是和我一样的人,不同的只是这些衣服而已,是这些衣服让他们扮演各种各样的身份。
“你们!你们!”拓羽似乎还是不能善罢甘休,整件事仿佛最委屈的反而是他。
就在这时,外面嘈杂起来。
“娘娘小心!”
“娘娘慢走!”
身边一阵风刮过,拓羽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他温柔似水的声音:“柔儿,你怎么来了,小心身子。”
“请皇上看在臣妾和腹中胎儿的面子上宽恕臣妾的姐姐云非雪。”我扭头看去,上官已经跪在拓羽面前,拓羽急于将她扶起:“凡事起来再说。”
“是啊,柔妃,快快起来说话。”连老太后也急了,一旁的水王爷也赶紧说道:“柔妃娘娘要保重身体啊。”
“不,皇上不恩准,臣妾不起!”上官低头咬唇,心中一阵感动,再次发出一声叹息:“柔儿,你这又是何苦,一切都是姐姐自作自受。” “不!姐姐!”我没想到,上官居然朝我靠近,她跪行而前,仅管只有几步路,也把拓羽担心地脸色发白,全亭子的人都变地紧张,当然水酂说不定是装的,谁知道他是怎么看上官怀孕这件事。
“姐姐!”上官重重扣住我双肩,“姐姐何错之有?若不是姐姐女扮男装保护我和三妹,我们恐怕早就落入青楼!”上官哽咽着,说地声泪俱下,“姐姐是多么不容易,撑起这个家,也有了[虞美人]这个安身之所。瑞妃的事,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有错在先!”上官狠狠瞪了拓羽一眼,“分明就是某人护短,将我可怜的姐姐差点活活打死!”
我晕,没那么夸张,当时小拓子也就是打给瑞妃看看的。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19:17
八十八、公主
上官抱住我的身体呜呜哭泣,全亭子的人都看着我们,心酸地抹眼泪,我也配合地皱紧眉头,心底实在想笑地紧,对于我来说更像是在看戏,哪有哭的心情。
“够了!”老太后要发飙了,所有人都看向太后,她神情肃穆,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哀家决定收云非雪作义女,赐封为雪儿公主,皇上,你不是连你皇妹也要砍吧。”
意外!太意外了!我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毛,这下可玩大了,还好没取什么“白雪公主”。不过顶着这个封号,以后喝解药到是方便不少。呸呸呸,不会有以后了!
“罢了……”拓羽无力地长叹一声,“这件事就全由母后做主,不过朕希望母后对瑞妃也能枉开一面。”
哈,拓羽到最后还做了一个好人,以我假作要挟,要求太后宽赦瑞妃,让瑞家安心,更让天下以为他是一个重女色的皇帝,让对方轻敌。
凡是后宫女人的事都由太后管,太后沉着脸点头,显示着自己的不满。
“柔儿。”拓羽将上官从我身上带开,上官的手还紧紧抓着我不放,我拍着她的手,本来想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可是心底实在太欣喜了,怕这一笑就收不住,于是只有继续面无表情:“妹妹此番可以放心了,还是回宫歇息吧。”
上官终于放开我的手,在拓羽的搀扶下远去,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愧疚,似乎在想自己利用了我,而我却依旧配合她演戏。
“太好了,非雪哥哥没事了。”水无痕蹦到我的身边,蹲下身体笑着。
“无恨啊,怎么还叫人家哥哥呢?”老太后和蔼的笑着,眼里是对晚辈的宠爱。
水赞也立刻笑道:“是啊,人家现在可是女娃儿哦。”
“对呀对呀。”水嫣然披着外袍也跑到我的身边,“要叫非雪妹妹。”
“妹妹?”水无恨嘟起嘴,“什么女娃儿不女娃儿的,非雪还是原来的非雪啊,难道穿了女孩子的衣服就是女娃儿了吗?”
“哈哈……”水无恨天真的话语引来太后和水酂的轻笑。
“非雪,没事了,起来吧。”嫣然上来扶我,太后也笑道:“是啊,丫头,起来吧,别跪着了,现在你可是哀家的义女哦。”
太后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拜谢:“义女云非雪拜见母后,祝母后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出自《鹿鼎记》的神龙教)
“乖,还不起来?”
“儿臣……脚麻了……”不是我不想起来,我现在连腿在哪都不知道。
“哟!快来人……”太后正准备叫人,水酂笑道:“无恨,还不帮帮你‘非雪哥哥’。”水酂的眼里贼意无限,老狐狸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哦。”水无恨听话地扶住了我的腰。
“我也来。”嫣然也要来扶我,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水无恨居然将我往他怀里一带:“不要,妹妹会抢走非雪的。”霸道的神情仿佛是在保护自己喜爱的玩具。
水嫣然咯咯直笑,跑到水酂身边撒娇道:“爹爹你看呀~~哥哥又要霸着非雪了~~”
“哈哈哈哈……”水酂朗声大笑起来。
太后在一边似乎看出了眉目:“看来无恨很喜欢非雪啊。”
“是啊……”水酂立刻接口,“太后有所不知哪,我这孩子可听以前那个非雪哥哥的话了。”
此刻水无恨已经将我扶起,就像上次在他的“森罗殿”,和那次一样腿脚无力,和那次一样只有攀附在他的身上,原来世间的事真的可以巧合。
“总是非雪哥哥长非雪哥哥短的……”水酂依旧在那里和太后闲聊,一旁的嫣然看着我坏笑连连,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地红扑扑。
“哟,王爷你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多么般配,简直就是一对壁人。”
“阿——嚏!”我在水无恨怀里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水无恨环抱住我的双手更紧了一分,脸上立刻挂上担忧的表情:“爹爹爹爹,非雪是不是生病了?以前无恨的小狗狗病了也是这样打喷嚏的。”
小王八蛋,拿我比小狗。
“哎哟,你看哀家这糊涂的。”老太后拍着自己的手,“嫣然和非雪还都穿着湿衣服呢,来人,快带嫣然郡主和雪儿公主更衣。”
“是!”后面进来一队宫女,嫣然跑到我的身边,关切道:“还能走吗?”
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靠水无恨站这,确切地说是他托住了我的腰,我刚想说还行,整个人就被人拦腰抱起,自己还没惊讶,身边的嫣然和那些宫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于水无恨举动我已经见怪不怪,上次他也这样。
“无恨。”水酂威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放下非雪,这样成何体统!”
“可是非雪不能走路啊。”水无恨无辜地眨着眼睛,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无法用体统来局限他。
“无恨。”我叫他,他低下头看我,“放我下来。”
“可是……”他的俊脸皱成了包子。
“背我。”
“恩。”水无恨开心地笑了,改为背我,离开的时候,还听见水酂的叹气声:“太后您看看,我就说他只听非雪丫头的话吧,哎……”
“王爷何故叹气呢,难道你还看不出无恨这孩子的心思?”
“心思?”水王爷故作不知,“这孩子成天只知道玩,哪有什么心思,我才心思大着呢,到现在都抱不上孙子……”
“呵呵呵,想抱孙子又有何难?……”
随宫女们越走越远,我对他们接下去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刚才那喷嚏也是我故意打的,我真怕老太后一个性急就当场赐婚,让我愧对水无恨。
无恨……我忍不住收紧环住他脖子的双手,将脸埋入他温暖的颈项。对不起,无恨……
“哈哈,非雪虽然做不成我的夫婿,看来要成为我的嫂嫂。”水嫣然背着手在我们面前倒走着,咧着的嘴是止不住的灿烂笑容。
“嫂嫂是什么?”水无恨慢悠悠地走着。我扬起脸,自己的湿发和湿衣在烈日下已慢慢变干。
“嘻嘻……”水嫣然和小宫女们笑成一片,宫女们还停下脚步道福:“恭喜小王爷,贺喜雪儿公主……”
我侧过脸靠在水无恨的肩上,大家还以为我是害羞,其实我是郁闷,如此一来,我将来走的时候定然放不下水无恨了。
※※※※※※
看着镜前的自己,有点发愣,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宫女给我拿了套轻便的女装,也就是现在穿在我身上的鹅黄罗裙。
用蓝色锦线绣制的白云漂浮在白底的抹胸上,这样穿,好怪。
对于这个身体,这套衣服无疑是合适的,恰到好处地体现出了少女的灵气和柔美,可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装嫩呢?
正巧嫣然也换好了衣服,自然是正装。于是我将手背在身后,眼睛眯着,嘴抿着,笑成两条平行线:“嫣然,我女装是不是还行?”
学着少女那样不好意思地晃着身体,曾几何时,我也少女怀春哪。
过了好一会,嫣然才将因为惊讶的小嘴闭上,跑过来就捏我的脸:“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这么可爱。”
彻底反倒,我云非雪居然跑到异世界来装可爱,偶吐……
收起笑容,变回正经:“我们该出去了,无恨还等着我们呢。”
“好啊好啊。”嫣然说着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哥哥一定会惊讶死的。”
惊讶个屁,他在我身上可卡了不少油。
我不是什么花季少女,所以在水无恨盯着我傻眼的时候,我心平气和,正准备叫醒他,曹公公顶着他的奥运头,在一片窃笑中远远而来。 “小曹子拜见雪儿公主,恭喜公主……”
“得了得了。”我打断他,免得后面马屁连连,“有何事?”
“柔妃娘娘有请,对了,也请小王爷和郡主一起。”
上官找我……意欲何为?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0:35
八十九、交心
一路上,水无恨一直拉着我的手开心地晃着,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深吸一口气,开始自我催眠:是他喜欢我,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不愧疚,我不愧疚……
天哪,我是罪人……
上官在她的内室等我,嫣然和水无恨就被安排在院子的凉亭里喝茶吃点心。
她见我进来,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拉住我的手,将我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番,急道:“你没事吧。”
一股暖流缓缓升起,感谢上天,我们的上官又回来了,我摇了摇头。
她松了口气,蛾眉蹙起:“你跳湖做什么?”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扬了扬眉毛,神秘地笑道:“你想知道?”
“当然,你把我都吓死了!”
“哦?怎么昨天你跟我同床共枕的时候不怕我死吗?”我忍不住揶揄她,没想到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整个人还无力地晃了晃,我慌忙扶住她,发现她在颤抖,她在害怕,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下意识看了看上官的房间,气氛有点诡异,最奇怪的是上官的床帐幔居然放着,这大半天放什么幔帐,除非……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想问我。
心中一涩,那上官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装的,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扶上官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好啦,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当时你也不知情啊。”我笑着,欣赏起上官的房间,“讲起来我还从没来看过妹妹的房间,啊,皇宫就是皇宫,妹妹的寝宫都赶上【虞美人】啦。”
我开始到处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步一步靠近上官的床,大喊道:“妹妹的床也好大啊——”
“非雪!”上官高呼了一声,忘记唤我姐姐,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我,我假装发愣地站在床边看着她:“怎么了?”
上官放下手中的茶杯,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这话怎么说?”我回到上官身边。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其实整日过在你的阴影下,你比我优秀,你比我超群,我真的好怕……好怕……”上官的双唇颤抖起来,她居然当着拓羽的面说这些话,她是在忏悔吗!
“够了!”我打断了她,我不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图,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已经无力去分析,去揣测,更不想再将自己卷进这些纷争中去,我还是用简单的大脑去看待上官吧。
“不,非雪,你让我说完。”上官捉住了我的双手,“我在听见你投湖的时候就看开了,想通了,非雪我错了,我被利欲所蒙蔽,我差点和你们越走越远……”
“上官……”我再次打断她,轻轻抚上她满是愁容的脸,只这几个月的宫中生活,就扫去她脸上的光彩,“你爱上他了……”
上官的眼睛暮然瞪大。
“你爱他啊上官。”我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正因为你爱他,才害怕失去他,才会来吃我的醋,上官啊,帝王之爱向来难得,你往后的路更加辛苦啊……”
“我……你……”上官似乎因为我一下子点明了她的心,而变得迷茫。
“上官……”我瞟了一眼微微飘动的床幔,“我跟拓羽只是兄弟之情,也就是单纯的友谊,你难道看不出吗?是爱让你陷入黑暗,陷入困扰,你放心吧,以后我也不会经常入宫,你的困扰也会解除。”
“非雪……”上官紧紧捉住我的手,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要嫁给水无恨而投湖?”
“怎么可能?”我大笑起来,还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无恨还是挺不错的,又帅又听话。”
“啊?”上官显然对我的答案极为不解,“那夜钰寒怎么办?”
“他啊……”我喝了口茶,“我不喜欢他,还是给别人吧。”
“啊?”上官再次惊呼,“你不是和他……”
“和他什么啊,什么都没有,这家伙太木了,我不喜欢,我遇到危险也不能保护我,哎,反正就是让我挺失望的,所以还是觉得水无恨好。”
“那你为什么跳湖?”上官越发地疑惑了。
我坏笑了起来:“那不是天太热,就下去游个泳,嘿嘿……”
“骗人,说,到底是为什么?”上官粗声粗气地恐吓着,双手还探入我的身体,挠我痒痒,我只有求饶:“别,那里不行,啊,上官你摸哪儿?”这上官的居然摸到我胸上来了,还一脸惊讶:“呀,大了。”
“滚!”
“那你说不说。”
“说了说了。”我妥协,上官才收回她的手,这个答案对那个人真的这么重要吗?我转着桌上的杯子,“是他让你问的吧。” 上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谁?谁啊……是我自己想问。”
“呵……”我淡淡地瞟向窗外,随意道:“只是不想让水酂先发制人,借题发挥而已。”
“非雪你……你在帮他?”
“这有何奇怪。”我收回目光看着神色不定的上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何况是食君之药呢,呵呵……”我苦笑起来,上官轻轻抚上我的手背。
我顺手摸上她的小手:“柔儿啊,你可要记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可随时等你回来。”我用我最最深情的目光看着上官,看地上官浑身竖起了寒毛,连忙抽回手,怯声问道:“你不会真是……”
“是什么?”我倾身向前,逼近她已经微微发红的脸,“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你爱的是他而不是我。”说完我还装出一脸的怅惘,“哎,我身边的美人又少一个。”最后心底的坏笑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非雪~”上官轻轻打我一拳,“你真坏。”
“恩恩,我坏我坏,对了,上官,麻烦你替我转告那个人,我希望能放过春儿和于御医。”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个,宫廷斗争,活了一个,却要死很多人。虽说他们可以串供,但还是死人最安全。
“于御医早就辞官了。”上官说道,“早在你打了瑞妃之后,他把药交代给春儿就辞官回乡了。”
太好了,这老家伙果然够聪明。
“那麻烦你设法救下春儿,如果太后想弄死她,你想办法掉包吧。”
上官的双眼微微睁了睁,然后点了点头。
“还有,麻烦你再转告那个人,老婆别娶太多了,生孩子嘛,难看点的也能生,别跟个色狼似的把美女都往家里带,冷落我家柔儿,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着呢。”我大声说着,上官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什么叫做兄弟情谊,我既然如此为他着想,他就该真心对我妹妹!”
“非雪……”上官百感交集地看着我,我笑得身心舒畅。
出来的时候,上官要送我,我谢绝了一番,我可不想过会看到拓羽冲出来。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0:40
九十、非礼
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水无恨和水嫣然,问过小宫女,才知道他们到院外的假山群玩捉迷藏,这两人可真不让人省心。
来到假山群外,正碰上急急赶来的曹公公,他手上端着托盘,一看托盘上面那碗药,我就知道是什么,这回他倒是积极。
“公主,请喝药吧。”
“恩……”我还在养伤期间,喝药是顺理成章的事。
咕咚咕咚喝下解药,曹公公坚持在假山外候着,我就到假山群里找水无恨和水嫣然。
这片假山群占地非常广,怪石嶙峋,形态各异,还有不少联通的暗道和山洞,所以十分适合捉迷藏。
“哥哥……哥哥……”我听到了水嫣然的声音,看来是水无恨藏,水嫣然寻。
正打算寻声找去,腰间忽然被人揽住,一只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手缓缓放开了我,我转身看见了水无恨,他将手指放在唇上,转身就钻进了一边的石洞,我也跟着钻了进去。
石洞很小,也很昏暗,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束阳光从上方一个小洞射入,在我和水无恨之间的地面上映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圈。
“你原来躲在这里。”我小声说着。
水无恨很是得意地点点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伸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于是,我就和他挨肩坐着。
“你们也真是,怎么玩起捉迷藏了。”
“非雪被姐姐叫走了,无恨和妹妹等地无聊就出来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拣起我耳边的一束长发在手中把玩,“非雪的声音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假扮男人呗。”现在坐在水无恨的身边,才注意到原来我坐的那边有一个小洞,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这里真是不错,玩心顿起,我也变得小心翼翼。
“原来非雪真是女孩子啊,可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呢?非雪到底哪里和无恨不一样呢?”
“不一样的多了。”我单手托腮笑着,“例如喉结啊,无恨有,我就没有。”
“是吗?”
我此刻正沉浸在捉迷藏的兴奋中,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的降临。
“还有就是身材啊,女孩子的腰比较细,男孩子就比较粗,不过也有例外的,无恨的腰就很细,嘿嘿……”我贼笑起来,其实自己也吃了他不少豆腐。
“真的吗?”
“恩!”我点头,“就是上次我给你量身的时……”候字还没说出口,腰就被人搂紧,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连字带口水全部咽回了肚子。 我僵硬地扭脸看他,他的脸却埋在我的发后,什么时候,他居然靠那么近,耳边传来他暗哑的声音:“真的没喉结吗?”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我喉处游移,引起我浑身战栗。
“果然没有耶……”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让我心跳不已。
“无恨……”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力,“我们该出去了……”
“咦,前胸也不一样……”脖颈的手开始下滑,我惊骇地捉住他这只不安分的手,松了口气:“无恨,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我要出宫了。”
“不嘛~~”打死我也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撒娇,他毫不费力地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就将我紧紧抱住,他的长发与我的胸前的青丝缠绕在了一起,然后就听见他的轻叹,“呆在这里真舒服。”
他说着儿童天真烂漫的话,我却明白他只想跟我多相处一会,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只能这样,别再乱……动哦,尤其是手。”
肩膀处的脑袋使劲点了点,我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我知道我很垃圾,我很低劣,但这样做,我内心会好受点,抱吧,水无恨,你也是抱一次少一次了,哎……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时而有宫女太监走过,谁也没想到这里藏了两个大活人。偶尔还能听见水嫣然的呼喊,她真可爱。
水无恨真的只是抱住我,不再有其他任何动作,我无聊的时候,就玩玩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有点硬,没有斐嵛的柔软,想起斐嵛,色心又起,是,我承认,我对斐嵛有邪心,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脑子里想的,是他跟一个俊朗的男人睡在一起。
而现在,我想这个男人就是欧阳缗。
撒旦啊,让我们一起变态吧。
现在,我脑子里又多了一对,就是随风和水无恨,我下意识将水无恨的头发放在唇边轻抿,淫荡的笑开始在嘴角蔓延,随风和水无恨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很神秘,他们都有着多种身份,他们都是多重性格,他们还都俊美无比。
例如上次,随风那小子看水无恨的眼神就不对,他该不是真的……对呀,他不是一直喜欢他那个什么大哥吗?不对,那他怎么还有未婚妻?莫非……晕,又一个男女通吃的。
“非雪……”
“恩?”
“无恨的头发好吃吗?”
我的手顿时僵住,他不知何时和我面对面,他的手却依旧抱着我,我和他之间,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他的鼻尖就在我的鼻尖之上,而我此刻正含着他的长发,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我一时不知所措地愣住。
他轻轻取出我嘴中的头发,发丝滑过唇畔,带来一阵轻痒,浑身就像被点燃的火种,从脸慢慢烧了起来,我错了,我不该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把他的头发当自己的玩,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抿头发。
“爹爹说……”昏暗中,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正在烘烤着我的全身,与我体内的火种交相辉映。
“说什么……”我紧张地只有用手来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说……有些事情只有在无恨成亲的时候做……”他的身体压了下来,我被挤在他和石壁之间。
“那你应该听你爹爹的话……”嫣然,你怎么还没找到这里!
“是吗?”他的脸埋了下来,我迅速撇过脸,躲过危险,“可是无恨现在就好想做哦,例如亲亲……”
胸口一窒,忘记了呼吸,抵住他胸膛的手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和隔着衣料传递的炙热,他忽然侧过脸,准确地压住了我的唇,我害怕地开始哆嗦,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这样,难道就不先问问我的想法,征得我的同意吗?
夜钰寒这样,水无恨又这样,我气得想哭,如果我会武功,如果随风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受这些人的欺负。
我咬紧牙关,瞪着他,他的唇很热,烫地我的唇发麻,慢着,他的手在干嘛,居然在扯我的衣带!
“无……”名字一喊出口,他就彻底闯入,翻江倒海,几欲抽干我肺部所有的空气,他的烫手滑入我的衣襟,带起我一身鸡皮,肩膀一凉,外衣退下,我挥起我唯一空闲的手,狠狠给了他俊脸一拳,他的脸从我唇上移开,侧在一边,半边的长发将他的脸全部遮起,埋入山洞的黑暗中。
“混……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是不是那次夜钰寒给我带来的阴影,一碰到强势的男人我就怕地想杀人。
“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许配给你,你都不能在这里……在这种……这种肮脏的地方随意的……强行的……”我胸闷地无法再说下去,无力地靠在石壁上将脸埋在膝盖之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稍稍尊重我一下的男人!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0:47
九十一、出宫
石洞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外面的蝉鸣立刻涌了进来,知了知了吵地人心烦
“哇……”一声大哭从蝉鸣中撅起,郁闷,水无恨居然比我先哭了,“非雪打我……”
我云非雪彻底败给了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我扬起脸,看着他坐在我面前哭泣,一张俊脸被擦成了花猫。
“好了……别哭了……”真不知道他眼泪从哪儿来的,我爬到他的面前,为他擦去眼泪,“非雪害怕了才会打你,乖。”
“原来亲亲会让非雪怕怕,那无恨以后都不这样了。”水无恨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懊悔,随即看着我,再次发起愣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还没整理好,双肩依然裸露着,咳嗽了一声,水无恨知趣地低下头不看我,我迅速整理好衣带。幸好不用真的嫁给他,不然准是贞节不保。
“真没想到云非雪那骚狐狸居然过关了!”就在我整理头发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居然敢骂我骚狐狸,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害得我们娘娘被打入冷宫,我们也跟着受罪。”
我爬到那个小洞口,原来说话的是两个宫女,其中一个我还认识,就是那天在碧波池前阻拦我的那个。
“明明就是她去勾引皇上,娘娘打地对!”
“哼!皇上也真是的,定是知道她是夜钰寒的人,才会这么护着她,还给了她圣金牌,让她出入方便!”
该死!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又要给这两个宫女挑起来。
“是啊,那圣金牌是谁都能给的吗?夜钰寒一块,她一块,摆明就是一对。”
“就是,那云非雪还不知足,还要勾引皇上,若不是她被皇上打地趴下,说不定她那天就主动献身了呢。”
“没错。”两个宫女顿时笑成了一团。
我怒火中烧,卷起了袖子就往外钻,水无恨紧紧捉住我的胳膊:“非雪要干嘛?”
“两个臭女人这样说我,我还不去扁她们我还是云非雪吗?”如果我忍气吞声,反而显得我心虚。我现在一肚子火正好没处发呢!
水无恨眨巴了两下眼睛,嘟囔道:“打架不好……”
“哼!”我甩开了水无恨的手,“你非雪姐姐我从小就是男装,跟男人混在一起,差点变成喜欢女人,所以打架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妥。”说着我就冲了出去。
“真是老天不长眼哪……”
“不长眼什么?”我绕到她们的身后,冷冷地说道,两个宫女立刻一个哆嗦,背对着我就跪了下来。
“怎么有胆子说没胆认吗?”我幽幽地走到她们前面,她们瑟缩着挨在了一起。
水无恨站在假石边用害怕的目光看着我。
我勾起其中那个我认识的宫女下巴:“我可是从没否认打你家娘娘啊,就算被皇上打,我连吭都不吭,更别说求饶了!”
“公……公……公主饶命……”宫女的下巴因为被我扣在手中,说话变得含糊不清,她边上那个更是吓得直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我眯起了眼睛,冷笑道:“我不喜欢暗地做手脚,即使耍狠,我也喜欢明着来。”我放开她的下巴,她无力地靠在了身边那个宫女身上。 “曹公公——”我大喊一声,过了许久,远处跑来曹公公,他跑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道:“怎么绕到后面来了,公主,有何吩咐。”
“这两个宫女你处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她们。”留她们在宫里迟早惹出麻烦。
“遵命!”曹公公一脸艰险的笑,“公主放心,绝对做得干干净净。”
“慢着!”看着他那一脸笑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给她们点钱送她们出宫,别老干那缺德事,你嫌你背后还少吗?”
曹公公一个哆嗦,缩了缩脑袋,怯生生地看了看背后。
两个宫女惊讶地扬起脸来,但在看到我的怒容后,再次低下头去。我只是没想到此时的一念之仁,却在未来即害了自己却又救了自己,不过这是后话。
在找到嫣然后,我将一直不敢看我的水无恨交给嫣然,嫣然惊讶地看见他脸旁的淤青,问长问短,我心跳加速,只有迅速开溜。
兴许太后也默允我出宫,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拦着,不然皇宫怎容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出宫门的时候,一切都透露着自由的清新,我忍不住大喊一声:“耶!”
抬眼间,看见远处的石桥绿柳下,停着一辆马车,车边正靠着青衣蓝衫的随风,他依旧那副拽拽的样子,看见我也不过来迎接,只是慵懒地朝我挥着他的手。
我兴奋地朝他跑去,他就是家人的代表。
忽然一辆马车从我身边急驰而过,扬起的尘土飞进了我的眼睛,究竟是谁那么急,赶着投胎啊?
身后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车好像停下了,我满眼的沙子,难受地直揉。
“非雪……”是他……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风中站立的他,他担忧地神情仿佛我是一个快碎了的娃娃。
他急急走到我的身边,抬手似要抚上我的脸,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非雪,你哭了……”
哭?我立刻解释道:“是你马车扬起的灰到我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看着我却说不出话。
“钰寒还有事吗?”
“哦……我……呀,你怎么换了女装。”
倒,他这才发现,他和水无恨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这个……”
“她现在可是雪儿公主。”随风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张臭脸摆在夜钰寒的面前,“而且,即将许配给水酂的儿子水无恨,你现在进宫说不定还能阻止这门婚事。”
“随风!”我轻咒了一声,随风居然揶揄夜钰寒,这件事他也不想的。
“公主?亲事?”夜钰寒惊讶的脸上透出了绝望,“我还是晚了……”
“恩,晚了,云非雪,我们走吧。”随风拉住了我的胳膊转身就走,我望着越来越远的夜钰寒,他呆立在风里,幽幽的西风带出他丝丝的哀伤,和他的长发,一起飘扬在空气当中。
随风悠然地跃上马车,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犹豫地随他而去,只有他们,才是我云非雪信任的好兄弟!
车帘一撩,我就看见了最想看见的人:斐嵛!他淡淡的眉毛猝在了一起,担忧地向我张开了怀抱。
所有的苦楚化作泪水,我扑入他的怀中,就开始嚎啕大哭。
“瑞妃打我……”
“恩……我知道了……”斐嵛的声音果然最好听。
“拓羽也打我……”
“还痛吗?”
“太后还给我吃毒药……”
“放心放心,回去就解……”
“他们都是坏人……”
“是,他们都是坏人,欺负我家非雪……”
“斐嵛……”
“恩……”
“我好想你,哇……”我就像一个孩子,开始向自己的亲人诉苦。
斐嵛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的悲伤,就在我哭地正起劲的时候,随风突然扔了一句进来:“别趁机吃斐嵛豆腐!”
“……”被他看穿ing。
擦干眼泪从斐嵛怀中钻出,才看见欧阳缗也在,他的脸色此刻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盯着我像盯着仇人,我下意识地往斐嵛怀里躲,斐嵛冷冷地对着欧阳缗道:“欧阳,你这是什么表情?”
“斐嵛,你小心点,这女人变态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家非雪这么可爱,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咳!”欧阳缗的眼神中晃过一丝恐惧,清咳了一声,将线条分明的俊脸撇向一边,抱剑看着窗外。
等等,欧阳缗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
“你是那个鬼奴?”我当即认出了欧阳缗,难怪那天觉得那鬼奴这么眼熟。
抱剑看着窗外的欧阳缗浑身一颤,变得僵硬。
难怪他会说我是变态,他看到了我恶整曹公公的全过程。
“是我让缗扮成鬼奴混入皇宫的。”随风的脑袋钻了进来,看见我窝在斐嵛怀里就撇了撇嘴,“斐嵛,你也太纵容她了,你应该听听缗的话。”
“小混蛋你说什么!”
“臭丫头,早知道你这种态度,我就不让缗入宫看着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架。”斐嵛出来打圆场,随风哼哼地再次驾他的车。
“非雪,把这吃下,回家就解毒罗。”说着,斐嵛语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斐嵛真积极,我毫不犹豫地张嘴看着斐嵛,斐嵛带着宠溺的笑将药丸塞入我的嘴中。
斐嵛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欧阳缗,这个人太木了,如果不刺激他一下,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瞧他现在那副要把我砍死的样,我就喜上心头。
可是,为什么头晕晕的呢?我还没看够欧阳缗那副便秘神情呢,眼睛也好沉哪。
“睡吧,非雪,醒了一切就都好了……”耳边是斐嵛温柔似水的声音,将我往深渊推了一把,我也有男人对我温柔,对我宠溺,尽管他不属于我,但我却可以好好享受。我带着笑靠在斐嵛怀中,至少这一刻,他,属于我……
(好吧,大家都那么急着看出宫,今天满意了吧。另:出宫大家应该知道它另一个意思,就是大便^_^噔噔噔!惊喜!忘记说是谐音,挖哈哈哈)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0:55
九十二、解毒
背后好象被什么顶这,既难受又痛,我醒了吗?可为何看不见。努力抬抬眼皮,却睁不开。
“斐嵛,我不要抱着女魔头。”欧阳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哈哈,他见我那样恶整曹公公一定留下不小的阴影,可以想象他现在的神情一定跟抱着一个刺猬没两样,难怪靠地我这么难受。
“欧阳。”还是斐嵛那淡淡的声音,“你不好好扶她我怎么喂药?还有谁来给她灌输真气推动药力?”
“让尊上吧。”尊上是谁?
“缗!”斐嵛的口气忽然变重,焦急地喊出了欧阳缗的昵称,“非雪听地见我们说话。”
哇!斐嵛好神。只听斐嵛继续说道:“她现在只是身体还跟不上意识,所以你别叫她女魔头,小心她醒来整你。”
“恩……”欧阳缗闷哼着,看来相当不情愿。
“还是我来吧。”是随风,“缗这个样子我担心他走火入魔。”
就是就是,这么不情愿,别害我经脉错乱。
“太好了!”欧阳缗说出一句让我伤心的话,欧阳缗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气你!
身体在移交后,躺在一个舒服的怀里,至少比刚才舒服多了。
“缗,你去守着房子。斐嵛,我们开始吧。”随风的口气总是那么拽,对谁都像下命令。
斐嵛说我身体跟不上意识,那是不是说明我的嘴不能动?那斐嵛怎么喂药?会不会……心变地激动,那不是要气死欧阳缗这臭小子,
hiahiahiahia,欧阳缗,斐嵛的吻可是我的哦。不知道斐嵛的唇是什么感觉呢,那淡淡的,略显橘红的唇色,犹如初生婴儿般的柔嫩。
“随风你看,非雪因为躺在你怀里脸红了呢。”斐嵛的语气里带着调笑,好难得啊,看来今天斐嵛心情相当不错。
不是的,斐嵛,你误会了!
“才怪。”还是随风了解我,“这家伙脑子里说不定在想你和缗。”
呃……猜对一半。
在随风说完后,我听见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是欧阳缗发出的,原来随风也喜欢逗欧阳缗。
就在我期盼着斐嵛“喂药”时,我听见一声巨响,好象是有人踹门。
“非雪呢,非雪呢?非雪!”原来是思宇回来了,难怪动静那么大。
重重的脚步声腾腾腾跑到我的床边,抓住我的手:“非雪还没醒吗?为什么她还没醒?小妖不行吗?”
“思宇,我还没喂药呢。”斐嵛打断了她,小妖,小妖也帮我解毒了吗?
“哦……”我猜想现在思宇一定在不好意思的努嘴。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让你像平常那样去排练舞蹈,免得对方起疑吗?”随风带着责备的语气对思宇说着。
“可我觉得非雪回来我早点结束排练也是人之常情啊。”
“好了好了,还是先喂药吧。”
对对对,喂药好喂药好,这是重点 。
“我来!”思宇难得地主动请缨,晕死,这时候要你这么积极干吗?
好香,什么东西。只觉得鼻尖飘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一股让人舒畅的凉意顺着鼻腔进入了肺部。
“这个药每两刻(半个小时)吸入一次,随风你就用内力帮助药物推进。”
orz!!!为什么会是吸入式药物,也太先进了吧。。。。斐嵛的吻啊,就此远去。。。。
“七次之后,她便能醒来……”
漫长的七次啊,随风在思宇让我吸入药物后,他便会将那股清凉推入我的四肢百骇。
天渐渐暗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到了灯光,屋子里渐渐变得静谧,在最后一次喂药后,身后的人也发出沉稳的呼吸,他一定很累吧。
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思宇趴在我的腿上,屋内灯光摇曳,斐嵛趴在桌上休息,欧阳缗不在屋内,应该是在值勤。
抬手抚上思宇的长发,她动了动,揉了揉眼睛,在看到我的笑容后,她差点惊呼出声,我立刻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恐怕精神最好的就是我了,那药很奇特,我现在浑身轻松,经脉就像被人彻底清洗一般舒畅。我轻轻离开随风的身体,深怕吵醒这个美人。将他放平,看着他足以颠倒众生的容貌,我有点嫉妒,为何我就没这么好看。
想着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凑近看他,他的脸有点圆,鼓鼓的,还透着淡淡的红色,手感不错,如今他还小,脸不大,我的手掌可以包裹他小半边脸,也只有现在的他比较老实,对了,想起他总是像躲瘟神一样躲我,估计是怕我骚扰他,哈,现在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辛苦了,孩子……”我有感而发,他漂亮的眉毛倏地皱在了一起,我拨开他的刘海,吻在他打结的眉心,“谢谢……”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她已经为斐嵛盖上毯子,我吹熄了灯,让大家有个好梦。
走出房间,思宇就扑入我的怀中:“吓死我了,担心死我了,虽然有欧阳缗天天汇报你的情况,但我真的好担心。”
“怕什么?我向来走狗屎运。”
“对了,拓羽有没有对你怎样?他有两天是睡你那里。”
“当然没啦,他是没地方睡才会和我睡一起……”
我和思宇来到院子,坐在石桌边,她依旧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你们真睡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哎,不过这若是传出去,恐怕也说不清楚了,你最近好吗?”我扯开话题。
“怎么可能好?不过随风他们叫我要和原来一样,我只有借排练舞蹈来分散自己的担心……”
“思宇,让你们大家都担心了,对了,小妖呢?”我刚才听见她提到了小妖,醒来后怎么就不见它。
“小妖……”我发现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那个……它……”她开始闪烁其词。
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沉甸甸地让我难以呼吸:“它到底怎么了?”
思宇咬着下唇不敢看我。
“到底怎么了!”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小妖相处的这几个月,它早已是我的朋友,它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
我的手开始颤抖,心开始发寒。
“非雪,你冷静点,其实……它还活着,真的,它只是将你的毒吸出,斐嵛说过,它只要一个月就会好的,真的……”思宇的唇开始颤抖,小妖决不是像思宇说地那么简单。
“一个月!小妖在哪儿?我问你,它在哪儿!”我猛烈地摇晃着思宇,思宇的脸埋了下去,泪水一颗又一颗地落在她捏紧的拳头上。
小妖!我冲了出去,直冲斐嵛的房间,思宇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我在院门口撞到了斐嵛,他浅浅的眉毛簇在一起,对着我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随风也醒了,欧阳缗神色凝重地站在院子里。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03
九十三、醉酒
空气窒闷地让人揪心,漆黑的夜空是死一般的混沌。
斐嵛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一个四四方方长方形的盒子,那盒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放下小妖。
我紧张的看着还没打开的盒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斐嵛轻轻抽开了盖子,当我看见里面的情景时,我全身发软,站立不稳,思宇在一边扶住我,抱紧我开始呜呜哭泣。
只见里面是黑糊糊一片,是的,全黑的,若不是那些蠕动的,爬动的东西,根本不会看到里面有一只静静地躺着的动物,它全身已经漆黑,没有一根毛发是它原先的光彩。
“小妖……”我从斐嵛怀中抢过了盒子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非雪……”他们都叫着我的名字,可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妖,这个罪本应该是我承受,而如今,确实它,只因为我说,希望不要用虫子。
小妖!
我关上了门,颓然地靠着门滑下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这么好?这根本就不值得!我是一个胆小、懦弱又偏偏不服输的女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可大家,却都在保护我,就连小妖都是!
盒子里根本毫无生气可言,以前经常缠在我脖子上的那个银白色的小东西却像掉入墨缸一般变的漆黑,那都是我的毒,是我身上的毒!
小妖,我伸进了虫堆,那些虫子此刻在我眼中只是一些会动的细线,我将小妖轻轻抱了出来,那些细线从他的身体上垂落。
“非雪,开门!”
“非雪,小妖不会有事的!”
思宇和斐嵛在门外焦急地拍着门,我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小妖,希望用自己的泪水洗掉它身上的墨汁,恢复它原来的银白。
“云非雪你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就踢门了!”
随风凶神恶煞一样喊着,怀里的小妖动了一下,我欣喜若狂:“小妖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我错了,它只是把它的爪子拍在了我的脸上,它根本没睁开眼睛看我,可我现在只希望它能看看我,看看好好的我。
“小妖,你一定要活下来,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我抓住它的小爪,紧紧捏在手里。
“非雪,那些蛊虫会把小妖身上的毒吸走。”斐嵛担心地拍着门,“它会好起来。”
我将小妖再次放回盒子里,看着它被那些黑线掩埋,盖上盒子,打开了门,随风正抬脚准备踹门。
“非雪……你……”斐嵛惊讶而又心疼地看着我的双手,上面还缠绕着几条不知名的虫子。
“云非雪!你太乱来了!”随风拔出了剑。
“随风,不用担心。”斐嵛从我手中接过盒子,“非雪身上现在有小妖蛊兽的气味,蛊虫不会害她。”他随手将那些虫子从我身上取走放回盒子。
“思宇。拿酒。”
“哦……”思宇转身看着斐嵛他们,“斐嵛你们回去吧,我会照看她的。”
我直直走到石桌边,坐下,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我到底都做了什么,除了带来麻烦还是麻烦。
“宁思宇,你没搞错吧,她一个人能喝这么多?”随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非雪……是个很能喝的女人,她要喝酒,说明现在的她一定很烦恼,来到这里我从没见她真正醉过,哎……借酒消愁愁更愁,若她能说出来就好了。”
“没醉过?”
“恩,没有真正醉过……”
一坛又一坛的酒摆在我的面前,思宇紧紧盯着酒坛,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烦闷,她开了盖,大喝一声:“好,今天我陪你死!”喊罢就要喝,被我一把抢来:“你不能喝,过会要给我收尸。”
“非雪……”她开始撒娇。
“你不是说没见过我醉吗?过会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端起酒就开始猛灌。这个年代的提炼技术并不好,纯度并不高。
“云非雪,还是用碗吧。”随风扣住了我的手腕,“你穿着女装这样喝也太……”
“太什么?”我斜睨了他一眼,“男装怎样,女装又怎样?云非雪只有一个云非雪,放开!”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喝,我想忘记所有一切,好好疯一场,没有束缚,没有顾虑,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思宇和随风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喝酒,喝干一坛,就再为我拿一坛,心跳开始加速,人有点兴奋。
“思宇,这什么破酒,都没味道。”
“是吗?”思宇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下,“咳咳咳……不错啊,我觉得挺好。”
“哈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酿米酒?”
“记得记得,当时还是上官想出来的,说这里的酒难喝,就按着电脑里的方法酿米酒,结果……哈哈……全是米蛆。”
“是啊,其实米蛆也很正常,只是我们处理地不好,最后全浪费了,不然就可以喝到她酿的酒啦……”
“她和我们越走越远了吗?”思宇又喝了一碗。
“那也是时势弄人,所以爱谁都别爱帝王……”我趴在石桌上,转着面前的碗。
“烦死了,随风,过会帮我们收尸啊。喂!你发什么愣呢,听见没!”
“啊?”
“啊什么啊?本姑娘今天心情超差。”
我看着思宇开始灌酒就想笑:“哈哈哈哈,你个小屁丫的,也能喝酒?”
“谁……谁说我不能,我说老菜皮,为什么……你……你不会老?”
“心态问题。”我从思宇手上拿过酒自己喝下,瞧她那个样子就不能喝。
“心态……呜……为什么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人,斐嵛也走了,欧阳缗也走了,随风也走了,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哪……”
“呵呵,怎么办?就这么办,我会照顾你。”
“非雪真好,为什么非雪不是男人呢?我好喜欢非雪的,不过非雪要是再帅一点,高一点就更完美了。”
“是啊,为什么我不是男人!”
“我们一起喝……”思宇也端起了酒坛,圆圆的小脸变得通红,可爱地可以掐出血来,我抢过酒坛,思宇开始打圈:“酒坛呢,酒坛呢?”
笑着喝下所有的酒,看着思宇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就说你小屁孩不行。”我站起来,戳这思宇的脸蛋,奇怪,怎么有点戳不准,“跟我拼,也不想想我是做业务跑公关的,酒战沙场,把那群老色狼都能喝趴下!随风!”我看见靠在一边悠然的两个随风,“收尸!”
随风叹着气朝思宇走去。
“慢着!这么好的机会,要画下来,对!要画下来,免得不认帐!”我迈开脚步,有点晕,身子被人扶住,“我没事,你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哎,醉成这样怎么跑,我看你也醉了。”
“哈哈哈,乘疾风,踏流云,潇洒来去,自由人间。看落花,数飞雪,流浪天地,逍遥神仙。”我不理随风,兴奋地大声吟诵着晃进书房。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06
九十四、撕画
在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张又一张挂在墙上的美人图,它们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
他们一个个都是那么温和,那么真实。我摇晃着身体,将他们从墙上全扯了下来,坐在地上慢慢观看。
“斐嵛……”头沉沉的,但他的笑容却能融化我内心的苦痛,“斐嵛啊斐嵛,为什么你这么美丽,这么圣洁,圣洁地让我对你一丝邪念都没有,为什么?不,我有的,我有邪念,就是总是想看见你跟男人在一起,只有男人才能保护你,更好地爱你。
而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只喜欢你疼我,宠我,可你看上去比我更需要人守护,你对我来说,只能是大哥,是亲人,是我云非雪需要撒娇时的对象。我让你头疼吧,我总是让你头疼,你总是那么包容我,做好吃的甜汤给我吃,为我解毒,容忍我在你身上哭泣擦鼻涕,你是那么爱干净。呵……其实你更像姐姐不是吗?所以我希望我的姐姐能找到好好爱他的人。”
我搜寻着美人图,找到了欧阳缗:“欧阳缗啊欧阳缗,不管你以前再复杂,现在你也自由了,我把斐嵛交给你,你到底喜不喜欢他?难道你们之间只是兄弟之情?那我可不客气罗,我会抢哦。你也见识了我的邪恶,我很难说来个霸王硬上弓哦,像斐嵛这种好男人一定会负责的,到时你就哭去吧,哭地双目失明都没人同情你,谁叫你不好好珍惜?
哎,为什么人都不知道珍惜呢?失去了才知道痛苦,一旦爱了就要敢爱,畏畏缩缩算什么男人,就像夜钰寒一样。”
看着面前的夜钰寒我就想哭,想哭就哭,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你为什么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勇敢……你说你爱我……可你表现在哪里?信任何在,关怀何在?你只爱你的国家,你的拓羽……是你!把事情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你若肯相信我一次,只要一次……就不会如此。
我曾经也想好好去喜欢你……尝试着去爱你……可你……可你的表现让我失望透顶……我跟你在一起,从此只能做缚手缚脚的家庭主妇……说不定我主动一点……你都会嫌我淫荡!你喜欢我什么?
你只是喜欢我所谓的机智……所谓的文才……所谓的新鲜……你并不喜欢我的全部,我要的是一个喜欢我全部的男人!”
“撕拉”我将夜欲寒撕了个稀巴烂。
“上官?”手中是正在抚琴的上官,“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们是亲人啊……我们一同相依为命……一同为各自的理想打拼……你要坏,我陪你坏!只要你想利用我,你说一声,我就给你利用!可你为什么就不信任我?
难道我对你真的有这么大的威胁?我没你漂亮……也不会弹琴……字又写地差……诗又懒得背……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是!拓羽在那天晚上差点要了我……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啊……这说明他清楚我对于他来说是朋友,如果他那样做会伤了我和夜欲寒,还有你的心……他心里有你啊……上官!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我们彼此防着彼此,这样你会开心吗?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狠很将上官的画扔向空中,我怕再看下去,会活活被心痛死。
“拓羽!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上官能恨我?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以为当皇帝就了不起,谁都属于你?还要我做你弄臣哄你开心!吓地我以为你也喜欢玩男宠!你这个超级流氓外加睡相超烂的猪!
你只喜欢自己,那个宝座!为了那个宝座你可以牺牲我,牺牲所有人!反正我云非雪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毫无情谊可言,你去死吧!”我揉烂了拓羽,脱了鞋子狠狠打他。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你也喜欢我……我自问我已经做地很像一个男人了啊……我哪里像女人?随风他们从不把我当女人看,甚至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要表现地这么暧昧?我有哪里好,你瞎眼了,还是变态?对,你一定是变态!”我将纸团扔出门,朦胧间看见靠在门框上的黑影。
眼睛被泪水模糊,不去管门外的人,继续看下一张,是水无恨:“无恨啊无恨……为什么你这么复杂?如果你只是无恨那又多好……我从不嫌弃你是傻子,真的……那样的你好可爱,我很喜欢……
可你还是太复杂了,我不敢喜欢你,不敢拥有你,我要不起你……怪只怪我云非雪胆小懦弱,只想过平淡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阴谋,只有花前月下,采桃摘梅,可是你……
你为什么要去争天下,为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随风说你喜欢我,好,我信!因为你放过我,放过了欧阳缗,可你却不会为我放下你的大业,你爱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仇恨和你的事业,你也只想利用我是吗?你告诉我啊!水无恨!”
水无恨的脸上变地斑斑驳驳,那是我的泪水,他让我心动,却让我害怕,我的怯懦让自己心伤,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爱我,就请放我自由,求你……无恨……”我闭上眼,撕去了水无恨,让他和我的记忆一起消散……
“是你……随风的哥哥……”我擦了擦眼泪,好让自己看地更清楚。
“你到底存在吗?你是真实的吗?可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幻影……”泪水再次涌出,带出我心底的寂寞和哀伤,“你保护不了我,也不能给我关怀和幸福,更不可能喜欢我,呜……你根本不适合我……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看见你,哪怕只有一次,让这个幻影成真,让我的梦想成为现实……而现在,你只是一张纸,一副画,就像他们一样起不到半点作用!”我抬起的手被人扣住:“这张你不能撕!”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隐约看清了阻止我的人,我苦笑:“呵……忘记了,他是你哥,你喜欢他,那就给你……”我将画拍在随风的身上,去拿下一副,正好是随风。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09
九十五、骂天
拿起随风的画二话不说就撕,手腕再次被牢牢扣住,面前的人影怒道:“我的你也撕,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有,就是有,我说有就是有!”我狠狠打着他,“你把我留在宫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胡乱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你知道在碧波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原来随风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
“他知道了我是女人,他是在那里知道我是女人的!他把我拉到池子里降温,还要脱我的衣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当时吓坏了,我踹了他一脚,他摔倒了,拉着我一起摔倒的,我的衣服一下子被水全部撑开了,他就在我的身后,那么近。”
我看着面前的人影,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像现在你和我的距离一样,他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盯着我,抚摸我,我吓地一动不敢动,而你,却还把我留给他,你知道我那几天有多么惴惴不安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抚上我的脸,为我擦着眼泪,可这有什么用,他如何能擦尽我积蓄了几个月的辛酸。
“我知道自己不是万人迷,但那几个晚上我真的很不安,很害怕,他万一饥不择食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没事了,你现在出宫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努力抚平我的恐惧。
“为什么男人一个个都这样,呜……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不征得我的同意,都不问自取,动不动就来强的……原本以为装傻的水无恨够安全……结果……还是一样……呜……你不是说欧阳缗负责看着我吗?为什么当时他不在?他又跑哪儿去了?我被水无恨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开始撕面前的画,将他们搓成团,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随风,变成了欧阳缗,变成了水无恨……
“水无恨也欺负你?”
“他……他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哆嗦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强吻我,脱我衣服……”
“后来呢!”
“我狠狠给了他一拳,他才冷静下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抱住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
“该死!我还以为他是个男人!”
“他是男人,不是男人怎么会有欲望?”我笑了,笑容和泪水掺杂在一起,身边的人影变得飘渺不定,“随风,我不该怪你……”我擦了擦眼泪,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地旋转,我只有闭上眼睛。
“你只是我偶然救回的孩子,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实在太多了……多地让我对你产生了依赖,只要一出状况,我只会想到你,却忘了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我真可笑,居然对一个孩子产生依赖,你还是个孩子啊……”我抬手摸到了随风的脸,“你应该和同龄人一起玩捉迷藏,读书,打打架,而不是为我这个老太婆操心,我真是没用,居然让一个孩子跟着操心,哈哈哈……”
“云非雪!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你也大不了哪儿去!”
“我二十六啦,孩子,你知道吗?”我兴奋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摇摆,“我到了这个世界,老天把我返老还童了,哈哈,虽然有了二十岁的身体,可心却还是老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让我不自在,说不定我喜欢的男人都已经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你们这里十五岁就成亲,你不是也有未婚妻?”
“你可以喜欢比你小的男人。”
“我有啊,夜欲寒,水无恨,可结果呢……呵,上天给了我这么多男人,我却都要不起,唯一一直在身边的斐嵛,我却不敢觊觎。”
轰隆隆……
“打雷了!随风,你听见没,打雷了!”我激动地抓向随风,却不见人影。
“在这边……”声音来自身后,可我更喜欢打雷,我站起来冲了出去,险些被自己的罗裙绊倒。
“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黑暗的天空里闪过一条银链,我冲着上面大喊:“快雷我吧,求你了,把我雷回原来的世界,快来雷我!”
垮察,惊天动地,我却安然无恙。
“非雪,快进去,要下雨了!”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妨碍我回家大计!”也不知谁这么不知趣现在来拉我,我推开他,向老天叫嚣:“喂!劈准点,你枪法怎么那么差!还是因为没有正当理由劈我,好,我告诉你,我杀了爸,砍了妈,剁了姐姐,煮了弟弟,像我这么畜生的人,快劈我,不劈我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哈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垮察。震耳欲聋,冰凉的雨水倾斜而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难道我不够畜生吗?是不是还要下贱一点呢?好,我想跟斐嵛上床,跟拓羽SM,跟夜钰寒水无恨玩NP,还爱上比我小十岁的随风,看我够淫荡,够下贱,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快,快雷我!”
垮察,头顶上飞过一条银龙,它离我那么近,却打的依旧不是我。
“为什么?”身子因为站不稳而跪了下来,我双手趴在雨水里,看着溅起的水花,“我只想回家……为什么你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能达到呢……为什么!”
我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仰脸看着那些时时掠过的银龙:“你有病吗?你瞎了眼吗!难怪人家都说你没眼,连我这么禽兽不如的人你都留着,你要让我祸害人间吗!好!我现在就去堕落,我现在就去找那帮男人,不就是夜钰寒水无恨嘛!他们要我我就给他们!大家来个爽快!” 我朝外面冲去,可却再次摔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站不稳?为什么我会看不清路?
“为什么!”我再次爬起来,再次趔趄地倒下,“为什么……我只是想回家……”
“为什么……”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28
九十六、代价
雷声依旧回响在头顶,水影里是一条又一条闪电,我只是想被雷回去,我觉得这对于老天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技术性的问题……
“我想回家……”我躺在水里看着天上的雷神电母,无力地呜咽,“我想回家……”
一个人影为我撑起了一片晴朗。
“是思宇吗……”在这个世界,只有思宇才会真心待我。
她蹲下身体抱起了我:“会感冒的……”
“思宇……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会好的……”
“思宇……我冷……”
“过会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她将我放在床下,我靠着床沿开始脱衣服:“奇怪,腰带在哪儿……”
一双手盖在我的手上:“等我准备好热水再脱……”
“哦……”我趴在床沿看着思宇的衣摆,她要离开,我抓住了她的下摆,“思宇……”我失去重心地倒向一边,看着她缓缓蹲下:“哎……你这样洗澡估计要淹死在浴桶里……”
“恩……”我无力地点头,只想睡觉,“思宇……陪我……”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我不想一个人……”
思宇将我抱到床上:“哎,你这么湿怎么睡?能自己换衣服吗?”
“小看我……”我开始解衣服,“哈,我找到腰带了,嘻嘻……”
帐幔忽然被放下,我害怕地想哭:“思宇你不陪我……”我倒在床上,朝外面抓去,抓住了什么,是思宇的手,我安心地笑了,“思宇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走……”思宇的手将我捏紧,她的手很温暖,帐幔被掀开,思宇站在我的床边,我安心地倒下。
“思宇……”
“在……”思宇在为我盖被子,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怕她跑了,不肯陪我这个醉鬼。
“我好喜欢斐嵛的……”
“恩……我知道……”
“斐嵛好漂亮的……”
“是啊……”
“我也好喜欢随风的……”
“是……嘛……”
“他也好漂亮……”
思宇躺在了我的身边,我钻进她的怀里,她往外缩了缩。
“思宇……”
“怎么了……”
“熄灯……”
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到属于思宇的温暖,好怀念思宇的舒胸,我爬了上去,奇怪,怎么是平的。
“思宇……”
“又怎么了……”
“你的胸小了,记得要多多按摩……”
耳边传来思宇的轻笑。
“非雪……”
“恩……”
“你喜欢漂亮的人……”
“谁对我好喜欢谁……如果如花(《九品芝麻官》里救周星驰出来的那个人妖)对我好……我也喜欢……”
“那……也未免……太……”
“好看的男人……不可靠……”我搂紧了思宇,顺着她的身体找到了她的颈项,埋了进去。
“是……吗……”
“思宇……明天……我们像以前那样……一起洗澡……”
“呃……”
“思宇……你带了什么……睡觉……这么硬……搁着我了……”
“对不起……”
“思宇……我喜欢你……有你在……真好……”好幸福……
※※※※※※※※※※※※※※※※※※
清晨来得太早,还是我醒地太快,我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这个“思宇”,而他正嘴角微扬看着醒来的我,还不慌不忙朝我挥手打招呼:“早啊。”
在怔愣数分钟钟后,我跳离他的身体:“这……我……思宇……怎么会……随风……你……”我抱着头努力回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喂!”随风坐了起来,和我面对面,“你上次看了我,这次睡了我,应该负责吧。”他环抱着双手一脸坏笑,帅气的面容带着邪气。
“休想!想也别想!”我也环抱双手,谁怕谁,奇怪身体怎么凉飕飕的,往下一看,轰!炸开了花,浑身烧了起来!只见我衣衫半解,抹胸全露。
“别看了,要不是我昨天阻止你,你都脱光了。”随风好不避讳地扫描着我的全身。
我赶紧系好衣带,怒道:“臭小子既然清醒怎么还留在我床上?”
“好心没好报,昨晚是谁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他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一脸邪魅的笑。
我眯起了眼睛,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不过我也不亏,昨晚也算是美人在抱,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随风看见我突然的笑容,疑惑地与我拉开距离:“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盘腿而坐,大清早,我就跟随风这么面对面坐在床上谈判。
“肯定有什么?女人,你该不是想什么馊主意要整我吧。”
“怎么可能?”我撇过脸不看他。
随风好像急了,伸手就扣住我的手腕:“你到底在笑什么?”
“真想知道?”我回过脸看他,他此刻就像个发急的孩子,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嘛,“我问你,你跟你那个未婚妻睡过没?”
随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就像绚烂的桃花,凭添了几分娇媚,他放开我,不自在地将脸撇向一侧:“尚未成亲,怎能做这种越轨之事?”'
“哈哈哈……”我拍床大笑,“你这么成熟的人还会拘泥于这种?是谁整天看着电脑里的三点式女郎流口水?”
“云非雪!那不一样!”
“所以我才笑嘛。不知道你未婚妻知道你被我睡了会怎么想?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看着随风那张气得发红的脸我就没来由地开心。
随风收紧了眉毛,看着我咬牙切齿,忽然他一甩脸,扔出了一句话:“我告诉斐嵛去。”
“别!”这回轮到我急了,我可不想破坏自己在斐嵛心中的美好形象,虽然和随风睡了一个晚上,但在我心里就跟自己弟弟睡在一起一样正常,不过在这个思想还比较保守的年代,就够让人震惊了。
“你怕了?”随风方才还潮红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扬着眉毛得意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此刻写着阴险两个大字,和他相处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你要什么!”
“我要……”随风伸手忽然勾住了我的下巴,“你……”
“少来!”我打掉了他的手,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你对我没兴趣。”我看见他眼神暗了暗,继续道,“爽快点,要什么?”
随风垂下眼睑点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闪烁,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你,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没错,我想要你的电脑。”
“太黑了!”
“怎么?不肯?”他扬起脸,给我一个倾城的笑容。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成交!”
“击掌!”
我和随风三击掌,相握,按手印,从此电脑就属于他。
想抽回和他定盟约的手,却反被他拉紧,他倾身靠在我的耳边,戏虐的声音随即响起:“下次想找人睡觉,我一定还会奉陪。”
心头的火顿时爆发,狠狠将他推开,他一个后翻,站稳在桌边:“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孩子,你还怕我对你怎样?”说着,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跃出了窗外。
太可气了!我一拳砸在床上,心里不甘地紧,再次回忆了一番,除了想起自己一定要拉着思宇留下,其余什么都想不起来。
身上干涩难受,一定是湿衣又被自己睡干了,而床上也是,上面还有细小的泥沙,昨晚一定把随风折腾地够呛,也多亏他,不然今早就不会在自己床上醒来,而是院子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非雪,醒了没?”
是思宇。我赶紧跃下床给思宇开门,思宇拎着水桶就进来:“赶紧洗澡吧,新的一天,我们要重新开始。”思宇的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下变得灿烂,扫尽了我心中所有的阴翳。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42
九十七、重新开始
再没有比洗热水澡更舒服的事了,而且还是有人伺候的热水澡。
“昨天的酒不错,一点也不上头。”思宇一边给我洗着长发一边说着,“我今天起来头一点也不疼,非雪疼吗?”
“不疼,精神也很好。”
“对哦,非雪怎么会疼呢,非雪酒量真好,都不上脸,羡慕死我了,不像我,喝两杯就红地像肺头。”水影里出现思宇鼓起的圆脸。
“呵呵……”我轻笑起来,将水拍在自己的手臂上,上面有不少泥沙。
“非雪,为什么你不上脸呢?不上脸的女人喝酒会变得很迷人哟。”思宇坏笑着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最后我还是没看到非雪醉的样子……”
“别失望,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醉了很烦的,比唐僧都烦。”这是我的死党们说的。
“真的?对哦,昨天我快醉的时候你就在不停地说啊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非雪很特别。”她开始为我盘发。
“为什么?”
“因为早上我进你屋子的时候闻到的是淡淡的酒香,人家醉酒的房间都是臭臭的,为什么你的却是香的,而且还是那种很淡很淡的酒香。”
“哦……挥发了,我代谢功能好,酒精会随着我的汗挥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这样。”
“女人香?”思宇凑近我的身体使劲嗅着,然后发出一声感慨,“啊……好香……”
“滚!”
“哈哈,非雪不好意思了呢?”
“你乱说什么?你身上不是也很香?”
“我怎么不觉得。”
“你那是极品处女香。”这我没胡说,我的确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很迷人的香味,发觉自从解毒后,嗅觉也变得灵敏。
“非雪讨厌。”思宇揪住了我的耳朵,摇着我的头。
“好了好了,痛啊。”我揉着耳朵,“思宇,跟我说说五国会那几天的进程吧。”
“这么急?”
“恩,我想抓紧时间逃跑嘛。”看着水中的自己,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有着明确的目标。
“五国会的会期有六天,第一天是朝会,相当于开幕式,各国国主会到祭台祭天,宣布五国会的开始。”思宇开始给我详细地介绍五国会进程,“这一天也是集市的开始,所有的摊贩和外地的摊贩都会摆摊,摆摊的时间一直到五国会结束那天;
第二天是宫廷御宴,百姓也会摆下流水席;第三天是国主游览,这天百姓可以到仓月湖边一睹各国国主的风采,晚上还有烟花;第四天是姻缘会,是情侣放花灯的日子;第五天就是灯谜会,最后一天就是尾声,也就是我们表演的日子。”
“原来如此,那你们在哪里表演?”我开始穿衣服。
“东门……”思宇疑惑地看着我,“非雪你怎么还穿男装?”
“东门?”我停了一下,并没回答思宇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系腰带,“原来在东门。”
“是啊,到时各国表演的队伍会像走花车一样从西门到东门,然后在东门表演,东门是沐阳最高也是最大的城楼,上面可以容纳上百人,只坐几个国主绰绰有余,怎么,非雪你有了打算?”
“恩……”我将头发束起,“那天我可能也会参加演出。”
“真的?”思宇双眼发亮,“太好了!”
“我现在要去看一下舞台,对了,五国会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后天。”思宇打开了门,阳光瞬间撒了进来。
我满意地笑了笑:“很好,还有时间,思宇,看来你的节目要改一改了。”
思宇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然后灿烂地笑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发泄,脑子变得清醒,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还要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判断是否可行。
门前站着斐嵛和欧阳缗,他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是对我的放心,而让我讶异的是,他身边的欧阳缗居然也朝我露出笑容,他见到我可是向来一张臭脸啊,今天是怎么了?
“斐嵛,我没事了。”我走到斐嵛身前,偶然间,看见了他脸上的一抹红晕,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脑袋忽然被欧阳缗按住,还拍了拍:“这样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我奇怪地看向欧阳缗,他的脸上也忽然滑过一抹可疑的红云,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欧阳缗的口气有点紧张。
到是斐嵛幽幽地俯下身体,看着我疑惑的脸:“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回来了高兴。”
“对哦,嘻嘻……”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大家担心了。”
“知道让我们担心就对了!”思宇一下子抱住我,“以后不许一个人独自承担,把我落在一边。”
“思宇……非雪是不想让你担心。”斐嵛怜爱地看着思宇,思宇撅起了嘴:“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孩子,讨厌!”然后她朝我们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她眼珠转了转,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随风。”
心咯噔一下,我的电脑!反过来想想也不划算,到底谁睡了谁?真是郁闷!要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哎……
“啊——”又是一声惊呼,还是思宇发出的,“美人图!我的美人图!”
美人图又怎么了?我和斐嵛他们都奇怪地望向思宇,只见她从我的书房里捧着一堆散乱的画纸,脸色煞白地走了出来:“云非雪,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是美人图的残体,脑中滑过若干片段,冷汗当即冒了出来!我的天哪,好像还真是我撕的。我开始倒退,思宇凶神恶煞地紧逼,我扭头就跑,后面是思宇的叫嚣:“云非雪,我要你陪我十倍——不!是一百倍——”
斐嵛和欧阳缗看着我们开始皱眉……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46
九十八、句号
今天的街市繁茂异常,原本宽阔的大街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服饰,各种各样的商贩。整个沐阳都沉静在五国会的兴奋中。因此朝廷专门派士兵清理出西大街供贵客通行。
由于美人图的关系,思宇的脸一直紧绷着。她走在我的身边,环抱着双手,杀气腾腾,驱散了我们身边的人群,这倒好,走起来都不挤。 抬眼间就来到了东门,那里被士兵守卫着,寻常百姓不许靠近,不过我也只是看看场地,所以我就隔着士兵看里面的舞台。
只见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大约两米高,十米宽的正方形平台,从上面俯视,这个舞台一定相当华丽。现在漆匠们,正忙着上色,舞台边是祥云围绕,仙女飞天图。
我抬眼望向城楼,估摸了一下,大概二十米左右,如果靠欧阳缗和随风的轻功,自然带不走我们,即使可以,他们也无法一下子带走不会武功的我、思宇和斐嵛,所以需要一样工具。
既然我们没有华丽地出场,那就让我们华丽地离开!
我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拓羽他们都无法分身的情况下,离开沐阳,离开沧泯。
这个工具要会飞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了热气球,按照原理,孔明灯应该可以载人,对了,这里管这种灯笼叫飞天灯。
再次佩服一下这个异世界的人民,他们的智慧让人惊叹。
“好了没!”思宇没好气地问着我,她还在生我撕画的气,我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是非雪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心难受地停了一下,转身之时,已是笑容满面:“原来是夜大人,好巧啊。”
“非雪你怎么……”夜钰寒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脸上布满疲惫之色。
“哦,男装是吧,行走方便。”我笑道,身边的思宇走到我和夜钰寒之间,白了夜钰寒一眼:“拜托别靠那么近,她现在不是你的。”
“思宇……”
“我说错了吗?”
“思宇……”
“没关系……”夜钰寒打断了我们,“非雪来这里做什么?”
“走台!”思宇又冷冷地戳了一句,我尴尬地笑道:“我那晚也要表演节目,所以和思宇先来熟悉一下舞台。”
“非雪也要表演节目?”夜钰寒的脸上一时间恢复了原先的光彩,倦容一扫而空,英俊的相貌在日光下灿灿生辉。
“关你屁事!”思宇毫不客气地又扔了一句冷语,我脸上的笑容开始僵化,这个思宇,做不成情人也别撕破脸啊。
“那非雪进来看看吧。”没想到夜钰寒会邀请我进入会场,仿佛对思宇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这或许就是他一个宰相的气度。
我们走上舞台,俯视着周围,想象着那天百姓站在周围的景象,的确壮观!抬头仰望,便是宏伟的东城楼,到时国主就会在那里看我们表演。
“要上去看看吗?”没想到夜钰寒还让我上去看,我自然高兴,思宇也因为兴奋而忘记跟夜钰寒抬杠。
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沐阳的全景一览无余,顿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这个天下就在你的手中。
身后布置着桌椅,到时国主们就会坐在这里观看。
“非雪,其实皇上一直押着昭文……”夜钰寒的声音随风飘入我的耳朵,他说小拓子一直压着昭文?什么意思?
“昭文一天不发,你就还是云非雪,而不是雪儿公主,更不用嫁给水无恨,非雪……”他忽然握住了我垂下的手,城墙正好挡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你要相信我和皇上!”
我不置可否地转头看他,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已在他和拓羽的掌控之中。
“咳!”思宇在我们身边狠狠咳嗽了一声,我立刻抽手,却反而被握地更紧,我皱紧了眉,看着一脸不解的夜钰寒,平声静气道:“夜钰寒,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握住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松开,他垂下了脸,双手撑在面前的城墙之上。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转身走到那排位置上,朝思宇笑道:“思宇,快来,我们先坐坐,感觉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思宇笑着和我一起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还装模作样地摸着根本就没有的胡子:“恩,这位子怎么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我家的草垛软。”
“哈哈哈。”我也沉声笑了笑,粗声粗气道,“可还有人偏偏喜欢坐,怎知我们这些凡人的逍遥。”然后我转身拿根本就没有的茶,无意间看见身后的门上有个小洞。
椅子是摆在城楼的走道里,后面就是二楼房屋的门。
这个小洞很低,大概在我坐着的脖子附近,也不容易被发现,估计是以前攻打城楼时留下的箭痕,不过也应该是在另一边啊。
想了想,不过是个小洞,所以也不在意,说不定是虫蛀的。瞟眼间看见夜钰寒依旧站在城楼边,此刻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遥望远方,我看了一眼思宇,思宇白了我一眼,然后跳下了椅子,一个人蹦下了城楼
“钰寒。”我走到他的身后,他依旧背对着我,我轻声道,“我们不适合……”我转身离去,却听见他一声苦笑:“呵,是吗……他也这么说,你们是说好的吗?”
他?谁?我疑惑地看了看夜钰寒的背影,一阵东风吹过,带起了他的长发和袍袖,心中扬起一丝莫名的哀伤,我还是转身离去。
莫明其妙的话,不知所谓!
下城楼的时候,思宇拉住了我的手,仿佛在鼓励我,别让夜钰寒再影响了情绪,我笑着和她一起离开,夜钰寒和我,已经是个句号,我们只是朋友。
走到离城门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听见了哭声,侧脸看去,原来是一个孩子的风筝落在了街边的大榕树上,这棵榕树非常古老,还是沐阳城的姻缘树,树干粗地五人都抱不住,树身更是拔长,一顶大冠子将整棵树罩住,人躲在里面根本就看不见。
小孩的风筝就落在离地五米左右的树干上,随风飘摇。因为是神树,谁都不敢贸然攀爬。
“风筝风筝……呜……”
“好了好了,娘亲再给你买一个。”小孩子的母亲劝着小孩。
忽然,一个黑影滑过榕树,落地的时候,风筝已在他的手中,是随风。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49
九十九、逛街
随风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撇开脸不看他,心里堵得慌,还有点不好意思。
“随风你真是太棒了!”思宇总是随风的头号崇拜者,不知她如果知道我把电脑押给了随风,她会怎么想?
其实那手提对我来说,作用也不大,里面的游戏已经玩烂,电影看地都能倒背如流,关键是,这台手提在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手里,简直就是浪费。说不定上官讨好我就是为了这台手提呢。
“随风,你怎么来了?”思宇边走边问着,我走在最边上,和某些阴险的人保持距离。这小孩太坏了!
“我要去奇珍斋。”
“去那儿干嘛?”
“我定了样好东西。”
“真的?我们正好去奇珍斋对面的顺记布行,一起啊。”
“好啊。”
“对了,随风,谢谢你昨晚帮我收尸啊。”
“呵……不过女孩子喝酒总归不好,下次别再喝了……”随风的语气很温柔,“我怕下次就不在你……们的身边了。”
他是在劝我吗?哎,只要下次别再卷入这些复杂的事就好了,谁喜欢把自己弄地像摊烂泥?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处于烂泥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想到这儿,冷汗涔涔。
我即不记得自己撕画,又不记得自己脱衣服,那我会不会对随风……不会的,不会的。
心开始怦怦直跳,我想我喝醉了还是有本能的判断能力,断不会对一个孩子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如果是斐嵛就难说了。
想到此处,暗自庆幸了一把,兀自松了口气。
“云非雪,你在紧张什么?”
“什么?什么!”我晃着脑袋,然后看见思宇疑惑的神情和随风的坏笑,立刻抿起嘴,继续甩过脸走自己的路。
“非雪好奇怪哦。”思宇在一旁眼睛盯着我走着,“哦~~我明白了,昨晚是随风给我们收尸,非雪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随风手上了,随风是不是?”
“哈!思宇你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思宇开始来劲了,情况有点不妙。我立刻瞪着随风,随风只是随意地瞟了瞟我,然后对着思宇神秘道:“她昨晚说……”
我耳朵拉长。
“到底说什么?随风你别卖关子!”
“她说……她喜欢斐嵛。”
心跳漏了一拍,我居然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非雪!你居然跟我抢斐嵛!”思宇立刻怒容满面,我来了个打死不承认:“思宇,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的,我对斐嵛是崇拜和崇敬,跟爱情丝毫不挨边。”
“真的?”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我点头,她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好了,斐嵛是我们两个的。”
“恩!恩!”人越来越挤,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东大街,偏赶随风还跟我们走在一起,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都怪这小子长了一张招人的脸。
好不容易挤到“顺记”,顺记老板一眼就看见了我,便迎了出来:“哟,云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啊,一直以来承蒙您的关照。”我回头看看,思宇和随风终于跟了上来。
“哪里哪里,互相支持而已,最近到了一些上好的丝绸,给你们[虞美人]留着呢。”
“太感谢了。”正好可以做演出服,顺便给自己和思宇做套女装,设计了这么久的服装,却从未有一件是给自己和思宇的。
顺记老板转身进了店铺,站在店外的思宇东张西望,随风在一旁伸展着他左边的胳膊。
“随风你甩什么甩?”思宇疑惑地看这随风,随风随口道:“只是舒展一下。”
“那怎么只甩一只?”
就在这是,顺记老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伙计,抱着几卷布料。
“一直都是锦娘来取货,今日云掌柜亲自前来,莫不是上次的货出了问题?”
“没有,只是这次要做的衣服比较重要。”我抚摸着这批货,如婴儿皮肤一般的光滑,滴水既成珠,好东西,我掏出了银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随风道:“我这只胳膊昨晚被一个女鬼压了一个晚上。”声音之大,惟恐天下不知。
身体顿时石化,我恨他!
“真的?那你不是很有艳福?哈哈哈哈……”
“艳福?那鬼估计是刚死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你让我有什么兴趣?”
我捏紧了双手,强忍下心头怒火。
“云老板……云老板?”
听见顺记老板唤我,我立刻换上笑颜。
“云老板,您这银子……到底给不给我。”
原来我捏地太紧,顺记老板愣是拿不走我手中的银子,我慌忙松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道:“老板,不知您这里有没有风筝布?” “哟,这可是稀罕货,不知云老板要多少。”
“十匹。”
顺记老板当即瞪大了眼睛,为难道:“这恐怕没有,不过既然云老板想要,明日我就去别的布庄掉过来,不知云老板几时要。”
“三天之内。”
顺老板倒吸一口气:“这……”
我笑道:“定当重酬。”
顺老板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从顺记出来,思宇还在问随风:“那女鬼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随风扬着眉毛做沉思状:“一般,也就跟云非雪一个档次。”
胸口郁闷地想吐血,什么叫跟我一个档次,根本就是我!不对不对,我怎么也给这小子绕进去了!
“身材一般,抱起来很轻,可惜是个水鬼,把我衣服全弄湿了,最后再捂干了,哎……难受了一个晚上。”
“真的啊……”思宇居然还一脸惊讶,“随风你怎么讲地跟真的一样。”
“当然,切身体会嘛。”随风向我瞟来,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思宇的叫声:“非雪——随风还要拿东西,你等等他啊。”
我挥着手,头也不回道:“我回去等你们!”
人流川急,我身形敏捷地钻进了人群,不想再跟那个垃圾走在一起。
太坏了!这小子坏到骨子里去了!这要是长成男人,还了得?非迷死一大堆女人不可!我愣了一下,我一方面觉得他坏,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迷人?自己都有点搞糊涂了。对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小子现在就有这么好的潜质,将来一定女人无数。
暗自庆幸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不然自己也会掉进去,到最后肯定后悔地想撞墙。
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赶紧拐入一边的胡同,这沐阳城也未免太小了,到处都能碰到熟人。
高西 发表于 2008-2-17 21:53
一OO、阴谋
只见不远处水无恨正带着女扮男装的水嫣然一起站在泥人摊前,等着泥人。
人流一阵涌动,前面传来喊声:“王老爷女儿抛绣球罗,大家快去抢啊。”
哎,这几天可真够热闹的。
那人这一喊,原本拥挤的街道到是宽敞了不少,凡是男人的,瞬间消失。
水无恨与水嫣然也朝这边跑来,我往胡同里躲了躲,看着他们再次远去。身后是幽深的胡同,干脆走这里,人也比较稀少。
胡同幽深而冗长,走到拐角的时候,忽然瞟见了两个身影从空中落下,大吃一惊,捂住嘴鼻缩回身形。
武功高的人就凭异常气息和声音来判断周围是否有人,所以我只有憋气,这就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好处,谁说看电视剧学不到东西?我就学了不少。
“夜叉,你太莽撞了,不该此时找我。”天哪,是他们!
“门主,这几日您都不理事务,夜叉情非得以,只有在此拦截。”
“那件事你们根本不必理会!”
“可是门主,正好【诛煞】要行刺畲诺雷,我们为何不与他们合作,机不可失啊,门主!”
什么,有人要行刺绯夏国主?
“哼!东风为讯,箭似飞星,他们想的太天真了,我们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此次五位国主都在,他们身边定然高手如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门主,您是不是因为云非雪才迟迟不肯动手?”
“放肆!这是本尊的私事。”
“门主,您变了……”
“夜叉,本尊没变,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是吗……原来娶云非雪就是好时机……”
“夜叉!”水无恨,不,应该是红龙!他的声音瞬即冷了下来,冷地我打了一个哆嗦。
“门主,您应该清楚云非雪的身份,您娶了她就等于留了一个祸患在您身边!”
乖乖,这夜叉的口气好象要我死啊,莫非她喜欢水无恨?
“祸患?对我来说却是颗好棋,我会让拓羽他们大吃一惊!”听着水无恨得意的声音,我开始心寒,对他来说,我也不过是个棋子。
“夜叉,你为何对云非雪如此在意?”
“我……”夜叉变得无力,“门主您难道不明白夜叉的心意吗?”红衣夜叉女表白了!太让人吃惊了!强银(人)啊!不好,氧气开始亮起了红灯。
在夜叉女爆发之后,胡同里一下子变得寂静,静地我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哪知正准备松气的时候,却听见水无恨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传令下去,红门所有人都不得轻举妄动!不得伤害云非雪,违令者死!”
水无恨在保护我,他是怕夜叉对我不利吗?
“是……”夜叉女输给了我,可怜的夜叉女……
快走吧!拜托!我快坚持不住了!氧气,我需要氧气!
时间变地漫长,他们到底走了没有,电视看地多了,知道回马枪的现象很多。
人群的嘈杂声从远处飘进了胡同,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看,前面空空如也。
彻底安下了心,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拍到我的肩膀上,心咯噔一下,惊呼出声:“啊!”
“非雪你怎么了?”原来是斐嵛,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欧阳缗也在,正疑惑地看着我。
“斐嵛斐嵛!”我抓着他的胳膊大口喘气,“我看见水无恨了。”
“水无恨?我们刚才也看见他啦,不是跟他的妹妹一起喝茶吗?”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那个,就是那个……”我变得语无伦次,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水无恨另一个身份的名字。
斐嵛和欧阳缗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看见了欧阳缗终于想了起来,指着欧阳缗道:“就是你以前的老板,那个什么红龙!”
欧阳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斐嵛也蹙起了双眉:“非雪你是说水无恨就是红龙?”
“啊?你们居然不知道!”我愣住了,“对了,随风调查这事的时候你们刚好都不在。”
“真没想到,怎么可能是他!”欧阳缗显得相当震惊,然后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水无恨会是门主,让你单独和他在一起了。”
“没关系,欧阳缗,诛煞是什么?”
“诛煞?”欧阳缗再次睁圆了眼睛,道,“诛煞是暮廖最大的刺客组织,怎么?他们来了?”
“恩,要刺杀畬诺雷!”
“天哪!”斐嵛惊呼起来,拉住一旁的欧阳缗,“这件事必须向随风汇报。”
“恩,没错!”欧阳缗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抹着汗,终于顺够了气:“刚才真把我吓死了,红龙跟夜叉就站在那里,要不是我憋着气,准给他们发现。”
“憋气?”斐嵛看着我,然后淡笑起来,双手托着我的脸,“非雪,小妖不仅仅是帮你吸走了身上的毒,更是将你的身体脱胎换骨,现在你的身体已与常人不同,你只要保持你的呼吸匀称,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发现你。”
斐嵛的话让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他依旧乐此不彼地介绍着我现在这具身体的性能。
“你的五觉也会比之前更加灵敏,经脉更加通常,身体变得轻盈、敏捷,简单的说,就是你的身体焕然一新,不过你可要好好维持哦,不然又会变成那具七老八十的身体了。”
“这么厉害!”
“当然!”斐嵛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弯月一般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星光,“现在呀,学武再好不过了。”
“学武……”我眯起了眼睛,望向了一旁的欧阳缗,他立刻扬脸数星星。算了,像我这么懒的人,身体变得敏捷就够用了。
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焕然一新后,心里喜滋滋的,和斐嵛他们边走边聊,原来他们在我和思宇离开不久后,便也上街凑热闹,其实还不是……嘿嘿……单独约会?
走到尽头的时候,路口居然有士兵把手,原来这条胡同通往西大街,而现在西大街已经成了皇家专用通道,普通老百姓都不得通行。 正转身准备离开,有人唤住了我:“是云姑娘吗?”
我看清了路口的侍卫,笑道:“原来是你,那天打我的那个。”没错,他正是那天仗刑我的其中一人。
那个侍卫脸黑了起来:“属下该死!”
“没事!”
“您要从这里走吗?”
“我可以吗?”
“当然!您可是雪儿公主啊。”
身后的斐嵛和欧阳缗轻笑起来,还揶揄我道:“是啊,公主殿下。”
前面的侍卫听见斐嵛他们说话才注意我身后原来还有人,他看向我的身后,顿时拉直了眼睛,脸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金灿灿的豪华马车从西大街急速而过,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那是绯夏国主,今天刚到的。”侍卫在一旁解释着,然后给我让开了道路,我和斐嵛、欧阳缗便大模大样地走在空旷的西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