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方童给张海打了电话，我们在北京大饭店等他。
??我们坐在席间，方童叫张吉点完菜后，然后叫我要。
??我说，我什么都吃的，就你们点吧。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么豪华的地方，也不会点菜。方童硬是要我点。
??
??我说，我真什么都吃。我本来就不想点菜，方童硬要我点。好意难却，如果我真会点的话，这时我也不得不点了。
??我说，那好吧，我点，我要一个羊羯子。这是我在寝室里听同学们说的，在没有到方童家做钟点工之前，我几乎每顿都吃方便面度过。哪里还知道北京有这些个什么吃的，其实我也听寝室里的同学说过有关北京好多好听的东东，我都给忘了（不忘才怪呢，他们说些什么我不爱听，我又吃不起，好像故意说给我听似的）。
??
??方童说，好。然后她问我，你知不知道羊羯子为什么叫羊羯子，不叫羊脊肉，我说真不知道。方童说，羊羯子：即羊的脊梁骨,也叫羊大梁,因其形状酷似蝎子,故而俗称羊羯子,其丰富含钙,且易于吸收,有滋阴补肾,养颜壮阳功效,是养生美食,常食用者延年益寿,青春永驻。
??我说，知道了。
??张吉在旁边玩着手上的一样玩具（那是一个ＭＰ４，里面下载了游戏，他一边玩游戏一边听歌，那时我不知道那叫什么来着），没有听我和方童说话。
??
??方童说，我每次在家里最爱给张海做这东东了，我也希望他早日好起来，他是我的男人。
??我没接他的话，有些尴尬状坐在那里。
??
??方童见我有些不自然，便问我，最近在学校过得怎样，学习费不费劲。我说，现在好多了，只不过我读的是那烂学校，谈到学习蛮不好意思的。方童说，也不是呀，烂学校也不代表学生烂，只要自己肯努力，在哪里都一样。
??
??这时张海来了。张海问，你们在说些什么来着。张吉反应最大，忙跑过去叫爸爸，爸爸你都好些天不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张海说，爸爸出差了，爸爸也想你呀！
??
??张海说，最近有什么喜事儿要向爸爸汇报吗？
??张吉说，你问我妈，我妈可是你的耳报神了。样子有些得意。
??方童说，你儿子可了不起了，获得了数学奥林匹克比赛的冠军，全市才两个，他是其中一个。
??张海这下子可乐了，我儿子最了不起，是好样的。
??
??我看着他们一家子乐着的样子，也挺开心的。
??张海走到席间，叫了我一声苦寰兄弟。
??我也叫了他一声张海大哥。
??
??张海问我，苦寰兄弟来北京这么一段时间了，适应了吧！
??我有些不敢看他，心脏在作剧烈的运动，我不知道张海知不知道我跟方童的事。他真知道了会对我这么客气吗？方童嘴上虽说，张海不在意他干什么的。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男人。他真能不恨我吗？
??
??现在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得尽力地克制自己，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可我心里越是觉得对不住他。
??吃饭的时候，还同上次在他家里吃饭时一样，张海很热情地给我夹菜。他还一个劲儿地说，苦寰别客气，要吃饱的。我说，我会的，我会的。张海真是一个热心的好人，我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了。
??
??张海说，北京饭店的羊羯子做的好吃，方童做的也好吃。等有了时间，一定叫你嫂子给你做一顿吃吃。我笑。
??张吉坐在那里，反而有些被张海冷落了。张海对儿子张吉一向很严格，他宠孩子是宠在心里的。张吉很懂事地坐在那里，专心地吃着饭。
（二十二）
??方童和张海把我送到学校门口。
??回到寝室里，一些男生正在电脑上QQ，一些男生用MP4听歌，一些男生还在说话，总之没有睡去。
??我回到寝室，大家问我，大侠回来了。
??
??我很少呆在寝室里，也很少跟班上的男女生来往，甚至很少跟他们说话。他们觉得我的出没很神秘，尤其是我们寝室里的男生，都叫我大侠来着。
??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叫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他们问我回来了，我没有理他们，一下子爬到自己的床上睡了去。
??
??他们才不管我理不理他们呢，他们还在问我，大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去哪里找学费去了。北海本来听着MP4的，见我来了便摘下了耳塞，有要加入谈论的架式。
??西游说，苦寰，你干脆去酒店里做男生算了。又可以S女人，又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
??妈的，我根本就不想理他们，他们是在嘲笑我，笑我穷。他们要我到酒店里去做男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的事，真知道了还了得。他们以为我到街头去发报纸，去做苦力活儿了。真要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学校都要被他们闹翻，我还能呆在这里安心地学习吗？我现在只是穷，他们就如此取笑我，他们真要知道我去做了那事，学校能不被他们闹翻吗？
??
??北海说，苦寰，你就是名字难听了点，人其实也挺帅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可惜我名字儿虽好听，人却不中看，不然的话，我一定陪你去干。说着他哈哈地笑出了声来，寝室里的人都笑了。
??我听了心烦，也不想跟他们说什么，我要是越说，他们就越来劲儿。我又不是傻子，干嘛要让他们当成傻子去耍。
??
??到了极至，我的容忍度还是有限的，我的火气终于爆发了，谁在说话我X他妈，声音好大，听上去也极愤怒，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发火。
??不是说我脾气有多好，我只是不想跟他们争吵。住在同一个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再不对，我不理他们就行了。
??
??要是碰上陌生人如此说我的话，我一定会从身边随便操出一样东东，把他给杀了。
??可寝室里住着的毕竟是我的同学，我没这勇气。
??我们虽然不来往，少说话，但我们毕竟睡在一个窝里，吃在一个锅里（其实不然，我多半是吃方便面的，现在多半在外面吃东东），住在同一教室里。他们对我没感情，我对他们还是有些感情的（只是藏在了心里）。
??
??不知怎么搞的，我这人跟同学最有感情了。也许是我一路走来，书读得不易，所以爱着同学。说白了是因为家里穷，我的性恪受到了扭曲（还好，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不然的话，我们寝室里的男生，早就被我杀光光了。
??这次，寝室里的人可把我惹恼了。尤其是北海和西游。
??我对他们说，你们说什么来着，有种的就再说上一遍。
??
??北海和西游见我发火了，都不敢再出声。要干架，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在农村里长大，干过的体力活，比他们吃得饭还要多。他们能不怕我吗？
??我见他们不出声，便说，再说呀，再说我一刀捅死你们。
??
??寝室里的人第一次看到我发火，也知道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他们都不敢再说话，寝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夜，我一夜无眠。我脑子里空空荡荡，我的思想像海里的海藻和水。要多深有多深，要多长有多长。
??
（二十三）
??在阶梯教室里上《文艺学》课的时候，我们中文系几个汉语文学班的同学都在一起。
??老师在课堂上提到了艺术审美。
??老师从五木宽之的《青春之门》、川端康成的《雪国》到渡边淳一的《男人这东西》和春上村树《挪威的森林》，提到了艺妓们的生活状态，从生活的另一立场剖析了他们的仁和性之美。
??
??在课堂上，西游和北海是故意要捣乱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报复我。他们说，我们中文一班也要出大人物了，要出五木宽之笔下的人物了，不过把男主角写得更荡更拜金一点，我相信比五木宽之的《青春之门》更伟大。
??课堂一下变得鸦雀无声，同学们先是对北海和西游看。西游和北海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大家都看我。
??
??我的心脏在作剧烈运动，不过我的脸没有红。反倒是铁青色的，他们虽然说的是我，但没有提我的名字，他们要真敢提我的名字，我就跑过去掴他们的耳光。我只有装得镇静稳沉一些，别人才会以为他们误解了，以为北海和西游在闹恶作剧。
??果然不到三十秒，大家把目光都又集中到黑板上去了。
??
??老师说，北海和西游你们出去，别在这里捣乱了，我的课你们以后不要上了，等以后返考算了。老师无赖地摇头，骂着，不争气的东西。
??我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大家都不会知道的。
??虽然我平时寡言少语，但我的学习一向都是出奇的好。每次考试都令人叹服。我是我们学校的奇才，他们说以我的能力去北大也不成问题，可是我毕竟只是这学校的学生。
??
??读这样的学校，我也觉得自己很冤，但我考了这学校是没法改变的事。
??北海和西游虽然只是捣乱，可我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是个拜金者，为了钱，我出卖了自己。要是他们真知道我这样的话，他们会搞得老师没话说，搞得同学们没话说，搞得我自己也没话说，没脸在这里呆了。
??如果我真什么事都没有，他们在课堂上那么毁谤我，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跟他们拼命。
??但是我没有。
??
??下午去方童那里，方童问我脸色怎么不好看，我说不管你的事。我脸色没什么不好看的。
??方童知道我心情不好，正找她发泄。
??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拿个主意。
??
??我说，都是因为你，把我心情弄得不好。
??方童说，因为我，我又没吃了你，把你弄得这样。
??她当时的样子好温柔，像大姐姐一样有耐心。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我把在学校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
??方童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我说，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方童说，书是要读的。我知道你家境不好，这样吧，现在读专科学校的确不好，你一边念专科一边读北大的函授本科怎么样？然后你再选一所学校考考研究生。
??
??听方童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乐得不行了，我把刚才的不快全抛到九宵云外。我从来没听说过专科生还可以念本科，还可以考研的。我这个从乡下来的农村穷孩子什么都不懂，经方童这么一说，我的生活里又有了希望，有了阳光。
??我说，可以这么做吗？
??方童说，行！我不妨打电话问问我表哥。我表哥在北大成教部的，问问他什么就都清楚了。
??
??方童打电话过去问清了情况。
??方童说，可以的，你可以像我说的这样实现自己的愿望，完成自己的学业。
??方童和我都很开心，我抱在一起笑了。
??我发现我们的这一抱，里面有纯情，有真心、也有感动的。
(二十四)
??方童用他的丰田把我带到了北大成教院，她表哥早等候在院门口了。
??我跟在方童的后面。方童轻声对我说，呆会儿我表哥问起你，就说是张海的老表。
??不容我回答，我们就到了方童表哥站着的那棵垂杨下。
??
??方童表哥见她来了，高兴地说，表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方童说，那当然。我没事到你们学校来干吗？别的大学我念过，对于北大我还是不敢想的。
??她表哥说，你现在不是来了，来了就是要念书呀！你不是念过大学吗？难道要拿一个双学士学位不成。
??
??方童说，不行吗？
??方童的表哥有些吃惊，真的吗？一时的生意精，一时的家庭主妇，要念书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方童说，你觉得我不行吗？
??方童的表哥说，哪敢说你不行。想当年你那么野的疯丫头，也考上了大学，不得不佩服你的天才智能。你大学毕业后做了几年生意，赚了很多钱。这是我一辈子也赚不了的。我说张海真有福气，娶上你这么个好老婆。
??
??方童的表哥说，如果我跟你不是近亲的话，我当初一定会娶你的。
??方童说，别胡说，表嫂听到了会恨死我的，以为我跟你怎样了，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是兄妹情深而已。
??
??方童说，表哥我们一起去餐厅吃点东东怎么样？
??方童的表哥说，不了，这几天挺忙的，忙着招生，改天再说吧。
??方童说，也行。不过我这次来的目的，你真说对了，不是我要念书，我都一把年纪了，要我念书我还不念了。接着她指了指我，这是张海的表弟，在北京念专科，想升你们学校的本科，先在你这里报名。
??
??方童的表哥说，行！然后瞧我，你的成绩还行吧！
??我说，我会努力的。
??方童说，就因为我觉得他挺有希望，才要他来这里报名的。
??
??方童的表哥说，行！
??他要了我的两张照片，问我学历证书有没有。我说没带，他说，那就从网上传过来吧。我说，我也没大学的学历证。
??方童的表哥说，叫你们学校打个证明也行。
??我说，好。
??
??我报考的事就这么敲定了。
??方童说，苦寰，这阵子你忙着复习，事情可以少做一些的。我可以弄弄家里的活，不过你还是要来我家里，一来我可以看到你，再者我们这里生活比学校开得好。
??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方童。我们的关系只是纯粹的情人关系，我们之间可以说情有，义也有。当然不是夫妻的那种关系，也不完全是性伴侣的那种。虽然我们有男女之间的那事儿，但是张海永远是她心中的天和地。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个背负不起任何责任的大男孩。我只掠过她心里的一丝阳光，仅一丝阳光而已。
??方童给我报名也许只是出于顺手之劳，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这顺手之劳对我来说是意义是重大的。我没有因为这些，而像她说的那样少去她们家做事，而是跟从前一样，该做什么仍去做什么，把自己该做的事做了，我心里才踏实。
??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四十女人如猛虎。她虽没四十，但也有三十好几了，同样是只女老虎。我想好好地去报答她，她爱怎么弄，我就怎么弄，让她一次次地变成神仙。
（二十五）
??我管不了我现在怎么生活，耻辱也好，下贱也罢。
??好在，现在我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有了目标。
??曹操曾说过，奸雄，不奸不雄。
??
??只要以后，生活能好起来，我什么都干。我现在的生活虽然一片阴暗，但只要以后的生活有阳光就行！我虽然连奸雄也称不上，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已经贱得不行了，想想以后有美好的生活，我的心就踏实了。
??小说写到这里你不会觉得恶心吧！（其实我也是处于无奈和被迫的，我不甘心，但没办法呀！）
??
??我现在不要为钱的事愁了，可是在学校我同样不敢穿名牌，不敢用阔绰的东东（不然别的同学会笑话我的，西游和北海我是领教过了）。就算我在外面是专心打工的，他们同样也不会安好心地去说三道四，更何况我现在在外面做的勾当事儿，他们真要知道了，我就真没法在学校呆了。
??
??在学校，我同样少说话，同样很少与别人来往相处。我出生不好，没几个出生好的孩子愿意与我来往的（当然是指我所念的那所专科学校）。我发誓，我要好好地学习，自己再委屈我也认了。我发誓，我这半辈子是穷怕了，下辈子不能再穷了。我发誓，我将来有了孩子，我不能让他像我一样被穷所困。
??
??方童实际上是爱张海的，她没说假话。可以说张海是她的全部，对于我，她虽说不上是玩弄，但实际上也是一码子事。只是她很会做，没阔太太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她说过，要我有钱的，我拿什么有钱来着。还不是通过女人。
??
??那些有钱的女人，才能把我变得有钱。
??方童让我认识金子，金子是很有钱的女人。
??方童还让我结识更多的女人，她们都是有钱的。
??
??那些女人中，要么是单身贵族。要么是有家室的女人，要么是另类女人（也许，她们的生活太需要生活情调了。也许，她们有自己放荡不羁的理由种种）。她们是城市里的妖精，我很容意把她们跟狐狸精想到一快儿。她们有钱，把钱发来发去，就把自己变成了发钱的妖精了。
??
??如果我没报北大的本科生，我想我现在的生活真完了。在学校里别说我呆不下去了，我还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现在好了，我除了上课之外，就是学习。我打算有一天读完了北大的本科后，还要考研究生读读。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才是我的梦想和理想。至于方童和金子那些女人，我也不得不去接触，因为只有她们才是我实现梦想和理想的人，没有她们，我也不能成功的（因为我要生活，没她们我活都活不了，还有什么梦想和理想）。
??
??方童把我当成精致的礼物一样，到女友那里去炫耀。
??她自己拥有，也可以让别人拥有。
??我不是她的玩物才怪，不是大家的玩物才怪。
??
??这些我心里都清楚，她们也真是妖精，当你真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她们不是妖精。因为她们会对你笑，还会给你钱（那里还会觉得她们是妖精呢！）。
??不过我很讨厌好们的笑，她们的笑，像讽刺一样，让我难受。
??比女妓接过男人的钱时，我心里要难受的多。
??
(二十六)
??那天下午下课后，方童直接把车开到我们学校门口，让我上了车。
??上车后我对方童说，方姐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方童说，不能来呀，想你呗！来看看你不行！（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不一定真是想我吧！）
??
??我说，让同学看到了不好，你以后还是别来这，我好歹要在这里呆下去的。
??方童说，好吧，就这一次总行了吧。
??我没说话。
??
??车在路面上疾驰。
??方童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接你去金子家的。
??我说，去金姐家呀！（心里觉得有点突然）
??
??方童说，是的，我正想跟你打商量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去我家。
??妈的，去就去有什么怕的。有钱的女人怎么了，有钱的女人跟我一样是人。他们爱我年轻，爱我的美貌。
??
??方童试探性的跟我说，金子说你长得很帅，挺喜欢你的。（她用眼睛睨我，看我的反映）
??我说，帅气点好，至少美女见了都多看几眼。（我一本正经的说）
??方童说，我也觉得，我老公实际上长得很帅。可惜他有些男人的缺陷（指性方面的），不然的话，我认为我老公是很完美的男人。
??
??我说，我也觉得张哥一表人才，我觉得他挺不错的。你完全可以不背判他，难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有通过性去反映吗？
??方童说，你又来了，爱是爱，性是性，互不相干，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我没有背判他。我很爱他的。（我晕，这是什么理论，真搞不懂那些都市有钱女人是怎么想的）
??
??方童说，我找了好多医生给他医治，都医治不好。我还挺年轻的，我干嘛要去作贱自己，我是跟我自己过不去。（这没有必要多作解释了，一个女人到了这步也挺可怜的，我没话说，无语）
??
??我在想，方童看上去挺乐观的，也有些愤世嫉俗。但是她内心是痛苦的，我没能力去了解她，我还是一个学生，有些事我还没经历过，是懂不了的。
??其实我们都是这个社会的伤害者，她被性所困，说实话两个人感情再好，没性也不完美（虽说性不代表爱情）。
??
??我同样是个穷学生，做了我们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我的情况和处境你们是知道的，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说过的，我不这么做活不了，更别提其它）。
??人是自私的，为了我将来，为了能把书念下去，我什么都会做的。
??
??这个世界上没有关心我的人，我能把书念下来完全是靠我自己的毅力。在读初中的时候我父母就要我辍学的，我坚持半功半读，一边帮家里做些苦活，一边念书到高中毕业。父母说过的我念书所欠的债，要等我工作以后自己还（为此，我还是很感谢我父母的，再怎么着我也把书念了下来，钱是可以去挣的，人的命只有一次，要是我没念书的话，我一辈子就完了，也许现在不是打工，就是在家里务农，我不甘心）。
??我还感谢我爸妈，把我生下来，有一个好的身体，身高、脸相都不坏（在这里我不是自恋，也不是说具备了做妓男的条件，而是让我很自信，我相信我的长相是个有出息的模样儿）。
（二十七）
??方童把车径直开往东郊。
??我知道她是要去金子家。
??方童说，知道去那里吗？
??
??我说，金姐家。
??方童说，是的，我带你去金子家。
??我把自己已经豁出去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
??我说，随便，去那里都行。
??方童说，你只要对金姐好一点，保准你的日子比很多北京小白领族还好。
??我笑，意思有些无奈，也希望如此。
??
??按道理说，我应该难过的。
??方童把我当成什么，把我当成玩物奉送给金子。我只是她们的玩物罢了。
??但是我还是得去，她们把我当成什么都好，玩物就玩物吧，没钱在这个社会混下去，也只有出此下策了。不知是那个圣人说过一句话，君子不吃皆来之食。我不是君子，我是吃软饭的大学生。心里其实也挺难过的，难过归难过，没法子。我只有安慰自己：吃软饭，也是他妈的为了做大事呀！先委屈一下自己，先出卖一下自己算了。
??
??我们到了金子家，金子家今天没人搓麻将。
??方童说，那些粉丝那去了。
??金子说，我也刚回，好累！
??
??方童说，要不要来几轮。
??金子说，算了，我今天没心思搓麻将。在美容院干了一天，真有点困了。
??方童说，你是被钱给折腾的。世上的钱都被你给找光了。
??
??要不我还叫它妈的金子吗？随即笑道，开玩笑的。
??方童说，是呀，看样子我还得向你学习学习。
??金子说，学谁都好，就是不要学我。
??
??方童咯吱咯吱地笑。
??笑什么笑，我说真的。今天到院里，一个男人向我动手动脚的。他是我们院里的老客户，也是我的老熟人。他说天天到院里来就是为了我，他说他要娶我的。我说我不嫁人，这一辈子没嫁人的打算。他就把我办公室的门关了，然后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吃软不吃硬，最后我把他的那家伙踢了一脚，他大发雷霆走了。扬言要搞死我的。
??
??方童说，这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这种BT只是小K。
??金子说，那人本来长得还帅，也有钱，是他妈那个公司的总裁。他要是早对我开口，或是对我死缠烂打的话，我也许会依着他的，就算我不跟他结婚，满足一下他完全是可以的。至少我们都可以满足对方的。可是我讨厌，他这种对我的进攻方式。
??
??方童说，那倒也是，太霸道了，敢在太岁爷面前动土。欺人敢欺到咱北京人头上来，一不高兴小心我们把他们给踢出去。
??金子说，算了算了，我都不生气了。
??
??方童说，谁跟那些无聊的鸟人动火了。
??
??说了此话后，金子和才意思到我在的。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我的小弟也来了。金子说。
??想吃些什么，尽说，金姐去给你们弄。
??
??说完金子微笑着看我。
??我发现金姐虽然年纪大了点，可长得还漂亮，是那种饱经风霜，成熟而美丽的脸。
??我说，什么都行。
??
??金子说，你是我的弟，不要这么客气。
??我说嗯！不会的。
（二十八）
??金子说，苦寰你长得挺帅！
??我说，我家条件不好，我妈要是把我再生得丑一些，老天就太不公平了。
??金子说，说得对，条件不好，自己可以慢慢地去挣。长得不好就挣不了了，看来长得好还是比有钱好。
??
??方童说，别人可是清纯的小男生，你可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金子说，是我动歪脑筋了，整天身边不离美男的是谁呀！你们家的张海是个帅哥，现在又领着一个小帅哥招摇过市，形影不离的。
??方童说，你可别乱说，冤枉了我可没关系，我是老妇婆了。但是你冤枉了苦寰就不对了，别人可是清纯大学生，关系到他的明节问题。
??
??金子说，都富婆了，想什么可做什么了。
??方童说，你别装蒜了，老妇婆我倒是，富婆倒称不上。要说富婆算你一个，北京没几个人不知道你金子的。别在这里讥讽人了，这几姐妹谁不知道谁呀！还说这些屁话儿。
??
??金子说，不跟你说了，臭嘴婆，我斗不过你，结婚的女人就不一样。
??方童说，又不是才知道的。
??
??说着方童打量起金子身上穿着的一件碎花长裙来，连声称道，好漂亮！
??金子的身材要比方童好，高挑、皮肤白净。五官长得虽不是特好，看上去倒顺眼，气质也不错。她穿上碎花裙看上去很素雅，有一种端庄女性之美。
??
??金子说，你猜我这裙子多少钱？（我晕，这些上流太太一见面三句话后不离钱，当然金子不是太太，是女老板。）
??方童说，五千吧！
??
??金子摇头。
??方童说，你不会说要一万吧！
??
??金子笑。
??方童说，我晕，不猜了。
??
??金子说，你都猜错了，才三百二。
??方童说，不会吧，料子蛮不错的。
??
??金子说，看上去的确不错。但只发了三百二。
??方童说，可惜我这样子穿不了裙子，不然的话我也去买一条。
??
??方童和金子说了一些女人话题后，方童要告辞。
??金子要她留下来吃饭，方童不肯，说是张海和张吉都回家，她要回家吃顿团圆饭的，还说一家人很难吃一顿饭的，张海一个月回来不到两次。
??金子笑，笑得有些诡谲。
??
??方童走的时候跟我说，苦寰，今天我们家就算了。你第一天在金姐家做事，有点不熟悉，等弄熟了再跑我们家的业务吧。
??我没说话。
??
??方童走后，金子去弄饭去了。
??金子家里有保姆，家务活都保姆干。
??我对金子说，你们家有保姆的，我还是不干了。
??
??金子说，你到方童家干终点工，到我家我又不要你干终点工，我只是想学学外语，你教我。
??我对金子说，我不行，我只是一个大专生，你可以请学历更高的人去辅导你。
??
??金子说，就你了，听方童说，你报了北大的本科生，你也一边可以辅导我，一边自己也学习着了。
??方童说过的，金子是她的大学生。难道一个堂堂本科生还要我辅导英语不成。
??
??我对金子说，听说你跟方姐是大学的同学，你应该懂英语的。
??金子说，是懂一些，不过忘了。
??
??我一时找不出话说。
??金子说，我也要考职业资格证，英语是主考。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陪学吧。我们一起学习怎么样？
??
??这是一个好主意。
??我说，好。
（二十九）
??金子的书房在二楼，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户外的山水和蓝天。很美，像一幅很生动的油画。
??我们在阳台上坐着，桌上摆满了各种食品，汉堡堡、三明治还有很多麻辣味的东东。
??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书，一边聊天。
??
??金子没有方童那么野蛮，话倒是很多。
??很多时候都是她问我这问我那的，我一直在回答她的问话。
??
??金子问我，谈过BF没有？
??我说，没有，我家挺穷，念书都困难还谈什么BF。
??
??金子说，你真有毅力和烦心，是我的话，我也许早就放弃了。
??我说，没办法，我总想坚持，总想有个好的末来。
??金子像记者一样，问了我很多问题。
??
??后来，我觉得跟她有些熟了。也主动跟她说些话。
??我问金子，有没有真爱过一个人。
??金子说，有，是上大学的时候。可别人不并不爱她，开始的时候，他们恋得很热。后来他为了留在北京，找了在北京挺有背景的一个女孩，把我给抛弃了。
??
??金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无奈和仇恨。
??我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对不起金姐，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
??金子说，没关系。
??
??金子有些惆怅的说，所以我这一辈子不打算结婚了，我不相信世间有真爱。我只想多赚些钱，钱才她妈的好，可以给我荣耀、可以让我洒脱，只要有钱，钱不会抛弃我的。我给希望小学募捐，我给失学儿童募捐，我给敬老院募捐，别人说我有多好呀！我好吗？她笑笑，我不觉得，我只是有钱，有钱了我舍几个出去，别人就说我有多好，有多好了。真好笑！
??
??没想到，金子是一个受创伤很深的女人。没想到，这么能干精明的女人也被男人抛弃，老天真是有些不公，像金子这么精明能干的女人，因该是有家的，有个好老公，然后有个好孩，一个让别人很羡慕的家庭。
??
??金子说，我现在不相信什么真爱，只要我看着顺眼的男人，我可以跟他们睡觉，我不需要别人对我付出什么，或是负责什么的。苦寰，你可不要有什么想法，我说的是真话。哪怕别人真喜欢我，爱我，我也不会跟他结婚。我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说的不好听的话就是惰落，其实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这是很自由很随意的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对于别的女人来说也许是惰落，是自我摧残的一种生活态度，对于我不是的。
??
??金子是一个很坦白的女人，开始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总以为她是美容院的老板娘，有钱就风骚的女人。其实我想错了。她是一个让人觉得很有亲近感的女人，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和她做事的态度和方式都很让人迷恋的。（我是不是一个多情种子，看到了什么样的女人，只要跟她们说两句话，就觉得她们是个好女人，按我的说法，天底下不好的女人就很少了！哈！）
（三十）
??现在，我一边在方童家里做钟点工，一边到金子家里陪读。每隔一天，去一个地方。
??现在我并不觉得自己如何得下贱了，如何的卑微了。想想吃软饭只要能做大事，管他妈的下贱和卑微。想想每天能安心地念下书来，想想每天都学到了很多东东，我心里还是觉得蛮踏实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能在北京呆下去了。
??
??在金子家里，我陪她学英语。其实她的英语蛮不错的，毕竟她是正规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她虽然多年不学英语了，但是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她的口语很好，由于工作的关系，经常接触一些外国客户。
??金子要我去陪读，只是给她做伴儿。她并不用我去指导她怎么的，相反，好多东东我都要问她。我是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里念书，不说我英语怎么好，就是我们的英语老师恐怕也不怎样？发音不是很准确的。记得刚刚学英语的时候，老师让我们把单词用中文谐音字注上，GOOD后面注上狗得。Goodmiring注上狗都摸你。
??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再有读书的天赋，也只能像我这样平平庸庸，碌碌无为了。要是我有很好的环境去念书，我想我也不会考上这样的大学。我们那个县像我这样考上学了，就算是出人头地了。
??
??金子说，你们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草。
??我很赞成金子的说法，我是一棵草，石头缝里的草。不过现在好了，我到了北京，北京是一片很好的沃土，我要在这里成长。
??
??我要长成一棵树，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我很爱北京，生活在这里是件很让人震撼的事，要生活在这里，我只有卑微并下贱着。可我却觉得生活对我很错，至少我还是很充实。（我发誓等我的学业完成了，我会改过自新的，做一个新时代的好青年。）
??
??在金子那里我除了陪读也做金子的卡擦。她跟方童一样，是个精力很旺盛的女人，我被她们折腾有些受不了。一个已婚的女人，一个末婚的老女人，都老虎一样地啃噬着我。（要啃就随她们啃好了，爱怎么啃就怎么啃，让她们啃成神仙。）
??
??这些上流太太和有钱的末婚女人，我真是惹不起。我成了她们掌心的一颗玩物，这对我来说是没办法的事。（谁想让女人玩于掌心，就算是也只能是女人做男人的玩物了，至少这是可以原谅的，我想我可以让世人原谅吗？）
??
??金子待我很好，很热情的。我跟她除了年纪上的差别外，很像一对恋人。（她大我八岁，要是男人比女人大八岁，倒可以做一对儿。但是女人比男人大八岁就有点离谱了。）金子虽然大我八岁，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小，只是成熟稳得了些，不然的话看上去不一定比我大。
??
??金子是一个很乐观和开朗的女性。虽然在生意场上拼了些年，但本性很善良，为人也不错。我有些想不通，像她这样的女人，因该是能自解自开的。但为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把自己给毁了。（人的一生，有时不免会做错事的，金子亦如此。她在这事儿上太钻牛角尖了。）
我从学校出来，准奋坐公交去金子家。站台就在我们学校的街道上，我从校门口出来的时候，看见很多人站在那里，现在是乘车高峰期。
??校院里林荫道两旁的树现在正是茂盛的时候，绿色的叶子看上去很耀眼，北京的天空很蓝，晶莹剔透，我心情很好。真想一下子就到了金子家，可以坐在书房里看书，聊天，吃东西，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
??不知怎么搞得，现在一天没见着金子，我就有些想金子了。没见着方童就想方童。
??我的这些想法有些可怕，我想我是不是有些变质了，成了一个腐朽的人。我的思想烂了，我的灵魂烂了。管它了，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这么去安慰自己了。）
??
??我刚走出校门口，就被几个年轻小伙拉到一条胡同里，然后对我进行了暴打，他们用脚踢我的胯下，用手擂我的头。我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挨别人的打，我想我肯定是遇鬼了。
??他们终于松手了，我躺在了地上，鼻孔里的血冒出来，溢在了地上。我的衣服被撕烂了，我的身上沾满了尘土，而且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裹住了。这样子一定滑稽到了极点。他们看着我躺在地上，狰狞地笑。
??
??他们说，本想杀死我的。可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所以我没有死，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没有变成路上的一条死狗。她们还说，以后再找金子的话，就把我的头下了去喂狗，把我的手脚下了也喂狗，最后他们猛地踢了我胯下，说，还把你的GG也下了，喂狗。
??
??他们走后，我在地上躺了足有十分钟。路上来了很多围观者，评头论足的，说我被街上的流氓给打了，还说我是不是流氓来着。最后他们发了感概，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没几个好的，迟早一天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灭了你。天啦！大家会这么说呀！我可是一个好人，我只不过是睡了两个女人，睡她们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为了念书，念书也是为了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嘛！狗眼看人底，你说他们我还理解，说我，我就要坚决反对，坚决要骂你人的。
??我很想从地上爬起，然后就溜人。可是现在我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路上的人都站在那里看我，我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被他们看。这很好看吗？把我当成怪物，没有一个人跑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的。
??
??现在好人还真不多了，我想我现在还没有死，真要死了，躺在这里了也没人理，不知道会不会发臭。
??我到了宿舍里，把身上的尘土擦了，在伤口上涂了络合碘，然后躺在床上，让虫子去吞噬自己的心脏，心里真是揪了般痛。
??
??我的手机响了又响，我没接，我知道是金子打来的。我不想接电话，我现在心里还很乱，不想说话，不想想什么事儿，只想这么躺在床上，最好是能躺死，我就不用烦了，也不会痛了。但这可能吗？
我知道，我是再也不能跟金子见面了。我若是再去见她的话，我的这条小命就不薄了。
??我躺在床上想，这些人会是谁，难道他深爱着金子吗？难道他跟金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来，那人是谁了，一定是到美容院骚扰金子的那个公司的总裁了。
??
??我越想越生气，遍体鳞伤，我没法去上课了。昨天我到宿舍里的时候，大家都不在（大概是去逛街了，或是去食堂吃饭了）。我躺在了床上。如果宿舍里的男生们知道了，一定会在学校宣起大波，让我不理安宁。那帮人还说，如果我再去招惹金子的话，就别想念书了，也别想在北京城呆下去了。
??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天里我没吃过一粒饭。只上过两次厕所，一次是大家都去上课了，一次是晚间大家都睡了。在上厕所的时候，我随便喝了两杯水。我心里好乱，不知是饿得慌了，还是想得事情多了。恐怕都有吧。
??第三天，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心里好乱。我知道我现在是饿得不行了。再这么躺下去不足两天我就会饿死。我想要不要再躺下去了。我的心好乱，其实我早已生死不顾了，我觉得我现在活得好难，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多好。我讨厌我那一贫如洗的家，讨厌学校里的每一个人，讨厌我现在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
??
??我流泪了，我还是挺想我的父亲母亲，他们给了我生命，我现在就要这么走了，轻轻的，悄悄地，如同没来过这人世间一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我伤心，想想那个一贫如洗的家，我竟有些不舍。我觉得我的父母亲和弟妹们她挺可怜的。
??我想，我要不要写下遗书。对我的父母亲告别，写什么呢？想了半天我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就写，爸妈我走了，你们不怪我，不要想我，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写着写着我泪水又淌了下来，很伤心。我真死了，真离开了这个世界，会有人为我掉下泪水吗？会有人有我自己离开人世时不舍的这份悲伤般的为我流泪吗？我想不会的，包括我的父母，穷人家孩子多，而且多半命都贱，父亲母亲就算流泪，也不会有我现在难舍于世这样悲伤的泪。
??宿舍里的男生都去上课了，在上厕所的时候，我照了一镜子，我的脸有些苍白，可是伤痕没了。于是我洗了脸，刷了牙，决定上街走走。
??到了街头，看到蓝蓝的天空，绿茵茵的树，还有匆匆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车辆。我觉得这世间还是很美好的。我便不想死了，我想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我一定要过上好日子的。
??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我决定去苹果园去看看的，在开学的时候，我也动过轻身的念头，可是我并没有死去。是一个叫司马拉拉的女子救了我，我突然间很想见到她，突然间我很想去那地方，想抓住一些什么东西。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我后悔不该死的时候，我会找出各种理由来为我自己解脱罪名的。一路上我想到了司马拉拉，她当初跟我一样，也是想轻身的，只不过她是女生，而我是一个男生。
??司马拉拉看上去很漂亮，跟电视里的那些明星还要美。好歹她还是在北京呆了下来，她的老公虽然比她大，但是有钱。人有时候还是要现实的，因为人是活在现实中的，而不是在梦里。人有时也要向生活低一下头的，生活便会善待你。
??
??好多人生下来，生活就会对他们不薄的。因为他们有很好的家庭背景，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的。
??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的。生活像苦水一样，把自己浸得皮无完肤了，想动都动不了。
??
??我不相信，像司马拉拉这么漂亮的女人，在生活中会有那么多的灾难。她天使一样，天使会有灾难吗？一时，我有很想见到司马拉拉的冲动。我是被她救起来的，我的命都是她给的。我不得不想她了。
??
??想到了再也不要死，想到了能见到司马拉拉那仙子般的面容。我的心情跟北京晴朗的天空一样，明净了起来。
??在去苹果园之前，我在学校前面一杂烩店吃了一碗羊杂烩。我很少这么破费的，即使后来在方童和金子那里我得到了一些钱，可是我并不多发钱的，我知道钱对我的重要性，我要节约每一分钱，在学校我吃得最多的是包子馒头，只为这些最便宜。
??
??我靠女人吃饭，靠女人念书，靠女人留在北京。靠女人怎么了，靠女人是为了做大事，俗话不是又云：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身后也有女人的，而且不止一个。现在我转变了观念，我的身体是浊。但我的灵魂并没有。因为我并不希望自己这样，我是被逼的，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
??虽不希望自己呆在学校，无忧无虑的，有饭吃，有得书念。
??可是我不能。
??
??到了苹果园，我并没有见着司马拉拉。
??我坐在我落水的桥墩上，想些事情。想司马拉拉，想那段往事。
??后来坐得累了，想得累了。我便起身，走到一亭子里，准备在那里去打盹的。
??打盹实际上是一件最最幸福的事，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可以什么都不去做，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但比死要好，为睡着了有梦，梦醒了就又到了现实。
??
??当我快走到亭子的时候，发现一男子在那里低声地抽泣。他隐忍着，尽量不让声音从喉咙里钻出来。他很痛苦。
??我站在那里，一时发呆了。
??
??我在想，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是个生活不了的穷大学生。一时有了轻身的念头。
??本来我看见这里有人想走开的，可是现在我不能了。我得坐在这里，观察对方的动静，如果他真有什么轻身的举动，我就要拔刀相救了。
??我们都是同一路人，我不能让他死。我要他跟我一样，活下去的
三十四）
??我坐在亭子外的一棵垂杨柳下，也不好一直对那个男生看着，假如他看见我在观注他的话，他一定会换个地方去死的。这样就麻烦了，他会想尽办法把我甩开的。所以我不能让他发现，我是为了救他才坐这里的。
??我坐在那里，头面对湖水，时不时地把头转向那男生。
??幸好，他没有发现我。他的思想很沉重，那有心思去注意别的事物。
??
??有一阵子，我发现他在流泪。他把手捏成拳头，脸随着肌肉在颤动。
??不好了，他一定是在向世间作出最后的留恋了。我是有过生死经的人，我知道他一定是这么想的。看来我的推断还是没错，过了一会儿，那男生，走到了亭子的栏杆上。看样子他选择从亭子的栏杆上往湖里跳，然后落到湖里死去，再就让里面的鱼儿给吃掉。
??
??他的身子在发颤，不好了，我得行动了。他准备往下跳了。
??我的行动比我和思想还好快，我把那男生抱下了亭栏。然后很冷静地对他说，你想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想走这条路。
??那男生说，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
??这是什么社会，好人这么难做，做了好人还要挨别人的骂！我真想走了，不想再管这事儿了。他要死就再去跳好了，我不会再阻拦他了。可是想想，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不能凭一时的冲动不管的。我想我应该有耐心的，没耐心还做什么好人。
??于是，我对他说兄弟，你别难过了，有天大的事都可以挺过来的。于是我把自己的事跟他说了，本来这事是难于启齿的，但是他也是跟我有一样体验的穷学生，我对他说这些就不会难于启齿了。
??
??男生说，我没想过要死的。
??我惊奇。
??他说，两年前我的女朋友从这里跳下去，就再也没回来了。今天是她死去的两周年祭日，我来到这里，心里就痛。我太想她了，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
??唉！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一想到要死就会选择这里呢？我想不通，我当初想死并不是首先就选择了这里，而是误打误闯就到了这里，这里便成了我要走向天堂的起点了。
??我说，她死了，你怎么痛苦也得活下来，她要是爱你的话，她在天之灵，知道你这样的话，心里一定不好受的。这话是我在电视里听来的，今天我把他用上了。这样的台词很难有机会跟别人说的，因为只有当人想自杀的时候，才能用上。
??
??接下来，我们坐在亭子里聊天。
??男生叫健东，也是南方人。他跟死去的女生跟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有一对儿。
??两年前刚来北京不久，他的女朋友子晴就投湖自尽了。他说起因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们都穷，因为念的都是专科学校。而且很想在这里呆下去，如果真回去了，就又得走老祖宗的路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
??健东最后被一个女人包养了，这事让子晴知道了。子晴一时想不通就投湖自尽了。
??健东说，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他要成为一个北京人，要变得有钱，让身边的人再也不敢瞧他不起了。
健东跟我的情况乎想似，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身上。我听了有些激动，看来北京像我这样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也有别的穷学生。
??健东说，我也不想这样。我们没的吃，没得穿，在这里找工作也找不上。本来我们打算卷被子回家乡的。可是那时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说她给我钱，只要我能陪她。后来我就去陪她了，果真那女人很有钱，每次我陪过她后，她就把一大叠的钱扔给我。我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下贱自己，可是没办法的事。我只要有一丝能在这里活下去的希望就不会放弃。
??
??跟那女人在一起后，我的生活有了好大的改变。我把钱给了子晴，子晴问我，钱那来的，我说打工挣来的。子晴有些疑惑，问我，打工挣来的？工作不是挺不好找吗？连家教都被高学历的学生抢走了，就是留下做洗碗的活，也不一定会有人要的。
??我说，那我的运气就特好了。
??子晴笑，一下子扑倒在我的怀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心里好酸，太对不住这小妮子了。
??
??我说子晴怎么知道这事的？
??健东说，后来我不想再干下去了。她每次打电话找我，我都不肯接。后来她发了火，就找到了我们的学校，还痛骂了一顿子晴，说她不要脸，用她的钱。叫她有本事去找个有钱的男人去睡觉。
??
??我当时也在场的，随即就给了那女人一耳朵。那女人还了我两耳光。说跟我有过体肉相连不想对我怎么样了？然后走了，之后就是子晴的死了。她当时什么话也不肯说，后来终于说话了，她说她不怨我的。
??第二天，我去上早课，没瞧见她，我担心出了什么事儿，就满城里去寻她。后来终于在湖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
??我在医院里晕了三天三夜，后来醒了，我一直哭。可哭有什么用，又不能把子晴给哭回来。于是我便下定决心，我要报复有钱的女人。
??后来我去了一俱乐部，去那里杀女人了。她们找我，我都接，把她们弄成死人一样，我心里会好受些的。
??真是变态，可我不能这么跟她开玩笑。他很伤心，我不能再刺激他了。
??健东说，我每天都煅练身边的，我的身体很棒，我真想多杀几个有钱的女人，她们很可恨。连她们身上的钱都可恨，可是没办法，若是有钱的话，我才不稀罕他们的钱呢？毕竟我现在没钱，只要是钱我都会要的，因为想到要在北京把书念下去，我不得不要这些臭钱的。
??
??健东是个很坦白的男子，浓眉大眼，人挺精神的。看上去很像一个叫赵文卓的明星，以我看，赵文卓还没他长得一半帅气。如果赵文卓的粉丝知道了健东，一定会把目光注视到健东身上来的，多半都会说，怎么不早点让人发现了，早让大家发现，或许出现在大家眼球里的不是赵文桌，而是他健东了。
??
（三十六）
??健东是念英语的专科生，在西郊的一所学校。我们都是同命相连的人，我们坐在一起，抽烟，说话。跟老朋友似的。
??健东说有一段时间，他真的快活不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就没死。
??
??我何尝又不是这样呢？健东说的那些事儿，跟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样。
??我们坐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天就黑了下来。
??然后我们一起乘地铁回家，到天安门的时候，我下了地铁。健东还要继续坐好几站，然后转公交去学校的。
??
??健东给了他们宿舍的号码，说可以随时联系他的。我说好，可是我没有给我们宿舍的号码给他，因为我多半时间都不在宿舍里。如果让北海和西游接到电话后，知道是找我的话，他们一定会奚落他的。
??
??下课后，我到食堂里去吃饭。没想到的是金子来了，她站在食堂门口，一眼就让我认识了是她。她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裙，背着一个黄色的挎包，看上去很素雅，挺美的。我没有叫她，装着没见着她。急速转身就往别的方向走。
??金子的眼睛很好，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现在很多人眼睛都近视，不是读书读累的，就是玩电脑给玩坏的。金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没想到她视力这么好。我还真服了他，我眼睛也近视，不过戴着隐形眼镜，比起一般的视力也差不了多少。
??
??我想，金子会不会也戴了隐形眼镜？
??我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她在叫我，苦寰。
??我的脚都有些发软了。我装着没听见，径直朝校门外走。
??金子的声音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知道她在赶我了。我加快了步子，幸好这时大家都饿了，没有把注意力花到这糗事上，不然的话，我就完了。特别是让西游和北海知道了，一定会当成学校的特别新闻报道出去，轰动学校。
??
??到了学校外，我还是加快着步伐，一来是怕碰着西游和北海，这就在校外，他们有可能出没在这一带的。还有就是怕前几天揍我的人看见，我还真有点怕他们的，吃几拳头倒没什么，我怕真惹着了他们，自己在北京呆不下去了。
??当我走到垂柳站的时候，金子把车已停到了我的面前。
??她很妩媚地朝我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对我笑。意思是叫我上车。
??
??我站在那里一时发了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金子终于开口了，上车吧，小子，见了我跟见了母夜叉似的，我能吃了你吗？你几天都不去我那里学习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打你们宿舍的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了。
??
??我说，我没有失踪。想到昨天那几个混蛋，我犹豫了一下说，你以后能不能不来找我了。
??金子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我那里令你讨厌了吗？
??我说，都没有，只是不想你再来找我了。
??
??金子说，不行！你得说出让我觉得可以不找你的十足理由来！
??我说，没理由！就是你不能来找我，我也不找你！我难道说，我被人揍了吗？这多没面子，在女人面前说这事，自己男人的面子就全没了。
??金子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断绝了是不是？
??
??我说，是的。
??金子说，我还是要你说出理由来？看样子她也是认真的。
??我没办法，只好说，我不喜欢你，不想再见你了行不行。说法这话我哭了。
??
??金子重重地摔了我一耳光，然后钻进车里，说了句，男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走了。
??我知道我伤了金子的心，我又在她的伤口上重重的抹了一把盐，她现在心里也不好受。我开始有些后悔说这话了。
方童打电话来说，苦寰，你这次闯了大祸你知道不知道。
??我眼前一黑，我现在正烦着呢？我又闯了什么大祸，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究竟闯了什么祸，方童怎么知道，把她急成这样子。
??怎么搞得，打了好多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说你不在。方童这下子都有些傻了，我明明告诉过她，关于我的事。我对她说过有什么事不要打我的电话，打了也没多大的用，说人穷讨人厌。她还对我说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他妈的冷血。现在她把这事给忘了。
??
??方童跟金子的感情很好，她们在北京一块儿长大，又一起念书。小伙伴时的友情和同学友情是世界上最纯，也是最美好的。这两样友情方童和金子都存在，当然感情好的不同寻常了。比姐妹感情还要好，没有任何抵触和隔阂。说是亲姐妹兄弟感情好，那也不一定，特别是好多兄弟间，为了家产和家里的事儿，都闹成了仇人。我们村村长的两个儿子就这样，为了争家产，老大把老二给打死了。父母又不讲理，事情本是他们挑起来的，父母说爱把财产给谁就给谁，他们喜欢老二就给老二。事后村长的大儿子说，本来不想打死老二的，只是他说话太讨嫌了，父母说话做事太讨嫌了，就打了老二，没想到一打，就给打死了。
??老大把老二打死后，村里的人都说打得好。没一个人说打得不是的，因为老大的为人村里人是知道的，厚道忠诚，大家都喜欢他。村里人骂得反而是老大的父母，说是他把该死的儿子给害死的。看来老大实在是被父母和老二给气的不行了，一气就伤了一条人命。
??
??方童说着说着还流泪了，说，金子住院了你知道不知道？
??屁话，我当然不知道？我知道了还要这么看着你吗？
??方童说，他昨天跟你吵架后，在三里屯喝醉了酒，然后出了车祸，伤势不轻，都送进医院两天了，还人事不省。医生说，有可能他会成为植物人的。
??我不知道，方童怎么知道金子跟我吵架了。金子都受了伤，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
??我不想问下去，管她怎么知道的呢！人有时是很神通的，尤其是像方童和金子这样聪明的女人，说不定金子事先就跟方童提过这事，方童当然就会知道的。毕竟她们是好朋友，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呀！
??方童说，看什么看，难道是我冤枉你了不成。那天去学校是我跟金子一起去的，后来我在你们学校下了车，接我女儿去了。
??
??方童用一种有些陌生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我没有说什么。
??方童说，我说得不错吧！
??我没话说，样子也算是默认了吧。
??
??方童说，如果金子有什么事的话，不光她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我虽然是被方童骂了，心里感觉还是挺爽的。我以为方童不会这么对我发凶的，毕竟我们有过那种关系的，可她还是对我发凶了。金子在她的心目中还是比我重要，这说明她还是有良心，懂感情的人。我算什么，只是好们手里的玩物，她们不会对我有什么感情的，这是我的悲哀，像我这样的男人，当女人爱上你时，是你的悲哀，不爱你也是你的悲哀，真的，我现在是深有体会了。
（三十八）
??我和方童去了医院，刚走进病房我就看见了昨天揍我的那帮人也在场。金子躺在床上还打着氧气，那个老总见了我，眼睛都给瞪出来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径直把我拎出病房。在过道里掴了我两耳光。
??
??他掷地有声地说，你知道吗？金子成了植物人了。她没有任何知觉了，不会吃饭，不会喝水，什么都不会了。只有心脏还有跳动。我想过了，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想胡作非为，不然的话，我会一枪把你毙了，你信不信。说着他把手指做成了枪状，指在我的太阳穴上。我闭上了眼睛，哪怕他现在拿的是真枪我也不会怕了，他打死我算了，我好累，想好好地休息了。
??其间，我也流泪了，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金子。
??
??那老总说，金子是喜欢你，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还是放弃他吗？你算什么，只是一个混饭的屁孩。我本来想跟你竟争的，我真想动武力的话，你能活到现在吗？我不想跟你计较了。你滚吧！
??我没有走，我走了金子的病房里。金子现在成了这样子，我也很难过的。
??
??那老总的话，说得让我有些恶心。我手里没有枪，真有枪的话，我一定会毙了他，才解心中之恨。他掴了我的耳光，这耳光比枪子蛋钻进我的身体还要使我难过。他在大街上揍过我，我可以不恨他。但这次，决不可能不恨他了。他把自己说得那么高态，实际有那么伟大吗？真是他妈的说话比唱得都还好听。老总，我还有些怀疑，就他这样子还能是老总，我真想呕吐。金子能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吗？我默然一笑，笑容里的讽刺味很浓。
??金子现在有些有事不省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被她赶走的。
??
??方童见我挨了打，也没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那里，木偶人似的。看得出，她真的难过，金子是她的姐妹吗？
??她们都做过我的女人，别的什么不说。金子真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能好受吗？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走到金子面前，对她说了声对不起。金子仍是躺在那里，什么也说不了，不过我看见有几滴泪水儿，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现在一定很难受的，思想活着，身体却死了。
??
??我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了，我虽谈不上喜欢金子，但是也不希望她出这样的事。此时此刻我觉得人的生命好脆弱、好脆弱。明明看着的一个好人儿，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跟枯枝枯叶儿一样了。
??金子是一个挺不错的女人，要是我再年轻十岁，要是我是他的第一个恋人，我会深爱她的，绝不会无情地抛弃她。
??
??她是一个钟情的女人，因为自己的初恋是苦涩不堪的，所以她自己禁闭了自己，也放纵了自己。她这是自欺欺人，她这是折磨自己。这些我懂，她令我感动过。她现在躺在病榻上，我的心都发颤了，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呢？
??
（三十九）
??自那次金子发生了意外后，我没有去方童家。方童心情不好，金子跟她的关系比亲姐妹还好，她很恨我，所以我没有必要去她家了。
??如果我去她家的话，她不是把我赶出门说永远不要见到我了。就是凶言凶语的对我，如果她真那样的话，我还是受不了的。她虽然每个月给我的报酬都很可观，可是我也不想再去找她了，反而讨个没趣。
??
??没想到的是，方童打电话到宿舍高兴的对我说，苦寰，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能不能马上来我家！看她的口气不坏，我不知道她究竟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我去陪她了。都说男人离不了那事，没想到女人也是。我想，她一定是想我了，切确的说是想我的身体了。他妈的异性之间的感情再好，为了得到异性的垂青，都可以去出卖对方的。
??我也没办法，只好说，好的我马上就来。
??方童说，我的车在你们校门口，你出来，我等你！
??
??出了校门口，方童一边驾车，一边扔了一手机给我，给你，每次打你们男寝的电话，好难找到你的，现在方便了。切，为了我男子的身体，又来哄我了。我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方姐。
??方童笑了，谢什么谢！看样子，她不再因为金子的事而恨我了。
??
??方童说，我要告诉你一件惊人的事。
??我说，什么惊人的事，你说吧。
??方童说，我老公的病治好了，他挺能干的，把＊＊＊＊＊作的没话可说了。我对你说过的，我永远都爱我老公张海。感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我的。（屁话，你给我钱的，用得着感谢我吗？如果我不为钱的话，我能做这事吗？）
??
??我说，恭喜你了。我也为张哥治好的男人的这病感到高兴，他是一个好人，老天不该对他不公的。
??方童说得对，她实际上是一个感情挺丰富，也专一的女人。她是深爱张海的，这么一来，说明我以后再也不用陪她了。
??方童看着我说，苦寰你在想什么？我以后就当你是我的亲弟弟，真的！以后，我要改变自己，把我的爱全部投入到张海那里去，我是她的女人。你做我弟弟好吗？
??
??我点头，没说话。
??
??方童问我，去不去金子那里了。
??我很想去的，就是不想见到那个屌人（追金子的那个老总），跟他很难缠纠的，见了他那不是人的模样儿，我就想吐。
??
??我说，还是不去了好！
??方童说，没事的。李总在那里，他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他天天都陪在医院里，说是要等金子醒来。
??我没话说。
??
??方童说，看来这李总蛮痴情的，真爱着金子呢？等金子醒来了我一定会说服她嫁给他的。金子虽然出了这事儿，我看还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来，我看李总虽然人长得差一点外，其实也挺不错的。
??说着，方童把车转向了二环，我知道他要去金子那了。
??
??我说，我不去了！
??方童说，没事的，那姓李的再想动你一毫毛，我不会饶了他。
??没法子我只有跟着方童去金子那里了，这时反而想去看看金子挺好的。管它李总不李总的，他要再敢动我，我跟他拼了。
又有小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