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现实犯罪小说。变态杀人狂。慎入]
第一章 白猎鹰这个男人踏进派翠西大厦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看起来好极了,像个体面的高层主管,年轻,英俊,活力十足,手边的高档皮箱里装着价值几个亿的计划书,也许正准备去和某个大客户谈一笔生意,或者去办公室参加一个重要的电话会议。
艾伦?斯科特带着迷人的微笑走进电梯,一位漂亮的金发女郎在关门的一瞬间赶上了末班车并对他抱以感谢的一笑。
这位可爱的姑娘停在了20楼,艾伦按动关门键,在送走最后一位乘客后,电梯最终停留在44楼。
一个非常好的数字,离顶楼还有两层。
他走出来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刚刚好,有计划是人类成功的关键。
艾伦转过通道的转角,然后推门进了洗手间,等他重新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穿着维修工的衣服戴上帽子,手里还提着工具箱。
他现在要做的是躲开那些监视器。
虽然他很清楚那些小东西的方向和位置,但是小心总不会是坏事。
“好了,宝贝,来做些早晨运动。”
他迅速穿过走道,从尽头处的安全出口走楼梯,直接上了顶层。
如果你有惧高症,那么你永远不会明白高度是如何吸引人的。
艾伦迎上了清晨反射在高楼玻璃上的阳光,整个城市已经苏醒,强烈而清爽的风正掠过他的耳边。
他走到蓄水箱下的阴影里,很快从下面取出一个黑色皮箱。
里面装着一把H&K PSG-1的半自动狙击枪。
艾伦把部件取出来开始组合它们,枪管、狙击镜、消音器和弹匣。
现在是一个奇妙的时刻,他认为在保养和安装武器部件的时候是一种向死神致敬的仪式,就像古代未开化部落里准备祭奠之前一样,因为很快祭品就会奉上。
艾伦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有着形状非常好的嘴唇,挺直的鼻梁和一对性感的纯蓝眼珠,现在他正把他的眼睛贴在狙击镜上,从那里寻找他的目标。
对面的大楼属于伊格纳缇伍兹?汉克那只肥猪,一个倒卖军火,贩毒以及靠女人卖淫过日子的家伙,他到底有多少钱谁也说不清,但艾伦知道这些钱有很大一部分马上就会变成自己的。
他开始搜索那张活动的巨额支票会出现在哪个窗户,委托人向他保证中午之前那胖子会待在房里。
五分钟后,艾伦找到了他的目标。
一个挂着深红色丝绒窗帘的窗子,那暧昧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稍稍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不过那情况可真有点不好说,艾伦的眼睛离开了狙击镜,他想了一下,又重新贴了上去,把狙击镜的倍率拉到最近。
就和他雇主说的一样,那该死的胖子正好好地呆在他的房间里,而且看起来短时间不会离开。
他看到伊格纳缇伍兹来到窗边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射进来。
在那个庸俗不堪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赤裸的人。
艾伦起先以为那是个女人,但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看法,那是一个四肢纤细皮肤白皙的少年。
他的双手被皮绳紧紧地捆在那张大床的雕花黄铜栏杆上,修长的双腿蜷起,用细绳绑在大腿根部,下身似乎还在流血。
艾伦看到那少年被蒙着眼睛,嘴里塞着口枷,而那只恶心的肥猪拉开窗帘之后回到床边用手指不断地在少年的身下进出,并看着他在床上剧烈扭动,紧接着他就开始上他。
“shit!”
艾伦隔着狙击镜咒骂了一句:“开着窗户做会比较有趣是么?汉克先生,真是抱歉,我必须要打断你一下,希望你已经尽兴了。”
他开始瞄准那只肥猪的脑袋,想象一下那家伙的阴茎在做了一半的时候失去大脑控制会是种什么情况,艾伦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消音器带走了射击的巨响,子弹穿过整条马路射进伊格纳缇伍兹的头颅,那只正用下半身干活的雄性生物立刻向右侧微微一斜然后全身前倾,倒在少年的胸腹前。
当温热的血流淌出来的时候,少年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以及带着腥味的液体也许又是另外一个残酷的游戏,他开始不断地挣扎,但情况并没有改观,也许伊格纳缇伍兹那逐渐冷却的“宝贝”最终会让他想到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和艾伦无关。
干净利落的杀手现在正准备收走他的武器,那个窗户里的画面像一幅殉教图,但对他来说,和以往的画面并没有太多不同的地方。
如果一定要区分的话,可能这幅画的价钱比以往都高。
简直价值连城。
艾伦迅速地离开派翠西大厦的楼顶。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一阵异样的疾风卷过发稍,这使他亚麻色的头发产生了和自然风抵触的波动。
艾伦立刻弯下腰,他的腰身有力而蓄势待发,很快将整个身体倒向前方,并以手撑地滚进了天台的门背后。
几发9mm的子弹从背后射来,其中一发正擦过他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门外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出人意料!”
艾伦晃了一下他的脑袋,从身后的口袋里取出手枪。
虽然不承认自己失手,被发现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原本以为干那种事的时候没有人敢闯进房间,他显然错了。
那个房间一定是安装了探头。
瞧,变态是多种多样的,谁也说不准,也许那该死的胖子觉得有人看着比较刺激,这个把暴露当作威尔刚来用的变态。
艾伦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想着要怎么脱身。
对他来说并不难,因为知道艾伦?斯科特的人都知道他的外号。
“White Falcon”
他那锐利的双眼看中的猎物时刻都在他爪下,而猎人永远也别想靠近他。
艾伦?斯科特现在该发挥他的特长了。
他想象那个团体中的人是一些被伊格纳缇伍兹?汉克所调教出来的疯子,他爱好男色,对SM很有兴趣。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个有着严重SM情结的肥胖老男人更让人觉得恶心,尤其是这家伙老得已经快要硬不起来了。
“但是物以类聚。”
艾伦的右手背贴着铁门嘀咕了一句,他知道现在时间很珍贵,因为对方坐电梯从对面的大楼下来显然要比他下楼梯快,而现在他的问题是必须先解决天台上的直升机。
机翼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楼顶上方,但它不可能降落,因为空中的控制范围要比地面大得多。
艾伦闭上眼睛说:“好了宝贝,你要是能一枪射中,我就立刻带你去装新的部件。”
他重新睁开眼睛,蓝色的双眼中显出不一样的冷静。
天台的铁门被踢开,艾伦全身暴露在门内,举枪的手稳定而毫不犹豫,瞄准的方向和他预计的并没有太多偏差,直升机上的人正用MP5对准他,而艾伦的枪比他更早发射,子弹擦过副驾驶座射中了正在操纵直升机男人,一瞬间失控的倾斜让直升机里的射手失去了目标,而飞机以极快的速度下滑,艾伦不再朝它看一眼,从安全通道跑下了楼梯。
他选择货运电梯到12层,然后再走楼梯下去。
有一部分人会坐电梯上来,他们总是懒得走路。
还有一部分人会在出口那里等着,等着他一下楼梯就把他打成蜂窝。
这些傻瓜,他们现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往派翠西大厦投核弹。
艾伦迅速地下楼,他往停车场的楼梯出口扔了一个闪光弹,强烈的闪光令汉克的部下们产生了暂时性的暴盲,艾伦举枪射中了其中两人的膝盖,从容地穿过人群来到他的车前。
孤胆杀手并不需要同伴。
跃过车头,艾伦进入了驾驶座,经过改造的发动机发出轻微的鸣响,顺畅地滑出了车道。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尾款的事。”
艾伦望了一眼后视镜,没有人追来,他纯蓝的目光里带着正准备开始享受生活的愉快,紧接着拨通了雇主的电话。 第二章 狐狸与猎犬
麦克?艾尔维斯警官正在喝他的第一杯咖啡。
就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麦克喜欢在看照片的时候喝咖啡,他认为照片和档案有很大区别,照片给他更加直观的概念,但是他需要比较具有稳定效果的东西来缓和这种视觉上的冲击。
那一叠照片是他的同事艾瑞克送进来的,一起连续杀人案的受害者照片。
“这看起来真是太糟了。”
麦克皱了皱眉,这位年轻警官皱眉的样子非常引人入胜,有着一种十分专注的神情。
当说出“太糟了”的时候,他那有着高度透明的浅绿色眼睛转向了面前的男人。
奥斯卡?缪塞尔摇了摇头,他用手支撑着身体靠在矮柜上,然后开始摆弄上面放着的奖杯。
“这不是太糟了的问题,而是,你知道,我想说这是个难缠的凶手,他很残忍,而且是个性变态,他对这些年轻人实施性虐待,然后极其残忍地杀了他们。”
麦克用手指揉了揉额角,开始比对每一个受害者最后的照片和他们生前的档案照,看起来每一个都是健康英俊的年轻人,年龄在22-25岁左右。
“都是男人。”
“显而易见,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的性欲已经沿着这条狭窄的路向特别的方向发展了。”奥斯卡抬高头试图从麦克的手中看到点什么,他用下颚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而且我认为也许他并不是一个人。”
“亚历克斯说的?”
“是的,他在验尸的时候从这个叫肖恩的受害者身上发现了一些……精液,我是说他除了被捆绑鞭打之外没有受到进一步的性侵犯,凶手试图进入但是没有成功,那有可能是时间不够,被人发现了,或者说……”
“他泻精了?”
麦克注视着他的同事道:“你是说他干下了那么多叫人作呕、残酷、变态的事情,而实际上他不但早泄,而且可能是阳痿患者?”
“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有同伙,他的目标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该不会以为他们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那么好对付吧。”
“也许你的想法正确,我们应该扩大搜索范围,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必须这么做,以免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麦克放下他的马克杯,开始整理桌上的档案和照片。
奥斯卡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麦克,也许我们有一个嫌疑犯。”
“安德鲁?凯斯?那个有严重狂想症的疯子?”
奥斯卡赞同地道:“是的,显然我们都想到了这个名字,还记得他在周报上刊登的征友启示?”
麦克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那很好笑。”
“可事实不止这些,他给那些有同样性取向的笔友写了很多信,那些信十分露骨。”
“我可没看过那些东西。”
“噢麦克,好了,那家伙以前被关进监狱就是因为他暴力虐待他的性伴侣,几乎杀了那孩子,现在他出来了,这和杀人不一样,男人总是很难和性作对,他控制不了自己。”
“DNA检测可以证实你的说法,但如果他有同伙,很可能因为他被警方传讯而逃走,而据我所知安德鲁曾参与过海湾战争,他的工作是……和敌人交流。”
奥斯卡作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并表示了解:“他负责逼供。”
“所以相反,要从他口中套问口供是一项艰难的工作,也许我们有必要对他做一个测试。”
“哈,测试。”
奥斯卡点点头:“这很有趣。”他向麦克点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一样,他说:“很有趣。”
如果要让奥斯卡?缪塞尔来说说长相和职业到底有些什么联系,那么他一定会用他习惯性的思考动作,食指敲打着嘴唇说,就像麦克那样,他的存在让年轻女性们对警员的的排斥感降到最低,并且由此派生出对这一职业的幻想和倾慕。
麦克?艾尔维斯警官今年27岁,有着强化训练带来的标准体型和小麦色肌肤,四分之一的东方血统使他显现出西方人那太过深刻的五官所没有的独特柔和感,奥斯卡认为他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那对浅绿色的眼睛,一般来说浅色是比较容易被污染的,而那四分之一的东方血统却没有给眼睛的颜色造成任何影响。
“现在来说说看测试的内容。”
奥斯卡往他的芝士三明治上撒胡椒,而麦克则在喝他的苏打水。
午餐时间聊工作显然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奥斯卡咬了一口食物然后等着他的搭档说话。
“这很简单,我们通过信件和安德鲁?凯斯建立联系,这测试要么使他洗脱嫌疑,要么使他和凶案更脱不了关系。”
奥斯卡也喝了一口苏打水,他通过杯子的边缘望着他的搭档。
麦克继续说:“这个测试是对凶犯某种特别性变态的了解用来给他一个空间,让他和他觉得安全的一个人建立起某种程度的人际关系。”
“这么说,必须有人接近凶犯。”
“开始只是一些信件上的接触,在这些信件上我们可以表露出和他有相似爱好,或者至少是不排斥他的做法。”
“噢,这太叫人恶心了。”
奥斯卡挑起眉毛继续喝他的苏打水:“然后让他慢慢地说出一些公众所不知道的细节?如果他在信里撒谎呢?”
麦克耸了耸肩:“这防不胜防,每一次残杀对凶手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他记得每一个细节,总会在不经意中透露那么一点,他是个狂想症患者,在和人书信往来的过程中幻想会更多的暴露他自己,这些幻想慢慢积累起来到不可遏止的时候,他会回想起杀人的经过,并且重演一些重要部分,从中得到巨大满足,如果没有,那么他为自己洗脱了嫌疑。”
“噢,好,很好。”
奥斯卡拧碎了一个柠檬浇在他的肉饼上:“那么由谁来干这活?”
“一位秘密警官。”
“他必须很迷人,英俊而且年轻,就像那些受害者一样,这会引发他的兴趣……嘿,我面前就有一个。”
麦克点了点头:“好人选,你很有眼光。”
“你疯了。”
“没有,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出了主意却让别人去冒险的人。”
“可是这得承担风险,如果你接近安德鲁?凯斯,然后证实他就是凶手,这等于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我们的职业生涯本来就充满了危险。”
“欧,你真的疯了麦克,你打算把自己送给一个变态佬。”
“不,我们还得要准备一位女警官。”麦克微笑:“这是给安德鲁?凯斯的选择权,如果他选择女性,这个测试就已经结束了。”
奥斯卡把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他表示这不可能。
麦克笑了笑:“就像是一个游戏,狐狸与猎犬的。” 第三章 凯斯宾之家
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
特瑞?斯坦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他的头有点痛,大概是酒精在起作用。
房间里一片漆黑,特瑞挪动了一下身体,很快便发现手脚被胶带捆住并绕了很多圈,这造成了他的恐慌。
他开始大声叫,但是音乐掩盖了求救声,或者有可能他被关在地下室,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正在酒吧里喝酒,那个叫做ABYSM的同性酒吧,到处都是成双作对的人。
然后有人上来搭讪,一个强悍的男人,看起来大约30岁左右,很英俊,有点像电影里的那些硬汉,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还有一个街头涂鸦式的交际花刺青。
但是很可惜,特瑞并不是同性恋,他很有礼貌地告诉对方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他的朋友下班,然后一起去别的地方喝酒,特瑞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台上乐队的吉他手。
那男人显得很惊讶,但是他很快为自己的莽撞表示歉意,并且很高兴特瑞对同性恋没有歧视。
他们聊了一会儿,对方说请他喝酒。
特瑞的朋友已经结束了工作正去后台卸装,也许喝一杯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这么想,结果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人捆住手脚丢在地下室里。
发现叫喊徒劳无功之后,特瑞开始撕咬手腕上的胶带,但这同样没有效果。
那些胶带太紧,而且绕了太多圈,他简直怀疑胶带的长度如果用来封纸箱至少可以承受几百斤的重量。
“Fuck!”
他破口大骂,然后用并拢的双脚踢门。
相同的动作大概持续了有5分钟,他把自己累得只能躺在地上喘气。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着的门被打开了。
那个手臂上有刺青的男人走进来,脸上带着很不高兴的表情。
“你会吵到我的邻居。”
他一边说一边转着头在找些什么。
“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那可不行,你现在得安静些,要我帮你么?”
房间的灯被打开,特瑞注意到这是个储藏室,到处都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工具、木板、缆绳还有几个发黑的桅灯。
绑架他的男人从地上捡起一块布,上面沾着些红漆和油腻。
他把这东西塞进特瑞的嘴里,用手指填得紧紧的,然后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新胶带。
现在特瑞明白自己有大麻烦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这种令人恐慌的境地,他甚至不清楚这家伙要干什么。
“你看过刘易斯的书么?”
终于找到了胶带,他一边撕开一边对特瑞说话,然后弯下腰来把胶带粘在他的右脸颊上并用手按着,往脑后绕了几圈。
现在特瑞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了,男人对自己的工作似乎很满意,他扔掉胶带,稍微有一点喘气,他喘着气说:
“那个故事棒极了!是关于凯斯宾国王的儿子,和一张银椅。”
他蹲下来望着特瑞浅灰色的眼珠说:“他们把王子绑在椅子上不断……不断地折磨他,瑞廉王子的眼神就和你现在一样,绝望而悲哀,他喊着放开我,但没人会来救他……亲爱的,你太棒了,你的眼神都快让我硬起来了。”
特瑞忽然闭上了眼睛,他所有的血液都好像涌上了头脑,这令他一阵晕眩,而且全身冰冷,他开始明白这家伙接下去要干些什么,他想他完了。
见鬼的ABYSM,见鬼的同性酒吧,他要是不去那儿就好了。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事,虽然现在的行为和未来有着必然联系,但是除非看到结果,否则谁也不能精确地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特瑞在后悔自己一时兴起去ABYSM的同时,那男人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
他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储藏室里拖出来,放在客厅的地板上。
柚木地板还散发出一种很新鲜的味道,看来他搬来不久,或是刚刚弄过他的房子。
那男人兴奋地四处乱转然后搬来了一张椅子。
他把他搬到椅子上。
特瑞很难相信外面的家居店有这种椅子出售,它很高,扶手和椅背也很高,竖着监狱牢门的那种铁栏杆,而且看起来很沉重,他也许是定做的,或者自己动手,总之,那张椅子很容易和绳子组合起来变成好用的禁锢道具,它甚至可以根据铁格的大小来调整捆绑的高度。
真是太妙了。
特瑞的双手已经高举过头部在椅背上固定好了,双腿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也准备就绪。
只要脱掉他妈的衣服,他就是一个任人蹂躏的玩具了。
他现在表现得超冷静,并试图接受这种状况,至少他希望能活着走出去。
那男人的额头冒出一点汗,显得很兴奋,他从厨房的抽屉里找出剪刀开始剪他的衣服。
他先剪开一点,然后用双手撕开,那撕裂的声音让人很振奋。
当上衣完全被撕裂的时候,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并且不断地说:“很美。”
“你不该到那酒吧去。”
他开始对他的裤子做同样的事,这次显得有些急躁,因为牛仔裤不是那么容易撕开的,他只好用剪刀剪开裤管,然后把它们从特瑞的腿上拿开。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他把剪刀挪到特瑞的腿根,隔着内裤在那地方摩擦,特瑞发出浓重的吸气声,全身紧绷。
男人观察着他的反应,似乎想从他的眼中找到一点故事中瑞廉王子的痛苦表情。
当扯掉内裤的时候,他满意地得到了这个结果。
“欢迎光临凯斯宾之家,现在开始上演幽深王国的瑞廉王子这一幕。”
他丢掉剪刀用手指试探着特瑞的后庭,那里紧紧关闭着并且因为手指的触碰更加猛烈地收缩起来。
“第一次?”
他把手指用力顶进去,特瑞从喉咙里发出一下古怪的呻吟,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
“别害怕亲爱的,你会很快乐,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可以令人快乐,你很快会明白这一点。”
他不断地用手指在他下面进进出出,特瑞的脸涨得通红,他很健康,几乎不去医院,也不会做这方面的检查,没有人碰过那地方。
男人摆弄了一会儿,自己也开始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迫不及待地拉开自己的裤子,但是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种时候被打断显然很让人生气,他本来不打算去开门,但是就在他把那“玩意儿”掏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叫喊声。
“唐纳德先生,我知道你在家。”
“噢,妈的。”
他一边作出要杀人的表情一边把东西塞回去并且拍了拍特瑞的脸颊:“别乱动宝贝,我很快就回来。”
这个叫做唐纳德的男子大步走到门边拉开门,门上的铁链钩住了只能打开一点,他从门缝里往外看,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是他的邻居弗兰克斯。
“晚上好,有什么事?”
弗兰克斯敲开门后看到他新搬来的邻居满脸是汗十分恼火的样子,他有点吃惊但很快说:“我想来告诉你先生,你的音乐开得太响了,我太太有神经衰弱,而明天必须赶着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见面会,刚才她喊着说要去叫警察,而我只希望她今晚能好好睡觉……唐纳德先生,你究竟在干吗?”
“噢噢,好的,很抱歉,我会把声音关小些,我正在做一些……运动,对,是运动。”
弗兰克斯皱着眉然后有稍微挑起了一下:“一边听匈牙利舞曲一边做?”
“是的,我喜欢那音乐。”
唐纳德这样说的时候,室内传来了一下什么东西挪动的声音和低低的呜咽声。
“那是什么?”弗兰克斯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是电视机。”
“唐纳德先生,你一定要开着这么多视听设备做运动吗?”
“请放心,我现在马上就去关掉,所有的。”
乔尼?唐纳德关上房门,重新回到他的客厅,他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而是给了特瑞一个耳光。
“你差点让他发现你了,贱货!”他跑去楼上关掉了音响然后又下楼来。
唐纳德握住特瑞的脸颊,强迫那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
“我本来想好好的对你,但看来不行,男人和女人一样,你需要被人好好干一场,这样才会懂得怎样不给我惹麻烦。”
他重新解开裤子掏出阴茎,并当着特瑞的面开始手淫。
那恐怖的东西渐渐变硬,唐纳德一只手抓着特瑞赤裸的肩膀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家伙往他的后庭使劲捅,但那里太紧了,根本进不去。
于是他粗暴地用手指去挖,强迫它张开。
特瑞来回地晃他的脑袋并且不断地撞着椅背。
当那个小小的洞口稍微有那么点突破之后,唐纳德非常用力地挺身,特瑞似乎听到自己被撕裂的声音,那声音简直跟他的衣服被撕开时一样。
他用力的吸了口气,就像生产中的女人抵御阵痛似的,腹部不断地上下起伏企图缓解那痛苦。
他在心里喊着,欧,上帝啊,他进来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强奸,但现在这成了事实。
特瑞被连续不断的冲撞弄得痛苦不堪,并且产生了晕眩。
希望这是个噩梦。
凯斯宾国王和他的儿子,还有那把银椅,他记错了,那只是个给孩子们看的童话故事。
希望这是个噩梦。
他闭上眼睛这么想。 第四章 绿眼睛的猎物
一张新的照片被放在办公桌上,粉红色的回形针夹着后面的档案。
“欧!”麦克扬了扬眉毛:“粉红色的。”
“因为今天是周末。”
奥斯卡坐到他的桌子上,然后半侧身体看着他。
“安德鲁?凯斯的个人档案。”
“还有他的照片。”
“他看起来不像个变态。”
照片上的男人很严肃,稍微带卷的短发,眼睛是深棕色,留着点胡子,这让他显得很沧桑,容易给人留下经历过那么些风浪的印象。
事实上,安德鲁?凯斯非常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如果他正常一些的话应该很容易组织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
“很多人在没有犯罪的时候看起来都很正常,我不相信有谁会天生长着一张犯罪的脸,这种事大概只有心理学家能解释。”奥斯卡望着安德鲁?凯斯的照片:“听说这家伙出狱的时候很健康,那方面也一样。”
“你好象很希望他能够洗脱嫌疑?”麦克笑了起来,外面传来敲门声,艾许莉推门进来说:“要咖啡么?帅哥。”
“好,谢谢。”
“你呢奥斯卡?”
“噢,我以为这里只有一位帅哥,你在叫我?亲爱的艾许莉。”
探头进来的金发美女侧着她漂亮的脸蛋等了一会儿,她和坐在桌子边上的男警员面面相觑,最后终于妥协似的说:“一杯咖啡和一杯加冰块的白兰地,奥斯卡,警官们上班的时候不允许喝酒,要是被发现了别说是我倒给你的。”
“只有你明白我的心,蜂蜜。”
门被重新关好,奥斯卡摸了一下鼻子回过头来:“我们讲到哪儿了?”
麦克笑着说:“讲到安德鲁?凯斯和你一样正常。”
“咳……对,很正常。”奥斯卡拿起桌子上的档案:“他因为非法拘禁,暴力虐待他人身体以及性侵犯等罪名被判入狱17年零9个月。”
“刑期比以往相似案件都要长。”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出狱以及周报上的那些事,他入狱前我还是个新丁。”
奥斯卡望着他的眼睛说:“这个疯子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男孩,他不断地强暴那孩子有五年之久,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折磨他,安德鲁是个聪明的家伙,为了不引起邻居的怀疑他经常搬家,我们之所以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那一次的惨叫实在太响亮,邻居们甚至不想去了解发生什么事就直接报了警。”
奥斯卡把上身凑近麦克,他压低了声音说:“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那孩子全身都是伤,简直体无完肤,而且——他的肛门不见了,安德鲁把他的下身整个弄烂,肠子露在外面,那可怜的孩子用他玻璃珠一样死灰的眼睛瞪着我,他不停地说救救他。”
麦克吸了口冷气,把自己的身体往后靠:“17年零9个月的刑期太轻了,而且他只待了6年就因为表现出色被提前释放。”
“没错,但法律上只能判那么多,除非那男孩死了。”
“他现在怎么样?”
“他得在轮椅上过一辈子,而且要靠管子来排泄。”
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麦克松了口气说:“及时雨,我现在非常需要一杯热咖啡。”
但是推门进来的并不是艾许莉?西尔维亚小姐,而是他们的另一位同事艾瑞克。
“艾瑞克是你?”
“是我,不然还会有谁?听着,一个坏消息。”
麦克摇了摇头:“说吧,这些年你从来没有给我带来过好消息。”
艾瑞克无奈地进来说:“那真是很抱歉,但是又有人失踪了,我想这也许和美男猎杀案有关?”
“美男猎杀案?谁取的这名字?”
艾瑞克装得很惊讶:“现在你负责这个案子,在没有正式名字之前艾许莉说这是最好的,容易理解,而且不难记。”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咖啡在今年内大概是不会送来了,说正事吧,失踪的人是谁?”
“报案的人就在外面,你要听他自己说么?”
麦克和奥斯卡对视了一眼:“好的,请他进来。”
杰米?吉恩是个典型的嬉皮士。
他在ABYSM酒吧工作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吸卷烟,素食主义者。
如果他能够把他的胡子刮干净的话,相信会是一个很吸引女性的男人。
麦克望着他焦虑不安的眼睛说:“你的朋友失踪了?”
“是的,警官先生。”
杰米有点迫不及待地开口:“已经有两天了,他不在家,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想他一定出事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个成年人,很有可能在做自己的事,比如他的家人他的工作,诸如此类。”
“不,这不可能?特瑞在这里没有家人,他父母都在新泽西,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如果他不接我的电话,那就是出事了。”
“好吧,他什么时候失踪的?”
“前天凌晨。”
“凌晨?”
“是的,我在ABYSM酒吧驻唱,工作结束后是凌晨两点。”
“ABYSM酒吧……”
奥斯卡在他身边插嘴:“那个有名的同性酒吧,90%的同性恋都能在那里找到他们生命的另一半,你也是其中之一?”
“你说对了一半,警官先生,我认为自己是双性恋,有时我也爱和姑娘们在一起。”
“那么特瑞?斯坦利是么?”
“他不是,那家伙保守得要命,要不是我让他去那里等我,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近那地方一步。”
“但他现在失踪了。”
麦克用手支撑着下巴慢慢地开口说:“呃——吉恩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请问。”
“特瑞……你朋友长得怎么样?我是说——他英俊么?”
吉米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麦克的意思,他给了肯定的答复:“当然,他很帅,我们约会的姑娘有一半是冲他来的,该死,我早该想到他跑去那种地方会惹麻烦,要是他受到伤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自己安心的。”
“你有他的照片吗?”
“我没有带,家里有,合影可以吗?”
“可以。”
麦克作了记录,然后对他说:“还有一个问题,特瑞失踪的事还有别人知道吗?你说过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是否还有你不知道的人际关系?”
“没有什么人际关系是我不知道的,他父母不在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那些交往的人都只是偶尔见个面,没有深交。”
“那么工作呢?”
“特瑞是自由职业者,他老爸喜欢有规律的生活,希望他能去公司上班,所以对看起来像游手好闲混日子的自由职业嗤之以鼻,他们父子的关系很紧张,大概除了我,他失踪一年也没有人会知道。”
“很好,那么吉恩先生,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外宣扬好么?我们会尽快查到他的下落,你在这里留下你的联系方式,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
“为什么要他保守秘密?”
“为了我的测试。”
麦克慢慢地喝着他的咖啡,奥斯卡习惯性地扬了扬眉毛。
“假设这起失踪案与前几次谋杀有关联,我们来揣测一下罪犯的心理,他现在还不会立刻杀了瑞特?斯坦利,因为前一宗案子发生才不久,我相信这是一个意外,而不是一次有计划的绑架,他忽然想来点刺激的?是什么让他忍不住重操旧业?即使他现在绑架了瑞特?斯坦利,但他还是会耐心等一阵子,等到媒体不再有相关的报道,警方的调查也毫无进展,公众慢慢地转移了视线之后重新再掀起一次恐慌,如果吉恩到处宣扬这事,或者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凶手只要看到特瑞的照片就会知道我们也在找他,而我们目前并不希望他知道,不会有任何信息反应出由于瑞特?斯坦利失踪而惊动了警方,他会慢慢地安心。”
“然后他才比较会不设防地和人在通信里提起一些敏感的事?”
“是的。”
“你好象兴致勃勃。”
麦克摇头:“我只是分析事实。”
奥斯卡喝完了白兰地,开始嚼杯子里的冰块。
“你认为你和那位犯罪心理学博士本森先生两个人埋头写了一晚上的那封恶心的交友信会起作用?”
“那要看安德鲁如何选择。”
“他的选择结果出来了。”
奥斯卡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
“今天早上收到的,来自38大街11号,安德鲁?凯斯先生的新家,给亲爱的路易斯?兰斯先生,欧,见鬼,他叫你亲爱的。”
麦克接过信封,他微笑着说:“看来测试的时间延长了。”
奥斯卡把杯子放在麦克的桌上,他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说道:“我开始同意艾许莉的说法,你准备好了么?绿眼睛的猎物先生?” 第五章 死吻
“雷纳德?里安?我可以叫你雷欧吗?”
“当然可以,马尔斯先生,只要你愿意,您可以用任何字来叫我,您可以叫我‘喂’或者随便取个什么顺口的名字。”
艾伦一边说一边微微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带着种很奇特的诱惑力,既像是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又好像腼腆的少年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
面前的这个男人在看到他这种笑容之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做出满意的表情。
“很好,非常好。”
“是的,先生,因为您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所以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很乐意为您效劳,要知道如果当时您不走下车来赶走那些小混混,我很可能会被他们打死。”
他说着伸手擦了一下嘴角边已经干了的血渍,然后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请说您想要我如何报答您,只要我能做到。”
“你认为你能做到些什么呢?”
那个叫做马尔斯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艾伦毫不在意地说:“身体!我可以为您干活?”
马尔斯笑起来:“我不需要保姆和管家。”
“那么保镖呢?”
这次连身边站着的两个黑衣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马尔斯开口说:“我已经有不少保镖,而且以你刚才的身手来看,你连自己都不能好好保护。”
“噢,哈哈,好像的确如此。”艾伦附和着他笑了起来。
“雷欧,你是干什么的?那些小混混为什么找你麻烦?”
“我不知道,他们只是喜欢揍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你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工作?”
马尔斯用细长的眼睛打量着他,就好像他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在等对方自己说出来罢了。
果然,艾伦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在俱乐部打工。”
“是waiter?”
“不,不是那一种。”
马尔斯笑了起来,并不追问下去,早在那条著名的俱乐部街区遇到他的时候,马尔斯就猜到他的职业。
一个漂亮的男妓,因为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和人际关系被一群男人堵在小巷里殴打。
幸好没有伤到他的脸,那些粗鲁的家伙不但忘了在吃饭前感谢主的恩赐,连上帝创造的美好东西也敢肆意破坏。
“雷欧,我想告诉你,我没有职业歧视,而且我经常去那些俱乐部。”
“是的,马尔斯先生,您是个好人。”
马尔斯细长的眼睛几乎要消失在他的脸上了,他那样若有若无地望着艾伦说:“那么你还是坚持要用身体来报答我?”
“我很乐意那样做?”
“哈哈哈哈!”马尔斯大声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可爱,现在连女孩子都不会干这种事,用身体来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只会发生在骑士时代。”
“要我说,我倒是很乐意回到唐吉柯德的时代,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骑士精神了,谁也不会来理一个被踩在泥地里的可怜虫,除了您,马尔斯先生。”
马尔斯笑得更大声。
“坐到我这边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脚边,那里摆放着一个天鹅绒的垫子。
艾伦听话地走过去,先用一条腿跪下去,然后整个跪在他面前并抬起头来看着他。
马尔斯?弗朗西斯寇有点谢顶,但看起来却是个很有威势的黑道人物,在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经常会出现刀锋一样危险的锐光。
他略微粗糙的手指穿过艾伦亚麻色的头发,在快要到发稍的时候微微地用了点力,使他能好好地看清他的脸。
艾伦用他纯蓝的眼睛毫不回避地与他碰撞,这大约持续了一分钟,马尔斯松开了手指。
他好像还有些舍不得似的慢慢绕开手指上的发丝,然后露出了微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才敢这样看着我,雷欧,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
“那么,由您来决定该告诉我哪些事,我没有好奇心,如果您觉得没有必要,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马尔斯挺直了身体,并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望着艾伦忽然问:
“你和女人做爱过么?”
“没有。”
“有没有得过性病?”
“没有。”
“希望我相信你么?”
“是的。”
马尔斯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站起来。”
艾伦起来后,马尔斯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比艾伦还要高出一个头。
“让他们搜完身后,进来找我。”
“是,马尔斯先生。”
艾伦目送着他走进房内,他张开手让那两个黑衣男子从头至尾摸了一遍。
“那是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指着他手腕上的圆环。
“手镯,一个小小的纪念品。”
“你最好把它除掉。”
艾伦试了试,但那个圆环太小了,刚好扣着他的手腕。
“欧,不行。”他放弃了,然后望着马尔斯的保镖们说:“我想这应该没有关系,圆形的东西伤不了人。”
一个保镖拉起他的手臂仔细地看了看,没有找到可以开口的地方,他向他的同伴摇了摇头,然后放开了艾伦。
“你可以进去了,记得我们随时都在外面,不要做危险的事。”
“一整晚都在?”
艾伦不等他们回答笑着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马尔斯?弗朗西斯寇作为美国黑手党最残忍的教父,他的房间看起来实在不怎么特别。
除了不特别之外,倒是有一种家庭式的温馨味道。
艾伦掩上房门,他透过那张宽大的床以及床栏上缠绕的铜雕,看到马尔斯正用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望着他。
“由你自己来,雷欧,脱了衣服去躺在床上。”
艾伦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他一颗一颗解开,很快就使自己的胸膛袒露在马尔斯的面前,他在脱掉裤子之前停了一下,以便让对方看清楚他腰腹的线条。
马尔斯欣赏地点了点头,很显然,艾伦表现得很专业。
他除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展现出肉体雕塑般完美的曲线。
“你的肌肉看起来倒不像你的身手那么弱。”
艾伦低头说:“我不擅长打架。”
“你不需要去打架。”
艾伦笑着躺到床上去,马尔斯也除掉了衣物,他先开始像欣赏瓷器一样抚摸艾伦的肌肤。
他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孱弱而苍白的男妓们相去甚远。
马尔斯甚至产生了,如果好好训练一下,也许他真的能成为出色的保镖这样的念头。
他低下头亲吻艾伦的颈项,艾伦发出好听的呻吟,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把手伸向他的后面,但是艾伦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整个人翻转过来,艾伦主动地去吻他的唇,他真的很主动。
马尔斯从来没有遇到过敢在他床上如此主动的人。
这上下颠倒的情况从未发生过,所以显然很新奇。
艾伦的吻很有技巧,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靠这个过活。
至少马尔斯是这样认为。
他充分地享受这个特别的小宠物带给他的新鲜感之余,也在卖力地寻找可以适当进入艾伦体内的地方。
他摸到他双丘之间的缝隙并开始上下抚摸它,他的手指正准备插进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马尔斯感到了一阵窒息。
这个窒息像尖锐的刀锋一样袭来,在他的颈项上产生了一种割裂般的剧痛。
他立刻睁大了眼睛。
艾伦的双手在他的脖子后面交叉而过,一道极细的钢丝勒紧在马尔斯的喉咙上。
他想要发出叫喊,但是艾伦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紧贴着不使任何声音从他那失血的唇边漏出来。
马尔斯开始大力地挣扎,他挣扎得如此厉害,但是艾伦正用全身的力量压制着他,两人在床上扭曲,豪华的巨床开始发出激烈的摇晃声。
门外的保镖望了一眼紧闭的门,他严苛的脸上露出一个简慢的微笑。
“一个糟糕的晚上。”
他的搭档报以恰到好处的回应:“剧烈运动。”
但这剧烈运动很快就停止了。
马尔斯原本充满欲望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艾伦慢慢地放开他,确定他已经不再呼吸,最后,他松开了缠在手上的钢丝。
那钢丝从手腕上的圆环中来,通过镶嵌在正面的一颗碎钻把它抽出来,但用过后由于没有办法安装转心所以无法再收回去。
艾伦把钢丝缠在手上,挺直了身体。
他望着两腿间马尔斯的尸体,目光开始变得冰冷。
但是这个属于杀手的眼神很快消失,变成了一种戏谑的笑意。
他张开双手说:“于是艾伦?斯科特,在危急时刻保住了他的贞操。”
他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酒柜为自己挑了一瓶59年的嘉美娜红酒,去掉瓶塞开始用昂贵的酒漱口。
“那可是我的初吻。”艾伦喝了口酒,并且补充:“我是说对男人。”
他放下酒瓶走进浴室,开始悠哉地洗澡。
“我可以用身体为您干活,马尔斯先生!”他一边冲淋一边笑:“经典!”
艾伦?斯科特,一个杀手,他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从容地离开这位传奇式的黑道教父的房间。
马尔斯?弗朗西斯寇,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生前没有什么缺陷,除了一点,他喜欢和英俊的男人上床。
这一点就目前来说,很致命。
因为英俊的杀手正在他的浴室里冲凉,而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永远不可能用到浴室了。 第六章 男人与枪
特瑞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有柔和的阳光射进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但是他刚刚有了那么一点知觉,立刻感到下身传来的极度痛楚。
这不是梦。
他沮丧地想着,并感觉自己已经像一件粗布衣服那样被撕裂了,一种酸胀并且干涩的疼痛,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样了。
特瑞低头看了一眼。
他还没有被松开,依然以那种奇怪的姿势被绑在椅子上,他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因为被一张卡片挡住了。
那张画着百老汇舞台帷幕的小卡片上用黑色的麦克笔写着瑞廉王子下一幕的预告,卡片放在他的没有遮盖任何东西的阴茎上,时间是上午10:30分。
特瑞抬头望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他立刻绝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
天哪,还剩下两个小时。
那家伙究竟要玩弄他到什么时候。
“嗨,你醒了?”
乔尼?唐纳德从楼上下来,他看起来精力十足,一副可以继续好好卖力干一场的样子。
特瑞用惊慌的眼神看着他,无助地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而就在唐纳德准备走近他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看了看他,转身去接电话。
“喂……是我,不,今天不行……没有为什么,总之今天不行……安迪,我说了不行,你总想控制我,现在让我干点我喜欢的事,不,我再说最后一次……”
他说着说着忽然暴怒起来:“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今天哪儿也不想去,就呆在家里,是的,我已经受够你了,你这个变态,瞧你上次把丹尼斯弄成什么样了?连我看了都想吐,给我好好地听着,要是被警方抓到的话,我的罪名会比你轻得多,我只是从犯,你在杀人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干……哦,是的,你想要散伙的话我也很乐意,不过你想清楚,没有我你能干什么?你在床上的时候只能像个娼妇一样躺在下面!听明白了,那现在就别来烦我。”
听筒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持续着,唐纳德听了一会儿说:“你这是在安慰我?行了安迪,今天就这样,下次什么时候都行。”
他不再等回复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特瑞在他听电话的时候不断感觉自己在冒着冷汗,而唐纳德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他跑过去瞪着特瑞的眼睛威胁他。
“你全都听到了?如果你还不乖乖地听话,我就把你送去给我的朋友,你应该想象得出来,他是一个真正的变态杀人狂,他会把你切成鱼片。”
特瑞“唔唔”了两声并使劲摇头,唐纳德继续望着他:“你有话要说?”
他伸手撕开特瑞嘴上的胶带,一边撕一边对他说:“我让你喘口气,但你得说得轻一点,要不然你会知道结果的……啊,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工作日,弗兰克斯的老女人去参加慈善见面会,而他自己会开车去上班,你没救了亲爱的。”
唐纳德用手指挖出塞在特瑞嘴里的布块,那东西一拿出来特瑞就开始不断地咳嗽,他一边咳嗽一边用极其难过的眼神望着唐纳德,简直目不转睛。
“嘿,你别这么看着我,那会让我想不停地上你。”
特瑞用力地吸着气,他说:“放了我,你已经干过你想干的事了,现在让我走,我不会去报警,只求你让我走。”
“可是我们还有第二幕等着上演,时间不多了。”
唐纳德离开他身边,他跑去厨房弄了一碗麦片粥来。
“要吃早餐吗?我希望你能保持体力,亲爱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特瑞紧闭着嘴一声不吭,这让唐纳德感到很恼火,就好像安排好的台词被中断了,没人接下去说话。
“快告诉我,贱货,你要是不出声我就用贱货这两个字来叫你,说不定那正好是你的期望。”他用力抓特瑞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和他对视。
“特瑞……特瑞?斯坦利……”
“噢,好名字,我喜欢这名字。”唐纳德松开手,他开始喂他喝粥。
就这一点来说,唐纳德做得很糟糕,他显然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他几乎把一半以上的粥都弄到特瑞的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一小部分通过特瑞的食道流进了他那空空如也正受着胃酸折磨的胃里。
“抱歉,我会替你弄干净。”唐纳德注视着特瑞的反应,他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条腿跪在特瑞分开的双腿之间,然后开始低下头舔他身上的粥。
他从颈窝开始舔,一直舔到腹部,他感觉到因为他舌尖造成的酥痒令特瑞不安地扭动,于是他在那个敏感的区域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他的胸部并开始用牙齿磨他的乳头。
“够了,别再弄了。”
特瑞大叫起来:“我受不了那样,快放了我,游戏结束了。”
“谁在玩游戏?”唐纳德直起身来冷漠地望着他:“你应该严肃点特瑞,既然你这么着急,那么我们取消休息时间,马上开始下一幕。”
他离开客厅去了楼上,而当他下楼来的时候,特瑞感到自己的背脊上一片冰凉,全身的血液退得干干净净。
乔尼?唐纳德手中握着一把枪。
“欧,上帝,天,你要干什么?”
他惊恐地开始左右挣扎,唐纳德来到他身边并拍了拍他的脸颊。
“别担心,不会有事,我保证,但前提是你乖乖地听我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摆弄着他的手枪:“特瑞亲爱的,你懂枪吗?其实我挺喜欢左轮,S&W的,可是我只能弄到M10和64,也有柯尔特的侦搜型,你知道它们的缺陷在哪里?”
特瑞拼命摇头,唐纳德愉快地笑起来,他的笑容中很明显的带着些恶意的嘲弄,他凑近特瑞和他鼻尖相对:“它们的缺陷在于,枪管都太短了。”
“喀嘞”一声,上弹已经完成,唐纳德扳动后面的击锤,让手枪保持在随时可以发射的状态,然后他拿给特瑞看。
“意大利伯莱塔M92SB,自动手枪,可以连续发射13颗子弹。”
他望着特瑞简直被吓傻了的眼睛,然后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手枪的上半部分把它拿到特瑞张开的两腿之间。
唐纳德用枪管拨弄了一下特瑞软软的分身,这刺激得特瑞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忽然明白了唐纳德的意图并立刻因为这个疯狂的想法而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不,不,别那么干,你疯了,我求你!”
“你求我?”唐纳德高兴地说:“多么有创意的台词,你是个天才。”
他抓住特瑞找到肛门的位置,那里面还残留着精液,但是已经不像原先那么松弛了,唐纳德用手指挖了一会儿,把它弄得大些,然后在特瑞不断叫喊的声音中狠狠地把枪管整个塞了进去,特瑞发出了一声惨叫。
“好了好了,现在别乱动,你要是让它走火的话我可就有大麻烦了。”
特瑞感到自己的下身已经被开了个大口,鲜血不断地从里面流出来,那个冰冷危险的东西不但刺激着他的身体也同样刺激他的神经,里面的子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要了他的命。
他开始不断吸气,然后控制不住恐惧地流下眼泪。
唐纳德用手试了试他的手枪是否已经插紧了,所以在左右摇晃了一下之后又很用力地往里面一顶,特瑞再次发出惨叫,他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一样又叫又嚷而且开始说粗口。
“很好,你表现得太好了亲爱的特瑞。”
唐纳德用手揉着特瑞的头发,他亲吻了他一下,为他擦干眼泪,然后开始搬动那张椅子。
他做了件很累人的事情,把那张沉重的金属椅子放倒,使它的上半部分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紧接着他就开始解他的裤子。
“现在,张开嘴好孩子。”
他分开双腿跨坐在特瑞的胸前居高临下的命令道:“别让我教你怎么做,如果你敢咬下去,或是让我的宝贝受到一点伤害,我会让你的下面开一个新的洞,我保证,它比以前的那个要大很多倍。”
然后,特瑞的嘴被整个塞满了。 第七章 祖迪亚克面具
“你有什么特别的,比如说,兴趣爱好之类的。”
特瑞望着面前的女孩,那是个漂亮的姑娘,日光浴造成的健康古铜色肌肤,浅黄色的小卷发,戴着紫色隐形片的眼睛看起来神秘而不可思议。
“我对性交方面没有特别的要求,你知道,我很开放,我的朋友都知道这一点。”
她吸了一口杯子里的可乐,忽然抬起头来说:“除了一件事,我不喜欢口交,如果你要求我那样做,我们的交情就完了。”
特瑞不太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在心里痛骂他的朋友杰米?吉恩,虽然他好心地认为特瑞应该认真地找一个女孩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下,但眼前这个显然并不适合他。
“那么,为什么不喜欢那个,我是说口交?”
他顺着她说,并找着离开的理由,那不拘小节的姑娘皱着眉说:“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那很恶心?或者说你喜欢那样?”
“事实上……是的。”特瑞抬起头,故意很认真地说:“我很喜欢,我希望你能那么做。”
结果是他所期望的,那女孩用一种踩到狗屎的表情望着他,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地走了。
从出生到现在,特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把阴茎放到别人嘴里,当然更不会想到别人会反过来对他做这事,就好像他昨天之前完全没有想过会被一个男人强奸,这两天里他几乎经历了所有没想到的事情,包括这张刑椅和肛门里的手枪。
这个叫做唐纳德的男人色情地摆弄他的身体,在他上面爬来爬去,现在还把那东西塞在他嘴里。
他总算知道口交是怎样恶心的一回事了。
那东西涨大的程度简直快要把他的两腮都撑破了,光靠鼻子吸入的氧气根本接济不了他肺部的需求,那龟头一次次顶着他的喉咙,让他不时地就要干呕上几下。
唐纳德兴奋极了,他一边发出尖叫一边抓着特瑞的头发要求他动作快点。
妈的,他以为这是全自动的。
特瑞不敢动得太厉害,他必须时刻注意在他下面的洞里还插着一把随时都可能射出子弹的手枪。
这种地狱式的折腾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纳德到了高潮,他开始射精。
那粘糊糊的白色液体头一瞬间直接涌进了特瑞的喉咙,然后量越来越多,几乎把他整张嘴都糊住了。
唐纳德把他软下来的宝贝抽出来,并把剩余的精液在特瑞的脸上擦干净,特瑞开始向外吐那些东西,他弄得自己满脸都是,连鼻腔里都有。
特瑞感到鼻子里一股酸楚,他一边作呕一边从喉咙里发出难过的声音,这些浓稠的液体快让他窒息了。
唐纳德扳过他痛苦扭曲着的脸,他试图让他看着他并说:“你为什么不吞下去?”
他拍着他的脸颊:“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吞下去?你觉得那很脏?你他妈的敢挑剔我的东西,我应该让你好好受点教育。”
他愤愤不平地把手伸到特瑞的身下,并握住那把枪,有一瞬间,特瑞几乎以为他要扣动扳机。
他已经累得神志不清,脑子里不断地想:开枪吧混蛋,快开枪。
但是唐纳德没有那样做,他一下子把枪拔出来,枪管上带着一串血,他把这带血的枪管塞进特瑞的嘴里,并用破布把空余的地方塞满,这样特瑞就不能自己把枪吐出来。
唐纳德穿好裤子在客厅里到处找,最后从门背后找到了一把扫帚。
他把扫帚倒过来看着那把手,上面有一段防滑的塑料柄,那显然是件廉价的东西,因为塑料做得很粗糙。
唐纳德怒气冲冲地走回来,用这东西往特瑞还没有闭上的肛门里用力捅。
他粗暴地一边捅一边问他:“舒服吗?你喜欢这样吗?”
特瑞使劲地摆动他的腰,用力扯他被捆住的双手以及想挣开快麻木了的腿,他痛得快要死了。
那粗糙的把手迅速而暴力地摩擦他的内壁,唐纳德像个锅炉工一样干着这活,并且腾出一只手来捏他的分身。
“这让你很爽吗?你看你快射了,要我让它出来吗?或者我一直捏着它也可以。”
特瑞疯狂地流眼泪,他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因为他已经找不到自己的理智了。
就在唐纳德疯狂地用那把手在特瑞体内抽插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一个夸张并且气势汹汹的脚步声走向他的门口,开始用力敲门。
唐纳德被吓了一跳,他停止了折腾特瑞的动作仔细倾听那敲门声,然后他放开把手犹豫了一会儿便向门边走去。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唐纳德开门的时候显得很吃惊,他说:“安迪?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在搞些什么鬼?还记得吗?你摔了我的电话,我想知道你在干吗?”
“这对你很重要吗?我只是在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你说得像个在跟他老爸理论的小鬼,我可以进去吗?乔尼。”
唐纳德显然很不愿意他那么做,但是他更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得罪他。
“好吧。”他打开门让这男人进来。
“喔欧,看哪,你弄到了个好玩具。”
那男人戴着墨镜,即使进了室内也没有摘下来的意思。
“他好玩吗?”
“还不错。”唐纳德低声说,他尽量选择不那么具有刺激性的字眼,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同伴一旦兴奋起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么,我可以加入你吗?”
特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快要失去的意识又回来了,他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个穿着黑色的夹克,看起来绝对会是个恐怖分子的男人。
如果他们两个一齐上,特瑞肯定自己会死掉,一定会,而且死得很难看,不知道哪一天会被人发现他正保持着一种屈辱的姿态死在某个角落里。
他越想越恐怖,而唐纳德在这个时候阻止了他的同伴,他说:“不,安迪,你别在我家里弄这些,我才刚搬来不久,地板都是新的。”
那男人走到特瑞身边伸手抽动了一下插在特瑞肛门里的扫帚,然后又左右转动了一会儿,他一边很无聊地做着这些动作一边听特瑞发出的古怪呻吟,他对唐纳德说:“我有个好主意。”
“欧,好主意,你的主意通常都不怎么好。”
“我们带他去外面。”
“你疯了?”
“别激动,我们又不是没那么干过,这很刺激,我们开车去山区,把他弄到草丛里,没有门和窗户,谁都有可能会看见我们。”
“所以我说你疯了。”
“你不同意的话我们只好在这里干,我会稍微弄脏你的客厅,乔尼——你得记住,我们是搭档,而他是玩具。”
唐纳德皱着眉想了很久,他有点痛恨他的这个同伴,但是同时又对他束手无策。
“好吧。”他妥协了:“要怎么做?”
“先把他弄下来。”
唐纳德点点头,他解开椅背和扶手两边的绳子把特瑞放到地上,特瑞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只能很轻微地对他们有力的手部动作稍微做那么一两下象征性的反抗。
那个叫安迪的男人抓住他的双腿并分开按住,唐纳德压住特瑞的背部把他的双手拧到后面捆扎起来,他抽得非常用力,完成后几乎没法动弹。
“你有什么成人用品么?”
“什么?”
“按摩棒,或者其他什么?”
“没有,我刚搬家的时候把什么都弄丢了,你现在要那东西干什么?”
“来给我们的玩具一点快乐,在刑前不给犯人一点快乐是不人道的,去找些替代品。”
“能用什么替代品。”
“笨蛋,什么都行,鸡蛋,石头,高尔夫球,什么都行。”
唐纳德骂骂咧咧地去找安迪所说的这些东西,最后在厨房的储藏柜里找到一袋子核桃。
“这个怎么样?”
“好极了!”安迪高兴地笑:“我喜欢形状不规则的东西。”
他拿了一个核桃塞进特瑞的后庭,唐纳德一边递给他一边问:“要几个?”
“看他需要几个。”
大概塞了五六个后,已经很难再往里面塞了,特瑞有气无力地在那里痉挛,安迪用他的手指试了试,确实已经填满了。
他用粗麻绳从特瑞的下面穿过,绕开阴茎在肛门的位置比了一下,然后在那里打了个结,他把这个大大的绳结按进刚刚塞满了核桃的双股间并用力勒了一下,特瑞发出野兽一样的哀号,安迪把那绳子在他腰部绕了几圈,最后和他捆绑手臂的绳子紧扎在一起。
他拍了一下特瑞的屁股,然后把他分开的双腿并拢,开始捆他的脚。
“去把袋子拿来。”
唐纳德愤愤不平地听着他的指挥,他知道安迪正在兴头上,所以没有违逆他的意思。
他从储物柜里找出一个装杂物的塑胶袋子。
“这看起来简直像是装尸体用的。”
唐纳德看到安迪绑得差不多了,特瑞很难靠自己的力量挪动,安迪往他嘴里塞了两个核桃并用胶带封好,他和唐纳德两人抬起特瑞把他装进塑胶袋,又在外面捆了几道。
“把他抬上车去。”
安迪指手画脚,唐纳德与他合力把这个有微微小动作的袋子抬起来,放进停在外面的车子的后备箱里。
“带好水,还有便当。”
“这又不是去野餐。”
“为什么不?乔尼,你想想这多有趣?别人都在上班,而我们开着车去野外举行一个特别的野餐会,我甚至准备好了道具。”
唐纳德从冰箱里取了两瓶矿泉水并拿了一些面包,他们坐上车,安迪从储物盒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个类似于麻袋一样的小袋子,上面开了两个小小的洞。
“这是什么?”
“面具。”
安迪一面发动车子一面说:“你知道祖迪亚克?”
“我希望你说的不是我想到的那个。”
“你以为是谁?这个世上只有那么一个人,他可以在任何地方杀人,没人认识他,在公园里,在大学边上,甚至就在路边,他和警察玩游戏,但他们抓不住他,六十年了,他成了一个谜,你不觉得这是个幸运物?”
唐纳德好像觉得很恶心似的摆弄着手里的面罩:“你要我戴这个?”
“不,我们都得戴上,看起来像个刽子手?你不是喜欢那个折磨王子的故事么?让刽子手来结束王子的性命,即使有人看到,他们也说不上来究竟是谁干的,这会很有趣。”
唐纳德把那个袋子套到头上,忽然说:“安迪,我第一次觉得你的主意好极了。” 第八章 志愿者
特瑞?斯坦利是在温斯特山区的一片开阔地里被找到的。
因为一位遛狗的妇女经过那里发现有两个男人正在强暴他,并且他们带着刀子。
那位女士惊恐万分地报了警,而当警方赶到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已经逃走了。
特瑞看起来糟透了,他全身都是淤青和血迹,被捆绑的地方出现了青紫,嘴里含着大量精液,肛门里也都是,最糟糕的是,他们往他的胸口刺了一刀,弄伤了他的肺。
这导致特瑞在凶手逃跑之后没有立刻死去,而是痛苦的活了两个小时。
杰米赶到医院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不敢用手去碰他,而只是站在一边不断地说:“上帝,哦上帝,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但是特瑞的眼睛已经不会再睁开了,而他能够闭上眼睛也完全是由于医生的帮助。
“很抱歉,他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了。”
“该死的,该死的,我要杀了那群狗娘养的畜生。”杰米对着墙壁揍了一拳,然后他痛苦地捂着脸在走廊的座位上坐下来。
麦克向他望了一会,想看看他是否发泄完了,或者还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他不太确定杰米现在在想些什么,但很有可能他在构思一个计划,把那两个人找出来替特瑞报仇,这很显然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所以无论他怎么想都不会有用。
麦克从靠着的墙壁上挺起身来,走到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当他走回来的时候,递了一杯热咖啡给杰米。
杰米正把自己埋在他那海盗船长般的胡子里,他看起来憔悴极了。
麦克在他身边坐下来,杰米接过咖啡又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了,麦克知道他正在冷静。
“是我害了他,我知道那酒吧很危险,但我以为只是几分钟不会有问题,那是他第一次去那里。”
“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特瑞,那有可能是别人,仍然会有人受伤害,只要那个凶手还在。”
“但是死的却是特瑞,他从来不伤害别人,而那些人渣强奸他,最后还杀了他。”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上帝,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麦克拍了拍他的背,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尸检报告出来了。”
艾许莉把一叠文件放在麦克的桌子上,上面夹着黑色的回形针。
“麦克,你再不把凶手找出来,女孩们就很难再找到男朋友了。”
艾许莉知道现在并不适合讲笑话,但是她不希望有人沉静在懊丧的工作气氛里,而麦克很清楚这一点,并且他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幽默感。
“我为你留下奥斯卡,这就足够了。”
他的搭档立刻叫起来:“嘿嘿嘿,别拿我开玩笑。”
奥斯卡比麦克更快地拿起桌子上的报告,然后对身后的艾许莉说:“亲爱的,你可以出去了,我们正要开始谈一些男人身体方面的事,请你回避一下。”
“好的,先生们。”艾许莉往回走,她调侃道:“但是你怎么能肯定,我对男人的身体就一无所知呢?”
“……”奥斯卡一时语塞,他听到麦克在后面笑出来的声音,于是他摇了摇头:“我说过别去惹她,女人身上到处都是刺。”
他翻开特瑞?斯坦利的尸检报告看了一会儿,麦克在等他说话。
“从特瑞身上找到的精斑检测出不同的DNA构成,这说明两个凶手轮奸他,他们都干了,其中一个人的精液和上次从肖恩身上找到的进行比对,并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那么,现在可以确认的是,他的确有同谋,仅仅只是这样?”
“太惨了。”
“什么?”
“噢,我是说特瑞?斯坦利。”奥斯卡一边看报告一边说:“我们的法医亚历克斯重现了当时的情况,特瑞在被带到温斯特山区之前就遭到多次性虐待,肛交以及口交,他的肛门有被异物插入的痕迹,里面有严重的刮伤,而按照手脚上的捆绑痕迹来看,他大概是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因为较早产生的淤青在他的膝盖处,他当时挣扎得很厉害,所以留下了比较深的痕迹,其中一个凶手,或者两个都在,他们让他那样坐在椅子里并且强奸他,之后又强迫他口交。”
“特瑞是18号凌晨失踪的,他在那些家伙手里至少待了两个整天。”
“是的,但是我想头一天他只是被囚禁,没有遭到虐待,可能凶手正在酝酿什么故事情节,或是做一些准备工作。”
“然后呢?”
“19号下午的时候他们把他弄到温斯特山区,准备在那里玩一些游戏,并且计划最后杀了他。”
“我原以为他们不会那么快动手,是我估计错误。”
“他是只比我们想象中更狡猾的狐狸。”
奥斯卡把报告放下来一点,然后问道:“你要继续听吗?后面可能让人有点不舒服。”
“当然,我要了解每一个细节。”
“他们到达温斯特山区的时候,时间大概是下午2点,那时候很少有人待在那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勘察小组去过之后发现他们挪动了几个地方,大概觉得那些地方都不太合适,有些太过阴暗,而有些则太偏僻。”
“太偏僻?”
“是的,他们希望有人能看到,所以凶手最后选择了一片开阔地,他们把特瑞放下来,解开他一部分绳子,然后轮流对他实施强暴,他的腿被张开到极限,到了最后都没有办法并拢。”
奥斯卡捡起桌子上的密封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核桃,而另一个里面装着松果。
“他们在运送特瑞的途中把核桃塞进他的肛门里,让它撑得足够大,而在空地上干完了他们的好事之后又把松果塞进去,他们简直把他当一个成人商店里买来的充气娃娃用,大约5点左右……”奥斯卡冷哼了一声:“他们足足折腾了他3个小时,然后用刀刺进特瑞的心脏,虽然我们最后知道他刺偏了,但这给特瑞带来更大的痛苦。”
麦克一直在认真地听他讲,而奥斯卡讲完的时候他忽然问:“那个报警的妇女怎么说?她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
“她只能说出是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其余什么发色长相一概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她说凶犯戴着头套,据她描述,就象刽子手的那种,在袋子上挖出两个洞,一副行刑者的样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麦克,你和我一样想到那个美国历史上有名的连续杀人犯祖迪亚克,他们在模仿他。”
“我希望这只是他们一时兴起。”
奥斯卡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知道吗?虽然以我的立场不该那么说,但是我一直觉得祖迪亚克很特别,没错,他很残忍,他会对一个女孩开上十几枪,他会当着一对情侣的面把他们绑起来,然后先用刀刺死男的,再继续刺死他的女友,他会在公开场合对着一个人连着刺几十刀,他是个杀人狂,但是他真的很特别,甚至……特别得让人觉得有点酷,尤其是那一段。”
“哪一段?”
“他开车送他的女友去学校,然后把车停在学校附近说,到了。他的女友问他什么到了?他说,你的死期到了。”
奥斯卡停了一下忽然转变了语气:“我们好像严重偏题了。”
“那是你,我可没有。”
麦克从他手里接过尸检报告,一页一页地重新看了一遍,他记住一些细节,这些细节是不会出现在媒体报纸上的,他希望以后能听到凶手自己说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敲门的声音,艾许莉敲开门说:“有人要见你麦克。”
“谁?”
“不认识,从没见过他,但他说,要见麦克?艾尔维斯警官。”
“请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重新响了起来,得到允许后进门来的是个年轻男子。
麦克想自己应该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看起来却有那么点眼熟。
这个男人有一张颇英俊的脸,眼睛的颜色是浅棕色,和他的头发颜色一致。
他有点憔悴的样子,眼眶微微凹陷下去,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让人觉得比较有精神。
麦克一边挖空心思地想着到底在哪里见过他,这个年轻人却开口了。
“艾尔维斯警官,你不认识我了?”
“杰米?”麦克记起了他的声音:“杰米?吉恩?欧,抱歉,你完全不一样了。”
“我刮了胡子,还去剪了头发。”
吉米彻头彻尾地改变了他嬉皮士的风格,现在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干干净净,而且还十分腼腆。
“你看起来好极了。”奥斯卡点点头,他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艾许莉会这么积极地替你传信了。”
杰米笑着说:“她是个好姑娘。”
“一点也不错,虽然有时候话里带刺,以貌取人。”
麦克插进他们两人中说:“杰米,你找我有事吗?”
“有一点。”
杰米想了想说:“我回忆起一点事情,也许对特瑞的案子有点帮助。”
“太好了,快说说看。”
“那是在特瑞失踪的那天,我在ABYSM演奏最后一首曲子,就在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在和特瑞说话。”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因为当时酒吧里有很多人,他们在……跳舞,喧闹,我不是很肯定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在和特瑞说话,他也许是和别的什么人在闲聊,后来我就去了后台,没看到接下去的事。”
“他长什么样?”
“我看不清楚,他背对着我,穿黑色的紧身背心,大概6英尺高,很强壮……哦对了,他手臂上有个刺青。”
“什么样的?”
“没看清。”
“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不,等等,是左边。”
“确定吗?”
“确定。”
“你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他很可疑。”
“是的,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把特瑞叫过来,或者我自己过去就不会有事了,我为什么会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好了,没人想得到会发生那种事。”
“艾尔维斯警官,我希望能为特瑞做点事。”杰米抬起头来望着他:“那个带走特瑞的人一定常去ABYSM,他找单身男人下手,我想我知道该怎么把他找出来。”
麦克惊讶地望着他:“不,你不能那么做,我们不会让普通市民去冒险。”
“请听我说!”杰米出人意料地双手撑在桌子上面对着麦克和奥斯卡,他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出他想要说的话来:“我知道警方最后也会那么做,但是我希望第一个抓住他狐狸尾巴的人是我——杰米?吉恩,特瑞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我要找到那家伙,然后揍得他满脸开花,让他知道自己对特瑞干了些什么!!!”
麦克冷静地道:“那我更不能让你这么做。”
杰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站直了身体:“好的,警官先生,你不用派人来保护我,我自己也能干。”
“杰米!”
“再见。”
他把门带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太激动了。”
“年轻人总是比较激动。”
麦克抬头看了一眼他的搭档:“别说的好象你是个老头子,我们得找人盯着他以免他作出傻事来。”
“我觉得他的计划也许可行。”
“你在说什么?”
“他要做的事本质上和你没有区别,而我认为你们各自盯住了一个凶手,我们手头有拼图,现在需要志愿者来把它们凑在一起。”
奥斯卡?缪塞尔警官伸出一根手指笑了笑:“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志愿者。” 第九章 深渊酒吧
艾伦踏进这个酒吧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着他。
他认为自己可以融入各种环境,但却是头一次被那么多人同时盯着看。
对他来说,由于他的职业需要而使得他对角色转型得心应手,因此环境对他来说并不会造成多少障碍,为了完成工作,他经常会在不一样的地方打工,从便利店的地板到大公司的办公室,红灯区的打手或赌场的收钱人,这令他经验丰富并且无所不知。
对了,他还扮演过一次男妓。
一想到那件事他就会觉得很愉快,因为那是前所未有的,他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也享受每次工作带来的奇妙过程。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收集癖,而艾伦?斯科特收集自己的经历,这显然让他受益匪浅。
ABYSM酒吧的状况很特别,因为他是独自来的,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在一个大多数人都互相比较熟悉的集会场所,忽然出现的新面孔往往会受到瞩目。
特别是在同性酒吧这种地方,而艾伦本身就很吸引人而且是单身。
他东张西望,一副人生地不熟的样子,于是很快有很多“热心”的人上来搭讪,其中还有一个两边手臂上都刺着蛇纹的男人企图把手伸进他的T恤里摸他的腰身。
艾伦抓住他的手说:“你在干吗?”
“我以为你知道我在干吗。”
“是的,我知道。”
艾伦笑着说:“你在对我性骚扰。”
那男人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有趣,性骚扰,真是个好词,你能告诉我怎么拼写么?”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起来,但是艾伦毫不在意,他抓着那男人的手并用自己的蓝眼睛和他对视。
他说:“我很高兴能对一个不识字的猥亵者做一点贡献。”
艾伦拿起吧台上的笔在白色的纸巾上写下“sexual
harassment”的字样,然后他把这张纸举到那男人的面前说:“还要我教你怎么拼‘猥亵’这个词么?”
那男人甩开他的手把纸巾团成一团扔在一边,大声地骂了句:“FUCK!”
艾伦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道:“很好,那大概是你唯一可以拼得出来的单词。”
他向酒保递去一张钱币:“伏特加和莱姆酒,要很多冰块。”
“新人?”酒保看了他一眼:“你一来就引起骚动,这很不好,那家伙——”
他用眼神指了指刚才离开的男人道:“比尔?马汀是个难缠的人。”
“他念过书吗?”
“谁知道。”
“但我肯定他没念过法律。”
酒保把加了冰块的Vodka Lime酒推到他面前,然后问他:“你念过法律?”
“当然,没有人比我更懂法律。”
“你是律师?”
“不是。”
“那是法官?陪审员?警官?”
艾伦笑了起来:“我猜你以前是共和国卫士,他们对待俘虏就是这么逼供的。”
他忽然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罗宾兄弟的事吗?”
“那对双胞胎?”
“听说他们偷了霍华德那老家伙的钱跑了,现在全城的黑手党都在找他们俩。”
“你从哪儿听来的?”
“到处。”
酒保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边擦杯子一边晃动他的视线:“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从我这儿打听什么消息,现在最好赶快离开,要不然你就有麻烦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难道从不和客人聊天?”
“你的麻烦不是来自于我,而是你后面的人。”
艾伦刚一回头,只看到一群人站在他身后,紧接着他的后脑上就挨了一下。
他倒在吧台的桌子上,那些人围着他挡住了别人的视线,酒吧里很嘈杂,所以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刚才那个企图猥亵他的男人用手按着他的头,在他耳边狠狠地说:“现在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性骚扰。”
他把手伸进他的裤裆用力捏他的阴茎,艾伦难过地挣了一下,但旁边还有其他人帮忙按着他。
比尔起劲地搓着他的分身,后面有人说:“这里不行,比尔,人太多了,你要是想玩,我们带他去别处。”
“闭嘴,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带他上车。”
大约有两个以上的男人跟着他,比尔是个小头目。
他们从两边把艾伦架起来,其中一个用刀顶着他的腰身离开了吧台,比尔?马汀对酒保说:“不准报警,也别多管闲事,除非你不想在这儿干了。”
没有人会太关心一个被看起来很凶悍的男人们架走的人,酒吧里总是会发生一些暴力事件,看到的人只会觉得艾伦将会有一个很不幸的晚上了,然而在另一个人眼中,这却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杰米?吉恩在ABYSM独自喝酒,他的形象改变得很成功,几乎没有人认得出他就是那个满脸胡须的嬉皮士吉他手,想和他玩的人也很多,但是并没有那个有刺青的男人在内。
他闷闷不乐,回想到就在十天前,他的好朋友还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等他演完最后一曲去吃东西,可是现在特瑞?斯坦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杰米要求自己记住特瑞死的样子,直到他找到凶手为止。
就在他觉得今天已经不太可能遇到什么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吧台附近起了一点点小骚动。
一个年轻人被人从后面揍了一拳压倒在吧台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杰米认为那个年轻人是他目前为止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他有一双矢车菊蓝的眼睛,亚麻色几乎接近银色的头发被人抓在手里,那手感一定会很好,杰米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男人在这个酒吧里被人骚扰是必然的事,他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去才是怪事。
这个酒吧就像它的名字,简直是个不见底的深渊。
那群男人很显然是在干不好的事,他们后来把那个年轻人带走了,比尔威胁酒保的时候是杰米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人,虽然他一直在ABYSM工作,但却不太关心来酒吧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自从特瑞出事之后,杰米开始比较仔细地观察这个酒吧,ABYSM的光线虽然昏暗,但是杰米还是在一瞬间看到了比尔手臂上的刺青。
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和以前看过的是同一个,但比尔有刺青,而且他带走了一个年轻人。
这两点结合起来足够让杰米觉得可疑,他立刻跟了上去。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另一个男人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他跟在杰米身后没有让他察觉,紧跟着走出了酒吧。
比尔的手下们粗暴地把艾伦塞进车子里,他们先朝他的腹部揍了几拳让他直不起腰,然后就很顺利地把他推进了后排的座位。
“好了。”比尔拨弄了一下自己因为紧张而稍微有些零乱的头发从后视镜里看着艾伦:“现在来好好教育一下我们的新朋友在公众场合待人的礼仪。”
“你显然没有授教的资格证,而且在这方面表现得比野蛮人还不如……”
艾伦的话还没有说完,比尔的同伙们把他压倒在椅座下,其中一个拉高他的双手把它踩在脚下,并且很快用刀压住他的喉咙使他没办法挣扎。
另一个男人动手把他的T恤撩高到腋窝处,他的手从艾伦的胸膛开始一直摸到他的腰腹,然后开始脱他的裤子。
伴随着引擎的声音,后座上的两个男人发出了一阵狂欢开始般的尖声。
比尔发动了车子,他很乐意通过他同伴们的举动来揣测艾伦的反应。
后排座位抖动得很厉害,比尔的同伴怕车子颠簸会不小心伤了艾伦,所以移开刀子改用手去掐住他的喉咙,他们只想找点乐子并且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并不想杀人。
艾伦用脚踢开那个正在剥他裤子的男人,后座的位置不大,那可怜的家伙很幸运地被他踢到了下身。
“欧!”他发出一声变调的怪叫,整个人都蜷曲起来然后口不择言地骂了句:“bitch!!”
“哈哈哈!”比尔在驾驶座上发出一阵暴笑:“看来你制服不了我们的小狮子。”
肆无忌惮的嘲笑显然让那男人恼羞成怒,他伸手给了艾伦一巴掌,用膝盖抵住他的腿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接着又用双手抓住艾伦的牛仔裤往下一扯,拉链处发出了坏掉的声音,那男人连带着把他的内裤也一起拉了下来。
“下面的风光怎么样?”
比尔一边开车一边关心着后面的情况,没有听到艾伦大喊大叫似乎让他有点意犹未尽。
“棒极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后面的风光了。”
“哦不,詹,你给我留下点处女地吧。”
三人同时发出淫秽的笑声,那个被比尔称做詹的男人玩弄着艾伦软软的分身,他低下头用舌头舔了一下,想看看这么做艾伦是不是还能一声不吭的装清高,但就在他的目光落到艾伦大腿根部的时候,忽然完全愣住了。
“……嘿比尔,我想我们不能碰他。”
“为什么?他身上有炸药?”
“你瞧他腿上。”
“妈的,你没看到我在开车?告诉我那里有什么。”
“一个纹身……一条双头的蛇……”
“吱——”的一声,比尔踩下了刹车。
一瞬间车子里变得异常安静。
“再说一次,詹,他腿上有什么?”
“一条双头蛇,比尔,他是霍华德先生的人,我们不能碰他,除非我们活腻了。”
一阵沉默之后,比尔?马汀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的方向盘:“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你在怪我?”詹大声说:“是你先看上他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个正按着艾伦喉咙的男人也开始慌乱起来,他松开手等着比尔出主意。
“现在让他穿上衣服坐好,我得把他送回去。”比尔用吼叫的声音说:“别压在他身上你这头公猪,他要是受一点伤你就得掉一层皮。”
后座上的两个男人像被火烤到了一样跳起来,詹的头还撞到了车顶。
“听听我的主意怎么样?”
艾伦把T恤放下来并拉好裤子,但是拉链坏了,他敞开着那里露出腹沟,左手搭上了座椅的后背。
“你们送我去罗伯特和鲁宾那儿。”
“罗宾兄弟?”比尔吃惊地道:“你究竟是谁?”
“可以不要问那么多吗?”
艾伦笑了笑,他说:“你只要送我去,然后告诉他们的新老大,说你们捡到了霍华德先生的宠物,然后——你们就可以继续去找乐子,什么麻烦也不会有,我保证。” 第十章 自由杀手
杰米从计程车上下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午夜。
比尔和他同伙的车中途停过两次,其中一次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而第二次则是停在便利店门口,由他的同伴进去买了一卷胶带和尼龙绳,他们好像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
今天大概是幸运日。
杰米躲在街对面的树后,他想他是找对了。
比尔和他的两个朋友把车子停在小巷里,他们打开车门把那年轻人从车里弄出来。
杰米看到他被捆住了手脚,嘴上封着胶带而且衣冠不整。
“他们也是这么对特瑞的,这群该死的混蛋。”
杰米用拳头砸了一下树干。
他等到比尔他们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幢大楼之后才从树后出来,迅速地跑过了马路。
当他跑进大厅的时候,比尔已经不在那里,但是电梯的指示灯一直往上到了7楼。
“7楼……7楼……”
杰米好像生怕自己忘了这个简单的数字似的,不断地念叨着,等另一部电梯开了门后,按动了7楼的按钮。
大楼里很安静,杰米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他不知道那些家伙抬着可怜的猎物去了哪个房间,比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他。
杰米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了停,并没有声音从门内传来,他想他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确定这件事,希望在那之前那年轻人不要受到伤害。
就在他离开那扇门的时候,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下撞击声。
艾伦倒在地上,从那个角度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有点困难。
可以看得出,这个男人相当英俊,力量也大到不可思议,和艾伦想象中的形象十分吻合,但是对方眼睛里却有种近乎疯狂的仇恨之意。
艾伦蜷伏在角落里,刚才的一下重击使他有点胸闷,他努力地咳嗽了几下,听到那人走过来的声音。
“这么说,你就是我那死对头霍华德老兄的新玩具了,他可真有鉴赏力。”
那个男人用手捏住艾伦的下巴,使他能够看清楚他的脸。
“非常漂亮。”他说:“我第一次觉得同性恋也不是什么坏事。”
艾伦移开他的目光,但是对方又把他移回来,问道:“霍华德那老家伙对你好么?”
他撕开艾伦嘴上的胶带等着他说话。
艾伦保持着沉默,说话的却是站在一边的比尔。
“呃……希德尼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先走吗?”
“当然,为什么不?你们干得很好,我会适当给你们奖励。”
希德尼盯视着艾伦蓝宝石般的眼睛,所以忽略了比尔眼中的恐惧,他吩咐手下给他们一叠钞票,比尔犹豫了一下,他接过之后吞了口口水,然后说:“希德尼先生……”
“你还有话要说吗?如果没有,你可以走了。”
比尔在原地踯躅了一会儿,他恐怕再待下去会有更大的麻烦,于是和他的两个同伴离开了房间。
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比尔看到了艾伦的眼睛。
他发誓永远不会忘记那双眼睛,那一瞬间,似乎错觉地在那纯蓝的眼睛里看到了猛兽纵向收缩的细长瞳孔,里面布满了一种厮杀之前的残忍。
他不敢再看,带上房门逃了出去。
“现在来说说你和霍华德的事情。”
希德尼抓住艾伦的头发把他拖到沙发上坐好。
艾伦的牛仔裤还没有拉上,从那里看到的腹沟形状相当好。
“我能够想象你是怎么勾引霍华德的,你取代了罗宾兄弟的位置,所以他们需要找新出路。”希德尼交叠着双腿,在对面注视着艾伦:“知道外界怎么说么?他们说罗宾兄弟勾引霍华德的妻子,骗她打开金库卷走了里面所有财物,瞧,无知的人总是想当然,那家伙养着个小娼妇来考验他部下的忠诚,其实却对男人情有独钟,他活该遭到背叛,好日子到头了……”
“霍华德先生对我很好。”
艾伦冷静地打断他的话,而希德尼听到后挑了一下眉毛:“真的?他没有虐待你?”
“……”
“你对他的过去有兴趣么?”
“那不关我的事。”
“我劝你最好能了解一下,这样可以令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希德尼的目光相当锐利,他说:“你看来还没能来得及接受调教,他在你面前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获取你的信任,然后你猜他会干什么?”
希德尼从他部下手中接过一把刀走过去弯下腰向艾伦说:“他会撕碎你,就像这样。”
他一只手抓着艾伦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刀背在他下身至胸前的位置划了一道,艾伦看到在他敞开的衣领里面有一条伤疤。
“他这样对你么?”艾伦冷冷地问。
“他也会同样对你!”希德尼立刻接上去说:“老家伙们总喜欢虐待别人,那个婊子养的差点把我从中间切开,但也许你能活得长些,因为你很漂亮,记得一个世纪前的开膛手杰克吗?他不能跟霍华德比,杰克剖开那些**的胸膛是迅速的,但那老家伙不一样,他喜欢慢慢地切割,然后取走你身体的一部分,比方说性器,或是内脏。”
希德尼手中的刀尖在艾伦的腹沟附近停顿了一下,冰凉的刀口令他不自觉地吸了口气,希德尼笑了笑,他握刀的手一直往下,最后挑开了绑住艾伦脚踝的尼龙绳。
“希望你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罗宾兄弟作了正确的选择,我也给你同样的机会。”
“你希望我杀了他?”
“为什么不,那家伙早就该下地狱去。”希德尼又解开艾伦背后的双手,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他对你没有防备,在他剥开你之前,你应该保护好自己。”
现在匕首在艾伦手里了。
他好像还有点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希德尼很乐意给他思考的时间。
终于,艾伦慢慢地开口道:“我会杀了他——”
“很好,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希德尼微笑,就在他的笑容刚刚出现的时候,他听到了艾伦接下去的话。
“我替你去杀了霍华德,我知道你想这么干已经很多年了,但是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他的触角遍布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虽然他是个疯狂的变态,但你却没办法杀他,我来替你做,相应的,你要付给我报酬。”
希德尼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究竟是谁?”
“清洁工。”艾伦蓝色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他丢掉小刀,伸出放在背后的另一只手,手里正握着一把SIG的自动手枪:“你最好快点付钱,因为我希望先完成前一位雇主的委托。”
“你是个杀手?谁在雇用你?”
“你的老朋友。”
“可是你身上的纹身……”
“很漂亮,我自己对着镜子画的。”艾伦用枪顶着希德尼的腹部,而希德尼的部下们全都举起了枪对准他,但是艾伦全不在意,他说:“我和他的雇佣关系到你死亡为止,然后我会执行下一个委托为你报仇,但我要提前收款,因为你账户里的钱如果没有人作为遗产继承,就会捐献给慈善基金会,我不要全部,留一半给那些需要用钱的孩子和老人,这交易怎么样。”
希德尼僵直了一会儿,他一直处于被复仇之火燃烧的双眼中呈现出更为疯狂的笑意。
“好极了。”他甚至发出了笑声:“你知道吗?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到的最有趣的交易,你的职业道德令我钦佩。”
他命令他的部下:“叫罗伯特开支票给他,马上。”
“谢谢。”艾伦与他对视:“很高兴为您服务,希德尼先生。”
“砰”的一声,鲜血从希德尼的背后标出,瞬间溅到了墙上,艾伦没有推开他的尸体,而是用他挡住了其他人射过来的子弹。
他就像一架精准的开枪机器,没有浪费一颗子弹,全都射入了这些人的头骨中,罗伯特正从里面的房间拿着支票出来,这一幕让他几乎整个缩到了墙角里。
“举高手,先生。”艾伦用枪指着他,让他举起手中的支票:“你要是把它弄脏,我就没办法从漂亮的银行小姐那里取到钱了。”
他从罗伯特手里接过支票,然后望着那个惊恐不已的男人:“与霍华德先生的合作事项里有这么一条:让罗伯特和他的弟弟鲁宾永远没有办法把他们的宝贝塞进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这真的很凄惨,但是没有办法,这是我的工作。”
他对着罗伯特开了一枪,然后进门去找另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人从门外闯了进来。
杰米躲在门外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出来。
他听到转动门把的声音时,几乎连心脏都要停止了。
但比尔他们似乎没有发现有人在偷听,他们去楼下买东西?准备一个狂欢之夜要用的道具?
杰米的直觉告诉他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就在他第二次把耳朵贴上去的时候,后颈受到了沉重的一击。
“这家伙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嘛?”
比尔折回来看着被他的同伴击倒的杰米,他们把他拖到楼道旁的杂物间里以免惊动房内的希德尼。
比尔拍着杰米的脸颊问他:“你是谁?”
“我是谁?你们当然不会知道。”杰米被两个男人压住手臂一边挣扎一边喊:“但我知道你们,这群人渣,还记得特瑞?斯坦利么?你们杀了他。”
“谁是特瑞?斯坦利?你们有人认识这家伙吗?”
詹和他的同伙一起摇头:“这小子准是疯了,我们拿他怎么办?”
“算了,我可不想和疯子打交道,今晚闯的祸够多的了。”
比尔摇了摇头,他对刚才艾伦的眼神还心有余悸,希望这不要给他带来不幸。
但问题是,不幸这种东西并不是靠个人的意志就可以避免的,就在比尔摇头的一瞬间,他感到后脑上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他说:“你的想法很正确,那么,现在马上放开他。”
比尔的同伴们全都吓呆了,他们一声不吭,也没有放开杰米的意思。
“照他说的做,白痴,你们想看到我脑袋开花么?”
詹立刻松手,杰米推开他从地上坐起来。
“现在,小伙子们,往旁边,靠到墙边去,警官现在要搜你们的身。”
杰米借着门外的一点灯光看着那个男人,他立刻叫了出来:“奥斯卡?塞缪尔警官,是你?”
“是我,你还认识别的警官么?”
奥斯卡一边让比尔他们举着双手靠在墙上一边开始挨个搜身,他控制犯人很有技巧,所以做得出色极了。
他把手铐绕过杂物房里的水管,分别铐住了詹和他的同伙,另外用地上的电线把比尔绑在另一个水管上。
“你们涉嫌一起连续绑架杀人案,现在对你们进行拘捕,你们可以保持缄默,但所说的一切皆会作为呈堂证供。”
“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我们杀人?见鬼,今天真他妈的见鬼。”比尔大吼大叫:“我可没想过要杀人,那家伙是杀人犯还是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詹,告诉他,是那小子自己让我们把他绑着送去给希德尼的,是他自己犯贱……”
奥斯卡皱了皱眉:“你说是他自己?”
“没错,警官先生,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质疑一个守法公民的话?”
“我确实不认为你在守法这方面做得有多好,现在回答我的问题,那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绑架他?”
“天,绑架,你说我们绑架霍华德的男宠,他会把我们都挨个儿剖开做标本。”
奥斯卡再次皱起了眉,他感到事情有哪个环节出了错,他对杰米说:“在这里看着他们,我进去看看。”
“就你一个人?”
“是的,今天我值夜班。”
“麦克警官呢?”
奥斯卡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他好像想到什么令人不舒服的事情似的,一边望着天花板一边说:“那家伙在给他的新笔友写情书,别问我那是谁,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走道的房间里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枪击声。
“杰米,你待在这儿别动。”
“好的。”杰米对比尔他们说:“听到警官先生的话了?待在那儿别动。”他一边说着一边跟上奥斯卡的脚步,两人同时闯进了希德尼的房间。 第十一章 精神交流
奥斯卡警官是个大胆的人,他从21岁开始当刑警,遇到过很多危险,身上的弹痕也可以证明他的勇敢。
有过数次开膛剖肚取子弹的经历足以使一个人对死亡和恐惧有一定程度的理解。
但是,当奥斯卡举枪对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时,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别动,警察!”
他持枪的手微微地有些抖动,奥斯卡起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当他看到艾伦的眼睛时,忽然了解到,这个年轻人所拥有的杀气,是由他无数次杀人而积累下来的。
他所感到的恐怖就好像是人们害怕迅速移动的生物一样,昆虫、老鼠、毒蛇,因为它们虽然暂时静止着,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在背后给你一下。
无法控制的速度以及行动方式,这是令人感觉无处可逃的绝望的根本。
艾伦没有听从奥斯卡的话,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说了别动,否则我会开枪。”
“怎么了?警官先生,我只是自卫。”
“这些话留着在法庭上讲给法官听,现在放下枪趴在地上。”
艾伦的手指慢慢松开,手枪的护弓绕着他的食指转了一圈,他把枪扔掉,然后按奥斯卡所说的伏在地上。
奥斯卡毫不松懈地用枪指着他,小心地走过去。
他谨慎地蹲下来检查艾伦身上是否还有剩余武器,最后才把他的手臂扳在身后。
“杰米,去找绳子来。”
“是,我这就去。”
杰米手忙脚乱地在沙发上找到尼龙绳,他递给了奥斯卡。
“知道吗?我很不喜欢被卷入这类黑帮仇杀的案件。”
奥斯卡一边用绳子捆住艾伦的手腕一边说道:“我猜你是个职业杀手,通常这类人只要有职业操守,他会很吃得开。”
“我也是这么想。”艾伦显得十分高兴,他说:“我同情你,警官们的工作和杀手一样危险,但却得每天上班。”
“你还坚持说自己是自卫么?”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会一直这么说。”
奥斯卡作了一个“噢”的表情,就在他打算站起来的时候,里面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举着柯尔特蟒蛇的巨型左轮对准他,一边尖叫着一边开了数枪。
奥斯卡向左侧身,但是依然有两颗子弹射中了他,令他重重地撞向后面的沙发并摔到地上。
艾伦从地上跳起来,虽然被捆绑着双手,但他的脚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
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失去理智的鲁宾立刻摔倒在地并失去了知觉。
“收尾工作通常总是出人意料。”
艾伦用脚踩了一下鲁宾的下身,那昏厥的人立刻发出凄惨的哀号,紧接着又被踢中头部晕了过去。
杰米简直疯了,他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毫不在意地在他面前施暴,而唯一能够拯救他的奥斯卡现在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来替我把绳子解开。”
“不,我绝不会那么做。”
“替我把绳子解开。”艾伦冷冷地道:“除非你想看着警官先生死在你面前,只有我能救他,十分钟,你不解开我,他就会死,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就死了,你原本可以救他,但却看着他死。”
艾伦用一种好笑的目光注视着杰米:“你为什么害怕?我不会杀你,我不会杀工作以外的人,因为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世界上没有人喜欢做白工。”
杰米终于妥协了,他解开了艾伦的绳子,现在正看着这个杀人狂给奥斯卡作紧急处理。
两颗子弹一颗击中了他的手臂,另一颗在他的肩膀上。
伤口很深,取出子弹是一回事,而止血又是另外一回事,这需要外科手术。
“你怎么救他,他的血快流光了。”
“别急,我知道怎么让他的血停下,所以你现在马上闭嘴过来帮我。”
艾伦用小刀把嵌在肩膀肌肉里的子弹挖出来,他动作粗暴得让杰米光看都觉得痛。
等到弹头取出来之后,艾伦从他的枪里取下一颗子弹,他拔开弹头把火药撒在奥斯卡的伤口上。
“很好,对了,你叫什么?”
杰米犹豫了一会儿,他并不想把名字告诉一个杀人狂,但是又不敢回避。
“我叫杰米。”
“好的,杰米,你现在按住他,要用力,不然你会被他击倒。”
“你要干什么?”
艾伦从客厅的桌子上找到一盒火柴:“为他止血,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一个警官止血,有趣的经历,这将被载入史册。”
他说着点燃了火柴,跳动的火焰一瞬间燃上了撒满火药的伤口,只听见“哧”的一声,火药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奥斯卡狂叫了一声,他发出惨叫并不断地挣扎,杰米用尽全身的力量压紧他,但即使这样还是被推开了,艾伦丢下火柴上来帮了他一把。
“没事了,安静点,你会把警察都叫来的。”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瞧,我都忘了你就是警察。”
艾伦站起来捡起自己的枪:“记得带他去看医生,还有,再见,警官先生。”
血洗希德尼府邸案件见报是在第二天,而霍华德遭到暗杀则是第四天才出现在报纸社会版头条上的。
那个时候奥斯卡?塞缪尔正挂着他的手臂在办公室里向负责重现嫌犯肖像的同事彼得描述艾伦的样子。
“男性,年龄大概在23岁左右,白人,眼睛很深,对,再深一些,他看起来有点像油画里的圣塞巴斯蒂安……”
“奥斯卡,很多人都画过圣塞巴斯蒂安,你说的是谁?”
“哥德?莱尼的。”
“噢!”彼得了解地点了点头:“他是个美男子。”
他开始为那张雕塑般的脸加上头发。
“头发是亚麻色,看起来很柔软,你得画出柔软的样子来。”
“我可不是街头卖画的,奥斯卡。”
可爱的艾许莉送咖啡和白兰地进来,他看到彼得手中的画像时立刻说道:“通缉令也给我一张。”
“你要它干吗?”
“还用说?贴在我的卧室里。”
“可他是个罪犯。”
“你在嫉妒,奥斯卡,他比你英俊而且有胆识,他还救了你一命不是么?”
“是啊,没错,所以我该把他抓回来,往他身上开一枪,然后再送他去医院,小姐,你真的是女警官吗?拜托请有点身为警官的自觉。”
“抱歉,我只负责文字工作。”艾许莉不以为然地道:“而且你以为白兰地是从哪儿来的,你应该感谢我,否则下次出现在你那个画着邦尼兔的小杯子里的就是纯净的矿泉水。”
彼得边笑边画,纸上抖出了长长的一条黑线。
这个时候麦克从门外进来。
“嘿搭档,今天觉得怎么样?我带了油性笔,可以在你的手臂上写字。”
艾许莉严肃地道:“请务必写上‘为了马克杯里的白兰地,我将永远屈服在艾许莉?西尔维亚小姐的面前’这是我应得的。”
奥斯卡则比她更加严肃地道:“上帝作证,我愿意从今天开始戒酒。”
彼得把画好的画像拿去扫描,艾许莉则收走空杯子并向奥斯卡瞪了一眼。
“她在生什么气?”
麦克笑了笑,他把手上的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最上面夹着一封信。
“你的‘老情人’给你的回信看了么?”
“已经看过了,我正要拿去给本森先生看。”
“念给我听听。”
“有必要么?”
“当然有,你忘了我们是搭档。”
麦克苦笑:“可是我始终觉得你只是想看好戏。”
他展开信封,把信纸取出来开始念上面的内容。
“亲爱路易……”
“噢,连昵称都决定了。”
“别打岔奥斯卡,如果你真的想听下去。”
奥斯卡举起双手:“OK,请继续,亲爱的路易朋友。”
麦克望了他一眼,用很严肃的语气继续念下去:
“亲爱的路易,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那封信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使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发觉自己总在想着你,如果能更多了解你,如果能给你多写些信,一定会使我觉得很愉快,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孤单,没有人能和我敞开心扉,因为他们头脑封闭思想狭隘,他们认为有些事情是下流和变态的,但我想你不是这么认为的是么?生命太短促了,容不得任何人来告诉你应该怎么生活,我们应该试着寻找自己的快乐。”
麦克在这里停了一下,他看到奥斯卡正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捂着脸笑。
他说:“这太经典了,他在对你调情。”
“后面还有更经典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捧住你的脑袋。”
麦克接着念道:“……为了抚慰我们寂寞的心,我为你写了一篇短篇小说,这里是其中的一小段,我希望你能对它有兴趣,或者我希望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他抽出后面的信纸,上面写了很多字,标题是:特别招待我漂亮的路易。
“一个炎热的夏天,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公园的草地上,我们在那里相遇,一块小小的林间空地。少许几棵树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我们热切地交谈着,你绿色的眼睛反射出我的样子,然后你脱掉了外套、T恤,你把自己脱光了,只剩下内裤,我也脱光了自己,并且把你的内裤扯下来,我们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
“等等。”奥斯卡打断他然后问道:“你给他寄照片了?”
“是的。”麦克毫不在意地道:“我们还交换了情人卡。”
“欧,上帝……请继续吧,在我还没吐之前,把那个变态的故事念完。”
“……我们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想到可能会被人看到,我们就加倍地感到刺激。”麦克停了一下道:“注意后面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路过的男人看到了我们,他要求加入,你同意了,而我也没有意见,他建议我们来点刺激和危险的,于是我从衣服里找来绳子和刀,我们把你捆起来,让你躺在地上为我们服务,我从后面刺穿你,而那个男人则强迫你口交,他的刀就在你的乳头边上不断地摩擦,后来我们交换位置又来了一次,每五分钟就需要有一次淫荡活动,我们最后把你弄得痛苦极了,但是你很兴奋……奥斯卡,你有何感想?”
“文笔很差,而且通篇都是他的性幻想,他喜欢暴力虐待他人,造成对方肉体上的痛苦,这个过程容易让他勃起。”
奥斯卡想了想:“而且他提到有一个同伙。”
“但这不足以说明他和凶杀案有关系,任何人都可能从色情或者SM杂志上看到这些,那些性倒错者谁都可以幻想出类似的情节,所以谈话还需要更深入一步。”麦克把注视着奥斯卡的目光转回到信纸上,他念道:“亲爱的路易,如果你对我的故事有兴趣,我们可以试着见面,我会把它从头至尾地告诉你,地点和时间由你来决定。安德鲁?凯斯,期待你的回复。”
“他要和你见面?”
“是的。”
“你准备怎么做?”
“赴约。”
奥斯卡愣了一下,忽然说:“我也去。”
“那不行,我必须单独行动,而且别忘了奥斯卡,我是个警员,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带枪么?”
“不带。”
“他是个杀人犯。”
“是嫌犯。”
奥斯卡沉默了一会儿:“本森先生怎么说?”
“正要拿去给他看,不过我大致猜到他会怎么说,我必须记住所有信件的内容和细节,然后虚构一个过去的惨痛经历来博取安德鲁?凯斯的信任,就这么简单……”
通常来说,人们总觉得一位犯罪心理学的研究博士必定白发苍苍,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
但是尼可拉?本森刚过了30岁生日,一位正在意着自己新年龄的开头数字而经常长吁短叹的年轻人。
他戴着无框眼镜的浅蓝眼珠里时常会有一点令人意想不到的表情,比如说,他正看着麦克和奥斯卡的时候。
“别担心,什么事也不会有,这是第一次正面交锋,只不过是相互试探一下深浅。”
本森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们可以看到事情进展得相当顺利,过程在我们掌握之中,安德鲁?凯斯毫无疑问是一个虐待狂,但他以前没有故意杀人的记录,他在信里跨出了一小步,但又退回去了,现在麦克,和他见面的时候你要十分谨慎,你要表现出渴望与人接触的性欲,但又不是滥交的那种,我们来设想一个情节,你过去曾经遭到过侵犯,年龄在17岁,这个年龄段较好,正处于懵懂阶段,容易为你的行为找到合理解释,你受到侵犯并且参与了一项谋杀,把这一段透露给安德鲁?凯斯听,现在你把你的过去暴露在他面前了,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并且使你安心,他会向你保证绝不说出去,而你在这时可以要求他也说出自己的事情来,当然不能操之过急,但你要表现出他不能整天谈他的幻想来敷衍你,必须有实质性的东西。”
本森又推了一下眼镜,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还有一点要记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能会触碰你的身体,但不要让他有进一步的举动,我们选择一个较开放的地点,但是时间会在人流较少的时候,这可以保证你们的谈话不被别人听到,但是他同样不能对你做什么,明白了吗?”
“明白。”
“你得带上录音笔,我需要你们的对话来进行事后的分析。”
“好的。”
奥斯卡在这个时候插进来说:“我想知道要多少次接触才能确定安德鲁?凯斯与凶杀案有关?”
“这很难说,从精神交流到实际接触需要一个过程,可能是几周也可能是几个月甚至更长。”
本森笑了笑:“要知道罪犯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柏拉图式纯洁的交流上,当他的欲望膨胀到一定程度,他就会不顾一切冲昏头脑。” 第十二章 边缘
长耳兔咖啡屋在一条繁华商业街的尽头。
它有个滑稽的名字但是下午茶却很出名,尤其是巧克力慕斯和手工曲奇,配上意大利风味的咖啡绝对能够令人渡过美妙闲适的午后时光。
麦克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在靠窗的位子上坐着安德鲁?凯斯本人。
工作日的下午开始下雨,咖啡屋中只有很少的几个客人,他坐在不怎么显眼的位置,正用小勺搅动他的黑咖啡。
为了这次的见面,麦克做了很多准备。
他必须让安德鲁?凯斯对他满意。
因此穿着就成了很重要的问题,奥斯卡建议他穿带刺的背心或者干脆穿防弹衣,而经由本森先生出于各方面的专业考虑,他认为哪怕是一点点的暗示也会使整个行动泡汤,所以他为麦克选择了最适合他的衣服。
一件贴身的白色棉质T恤,没有任何图案,但可以由于弹性而显现出一部分的肌肉线条,然后他需要一件合身的外套来强调这种较为性感的装束,这让他看起来很有吸引力但是又绝不暴露,黑色的牛仔裤可以体现年轻人的活力,这种衣着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安德鲁信件中的暗示。
现在小型录音笔已经开始运作,麦克走过去,他用一种试探的口吻说:“安德鲁?你是安德鲁?凯斯先生?”
“你一定是路易。”
麦克看到安德鲁的眼中很明显地露出一丝高兴的表情,他看起来很兴奋。
“我来得早了些,但这很值得。”
“是的。”
“真是不凑巧,竟然开始下雨了,我原本还打算来一次野餐。”
“那的确叫人失望。”
麦克要了一杯咖啡,他注意到安德鲁一直在看着他,他和照片上一样,具有成熟男子的魅力,但是那热切的目光却不是对着女性而发的。
“你知道吗?路易,你跟我想象的一样,当我看到你的照片时我就在想,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一定会非常愉快。”
“一点也不错。”麦克答复他:“而且我们都是成年人。”
“我喜欢成年人之间的交谈,有趣,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
“我看了你的小说后,觉得那很有意思。”
“是啊,我在写的时候就那么想,如果我们能够真正地来一次,一定会非常刺激的。”
麦克沉默了一会儿:“我认为那并没有什么不好,我很喜欢那样,我是说捆绑起来性交,但是我对户外有一些心理障碍,我以前曾经那么干过,他们带我去户外结果被一个女孩发现了。”
“然后呢?”安德鲁更加热切地注视他的绿眼睛。
麦克直视着他,用一种略带犹豫的声音说:“我的两个朋友把那女孩杀了,我间接参与了那件事,他们就把她埋在院子的泥地里,那个时候我17岁,他们告诉我不会有任何事,但我仍然很不安。”
他显出害怕和后悔的表情:“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是如此信任你,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起。”
“我发誓绝不说出去。”安德鲁靠近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人人都会犯错,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摩挲着麦克的大腿,慢慢接近到他的根部,然后他压低声音说:“事实上,我也曾经杀过人,也是在野外的地方,我和我的一个表亲把一个男孩杀了,也许尸体现在还在汉纳森广场沙滩的新树林里。”
“真的?”麦克惊讶地望着他,他向后退了退,使安德鲁不能再碰到他:“我们的经历如此相同,我们应该更进一步地了解对方。”
“这很好,很应该。”
安德鲁凝视着麦克:“你说了一件对你而言很珍贵的事情,这足以表明我们之间的相互信任,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我坐过牢,因为玩得太过火了,但那些是过去的事,人得了教训总会成长,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共同生活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麦克的反应,然后又从小桌子的底下把手伸了过去。
这次他顺着腿摸到了分身,他感到麦克的身体因为他的动作而很轻微地躲了一下,但是没有挣扎和退避。
安德鲁细心地观察他,然后忽然收紧了手指。
麦克几乎跳起来,他用力地克制自己想要对安德鲁挥拳的冲动,但这种厌恶的情绪反而使他看起来就像个涨红了脸的孩子。
安德鲁吸了口气,他松开手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好的……我在这儿等你。”
“妈的,太棒了。”
安德鲁把大量时间花在在厕所的马桶边手淫,他确信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品。
“我要他,我要他躺在我的床上哭着求我饶了他。”
安德鲁?凯斯从未试过在和一个人聊天或是仅仅靠抚摸对方的性器时勃起,他最近觉得自己勃起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经常只能持续1-2分钟。
“你是我的,路易,你是我的。”
他不断地说着,最后在自己的套弄下达到了高潮。
麦克看到他回来的时候头发是湿的,他很容易理解这个男人刚才在厕所里做了些什么,这虽然令他感到很恶心,因为一个男人对他产生了性幻想,而且对此有了冲动。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离奇的事情,但是同样使他想到了很多事。
例如安德鲁所说的话是真的吗?他小时候就杀过一个男孩?他坦言坐牢的事但却绝口不提那些连续杀人案,究竟哪一些是他的真心话?或者他还抱有警惕?
麦克看着他回到座位上,他们开始谈一些小说里的情节,安德鲁设想了很多环境以及情景模式,他提到了绳子,小刀以及轮奸的场面,并要求麦克对此做出反应。
根据本森博士的要求,麦克说了自己的假设,他说他需要有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但不苛求一定要在室内,这需要慢慢来,他提议最好是某个住宅的私人庭院里。
“我的新家是楼房,没有院子,但是没关系。”
安德鲁表示:“我可以为我们的幽会去借一幢别墅,在郊外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你可以完全安心,我们能在院子里进行裸体日光浴,那一定很有趣。”
“安德鲁,我想知道你是否还会有其他的朋友加入进来。”
“只要你没有意见,我可以找到合适的人选。”
安德鲁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麦克的脸颊,他把他拉过来低声说:“我们可以先写好剧本,然后演出,约好一个地点,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着你,路易亲爱的,别叫我安德鲁,叫我安迪。”
“好的。”麦克依照他的愿望呼唤他的昵称:“安迪——”
奥斯卡已经把录音停了三次,他在办公室里皱着眉,而尼可拉?本森则习惯性地推着他的无框眼镜保持沉默。
“你怎么看?”奥斯卡说:“他提到了刀子。”
“是的。”本森点头:“而且他提到了杀人。”
“我去调查过了,汉纳森广场沙滩的树林里根本没有尸体,他在撒谎。”
“用一部分真话掩盖信口胡说,这很正常,他没有想到我们会去调查,事实上如果不是警方,谁也不会真的去树林里挖挖看到底有没有尸体在,他还挺聪明。”
本森笑了笑:“麦克,下次先改成电话交谈吧,不然他真的会带你去别墅过夜,看起来他对你的兴趣很浓厚,浓厚到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他可能会为了讨好你而说出更多细节,但坏处是危险的程度增加了。”
“那下一次我该怎么做。”
“在电话里直接对他提起特瑞?斯坦利的凶杀案,跟他聊聊报纸新闻上贴的照片,看他会怎么说,如果他避而不谈,这就很可疑,如果他跟你讲述细节,那么就好好地引他说出更多只有警方和凶手才知道的事。”
“明白了。”
奥斯卡在他们谈话期间一直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本森回过头来望着他说:“奥斯卡,你的行为表现出你内心的不安,这可能来自于你本身对这件事情的关注程度以及从你个性中延伸出来对事情发展结果的一种猜测,很显然不好的预测胜过好的,你在思考如何避免你所想到的结果,但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你需要和心理医生谈谈?我可以不收费,要进我的办公室谈么?”
奥斯卡停止了敲打的动作,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了,谢谢,因为我预计到我可能会被你调侃到无地自容。”
“别担心奥斯卡,我相信不用下一次见面,电话就能够解决问题。”
“但愿如此,乐天派。”
给安德鲁?凯斯通电话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休息日前的夜晚总是很容易让人兴奋起来。
麦克拨通了安德鲁的电话。
“安迪。”他说:“是我,路易斯。”
安德鲁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兴:“我正想要打给你。”
“你在干吗?”
“噢,很无聊,看电视,你呢?”
麦克说:“我刚才在整理房间,看看过期报纸,上面有条可怕的消息。”
“什么消息?”
“上个月19号,有个男孩在温斯特山区被人杀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回想是否新闻里报道过这件事似的,安德鲁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噢,是那件事,我想起来了,电视上有说过这件事,他被人轮奸后杀掉了。”
安德鲁一边说一边转换了语气,他饶有兴趣地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麦克立刻知道他在试探他的反应,于是他说:“这很有趣,当然,除掉他被杀的这个结果,整个过程是极其有趣的。”
“你喜欢那样吗?”
麦克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是的,我很喜欢,但我希望不要令我受伤。”
“当然不会,亲爱的。”安德鲁开始向他保证:“这只是一个游戏,增加适当的情趣罢了。”
“可是我真的很怕那样。”麦克说:“你看到报纸上那男孩的样子吗?他像一个被人揉碎了的布娃娃。”
“是的,我看到了。”安德鲁忽然压低声音说:“实话告诉你,当时我就在温斯特山区。”
“真的?”
麦克的心骤然缩紧,他听到安德鲁叫他,然后他立刻镇定下来继续和他对话:“你在那里干什么?”
“散步,我经常会去不同的地方散步,那里空气很好,所以我看到了那男孩的样子。”
“是死前还是死后?”
“死后,我只敢在死后张望那么一下,要是之前被凶手发现的话,连我也会没命的。”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描述当时的情况。
“他光着身子,草地上到处都是血,他被绑成受刑的样子露出肛门,那个洞完全张开着,他们一定是强迫他这样。”
“还有呢?”麦克的语气听起来对此很感兴趣,而安德鲁自己也说得兴起,就在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听筒里忽然传来了门铃声,有个男人在外面叫他“安迪”。
“噢,有人来了,我得挂断,亲爱的路易,我们下次见面谈好么,你可以到我家来,你知道我的地址对么?下个周末你就来。”
他不等麦克答应就把电话挂断了。
也许就差那么一点,安德鲁就要开始说细节部分了,特瑞被捆绑的样子并没有刊登在报纸上,但是安德鲁说他在温斯特山区看到这一幕,这就没有办法成为有效的推理证据了,现在需要更多的交谈来诱导他说下去,可是电话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断了。
麦克在想着那个叫他“安迪”的男人是谁?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同伙。
他感到自己正摸到了真相的边缘部分,是应该继续往上攀爬还是就这样放手? 第十三章 杀人者的天堂
艾伦开始仰望天空。
他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海风吹过带起一阵浅蓝而透明海浪,海水淹没他的身体,冲刷着他的胸膛,然后带着一些细白的沙子又退了回去。
这个度假胜地的海滩上到处都是有钱人,一切都是最昂贵的,就连女士们比基尼上的一条带子也很有可能价值超过高级白领一年的薪水。
这里是富人的天堂。
艾伦用他纯净的蓝眼睛望着天空,他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你在干什么?”
头顶的阳光被挡住了,艾伦转动了一下视线,他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正弯着腰看着他。
“我正在做一些事。”
“可是你看起来只是发呆。”
艾伦笑了笑,他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美女,一个皮肤黝黑,有着银色卷发和琥珀色眼珠的年轻女子,穿着纯白色的比基尼泳衣,乳沟和狭窄泳裤两侧的绳结形成一道完美并且连续的风景,她看起来就像那些奇幻小说里性感的黑妖精。
“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
“当然。”艾伦微笑着说:“我在下沉。”
“下沉?”
“是的。”他说:“海浪把沙子带走,我就往下沉。”
他把眼睛转过去,一会儿又转过来看着那女孩:“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黛西——黛西?碧塞特,很高兴能和你说话,下沉先生。”
“很高兴认识你。”
艾伦把目光转回去继续瞪着太阳。
黛西开始在他的旁边坐下,她看起来十分好奇:“我能问你为什么要下沉么?”
“……”
稍微等了一会儿,艾伦慢吞吞地说:“因为人类就喜欢下沉,我们不喜欢往上爬,我们喜欢堕落。”
黛西笑了起来:“这很有趣。”
她的笑声一开始真的很轻松自然,但是很快的,尾声变成了别有深意的浅笑。
这个叫做黛西?碧塞特的女子抱着自己的双膝问道:“那么,你觉得最后你会下沉到什么地方去呢?艾伦?斯科特先生?或者White Falcon……”
艾伦的目光又转向了黛西,他简直像个被施了魔法,只有眼珠会转动的木偶。
“你说什么?小姐,海水进到我的耳朵里了,你可以重新对我说一次么?”
“当然。”黛西也用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然后弯下腰凑到他的耳边:“艾伦先生,你是个了不起的杀手,这个世上能找到你的人永远不会是警察,而是你的委托人。”
“我现在不在工作状态。”
“那么,你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独行杀手?”
艾伦闭上眼睛,现在眼帘中一片火红:“在度假的时候不喜欢提工作,很多人都是这样,但我对漂亮的雇主通常比较优待,黛西小姐,我让你说一个数字,然后我考虑是否取消休假。”
“我对数字很不敏感。”
黛西粉红色的唇移向艾伦,她说:“希望你不要生气,那个数字是zero。”
她说着低下头,开始亲吻艾伦的嘴唇,她轻触了几下然后开始深入,柔软的舌尖巧妙地运动。
那是一个如此漫长的吻,艾伦用手背抚弄着她光裸的背脊,忽然就把她拉开了。
“黛西?碧塞特小姐,我想你不足够支付我的酬金,但是我却想听听你的故事,原则对一个杀手来说很重要,而让工作时刻充满趣味也是保持精力的一种方式。”
黛西直起腰来,她纤细的腰身和小腹都很美,但上帝给美丽的女人们考验,让她们怀孕生产。
“艾伦先生,你已经想好要下沉的地方了么?”
“除了天堂,哪儿都可以。”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叫人吃惊。
黛西推着他出现在艾伦面前的时候,他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并不是纯粹的美感,而是神经质的冰冷以及虚无。
他的眼中所映照出来的东西好像都是没有生命的,或者说,有什么正从他的双眼中延伸出来,感染了周围的一切,让整个环境都变得死气沉沉。
“这位是艾伦?斯科特先生。”
黛西弯下腰来小声地向他介绍。
艾伦没有做出任何友好的反应,他不住地打量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一个本来不该有那种颓死气息的年轻人。
非常俊美。
蜂蜜色的短发,皮肤白皙,有吸引人的浅蓝眼睛,那个颜色真的非常浅,以至于瞳孔周围的睫状体呈现出一种艺术品般的花纹。
他有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如果生动一些的话,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男人。
但是艾伦知道这个男人的生命有一大部分已经消失在过去的经历之中,现在他能够坐在这里面对他,是因为被某些情绪所支撑着,勉强令他不像个真正的死尸罢了。
“你好,艾伦?斯科特先生。”
他微微地动着自己的嘴唇:“我们第一次见面,亚瑟?布伦特,很高兴见到你。”
艾伦点了点头,因为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先告诉我你想杀的人是谁?”
“你答应了?”
“看你的故事能不能打动我。”艾伦冷冷地道:“很久没有人能打动我了,太小额的金钱不行,不漂亮的女人也不行。”
“我什么也不能给你,艾伦先生。”亚瑟发现站在他身后的黛西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立刻抓住她的手表示先让自己说完:“黛西她希望能代替我,但我不想她那么做。”
他们的手指一直缠在一起,艾伦看了看,目光又回到亚瑟?布伦特那双好像经过阿托品作用,虹膜紧缩而犹如清泉般的眼睛。
“所以我建议你先说出你要杀的人,然后我来考虑如何折算酬金。”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一个男人。”
“他干了什么?”
“他让我坐到这张轮椅上。”
“仅此而已,他推你下楼?还是向你开枪?”
亚瑟望着他,然后不知原因的,他的呼吸忽然开始急促起来并且深深地皱紧了眉,连握着黛西的手指也慢慢收拢,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显出指骨的轮廓。
“亚瑟,你还好么,我去拿呼吸器过来。”
艾伦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原本就很罕见的血色现在更退得干干净净。
黛西匆匆忙忙地翻着附近柜子里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次性使用的呼吸器。
她帮着亚瑟平静下来,并且不断地抚着他弯曲的背部。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艾伦总算看到他好多了。
现在他比较正常地坐好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会儿。
“斯科特先生……想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是的。”
亚瑟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然后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黛西,过来帮我一下。”
他一边看着艾伦一边对黛西说:“帮我把衣服脱掉。”
“但是……”
“脱掉!脱给斯科特先生看。”
黛西走过去,开始蹲在他身边为他解衬衣的扣子,他锁骨的形状相当好,但是上面似乎有些斑点。
当衬衣全部解开的时候,艾伦才看清楚那些斑点其实是烫伤留下的痕迹,大概是烟头,也有些形状较大较奇特的伤疤,看不出是如何造成的。
“还有下面。”
“好了,亚瑟,已经够了。”
“不。”亚瑟的脸上显出一种轻视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简直好像在期待着别人来打碎他,来将他化成粉末一样:“让斯科特先生看清楚,他需要收取多少酬金。”
黛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让自己好过一些,然后又跪下来,揭开盖在亚瑟身上的毯子。
她为他脱掉穿在身上的长裤,让他的腿露出来。
亚瑟修长的腿上布满了各种已经不会消失的永久性烫伤和用刀刻出的意义不明的象徽图案。
他要求站起来,但黛西说她做不到。
“你必须这么做,黛西,就算我求你。”
黛西?碧塞特弯下腰,让亚瑟的手越过她的肩膀,然后自己用双手抱着他的上半身,令他从轮椅上站起来。
“艾伦?斯科特先生,你可以开始估价,要杀死那样一个男人,需要多少钱?”
艾伦望着他慢慢转向他的背后,在他的臀部装着一个金属的器械,靠近肛门的部分有一个可以插入管子的洞口。
“那是什么?”
“我的肛门。”
亚瑟平静地说:“每天早上黛西会为我插上管子,我从那里排泄。”
艾伦好像在刺伤他似的问道:“你原来的肛门呢?”
“它坏掉了。”黛西扶着他坐下来,亚瑟平静得简直让人害怕,他好像忽然开始说别人的事情一样:“那个男人从我11岁开始不断地用残忍的手法虐待我,一直到我16岁为止,他最后做的事情就是把我的直肠从下面拉出来20厘米,让它断裂坏死,肛门从此失去了功能,我差一点死去,但是却没有,我终于活着看到那个魔鬼坐牢。”
“他坐牢了?”
“是的。”亚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可是,他最近出狱了。”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我怎么杀了他?对过程有要求吗?”
“没有。”
亚瑟出乎意料般的简洁回答,连艾伦都觉得惊奇:“我只要他消失,不管什么形式都可以,如果你不能杀死他,那么请杀了我,我无法忍受每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想到那些可怕的场面,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魔鬼正自由地和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艾伦想了想:“我可以为你杀了这个人,但是有一个条件。”
“请说,只要我能办到。”
“黛西小姐,请你过来一下。”
艾伦不知从哪里拔出他的枪,这使黛西吓了一跳。
“别害怕,你的吻让我回味无穷,所以我要给你奖励。”
艾伦从手枪的弹夹里取下一颗9mm的子弹放在黛西的手心。
他说:“替我把这颗子弹交给那个出卖我行踪的人,就说我会来向他收取杀人费用的,顺便问一下你给了他多少中介费?”
“10万,我们所有的钱。”
“很好,10万,据我所知安德鲁?凯斯并不值这么多。”
亚瑟的双眼中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是他。”
“因为我虽然在下沉,但却站得很高。”艾伦把弹夹重新装好,他把枪塞进穿着沙滩裤的后腰上:“安德鲁?凯斯,2个月前刚出狱,入狱6年零3个月17天,罪名是强奸,非法拘禁,故意伤人,和性虐待,啊,还有一项——不体面的暴露罪,他的价钱最多只有5万,通常来说我不接200万以下的工作,你是我的第一个例外,希望我的善举能令我死后去天堂。”
“艾伦?斯科特先生,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还以为杀手们都不相信天堂这回事?”
“你显然错了。”艾伦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们现在就在天堂里,现实是杀人者的天堂。” 第十四章 银椅
电话录音交到尼可拉?本森博士手里的时候,奥斯卡并不在现场。
他的伤口才刚刚开始好转,就已经跑去和杰米喝酒看球赛了。
麦克和本森一起听录音带,他看到年轻的博士先生露出了严谨的表情然后很认真地对他说。
“我觉得你有必要退出这个测试。”
“为什么?”
本森说:“因为嫌犯太狡猾了,再继续下去只会增加危险,要从他的口中获得证据非常困难,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同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暴露在我们面前,那个叫他‘安迪’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同伙,但是我们却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
“你认为我是否有必要再和他见一次面?”
本森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给你一个建议,我会让人每隔一个小时打电话给你,如果你不接,或者切断电话,我们就会过来帮你。”
他的语气十分严肃:“麦克,这次真的很危险,你面对的有可能是两个手段残忍的杀人犯,在他们说出实话之前你要令他们信任你,另外还要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你为了特瑞的案子对杰米感到很遗憾,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们也会不安,奥斯卡一直都是你的好搭档,你们在一起破了很多大案,所以不要太任意妄为,必要的时候记得及时抽身。”
“我会的。”
“可是你的眼睛在说你一定要抓住那两只狐狸的尾巴,如果你一直这样,我只好对你的上级说明,并且强迫你停止这个计划,现在看着我的眼睛麦克,对我说,你不会乱来。”
“我不会乱来。”
“很好。”本森把身体靠后,他推了一下眼镜说:“我们来计划一下,安德鲁?凯斯的家在38大街11号,这是楼房的好处,周围有太多人,如果他对你有所举动,你就直接告诉他这里不行。”
他翻着记录中的对话说:“上次的通话很成功,你已经让他接近了主题,现在你可以跟他谈谈更细致的内容,比方说那个面具。”
麦克点了点头:“我知道,还有什么必须要注意的地方吗?”
“有一点,麦克,带上你的枪。”
“好的。”麦克说:“我也有一个要求,别告诉奥斯卡我去安德鲁那儿,他才是最喜欢乱来的一个。”
新装备有一个小巧的内嵌式通讯器,微型录音笔,储存着特定人选号码的行动电话以及史密斯威森的制式手枪。
10月晴朗的周末,麦克?艾尔维斯警官开始做他最后的准备工作。
他们试了通讯设备的效果,会有警员待在相隔两条马路的车子里,一旦有情况发生就可以及时行动。
本森又把具体的事项交待了一遍,麦克认真地听他讲完,然后整个计划在午后1点左右开始。
麦克先给安德鲁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正在他家附近。
安德鲁非常高兴,这一点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屡次问麦克是否找得到门牌号,甚至还说要下来接他。
“不,不用了,我已经看到11号,现在就上来。”
“我等着你,亲爱的。”
麦克把双手放进口袋里,为了不让安德鲁发现枪,他把它绑在自己的脚踝上。
楼道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麦克来到3楼尽头的房门前稍微吸了口气,然后开始敲门。
简直就好像等在门边似的,安德鲁立刻就把门打开了。
他流露出一种热切的表情,伸手拉住麦克的手臂说:“快进来,路易。”
房间的光线很暗,就像早上起来还没有拉开窗帘一样,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有些暧昧不清。
麦克听到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不断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
“要喝点什么吗?”
“不,谢谢。”
“啤酒?”
“那就给我一杯水。”
他来到客厅才看到,电视里正在放一段同性恋的色情电影,内容是一个男孩被人绑架遭到三四个男人的轮流强暴,不知道安德鲁是从哪儿弄来的,这部片子不但画面清晰而且还花样百出,人人干得汗流浃背。
“你喜欢这片子吗?”安德鲁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在沙发上搂着他的肩膀。
麦克望着屏幕,他喝了口水说:“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他心里在想着:好极了,一位警官正在陪一个变态看色情片,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奇妙组合。
“名字叫做‘XII’。”
“很特别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你玩塔罗牌么?”
“不太玩。”
“那你可能不太知道,塔罗牌的第12张牌面——倒吊者,他代表牺牲,很有内涵。”
麦克表示赞同:“不错,就一部A片来说,这个片名简直太文艺了。”
安德鲁小声地笑:“我喜欢文艺的东西,一般来说那些片名都会和男人的下体有关系,只有这部别出心裁……”
他说话的气息喷到麦克的颈项上,他望着那里发了一会儿呆。
就在安德鲁想要凑过来的时候,麦克忽然说:“安迪,你会被警方传讯么?”
“你说什么?”
“被警方传讯。”
安德鲁警觉地看了他一眼:“你哪儿来的这种想法。”
麦克显得颇为忧心地说:“那次电话之后我一直很担心,因为你曾在温斯特山区的事可能会被警方知道,他们也许会要求你去协助调查。”
“那又怎么样?”安德鲁说:“我可没有杀人。”
“但是那样一来,你就和警方有了接触,你还会和媒体接触,这让我很不安。”
“为什么你会不安。”
“因为我以前也参与过杀人,而且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不会对着媒体说出来吧。”
安德鲁松了口气,他开始露出很有安全感的笑容:“放心,我亲爱的路易,我已经发过誓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那就好,说实话,我最近一直都在担心这事。”
麦克巧妙地把话题带到了特瑞的谋杀案,他说:“幸好你没有让凶手看到,不然我们也没办法互相认识,听说那些人都戴着面具了么?”
“我听说了,他们戴着行刑人的面罩,那很有效果。”
安德鲁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麦克的T恤里,冰冷的手碰到麦克正常体温的腰部,使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安德鲁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发现麦克没有抗拒于是就继续往上摸到了他的胸肌。
“你喜欢那种面罩?”
麦克说:“是的,你也说了那很有趣,他们为什么会想到用那种面罩?”
“也许他们和我们一样,觉得那样很有趣……”安德鲁的声音变得很低沉,他的呼吸开始有点紊乱,他伸进麦克衣服里的手不断地摩挲着,麦克的体温已经把他暖热了。
“你为什么总是提起那个男孩的事?你想跟他一样吗?”
“不,安迪,我怕痛。”
麦克没有反应,他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的挑逗就这样勃起,他想着该如何让安德鲁说点什么。
“我不会弄痛你,让我们来玩一会儿吧,你很快就会明白那比什么面罩有趣得多。”
他说话开始有点前后不一,这表示安德鲁现在有多激动,他刚开始还对麦克说不会让他痛,后一刻就开始粗暴地说:“我要让你好好享受一顿,我会确保你在被虐待的时候痛得不行,然后毁灭掉你的自我价值让你不敢抬头见人。”
麦克开始反抗他的行动,他推开他说:“你让我感到危险了安迪,我简直怀疑你就是那个温斯特山区的杀人犯。”
安德鲁听到这些话之后显得有点“退缩”,他对麦克保证刚才那些过分的话并不是真的,希望他不要当真。
“好吧,你想要把我捆成和那个男孩一样?那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先从后面这样把两只手捆起来……”安德鲁抓住麦克的手放到背后比给他看,接着他用手画出绳子的位置,详细地解释腿是怎么样被绑起来的,如何使他露出性器官。
“你全都看到了?”
“是的,我全都看到了,我说过我经过空地看到那男孩躺在草地里的样子。”
麦克意识到安德鲁正在对他撒谎,因为特瑞躺在草地里的时候是面朝上的,他不可能看到背后绳子捆绑的样子,而事后的报纸和新闻上也没有相关的照片。
“路易,你要试试看这种捆绑的方法吗?真的很性感,我看到他被那样捆着的时候,我都快勃起了。”
麦克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安德鲁和凶杀案有关联,接下去他要追问另一件事。
“安迪,上次,就是你挂了我电话的那一次,我听到有个人在敲门,他是谁?是你的朋友吗?”他小心地试探着问,并表现出比较期待的神情:“你为什么不叫上他?我注意到你的小说里有三个人。”
“噢,别去提他,乔尼那家伙只会破坏我们的好事,他是个胆小鬼,到现在还在看那种童话故事。”
麦克好奇地道:“童话故事?”
“童话故事,他不适合成人小说,亲爱的,你难道觉得我一个人还无法满足你吗?”
安德鲁把手插进麦克的裤腰里,他一直往下,内裤的触感给他一种探索的乐趣。
麦克抓住他的手说:“等一下好么,等一下,安迪,我得去一次洗手间,你在房间里等我,准备好你要用的道具,我们这就开始。”
安德鲁似乎很不情愿地把手缩回来,他玩弄着麦克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的,路易,我等你。”
现在可以拘捕安德鲁?凯斯了,他将受到审讯,并接受DNA检测。
另外通过他的通讯记录,迅速查找那名叫乔尼的男子,并同样拘捕他。
麦克去洗手间准备取出他的枪并通知楼下的警员上来。
就在他经过书房的时候,看到走廊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本书。
那是一本童话绘本,每一页都只有很少的字,麦克随手翻了一下,书页很自然地翻到某个地方,这说明经常有人在看这几页的内容。
画面上有一个年轻的王子,他被捆绑在一张银色的椅子上,脸上流露出绝望痛苦的表情。
对话框里写着:“放开我,我是凯斯宾国王的儿子瑞廉!”
书的第一页上有作者的亲笔签名,写着给乔尼?唐纳德——C?S?刘易斯。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第十五章 最后的拼图
艾伦敲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用警惕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很英俊,穿着普通也没有特别的地方,但是很奇怪,艾伦在心里说,这的确很奇怪。
究竟奇怪在什么地方,艾伦一时说不清。
他对着这个开门的年轻男子笑了笑:“请问这里是安德鲁?凯斯的家吗?”
“是的。”
麦克望着他,虽然这个陌生人戴着墨镜,可是看起来却很眼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太好了,那么请问安德鲁?凯斯先生现在是否在家?”
麦克沉默了一会儿,他迅速地整合目前的状况,这个突然造访的人是谁?他会是那个叫乔尼?唐纳德的人吗?不,他看起来似乎第一次来的样子,那么他是安德鲁的朋友么?
很难想象安德鲁会有正常的交友关系,他的变态人格应该是在他幼年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如果他能有一两个正常的朋友,或许在精神上就可以得到一定的释放,不至于处在“觉得很孤单”的状态中。
麦克一边思索一边正准备回答艾伦的时候,安德鲁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是谁在敲门,路易?推销员吗?”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敲门的,这和麦克设想的一样,安德鲁确实没有朋友,他认为要么是推销员要么就是这笨蛋敲错门了。
但是,出乎安德鲁意料的是,站在门外的这个年轻人向他微笑了一下,甚至还伸出手向他打招呼。
他脸部的轮廓看起来很俊美,安德鲁如果见过他不可能会把这样一个男人给忘掉。
艾伦举起原本插在口袋里的左手说:“哟!你好,安德鲁?凯斯先生。”
安德鲁还来不及开口,因为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艾伦举起另一只手往前伸直,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装上了消音器和红外线瞄准器的自动手枪,那个发亮的红点迅速而准确地爬上了安德鲁的额头。
艾伦一边说“你好”,一边接着说:“再见!”
就在他说“再见”的时候,麦克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他了。
在彼得的素描本上,一个职业杀手的重现肖像。
他知道现在艾伦立刻就要开枪,于是在那一瞬间用力推开了他的手臂。
一阵轻微的枪声,经过改装的连射手枪里至少有三发子弹射入了安德鲁身后的墙面,麦克捉住艾伦握枪的手腕,他右手的手肘下沉,用全身的力量拖倒对方的身体漂亮地压制住他。
艾伦丢掉墨镜后的眼中流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的确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这个男人看起来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不过艾伦一直以为他只个比较特别的“男宠”罢了,他调查了安德鲁很长时间,这个精神失常的男人除了玩弄别人的身体几乎什么事都不干。
真没想到他还有个身手不错的“保镖”。
麦克用膝盖压住艾伦的右手臂,他抓着他的手腕向地面敲击,强迫他松开手枪。
而艾伦的左拳袭来迫使他不得不用手臂格挡,那个力量实在惊人,麦克感到自己的右臂一阵发麻,整个人向左边倾倒。
谁也没有说多余的话,两人一言不发地在客厅里搏斗。
艾伦获得自由后没有立刻反击,他举起枪继续对准安德鲁的脑袋。
“你的执著和敬业真的让我很敬佩。”
麦克的右腿往上踢中了艾伦的手腕,手枪脱离了他的指间向上抛出一个弧线。
艾伦回过手来抓住麦克的脚踝把他拖倒在地,然后他忽然怔了一下。
“我还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艾伦笑了笑,他从麦克的脚踝上抽出史密斯威森的手枪,并对准他说:“警方的制式装备,告诉我你是怎么弄到的?”
“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你是在演戏吗?警官先生?”艾伦扳动左轮枪后面的击锤,他的脚大力地踩在麦克的胸口上,却把枪口转向了旁边,但安德鲁已经不在那里了。
一个推弹上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艾伦感到一个异物顶住了他的后腰。
“现在放下枪。”
安德鲁得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并且为了加强语气,他把手中的霰弹枪用力往前顶了一下。
“今天的意外可真是层出不穷。”
“快放下枪,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还有命活着,杀手先生。”
艾伦的手指松开,左轮枪掉在地板上。
“让我来猜猜看,听那个上弹的声音,是温彻斯特防卫者1300式?”
“你很聪明。”安德鲁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说:“但是现在好好听着,第一,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说话,我会开枪;第二,你只要动一根手指,我也会开枪,听好了,路易宝贝,也包括你在内;第三,好好踩住我亲爱的路易别松开,他刚刚欺骗了我,而你吓到我了,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不要试图考验我的射击能力,我曾经也是个军人,枪械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说是,先生。”
他说着又用枪管顶了艾伦的腰部一下,艾伦扬起了一侧的眉毛说:“是,先生……呃……”
他“呃”了很长时间,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
安德鲁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紧跟着问他:“你看起来倒是有很多话要说,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说,如你所愿,我会紧紧闭上我的嘴。”
“快说,你这个混蛋,要我给你一枪么?”
艾伦笑了起来,他说:“我在想你能坚持多久?还有,我在想警官先生的同伴们什么时候会和他联系,他们应该就在附近,是一个小时联系一次还是半小时?他带着通讯器么?还是直接带着监听器?也许有人现在就从楼梯上来了,他们肯定都带着枪,他们会怎么做呢?踢开门全都用枪指着你,或者用一个闪光弹让你什么都看不到……”
“那样你会先完蛋。”
“有可能。”艾伦微一点头:“很有可能,但是你也一样。”
“闭嘴。”安德鲁一边大骂他一边开始考虑他话里的种种可能性,他意识到艾伦说得确实有道理。
“路易……好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名字,说你真正的名字。”
“麦克?艾尔维斯。”
“你想对我干吗?”安德鲁瞪着他:“我不会原谅你,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告诉我警察多久会来?”
麦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此近距离,霰弹枪的12号弹在射穿艾伦身体的同时也会把他打成一堆碎肉。
“最多三十分钟,如果我的行动电话响,而我不去接的话。”
“好的,如果它响起来,你知道该这么做对吗?就那样,让那些警察永远都待在那里别动。”
安德鲁一边说一边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办,他不能同时控制两个人,尤其是这两个人虽然行事方法大不相同,但却都是危险人物。
他不愿意被艾伦和麦克看出心里的紧张,但是现在不得不发出下一个命令,太长时间的僵持只会带来恶果。
艾伦的目光微微地转动,他感到背后的枪管似乎正准备有所行动。
“去搜他的身,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监听器,立刻做,但是别忘了我就在你后面。”
艾伦按照安德鲁说的慢慢地弯下腰去,他开始仔细地搜索麦克的外套口袋,检查有没有比较特别的东西,最后他找出了行动电话、通讯器和微型录音笔。
安德鲁冷笑:“干得不坏,现在除了电话,把其他东西都放到我脚边来。”
他等到艾伦照做之后,立刻抬起脚把那两样东西踩烂了。
“干得好,真好。”他一边碾碎那些东西一边看着麦克。
艾伦从他的角度稍微往后看了一眼,他注意到安德鲁因为脚上的动作而使他握枪的姿势有了一点变化,他相信只要他把安德鲁绊倒麦克也会立刻上来帮忙缴下他手里的霰弹枪。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刚才虚掩着的门被人一下推开了。
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站在那里,他一边推门就一边在说:“安迪,我忘了把故事书带回去,那可是我的宝贝。”
等到看清楚了室内的情况后,这个男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安德鲁似乎发现了艾伦的企图,他把自己的枪口重新调整好,然后带着恶作剧的笑声说:“乔尼,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看到你来我的住处,快过来拿上枪,我们又有事情可做了。”
麦克看到那个男人的左臂上有一个刺青,现在最后一块拼图也已经嵌入,可危机却才刚开始。 第十六章 约翰?肯尼迪
奥斯卡来回地在房间里走动,他的频率如此之高,使得尼可拉?本森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安静一点奥斯卡,你浪费自己的体力于事无补。”
“欧,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难道心理学家都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麦克去了那个变态杀人狂的家里?”
“是麦克不让我说的,而且他向我保证绝不会乱来。”
“啊哈,真好,我开始质疑你的能力了,我一直反对麦克那样做,而他一直都在乱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当时我在场,情况就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博士,麦克失踪了,我要把他找回来。”
“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已经搜查了安德鲁?凯斯的住所,现在要在全国范围内通缉他和他的同伙,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人都必须随时接受警方的侦讯。”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那会刺激到犯人,使他作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奥斯卡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他瞪着本森道:“难道要等到发现麦克的尸体才那么做吗?对于这个凶犯的每一步行动我们从来都没有料准过,他接下去会怎么做没人会知道,你以为他不可能杀人但他杀了,所以听着博士,我是警员,而你只是顾问,你提出建议,至于是否接受是我的自由,决定已有了,我不会改变它,即使你对我的上级说也不会令我动摇。”
本森不自觉地用手指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理解你的心情,既然如此,那么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吧,我会尽量找出线索以供你参考。”
“我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共识。”
奥斯卡离开了办公室,他去资料室准备通缉令要用的照片,目前为止他只能用安德鲁?凯斯的照片,没有任何他同伙的资料。
申请通缉令还需要一点时间,他现在简直争分夺秒。
如果要说有什么人比奥斯卡?塞缪尔警官更加焦急,这个人一定就是乔尼?唐纳德。
他在客厅里坐立不安,不断地用手指摩擦着枪,又不断地把弹夹卸下来检查。
当他看到安德鲁?凯斯从他的地下室里出来的时候,立刻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说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安迪,你打算把他们怎么样?你要杀了他们吗?”
“不,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
“天,你究竟想干什么,那个人是警察,他的同僚一定会很快找上我们。”
“他们不会找到的。”
“你疯了,安迪,你还把他们弄到我家里来,现在该怎么办?啊?你难道不记得是警察先找上你的?他们对你了如指掌,你会被拘捕,而我则会以你的共犯身份一起被捕……”
“安静,乔尼,安静!”安德鲁拍着唐纳德的脸颊,然后用手抓着他两边的耳垂说:“冷静点,不会有事的,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去的穆得小屋?你有一栋小别墅不是吗?那个地方很偏僻,人们几乎都不看报纸和新闻,我们去那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乔尼,没有人知道我们杀人,我们以前也杀过人,警察抓到我们了么?没有,他们只是想吓唬我们,让我们自投罗网,傻瓜才会被他们骗,我们今晚就开车去。”
唐纳德稍微安静了点,开始仔细地听他说话,他忽然问:“你要带他们两个一起去?这不行,会被人发现的。”
“只要我们小心点就不会,如果你想要在这里杀了他们我也没意见,你好好想想乔尼,警察来搜查你的房子发现这里曾经杀过人,他们会以为是谁干的?”
唐纳德马上因为他的话而激动起来:“不,别在这里,带他们走,现在就走。”
“我去准备东西,那些麻醉剂至少让他们睡到明天早上,我们有很多时间,相信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安德鲁向他亲爱的朋友作了保证,然后开始和他一起整理要用的东西。
“好戏开始了,伙计们。”他用唐纳德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路易,我说过我会让你痛得不行。”
一个糟糕的早晨。
艾伦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房间都是摇摇晃晃的,暴风雨的甲板上可能还比这好些。
他晃了晃脑袋,感到后颈上一阵巨痛,几乎没有办法转动他的脖子,而且当他想要用手去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镣铐在了身后。
“damn it!”
他想起昨天之前的事情,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男人在他颈后的大动脉上狠狠地来了那么一下,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偶尔的善心果然会带来厄运。”
艾伦试着动了一下手臂,结果发现他和另一个人被铐在一起,从他还没有失去知觉前所处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背后的人是那位警官先生。
“麦克……艾尔维斯警官对么?”他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希望他能及时醒过来。
艾伦不断地推动使得手腕上的铁链发出了一些响声,但是麦克还是过了很久才清醒。
“早上好,警官先生。”
麦克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把头往后靠,他好像还没有完全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清醒,疲惫地依靠在艾伦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之后,这种令人疲乏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麦克很快也发现自己被用镣铐锁住,他环顾周围,室内的光线很昏暗,但却还有一些自然光,窗户看起来很高而且狭窄,可能是通到外面的地面上,也就是说,这里是个地下室。
“你总算醒了。”艾伦笑着说:“我刚才一直在担心背后靠着一个死人。”
“那是你想象力太过丰富。”麦克继续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手铐弄开,艾伦叫了一声说:“别那么粗暴,你弄伤我的手了。”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一个临时监狱。”
“见鬼。”
“别那么生气,趁那两个家伙没来,我们想想该怎么脱身。”
“我不想与你合作。”
“彼此。”艾伦看着周围,在角落里有一卷刺网,他说:“我也许能把手铐弄开,但是我们先要谈谈之后的事。”
“你是说放你走?”
“纠正一下。”艾伦笑了笑说:“不是放我走,是我们各走各的,警官先生,要不是当时你阻拦我,安德鲁?凯斯已经死了,他的罪行足以让他上电椅受死。”
“在没有受审之前,谁也不能杀他,我不可能看着你犯罪置之不理。”
“那么至少等我杀了他你再找我麻烦,不懂得变通只会害了自己,瞧,你在绕远路,而我奉行黑暗的公正,警官先生,你的童年生活一定很幸福,喜欢看个人英雄主义式的电影么?充满正义感的刑警或FBI探员独闯魔窟,营救人质把恶棍送上法庭?对不起我说岔了,现在怎么样?把手铐解开决斗?”
“如果你能解开的话。”
“我当然能,现在听我的,移到那边的角落里去。”
麦克用手撑着地面,但是脚踝上的绳索却让他们无法站起来,只能一点一点地移动过去。
他们努力了很长时间,艾伦说:“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两人三脚游戏,不过那要比这个容易得多。”
麦克不说话,他尽量沉默,但在行动上与艾伦保持一致。
终于,艾伦的脚勾住了刺网的一部分,他小心地把它弄过来,然后两人又挪动了一下,把那些断裂的铁丝对准双手间的镣铐。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困难,艾伦至少需要两根铁丝才能把锁打开,他得用其中一根压住弹簧和弹子,接着才能由另一根铁丝来转动锁芯。
“帮我一下好么?这边的手够不到。”他把其中一根连着刺网的的铁丝送到麦克手里:“学过开锁么?”
“……是的,那是特种部队训练时的一项技能。”
麦克听着他拨弄锁眼发出的声音,并且感到从艾伦的手中传来的温度。
“该你了,警官先生,小心点,我可能压得不是很紧。”
锁芯慢慢地转动了一下,并没有受到阻碍,就在两人压抑着即将要获得自由的喜悦之情时,残酷的现实却突然闯了进来。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安德鲁出现在门口。
“你们在干吗?”
他的手里还端着那把温彻斯特防卫者的霰弹枪,看到麦克和艾伦的样子立刻就把枪口对准了他们。
“你们真是一刻都不肯让我放松,想开锁吗?乔尼,去看他们在干什么?谁要是敢乱动,我就打烂他的腿。”
唐纳德没有细想就服从了安德鲁的调遣,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听他的话。
刺网的铁刺从艾伦和麦克的手中抽走了,安德鲁把身后的门关上说:“好了,很高兴你们醒来,我原本以为这将是我的灾难日,但是恰恰相反,我得到了从有过的刺激感,这很刺激对吗?被警方通缉,躲到偏僻的小镇上来,手里有两个人质,其中一个是警官,另一个……”
安德鲁用霰弹枪的枪管挑起艾伦的下颚,看着他纯蓝的眼睛说:“另一个是想要我命的职业杀手,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离奇的?”
唐纳德在一边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安迪,你说够了,该说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噢,是的,我说得太多,都忘了你的需要。”
安德鲁放开艾伦,然后退开几步说:“谁来陪我们玩这个游戏?”
“谁先来?”
唐纳德开始兴奋地问他,而安德鲁则是更加细碎地表现自己的情绪,他眯着眼睛说:“我们来挑选一个,乔尼,你喜欢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错,比我们以往的猎物都好,你先还是我先?”
“别着急,我们这样决定如何?”
安德鲁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他蹲下来把这枚硬币举到被缚的两人面前:“抛到正面的话,就是麦克?艾尔维斯警官,反面就是杀手先生……你介意告诉我名字吗?”
“不介意。”艾伦用一种锐利而细长的杀人者的目光望着他:“艾伦?斯科特,听过这名字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他们唯一一次听到就是在临死之前。”
安德鲁怔了怔,他虽然不想承认被那种锋芒毕露的尖锐杀气所刺到,但确实感受了一种冷彻的寒意,他振作了一下又露出冷笑:“我会打破这种惯例的。”
他把硬币抛上半空,银色的钱币在光线下反射出一道极难分辨的白线最后重新落回了安德鲁的手心。
“你们希望上帝选择谁?”
他微笑着张开手掌,唐纳德看到后立刻说了出来:“是约翰?肯尼迪总统先生,正面!”
“是的,正面,我们该和警官来玩这个游戏。”安德鲁弯下腰握了一把麦克的头发说:“我在游戏里仍然叫你路易好么?这会让我感到很兴奋。”
麦克什么也没有说,他用他浅绿色的眼睛静静地并且无畏地望着他。 第十七章 浮浪者
麦克和艾伦被分开,他们的镣铐原来就是分开的,只是从中间穿过了一条铁链,现在这条铁链连接着墙边的钢筋梯,艾伦的双手越过头顶被锁在梯子上,这令他只能跪着而不能有更大的活动范围。
“乔尼去脱掉杀手先生的衣服,这样他在逃脱的时候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先找东西遮盖自己而不是武器。”
唐纳德显然很乐于做这种事,他撕开艾伦的衣服后立刻被结实的腹肌所吸引,很多东西都能够吸引人,女人也会被时尚杂志上封面女郎那没有赘肉的小腹所吸引,美好的东西往往不受性别拘束,唐纳德色情地抚摸着艾伦的腰腹,他感受到艾伦冷洌的杀意却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快乐。
“我能现在就上他么?安迪,他太迷人了。”
“不乔尼,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操之过急。”
“……好的,好的,我总是被你利用,然后还乖乖地听从你调遣,我简直觉得就像你的狗。”
唐纳德一边嘀咕着一边拿走了艾伦的衣服,他和安德鲁一起把捆住手脚的麦克抬到外面去。
麦克的眼睛接触到了刺眼的阳光,他转过头试着让自己能够适应这种光线,然后才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个可以允许安德鲁随意展开游戏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农场,周围看不到一个人,马厩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干燥的稻草还覆盖着地面。
他们把他弄到马厩的阁楼上,那里原来是给工人搭的临时住所,有一些破旧家具,但是屋顶却损坏了,一大片天空从那里露出来,阳光洒在地板上的时间长了,稍微还会有一些烫手。
一个十分美好的地方,空气新鲜,一扫阴霾。
安德鲁用绳子把麦克的双手固定好,把他捆紧在窗框的栏杆上,麦克没有挣扎,他知道这不起作用,所以干脆省略了这个过程,过度的挣扎和抗拒只会让安德鲁感到兴奋罢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躲过这一劫,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没人会来救他。
安德鲁把他绑好之后位置非常不错,刚好让那片阳光正对着他的身体。
“路易,你不是一直很想要知道我是怎么对待那个男孩的么?那个男孩叫什么?”
唐纳德回答说:“特瑞,是个很棒的名字。”
“对,特瑞,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
麦克冷冷地望着他说:“你连名字都记不住,就把他折磨致死。”
“是的,而且折磨一位警官的事今后也会加入到我的罪名之中,但我不在乎。”
“你不需要再添加罪名,以前犯下的罪就足够送你去地狱。”
安德鲁斯开胶布封住他的嘴然后捏着他的双颊说:“你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警官,路易,既然你说去地狱,那我就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你口中所说的地狱吧。”
他的双手沿着麦克的颈部下滑,一直滑到他的腰腹,然后一下子撩高了他的衣服,他的手顺着麦克身体的线条一直往上,但并不急着把他的衣服脱干净,布料的摩擦有一种很奇妙的触感。
安德鲁开始吻麦克的颈项,他动作缓慢好像在刻意羞辱他一样,把他当作一个女人一样肆意抚摸,他感到麦克的肌肉一下抽紧并且因为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厌恶感而不自觉地产生了挣扎。
“乔尼,别在那里看着,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腿,我相信他要是激动起来可以踢死一头牛。”
“那你干吗不用绳子捆紧他。”
唐纳德一边扯掉麦克的牛仔裤一边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
阳光照射在麦克光裸的身体上,为他的肉体蒙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你性感得让我窒息。”
安德鲁潮湿的手掌裹住了他的分身,正按着他双腿的唐纳德很明显地感到了一阵剧烈的摇晃,他脚部的力量叫人吃惊,如果不是因为有所防备地紧压着,唐纳德很可能被他踢得远远的。
麦克原本打算接受现实,但后来发现他做不到这一点,被两个男人强奸这种事,有再好的承受能力也是不可能坦然接受的,他现在只希望能踢开坐在他身上的安德鲁,哪怕一分钟也好。
唐纳德紧紧地按着他的双腿,并且叫道:“安迪,我看还是把腿捆起来比较好,他简直像匹野马。”
“那就把他的力量抽掉一点。”
安德鲁松开麦克的分身,改用两只手去扼住他的喉咙。
一丝丝氧气慢慢地被消耗完后,麦克的脸呈现出异样的潮红,他用力地挣扎着,被铁铐和绳索捆绑的手腕上出现一道道撕裂般的红痕。
缺氧让他的挣扎慢慢地减缓,在最后一刻安德鲁松开了手,大量氧气一下子涌入,麦克尽量用他的鼻子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头脑中一片空白使他立刻陷入虚脱的状态。
安德鲁重新开始套弄他的分身,并用手拍打着他的脸颊说:“振作点,路易,别像个性冷淡的女人一样,你有这样一付好身体应该表现得更性感和淫荡一些。”
他的另一只手伸进麦克的体内,那里本来是连一根小手指都放不进去的,所以当安德鲁用力往里顶的时候,麦克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了一声呻吟,而且全身都开始蜷曲起来,企图把那根手指挤压出去,唐纳德又感到自己快压不住他了。
安德鲁的手指开始抽插,在他的套弄下麦克已经开始有了反应。
男人的身体就是这么敏感,他们永远比女人容易有感觉,安德鲁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他相信唐纳德也有同样的反应。
出入麦克体内的手指变成了两根,他有点急不可待地推开唐纳德,他们把他的双腿抬起来,安德鲁和唐纳德交换了位置,他套弄着自己的分身想让它快点硬起来,而唐纳德正用手揉搓着麦克胸前的敏感部位。
阳光穿过屋顶照射着他正在被安德鲁的手指努力开发的穴口,从那里传来刺激神经的剧痛感。
麦克抬高了头,他闻到充斥在这个废旧房间里淫乱的味道,而这仅仅是开始,刺穿和破坏他都只是刚开始,安德鲁正在他亡命之徒的生涯中要把身后追赶者的恐惧施加到身为警员的麦克身上,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施虐和泄欲。
当安德鲁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分身靠着他双手的帮助插入他体内的时候,麦克感到自己的灵魂被赶出了那具痛苦不堪的身体,他用力地睁开双眼向要把天空的景色映入眼中,一种超自然般的专注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让他忘记了痛苦。
然而在那紧含着男人雄壮性器的洞穴里,安德鲁兴奋地抽动着,觉得自己还可以把时间拖得更长,他正用一种极度愉悦的享受的姿势在那里做着前后抽插的运动,性交带来的晃动使得麦克眼中的世界也不断地被撼动并且渐渐崩坏。
“好样的路易,好样的。”安德鲁抓着他的腰部,激动的手指深陷入那挣扎的胴体,几乎抓破他的皮肤。
唐纳德正吞咽着口水在后面排队,他很想知道安德鲁什么时候才能从麦克身上下来,那看起来真的很棒。
因为这位年轻英俊的警官不像其他受害者一样总是痛苦地紧闭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露出哀求的样子。
他在受到摧残的时候依然睁大了眼睛,里面盛满了不屈不挠的表情,他像一头不驯服的幼狮,让人很想去狠狠地伤害而又不得不小心防备被他咬伤。
唐纳德感到自己的下体一阵发紧,忍不住要用手去捏它。
终于,安德鲁发出一个满意的步向巅峰的声音,毫无顾忌地在麦克的身体里留下精液。
“该你了乔尼。”
他放下麦克大大张开着的双腿对唐纳德说:“好好干到他求饶。”
“我会的。”唐纳德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他把麦克的双腿架好,从那里看到分身后面的洞穴里因为过度抽插而撕裂的伤口正流淌着精液和鲜血。
但是麦克的意识还很清醒,他正用他浅绿色的眼睛望着唐纳德。
他不断地看着他,后来被安德鲁打断了。
“你该看着我,路易。”
他低下头隔着胶布吻他的唇:“我是第一个占有你的男人,你刚才就像个**一样在我身下扭动你的身体。”
安德鲁抓着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来:“这是你应得的,从你欺骗我的那刻开始,你就应该有这种觉悟,我会把你的人格完全碾碎。”
麦克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唐纳德已经插了进来,他比安德鲁更加猛烈地在他体内肆虐,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疯狂地做着那事。
安德鲁趴在他的胸前用力地吸吮着他的肌肉,到处都留下他残虐的痕迹。
破陋的屋顶间那一整块的天空湛蓝得叫人窒息。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唐纳德才从他身上下来,安德鲁的兴致很高,他们有交换了位置试了几次,直到尽兴为止。
麦克竟然还清醒着,他眼前虽然一片模糊,但却没有失去意识。
安德鲁对于他可以坚持这么久感到十分惊讶,并且想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好了。”他开始认为麦克已经没有力量可以再挣扎喊叫,于是揭开了他嘴上的胶布。
“餐前运动结束,你喜欢么?路易,我很喜欢,你让我胃口大开。”
他舔了一下嘴唇:“接下去我们做点有意思的吧,乔尼,把我们以前藏在箱子里的东西拿来。”
“为什么又是我?”唐纳德意犹未尽地坐在一边说:“我还不想离开这儿,你自己去拿吧。”
“乔尼,我不喜欢说第二遍,立刻去把东西拿来,你照我的话做就可以继续参与这个游戏,否则就给我滚!”
“……”唐纳德低声骂了几句污言秽语,乖乖地从楼梯上下去了,大约10分钟后,他拖着一个木箱子在下面叫到:“安迪,我一个人拿不上来,你得帮我一把。”
安德鲁下到一半的楼梯上用手接住唐纳德托上来的箱子,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才把它运上来。
麦克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也不想知道他们接下去要干什么,他的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意想不到的混乱,甚至错觉地把天空中变幻的云层看成了灵动的活物。
它在天空中悠游,缓慢而优美,阳光从那变化多端的身体间射穿,好像随时会有什么奇迹的东西从那里下来一样。
麦克感到自己的喉咙火烧般地干涩,他低低的呜咽了一声,那个天空的残影深深地留在他的眼睛里,就像是漂浮的浪者,背负着自由和理想镌刻在湛蓝的苍穹画面上,但是很快的,这个画面也消失了。
安德鲁用黑色的眼罩剥夺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第十八章 生存
艾伦觉得手臂一阵麻木,他已经这样赤裸地跪在地上将近3小时,膝盖因为长时间接触冰冷的地面承受体重而变得异样刺痛。
他不断地设想着各种可能令自己脱身的方法,但是全都被冷酷的现实所排除了。
没有工具,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那两个家伙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罪犯,但是对于监禁这件事倒是做得很完美。
艾伦最后放弃了在安德鲁和唐纳德不在时逃跑的念头,开始认真考量周围的环境,以便在稍微获得行动自由的时候占据比较有利的地形从而使自己脱困。
“我发誓一定要在那两个混蛋的身上留下两百个弹孔,连法医都不愿意为他们验尸。”
艾伦把头往后靠,想使自己稍微舒服一点,那个狭小窗户外的天空还是那么蓝,但谁能想到在这无垢的天空下会发生什么凄惨的事情。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叫喊的声音,不过艾伦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听到,也可能那只是他的幻觉,一个人独处时总是容易产生幻听。
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
“路易,你觉得怎么样?感觉好吗?”
安德鲁用手抓着麦克湿漉漉的头发,那汗水淋漓的发丝是冰凉的,伴随着微微颤抖的触感。
“我为你选了很多好玩具,我们一样样来好么?”
麦克不能回答,他的嘴被一个口塞堵住了,两边的皮带扣在脑后,因为他刚才叫喊得太大声,连安德鲁都吓了一跳,虽然这周围不可能有人经过,但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麦克的双腿依然张开着,一根极粗的橡胶管深深地插入他的后穴,唐纳德在灌肠器里注满了100ml的甘油,他舔着嘴唇说:“我很久没做过这事了,安迪,记得我们第一次用它的时候吗?我们让柯林?爱德文那小家伙爽得快飞上天了,那次用了多少甘油?安迪?”
“我忘了,随你喜欢的干吧。”
安德鲁望着麦克,他占有了他,忽然又想开始对他进行非人的折磨。
通常当他刺穿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后便会想要享受杀人的乐趣,只有这次似乎不太相同,他虽然和唐纳德一次次轮奸这个年轻的警员,但是却丝毫也得不到占有和征服的快感,他希望麦克能哭着求救,或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哪怕是一次呻吟和惨叫也好,但麦克却在整个遭受强暴的过程中都忍住了,只有无言的挣扎和反抗,握紧双手任由指甲刺入手掌,满手鲜血也不愿意低头求饶。
所以刚才,当安德鲁把一根牙签缓缓插进他因为饱受蹂躏而吐出乳白色液体的铃口,并且听到那一声无比惨痛仿佛穿透了灵魂的叫喊时,立刻就享受到了施虐的快意。
他缓缓地转动着细小的牙签,一寸寸地捣碎着麦克还在极力挽留的微弱意识,然后用手指穿插着他大汗淋漓的头发。
“如果觉得受不了就求我停下来,你刚才叫得太响,我不能让你那么做,万一把什么人引来就糟了,但是我知道你会想出办法来和我沟通,你有办法让我知道你在求我对吗?”
他又把牙签往里面转了一下,麦克吃痛地“嗯”了一声但却没有低头,安德鲁恼火地用力往里一插,麦克痛得整个人都弹跳起来。
就在安德鲁用拘束带把麦克的分身固定在小腹上的时候,唐纳德注完了那100ml的甘油,并又重新把灌肠器装满了。
“这让你快乐吗?”安德鲁拍了一下他的臀部问:“以往那些受害者都分别受过这样的折磨,我们有时候给他们灌肠,有时候鞭打他们,但是这些我都会用在你身上路易,你要永远活在对那些死者的羞愧之中,因为你过分的正义感失去了唯一可以为他们报仇的机会。”
他毫不愧疚地揭示自己的罪行,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唐纳德把接下去的100ml甘油也注入了麦克的体内,他用一只手阻塞着肛门,另一只手迅速地从箱子里翻出一根粗大的按摩棒,那可怕的东西周围覆盖着一圈凸起的颗粒,比正常男人的阴茎都要粗得多。
“用这个好吗?安迪?”
“很好,你选得好极了乔尼,这会让我们的路易宝贝很痛,非常痛。”安德鲁把嘴唇凑到麦克的耳边低声说:“但是我说过了,让你很痛,就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唐纳德受到了鼓舞,他把手指移开一点,用那个按摩棒尖端的龟头对准了麦克的小穴,他在那里摩擦了一会儿,已经有些甘油从穴口里流出来,唐纳德感到麦克的下面因为受到刺激而微微地收缩着,他笑了一下,忽然一鼓作气地猛力顶了进去。
一瞬间,大量的鲜血混合着甘油液体从麦克的后穴里疯狂地涌出来,他的上半身剧烈地扭曲,张开的双腿紧绷着,那粗大的仿制阳具在他注满了甘油的直肠里肆虐,每一颗突出的硬粒都在摩擦着那柔软的肠壁,并且由于挣扎的动作反而变得愈加明显,他因异样强烈的痛苦而旺盛燃烧的青春肌体剧烈摩擦扭动着,在挺出的胸膛、收紧的腹部上反映出一种殉教者般的凄美和绝望来。
唐纳德简直看呆了。
他吞了口口水,几乎都没有听见安德鲁在叫他。
安德鲁用超级冷静的声音说:“乔尼,把我们的路易抬到椅子上去。”
唐纳德以一种木偶般被操纵的动作帮忙把那具扭动着的身体从地上抬起来,放到一张有着钢制扶手的木椅上。
麦克忍受着腹中的绞痛,从未抵达过的深处被不断地冲撞着,当他的双腿被放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臀部接触到木头座面的时候,全身的重量几乎都被那个尾端露出在他肛门外的按摩棒所承受了,下沉的力量把它顶向更深处,麦克发出了无法忍耐的呻吟,他几乎把口塞的前端咬碎。
“痛么?”安德鲁把手伸向他的脑后,慢慢地松开了他眼睛上的眼罩。
一大片模糊晃动的影象争先恐后地出现在麦克的眼前,他的视线无法聚焦,但他知道安德鲁就在他面前。
“求我饶了你,路易,对我说你屈服了,我立刻就让你解放。”
他又松开麦克的口塞,等着他求饶。
“我在等着,路易,那个箱子里还有很多东西你没有试过,只要对我说你输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麦克浅绿色的眼中的确布满了痛苦的痕迹,但是他瞪视着安德鲁看了很久,忽然用力吐了口口水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安德鲁的手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把那个刚刚凝聚起来的愤怒眼神打断,令他重新涣散起来。
“精彩!”安德鲁收回自己的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唾液:“我们继续……”
他调整好麦克的坐姿,把那根粗大的假阳具从他身体里抽出来,但到了一半的时候又狠命地推了回去,没有口塞的阻挡麦克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痛呼,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用力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安德鲁反复抽插了几次才把那东西拿出来,200ml甘油瞬间随着拔出的阳具喷薄而出。
唐纳德望着麦克那松弛着的小穴忽然说:“安迪,你别玩得太过火了,我还不想让他这么快死,我们得在这里呆上好几个月,你应该留着点乐子以后再玩。”
“我知道,所以我要先让我们的警官先生先适应一下。”
他从箱子里找来另一根粗黑的按摩棒,上面有着螺旋形的纹路,似乎还可以做多种旋转和振动。
安德鲁用手指探了探麦克的小穴,对那里松弛的状况十分满意。
“现在修改你的意愿还来得及,我以前拷问过很多共和国战俘,每次在施刑之前我都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屈服,我就放了他们。”
“……那么他们说了没有?”
安德鲁因为麦克的话而动容了一下,他很快就知道这个不知死活又不肯低头的警察在讽刺他,于是他用手揪住他的头发说:“是的,他们大多数都不肯屈服,什么也不说,所以……他们都死了。”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小时的时候,安德鲁把那个粗黑的按摩棒塞进了麦克的后穴里,唐纳特在他的示意下重新为麦克戴上口塞和眼罩,他们把它的身体摆正,以便按摩棒可以被椅子的座面顶住进入到最深处并且用两边的皮带捆住他的腰部,脚踝和背后的手铐捆在一起完全固定在椅子里。
安德鲁弯下腰在麦克的颈部扣上一个项圈,他吻了那里一下说:“在这里好好待着,亲爱的路易,我们去打扫一下穆得小屋,再过三小时,天一黑我就回来接你。”
他们把椅子搬到楼梯的栏杆边,用绳子捆紧以防止意外发生。
安德鲁临走前按动了按摩棒的开关,他看着麦克的身体剧烈的一颤,但是却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于是他放肆地笑了起来:
“我该拿相机来拍照,这真是值得永久留念的场面,不过不要着急,在穆得小屋里还有更多有趣的事情,我们以前怎么称呼它来着乔尼?”
唐纳德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我们都叫它穆得惊奇小屋。”
肆无忌惮的笑声和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后,整个阁楼上只剩下微风吹过的声音。
麦克浑身被绳索和铁铐紧缚,后穴里疯狂地转动着电动阳具,失去了视觉之后其他的感觉反而更加敏锐,极度的疲惫和尿道被塞入异物的刺痛感交织着,一阵阵的高潮和无法释放的痛苦不断折磨着他。
但是很奇怪的,就在这种仿佛要死去的弥留般的感觉中,有一个念头不断地并且清晰而强烈地出现在他的头脑里。
麦克对自己说,活着。 第十九章 月亮花
当麦克被送回到地下室的时候,艾伦几乎已经认不出他了。
他第一次遇到麦克的时候,这位年轻警官利落不凡的身手让人吃惊,他精力充沛而且行动敏捷,眼睛里全是斗志。
但是就在离开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后,麦克就只能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被人拖回来。
他苍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伤痕,脸上和嘴角也有伤,但是最严重的伤口却在他的下身。
安德鲁和他的同党把他丢进来就走了,他的双手还被捆绑着,手腕上布满了勒痕。
艾伦怔怔地望着他湿漉漉仿佛刚刚被冲洗过的身体,简直难以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从这边的角度看起来虽然很不明显,但是他确实看到麦克被过度蹂躏虐待的后穴鲜血淋漓,他像个残破的玩偶一样被丢进来,全身虚脱,和尸体没有分别。
艾伦考虑这个时候是否应该开口说话,但他认为麦克一定早就失去意识了,所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天黑了之后,冷风从高高的窗户吹进来,艾伦赤裸的身体也感到一阵瑟缩,但他还保有完好的身体,虽然疲惫寒冷,但还不算太糟。
而麦克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里,却好像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
艾伦忽然叹了口气。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气氛,奇特得简直有些诡异了。
“你还好吗?”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艾伦把眼睛转到别处,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肛门不是性器官。”
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简直有些玩笑过头了,但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忽然听到了麦克如同断线般虚弱的回应。
“……那么,你认为它是用来干嘛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排泄。”
艾伦似乎很高兴能听到他说话,这表示他的精神还没有崩溃,他比想象中还要具有坚韧的承受力,这实在令人感到敬佩。
麦克稍微动了一下身体,他几乎不能移动,但是又不愿意自己用这种虚弱并且屈辱的姿势躺在艾伦的面前:“你是希望我……理解为,你很纯洁?”
他通过努力终于使自己的肩膀靠在墙角边,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铁门“砰”地一声被打开,安德鲁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生他不愿意见到的意外事件,于是冷笑了一下,紧接着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路易,你还有力气和你的死对头说笑,看来我们的游戏力度不够。”
他蹲下来把盘子放在地上,盘子里有一碗热汤和几片面包。
安德鲁把汤举到麦克面前说:“为了能更好地进行下面的游戏,你要保持体力,我可不希望你做了一半的时候就晕倒,今天你的状况就很好,一次都没有昏迷。”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在艾伦的注视下硬塞进麦克的口中。
大概是汤太烫了,或是麦克的嘴角受了伤,他露出很痛的表情,很快地转过头拒绝喝下去。
安德鲁轻而易举就被他这个动作所激怒,他扔掉汤勺用一只手把麦克的脸扳过来,另一只手端着汤碗凑到他嘴边。
“你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只要你稍微合作一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还是你生来就喜欢别人虐待你?你这个受虐狂。”
他一边骂他一边强迫他喝汤,麦克无力挣扎,只好任由他施暴。
艾伦在身后看着,他看到麦克涣散的目光也正透过安德鲁疯狂的动作和他碰撞在一起。
“那是什么汤?”
艾伦开口道:“闻起来味道不错。”
安德鲁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但他用十分恶毒的声音说:“没你的份杀手先生,你的体力太好了,而且有点精力过剩,所以我不打算给你水和食物,直到需要你做剧烈运动之前,什么都不准你吃。”
艾伦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他跪在那里的姿势的确很辛苦,而且看起来像个赤身裸体正在受体罚的奴隶。
本来这样的动作是会带给被缚之人强烈的屈辱感的,但是艾伦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裸体有什么见不得人,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健康男人的美感,每一个线条和肌肉骨骼的组合看起来都如同古希腊雕塑一样令人赏心悦目,他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着的身体甚至让看着他的安德鲁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妈的,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货。”
安德鲁受挫地痛骂他,但是又不太敢接近过去,没有唐纳德在旁边帮忙独自接近艾伦使他觉得有点危险,因为他和麦克不一样,是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杀手,安德鲁不知道他到底用稀奇古怪的手法杀死了多少人,但是那种森森的杀气却是很容易能够感受到的。
安德鲁扔掉了手里的碗,他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转而发泄到麦克身上,把他按倒在墙角开始吻他的唇,接着又咬他的锁骨和胸前的红点,麦克极力挣扎,但是起不到任何效果。
他的肉体发出一阵悲哀的颤栗,忽然开口叫道:“快停下。”
安德鲁怔了怔,他抬起头望着麦克,略显疯狂的眼中带着一丝诧异:“你在求我?”
他笑着说:“你是求我停下么?”
这的确不可思议,就在整个白天他经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依然一声不吭地坚持到了最后,可现在却只是因为安德鲁几个强吻和猥亵的动作就开始叫停。
安德鲁揣测着他的想法,然而很快地,就在他望向麦克混乱无助的双眼时,忽然间就明白了。
他露出了难以形容的笑意:“原来是这样?你怕被杀手先生看到是么?路易,你真是纯情得可爱。”
安德鲁用手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抬头:“被死对头看到你受辱的样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杀手和警察之间的关系真是微妙。”
他哈哈大笑,为自己终于找到挫败麦克的方法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还有什么比在艾伦面前羞辱麦克更能让他感到受挫的好方法?
“我以前为什么没有想到,路易,你在我和乔尼面前不出声,是因为你把我们都当成畜生来看待是么?我不介意你这么想,但是把一个杀手和你自己一起放在人的位置上,路易,作为警官,这难道不是厚此薄彼么?”
艾伦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忽然说:“畜生先生,你说的够多了,我讨厌喋喋不休的说教狂和变态,很不幸,你二者兼备。”
“谁允许你说话的?”安德鲁转身瞪着他:“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我一向负责。”艾伦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的话,你最好给我听清楚。”
他仿佛也被激怒了似的,收起了那种玩笑的态度。
艾伦因为夜色而显得深蓝的双眼中迸发出强烈狠毒的光芒:“安德鲁?凯斯,你就尽情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管你做什么,最后都会由我来杀了你,你永远别想坐上法庭的被告席,也不可能让任何一位警官对你开枪,正义不会来裁决你,你只配死在连老鼠都不愿去交媾的下水道。”
安德鲁感到身体一阵发紧,并不由自主地使汗毛树立起来,他因为恐惧而令肾上腺素过度分泌,产生了强烈的刺激感。
“感谢你精彩的发言,艾伦?斯科特先生,老实说你吓到我了,我真的很害怕你会那样做,不过真高兴你能说出来,这样我就不会对你掉以轻心,想想看,在一个满心想杀死我的人面前作爱,光想就让我有勃起的冲动。”
他收走盘子和汤碗跑出去,然后叫唐纳德端着枪,自己拿了更多的锁链和绳子进来。
“给你的特殊待遇杀手先生,你是第一个叫我胆战心惊的人。”
安德鲁把绳子穿过艾伦身后的钢筋梯然后抽紧,他在脖子、胸前和小腹前绕了很多道,迫使艾伦只能紧贴在墙上,剥夺了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自由度,接着又用铁链加固了他手上的镣铐。
“我倒想看看你现在要怎么来杀我。”
“除非你永远捆着我或者杀死我,否则你就没有办法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还有一点我想说的是,保险公司不会受理一个通缉犯的保单,你的死毫无价值。”
安德鲁怒气勃发地举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艾伦俊美的脸上出现的指痕迸发出一种令感官愤怒的色彩。
“很好,三天,不,只要两天,当你渴得连我的尿都想喝的时候,我再来听你的发言,祝你有个好梦。”
他不再看任何人,和唐纳德一起离开了地下室。
当铁门完全关上的时候,艾伦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无奈表情。
如果说原本还有1%的脱逃几率,现在也因为自己冲动的行为而降到了零。
艾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按耐不住,这不是他的风格。
通常他为了完成委托的工作,会忍耐很长时间,他做细心的调查并融入环境,甚至在近乎无法生存的严苛条件下等待机会。
他知道只要表现的软弱些就会令安德鲁掉以轻心,机会迟早会出现,可是为什么却在关键时刻用那种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并且从未用过的威胁之词来刺激对方。
“我一定是疯了。”
艾伦喃喃自语,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一个冷血的杀手被一个同性恋的变态激怒,这种事绝对会成为同行中的笑柄。
他转过头去看了看麦克。
安德鲁同样把他锁在另一面墙的钢构上,但是艾伦觉得那完全是多余的,等他恢复体力还需要很长时间,而现在离天亮却只有几个小时,下一轮施虐开始之前,不知道他是否能稍微好过一些。
艾伦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喉咙上勒紧的绳子让他不敢太过睡死,以免自己在睡梦中窒息。
狭小的地下室里盛满了静止的时间,月光透过小窗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淡淡发亮的四边形。
他们沉默不语,但谁都知道没有人睡着。
麦克注视着那一小块发亮的月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移上了艾伦的身体。
他充满了力度的肉体被绳索勒紧,在月光下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美来。
就像那些神话中受到惩罚的躯体。
比如高加索山上的普罗米修斯。
月光在他的身上绽放出神话般的花。 第二十章 穆得惊奇小屋
唐纳德的车子停在艾德文娜工具店的门口,他下车,戴着墨镜并竖起衣领,看起来十分可疑的样子。
但是店主梅根却不这么认为。
来他店里的客人没有不可疑的,他们总是鬼鬼祟祟地进来,一个个寡言少语,生怕别人打听什么的样子。
而且,虽然唐纳德刻意隐藏自己的面目,却只选购了最普通的东西,针KONG 摄像头。
这是最初级的监视设备,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唐纳德选购的量有点夸张,他一口气买了三十个。
“要接收器么?”
“我听说可以连接上电视。”
“是的,但那样你需要30台电视,而专配的接收器可以分屏。”
唐纳德考虑着梅根的话,他听到对方问他:“你有一栋大别墅?”
“这不关你的事。”
“噢,是的,怎么样?需要接收装置么?”
“……好吧。”唐纳德想了想:“比起30台电视,这是较廉价的,我好像非买不可。”
“这也算是我的生意经,说明书放在盒子里,希望你看完了再使用,还有,如果你用后造成了不良的后果……”梅根望了他一眼:“比方说,看到妻子和别人上床而动了杀人念头的话,本店概不负责。”
“我保证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我没有妻子。”
“那很好。”梅根把封好的纸箱交给唐纳德:“加上接收装置一共217.3美元,谢谢惠顾。”
开车去30公里以外的镇上花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
安德鲁反复叮嘱唐纳德不可以在附近的店里买东西,他们现在每一次外出都必须小心,不能给警方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唐纳德除了买监视器之外,还到成人用品商店去了一次,买了些他觉得不错的东西。
这个计划外的行动遭到了安德鲁的破口大骂,因为警方对这些场所的注意度比任何地方都集中,他们很可能因此而暴露行踪。
“你在担心什么,安迪?我很小心,而且那些地下商店从不会留下顾客的记录,这是他们的规矩,人人都去那里买。”
“你闭嘴,下次再擅自行动的话我就要你的小命。”
“哈,你试试看?没有我你连这个房间都不能踏出一步。”
这句话显然戳到了安德鲁的痛处,他的语气立刻软下来,说道:“好吧,乔尼,我也是在为你担心,我们现在必须要互相扶持,否则的话就会没命,下次小心些。”
他说着从箱子里把那些摄像头取出来,唐纳德和他一起研究了一会儿说明书,这些东西和他以前在军队里用的差了很多,但是用在那种地方是绰绰有余了。
安德鲁找出工具箱,带着摄像头走进了地下室。
“昨晚睡的好么?能够一觉睡到中午是年轻人的享受。”
他心情很好地放下工具和手里的东西开始打量被监禁的两人。
麦克看起来好了些,但是昨天留下的伤痕在自然光下看起来依然惨不忍睹。
艾伦的脸色也很苍白,将近两天没有进食使他感到很虚弱,胃酸已经开始消磨他的胃壁,而干渴比饥饿更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感官,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水的渴求。
“我们来装饰舞台,你们可以看着,也可以继续睡。”
他不管到底有没有回答,也不管到底有谁在听他的话,自顾自地开始搬梯子爬到高处安装摄像头。
大约三个小时,安德鲁把三十个摄像头全都装入了这个小小的地下室,不但在墙上,也有窗口,门边,地板角落里,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死角,哪怕一只蚂蚁在房间里也无所遁形。
他更变态地在捆绑艾伦和麦克的墙缝边也装上了探头。
“我早点想到这个点子的话就会让你买红外线夜视的了。”
安德鲁调整着接收器的屏幕,有些镜头因为光线太暗而看不清楚,他稍微抱怨了几句。
唐纳德把小型对讲机绑在门边上,他调整好频道然后对艾伦和麦克笑了笑:“我喜欢这种游戏。”
他是真的喜欢,艾伦看得出来,虽然和安德鲁相比唐纳德要稍微正常一些,但是他没主见的个性反而更棘手。
“好了,我们把穆得惊奇小屋搬到这个地下室来,希望两位感到温馨舒适。”
安德鲁通过对讲机说:“现在测试完毕,马上就开始。”
他放下对讲机往地下室而去。
唐纳德在门口等着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安德鲁在推门进去之前从身边找出一个麻布口袋,他把挖开了两个洞的袋子套在头上,并且也要求唐纳德那样做。
他们迅速地脱光了上身的衣服,就像真正的行刑人那样推开地下室的铁门。
麦克知道他们将要干什么。
和艾伦比起来,安德鲁可能更怨恨设下圈套引诱他的麦克,因为那是一个长期积淀的过程,在慢慢接近中发现自己被欺骗,虽然可笑,但安德鲁的确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
现在,报复行为恰好迎合了他的兴趣,所以使得他的行为更加疯狂和激烈。
“麦克?艾尔维斯警官。”
安德鲁改变了称呼,他从面罩上的两个洞口望着他。
“我有话要问你。”
麦克也望着他,等着听他荒谬的说话。
“昨天我们对你做过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麦克的脸瞬间因为愤怒而被血色映红,他瞪视着安德鲁,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快说,我们昨天怎么对待你的?当着杀手先生的面好好说出来,告诉他,我们演出了一场什么样的好戏?”
安德鲁完全进入了一种逼供者的角色状态,他拿着绳鞭走过去托着麦克的下颚威吓他:“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们就重新演一遍。”
麦克的眼神有着相当短时间的动摇,他们的目光相互碰撞,一瞬间只听到呼吸的声音。
“考虑时间结束。”
安德鲁松开手,唐纳德上前来解开连接着钢梯的锁链,抓着麦克的头发连拖带拽地把他拖到中间的空地来。
麦克被捆住的双手抓着唐纳德的手腕,但却没有办法令他松手,他被拖到中间后,唐纳德用膝盖压住他的手,安德鲁在后面抓住他的双腿并且举高。
为了能够保证全程观看的效果,他特地把麦克的后庭对准了艾伦的方向,并且刻意地回头望了他一眼,他在面具下露出微笑。
“看清楚了,杀手先生,你看得越清楚,我们的警官就会越痛苦,不过即使你不看也没关系,我保证声音也一样动人。”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手指在麦克的洞口画着圈,然后慢慢地集中到一点并用力地捅了进去。
麦克发出一声痛苦而绝望的呜咽,他的趾骨微微张开并蜷缩,但安德鲁不断地弯曲着手指,他说:“叫出声来,路易,让我听听你淫荡的叫声,让我们都听听。”
随着插入的手指越来越多,麦克的挣扎也变得剧烈起来,安德鲁腾出手和唐纳德一起用皮带捆住他的腿脚,然后说:“今天我们的顺序要颠倒一下,不,我说错了,昨天的顺序是错的,我本来想上过之后就杀了你,所以没有想在上之前清理你的直肠,今天我们按顺序来。”
他把塑胶管子塞进刚刚开发过的小穴里,唐纳德很尽职地已经灌好了甘油,麦克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声音,他们按住他,快速地往里面注射了将近300ml的甘油。
安德鲁把手伸向麦克结实的胸口,他的手指夹住那赤裸着已经硬起的乳头尖端,轻轻地拉扯着,然后他低下头,将乳头放入嘴里,狂热地吮吸毫不怜悯地揉捏。
麦克痛苦地翻滚着,他感到腹部鼓胀,但宣泄口却被巨大的肛塞堵住了。
唐纳德用手套弄着他的分身,感觉它在手中渐渐硬挺,麦克因为抗拒而剧烈扭动的身体就像是在上演一场色情秀。
他的头发在暴风雨般的侵袭中湿透,紧皱的眉尖和深陷的双眼在那张强忍痛苦的脸上变换着阴影。
当他被释放的时候,除了甘油并没有其他东西出来,因为虽然安德鲁提供他食物,但麦克很少能吃得下去。
空腹和灌肠使他的腹部产生了剧烈的抽痛。
唐纳德把准备好的水浇在他身上以便清洗排泄物,他使劲地冲了那个地方很多次。
安德鲁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往里面塞自己的宝贝,唐纳德只好再次在旁边等着,他不敢把自己的欲望放进麦克的嘴里,因为那实在很危险,他不认为麦克会像特瑞那样屈服,即使用枪顶着他也不可能要求他自愿为他服务。
第一轮的高潮让他失去了部分的意识,麦克无助地躺在地上,他的手被唐纳德压住,乳头被恶意玩弄,双腿捆绑着无法并拢,只能任由安德鲁像昨天一样无休止地摧残他的身体,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精液、血液和汗水顺着他的臀部流淌到地面上,形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
“你为什么不叫出声来?为什么不给我们有益身心的运动来点音乐?”
安德鲁一边抽插一边问他:“还不够刺激是么?你需要更剧烈一点的?”
他把精液射在麦克体内,开始往外抽那软下来的分身。
唐纳德立刻松开手准备接班。
安德鲁从麦克身上下来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艾伦。
出乎他的意料,艾伦并没有转开视线,他很认真地看着他们做每一件事。
安德鲁笑了笑,他和唐纳德交换位置压住麦克的双手,虽然这个时候显得多余,麦克根本无力挣扎,软弱地任由他搬弄自己的身体。
安德鲁又看了艾伦一眼,十分刻意地低下头吻住麦克的嘴,他让他不能呼吸,狠狠地咬他的嘴唇。
唐纳德开始冲撞的时候,麦克昏厥过去了,但他只用那昏迷躲避了几分钟,就立刻被安德鲁用水浇醒,冰冷的水从他赤裸的身体上滑落,唐纳德抓着他的双腿几乎把他整个撕开。
将近二十分钟的挺进之后,唐纳德终于射出了精液。
他那厚厚的乳白色液体几乎填满了整个穴口,还有不少流淌在地面上。
安德鲁松开手,他和唐纳德一起把几乎虚脱的麦克整个按住,然后取出一根粗长的假阳具,上面布满邪恶的隆起物。
“试试看你刚买的新玩具,乔尼,你冒了生命危险,应该得到奖励。”
“是的,我很期待你这么做。”
这个诡异的东西尾端有两根黑色的细皮带,皮带上还有间隔的锁扣。
他们顺着麦克的腿把那根巨大的阳具慢慢推入到布满了精液的两腿之间,当它插入麦克体内的时候,他的身体完全弓起,发出了沉闷的叫声。
“用力吸气宝贝,否则我就塞不进去了。”
安德鲁最后用力一顶,感觉刚好完全塞紧了,他把两边的皮带绕过麦克的胯骨,在他的腰后锁紧,把那个阳具完全固定住。
他们开始用绳子捆绑他的双腿,把他修长的腿紧紧并拢从大腿开始,接着绑住膝盖和脚踝。
麦克的双手被扳到身后压紧,用手铐和他的项圈连接在一起。
现在他只能慢慢地在地上扭动,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那个可怕的阳具弄出来。
安德鲁把手插进他并得紧紧双腿间,用手指按动了一个开关,麦克立刻因为他的举动而弹跳起来,他剧烈地在地面上挣扎起伏,终于从嘴边溢出了难以抑制的呻吟。
“哈哈哈,多动听的声音,这是最佳的尾声,杀手先生,你看得过瘾么?向我谈谈你的看法。”
安德鲁转向艾伦,望着他的双眼问道。
“除了你是个变态,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那么你真是不懂得欣赏。”
安德鲁走到他的面前,忽然伸手捏住他的分身。
他大力地揉捏使艾伦吃痛地摇着肩膀挣扎了一下。
“还是说你要亲身演绎一次?”
“好啊。”艾伦戏谑地望着他道:“只要你还硬得起来的话。”
“啪”的一声,掌痕重叠在昨天的红印上,安德鲁从地上捡起一条绳鞭放在水里浸湿了。
他高高地举起右手,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向着艾伦挥舞下来。
一个清脆的击打声,艾伦的左胸至右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就像在白纸上划下的红线一样,有着突兀而妖艳的色彩。
唐纳德正看着地上扭动的麦克,想往他的胸前再添两个乳夹,当那个鞭声响起的时候,他抬头看到艾伦身体上那一道红痕,唐纳德立刻愣住了。
安德鲁不断地挥舞着绳鞭,暴力在艾伦的身上留下纵横交错的伤口,他甚至有几次故意抽打在他的分身上,看着他吃痛得大汗淋漓的样子感到一阵异样的快感。
大约五六十鞭,最后一鞭抽在艾伦的太阳穴上,立刻就使他眼前一片漆黑,陷入昏迷,安德鲁扔掉了鞭子,他自己的额头也开始冒汗,看着地下室里一片狼藉,他忽然拉开门走了出去:“我们走乔尼,让他们自己在这里回味一下快乐,路易,我知道你迟早会屈服的,你愿意屈服的时候就告诉我,我随时都在看着。”
唐纳德跟着收走了地上的东西锁上门,整个地下室重新又安静下来,只留下轻微的马达转动声,以及麦克强忍着但又随时会脱口而出的低沉呻吟,一次次被送上难堪羞辱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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