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皇后
本文相关注释一:剐刑并非清代所特有,它在我国历史上很多朝代都存在过,一般用在大逆不道、谋反等重罪,而在清代作为正刑存在的剐刑,对于通奸谋夫等罪也会使用,由于官场黑暗,屈打成招,这种酷刑残杀过许多清白之人。
二:满人称呼父亲的口语,是颉颉音jeje。阿玛一语是满人对父亲的称呼不是日常口语。本文按照大家的习惯称呼还写作阿玛,但是这里还是对此称呼做出一个解释。
三:呐呐满人称呼母亲的口语,音nene,对母亲一般称呼额涅,更为准确的称呼应为呐。本文称呼上也按额涅写作。
四:打千礼、磕头礼主要为男人所用,打千儿礼是男子常用的请安大礼。
五:蹲安礼也叫半蹲礼,这是满族女子的请安礼。
六:清代文武官员见皇帝一律跪安,汉大臣必须自称“臣某某某恭请皇上圣安”,满籍大臣则要称“奴才”。所以奴才一语并不是只用于太监身上,所有满籍大臣见玄烨时都要称奴才,包括明珠,鳌拜,遏必隆。
七:据历史记载明珠的夫人是觉罗氏,闺名不详,文英是本书为她杜撰的名字。
八:格格:在清朝只有四种格格身份特殊,就是和硕格格(亲王),多罗格格(郡王、贝勒),固山格格(贝子),她们全部都是皇亲国戚,父亲都与在位执政的皇上有着血缘关系,没有皇室血缘的其他八旗在旗女孩,一般统称为格格,相当于汉族称呼的小姐、姐姐。
九:萨满教是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种原始宗教,信奉萨满教的有满族、蒙古、赫哲、鄂温克、哈萨克等少数民族。萨满分为家萨满和野萨满。家萨满作为侍神者,主要负责族中的祭祀活动。野萨满(又称大神)是神抓萨满,即神灵附体的萨满,主要解决医病、躯灾、祈福、占卜、预测等问题。
十: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本布泰(也称布木布泰),即后来的庄妃,死后谥号称孝庄。
十一:苏墨儿:康熙帝的启蒙老师,虽然是侍女身份,在宫中却倍受尊重,她活着的时候孝庄文皇后把她看成姐妹一样,称她为格格,康熙帝称她为额涅(娘)。特别指出的是她病逝后,宫中上下尊称她为苏麻喇姑(死后才这么叫的)。
十二:秀女——清朝从顺治时就规定,凡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未经参加选秀女者,不得嫁人。
十三:乾清宫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
十四:文中的洪熙官与其师傅蔡九仪是历史中真实存在人物,而康熙火烧南少林也是要杀掉以洪熙官为首的反清势力。
十五:本文对牢狱的描写并无夸大,自古以来,牢狱都是肮脏的地方,进了牢狱的人,不管身份何等尊贵,都会受到刁难,女牢的情况更是凄惨。祥见李伯元的《活地狱》。
十六:潮尔——马头琴。是中国少数民族蒙古族拉弦乐器,因琴杆上端雕有马头而得名。早在十三世纪初就在蒙古族人民当中广泛流传。在内蒙古西部地区称作“莫林胡兀尔”,而在东部地区则叫做“潮尔”。
十七:对联雏形初现在秦汉,经五代,至宋代已普及,明代已成为观赏取乐的对象,至清时对联鼎盛,出现过不少脍炙人口的名联佳对。
十八:(关于六十六章乾清宫修缮的记录)这是来自故宫博物馆的相关记录:
乾清宫,内廷后三宫之一。始建于明代永乐十八年(1420年),明清两代曾因数次被焚毁而重建,现有建筑为清代嘉庆三年(1798年)所建。还有这段记载:康熙八年因太和殿、乾清宫等处维修,康熙皇帝曾一度移居武英殿。 本作品必看必读
首先声明,本作品属穿越文,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虽然写的是历史,并且有历史上的真实人物,但内容属杜撰,请勿对照本文研究历史,或者对照历史研究本文。
第二点:请勿模仿书中人物甘当“避雷针”,科学证明,被闪电打中后被送去的地方不是医院就是太平间,决不会是某年代某皇宫。
第三点:每一章节中有些词句或者言语大家可能相对会感到陌生疑惑,因此已总结至作品相关注释标明,以方便大家阅读。 第一章 闪电
教室里,正上着她最讨厌的历史课,她在小睡,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尖叫:“种萱!”是历史课老师的声音,她不加思索,立刻站起身来回答道:“老师,在古代,都不是这么叫的,在古代都叫萱儿。”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历史课老师,脸一阵青一阵白,说道:“好好听讲,你这次考试又没及格。”
“老师,我历史课从来就没有及格过,这全班同学都知道,我本人也打算放弃历史课这门课程,只要考试不会拿鸡蛋,可以随意的徘徊在40分左右,那就万事大吉,所以请老师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血了。”种萱义正言辞地说。
“你不觉得你不了解我们国家的的历史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吗?”老师问到。
“老师,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等科技发展到有时空机这种东西,直接坐上回去看就可以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够了,坐下吧。”扶扶眼镜,看着眼前那张说话能把人气死,长相却秀美雅致的脸,历史课老师决定不再跟这个小妮子废话了,一切由她去。
放学了,学生们都踏上回家的路。种萱跟同班好友们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前去购物的路程。
想起今天的历史课,种萱就觉得很过瘾,她一向讨厌历史课,老师讲什么她都记不住,对她来说历史那东西太遥远了,大概知道些就行了,了解那么清楚有什么用啊,人名那么多,有的还那么长,还有那年代,更是讨厌,怎么记都记不住,现在是高科技时代,玩的都是最先进的玩意,谁在乎那些老古董啊。
种萱正走着,头顶上的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长空,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下起了大雨。
种萱冒着雨拼命狂跑,四处寻找能够躲雨的地方。又一道闪电出现在天际,随着它优美的身姿出现,正打在种萱的身上,与此同时种萱也不见了,在她被闪电击中的地方,正躺着一位身高、长相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头发、衣服目不忍睹,似被高压电打过一般。
路过的一位老太,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女孩子,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她送往医院。
种萱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爸爸妈妈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了那个跟他们的女儿长得完全相似的女孩子身上。也许是老天爷的惩罚,可怜的种萱被这记闪电送到了另一个年代。
“头好疼。”种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无力,就听身边有人喊道:“野人,快来看野人!”她定睛看去,天哪,我什么时候跑到戏场里了,这是正在拍戏吗?瞧这些人的脑瓜子,一个个前面青瓜蛋,后面长尾巴,感情又是拍清剧,唉,烦呀!奇怪,你们拍戏围着我干吗?等等,刚才他们说谁是野人。小萱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下衣服,我的天呀,黑不溜秋,又脏又破。晕,我的脸,我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脸啊!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跑,这戏场还真大,种萱四处寻找着洗脸的水,忽然看见了不远处有辆马车,马车上驮着几个大坛子。她跑过去,爬上马车一看,坛子里装着满满的清水。看了眼自己水中的倒影,实在不敢恭维,乌黑一片,头发也像是烫过一样,乱七八糟,真是有损我天之娇女的威严、性感、端庄、典雅、可爱、无邪、天真、善良.......心里这么念叨着,她将脸和头一起扎进大水坛里,拼命洗着。
“大人,大人!”一名侍卫发疯样地跑向街边一茶楼,冲一位身着官服,高大英俊目光朗朗的中年男人跪下喊道:“卑职叩见尚书大人。”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那位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不慌不忙地问。
“启禀大人,据传城中出现个野人,此刻正在宫中出来打水的水车上。”侍卫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哦?”依旧是轻声细语:“走,过去瞧瞧。”
种萱正拼命忙着将身上的污迹洗掉,就听见身后一阵吵杂,不由地不爽,抬起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头望去喊道:“有病啊,叫什么叫!”这一瞧,才发现十几把长矛指着自己,那明晃晃的矛尖似乎是真的不是假的,再看四周,一群穿着卫兵服装的人,正簇拥着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站在自己对面。此人正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喂,你们把这东西拿远些,碰伤我了小心我找警察......找律师告你们,还有我可不是什么来客串的哦,真想我友情出演的话,那就跟我谈谈价......”话还没讲完,就听那俊朗男人冷冷地说了句:“拿下。”
一群士兵上来将她绑了个结实,“快放开我,拍戏了不起啊,我还没答应要演你们的戏,快放开我。”那年轻人冷漠的眼光依旧在打量种萱,片刻后又说道:“是个疯子,把她赶一边去。”卫兵们一听此语,立刻把种萱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拖至一旁,扔在地上。“喂!不能轻点啊,我可是女的,不懂怜香惜玉啊。你们给我等着赔钱吧。”种萱狠狠地说道。
“立刻把水换了,拉进宫去。”冷漠的男人吩咐道。
“是,大人。”一个侍卫应道,说完迅速跑开。
紧接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出现在男人身边,笑着说道:“大人,时辰已到。”
男人点点头,随太监走向一个高台,冷冷地说道:“今天难得曹公公有空,过来监斩。”那曹姓公公尴尬地一笑:“大人可真是说笑了,奴才哪有那么大的造化啊,这还不都是顺主子的意思。”说完退至年轻人身侧,不再说话。
咚咚,一阵锣声,两个身穿白衣的人被押到高台前。
小萱乐了,呵呵,这戏演开了。她一个劲的往前挤,挤到台前。就见台上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满脸青紫,那女人的手指更是又肿又胀,紫青中还夹杂着血迹。种萱寻思道,这化妆也化的太真了。不愧是高科技手法,化妆技术就是厉害。正想着,就见台上那两个人不停地喊着冤枉。这演员的演技不错啊,可是导演在哪里?种萱用小脑袋环顾了下四周,乌七抹黑的全是人,哪有什么导演的影子啊。算、算、找不到导演我就先看戏。反正不花钱,还是看原版呢,就听台上那女人边哭边喊:“冤枉,放了我,顺妃你设计害我,你不得好死。”
那本来站在刑部尚书大人身后的曹公公,一听此语,立刻扯起公鸭般的嗓音喊道:“大胆,快来人,给我掌嘴。”
立刻从曹公公身后跑出来一个小太监,照着跪倒的女人脸上左右开弓,那叫个狠啊。小萱心里喊道,喂,剧组给你多少钱啊?这么打你都答应,真是给钱不要命。猛地,觉得腮边一凉,用手抹去,竟然是血迹,原来那小太监打得太狠,竟然将那女人打得满脸是血,还不罢手,血随着他的手掌四处飞溅。苯蛋!快喊停啊!小萱心里叫道。正想着,那冷漠的男人喊道:“够了。”那小太监一听,赶紧退至一旁。只见那男人用手执起一个木牌,扔到女子面前说道:“谋逆罪,剐。”他身后的那个太监公公立刻站出身来喊道:“依律剐三百六十五刀。”小萱就见从台上跑出几个人,立刻将女人绑到一个柱子上,扒光了她的衣服,她赤身裸体在青天之下。小萱喘不过气来,这是怎么了,她有点害怕,她直觉到这不是所谓的A片的拍摄场景,看着自己四周的人拼命的往刑台前挤,自己也被他们挤到了刑台最前面。刑台上走上来一个男人,他手拿把异常锋利的刀子,小萱紧紧盯着他的手,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跑到女人身前,不知道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女人的嘴巴里,那女人的嘴巴被他们塞得满满的,无法再叫喊。而拿刀子的人的手,则开始在那女子的身上割划着。他一刀刀的片着女子身上的肉,每刀必见血,每刀必掉肉,然后将肉排成一排放在盘子上,看到那一片片血淋淋的肉,再看看现场这些疯狂的人群,小萱开始质疑,这是什么地方?警察,警察在哪里?有人杀人啊!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那个刽子手端起放着肉的盘子,展示给围观的人看,嘴里喊着:“一百刀。”众人喝彩道:“好刀法。”小萱盯着这群疯狂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快疯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回头看了看刑台上高坐的男人,他那冷冽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他身后那得意的笑着的太监,他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憎恨,小萱看着刽子手放下盘子,又转向女子身上继续切割着,她再也忍耐不住,她冲四周疯狂的人群大声喊道:“没人性,畜牲。”然后用手指着刽子手,骂道:“王八蛋,你没天良,这么祸害别人,小心你自己也不得好死。”
“什么人扰乱刑场,真是好大的胆子。”太监曹公公站在刑部尚书大人明珠身后轻轻提醒。
“给我拿下。”明珠喝道,这是他头一次一天之内两次喊人抓同一个人。
一群侍卫拨开人群,冲向正在破口大骂的小萱,费了很大力气才抓住拼命抵抗的小萱,将她绑上刑台。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刚被自己叫人赶走的小人儿,拼命的挤向刑台,看着她和所有人发光的眼睛,盯着刑场上的一切,看着她泪眼朦胧不知所措,看着她张口怒骂推到众人。看着她不惧官兵,与侍卫们揪打在一起,看着她寡不敌众,被绑上刑台。
“给我打。”老太监一声令下,他身后立刻冲出来几个小太监,就要向小萱打去。 第二章 地牢
小太监们冲上来照着小萱的脸,一阵巴掌扇过来,小萱的脸顿时红肿起来,一道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咳咳!”老太监听见两声清脆的咳嗽声,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冲小太监们喊道:“都退下。”
小太监们立刻退至两旁,小萱用含着泪的眼扫了下老太监与小太监,狠狠地说道:“老太监你给我记好了,只要有一天,你栽在我手里,我叫你知道女人的血不是白流的。”
曹公公闻言,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小丫头的眼好毒。可是人家刑部尚书大人都没说话,自己一个内务府人,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也不搭话,只是站在刑部尚书大人的身后,冷冷地看着小萱。
那身着官服的男人,一直看着小萱,小萱却没有发觉,她一双眼睛,望向那满脸悲哀,无法呼喊的女人,刽子手还在割着她的肉,她使劲地扭动胳膊,嘴里大喊:“住手,住手,你不怕雷劈了你。”台下的人们一边欣赏着女子受刑,一边往小萱身上扔着脏东西,骂道:“是个疯子。”
“押下去,关进牢里。”冷酷男人吩咐道。
小萱就这么被人押了下去,经过老太监身边,老太监笑着对她低语了一句:“本公公我,等着那一天。”小萱哽咽着说不出话,被这群侍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扔了进去。被关在里面的小萱,又气又急,又累又饿,竟晕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看着漆黑的四周,暗淡的烛火,咬咬手指,不是在做梦。她回忆起来,自己在放学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大雨,然后......然后自己被闪电击中,闪电、闪电!想到这里,小萱不由地哭了起来,难道是那道闪电把我劈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可不要死在这里,我还要回去,我要回到高科技的年代,我要去烫发,我要去做美容护理,我还要去欣赏帅哥,我还要......糟糕!我还没恋爱过。想到这小萱哭的更加伤心,早知道结果会这样,这学期就该一门心思的先享受下恋爱的甜美滋味,现在还没初恋的我来到这鬼地方,呜呜,不会我还没初吻,就被解决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小黑屋里吧。越想越伤心,哭个不停,哭着哭着就又睡了过去。
交了旨,回到府中,明珠感到第一次这么累。
他来到书房,把所有人赶走,自己一人躺在书房的书塌上休息。
闭上眼,是那个小女孩满是红肿的脸,泪眼汪汪的明眸,还有满是脏言的唇,一点没个女孩子家的样子。自己本来念她年岁小,在她弄脏宫里出来拉饮水的马车时,有意放她条生路,她却这么不走运,偏偏在刑场上捅出这么大个篓子,看来她注定是天生贱命,救了也白救。想到这里,明珠昏沉沉的睡去了。书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个端庄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看着躺在书塌上睡去的明珠,她轻轻从书房一侧的夹柜中取出一床被褥,慢慢盖在明珠的身上,然后转身出去,将门带好。听着门合上的声音,明珠睁开眼,看了眼盖在身上的被褥,知道那一定是妻子文英。想到回来后就进了书房,这么晚回来也没去跟她见一面,让她挂念着自己,心里不由埋怨起自己,无奈身体不听使唤,怎么也不想动弹,等明天再解释吧。
第二天,明珠上朝归来,将至大门口却叫轿夫停住了轿子,改去地牢。
到了地牢,正思量这一夜地牢寒冷,不知道那女孩子是否挨得过去,不觉心有恻隐之意。考虑到男女囚犯一向分开关押,分别由男女狱卒看押男监女监,明珠心道,她一副弱小的样子,想来那看守女监的女狱卒们也不会难为了她。正想着就隐隐听见从地牢中传来一阵划拳的声音。不由大怒,快步走进地牢中,一番景象顿入他的眼帘。女狱卒早已忘乎所以的坐进了小萱的牢房中,牢门大开。她与小萱两个正醉醺醺的在划拳。
“我一刀切啊,两个大饼!三根大葱,四碗面条......”小萱的脸喝的醉醺醺,红扑扑:“起来啊,接着来,你可真笨啊,这么都学不会啊?”她用手摇摇那个看守自己的女狱卒,见她早已经醉倒在地,不由喊道:“120,120,快来啊,这里有人喝醉啦,快来辆救护车急救。”看着两个醉醺醺的女人,明珠不觉满肚子气,你还真有本事啊,连看着你的人都看不住你,我要是不来,你还不从这牢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刑部尚书的面子何存!明珠快步走到牢门前,将牢门关上,拿大锁锁好,然后对着里面两个烂醉如泥的女人说:“这么喜欢在里面呆,那就在里面呆个够吧。”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地牢,坐上轿子喊道:“回府。”这声怒喝可把轿夫们吓坏了,爷今个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半会功夫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倒霉的女狱卒,好不容易花钱买了职位,却被小萱勾起旧习,就这么迷迷糊糊中,把自己的前程、性命全搭在了里面。
“基本上你也没什么前程,哭什么啊?”这是她酒醒后小萱对她说的话。
“起码不会死啊!”女狱卒崔云哭喊:“怎么就那么倒霉,偏偏遇上刑部尚书大人亲自来,偏偏叫他撞见。”
经过一夜间和女狱卒的亲密接触,小萱已经对她有些好感,她安慰崔云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会死。”
崔云哭道:“被关在这样的大牢,你以为还有出头的机会?你看看这么大的牢房中,共关有几个人犯。历朝历代对女犯收监都严谨的很,凡是关近来的,都是反复查实确实是犯了大罪的,进来的哪还有出去的机会。只能生不如死。我当初是鬼迷心窍了,想钱想疯了,才会来这里做事。”
“这里能赚钱?”小萱被她说的头晕,这破地方也能赚钱。
“当然,只是没有男监赚得多些。被关进这里的人,都会被毒打,虐待,受不了的自然会掏些钱来给狱卒,求个平安。”崔云说着说着,擦干眼泪,不再哭泣。
“那像我这样没钱的,是不是她们会来打我?”小萱目前最关心的是这个。被闪电劈到这年代,该不会是送她来挨打的吧。
“打?那是少不了的,”崔云傻呆呆地说:“这女囚犯轻易都不会抓,不会关,如果出了事,基本都交给婆家看管起来,很少会拿到这监牢里来的。凡是进了这里的不是犯了杀人的案子就是奸案,进来了基本上就不会再出去了,自然用不着顾忌什么清白了,这就是女监里狱卒赚钱的法子。”
“什么什么?”小萱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崔云还未开口,就走过来一个狱卒,用铁链敲打着牢门喊道:“叫什么叫?怎么,急了,留着明个给你们找好了人再叫吧。”
小萱头嗡嗡直响,怎么会这样,她心里燃起一股怒火,她想杀了那个男人,是他叫人把她关进这里的,是他把这个只是跟自己聊天喝酒的崔云关进来的,王八蛋。崔云说他姓纳兰,我怎么就记不起有姓纳兰的大人物呢,她说现在是康熙年间,康熙年间里有名的叫纳兰的都有谁?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纳兰,纳....... 兰!难道是他?她抓起崔云问道:“快告诉我,那个把我们关这里的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性德?是不是叫纳兰性德?”崔云摇摇头说:“你说的是谁我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叫明珠。”
小萱脑子里再次轰轰作响,纳兰明珠,纳兰明珠是谁啊?我就知道清朝有个叫作纳兰性德的人写得一手好词,写过一本什么《纳兰词》,这个纳兰明珠又是谁啊?怎么他这么厉害,随便抓人,随便杀人,在康熙年间不是鳌拜最厉害的嘛?难道姓纳兰的人也是这么拽?
小萱和崔云都瘫坐在牢中,良久小萱说道:“崔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怪我自己贪财,这就是报应吧,最后报应到我自己身上。”崔云呆呆地傻笑。
纳兰明珠!你给我等着,种萱死不了的话,跟你没完。
入夜,明珠呆在书案前,早朝时,由于近几年各地干旱,百姓收成全无,十四岁的小皇帝康熙下令三日后在宫里请萨满祭祀,宫里正忙碌的不可开交,就从刑部传出一条消息,昨天奉旨刑场开刀的刽子手,晚上被一道闪电击中,给劈死在自家门口。消息竟传到小皇帝耳中,按理说,这有闪电怎么着也该下场雨,可是这闪电也似乎忙碌了些,劈完人就走,连两滴雨水都不舍得给。到是听宫里的小太监们议论纷纷,说曹修曹公公几次核实此事的真伪,似乎很紧张,明珠不由暗笑,想到小萱在刑台上曾骂刽子手小心被雷劈,不想那刽子手竟真的被言中,又想到曹公公命人打小萱,小萱威胁曹公公的话语,估计这老太监是被这小女孩吓着了。
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白天时,在监牢里看见的那个满脸通红,醉眼朦胧的女孩。于是喊来人说道:“传我的话,明天一早去城里的小牢子里,把闹刑场的丫头给放了。” 第三章 逃出
第二天午后,小萱看到崔云依旧无精打采,正寻思着昨天那个狱卒说的话,就见一个穿着官服,浓妆艳抹的胖女人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两名男人。女监里来的男人,他们是来探监的还是。。。小萱还没有想完,就听那肥女人说:“这两个都是新鲜货,这价钱自然也。。。”
“呵呵,新鲜也要看看长相,那要是长得跟烂柿子,大扁豆一样,白让我玩我还不要呢。”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小萱听到这里,头轰地一声似乎要炸开,又听那男人说:“哎,稀罕物哎,这个妞长得真是水嫩,我要了。”然后看见那男人冲自己一指。
“这我可不管,每人二两银子,门口外面守着的人,我都给支开了,这门给你们开了,你们喜欢待多久就待多久,喜欢玩哪个就玩哪个。”胖女人说道。
小萱一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拉着崔云就往墙里面躲,那胖女人收了银子,开了门之后,走了出去。剩下这两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冲进牢里,边进来边脱着衣服,其中一人更是猴急地扑向小萱。“不要”,小萱拼命抵挡他撕扯自己衣服的手,照着那个男人赤裸的臂膀,狠命地一咬,“啊!”那男人吃疼,漏出一个空隙,小萱抓住机会钻了出去,顾不得一旁已经被按倒在地的崔云,小萱沿着路拼命向外跑去。也许是怕闹出事来,也许是没留意她能溜出来,她竟然跑到了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而且没有人来抓她。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正撞到一个人身上。
“喂,眼瞎了。怎么走路的。”一个男子尖锐的叫声。
小萱抬头看去,是他!她面前的男人正是身穿便装的明珠,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跟小萱年纪相仿,个子矮自己一头身着华衣的少年,而对着小萱叫骂的,是个声音高挑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紧紧跟在少年身边。
小萱的眼睛像着了火,她眨都不眨的盯着明珠,忽然从街边卖布匹的布摊上抢过一把剪刀,照着明珠的胸膛扎了下去。那个声音高挑的年轻人赶忙挡在少年身前,明珠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小萱的手,夺过剪刀,将她紧紧箍在自己胸前,喝道:“你想死。”
“那也是拜你所赐。”小萱不能动,眼见剪刀也被他夺了去,更恨的牙痒痒。
“你大闹刑场,难道不该治罪?”明珠问道。
“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要那么折磨一个人,索性让她痛快点死不好,非要那么折磨她,就为了满足你们自己内心的残忍。”小萱毫不退步。
明珠看了眼她,说道:“你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这两天把你关在牢里,就算是对你的小小责罚,我已经叫人去放了你走,要不你以为你现在能在街上溜达。既然被放了,就要老实些。”明珠说完,放开小萱的手。
他不再理会小萱,与少年、声音高挑的年轻人转身要走,就听见小萱说:“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是你叫人放出来的。你少做好人。”
明珠停住脚步,看着小萱:“你自己能跑出看守森严的监牢?”
“很容易啊,看守森严的话,那些男人怎么进来帮我们脱衣服?”小萱冷笑着说。
“胡说,谁敢?”明珠怒道,他声音大的把路上的人也吓了一跳,纷纷躲开他们走。
“刚才进去的男人出二两银子,你呢?你想不想出?考虑一下,我还没有过男人,你稀罕吗?要不要?”小萱抬起稚嫩的小脸问向明珠。
“住口!”明珠的脸被气得紫红,他一把拉过小萱的手,往城里的小牢子方向飞快走去,他身后,那紧锁眉头的少年和声音高挑的年轻人紧紧跟着。
刚进了地牢的入口,就听见女监里面传来男人的淫笑,明珠的心不由一紧,几乎是拉着小萱跑进了地牢。在他们身后,那声音高挑的年轻人正对少年轻声说:“主子,确实没人看守。”
众人进到牢中,只见牢房的地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她的腿边正有一道血迹慢慢流出,在她身边,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发出淫荡的笑声说道:“真他妈的不过瘾,可惜跑了一个。”似乎觉得背后有人,两人回过身来,看到一个魁伟的男人带着刚跑掉的女孩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个小男孩和一个白脸年轻人。
“呦~!刚才还跑得欢,现在被人送回来了。”其中一个男人笑着说,他以为是官媒婆派人把跑掉的丫头给送回来的,看着抓住小萱不肯放的魁伟男子,他又说道:“兄弟,要人你要等会,我兄弟两个先看的人,先交的钱,这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
没等明珠开口,就听他身后那个少年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大清律法中明文规定有奸淫女犯的,要处以杖一百、徒三年;强奸者要处绞刑,你们胆敢以身试法?”
两个男人眼见不对,慌忙穿着衣服,而一旁的小萱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挣开明珠抓着自己的手,抓起了监牢墙壁上挂着的刑具铁条,冲进牢房,向两个正在穿衣服的男人狠命打去。
“王八蛋,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我叫你们过瘾。”小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她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忘记了一切,她的眼里,心里,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打。愤怒冲昏了理智的头脑,更何况小萱本来就不理智,她手中的铁条不曾停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男人竟躺在牢里的地上不再动弹。小萱似乎累了,她松开手,铁条掉在了地上,她写满疯狂的眼睛看到了浑身赤裸,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看着牢顶的崔云。她慢慢走到崔云身边,跪了下来,用手推着崔云:“崔云,你说话啊,”小萱边哭边捡起散落在一边的衣裳,盖在崔云身上:“你快说话啊,是我,我是小萱,你快说话,我们再来划拳好不好。”崔云依旧躺在那里,什么也不说,眼睛似乎什么也看不到,耳朵也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看着小萱疯狂的举动,看着她愤怒,看着她悲哀。
再后来的事情,小萱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一直在叫着崔云,直到自己被人强行拖走,那个时候她的眼里,还有活着的崔云。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崔云就死掉了,不止是崔云,女监里为数不多的女犯,在她离开后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因是食物中毒。官媒婆由于管理不当,被立地就斩,看守们也因为失职,全部被革职,只是他们或者她们的命不好,在还没有到家之前,全部死在路上。死因是被反清分子所杀。女牢里已空空如也,看守们全换了新人。
“主子,留下这个活口。。?”见明珠已将哭喊着的小萱强行抱出,塞进等候在外的马车内,声音高挑的年轻人问向少年。
少年点点头说道:“小梁子,她就是那个闹刑场的人?就是那个说什么叫雷电劈了快刀手的人?”
“主子,应该是她没错,人们都说她胡言乱语,像个疯子,说一口汉话。”叫小梁子的人说道。
“呵呵,那可够新奇的,她这条命先给我留起来,叫明珠晚上到南书房来见朕。”少年竟然自称朕。
“着。”小梁子答道。
小萱坐在马车里,脸蛋上挂满了泪珠,嘴里一直嘟囔着:“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她在深深自责,如果她没有来到这个倒霉的年代,那么就不会遇到崔云,就不会连累到她被人欺负。。。她就那么不停的自责,不知道过了多久,“靠!什么康乾盛世,纯粹是放屁。”她忽然骂出一句。
同坐在马车里的明珠,顿时瞪大了双眼,小梁子接过话说道:“丫头,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里,提到了当今皇上的名讳,那可是要治罪的。”
“治你个头,说话不男不女,长相不伦不类,你太监啊?我说了怎么着,康熙是吗?他有什么了不起?他要是在,我还泡他呢!”小萱回道,臭男人,怎么着,豁出去了,谁怕谁。
“什么是泡?”少年好奇地问。
“泡就是调戏,调戏就是泡。”小萱用异常认真地态度告诉少年。
车内的三人听了小萱的话都不作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明珠下了马车,对车厢内的小萱喊道:“下车。”车里的少年长长地吐了口气,小萱冲他做了个鬼脸,下了马车。小梁子也跳下车在明珠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跑回马车,与车内的少年一同乘马车离开。剩下明珠和小萱两个还站在原地。
小萱抬头看了眼四周,这是一个大宅院的门口,院门上挂着很大一块匾牌,写着:纳兰府。
要得,我还没在古人家做过客呢,我到要看看这个心如铁,血如冰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每天喝的是人血,吃的是人肉。哼,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了眼明珠。就听明珠说:“傻站着干嘛?想当门神啊?”说完信步走进大院。“等等。。。”小萱喊出两个字后,就紧跟在明珠的身后,屁颠屁颠地跑进纳兰府。这莫名其妙的年代,自己除了眼前这个混帐男人,再没有认识的人了,小女子能屈能伸,先跟着他噌顿饭再说。 第四章 初见
明珠来到书房,这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可以给他带来官场以外的安静。只是今天不安静,他身后跟进来一个。。。唉,算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小萱心想我受苦受难这么多天了,终于能找个地方伸伸腰,歇歇脚了。她兴奋得正要往椅子上坐去,就听明珠喊道:“不许坐,那是黄花梨木的。”
小萱撅着屁股,屁股在即将挨到椅子上的时候,停在半空中。小萱站直腰身,看了眼明珠心里暗骂道狗眼看人低,黄花梨就了不起啊,就不许人坐啊。她挪动脚步,找了个小木墩子,刚要坐,就听明珠又喊道:“不许坐,那是红木的。”小萱瞪了眼明珠,心里又骂,一个破木敦,本姑娘坐那是看得起它,你心疼个什么劲。她再次挪动脚步,来到了明珠看书的书榻前,就听明珠说道:“想都别想,那是紫檀的。”听明珠说完,小萱毫不犹豫地把屁股坐到了书榻上。看着明珠瞪向她的白眼狼眼,她说道:“行,你这屋子里,也就只有这紫檀的能衬本姑娘的屁股了,算了,我不嫌它档次太低,我就凑合着坐坐吧。”明珠不语,小萱不语,屋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猛然间,“咕”小萱肚子叫了一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闷。
“我正当花样年华,而且花容月貌,更加聪明伶俐,搞不好将来就是祖国的栋梁,一代伟人,你该不会想饿死我吧。”小萱说。
看着她的大眼睛,明珠越看越觉得入魔,只是她太小,而且自己的妻子觉罗氏,她也不会接受吧。明珠摇了下头,自己在胡想些什么,他走到书榻前,想着自己也还没有吃饭,于是冲门外喊道:“来人。”
“爷。”门外跑进来个下人。
明珠没好气的说:“去弄些饭菜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小萱凶巴巴地对下人喊道:“要快。”
看着明珠瞪着自己可怕的眼神,小萱还给他一个可爱的鬼脸。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被老妈指使着端茶,倒水,现在有这能指使人的机会,岂可放过。两人正跟这大眼对大眼,互不相让,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阿玛。”一声稚嫩的叫声传了进来。
“进来。”明珠一愣,说道。
门推开,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在他身后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端庄贤淑的女子。
向明珠蹲身道安,爱新觉罗文英说道:“这孩子听下人们说您回来了,就吵闹着要过来看您。”说完用眼打量了下小萱。
看着文英看向小萱的目光,又看了下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小萱,明珠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小萱。到是儿子开口说道:“你是谁啊?穿的那么脏,你怎么会在我阿玛的房间里。”
听他说蛤蟆?小萱被他搞的头晕,他怎么管这个明珠叫蛤蟆啊?这个蛤蟆是啥称呼?便问向那个比自己矮半头的男孩子说:“蛤蟆是啥?”
就见叫容若的孩子先是一皱眉,紧跟着笑道:“好笨!我是说阿玛啊,就是爹啊。”
小萱一听,快气炸了,真是应验了那句虎落平原被犬欺,自己竟然被一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孩数落。正要开口,就听那女子喊道:“容若,不得无理。”
“哈哈哈。”小萱乐了,看着那个男孩,直做鬼脸:“喂,你再凶啊。”那叫容若的男孩子憋红了脸。
小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跟纳兰家的人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毕竟自己也是了解纳兰家的人,于是说:“对了,我认识个朋友,叫做纳兰性德,你们认不认得啊。”
话刚说完,就看见纳兰容若的脸憋的更红,他身后的女人更“扑呲”笑出了声。明珠瞪着自己的眼神,活像自己就是个白痴。
“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纳兰性德啊!他很有名的,会写词的,很聪明,看书学习过目不忘的神童。”小萱一定要提高一下她“认识”的朋友,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
听到她这句话,那个叫做容若的少年神情似乎缓和了下来,就听明珠说:“你确定你认识他?”
“那当然!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被人夸是神童,我被人称是神女。”小萱说道,吹牛谁不会。
“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了?”那叫容若的少年问道:“哪个又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小萱一听这话,愣了下,说道:“喂,我说的是纳兰性德!又不是你,谁要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话音刚落,那端庄女子就接口说道:“性德是小儿的名字,容若是他的字,在家里我们都叫他容若的。”
小萱一听,头再次轰地嗡嗡作响,估计这是被闪电劈后留下的后遗症。她站起身来,站在书榻上,指着少年问道:“你就是纳兰性德?他是你阿玛?也就是你爹?纳兰明珠是你爹?”
不等容若回答,就听明珠喊道:“你给我坐下。”
“咻”,没有比这更快的速度了,小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了下来,乖乖地坐着不再动弹。
就听明珠说:“我现在告诉你,纳兰容若就是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就是纳兰容若,不管是纳兰性德还是纳兰容若,他们都是我儿子,我——纳兰明珠是他阿玛,也就是他爹。”
“明白了。”小萱红着脸说,心里直抽自己耳光,真寸真寸,我遇见的这人感情是他老爸,冤死了,老师上课的时候怎么也不讲清楚。纳兰性德的老爸叫纳兰明珠,恐怕老师讲了,她也记不住。
纳兰容若走到小萱身边问道:“我说,咱们俩个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连我的模样都不认得了?”
小萱牙咬得咯呲咯呲直响,幸好这时下人把饭菜端了进来。小萱立刻一头扎在饭菜的海洋中,大口的吃着。
“给我慢着点吃,我还没吃。”耳边响起明珠的喊声。
“呃”小萱打出一声饱嗝,明珠气的喊道:“来人。”
刚出去的下人立刻跑了回来,就听明珠冲那下人吼道:“再去给我重做。”
“等等,”那位端庄的女子说道:“还是我去吧。”说完对明珠蹲安退了出去。
“有没有水,噎死了。。”小萱小声说。
明珠向小萱瞪去,就冲她这副吃相,噎死她也算是替大清天下的淑女们清理门户了。一旁的纳兰容若就直捂着嘴乐。
“勘茶。”明珠冲门外吼道。他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拿她没办法,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吃过饭,除了偶尔陪妻子和儿子以外,他大多数时间就是在这个书房,自己安安静静地吃两口,今天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被这个野丫头搞得神不守舍。
茶来了,小萱喝了两口茶,然后很乖巧的倒了碗茶,送到明珠面前说:“给,茶。”明珠满肚子的气,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将茶接了过来。那双眼,好想吻下,还有那张。。。小嘴。。。忽听容若喊道:“喂,青梅竹马,我的茶呢?”
“我叫小萱,不叫喂!纳兰性德,想喝茶自己倒。”小萱说道。
“那你怎么给我阿玛倒?”容若问。
“废话,还传说你是神童呢,这么笨,我在你阿玛家啊,我白吃白喝的是他的东西啊,所以我给他倒茶,好巴结巴结他,省得他把我赶出去,那我下顿饭不就没着落啦。”小萱说道。
“你!”容若喊了个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说的也有点道理。
过了一会,明珠的妻子爱新觉罗文英将丈夫的饭做好,端进屋来,将饭菜放在桌上。就听明珠说:“文英,带她去洗漱下。”文英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好。”然后对小萱轻轻点头说:“吃好了?吃好了跟我去洗下身子吧,这个样子可不好看。”
小萱看着文英和蔼的笑容,不觉地点点头,就要离开,就听容若笑道:“她怎么洗也就这副样子。”
看着容若嘲笑的神情,小萱不禁脱口说道:“东篱把酒黄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红花艳。”她信口说来,将李清照一首醉花阴改动了三个字背了出来,意境竟有了天大的差别。她的话语意思是暗喻自己可是个大美人,你少瞧不起人。哪知容若脱口而出:“你念的可是《醉花阴》。”
“怎么,我们汉人的词你也知道?”小萱原以为容若是个满人,对汉人的文化一定知道的不多。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容若将醉花阴完整的背诵了出来。看着容若认真的脸,小萱竟说不出的感动,容若,我要是有你这般用功,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正想着,忽觉自己的手被人拉起,看过去,原来是文英拉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出屋外。
看着小萱离开,明珠的心里仿佛丢失了什么,尤其看到儿子容若与小萱两个对词的时候,竟然有种莫名的愤怒,他知道那是嫉妒。可他又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想,那个女孩子口齿不清,言语混乱,显然是个疯癫之人,自己堂堂一个大清朝刑部尚书,怎么可能对这种小女孩动情,这绝不可能。 第五章 回家
明珠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心事,而容若看着父亲书房中的书,竟然提不起兴趣。趁明珠不注意,他偷偷的溜出房间,去找那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去了。
一位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遏大人来了。”明珠愕然,正要起身,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明珠赶忙打个千,单腿跪地喊道:“明珠见过遏大人。”门口站着的,竟是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之一遏必隆。
两鬓斑白的遏必隆走进房中,身后跟着他的长子法喀。
“不敢当。”遏必隆怒喝。明珠心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老爷子,他怎么闯到我家中来了。
“明珠大人,”法喀叫道:“不知道舍妹现在人在哪里?”
明珠听得一头雾水,说道:“明珠不知大阿哥说的是谁。”
法喀说道:“我家妹子昭萱,前几日上街时不小心被天雷击中,下人们看管不当,竟被她走失。听说前几日有个大闹刑场之人,被明珠大人下在牢中,我与我阿玛前去查看是否是昭萱,无论是城内的小牢还是北监,竟找不到该名女子。还望大人告知该女子的下落,好叫我们瞧瞧,也好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不是昭萱。”
听完法喀的话,明珠心里凉了半截,怪不得人家这么大的气,如果那女孩子真是遏府的格格,那他贸然下在牢中,可不是就得罪了遏必隆,幸好那女孩子的运气好,没有被糟蹋,想到这里他说道:“明珠念该女子年纪幼小,已经将她从牢中带回,现正在府中。”
遏必隆轻轻哼了声,问道:“人呢。”
“应该在洗浴。”明珠答道。
“带路。”又冷又威严的话语在明珠耳边响起。
明珠站起身来,走向屋外,遏必隆和法喀紧随其后,一路向文英的厢房走去。刚走到半路,就听一男一女的嬉笑声传来。明珠的手心不由冒出汗来,看了眼遏必隆,竟然脸色铁青。三人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人正站在一簇杂草前说笑。
“小萱,你说你的名字就是这个萱草的萱。”容若问。
“是呀,我老爸我老妈生下我,还不知道给我取什么名字,正巧看见我家门外,我老爸种的萱草正茂盛,我们家又姓种,于是就给我起了名字叫种萱。”小萱正在跟自己的“青梅竹马”说着自己名字的来历,猛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昭萱,你又在胡说。”
明珠听着小萱与容若的对话,正惊讶于两人相识的速度太快,就看见在遏必隆怒喝之下回过头看的小萱。她已经梳洗完毕,文英为她换上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的旗装,因为刚洗完澡,小萱的头发没有束起,而是全部披落在身上,她一头乌黑长发,配上觉罗氏为她找来的淡粉色衣服,一张原本就无瑕疵的脸,更显得楚楚动人,问天下间谁敢素颜朝天,唯小萱抬头昂首。
听着身后传来怒吼,小萱回头望去,见一岁数颇大的老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问向身边的容若:“喂,容若,他是你爷爷?你爷爷叫纳兰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容若“扑呲”笑出声来,他虽然年纪小,可是遏必隆是清朝三代元老,他打小就见过的,现在被小萱说成是他爷爷,他当然笑了,笑完小声说:“他不是我爷爷,他是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遏必隆遏大人。”
再看遏必隆的脸色,早变成茄子色。
遏必隆盯着小萱的脸,见小萱一副自己是陌生人的样子,火气更胜,向身后的法喀喊道:“带她回府。”法喀向小萱走过来,拉住小萱的手说道:“昭萱,跟我和阿玛回家了。”
嗯?这男人抓我手干嘛?他模样还算凑合,可是就算谈恋爱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于是喊道:“大哥,放手啦。”法喀听她这么一说,便将手放开。就听小萱说道:“我说大哥,你就算要泡妞也要讲究个实际情况,怎么着也要先报个姓名什么的吧,介绍一下你的情况,还有报上你的家产、小金库之类的,然后再请我去吃个什么满汉全席之类的增进感情。”话没说完,就被老头打断:“又胡言乱语,还不把她给我带走,在这里丢人现眼。”法喀一听,毫不犹豫,一把将小萱扛在肩头,跟在他阿玛遏必隆的身后,向纳兰府大门走出去。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纳兰府上空:“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纳兰明珠你快救救我啊,你可是大官啊,我在你家被人绑架,你看...不...见......”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慢慢消失。容若奇怪遏必隆怎么就把小萱带走了,而文英听见呼叫也跑了出来,她和容若看着明珠铁青着脸离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书房,看着桌上还没吃完的饭菜,明珠一把将它们掀翻在地。坐在书塌上,他生着闷气,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又过了一阵,明珠叫来下人为他换好衣服,进宫见皇上去了。
紫禁城南书房里,一位少年身着鹅黄常服,那衣服上竟绣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米粉、黼、黻十二个图案。再看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正是白天与明珠一起出现在街上的少年,而那声音尖锐的男子此刻正身着朝服,站在他的身边,当真是个太监。原来这位少年就是爱新觉罗·玄烨。此时,他正坐在案前思量:“小梁子,听说鳌拜病了,你说我是该去看还是不该去看。”
“鳌大人党羽甚多,皇上您现在虽然亲政,但他还不交权使得您不能执政,又常欺负皇上您年纪小,大放阙词。依奴才看他定是装病,试探皇上的态度。”梁九功说道。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明珠、索额图怎么还没来?急死朕了。”玄烨说道。
“嗵嗵嗵嗵”传来一阵脚步声,进来一个跟玄烨年纪相仿的少年,打个千跪地说道:“奴才隆科多恭请皇上圣安。”“那些布库们练得怎么样了?”玄烨问道。
隆科多跪在地上,低声回答道:“每日都在勤加练习。此刻正由索大人指导。”
“哦,原来索额图在训练布库们。”玄烨自言自语。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一名太监将明珠带进南书房。
“奴才明珠恭请皇上圣安。”明珠跪地说道。
见明珠来了,玄烨示意梁九功、隆科多出去门口站着,给他把着门。
“明珠,那老贼欺人太甚,现在竟敢不上朝还告病。他眼里越来越没朕了。”玄烨的小脸紧绷绷地。
“皇上不必心急,现在一定要忍着,一定要让鳌拜放松对皇上的戒心。”明珠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天天都说要我忍,到底要我忍到什么时候啊?”玄烨拍案而起。
明珠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玄烨叹了口气,问道:“对了,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呢。”
“回皇上,已经被接回遏大人府中。”明珠说。
“什么?接回遏府?”玄烨纳闷:“她是什么人。”
“她是遏必隆大人的女儿,名字叫昭萱。”明珠答道。
“竟然是遏必隆的女儿......对了,她既是遏必隆的女儿,怎么不说满语反而讲一口汉话?”玄烨问道。
“奴才查过,遏大人此女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只是天生性格怪僻,打小就喜欢扎汉人堆里,遏大人对她又异常宠爱,甚是放纵,鲜少管教,所以满语讲的还不如汉语。”明珠回答。
“明珠,你查过了,那个用刑的快刀手当真是被天雷打死?”玄烨瞪大清澈的双眼问道。
“奴才查过,的确死于雷击。”明珠回答。
“那么那个女孩子也的确说过要雷劈死他的话?”玄烨追问。
“他死得前一天,格格的确说过这话。”明珠讲。
玄烨不语,坐在榻上喝着奶茶,良久喊道:“小梁子。”
梁九功跑进屋,跪下道:“奴才在。”
“传朕口谕,祭祀之日,命辅政大臣遏必隆携其女昭萱一同前往。”说完,玄烨站起身又对梁九功说道:“你马上去遏府,把朕的口谕传到,就说朕听闻昭萱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务必请他带上格格,让朕一睹此女风采。”
明珠心里暗暗一惊,这小皇帝只怕又不知道拿了什么主意。待梁九功走后,随玄烨、隆科多一起去看布库们摔跤去了。
小萱一路嚎叫着被带回了遏府。
“臭老头,你快放了我,你强抢民女,我还未成年啊,你可不能这么没人性......”一路上嘴没闲着,听得遏必隆和法喀眉头直皱。好不容易回到府里,把她带回到房中。
“叫阿玛。”见法喀将小萱扔上床,遏必隆看着小萱疼爱地说。
被扔到床上的小萱正要拼命喊救命,一听这老头竟然叫自己喊他阿玛,不由愣住,问道:“您在跟我说话?” 第六章 格格
看着老头望着自己慈爱的眼神,小萱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就听老头儿对她说道:“是啊。昭萱,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又是跟谁说话,你仔细看看,我是你阿玛啊,你当真疯了?”
“你是遏必隆?”小萱小心翼翼地问。
“无礼。”法喀冲小萱吼道,这个妹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抱歉,”小萱赶紧说:“不过你们是不是找错了人?我知道遏必。。。大爷家是八旗人,但是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啊。”
“都是那些个汉人教唆你的,瞅瞅你,被他们教唆成什么样子,连自己是满人是汉人都不清楚了,法喀,给我去把府里的汉人全给我赶出府去。”遏必隆瞧着小萱异常生气,狂怒地喊道。
“别,别赶走啊,我又不会说外语。。不对,是满族话,你把他们全赶走,谁陪我说话啊?”小萱抗议。只是法喀早已转身走出去了,压根不听她废话。
“萱儿,”遏必隆叫道,小萱一听他这么叫自己,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段时间,你可要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了,你被天雷击中,一定是伤到了脑子,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在家养着,不许再出去乱跑,你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啊?可不能给咱们钮钴禄氏添麻烦啊。”
“牛咕噜?牛咕噜是啥啊?”小萱轻声问。
听着小萱的胡言乱语,遏必隆再也忍不住了,他重重地“哎”了声,转身离去,屋子里就剩下小萱和两个傻呆呆的丫头。那两个丫头见小萱望向自己,立刻蹲安,叫了声:“格格。”
咦~~!她们叫我什么?叫我格格?我成格格啦,哈哈哈哈。小萱心里那叫个美,感情在古代我还能当格格呢,那过两天我也去找康熙帝要点什么稀罕东西,将来说不准哪天回现代了,我给它卖掉,我就成了大富婆啦,哈哈哈。恩,看着这两个比自己年纪稍大一些的,不吭不哈的丫头,小萱决定出逃,我不要在这里呆着,我可是个格格哎,我怎么也得出去摆个谱吧。我去找谁?就是他,纳兰明珠!你惨了,你把我这个格格关进牢里,我这就跟你算帐去,对了,还有那个老太监,叫人打我嘴巴子,我跟你没完。想到这里,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然后对那两个丫头说:“带本格格去洗手间。”
木然。。。。。那两个丫头脑海里同时飘过一句话,我们遏府的格格被天雷打中又在说傻话了。
见她们没反映,小萱恍然大悟,都怪自己说的太深奥,于是说:“带本格格去方便。”两名丫头相互对望一眼,又满脸木然的看着她。还是不懂?小萱第三次说:“带本格格去茅厕。”两个丫头蹲安,然后起身看着小萱,做出要向外走的意思。这回听明白了,小萱心里说道。小萱跟着她们走出房间,心里暗道计划成功。还没走一、两步,就见她们停住了?怎么回事?不走了?又是蹲安,“格格请进净房。”丫头们说道。小萱心里一沉,不会吧,这就到了,不是在大院子外面盖的茅厕里上啊!她脑海中的厕所应该是现代农村那种,在自家外面盖的小土坯的那种。这么近连大院子都没出,我可怎么逃出魔掌啊?小萱心里暗暗叫苦,可是已经到了,怎么办?她冲两个丫头说:“你们回去给本格格铺床,本格格方。。。入厕不喜欢别人陪。”见两个丫头又是蹲安,离开,小萱开心的笑了。感情这厕所在清朝叫净房啊?那洗澡间呢?边想着边四处乱走,可是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守着,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叫她格格。这格格也当的太费劲了,连翻墙都翻不了哇。正站在那儿着急,就听见有人说:“昭萱,天都黑了。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回房?”她扭头望去,靠!又不认识,怎么回事?古代人全都认识我,我不认识古代人?我在古代也太有名了吧。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瞅着自己的男孩,小萱明白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傻加装嫩,让他自己说出来他是谁。
冲他甜甜一笑,她说:“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你是。。。。”
“唉,我是你二哥颜珠哇,这雷当真是把你劈坏了。”男子说。
我靠!感情又是我一个哥,我可是独生女啊,我妈领过独生子女光荣证的。小萱心里直嘀咕。
“二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小萱冲颜珠温柔地说。
“那可不行,阿玛这几天找你都急坏了,听说你被天雷击中,阿玛一把年纪都哭了,你现在刚回来就要出去,阿玛知道了那还了得。”颜珠说道。
完蛋,听这话茬,出去是没指望了。
小萱冲他傻傻一乐,说道:“嗯,我回屋去了。”说完,扭头就走。
“昭萱,你走错了。”颜珠在她身后喊道。
小萱咬咬牙,转身、扭头、微笑、顺着颜珠手指的方向继续前进。
颜珠在她身后直摇头,我的这个傻妹子啊。。。。。
小萱一气胡走,又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就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叫:“昭萱。”定睛一看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哈哈哈哈,大人不好骗,难道小孩子我还骗不了吗?小萱想到这里,冲那男孩笑着招招手说道:“小朋友,乖。。过来。”
“昭萱,你真的傻啦?”那小男孩走过来,边走边说。
“。。。。。你是谁啊?”小萱郁闷。
“我是你弟弟福保啊。。。。你不认得我啦?”小男孩说道。
晕死,刚才是个二哥,现在又来个弟弟,我到底有多少个亲戚啊?小萱心里直嘀咕,说道:“福保最乖了,告诉姐姐,姐姐究竟有几个哥哥,几个弟弟?几个姐妹?”
福保瞅着小萱,喃喃地说道:“完了,昭萱真的被雷打傻了。”
小萱一愣,又跟雷有关啊,反正我明白了,那个可怜的清代的昭萱跟我一样被闪电击中,就听见福保说:“你还有我,有两个哥哥,大哥法喀,二哥颜珠,两个弟弟一个是你眼前的我——福保,还有一个在额涅怀里撒娇的尹德,你还有个妹妹,也就是我二姐,现在在宫里被尊为僖妃。”
“呀!我妹妹是妃子啊?”小萱叫道,心里那个美,皇亲国戚啊,现在我还怕谁?明天我就进宫找妹妹去,老太监你死定了。
“。。。。你忘了,二姐是跟赫舍里一起进宫的,赫舍里成了现在的皇后,二姐被封为妃。”福保说。
“真是个不争气的妹子,一起进宫怎么就被人家做了皇后。”小萱用一只脚使劲地跺着地叫唤着。要是妹妹成了皇后,那她岂不是更加威风。
“就是,大姐说的没错。那个赫舍里跟大姐姐一般大,一定是二姐姐小,打不过她,被她抢了皇后的。”福保说。
“。。。。。赫舍里跟大姐我一般大?她几岁结婚的?”小萱异常严肃地问福保。
“不叫结婚,她跟皇上大婚的时候十三岁,皇上十二岁。”福保神秘地说。
我!靠!纯属早恋加早婚。
寻思了下,说道:“算了,算了,妃子就妃子,总之也算个不小的官了,明天进宫找妹妹去,叫她给我报仇!”
“什么?大姐姐,你被人欺负啦?是哪个王八蛋?”福保问。
看着捏紧小拳头的福保,小萱不禁心头一热,还是兄弟姐妹多好啊,眼见“弟弟”这么仗义,小萱说:“我被个老太监打了。”
“什么?大姐姐,走,咱们进宫里去找那老太监算帐去。”福保说。
“好,走!”说完,在弟弟福保的带领下,她们像做间谍一样,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福保,等下。”小萱叫。
“大姐姐,怎么了?”福保说。
“你个子太小,咱们两个打不过那老太监,咱们先去找帮手去。”小萱说。
“找谁当帮手啊?”福保问。
小萱骄傲地说道:“去找我的青梅竹马。”
“你的?青梅竹马?是谁啊?”福保问。
“比我小一岁的纳兰性德啊?认识吗?”小萱问。
“哦,容若啊。我跟他不熟啊,大姐姐你跟他很好啊?”福保问。
“嗯,我们差一点就拜把子了。”小萱说道。这次她没吹牛,她跟容若聊得投机,两个人就要拜把子,偏偏容若说拜把子要歃血为盟,要割破手指滴血,两个人都怕疼就免了。此时,小萱的心里直叫唤,怎么谁都知道纳兰性德就是纳兰容若,怎么就我不知道啊。郁闷。
想归想,在福保的带领下,两个人向纳兰府跑去。 第七章 训斥
明珠并没有睡去,他坐在书房的书榻上,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唧唧咋咋的声音“我家门外长的萱草正盛,我老爸就给我起名种萱。”种萱,萱草,你究竟是哪一根萱草,撩拨得我竟侧夜难眠?正想着就听见长廊里传来一阵踢踢塔塔的跑步声,随着跑步声渐远,他站起身来,轻声唤道:“来人。”
外面进来个下人喊道:“爷。”
“刚才是谁在跑?”明珠问。
“是大阿哥。”下人回道。
明珠双眉一皱,问道:“怎么回事?”
“遏大人家的格格和三阿哥来找大阿哥,说是紧急万分。”下人答道。
明珠面色紧绷,出了书房向大门走去。
将至门口,就听见传来一群孩子们的声音。
他悄悄看去,两个少年、一个少女正坐在府门外的台阶上说着什么,他向门口站着的侍卫使个眼色,将身子靠在门后,侧耳倾听他们的交谈。
“那个老太监我饶不了他。”是她,那根萱草的声音。
“容若哥,你打不打得过他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用说一定是遏必隆的三阿哥了。
“那当然,我可是文武双全哎。打那个老太监没问题。”是容若那个臭小子的声音。
“哈哈哈哈,走,咱们夜闯皇宫去,我非打那老太监一百个耳光子不成,那老太监贼眉鼠眼,肯定害死不少人,咱们连夜审问,问出来明早去找皇上要赏赐,咱们可是帮他找出个大坏蛋啊。”萱草的声音。
“大姐姐,那老太监叫啥?”三阿哥的声音。
“我不知道啊。咱们进去找,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他。”萱草的声音。
“都给我闭嘴。”明珠站出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群孩子也太胆大包天了,不要命了吗?
“你凶什么凶,我可是格格,你知道吗?格格!”小萱觉得这个时候很有必要提醒下明珠自己身份的不同,她挑着高音说道。
“哦,怎么样?”明珠瞪了眼容若,容若早闪到一边不吭声了。福保见明珠出来,早躲在小萱背后不敢出声。就剩下这个小妮子猖狂了。
“你!格格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可是个格格啊,皇上见了我都要嘘寒问暖呢,你把我这个格格关在小黑牢里,这个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看在我已经结了金兰的容若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小萱说。
听小萱这么一说,明珠的眼睛向容若狠狠地扫过去,容若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都给我进屋去。”明珠说完转身就要走。就听那根萱草在身后叫道:“你在跟谁说话?格格你都敢随意使唤,反了你?”
“唰”地,明珠飞快地转过身来,看着小萱说道:“我告诉你,你这个格格最没用,什么都不是,谁都能使唤。”
看着明珠怒气冲冲的样子,小萱的嚣张气焰不禁矮了三分,说道:“你胡说,被叫格格的都特厉害,皇上见了都得给面子。”看着小萱稚嫩的小脸,明珠暗想,她到底把格格当成什么了,那些遏府的汉人们究竟教了她些什么?
“容若,告诉她,格格指的是什么?”
“是!格格,就是汉人的姐姐或小姐。”容若看着小萱小声说。
“你傻啊容若,皇帝的女儿都叫做格格哩。”小萱要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
听到此言,容若就像被人用木棒当头一击,愣在原地。到是躲在小萱背后的福保,伸出小脑袋说:“大姐,你的脑子真有问题了,皇上的女儿不叫格格,叫公主啊,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的女儿称为和硕格格,多罗格格,固山格格,她们全部都是皇上的皇亲国戚,要跟皇上有血缘关系才可以那么叫呢,阿玛是辅政大臣,只是贵族,所有贵族的女儿都叫做格格,就好像容若说的就跟汉家人叫小姐,姐姐一样的。”
我!靠!小萱心底凉了半截。敢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啊。
“那。。。。那我妹子是皇上的妃子呢,这总厉害了吧。”小萱不认输,怎么也得叫纳兰明珠低头才行。
明珠想说什么,又打住,深呼吸了下说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三人跟在明珠的身后,走过了长廊,走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明珠打发走了门口站着的下人,将门关严,对着小萱一阵狂轰乱炸:“你今个去闹去,我告诉你,只怕要不了天明,你妹子就得被免了妃子的封号,你当那天那个刑台上的人是谁啊?那也是宫里的一个妃子,她犯了什么过错,只怕皇上也不清楚,那些后宫中的妃嫔们,没你想象中过得那么好,她们一天到晚活得心惊胆战,好了可保安身,不好了,那个刑台上死掉的女人就是一个例子。那个还是你眼瞅着死掉的,你看不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还要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搜?我告诉你,就连你阿玛他也没那么大本事,你现在闯进宫去,天不亮抬出来的就是你的尸体。”
不用说,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这宫是进不去了。小萱觉得憋气,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全有理,你没错啦?她瞪着明珠说道:“我哪知道后宫有那么多猫腻啊,你就知道说别人,那你自己就全对了?你明知道那个刑台上的女人是无辜的,还眼看着她死,你的心在哪里?被狗吃啦?”
“容若,告诉你的‘青梅竹马’,犯什么罪要处剐刑。”明珠压下胸中的怒火,对儿子容若说。
“是!谋反,通奸杀夫,凌虐父母。”容若说道。
容若刚说完,就被明珠接过去说:“我告诉你,咱们大清讲的是律法,不是良心。谁犯了罪都一样。”
“皇上呢?”小萱接口道。听她这么一说,容若睁大了眼珠,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福保则用双手捂住耳朵喊道:“没听见。”
明珠瞅着那双坚定的眸子,那不是疯疯癫癫的人应该有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洁净。“以后不许这么说话。”很意外自己的阿玛会说出这样的话,容若放下了捂住小萱嘴巴的手。
“容若,带三阿哥去休息。”明珠说完,用手扯起小萱的手将她带出书房。
跟在明珠的身后,小萱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总之那么杀人就不对。什么狗屁律法,全是扯淡。
“咚咚”明珠敲着一间厢房的门,“谁呀?”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烛火亮了。
“我。”明珠冰冷冷的说。
门开了,是白天的那个女人,是容若的额涅。
“文英,今晚她先在你这里,跟你一起睡,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把她送回家。”明珠说完,丢下小萱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明珠走了,小萱不乐意了,没人跟她斗嘴了。被文英轻轻扯进房里,就听文英说:“爷似乎很生气。”
小萱皱着眉头看着文英说:“大婶,她是你老公啊,你叫他那么客气做什么。”
听小萱叫自己大婶,文英乐了,说:“咱们满人都这么叫的啊。”
看着文英温柔的样子,小萱不由地为她叫屈:“你这么好,这么温柔,干嘛要嫁给他?他那么铁石心肠,铁血无情,就好像个大铁疙瘩多没意思。”
“你呀,”轻轻在小萱额头上一点,文英拉着小萱坐到床上说:“你一定是对爷误会了。”
“我对他误会?才没有呢,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叫人把一个女人用刀子给割死了,”小萱挥舞着拳头说道:“多没良心。”
“那是刑部下的通文,他也没办法,他只能执行。他如果不执行,那要定的罪就大了,你瞧瞧这还一屋子人都要靠他养活呢。”文英说。
听着文英替明珠辩护,小萱小声说:“你没看到,那个女人好惨。哪有那么折磨人让人死的。”行刑的场景又浮现在小萱的眼前。
“那是丽妃。”文英轻声答道,眼睛也红了。
看着文英,小萱说道:“你认识她?”
“我们打小就一起玩,后来我命好嫁给了爷,她进了宫成了皇上妃子。”文英说。
“怎么讲?难道皇上的老婆还没有你好?”小萱问。
“那要看怎么讲了,我可以随便上街,她不能,她出宫要皇上恩准才行。你说我是不是比她好些呢?”文英笑着问小萱。
“这么一说,似乎是这样啊,对了,她犯了什么罪,要把她那么处死啊。”小萱问。
“通奸。她身为皇上的妃子,却和殿前侍卫通奸,有损皇上龙威,两个人都要被处剐刑。”文英说。
“哦,我那天听她喊冤枉呢,以为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小萱说道。
文英看了眼小萱说道:“可能是吧,宫里的事情谁知道。”
听文英这么一说,小萱不由瞪大了双眼,文英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丽妃真的有可能是被陷害的,既然大家心里都明白,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救救她?她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叫弟弟回家了,不麻烦你了。”
“哦?就要走,可这天黑。。”没等文英说完,就听小萱说:“就算我不认识那个丽妃,如果我知道她是被人陷害要受到那样的刑罚的话,我也会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第八章 跳神
知道了她半夜回家,明珠心里有些许别扭,知道了她对自己执行对丽妃的剐刑,意见似乎很大,明珠心里的那一丝别扭更时时地搅动他的心,他比平日更寡言少语了。
到了请萨满祭祀这天,在坤宁宫前的大殿下,围起了个场子,十几个带着彩色面具的人被围在中央,在四周乐器的伴奏下,唱着跳着。
明珠的眼一直都在寻觅,寻觅那张小脸,只是看见了遏必隆,却没看见他身后有任何人影,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女孩子出现在遏必隆身后,明珠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笑意。不是她,又会是谁?小萱穿着浅蓝色的衣服,头发也中规中矩的梳理好了,只是那张小脸——依旧未失脂粉,即显干净又显脱俗。而场中的众大臣和侍卫也时不时地用眼睛打量着小萱,好一个美人儿,全没想到遏必隆大人的女儿这么美貌。明珠的眼睛里似乎只有小萱,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小萱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少年,一个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容若,另一个年纪更小些,差不多只有十一、二岁,正是给皇上伴读的曹寅。他们三人怎么会在一起?这曹寅怎么也跟他们一路?明珠略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偏殿,正看见小皇帝玄烨站在偏殿的门口,跟其他人一样,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萱,那双眼睛。。。。似乎很专注。
“看到了吧,小萱,你还不来,瞅瞅热闹吧。”曹寅说道。
“嗯,这花花绿绿的还真有意思啊。”小萱看着那些起舞的人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神帽上还飘着些漂亮的彩穗。身穿肥大的各种图案的衣服,腰上系着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拿鼓鞭,合着乐器声哼哼啊啊的唱着跳着,忽然一道灵光穿越过脑海,她记得刚才曹寅有管这些人叫大神,莫非这就是在现代提起的那种迷信做法“跳大神”?很有可能,小萱肯定了下自己的想法。看着这么多人一起跳来跳去,四周还有那么多中规中矩的人在守着,小萱说道:“真讲究,人可真多啊。”
“这不叫多,”小曹寅接着话说:“等到冬至,皇上祭天,那排场才叫个大呢。”
“哦。”小萱应道,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瞳孔里,那个老太监。
“容若,是那个老太监。”小萱扭过头对容若说。这一幕被不远处偏殿里的玄烨看的一清二楚。玄烨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哪个?”容若小声问。
“那边那个,看见没有,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那个,站在台阶上。。。”小萱说。
“看见了。”容若说。
“那是慎刑司的太监总管曹修,怎么了?”曹寅问。
“那个老太监打我。我要报仇去。”小萱说。
“不行,小萱,这人多不能打,找个人少的地方打他。”容若说。
“咱们去午门,他一会肯定经过午门,咱们先去弄几件大神的衣服和面具穿戴好,然后到午门找个地方躲起来,看见他出来就打,打完咱们就往萨满堆里跑,然后把衣服脱掉,就不会被人抓了。”曹寅出了个主意。
中!就这么着。三人眨眼又不见了,遏必隆专心地看着萨满舞,他家宝贝“昭萱”在他身后跑来跑去的,他浑然不觉。
玄烨眼见三人一起跑没影了,心里那叫个急,无奈祭祀还在进行中,自己又不能随便的走来走去。
“皇帝,您怎么了?”身后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回头一看是自己的皇祖母太皇太后在问自己。看着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的皇祖母,玄烨不愿她为自己担心,开口说道:“皇祖母,孙儿没事。”太皇太后身边站着的一位,同太皇太后年岁相当的老侍女笑道:“奇怪,刚才院子里站的穿蓝衣裳的小姑娘怎么就没影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格格。”“是遏必隆大人的女儿。”玄烨答道,刚说完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下了套,不禁两腮通红。
太皇太后拍着那位老侍女的手,笑道:“格格,还是你眼睛瞧的仔细些。”说完两人都是呵呵一笑。
“皇上,过来坐会吧,您都站那里半天了,小心累着。”已近知命之年的老侍女苏墨儿说。
“额涅,我不累。”玄烨红着脸说。
“还说不累,您快过来坐会,奴才这就找人去瞧瞧,看那位格格去了哪里。”苏墨儿说完,对身边一个侍女不知说了些什么。
玄烨看了眼跳舞的萨满们,低头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坐了下来。
小萱、容若、曹寅三人此时正在萨满神房里穿着衣服,三人身材均矮小,那肥大的衣服很轻松地便套在衣服外面,头上也带上了图案各异的面具。三人悄悄溜出萨满神房,一起往午门跑去,然后找个角落藏起来。
不一会,祭祀完了,就看见曹修带着两个小太监走过来,三人不由分说,上去照着曹修就是一阵乱打,跟随着曹修的两个小太监一看就要叫人,就听见三个小萨满其中一人说道:“你敢叫,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在里面,你叫的话惊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看你们还有小命。”听到此语,两个小太监不禁慌了神,不敢喊叫,却又眼瞅着曹公公被三个小萨满打得鼻青脸肿,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巧过来个宫女,看见此景吓得掉转头往里边跑去,容若眼见不好,说道:“快跑。”
三个人往正在往外走出的萨满堆里跑去,还没等跑到,就被侍卫们给拦住了。
明珠一看穿萨满服的人个头,就知道准是这三人没错。眼见祭祀已经完了,这三个小家伙却被侍卫给拦住了,一定是闯了什么祸。这真急死人,在宫外,自己还能编个谎话给她们放了,这现在是在宫里头,这可怎么办?明珠这儿正在着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太皇太后,苏墨儿还有小玄烨已经纷纷走出偏殿。
三个人被侍卫们押着带到了太皇太后和玄烨面前,跪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在宫里干什么?”太皇太后厉声问道。
还没等三人回答,曹修就一瘸一拐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边跑边哭:“太皇太后,您可要给奴才做主啊。”说完,一头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
“曹公公,怎么回事?”看着鼻青脸肿的曹修,太皇太后问。
“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刚走到午门,就被这三人拦住,一顿好打,哎呦,这可要打死奴才了,太皇太后,奴才一心为我大清,为太皇太后,为皇上尽职尽责,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曹修一阵哭嚎。
明珠心里暗喊:完了。
“把他们的面具给我拿掉,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太皇太后发怒了。
侍卫把三人的面具拿掉,三张稚嫩的小脸呈现在太皇太后眼前。
明珠跪倒在地说:“奴才明珠教儿无方,请太皇太后、皇上责罚。”而曹寅一眼瞟见太皇太后身边站着的皇上,伸了下舌头,赶紧把脸低了下去。那一旁正急着找不着昭萱的遏必隆,眼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的女儿闯了祸,也跟着跪了下来,说:“奴才遏必隆教女无方,请太皇太后、皇上降罪。”这太皇太后眼见跪下两位大臣,就知道这三人中有两位是他们的孩子,再仔细一看,其中有一个还是陪皇上读书的曹寅,不由怒道:“你们这三个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规矩,究竟在做什么?”
“您老人家别生气啊。”小萱眼瞅着跪倒一大片,心知眼前这女人不好惹,又看着一把年纪的遏必隆跪倒在地,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爹,却为自己跪着,心里不忍,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说道:“我们刚才在跳神,这个老公公身上不干净,有鬼魅作祟,我们要把鬼魅打跑才可以。”
“胡说八道,”太皇太后教训道:“小小年纪就满嘴谎言,你真有这本事,就给我再跳一次,你既然这么厉害,你就给我跳出雨水来。”
抬头看天空正晴朗的很,这女人说话明摆着是在整我吗,小萱默默地念叨着,转眼看遏必隆头低得更低,似乎有泪水滴落,小萱不由心头一热说:“好,我跳给你看。”
她站起身来,看了眼四周的人,看到了曹公公阴狠的眼神,看到了明珠急切的目光,看到了遏必隆眼含泪水的眼睛,不由地豁出去了,跳就跳,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个死嘛,与其在这种地方受尽折磨,今天跪这个,明天跪那个,不如死了算。她走到刚才的萨满们跳舞的地方,深吸呼了下,萨满舞咱不会跳,咱还不会跳别的舞吗?想到这里,她两腿一动,跳起了hip-hop。众人眼瞅着小萱在那里跳着怪异的舞蹈,却不知道那舞蹈究竟是什么舞。连刚才祭祀着的萨满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跳,更不用说其它人了。那曹修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听她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她是那天那个闹刑场的丫头,没想到竟然是遏必隆的女儿,今天我到要看你怎么收场。眼见小萱在那里扭来扭去,嘴里还喊着:嘿-吼-嘿嘿吼,没一点萨满神舞的样子,曹修不禁说道:“禀太皇太后,这哪里是跳神,这丫头分明是捉弄您老人家呢。”太皇太后不禁怒了,正要发作,就听见一声雷声响起。
救星到!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立时阴沉下来,倾盆的大雨“哗哗”地洒落下来。小萱站在瓢泼的大雨中,淋着雨水,美丽的眼睛看着太皇太后,用手指指天空,甜甜地笑了,说道:“下雨了。”
问天下谁为萨满第一人——唯小萱大神也。 第九章 名册
玄烨在南书房不停地来回踱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太监跑进来,跪倒在他面前说道:“奴才梁九功恭请皇上圣安。”
玄烨坐下说道:“太皇太后怎么说?”
“禀皇上,太皇太后说她言出必行,所以纳兰性德、曹寅、昭萱均免去责罚,令各家人带回去严加管教。”梁九功跪奏。
“哦。”玄烨深深呼出口气。
“不过。。。。”梁九功拖了个长音。
“不过什么?还不快说。”玄烨急道。
“奴才不是很清楚,只是刚才听掌仪司的小太监提起,似乎太皇太后叫人送过去今年甄选的秀女名册。”梁九功回道。
玄烨的眉头一皱,说道:“太皇太后让人送过去的名册是哪本?”
“禀皇上,问过了,说是镶黄旗秀女的名册。”梁九功说道。
“遏必隆可是镶黄旗?”玄烨急问。
梁九功小心回答道:“正是。”
停了一会,玄烨说道:“你马上去把那本名册拿来,记住,不许让任何人看见。”
“着。”梁九功说完,退出南书房。
玄烨的拳头一拳砸在小书桌上,“笨蛋。”他嘴里说道。真是个笨蛋,那种时候那种场合,怎么能做出那么莽撞的事情。这昭萱不知道,纳兰性德不知道,难道曹寅也不知道?这臭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玄烨在那里越想越生气,半晌梁九功回来了,跪下后从怀里取出名册,呈给玄烨。玄烨拿到小桌上,立刻翻阅起来,越过了前几页,目光停留在一页上。那一页上面写着的是镶黄旗人,钮钴禄氏,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东珠,顺治十年生人。在名字后面划了一个X。玄烨的眼光停在那一页,他一直看着那个X,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梁九功喊了数声“皇上”都没有听见。
看着这白纸黑字的名字和那个X,玄烨以为自己看错了,忙问梁九功:“都管遏府的格格叫昭萱,怎么这名册上却写着东珠的名字?”
“皇上有所不知,格格小时常生病,后来有位化缘的和尚跟遏大人说,要想孩子长命,就要倚身为萱草,便给她起小名叫做昭萱,这一叫却应验了那和尚的话,格格甚少生病,所以经常叫格格昭萱,而她的原名就甚少被人提起。”
“噢!”玄烨略微缓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梁九功,问道:“可传下去了。”
“禀皇上,适才已经问过了,太皇太后已经命人去遏府传话,昭萱格格不参加今年的秀女大选,可自行婚嫁。”梁九功回道。
玄烨又是一阵沉默,他小小的脸上满是淡漠的神情,眼睛的视线也停滞不动。忽然他似下定决心,拿起朱笔在那个X的后面又打了个勾。然后小声说道:“你去遏府传我的口谕,我朝定例,八旗秀女,必俟选看后方准聘嫁。凡在旗人,理宜敬谨遵守。昭萱格格也在此例。”然后又说:“你亲自去传,别叫太皇太后知道了。”
“着。奴才明白,皇上请放心。”梁九功说完退了出去。
玄烨心道,先这么着吧,等选秀那天再跟太皇太后认错好了。
梁九功刚走,就有一名太监带着一人来到书房门口,那太监进屋跪奏:“奴才李进朝恭请皇上圣安。”行了叩头礼后说道:“皇上宣召的曹寅已经带到,正在门外候旨。”
“叫他给我进来。”玄烨的小脸一下子拉长。
李进朝退出房间后,曹寅哆哆嗦嗦地进来跪下道:“曹寅恭请皇上圣安。”
“嗖”的一声,一本书扔到曹寅身上,不用说一定是那个站着的小皇帝扔的。
“皇上恕罪。曹寅以后不敢了。”曹寅头也不敢抬地说。
“你是笨蛋吗?你要气死朕!那种地方可是能打架的地方?”玄烨怒问。
“皇上,曹寅也知道,只是昭萱格格不肯罢休。”曹寅说。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叫人赏你顿板子吃。”玄烨加重口气。
“皇上,”曹寅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皇上:“昭萱格格说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进宫,偏巧皇上传旨命辅政大臣遏大人携格格进宫,所以一进宫门,格格就很兴奋,四处乱跑,后来在坤宁宫殿前看见了曹公公,格格就说要过去打,是小人阻止了格格,后来见格格一意孤行,遂将地点改在午门。”
“你们傻啊?打完了不知道跑吗?站在那里等抓啊?”玄烨说。
嗯?~~~~~曹寅一听玄烨此语,不对啊,听这话皇上不像是在责骂我啊?于是赶紧说:“禀皇上,本来说好趁乱混进萨满堆里的,谁知还没混进去就被抓住了。”
“唉。”玄烨长叹一声,似乎很沮丧,又问道:“昭萱为什么要打曹公公?”
“听昭萱格格的意思,似乎曹公公曾经打过她。”曹寅回道。
“什么?”玄烨惊道。
“似乎几天前,曹公公命小太监们打过格格,据说格格被打得很惨,都被打吐血了,还听说现在格格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就是被曹公公打的,所以昭萱格格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曹寅从刚才进来就没有听见皇上维护曹修一句话,因此拼命给自己这一方找打架的充足理由。
“真的假的?”玄烨急问。
“是真的啊,小人刚从昭萱格格那里过来,昭萱格格正害病发烧呢。”曹寅说。
玄烨愣了一下忙问:“昭萱病了?”
曹寅点点头说:“这么大的雨,在雨里淋了那么久,可不是就病了。”
玄烨重重地坐在书榻上,半晌说道:“跪安。”
曹寅一听,赶忙起身退出南书房,一蹓小跑回家去了。
这一夜,雨声淅沥沥,玄烨几乎夜不能寐,闭上眼就会看见那双聪慧的大眼睛,耳边也似乎传来小萱甜甜的声音:下雨了。
玄烨在乾清宫里郁闷,宫外遏必隆遏大人的府里更郁闷的不得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接了两道口谕,口谕的内容都是关于昭萱,一个是说不必参加选秀,一个是说必须参加选秀,搞得遏必隆头都大了。虽说在宫里闯了大祸,可是这老天爷似乎很给面子,真的就像太皇太后说的那样,下起了雨来。太皇太后没有降罪这本是好事,只是这昭萱回府后,病情似乎更加严重,站在院子中间,拼命地冲着天空喊:闪电,劈我,闪电,劈我。这闪电虽没有劈她,她站在雨里却被淋得发起烧来。这女儿古怪的要命,给她灌下药汤,她还叫人取来几床大被,全盖在自己身上,真怕那么重的被子压扁了她。遏必隆心中一直挂念着自己的这个宝贝闺女,至于宫里的口谕,已经全不当回事了,爱选就选,不选拉倒。遏必隆为这个宝贝“女儿”折腾了一夜,早晨又要早朝,早朝结束后,已是浑身疲惫,毕竟年纪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驰骋沙场的巴图鲁了,回到家中,一头栽倒在床上歇息着。刚小睡一会,就听下人来报:“老爷,皇上来了,此刻正在厅堂上。”惊起一身冷汗,忙梳理好头发,整理好衣服,来到厅堂,跪拜道:“奴才遏必隆恭请皇上圣安。”“起来吧。”玄烨看着满脸疲惫的遏必隆说道:“赐座。”
“谢皇上圣恩。”遏必隆起身,坐在椅子上,看见了身着便装的皇上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穿便装的明珠与梁九功。
“遏大人,朕听说您最近身体不适,特来看望。”玄烨说道。
“谢皇上隆恩。”遏必隆说道。
见玄烨不再说话,梁九功说道:“遏大人,皇上前来看望您,正巧听说您家格格也病了,可有此事?”“昭萱昨夜回来就已经病倒,此刻正在房中歇息。”遏必隆说道。
“皇上,”梁九功面向玄烨说道:“昨日多亏了格格才有今年这场好雨,既然来了不妨去看下。”
“朕正有此意。”玄烨说完站起身来。
遏必隆虽然不愿宝贝“女儿”被人打扰,无奈皇上要看也没办法,只好站起身来带着他们一路往小萱的房间走去。
走到了小萱的房门口,众人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男孩与女孩说话的声音。玄烨不禁面上一寒,做了个停的手势,一行四人便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人的交谈。
“大姐姐,那明世宗真的那么荒淫无耻啊?”屋内传出来福保的声音。
“肯定是啦,”是曹寅那小子的声音:“这一般做皇上的,身边的女人准少不了,那叫个好哇。”听到曹寅的话语,玄烨皱了下眉头,臭小子你越来越胆大了。
“好你个头。”是昭萱的声音。
屋子里的小萱狠狠地瞪着这几个娃娃,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娃娃头了,郁闷。她说:“你干脆跟明世宗朱厚熜一样,当头种驴得了。”
听她这么一说,容若“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大姐姐,啥叫种驴啊?”福保问。
看着福保还幼稚的脸,小萱不由地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说道:“他名字叫厚熜,号种驴。”
“噢!”福保一脸恍然大悟状。
“对了,昭萱,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了,昨天皇上有跟我问起你打曹修的事情呢,我跟皇上说,那头老驴把你打的好惨,皇上才没怪罪。”曹寅竟顾着讨好,浑然不知门外还站着几位大人物。
“那个老坏蛋,我饶不了他。”小萱狠狠地骂道。 第十章 种驴
玄烨推门而入,屋里正热闹着的四个人吓了一跳。小萱披散着长发,正站在一张椅子上,紧握双拳,满脸义愤填膺。遏必隆眼见此景不由低声喝斥:“还不下来,成何体统?”
小萱从椅子上下来,眼见自己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们都纷纷跪倒在地上,看着进屋的那位少年正是昨天跟在那老女人身边的少年,心里不禁暗叫:这小子该不会就是康熙皇帝吧。看着她的“阿玛”直冲她使着眼色,只好跪倒在地。什么嘛?跑到这年代感情来跪祖宗的,见谁都要跪,我的玉腿哇!
玄烨坐在椅子上,盯着跪倒在地的四人,不吭不响。遏必隆见此情景,忙问道:“昭萱,这些都是个什么人,怎么会在你房中?”
看着遏必隆,用手指着容若,小萱说:“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又用手指指曹寅说:“这是我的两小无猜。”然后用手指指福保说:“这位是您的儿子我的弟弟福保。我们在谈论国家大事。”
玄烨看着小萱红润的小脸,明媚的大眼睛,说道:“纳兰性德、曹寅、昭萱留下,其他人退出去。”众人听见小皇帝赶人了,纷纷退了出去。福保临走还看了眼他最喜欢的大姐姐说:“大姐姐,我先走了。”
小萱琢磨着,这小子叫纳兰性德、曹寅、昭萱留下,那我还跪这里干吗?我是种萱,不是昭萱。想到这里,站起身后就要往门外走去,只听见耳边一声怒喝:“你给我跪下。”那小子发飚了!
我!靠!跪就跪,现在是你厉害,怕你还不行,小萱满脸不乐意的跪下。
瞟了一眼那个少年,正对她怒目而视。
我!靠!又不欠你钱,至于摆这张臭豆腐脸吗?
门被关上,明珠和梁九功守在门外,看样子,小皇帝似乎并没有生他们的气,只是小皇帝是不是有点过于在意昭萱的事情了?明珠心里不住地嘀咕。
“昭萱,朕问你,你刚才说什么?”玄烨问。
这小子自称是朕,看样子是康熙错不了。老师讲过他是中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而且一统江山,似乎很能打仗,怎么我看不出来哩???小萱寻思着,自己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把历史搬出来,万一不小心说了些已经发生或者没有发生的事情,这历史改变是小事,把她当成巫女可就惨了,据说在英国,都把巫女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多惨呀。我可不能让火烤小萱这种历史悲剧上演。
“皇上?”小萱笑着招呼下。
玄烨没搭理她,只是看着她的大眼睛。小萱再环顾了下她的“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似乎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于是她开口说:“皇上,您可是一位明君啊,您打小就喜欢读书,能文能武,能唱能跳,能骑能射,能言善辩,能说会道,能屈能伸。。”
“够了,”玄烨喝止住她的话说:“没叫你拍马屁,朕问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玄烨说小萱拍马屁,容若和曹寅不禁都“噗呲”地笑出声来。
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玄烨看着小萱又喝道:“说。”
“我说他们一个是我青梅竹马,一个和我两小无猜,还有一个是我弟弟刚走。”小萱飞快地说。
“再往前。”玄烨提醒她。
再往前?再往前我说的是啥啊?哦,对了我说我饶不了那个老太监,敢情他是为那个老太监来打抱不平的啊。
“我说我。。。受不了老太监。。。支支吾吾”小萱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再往前。”明知她刚才不是这么说老太监的,玄烨也懒得理她。
再往前,再往前是啥啊?我哪记得住,谁知道你在外面待了多久,偷听了些什么。
“再往前就没了啊,没啥啦。”小萱叫屈。
“你说明世宗是什么?”玄烨问。
“噢!你是问这个啊,”小萱的脸一下子乐开了花,说道:“他是种驴啊。”听她这么一说,容若和曹寅不觉又乐出了声。
“什么种驴?胡言乱语!”玄烨教训小萱。
哎~~~~,教训起我来了,岁数还没我大呢,拜托我可是学过历史的人哎,虽然历史不好,我野史也还过的去啊,何况我说的本来就没错,想到这,小萱顶嘴说道:“他就是。他想成仙想疯了,开创出明代的两大发明!”
“噢?”玄烨听到这里,不禁噢了一声。
见自己这么一噢,小萱又不说了,这不是气人吗?自己正想听听着明代的皇帝创造出了什么发明呢,于是气呼呼地说:“往下说。”
“他开创了历史上有名的炼丹术和房中术。”小萱回答。“哈哈哈”一旁跪着的容若和曹寅笑出了声。
“又胡言乱语!”小皇帝怒了,一团红晕布满脸庞。
“我哪有!那个明世宗朱厚熜一天跟几十个宫女还有妃子什么的上床,给他做登记的忙都忙不过来,就这样还有不少漏网之鱼。你想想有这么深厚的功夫,能不发扬光大吗?他的那个房中术博大精深,招数繁多,差点就赶上少林七十二路绝学啦,这么厉害的功夫能深藏不露吗?他的那些个姿势漂洋过海,远渡重洋,传到了外国,其知名度不亚于我们古代的四大发明,外国人都说:我们的姿势是学习你们的,你们那里的姿势才是正宗货,原滋原味。。。”
“够了,谁叫你说这些了?”玄烨怒道,这女孩子怎么这么放肆,这种事情是信口说来的吗?
“你叫我说的啊,你刚才说——往下说。我才说的。”小萱回答。
玄烨快被她给气疯了,于是说道:“你刚才有提到四大发明,你给我说明白,说不好我就罚你。”
“罚我?罚我干吗?”小萱瞪大眼睛看着玄烨问。
“你若回答不出来,就是不学无术,我罚。。。罚你晚上去给我看门打更。”玄烨说。
哈哈哈,小萱心里一阵狂笑,小弟弟,给你看门打更,做梦吧你,四大发明我再不知道,我还是中国人吗?我还配当现代人吗?
“四大发明:指南针!火药!造纸术!印刷术!”小萱说完,骄傲地看着玄烨,小子,没想到吧,哈哈。
看这小萱得意的笑,玄烨冷冷地说:“差不多,就算你对吧,纳兰性德、曹寅退下。”
容若和曹寅一听,赶紧溜出了房间,容若刚出房门,就看见他阿玛明珠站在门旁,吓得吐了下舌头跑开,曹寅则紧跟在容若后面跑了。
眼瞅着容若和曹寅都已经跑掉了,自己还跪在这里受罪,小萱不由气极说道:“才见面,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吗老跟我过不去。”
玄烨听到她的话,不吭声,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摸了下小萱的额头,不是很热。于是对那张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小脸说:“怎么不好好养病,病了就该好好躺在床上,起来吧。”
小萱一听,如释重负,就要站起身来,无奈自己打生下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跪这么久,刚要站起,就感觉双腿发麻,身体摇晃着就要跌到,玄烨一看,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扶住。小萱这才站稳,看着矮自己半头都多的玄烨,说道:“谢谢。”说完冲玄烨一笑。
玄烨默不作声的将手收了回来,说道:“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躺床上去。”
小萱惹不起这位弟弟,只好按他说的躺回床上。
玄烨见小萱躺回床上,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叫人给你送来。”
“有!太有了,我要吃满汉全席。”小萱本来躺好,听玄烨这么一说,立刻坐起来喊道。
玄烨皱皱眉头说:“满汉全席?”
小萱见他这个反应,不禁心凉了半截,感情在康熙这年代,不叫满汉全席啊?那自己该吃点啥啊?思量了一下,冲玄烨甜甜一笑说道:“皇上,听说你每顿饭都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是不是啊?”
玄烨笑了,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小萱笑道:“噢!”忽然觉得不对,有空再来?有空的时候您可千万别来啦,您再来我的腿还能要吗?
玄烨真够意思,晚上果然有太监给遏府送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小萱高兴的不得了,叫来下人写了两封信,让他们即刻送到纳兰府,曹府。
纳兰府下人接到一封贴着鸡毛的怪信,不由来到明珠的书房说:“爷,有小爷的怪信一封。”
“拿过来,”明珠接过信,略一思量将信打开,见上面写着:青梅竹马,速来,有山珍海味吃。不用说那送到曹府的信上一定写的是:两小无猜,速来,有山珍海味吃。 第十一章 被告
在“遏阿玛”的一番教育下,小萱终于在府里踏实了两天,按她的性子,再待在屋子里看苍蝇、抓蚊子那就不是她种萱了。她决定出逃,但是出逃前有一件大事要解决。
盯着屋子里的两个守着自己的丫头,她说道:“拜托你们,帮我买点卫生巾来?”被劈来日子不短啦,具体哪一天她是记不住了,可是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要不然这突然说来了就来了,自己连个准备都没有可怎么办啊?记得第一次在清代进净房,还以为要用木片、竹片擦屁股,没想到人家清代也用纸擦屁股,虽然那纸。。。实在是粗啊,可是毕竟是纸,比那木头竹片是好多了。原来人家清代也挺先进的吗,当务之急先准备好几张卫生巾,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丫头傻傻地盯着她,她们的脑海中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飘过:格格又说蠢话啦。。。。
见她们两个没反应,小萱整理了下思路,又说道:“你们。。。。例假来了怎么办?”
丫头们犹豫了一下说:“回格格,府里不忙的时候,就会被老爷,老夫人恩准回家,一般就是回家看看家人,在家里小住几日。”
我!靠!我说的是例假不是放假啊~~~~~
小萱顿了下又说:“你们每个月那个日子来了用什么?”
两个丫头竟然脸色一红说道:“格格说笑了,我们都还没有许配人家,怎么会做那种事情,至于那种事情该用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我!倒!我又没问你们干那事要用啥,再说你们就算要干那事用啥是你们的自由,关我屁事啊!小萱快要哭了,她捂着肚子说:“每个月的那几天,”她看这两个侍女说道:“用什么啊?”
两个侍女中有一人恍然大悟,说道:“格格稍等。”见她转身出去,小萱松了口气,这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过了一会,那个小侍女跑进来,一手拿着一叠粗纸,一手拿着一叠厚布,问道:“不知格格想用哪个?”
看到这两件东西,小萱差点背过气去,我!靠!刚才还夸你们清代先进呢,感情就用这个哇,疯了~~~
半个时辰后,小萱、容若、曹寅三人出现在北京的街道上!感情在清代,这北京还是叫北京城啊!多熟悉的名字,多熟悉的宫殿,多。。。。不熟悉的街道。看着眼前的紫禁城,小萱感慨道。三人决定找个地方潇洒一下。
听到潇洒,曹寅说道:“小萱,这些日子里茶馆在咱们北京城日渐兴盛起来,人们终日勤劳辛苦,偶尔无事便约上两三个知己一起去茶馆,品着茶聊着天,那感觉比咱们在这路上溜达来溜达去的可舒服多了,再要是茶馆里有个唱曲的姑娘,哈哈哈哈哈。”
他后面的话不说,小萱和容若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小萱毫不客气地说:“色狼。”容若接口道:“色鬼。”曹寅听道辩解说:“男人不色那就不叫男人啦。”小萱看着曹寅的那张脸不禁感慨万千,菩萨啊,这是个正常的小男孩吗?正在感慨就听容若说:“咱们去哪里喝茶。”看来容若这小子也等不及了,小萱张口说道:“你个色魔。还以为你是处男呢。”“那当然啦,货真价实。”容若拍着胸脯向小萱保证,就听小萱说道:“验验!”容若与曹寅听到此语,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小萱:“ 你验过?”。
小萱直摇头,两位好友才轻松地呼出口气。
曹寅又说道:“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排场,咱们就去天禄喝茶。”
小萱喃喃道:“天禄?什么地方?好俗的名字啊。”
“哎呀,小萱你可真是笨,你们这些个格格估计一天到晚的待在家中,足不出户,当然什么都不懂啦,天禄可是咱们北京城的上乘茶馆,那里座位宽敞,窗明几净,陈设考究,喝的茶里还有香片,端着那盖碗喝上一口,那叫个。。。香啊。这天字号的茶馆里就属天福,天禄,天泰,天德最有名了,咱们去天禄喝茶,讨个禄字的吉利,保不准以后能做个大官呢。”
“还做大官呢,你没瞧见那天皇上的那张脸拉的有多长,没给咱们治罪就不错啦,对了,这几天皇上有召你进宫去陪他读书吗?”容若问道。
“没,听说最近皇上忙得很。”曹寅说。
容若、小萱在曹寅的带领下,终于来到天禄茶馆的门前。楼上传来嘤嘤的唱曲声,听得三人心痒痒。小萱和曹寅就要进去,却被容若喊住:“慢。”
“怎么了?青梅竹马?”小萱问。
“我身上没有带钱,你们谁带了。”容若问。
“我不知道钱长得什么模样。”小萱说道。
曹寅从身上使劲掏了掏,掏出一两碎银子,说:“我就这些。”
容若见眼前这茶楼装饰甚是气派,两层的楼子,宽敞的厅堂,里面坐的竟然全是八旗子弟,有几个还是自己见过的。不用说看也看出来了,这茶楼子便宜不了。就听曹寅说:“完啦,这银子不够。别说进去点个小点什么的了,就算茶都要不起。咱们换地得了。”
于是三人又向前走,又见一清茶馆,里面热闹非凡,有人说书,有人唱曲,小萱、容若就要进去。就被曹寅喊住:“别进,这种茶馆是下乘茶馆,咱们进去这里喝茶多没面子啊,一点排场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三人又向前走去,这一路走来走去,三人早渴的喉咙冒烟,见路边树下有个凉棚,还有几张桌子板凳,桌上放着些粗陶土碗,三人也不讲究排场了,也不觉得没面子了,一头扎进野茶馆喝了个痛快。三人好不容易解了渴,走出茶馆,一路上寻找新的目标。就听身后传来“咔哒咔哒”的马蹄声。容若、曹寅躲得快些,小萱还没反应过来,竟被撞倒在地,马上的人还叫骂着:“妈的,不长个眼睛。”骂完,抡起鞭子抽向小萱。
“啪”地一声,容若将飞出去的鞭子抓在手中,喊道:“你敢乱打人。”
“小子,不要命啦,宗人府的马匹你也敢拦?”马上那人大声怒喝。
“宗人府?宗你个头,看你萱姑奶奶怎么打你的头。”被撞倒在地的小萱从地上爬起,不由分说就冲那骑马之人扑去。那马上人大惊,可是这鞭子还被容若抓着,自己抽身不得,小萱又冲力十足,一股蛮劲,马吃不住劲,竟将马上之人甩倒在地。小萱抓紧他趴倒在地的机会,一个小跑上去骑在那人身上,就是一顿拳头,边打边喊:“你个大猪脚,我叫你厉害,我叫你拽,连本格格你都敢撞,本格格你都敢打,看我把你打成个猪头。”那边容若、曹寅听着那人喊道自己是宗人府的人,心里晓得厉害,正要叫小萱忍住口气,却见她已经骑在那人身上一阵好打,速度之快,令容若、曹寅心中直喊佩服!两人回过神来,从那人身上拖过小萱准备开溜,就见一群卫兵跑了过来,将他们层层围住,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喊道:“什么人,敢在京城里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吗?”
没等容若、曹寅开口,小萱就指着他骂道:“什么驴?挡着本格格的路,做牲口做的不耐烦了吗?”
那首领一听此言,大怒,正要发作,地上被小萱痛打之人叫了起来:“我是宗人府的人,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
那首领一听,立刻喊道:“拿下!”
就听小萱一声大喊:“谁敢!”
那首领说道:“还敢猖狂,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要把你下在牢里。”
容若、曹寅一听,心里全喊道糟糕,这下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小萱喊道:“我阿玛是鳌拜,我看你们谁敢抓我。”
众人一听,还真停住手,鳌拜位居高官,连当今皇上都有所忌惮,若真是他家的格格,那到真是惹不起。见众人真的不敢抓他们,又见那个宗人府的人也拉个脸不再说话,小萱不由一乐,鳌拜的名气还真是大,就是管用,然后说道:“哼,本格格现在回府,看你们哪个敢拦?”然后用手一指被自己痛打的宗人府的人说:“你弄坏了本格格的衣服,还有撞倒本格格,本格格玉体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跟你没个完。”说完抬头挺胸对身边的曹寅、容若说道:“走!”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扬长而去。
那位首领对着被痛打的人打个躬,说道:“这位爷,不是小的不尽责,只是这中堂大人的。。。。”他拖着长音。那被打之人扬扬手打住他的话说:“不打紧,她若真是中堂大人的女儿,那我这顿打算是白挨,若她不是,哼,她便罪加一等。”
不一会,查探消息的人来了,说道:“回大人,已查出三人身份,一位是刑部尚书明珠大人之子纳兰性德,一位是皇上的伴读郎一品尚书曹玺大人之子曹寅,那位格格是辅政大臣遏必隆大人之女。”
那人不由冷哼一声,心道这丫头虽然不是鳌中堂之女,但是遏必隆、明珠、曹玺皆为当今当政的大臣,自己得罪不起,何况是自己撞人在先,这要是真的闹开,自己也跑不了,不由眼睛一转,骑马回到宗人府,书信一封送到鳌拜府上。
午后用过膳,玄烨在御书房中静静地待着,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自己只要是看见昭萱,那个纳兰性德就肯定在她身边,这小子难道不知道昭宣要选秀女吗?时时刻刻陪在昭宣身边,那老糊涂的遏必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我该找明珠谈谈吗?不,这说出去多丢人,我才不要。正跟这生着闷气,就见梁九功进来跪下轻声说:“皇上,刚得了关于鳌拜府里的信。” 第十二章 暗恋
玄烨不开心地问道:“又有什么信啦?他又瞧谁不顺眼了?他又想杀谁啦?”
梁九功低头轻声说道:“据传,鳌大人家的格格,在大街上行凶打人,连宗人府的人都不放过。”
“什么!”玄烨用手狠狠地拍着桌上,说道:“他鳌拜也太猖狂了,一个鳌拜为所欲为还不够,现在就连个格格都这么放肆!连宗人府的人都敢打,他鳌拜想反了不成。”
梁九功见玄烨发火,赶紧又说了一句:“皇上,据查那格格是假冒之人。”
玄烨一听更来气,怒道:“不管是什么人,决不许给我轻饶了她,鳌拜很厉害是吗?竟然知道顶着鳌拜的帽子招惹是非,传令宗人府严查不怠。”
“皇上,好像是遏必隆大人的女儿昭萱冒充。”梁九功提醒了下玄烨。
~~~~~~~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玄烨的脑海~~~~~~~~~~
“小梁子,你说什么?”玄烨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昭萱格格在大街上把宗人府送信的人给打了一顿,跟她在一起的还有纳兰性德、曹寅。据说昭萱格格打完人后自称鳌拜是她阿玛。”梁九功回道。
又是他们三个!玄烨心里不是滋味。你是根木头吗?朕对你这般好,你竟不在意,天天与那纳兰性德在一起,你们当朕是什么?是瞎子?是聋子?可以不闻不问,天天由得你们相好?这宫里宫外的,哪个女人不拼命讨好朕,那外头的天天都巴望着进园子里侍候朕,这宫里的就更不要提了,哪个不是天天盼着朕的临幸,朕的宠爱,你。。。。偏偏就是你,朕为了你跑去你家,这满朝文武,谁有这样的脸面,你当真就不懂吗?好,好,好,纳兰性德即趁着你的心意,朕索性成全你们好了。
“小梁子,去把镶黄旗秀女名册给朕拿来。”玄烨吩咐。
“着。”梁九功捉摸着,皇上这时候叫取名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会功夫,将名册取来回到御书房,就看见小皇帝闷闷不乐地不停喝着奶茶。
“皇上,名册到。”梁九功跪下呈上名册。
玄烨接过名册,翻倒钮钴禄·东珠一页,在东珠的名字下面化了个大大的X,心道朕就成全你和纳兰性德。然后对梁九功吩咐道:“你去遏必隆府里传朕口谕,昭萱顽劣成性,不知温恭淑慎,令其不必参加今年的秀选,可自行婚嫁。”
“着。”梁九功回道,然后退出御书房直奔遏府。
玄烨呆呆地坐在书榻上,过了会自言自语道:“他当真那么好,比朕还好么,你真是个傻瓜,你不在朕身边,朕怎么对你好哇。。。。唉。。。你一天到晚的竟惹祸,没有朕可怎么得了。”说完抬头又看了眼名册,拿起笔来在那个大大的X下面又化了个小小的勾,说道:“小梁子,昭萱是不是很聪明,闯祸了还知道抬出鳌拜的名字来吓唬人,嗯,这要是别的格格,估计早就躲在一边哭去了,是吧。想来都好笑,宗人府的人竟然被昭萱打了,还被她给骗了,真是丢人之极啊。对了,你去叫隆科多、索额图来,随朕一起去鳌府。”说完话,却听不见回应,抬头望去,屋里哪还有个人,不禁气大,狗奴才,怎么就跑得这么快。。。。不会是去遏必隆那里传我的口谕了吧。想到这里就对屋外一声喊:“来人。”
屋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跪倒在地,说道:“奴才魏珠恭请皇上圣安。”
玄烨看了眼这名小太监,说道:“小魏子,你即刻去遏府传朕的口谕就说:昭萱知书达理,聪明伶俐,参加秀选理所应当,责令其秀选前不可婚嫁。”
“着。”魏珠正要起身退出。就听玄烨又说:“还有你再去叫人传隆科多、索额图来,随朕一起去趟鳌府。”
“着。”见皇上不再吩咐,魏珠才起身退出御书房。玄烨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纳兰性德,朕就不信朕不如你。”
遏必隆头都炸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闯了祸,鳌拜派人来要个交待,自己正整理衣装准备携女一起出门去鳌府请罪,这下人说格格又没影了,不知道跑去哪里,罢罢罢,这阿玛难当,自己先去吧,正要出门,就见梁九功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于是跪地听完口谕,心道:你不来传我也知道,昭萱的命注定了不是进宫的命,要不然三年前选秀的时候怎么会得场大病,今年选秀又麻烦不断。唉我这条老命要被她折腾没了。
接完口谕,刚站起身来招呼梁九功用杯茶,这又传来第二道口谕,听完这第二道口谕,遏必隆是心里郁闷极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皇上不会是被鳌拜给气着了,没地出气的拿我遏必隆当出气筒吧,这刚才还说昭萱顽劣成性,怎么现在又说她知书达理啦?得得得,今年秀选结束前,我家昭萱不嫁,乖乖地听你吩咐好了。。。。。。到是一旁的梁九功心里暗笑,看来皇上还是舍不得这个昭萱啊。听魏珠说皇上已经带隆科多、索额图前往鳌拜府邸,不由心惊:皇上不会是为了昭萱之事特地跑趟鳌府吧。正想着又见遏必隆穿戴整齐不由问道:“ 遏大人这一身装扮甚是威严,可是要出去?”
“唉,昭萱招惹了鳌大人,我正是要去鳌府请罪去的。”遏必隆回道。
“哦,小的也正要去鳌府,不如我们一同前往。”梁九功说道。
“甚好。”遏必隆说完,叫人备好马车,与梁九功一同赶往鳌拜府。
小萱忽悠悠忽悠悠地又溜达到了纳兰府,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下人对自己一施礼说道:“格格,今天大阿哥不在,被老师叫去背书了。”
“我知道啊,他昨天就告诉我啦,我是来找你们老爷的。”小萱说道。
下人傻眼了,这格格每天都是和我家大阿哥在一起玩耍的,怎么今天改找老爷啦?忙说:“格格稍候。”然后飞快跑进院里,请示去了。
明珠正在看书,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人在门外轻声唤道:“老爷。”
“什么事。”明珠问。
“遏大人家的格格来了,说是找您。”下人说。
。。。。。。她来了吗?找我?她几时找过我,每次来都是找容若的,怎么会来找我。。。。。
“人在哪里?”明珠问。
“在府门口等着。”下人回道。
“叫她进来。”明珠吩咐。
“是。”下人应道,刚想离去又听明珠吩咐道:“她知道路,叫她自己来书房找我。”
“是。”下人说完跑开,到门口把小萱请进门,说道:“老爷说,格格自己识得路,让您去他书房找他。”
“哦。”小萱回答完转身向明珠书房走去。那可是她来古代吃第一顿饭的地方,怎么会不记得。不一会就来到书房门口,推门走进房。
“怎么就没个规矩,进屋不知道敲门?”明珠训斥道。
“每次你见我都训我,你就那么讨厌我是吗?”小萱噘着小嘴抱怨。
明珠一看那张愠怒的小脸,不由一愣,心里竟没了脾气,说道:“容若去念书了,要等阵子才回来。。。。你随便坐吧。”
“青梅昨天就告诉我了,他去念书要很晚才能回来,我自己无聊,不知怎么地就走来这里了,可能是因为这是我在古代待的第一个像家的地方吧。”小萱坐在书塌上,盘起双腿看着明珠说。
明珠用手里的书轻敲了下小萱的脑袋说:“又胡说,你若是乖巧一些,你阿玛一定能省不少心。”
看着隔着一张小小的床桌,坐在自己对面的明珠微笑的脸,小萱不由说道:“你若总是这么微笑体贴,天底下一定少死不少冤枉人。”
以为他会生自己的气,没想到明珠又是轻轻一笑道:“这世上,并不是手里有权就可以判人生死。人的生或死,往往取决他们是否还有利用的价值。有些人本不该死,可有些人却一定要他们死,那么最后就要看谁更加技高一筹,谁就能操纵生死大权。”
小萱眼睛滴溜溜一转,听出明珠话中有话,索性趴在小桌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是你这么大的大官,你也不能庇护那些清白的人,也要受人摆布吗?”
明珠含笑不语,却点了点头。
“你今天笑的很好看啊,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如果我被人陷害,你会不会救我?”小萱问。
见她拍自己马屁,明珠用书又是轻敲一下她的头,然后看着她即纯真又明亮的大眼睛,说道:“会。”
“是因为我是容若的朋友,呵呵”小萱笑道:“看来我交容若这个朋友当真值得很呢。”
“你扰乱刑场,理应斩首,我放了你,那时你并不认识容若。。。”明珠轻轻说道,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来。
小萱愣了下,低头想了想又说:“你为什么要放了我?你为什么不救救那个丽妃?”
“呵。。。。”明珠长呼出口气说道:“就是喜欢放你吧,可能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至于丽妃,你也看见了,她被定的罪名不轻,私通御前侍卫本就该论死了,何况她还被冠上个妄图行刺的罪名,谁能救的了她?”
“你可以审查啊,只要是被冤枉的,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啊。”小萱瞪大眼睛说。
看着眼前这双美丽迷人的眼睛,明珠放下手中的书对她说道:“当真聪明,只可惜,这种事情交到刑部的时候,就已经在宫中审理完毕了,交刑部只不过走个程序,执行下死刑而已。” 第十三章 中堂
听他这么说,小萱默默不语,忽地她将桌上放着的茶碗拿起来,说道:“我渴。”端起茶碗就喝。明珠愣在那里,桌上只有一个茶碗,那是他用过的,她不会不知道,见她端起茶碗,仰头就喝,没有丝毫的犹豫、羞怯。。。。。他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你喜欢容若?”明珠轻声问,仿佛只是随便说说。
“我是喜欢,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是喜欢了,但不是那种的喜欢,我当他是弟弟般喜爱。”小萱说道,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说这么清楚,似乎生怕眼前这个男人误会一样,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急于表白呢?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里却还说出句:“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我喜欢比我年纪大的。”说完,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脸一红低下头来。
“。。。。多大。。。。。”明珠轻到不能再轻的问。
小萱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脸更火热,索性低头说道:“不要你管。”
屋子里空气似乎凝结了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今天没有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明珠站起身来说道:“那容若回来前,我带你去走走。”
“嗯。。。。其实。。。。我闯了祸。。。。。。。”小萱说道。
明珠黯然一笑,早该知道是这样,不是因为有事情的话,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来找我。。。。。
“出了什么事情?”明珠黯淡地问道。
听出了他口气里明显的变化,小萱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叫你帮我摆平麻烦的,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等我处理完了。。。。。。你还会带我出去走走吗?”
“你恨我对丽妃执行剐刑,所以跑来寻我开心的吗?”明珠害怕,他不敢奢望什么,他只求眼前这个女孩子不要捉弄他,因为他玩不起。
“我没那么恶毒,如果我真想拿你开心,我说这么多干吗?我走了。”小萱说完,站起身来。
刚要走,就被明珠一把抓住,然后,感觉到明珠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出什么事情了,说。”明珠低头说道。牵着小萱的手却没有放开。
“我自己能处理。。。我不是要对你说这个来的。。。”小萱低头辩解,她不想甩开那只手,她甚至有些渴望那只手能一辈子的拽住她。
“说!”明珠又冷又硬的声音,再次袭击小萱的耳膜。
“我打了宗人府的人,他们要抓我,我就说鳌拜是我阿玛。。。。。后来被鳌拜知道,他叫人写信给我阿玛,说要讨个说法。”小萱说道。这个男人似乎有种魔力,能让她不打自招。
拉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反而握得更紧。
他一定是生气了,小萱心想,不由心中一酸,说道:“人家只是来找你的,想跟你说说话,没有想要你帮我做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偏要来,我才不会因为你是个大官就来巴结你。”
“来找我。。。你后悔了?”明珠的声音又低又轻。
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小萱觉得有种想哭的感觉,女人就是种奇怪的动物,莫名其妙的笑,莫名其妙的哭,种萱啊种萱,你就是女人中最奇怪最莫名其妙的那个。只是,在小萱的眼泪没掉下来之前,就听明珠说道:“我带你去鳌府,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
小萱浑身一抖,就被明珠拉着走出书房,被他拉上马车。
心里竟然很甜蜜,因为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从小到大,自己做错事情都是挨骂的多,哪有人会因为自己闯祸而愿意替自己出头,耳边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年代和世界,听在心里竟激动万分。她抬头打量着明珠那俊朗的面孔、冷冽的神情,心里竟也涌起一丝不知名的情愫。而明珠,打第一次遇到这个爱闯祸的女孩子,就总也撇不下这个女孩子,不想理又怕她被人欺负,不想管又怕她受人责难,心里时不时总有份对她的牵挂。两个人乘坐着一辆马车前往鳌府,尽管车上两人都默不作声,却都各有所想。
鳌府的大厅,玄烨正坐在椅子上,他身后正站着梁九功、隆科多与索额图。玄烨见自己并不是先来之人,在自己之前,遏必隆和梁九功就已经赶到,遏必隆虽然来到鳌府求见鳌拜,可是人家愣没给他面子,让他站在厅堂里傻等着。那梁九功何等机灵,知道皇上要来鳌府,提前与遏必隆来到鳌府等在这里,见皇上到了,立刻站在皇上身边,有意无意地提下两道口谕都传到了的事。
鳌拜本就不想见任何人,但是听到小皇帝因为他病了来探望他,这不见又不成,犹豫了下,便叫人对皇上说自己病体尚未康复,无法下床,不能见驾。玄烨听到这话,眉头轻皱,旋即说道:“ 鳌中堂是我大清朝的顶梁之柱,他病了,朕岂有不闻不问之理。”令人带路前往鳌拜的病榻前探望。
但见鳌拜穿了件鹅黄色的常服躺在被子中,玄烨不语,心里却恨的要命,这黄色只有皇帝才能穿着,老贼你也敢穿,你不是存心要造反,又是要做什么。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神态自然,见鳌拜被子尚未盖好,便说道:“朕为卿傅盖好。”躬身拉着被子就往鳌拜身上盖去,哪知被子这一拉扯,竟然露出躺在被中的鳌拜,腰间挂着的黄金小腰刀。鳌拜心惊,这大清律法中规定,不管是谁,见到皇上都不能携带武器,从刚才传话到这会,自己都没将佩刀取下,当然是没把这小皇帝放在眼里,眼见小皇帝看见了,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反不言语,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玄烨身后站着的梁九功眼尖看见了刀子,不由大喝:“鳌拜,你想做什么?见了皇上竟然还身带腰刀?”他这一喊不要紧,索额图和隆科多立刻抽出身佩的腰刀,就要拿下鳌拜问罪。哪知他们这一抽腰刀不要紧,鳌拜房门口站着的侍卫们也拔刀相向,敢动我们老爷子?你试试!
玄烨轻声一笑说道:“刀不离身是咱们满人的习俗,不用这般大惊小怪。”那鳌拜见皇上这么说了,眼见有个台阶下,马上跟着说道:“哎,奴才平日里喜欢做些个小东西,经常用这把小刀刻来刻去的,已经养成随身携带的习惯了,呵呵,还是皇上清楚明白,咱这满人的习俗还真是不容易改掉的。”索额图、隆科多见状便将刀收回刀鞘之中。鳌拜又瞪了眼房门口的侍卫,喝斥道:“皇上面前也敢动刀,没规没距的,皇上走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见老爷这么一说,侍卫们立刻将刀纷纷收回,站在门口不在吭声。眼见发生的这一出闹剧,鳌拜把这个皇上当个小孩子一般耍弄,遏必隆眉头紧锁,考虑到这事情自己哪边都帮不上,索性低头不语,屋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这屋子里正紧张呢,就听屋子外面一阵吵嚷,一个女孩子的叫声传进屋里:“还敢挡路,你再挡本格格的路,我把你的头打成猪头。”“你给我老实点。”一个男人的喝斥声,玄烨听出那是明珠的声音。
“不是我的错。。。谁叫他们不让咱们进去啊,我阿玛他们都进屋里了,却叫我们在屋外等着,这算什么事情吗?”遏必隆一听这话,差点哭出来,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又闹到了鳌府来啦,这鳌拜你阿玛也惹不起,你怎得这么不长眼睛。正思量着,小萱和明珠已经走到门口。那门口的侍卫眼见主人不吭不响,没有叫来人进屋的意思,当即将两人拦住。
这么个破地,在现代你请姑奶奶我来我还不来呢,我叫你挡!小萱毫不犹豫,脚起脚落,一脚踢向那拦路侍卫的裤裆,就听一声惨叫:“哎呦。”那侍卫捂着下半身躺在地上直叫。这一幕直把玄烨、遏必隆瞧傻了,梁九功心里大喊:好爽啊。索额图、隆科多心里暗叹:好身手。玄烨表情虽无变化,心里却高兴得很:昭萱,踢得好,叫这些个人眼里没有朕,没个王法。那床上的鳌拜看的清楚,不由咬牙切齿心中暗骂:丫头,你找死。
小萱、明珠走进屋来。明珠一见屋里皇上也在,忙要跪拜,就被玄烨喝住说道:“免礼。”明珠站在一旁,不再吭声,心里暗道:麻烦,这么多人在,都看见她刚才撒野,这下子只怕又要为难她了。小萱看了眼屋子里人,见玄烨对明珠说免礼,心想我的玉膝呀,不要跪呀,自己就当他是对自己说的好了,接口道:“谢皇上。 ”
玄烨心里暗道:又被她占了便宜。。。。可是见她又闹到了鳌府,不由又急又气。而一旁的遏必隆早已按捺不住,这鳌拜岂是省油的灯,当下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吼道:“还不跪下,给鳌中堂赔罪。”
小萱站在那里,心想,这是叫谁跪呢?这鳌中堂是谁呀?我就知道有鳌拜这么个人,鳌中堂是谁?他爷爷?他老爸?他儿子?正想着,就见她阿玛冲上前来,照着她的小脑袋,轻轻一按,喝斥道:“皇上的话你没听见?还不跪下,愣在这里做什么?当真是天雷把你的脑子打坏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得清楚明白,昭萱是被天雷打过的人,这脑子有问题不足为奇,她冒充也好,打人也好,那都不是她的本意,这是病情发作。
小萱还是没有跪,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见床上有好多软软又大大的枕头,便走到床前,对着鳌拜一个蹲安说道:“老爷爷,你可怜可怜我,他们又要我跪啦,你借个枕头给昭萱使使,昭萱这辈子都感激您。”说完,伸手抓向床上最大最软的那个枕头,眼见抓起来,却被床上的老人一把按住。 第十四章 评弹
她大眼睛看着床上那圆眼大睁的老头,不由冲那人甜甜一笑说:“老爷子,不要这么小气嘛,就是一个小小的枕头而已。”
那老人轻声冷哼,说道:“的确是个小小的枕头,可是它是我的东西,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给你?”
小萱一听这话,行!你狠!就这么个枕头都不舍得给,不给就不给,抠门!她扭头走到玄烨身边就要跪下,可是一想,这一跪不知道要跪多久,我的玉腿决不能再受此磨难,于是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下,又走回床前,一把将那个枕头拽住,说道:“臭老头,你给不给,不给我就叫人去找鳌拜来,一顿海扁你,我告诉你,我可不好惹,鳌拜你知道吗?看你这样子一定是被我鳌拜阿玛给关起来的,为这么个枕头,我在把我阿玛叫出来,你自己寻思值不值。”听她这么一讲,屋里的人都傻了,这丫头肯定是被天雷给劈疯了,这床上躺的可不是鳌拜吗?可是这也不能怪小萱呀,鳌拜你们就说是鳌拜吗,还叫什么鳌中堂,这怨的着小萱搞不清楚吗?
那床上的老人听她这么一讲,还真的给放开手了,小萱心里直乐,鳌拜就是厉害,我的腿今天总算舒服了。眼见她如愿从鳌拜手里取得枕头,屋里众人又是一惊,这丫头。。。唱得是哪出戏啊?小萱抬头冲玄烨嘿嘿一个邪笑,心里乐道:小子,我遏老爹叫我跪,我就跪你跟前,怎么说咱们两个都打过交道的,你肯定得罩着我。呵呵,我跪!她那张脸皮笑肉不笑,走到玄烨身边,将枕头放在地上,双腿跪在枕头上,然后对着玄烨一个灿烂的微笑,:“我跪下了。”
“起来吧!”玄烨轻轻说道。
哈哈哈!美,战术策略运用得当,小萱立刻站起来,对玄烨说道:“谢皇上!”就见玄烨一歪身子,从地上捡起枕头,回身交给身后站着的梁九功,然后看着小萱说道:“跪下!”
我靠!被耍了!小萱鼓起憋着气的腮帮子,活像只气鼓鼓的青蛙,她看了一眼玄烨,跟他要枕头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头一扭,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老头!
鳌拜眼见她目光又瞅向自己,心里暗哼一声,已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丫头你这是得寸进尺,我今天就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小萱再次走到床前,看着这个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看的老头,寻思道刚才咱是来横的,这次改用怀柔政策吧,想到这对床上的老人说道:“老爷子,你不要拿这种眼光看我,知道吗,你见到我是福气,你知道巴图鲁吗?你见过巴图鲁吗,看你这病怏怏的样子,你是没这福气了,这巴图鲁啊,可是满人的英雄、勇士,你知道吗?不是人人都能叫巴图鲁的,而你——眼前的我——就是巴图鲁!——的女儿。”鳌拜眉毛一扬,又听她说道:“你知道这巴图鲁里谁最有名吗?不知道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巴图鲁里要是排名次的话,那第一名就是我鳌拜阿玛,鳌拜你知道吗?你也姓鳌,你可真沾他的光啦,我阿玛鳌拜可是大大的英雄。而我就是排行第一的英雄!——的女儿。”她刚说到这里,就见眼前的老人面露喜色,对她笑了,说道:“丫头,地上站着累,到床上坐着来,给我讲讲这个巴图鲁的事。”
嗬!听鳌拜这么一说,屋里所有人都傻眼了,昭萱啊昭萱,你可真是世上最大的马屁精,这瞎拍都能叫你给撞上!明珠心里也在暗暗地笑:你这小马屁精,你这么一说,那鳌拜乐的很,自然不会再怪罪你了。这也算是误打误着吧。
玄烨在一边看着,心里暗道:行,你厉害,昭萱,你有本事,几句话要来个鳌拜的枕头不说,还让老头这么看的起你,再说几句,你还不叫他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你啦!这边小皇帝正折磨着,那边遏必隆还不干呢:唉!我一个人来就对了,这丫头来了是真没好事,阿玛不认了不说,还这么没良心的直夸别人,我这些年是白养你了。
那小萱呢,听着床上的老头这么一说,当即转头对着玄烨一笑,说道:“皇上,不是我不听您的话,可是我阿玛跟我讲过,咱满人是最注重礼节的了,对于老人的要求,那是能满足就满足的,现在床上这位老爷子,已经是白发苍苍了,他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要求,我总不能不满足吧。”
嗬!行,推给我了,玄烨暗叫:好你个昭萱,今天我不跟你计较,等我以后有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你。嘴上却说道:“既然鳌中堂都说了,朕岂能不答应。”
哈!听见小皇上这么一说,小萱屁股一扭,坐上了床,将两腿一盘,用小手还轻拍下床上老头的肩膀,问道:“你想听哪段?”
“你知道的随便给我讲几段,我一天无事,闲得很,正好听你说说。”鳌拜说道。
小萱挥下小拳头,说道:“好!”
问题就在于这里,小萱的历史不行,野史不通,上课的时候,她只记得老师讲鳌拜早年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忠于故主,是个少有的功臣和忠臣,至于老师后来讲辅政时期飞扬跋扈,把持朝政,多行不善,颇多恶迹的时候,对不起,小妮子睡着了,所以她只知道鳌拜是个很能打仗的大英雄!现在要她讲几段关于鳌拜的故事,本来就正中历史不好、野史不通的小萱的要害,可是小萱非但一点也不慌张,反而一脸十足把握的笑容,这就在于咱运气好,咱做过出租车,车里听过鳌拜打仗的评书啊!哈哈哈哈!正好用上。
就见她手往自己腿上一拍,摇头晃脑开始讲道:“你道这鳌拜是何许人也?他乃将门之后,精通骑射。这样的他一直被埋没,直到皮什么地打仗!那是他立下的第一次大功。也因为这场仗,他一跃成为巴图鲁。”
“皮岛!”床上的老人告诉她。
“对!就是皮岛!”小萱肯定下,反正我是记不住那究竟是啥地了,你们说是皮啥就皮啥好了:“那一年,皇太极命令他的儿子还有谁谁谁等一堆人去打皮岛,可是这驻守皮岛的官兵也不是废物,那都是打过仗,读过兵书的厉害家伙,哪能你打就能让给你打下来的?结果,失败而回!那皇太极又命人再打,这次派的谁去呢?派的就是他”小萱用手一指明珠,说道:“的老丈人阿济格去的。”你当历史不懂,野史不通的小萱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当然是她的青梅竹马告诉她的呀。这青梅竹马的一席话赶上老师上的好几堂课。
小萱接着讲道:“这阿济格手下有个厉害的人物,你们道是谁,正是鳌拜!见这皮什么地打不下来。”她又忘了。。“皮岛!”床上的老头又提醒她。
“见这皮什么地打不下来,这阿济格不干了,鳌拜也不干了,这么个小破岛都打不下来,真是丢人!鳌拜就跟阿济格说了:这皮岛咱们这么打,你攻前边,我攻后边,你前边多带些人假打,我后屁股带支精锐真干,咱们俩头来,我就不信拿不下这破岛。他还立下军令状:拿不下这个破岛,我鳌拜没脸见人,我宁可死在岛上,也绝不活着回来。”她阴阳顿挫的语气,加上活灵活现的表情,愣是把一屋子的人都给诳进她的故事里来了,玄烨虽知道鳌拜是开国功勋,可他自己并没打过什么仗,当然不知道战场的残酷,见小萱一味的夸奖鳌拜,心里虽不喜欢,却也听得入迷,没想到这个老贼在战场上竟然这么不含糊,自己当真小瞧了他。那床上的鳌拜更是激动,听着这个小丫头的讲述,似乎她身临其境!当年的一幕幕场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控制住激动的神情,问道:“后来呢?”
嘿!这老头蛮配合的嘛,这说书就得要有人配合,才有情绪。小萱见他一问,更是添油加醋地说:“后来打开了,那叫个惨哇。那驻守皮什么地的官兵竟然也毫不含糊,分成两路,你前面来,我前面有人,你后面来,我后面也有人,而且,人家的军师厉害,说了,你前边明目张胆的打我也不是一两次了,都没打下来,这次换了新人来打,还用这招,肯定有猫腻,前面来的咱们给他招呼着,后边的那拨肯定是他们的主力,派咱们的精锐去打!”
“唉!真叫你给说中了,没错!”鳌拜也不躺着了,这实在是躺不住了,被子一绉,他一出溜坐起身来,将两腿一盘,聚精会神地听着小萱的讲演。看到这一幕,明珠不得不笑,小东西,真有你的。那梁九功心里暗暗称奇:这个昭萱当真有本事的很,连这鳌拜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再看眼皇上,正直勾勾地盯着小萱看。
“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啊,鳌拜他们偷偷地靠近小岛,就着了人家的道,唰唰唰唰,铺天盖地的炮火、箭向他们射来,眼看着就上不了岛。这不是急人吗!什么是巴图鲁?这就是巴图鲁,临危不惧,万夫莫挡!鳌拜跳下战船,拿着手里的刀,第一个冲向皮那个岛,所到之处,但见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敌人倒下了一个又一个,鳌拜踩着他们的尸体冲上了岛!俗话说得好,强将手下无弱兵,那些士兵眼见主帅都拼了,那咱们还愣着干嘛?上啊!呼啦啦地冲上岛,一阵肉搏战,愣是把这个打了好几年都没打下来的皮那个岛给拿下了。”听到这里,鳌拜竟然下床,站起身来放声长笑。哈哈哈哈。。。。。。。。他这一声长笑,可谓豪气冲天,看呆了屋里的众人。 第十五章 行家
鳌拜下床,抬头一阵长笑,那一身的将军之威、霸道之气尽显无余,看呆了屋里的众人。
想当年驰骋沙场,他鳌拜从来就没有败过,只要是他打的仗,那就三个字:拼到底。就是这样,战功赫赫的他才一路升为护军统领。可是又因为自己不肯归附于多尔衮,受其迫害,几经波折,自己这条没死在战场上的命,却差点赔在多尔衮手里,后幸被顺治帝提拔重用,否则自己今儿个是什么样子还未可知,想起当年自己为大清立下的那些功勋,自己用命打下来的那些城池,劳苦功高的鳌拜心里思潮暗涌,多少年了都未听人再提起过那些陈年往事,今儿个却由这小丫头的嘴里说出来,竟如同再临疆场,耳边似乎都能听见嘶嘶的马鸣与英勇的搏杀声。他暗压兴奋之情,却又激动不已,这骨子里的霸气,随着他思绪反复自然地流露出来。
玄烨看在眼里,不由心惊,都说这鳌拜是个勇士,只道他有些蛮力,今日看他这般威武,岂是一般的武将能比,自己暗地里召集了些亲贵子弟在武英殿天天练习摔跤,名义上是陪着我玩耍,实际上是为了擒这老贼,本打算就这几日动手,看来自己的计划还要再等等,等一切再安妥些,必须万无一失,才好拿下他,万一有个纰漏,这老贼恼羞成怒,他这般霸道岂肯罢休?心里正思量着,就听鳌拜对小萱说道:“你一定就是遏必隆的女儿昭萱,听说你在街上痛打宗人府的人,这个胆量豪气也非比寻常,果然是将门无弱女啊!”
听这个老头这一通的夸自己,小萱心里那美的跟吃了蜜一般,她说:“那是那是,你知道吗?我打小就打遍厨房无敌手,号称遏府一高手。老爷子,你眼力真的是没的说啊。”
一旁的遏必隆,那脸上的肌肉早已经麻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昭萱啊昭萱,我就叫你这打遍厨房无敌手,号称遏府一高手的高手瞧瞧,咱们遏府究竟谁说了算,谁是高手,等你回家你看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鳌拜看着小萱,良久才笑了出来说道:“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个逗得我开心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哇,”小萱乐了,我怎么会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是鳌中堂啊,姓鳌,叫中堂。”
此话一出,听得屋里人几乎全部吐血。。。。。
“哼,中堂。。。中堂。。。那只是个称呼而已,说得是我的地位、我的官阶,是我用血换来的顶子、补子。”鳌拜冷冷地笑了下,又道:“我就是你刚才讲的那个巴图鲁,那个鳌拜!”
小萱脑子里又开始嗡嗡作响,他就是鳌拜。。。。。我冒充的就是他的女儿。。。。。完蛋了,撞枪口上了,想到这里,她低头下床,然后抬起脚一步一步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去。俨然一屋子都是空气人一般,喂!你当这一屋子人都是瞎子?
忽然感觉后脖领衣服被人扥住,回头一瞧,一张老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鳌拜!
“你去哪里?”鳌拜问道。
“我去方便。。。。啊,不对,我去净房!”小萱说道。
鳌拜脸上一阵爽朗的笑容,说道:“丫头,刚才那么久都不去,怎么知道了我是鳌拜反而要跑?你可是怕我了,是不是怕我为你冒充我女儿,痛打宗人府之事,难为你。”
小萱连连点头,说道:“有句话我要先说在前面,我不是故意要冒充的,是他先骑马把我撞倒的,还骂我要用鞭子抽我,我阿玛遏必隆好歹也是个巴图鲁,在大街上这么被人欺负,那不是巴图鲁家族的作风,对吧?所以我才打他的,之所以冒充你女儿,是因为你比我阿玛名气大,说我阿玛他们不怕,说你他们怕。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遏必隆听到这话,气的耳鼻冒烟,脸色铁青,这鳌拜比我名气大?四大辅臣他排老末,他会比我名气大?我叫你胡说八道,等回家了我在收拾你。
“跪下。”鳌拜忽然严厉地说。
屋内众人闻言皆惊,这老头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当真要为难这个昭萱。玄烨不语,不知道他究竟要对昭萱怎么样,明珠的眼里则闪出道精光,他冷冷地看着鳌拜。
小萱看着面前冷冷的鳌拜,心里暗暗叫惨,得得得!就这么倒霉,这清朝人的名字称呼也真讨厌,直接叫他鳌拜不就行了吗?我好早点闪人。眼见屋里的气氛这么紧张,心想自己今天难过此关,便索性跪下,看着鳌拜,心叫:臭老头,虎落平原被犬欺,栽你手里我认了。
就见鳌拜从腰上解下所带的黄金小刀,小萱一见心里害怕,暗道:不会是我刚才一阵胡言乱语,惹怒了这老头,他要杀我吧。忙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鳌拜。玄烨眼见这情景,惊起一身冷汗,这老贼他敢在我面前行凶不成?心里正慌,却碍着年岁小没经验,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是明珠喊了声:“中堂大人,昭萱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更加上身缠重病,中堂大人海量定不会为难格格这个小孩子吧。”
听到这话,小萱向明珠投去感激的一眼。“哼!”就听见鳌拜冷哼一声:“明珠大人似乎多虑了吧。”
看着小萱,又看了眼屋内的众人,鳌拜说道:“昭萱!当着这屋里所有人的面,我今天便认你做义女,这把黄金小腰刀,我甚是爱惜,今天把它送给你就当做是义父送你的礼物,你可要好生爱惜。”
听他这么一说,屋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要杀小萱,而是真的认了小萱做了女儿。
小萱顿时觉得腿软,再没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这老头凶巴巴地真吓坏自己了,她伸手接过小腰刀,嘴里说道:“谢谢义父。”鳌拜慈爱地将她从地上扶起,说道:“义父一向寂寞的很,现在年岁已高,不知道哪天便会化作尘土,你有时间要多过来陪陪义父,跟义父聊聊天,义父就心满意足了。”
“没问题,义父!”见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危险,还得了把漂亮的小刀,刚才的惊恐也早已烟消云散,小萱开心地笑着说。
鳌拜是我义父?哈哈哈,打今天开始,小萱我改属螃蟹,一会出去横行霸道去,看谁敢招我?
眼见没什么事情了,玄烨吩咐回宫,众人一起走出鳌府的大门,恭送皇上。就听坐在马车上的玄烨说:“昭萱,你先过来,朕有话对你说。”小萱闻言,走到马车跟前,就听玄烨说道:“跪下。”
小萱心头一怒,你可真烦,每次遇见你都要跪,又不敢不依,只好跪下,就听车里的玄烨悄声说道:“昭萱为人奸猾,处事狡诈,深谙奉承阿谀之道,今日特封你为‘拍马行家,’按月于广储司领银二十两,缎两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什么拍马行家,这不是成心拿我开涮,小萱瞪大眼睛瞅着车内的玄烨,就听玄烨身边的梁九功轻声喝道:“还不快谢恩。”
“谢皇上恩典!”小萱说道,管他拍马不拍马,你不是说了我还有钱领吗,有钱就是好事情。
见她不乐意的谢恩,玄烨心里偷乐,遂命回宫。远远地瞧着站起身来气鼓鼓的昭萱,心里竟还有些留恋,他想着鳌拜府里昭萱所讲的那一切,那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那个曾经骁勇的鳌拜,心道:这大清江山虽有你的功绩,可是我决不会比你差,我要打下比你更多的江山,我要成为比你更伟大的英雄。昭萱,你嘴里的这个巴图鲁,你眼里的这个大英雄,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狠狠地踩在脚底。
目送着皇上离去,众人上前看到了满脸不高兴的小萱,鳌拜不由问道:“乖女儿,怎么就不高兴了,可是这小皇帝说了你些什么?”
“没,没,没!”小萱忙答道:“他没说我什么,他说我慧眼识英雄,给了我些赏赐,叫我有空去宫里拿去。”
“呵呵,这小皇帝今天到蛮实在!”鳌拜笑完看着站在一旁的遏必隆说道:“遏大人,我们都老了,以后就只有眼瞧着这些孩子们兴风作浪了。哈哈哈。”他哪里知道他本是一句无心的话语,后来竟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遏必隆笑道:“是啊,我们都年老了,中堂大人您瞧瞧,我现在连女儿都管不住了。这如今又得了中堂大人的疼爱,还不知道她会闯下什么祸事。”
明珠听着两人的话,又看了眼小萱,心道她已平安无事,便说道:“天色不早了,两位大人慢聊,明珠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说完,向鳌拜、遏必隆辞行,上了马车一路回家去了。
看着明珠毫无留恋的离开,小萱的心里竟涌起一丝落寞之情,这个男人总是话那么少,那么冷漠,恨他无情他还偏偏有意无意的帮帮你。。。再回头看,遏必隆也正向鳌拜辞行,天边的晚霞夕阳照着两位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风轻拂过他二人的发际,他们的白发在风中轻扬,这两位还存活着的辅政大臣,这两位南征北战,戎马一生的老人,相视而笑,这一幕深深地烙进小萱的脑海,再无法抹去。 第十六章 被罚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站了一屋子的老太监和老宫女。
大清皇帝玄烨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榻上,看着这一群老太监与老宫女。
昭萱知道的,怎么朕就不知道?想着在鳌拜府里,鳌拜激动的神情,那一身的霸气,难道昭萱讲的故事都是真的吗?他当真有万夫莫敌之勇?想起他意气风发,拉着昭萱的手,满脸横笑,一副假慈爱的模样,玄烨就来气,哼,一个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的小妮子,三言两语就把你弄得服服帖帖的,比对朕还好,还认她做了干女儿,把腰上的黄金小腰刀送给了她,哼。。。。不知道朕也在吗?你个老东西,你怎么不问问朕喜不喜欢那把腰刀,你说送就送,怎么就没见你送过我啥东西呢?越想越来气,对这一屋子太监宫女发着脾气:“说,你们待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肯定也听过当年鳌拜打仗的事情!皮岛的我不想听,给我讲其他的,谁都要讲,不会讲的。。给我罚俸禄。”
这些个人一听,全都蒙了,他们进宫了就天天被指使着做这做那,哪有机会听人讲故事,而且这深宫一待几十年,外面的人穿啥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猛不地的叫他们讲鳌拜打仗的事情,这不是在难为人吗?
这一个个地正愁眉不展,就听梁九功进屋跪奏:“皇上,苏妈妈来了。”玄烨一听,忙道:“传。”刚起身下地,就见苏墨儿进来对自己跪拜,赶紧扶起来说:“额涅,我都说多少次了,你别行这大礼,还有你要见我,就叫人来找我,不用自己跑来。”
满脸慈爱的看着玄烨,苏墨儿说道:“皇上,奴才听说您叫来一堆老太监和老宫女,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只是这些个人哪个也没有奴才我进宫的年头长,您有事请就问我,我一定给您说叨个清楚。”
扶着苏墨儿坐在书榻上,玄烨扭头赶走了屋里其他人,御书房里就剩下这老仆幼主两个人。
“额涅,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玄烨问道。
“人老了,觉少,睡不着,皇上这么晚也睡不着啊?可是有什么心事?”苏墨儿和蔼地问。
“额涅,”玄烨眉头紧皱,说道:“听说鳌拜那老贼很能打仗,他当真有万夫莫挡之勇?他真的厉害到其他人打不下来的仗,他都能打下来?”
“奴才本不该谈论这些个事,不过皇上既然这么着急想要知道,那奴才便直言不讳了,皇上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四大辅臣功不可没,所以世祖章皇帝才会遗命四大辅臣辅佑皇上,而没有按祖制由亲王辅政,就是害怕再出来个多尔衮,扰乱朝政。只怕世祖章皇帝也没有想到,四大辅臣的鳌拜会居功自傲,钳制皇上。”苏墨儿答道。
玄烨低下头,喃喃说道:“四大辅臣功不可没。。。原来他们真的这么厉害!可惜一个病死,一个被族灭,一个装糊涂,一个想造反。”
眼见玄烨忧心忡忡,苏墨儿转移玄烨的注意力,说道:“皇上,下午皇后来慈宁宫坐了坐,听说皇上您最近忙得很,坤宁宫那边去的也少了,有空的话也要过去瞧瞧,这皇后跟您年岁相当,她一个人待在坤宁宫,寂寞的很,左右也找不到个可心说话的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哦~!朕最近的确是忙,不过再过一阵子就好了,那时宫里会多个又聪明又能闯祸的人,她还很会讲故事,昭惠一定会喜欢她的,她就不会寂寞了。”玄烨满有把握地说道。
“是嘛,还有这样的人,”苏墨儿笑了,转念一想小声说道:“皇上说的这人可是那位假冒萨满的遏府格格?”
玄烨不吭声,红着脸点了点头。
苏墨儿笑着说:“奴才一猜就是她,长得水灵灵的就讨人爱,还一脑子主意,竟然连太皇太后都拿她没办法,当真是个机灵鬼啊!”
玄烨笑着说:“额涅,您还不知道呢,下午在鳌拜那里更精彩呢,她闯了祸,冒充是鳌拜的女儿,那鳌拜本来要难为她,结果她讲了个故事,就是皮岛那场仗的事情,把鳌拜那老贼给说的眉开眼笑,得意忘形。不但不难为她了,还真认她做了义女,还把自己的黄金腰刀也送给了她。”
“哗!这格格还有这本事啊,怪不得我们的皇上对她念念不忘呢。”苏墨儿笑着说。然后又正脸说道:“老奴我知道皇上心里念着那格格,可是皇上也要常去瞧瞧皇后才对,那可是太皇太后为您、为咱大清挑的皇后,你可不能冷落了她。”
“额涅,您多虑了,我跟昭惠两个好的很,只是最近太忙,又总被鳌拜那老贼牵制,所以才去的少了。我会好好对昭惠的,您放心。”玄烨笑着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还有,那位遏府的格格,皇上也要叫人去管教下才好,太皇太后似乎对她印象很不好呢,这还有三个月就要秀选了,要是进宫了还是现在这副模样秉性,那怎了得,这宫里岂是闯祸的地方,这没规没距的还不落人话柄。”苏墨儿眼见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玄烨,眼里种了情种,不由悉心劝告他。
“嗯,额涅我记住了,我会找个人好好管教她的。”玄烨点头说道。
“好!皇上这天不早了,您快歇着,千万别累坏了身子,那奴才可担当不起。”苏墨儿劝道。
“嗯,额涅,朕这就去睡,您也早些歇息。”玄烨说道。
苏墨儿闻言,站起身来就要行礼,却被玄烨扶着,送到门口,喊来梁九功,命他送苏墨儿返回慈宁宫。
见苏墨儿离去,玄烨才走回乾清宫西暖阁,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眼见那鳌拜虽老,却气宇轩昂,霸气十足,如果这些个布库们拿不住他,反被他给挣脱了,那我不是很危险吗?总得要想个法子,要能完完全全地治住那老贼才行,这。。。用啥法子呢?想来想去,怎么都睡不着,心情烦躁,要是她在就好了,听她讲讲故事,也许就没有这么烦了。。。。想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现,对呀,我怎么忘了她,哼哼!改天叫她给我想个法子,到时候,她要是想不出来。。。。玄烨脸上浮现出一道阴险的笑容,看我怎么收拾你~~~~~~~~~~~~~~~想着想着,竟然有种甜丝丝的感觉,不一会便睡去了。
再说遏府,小萱并没有因为下午在鳌府成功的拍马屁就免去了责罚。
她的房里,书桌子上边搁着一沓厚厚的书。那是她最慈爱的阿玛遏必隆给她送过来的。
“昭萱,这些书每本给我抄写一遍,明天早朝后我来检查,抄不好就不准你出去,也不准你见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遏必隆拉着脸说。
“阿玛,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嘛?你最疼的就是我啦,你怎么忍心让我抄这么多的书?你看看夜色已晚,我再不睡,那容颜易老,将来人老珠黄就不好嫁人啦。”小萱说道。
“嫁不出去更好,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一辈子,省得你给我出去惹事生非,四处认阿玛。”遏必隆越想越来气。
“阿玛,我那不是拍马屁嘛,幸亏我拍的好,要不还不被人家难为咱们钮钴禄氏!我这是为家族着想。。。”小萱说道。
“你少在那里给我摆道理,你阿玛我不听,哼,我养了你整整一十五年啊。。。”遏必隆说到这里,喘口气又道:“我白养了你一十五年,还赶不上那鳌拜皮岛一战!就跟那里夸他了,瞧把他给美的,还巴图鲁排名第一!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遏必隆也是巴图鲁,这大清江山有他打的,也有我打的,他英勇无敌,我遏必隆也不比他次,谁说巴图鲁排名他是第一了,你阿玛——我!遏必隆只要活着一天,他鳌拜就别想做巴图鲁第一!”遏必隆越说越气,用手一指桌子,喝道:“给我抄!”说完扭头就走。
小萱在屋里扯着嗓子直喊:“阿玛,别走啊~!~!~!我那不是拍马屁才说的嘛,其实在我心里,阿玛您才是最棒的。。。。。”眼见着遏必隆走出去,再没回来,小萱的话是白喊了。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就见门吱扭一声开了,大哥法喀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对面说道:“昭萱,听说鳌拜认你做了干女儿啊,你可真有办法啊!对了,大哥听说那鳌拜还送你把金腰刀,拿出来让大哥开开眼,瞧瞧!”
“瞧瞧行!不过。。。。你要先帮我抄书!”小萱用手一指桌上一沓厚厚的书。
法喀呆呆地看着那书,半晌说道:“昭萱,大哥还有事情,改天再来找你!”说完,拍拍屁股闪人了。看着他说走就走,小萱自言自语道:“亏我叫你大哥,连这么点的小忙都不肯帮!你也算是钮钴禄家的人,一点手足情谊都没,哼!”
看着桌子上的书,小萱心里直喊:打死我也不抄!正想着,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二哥颜珠,颜珠还带着个食盒进来,说道:“昭萱,饿了吧,二哥给你送吃的来了。”
瞧!这才像做哥哥的样子嘛!还是二哥好。满怀感激打开食盒吃了起来,就听颜珠说道:“昭萱乖,昭萱是女孩子,二哥听说你今天得把黄金腰刀,你一个女孩子家,拿刀不好,要带项链、带手镯才漂亮,才显大气,那把小刀。。。不如送给二哥我好吗?”
小萱瞅着颜珠,心里直骂:我靠!以为你真的对我好哩,感情又是冲小刀来的,索性嘴里只管吃,双眼只管翻白眼。
见她这样,颜珠明白没戏唱了,也不恋战,索性闪人,说道:“对了,我想起来,额涅刚才找我似乎有事情,我怎么给忘了,我先去额涅那里。有空再来看你。”说完,起身就走。
看着他离去,小萱正要喊着世界终于清静了,就见门外又走进个人来,是福保。小萱张口就道:“别想要什么小刀,没门!”
福保看着小萱,摇头说道:“昭萱又疯了。。。”然后对小萱说:“阿玛让我来告诉你,抄不完书不许睡觉!”说完,扭头走了。。。。。。。。。。。。。。。。。
看着潇洒离去的福保,小萱快哭了,我这是招谁惹谁啦,看着桌上厚厚一沓书,正要哭,冷不丁瞧见屋里站着的那两个丫头,不由地嘿嘿一笑,对两个丫头招手道:“过来!”
那两个丫头互相对视下,走了过来,就听小萱说:“你们天天无所事事,本格格就命你们两个抄书,一人一半,谁抄完谁就睡觉去,抄不完不许睡!”说完,留下两个呆若木鸡的丫头,爬上床去了。谁也没说不让代笔不是!哈哈哈哈!
正躲在被子里直乐,就听被子外丫头叫她,她把头露出来问道:“还不快去抄书,什么事情啊?”
“格格,不是我们不抄,我们不会写字啊。我们没学过看书、写字。”丫头委屈地说。
闻言,小萱惊呆,不会吧,难道你们是从石器时代穿越到清代的吗。。。。。。。。。。 第十七章 巧遇
这几日的早朝远没有以前的气氛那么紧张。因为最近鳌拜心情很好,据说他新认的义女很讨他喜欢,有事没事去找他玩,老头一天到晚被哄的乐呵呵的,这上朝也不似从前一样,总挑毛拣刺,而是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坐着的时候多些,满朝文武无不称奇,连玄烨都觉得自己封的那个‘拍马行家’没有封错。
这天,玄烨处理完政务,退朝回乾清宫。中午用过午膳后,在南书房等着明珠。明珠来了后,他换了身便服,带梁九功、明珠、隆科多走出紫禁城,溜达上了大街。大街上,人潮熙熙攘攘,玄烨与梁九功、明珠、隆科多走进天禄茶楼小坐。为了清静,玄烨示意梁九功找了个僻静的阁子,放下了竹帘。
刚点好盖碗,就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唧唧咋咋的声音,是她!拍马行家。四个人的脑海中都在叫着那个名字:昭萱。
小萱与她的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走进了天禄茶楼,上次来没钱,这次嘛。。。哈哈哈,小萱心里乐开了花,义父就是好,有事没事去找他玩,就给我一堆钱花。
“三位。。。两位爷请。”店伙计招呼着。
“慢着,”小萱喊道:“你刚才说什么?怎么三位就变成了两位?我这么个大活人都看不见,你马眼啊?”
“这。。。。姑娘,我们这店,女客人来的少。。。。”伙计解释道。
“屁话,少就不叫啦,告诉你,你萱。。奶奶有钱的很,快给我招呼好,不然我砸烂你的茶楼。”小萱叫嚷道。
“是是,姑奶奶里面请。”看着小萱穿着的衣服面料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显然是在旗人家,听她这话连这茶楼都敢砸,指不定是哪位官爷家里的格格呢,咱得罪不起,就先忽悠着她呗。
那边玄烨等人听着小萱的语气早就紧锁眉头,玄烨心道:好你个拍马行家,没想到你还这么猖狂呢。他们四人小阁子里直皱眉头,外边小萱、曹寅、容若已经如愿以偿的坐进了上乘的茶楼,还恰好坐在他们的旁边,几个人就隔着一张竹帘。玄烨隔着竹帘看着小萱与容若,心情有些不好。
而这边三人呢?啊~~~~~好爽。这大茶楼就是大茶楼,人也多,桌子椅子也漂亮、干净的很哪。
“二位爷。。还有这位姑奶奶你们要用些什么?”伙计招呼。
小萱从身上掏出两个大金锭,问向曹寅:“无猜,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容若和曹寅看着这两锭大金锭,看傻了眼,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大个的金锭,别说他们两个看傻了眼,就是那个伙计也看呆了,感情这小姑奶奶真的没诳人,她真的有钱哎,曹寅边看金锭边点头说:“够够够,一锭就够,剩下那锭咱们留着晚上花。”
小萱闻言从桌上取回一锭金锭,放回怀中,小手对曹寅一挥说道:“无猜,点!”
曹寅闻言,毫不含糊,立刻用手拍了下桌子,喊道:“去把你们店里最好吃的,最好喝的都给我拿上来,侍候好咱们三位小爷和小姑奶奶,这金锭就是你们的。”
“没问题勒,二位爷,这位姑奶奶等着,这就来。”伙计喊道。然后回身张罗去了。
玄烨、明珠、梁九功、隆科多在里面听的分明,玄烨的小脸绷的更紧,明珠心里也是气上加气,听着口气哪像是斯文人喝茶来了,俨然三个流氓地痞逛茶楼嘛。梁九功偷偷地打量了下玄烨的表情,心里直喊:怎么就这么巧,我们上哪,这丫头就来哪。
茶水、小点心摆满了桌子,小萱三人正兴奋着,就见一位白净的姑娘,在一个小丫头的搀扶下走进茶楼。那女孩柔如无骨,端庄秀丽,可能是由于太过劳累,便进到这茶馆歇息。
哪知刚坐下,就见一小二过来喊道:“姑娘要用些什么茶点?”
那女孩子身边的丫头忙说道:“麻烦大哥行个方便,我家小姐身子有些不适,想进来坐坐休息下就走。”
小二一听不乐意了,说道:“都似你家小姐这般进来坐坐,我们这茶楼还做不做生意?”
那女孩子一听,满脸通红,她身边的丫头本想说什么,无奈看着小姐已经站起身子,便赶紧搀扶着,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她家小姐因为身子虚弱,差点摔倒在地。
容若眼见此景,不禁恨上心头,骂道:“人家姑娘家累了,借你个地方坐坐,你竟这般小气,眼睛里除了钱再没别的,当真是狗眼看人低!”
“骂得好!”小萱跟着接茬,说道:“把那姑娘给我请过来,姑奶奶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你再敢刁难人,我打烂你的猪头。”
那小二遭来这一顿好骂,赶紧请过两位女孩,送到小萱他们的这张桌。
那女孩坐在椅子上,满是感激之情,她身边的丫头说道:“谢谢几位小哥、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我带小姐这里谢过。”说完道着万福。
“快别这么客气,咱们都差不多大,就不用那么多的讲究了,我叫纳兰性德,你们就叫我容若好了,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曹寅、昭萱。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容若说。
“我叫卢香荷。”那小姐轻声答道。
小萱轻推一个茶碗到卢香荷面前,说道:“你好像是很累的样子,快喝杯茶解解渴。”
那卢香荷不由感激道谢,拿起茶碗喝起来,喝完却浑身不停的发抖。
容若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我没有怕,我只是很冷!”卢香荷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
容若闻言,脱去自己的外衣,披在卢香荷的身上。这一切全被竹帘内的玄烨、明珠瞧了个仔细。玄烨心道:这容若却是个心善之人。
“你这么虚弱,一定是饿了吧,这桌上有的是吃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意些。”曹寅对卢香荷说道。
卢香荷点点头,却不吃,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
“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小萱说道。容若、曹寅闻言全都瞪大双眼盯着卢香荷看。
卢香荷大眼睛盯着小萱,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小丫头就先替她说了:“我们远打广州来,本想在这京城亲戚家里玩些时日,小姐却不知何时得了下疟,瞧大夫却也瞧不好。。。。这都快急死人了。”小丫头这边说着,那卢香荷的眼睛里就滴落出泪珠来。
容若看在眼里,竟有点心酸酸的,说道:“你别急,我们帮你找大夫。”
“你说的下疟是啥啊?”小萱问道。
曹寅见小萱这么问忙说:“这下疟很难治的,就连皇宫里的御医都没法子,这得病之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多日反复不定,最容易死人。”
小萱拍着桌子笑着说:“嗨,我以为是什么呢,感情是疟疾啊,好治。”
“小萱,你有办法?”容若问。
小萱一乐正想说什么,脑子里忽然一片白花花,这是清代啊,哪有医院啊!我晕。。。看着卢香荷恳切的目光,她问向自己的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青梅。。。无猜。。。。这北京城里有药店或者药房吗?”
容若说道:“当然有啦,只是治疗这种病好像都不管用。”
“是啊,以前治这病的时候,开的方子都没见有用。”曹寅补充下。
叹了口气,小萱问道:“这北京城里,有没有西医啊?”
“西医?”容若纳闷:“什么叫西医啊?”
吐血。。。。。似乎没办法沟通呢。。。。小萱的眼睛木呆呆地瞅着容若,好一会才说:“那你们一定也没有听说过奎宁吧。”奎宁可是小萱知道的最早用于治疗疟疾的药。
“没!”曹寅的回答彻底粉碎了小萱的希望。
看着卢香荷渴求的眼神,小萱脑子转了转说道:“还有个办法,不过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这位小姐,甭管是啥法子都请你说说,好让我家小姐有条活路。”卢香荷身边的丫头哀求道。
“回去后叫她卧床休息,不要再四处走动,多给她喝些热水,热粥、鸡蛋、青菜,给她养着身体,这身体虚弱可万万不成。要注意她的体温,如果她发冷的话,要注意给她保暖,多盖几床被子,要是出汗要及时拿干布擦干净,随时更换她出汗后的衣服被褥,免得她着凉。这疟疾都是忽冷忽热的,要是她烧起来,而且体温很烫的话,要拿冷水浸湿布镇在她的额头上,帮她降温。我说的这是治发热的法子,不知道对疟疾管不管用。”小萱说道。
“小姐,我们这就回去,按这位小姐说的做,先试试。”丫头说道。卢香荷闻言点点头。
她二人刚站起身,就听容若说道:“等下。”然后见容若对小萱说:“小萱,还有锭金锭呢?”小萱忙取出交给容若,就见容若拉过卢香荷的手说道:“你住在亲戚家必不如自己家自在舒适,这锭金锭你拿去用,要是还不够或者需要帮忙就来找我们,我们帮你。”说完又叫小二拿来笔墨纸砚,写了张字条交给卢香荷,“这上面写着我们住的地方,你收好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啊。”小萱接着说道:“青梅、无猜,反正咱们也是闲着,不如一同送她回去好了,万一路上她有个不舒服什么的,咱们也好帮帮她。”容若、曹寅不由点头说好。卢香荷感激的满面是泪,千恩万谢后才在丫头的搀扶下,与小萱、容若、曹寅一起离开了茶楼,谁都不曾想过,数年后这茶楼的偶遇却造就了一对帐里鸳鸯。
看着三人送着那病怏怏女子离开,消失在茶楼外,玄烨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伤感。他们刚才虽然蛮横,但他们其实都很善良,看着他们帮那素不相识的女子,玄烨倍受感动。他也想跟他们一起喝茶、聊天、交朋友,可是他却不能,他的世界在那厚厚城墙的紫禁城内。 第十八章 体检
一大早,三个人就又凑在了一起,曹寅带来了新的消息。
“小萱,听说宫里正在准备庆典呢。”曹寅说道。
“庆典?”小萱问道。
“蒙古的王公贵族来觐见了,正巧又赶上咱皇上的阿哥满周岁,宫里现在忙得很,据说这次还请来了四大徽班,到时候肯定特热闹。”曹寅说。
一听这话,小萱的两个大眼睛“嚓嚓嚓”直闪光,玄烨,厉害,这么小就做爸爸了,佩服!佩服!可是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的了咱们啊!她对曹寅和容若说:“那咱们也准备准备,到时候咱们也去给他儿子庆周岁去。”
“那可不行,咱们又不是什么官、什么臣,咱们怎么去的了那种地方啊?”容若说道:“再说,就算让咱们去,咱们拿什么给他庆周岁啊?”
“就是,就是!”曹寅跟着附和。
“放心啦,包在我身上了。”小萱拍着胸脯甜甜地笑着说。
半个时辰后。。。。。。
神武门外,小萱和容若两个眼巴巴地瞅着大门,从曹寅进去到现在都半个时辰了,也没看见曹寅的影子,这小子不会是玩现了吧,两个人正寻思着要不要再重新想个法子混进去,看看两小无猜的安危,就见一个小个头从神武门走了出来,手里依稀捧着些东西。
牛!哈哈哈,两个人看曹寅渐渐地走过来,连忙迎上前去,小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无猜,好样的!”
“下次你们两上!我快被吓出病来。”曹寅哭丧着小脸,说道:“衣服弄来了。”
三人找个僻静的角落,容若与曹寅三、两下脱去外面的衣衫,把曹寅刚弄来太监衣服换上。回头看向小萱,竟然见她没动静,容若说道:“小萱,你怎么不换啊?我们都换好了。”
“你们两个把衣服撑起来,转过去。”小萱命令道。
容若与曹寅一听,噢~~人家小萱是女孩子嘛!害羞!转过身,把衣服撑起来,为小萱挡着四周。
小萱以超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拍拍两位好友的肩膀,青梅竹马与两小无猜转头一看小萱,不由一愣,好秀气的小太监,秀丽雅致还添一丝丝的。。。。。蛮横,嗯。。。好看!
三人将衣服收拾好,扔进一旁的马车内,然后跟在曹寅身后向神武门走去。
“小梁子。”玄烨唤道:“小梁子。”
梁九功从门外进来,唤道:“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你去把曹寅给我叫来。叫他陪朕一起看看这本书,我想听听他对这篇文章的看法。”玄烨手里拿着一本书说道。
“这。。。。。。”梁九功拖着长音。
“怎么?”玄烨问道。
“皇上不是刚叫曹寅去会计司了吗?”梁九功回道。
“什么?”玄烨不由小脸上的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刚才皇上去骑射的时候,曹寅来过,他说皇上命他去会计司有事办。”梁九功眼见玄烨面色不善,不由长话短说。
玄烨用手拍了下桌子,小脸气得煞白,心里暗骂:好你个曹寅,这段时间你眼里越来越没有朕了,现在竟敢打着朕的旗号,说朕叫你去会计司办事,那里面除了太监就是奶妈子和宫女,我叫你去那里能办什么事啊?看朕不叫你屁股开花。他站起身来对着梁九功说道:“走,去会计司!”
也该这三人运气差,本来三人打算偷偷混进宫,去会计司弄些太监公干,却碰巧赶上会计司选送太监,眼见三人穿着小太监的衣服,那会计司的总管以为这三人是今年刚送进来的小太监,不由地叫他们跟新送来的小太监站成一排,接受宫内的身体检查。所谓这道检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看身板是否壮实,下身是否弄干净了,按照年岁、体态再分到各处使唤。
看着自己跟太监们排成一排,就要接受身体检查,这一群太监中属这“三位太监”心急,自己是假的呀,一会轮到自己露馅了可怎么办?容若与曹寅看着前面,一位老太监摸向站在最前面的小太监胸脯,嘴里喝道:“厚实有力。”然后又见那小太监被扒掉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老太监仔细地看了又看,说道:“静!下一位。”那小太监才提上裤子站一边去。
容若和曹寅觉得后脊梁已经全是汗水,这万一到自己了,摸摸胸腹事情小,可要是这裤子脱了,看见了我的。。。。。容若看了眼老太监身后的房间,那房间门口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屋子里一位身穿怪异服装的人在悠闲的踱步。。。不会是看到那个地方不干净的,就拉到那个房间里给咔嚓了吧,容若心里暗叫不妙,旋即一转身,跟身后的曹寅换了个位置,曹寅也不是傻瓜,看着这架势,就差要哭了,这小萱也是,去哪不成,偏要来找太监玩,这运气也太差了,怎么头一次冒充太监就赶上宫里选送太监啊?他瞧瞧自己的下身,心里叫道:不行啊,我爹还不打死我!我们曹家还指着我传宗接代呢。他也一扭身,又闪到容若身后,两人闪来闪去,愣是把小萱让到前面。小萱也不干啊,心里暗骂,笨蛋曹寅,叫你带我来找太监玩,你带我们来的这是人来的地方吗?这摸我的胸让他占占便宜,我。。。。不能忍,还要。。。。那怎么行?堂堂淑女怎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么折腾,这不是逼我去死吗?于是嘴里低声念叨着:“闪电,劈我,闪电,劈我,闪电。。。。”刚念叨几句,就见她小脸乐开了花,我这咒语瞒管用的吗!
救星到!她看见玄烨和梁九功走了过来。
眼瞅着太监堆里这扎眼的三人,小玄烨气得是火冒三丈,你们还真是厉害,没有你们不敢去的地方啊,别的地方玩腻了,就跑到这会计司这玩来了,行,我看你们怎么玩。他正气恼,就瞧见一双秀美的“小太监”的大眼睛,冲自己扑棱扑棱地猛眨,不禁心神荡漾,心肠一软,刚才的满腔怒火也随即消了一半。
我!靠!冲他放电没反应!小萱心里急得比那热锅上的蚂蚁有过之而无不及,眼见那小皇帝竟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闲地看着选太监,不禁心中更气。那容若与曹寅心里也气得不行,本以为小皇帝是来救三人的,哪知人家根本对咱们三不理不问,当咱三个是空气,没良心,亏我们来这里找太监给你儿子准备周岁庆祝呢!三人心里那叫个不是滋味。
玄烨存心给三人一个教训,坐在那里看这三人怎么收场,眼见就要到小萱了,这妮子也不管自己目前是什么处境,竟还拼命冲自己眨眼睛!
小萱前面只有一个太监了,老太监眼见皇上亲自来了,还盯在一旁,先是与众人一起跪安,心里念叨着,不会是皇上怪咱会计司选太监不严格,亲自来监察的吧。起身后不由地更加卖力的表现,他双手在小太监胸前乱摸一通,喊道:“软弱无力,华而不实。”又扒下裤子仔细检查那小太监的下身。这小萱眼见玄烨不理会自己,本来就很生气,又见前面的太监被扒掉裤子,露出屁股,不禁心动:自己还没见过这太监前面是什么样子呢,有这便宜占,我看!想到这里,伸长脖子看向前面的小太监下身,无奈自己个头太矮,拼命抬着脚看,也没看见,就听见老太监喊道:“静。下一位。”那玄烨眼见就到昭萱了,再怎么气也不愿她被这老太监上下其手,正要开口喝止,就见昭萱踮着脚尖拼命窥探前面光屁股的小太监,不由心头恼怒,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轮到小萱了。。。那老太监看着小萱,不由地眼睛一亮,嗬,好漂亮的小太监啊,就要把手伸向小萱胸前,那边的玄烨尽管生气,眼见他抬手就要摸向小萱,还真忍不住了,刚要喊停。哪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彻会计司。
“上身丰肌弱骨,弹性十足。下身——洗静。”小萱朗朗说道,说完不等老太监言语,自己走到一旁嘴里还叫道:“下一位。”
下一位正是曹寅。这老太监检查过多少太监,哪个不是乖乖地等着他检查,这小太监一番举动,愣是把老太监给惊呆了,张大嘴巴看着站在一边面不改色的小萱。玄烨原本要喊停,却不料小萱自个包办了一切,你还真行,就没你不敢的,你这“小太监”也太狂了吧。正寻思着,就听曹寅喊道:“上身汗流浃体,弱不禁风。下身——洗净!下一位。”眼见曹寅走出队列,容若不由跟上说道:“上身:凡夫肉体,虎背熊腰。下身——洗净。下一位。”说完,走到小萱、曹寅身边站好。
老太监快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宫里啥时候改了制度,怎么也不通知声。再说,这洗净是个什么意思啊?自己做太监做了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眼见一边坐着的小皇帝对三人出乎预料的举止,不但不责怪,脸上还有些笑意,不禁心里直叫:皇上今天这玩的是哪出戏啊?这三个小太监究竟是何来历啊。正寻思着,就见小皇帝站起身来,忙与众人又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