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非新鲜原创短篇小说系列（续作） [打印本页]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3:56 标题: 非新鲜原创短篇小说系列（续作）
该篇与上一篇是同一系列~
昨晚上太晚了就没有一起发上来~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并加以指正~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3:57 标题: 离殇
壹
置身黑暗之中，我才发觉没有什么可以比孤独更可怜……
当偌大的世上，只有你一人为自己而活时，你会选择什么，生或死……
寒风凄清，
残红未褪，
落花染尽相思泪，
情浓方知醉。
刺骨的寒使周围的一切都透着股入心的冷，这冷早已将我包围，将我吞噬地未留分毫。
在这与我毫无瓜葛的世上活着，我…只做两件事……
剥夺某些人活着的权利……
和心爱的女人找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告别刺客孤独的生活，告别那入心的冷，即使这意味着背叛与死亡……
十八岁那年，在一个歌舞坊里，我第一次遇见了那白衣女子……
她叫梦如，纤弱的女子，一眸似水的柔情，回眸间的拂袖，轻盈的舞步，第一眼见她时，我便知她会是我的全部。
那一日我为殇而来，却注定杀不了他，在她的舞前，我…竟无力抽出离恨……
可殇还是没能逃脱，死在了歌舞坊，死时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那是中了离恨的迹象，是组织的人做的，殇背叛了组织，他便一定要死，组织要的人终究是逃不过、躲不掉的……
镇上有传言说殇的死是新来的舞姬做的怪，她是狐媚转世，会给镇子招来灾难，为了消除他们的恐惧，他们便要将梦如沉湖……
傍晚，湖边被噼啪作响的火把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注视着湖边泊着的那只木筏和它上面那个装了些许石块的竹笼，看它们一会儿是怎样载着全镇人的残忍与怯懦沉入湖底的……
我看到了梦如眼中的绝望，我不由得抽出了离恨，在众目睽睽下救走了白衣的狐媚儿，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深夜，我顶着刺骨的寒游到了湖对岸，看着昏迷之中的梦如，我才知我为何没有杀殇，自见到她第一眼起我…便动了情……
梦如双眸微颤了颤，待她慢慢睁开看到我时，她先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下，待她清醒些许后，她才微侧双颊喃喃地说了句“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之类的话……
我不禁笑了出来，她定时愣住了，面颊立时泛起了一片涟漪，忙问我为何而笑，我说我从未想过我会救人，平生杀人倒是家常便饭，她说我在说笑，我没有反驳，只是一笑带过……
她说要为我舞一曲，我便为她生起了篝火……
长长的裙摆，刮起了层层细沙，轻盈的赤脚在细石上旋转，水袖在她纤细的腰间萦绕……
在那一刹，我才知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的舞暖了我的心……
舞罢，她一个没站稳，坠入了我怀中，我们是如此接近，她侧着头枕在我的心间，我依稀可嗅见她发间的余香，我告诉她我是个刺客，她并没有作声，仍依偎在我的心间……
我告诉她，要作我的女人，便要收下离恨，因为我始终是个刺客，终有一天它会出鞘的，她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收下了……
难灭的篝火，难眠的夜，星点的篝火映在白衣帐上，那帐上忽隐忽现的焰影中是梦如辗转难眠的美，她在左边，我…在右边……
我叫她唤我作凌吟，除了她，没人知道我是谁。
一路带着她来到京城，来完成我最后的领赏，然后我便会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和组织有任何瓜葛。
可京城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很多人进去了便没能再出来。
“殇…他……”
“他死有余辜，你只管办事，少说多做便是！”
“……”
“你救了那个女子…，希望不要重蹈殇的覆辙才好……”
“……”
我没有作声，只待那黑影慢慢在巷子的尽头消失……
“出来吧！你…都听到了？”
“……”
“殇就是那个死在舞坊里的……”
“那你……”
“无碍的…”
“我不想你…出事…”
“梦如，答应我，如果那天真的到了，带我回湖边，用离恨了结了我，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
那一夜，梦如离开了我，她没有辞别，走得如此地悄无声息，没有给我留一丝挽留她的余地……
也许是我错了，我始终敌不过这喧嚣的诱惑，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4:15 标题: 离殇
贰
有些事越想忘便越忘不掉，三年来每去京城，我便会绕道去一次那个载有我对梦如无限回忆的湖畔，独自生起篝火……
盼……
我在盼……
盼能梦回至湖畔那一夜……
盼能再窥一眼白衣帐后，梦如那辗转难眠的身影……
盼能再看见，哪怕只有那星点的篝火残光……
“救命…救……”
清冷的湖畔隐约传来呼救声，我收起对梦如的回忆向远处张望了一番，果有一女子倒在岸边，近前一看，她浑身湿透，似是在水里漂了很久的样子，我忙将她抱起，移至火堆旁，希望能借这点儿温暖让她苏醒过来。
借着篝火隐约可见女子清秀的面庞，虽已唇无血色，仍难掩起美貌绝伦，女子唇微颤了颤，双眸慢慢张开了，那眸间的澈立时乱了我的思绪，我脑海里竟闪过一个奇怪念头，她…便是我的梦如……
“公子…公…子…”女孩费力地想要起身答谢这滴水之恩，我忙阻止了她。
“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身体重要，要好生休息才是！”至此，她便没有再坚持。
我问她为何会至此，她只是一直摇头，说家人都遭强盗死了，自己要不是投湖恐也会…遭了不测，以后…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样自说自话地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她如三年前的梦如那样纤弱、亦无家可归，可惜她不会是梦如。
灵儿，我依如三年前收留梦如那样收留了她，她便成了这世上第二个知道我是谁的人，我决定带她去京城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然后便给她一个家……
再次见到梦如是在京城的歌舞坊里，一个纤纤弱女子，回眸间的拂袖，轻盈的舞步，这便是京城第一舞姬—柳梦如。
梦如见到我来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回眸看了我一眼便消失在了帐幔之中，那一眼…我盼了三年……
灵儿似能看透我心般只是盯着台上的梦如打量着，却一直默不作声，那神情似她已知晓我和梦如过去的种种……
信上说在这里我能遇见我想见的人，我便几乎每日都会去歌舞坊，灵儿天天乔装、形影不离地跟随着我，我知她是不放心我，便也没有阻她。
“公子，我家小姐约你上楼一聚，未知公子可否赏光…”面前这眉清目秀的丫头名叫思吟，是梦如的贴身丫鬟。
我原想让灵儿先回客栈等我，灵儿却不肯走，硬要在楼下等，我没有再强迫她，只是说“累了，便回去歇息，天冷，睡时要记得加床被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微皱的衣裳，便起身跟着那丫鬟朝楼上赴约去了。那一刹，我似能感觉得到背后的灵儿那幽怨的眼神，里面尽是恨，我知她怨梦如，但她不会明白梦如于我有多重要。
“请…”我随着丫鬟的指引上了阁楼的木阶，在歌舞喧嚣声中消失在了楼阁的尽头。
“思吟下去吧！我和凌公子是故交，无碍的，你只管在门外便是，若有人来找，便说我已睡下了。”再次仔细端详梦如，她已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纤纤弱女子了，美艳绝伦、倾城国色，纵使浓妆艳抹也难遮她如水的澈。
丫鬟退下了，我们相视了许久，却无言以对……
“你…还好吧！”终究，我还是抵不过先开了口。
“…还好…”梦如说此话时没有直视我。
“好久不见！你…变了很多…”
“……”
“……”
“对不起，那时…，我…快成亲了，这把离恨…是你那时送给我的，它应该属于那位姑娘，我…，还给你！”梦如说此话时一直低着头，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她眸间的泪滴，那泪滴已化为冰锥深深锥入我的心房，接过离恨，我才知它未曾出鞘便已将我与梦如之间的情分斩尽断绝了。
我们依如两年前仍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并不怨恨她没有选择我，她所渴求的正是我一辈子都给不了的她的—安定的生活，而不是整日躲藏，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的生活。
“那…恭喜…你，他是…”我默默收回了离恨，却收不回我的牵挂，尽管…一切已经太迟……
“他是当今的新科状元。”梦如回答得很干脆，但我却听不到一丝欣喜，我深知梦如并不爱他，她只是想要一份安定，不然那丫鬟又何以叫做思吟呢！
“你…爱他？”
“……”
“能为我舞最后一曲吗？”
“……”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4:15 标题: 离殇
叁
回到了喧嚣之中，我的心依旧难以平复，梦如答应为我舞最后一曲，曲罢，我们便两不相欠，从此行同陌路。
舞榭歌台，
凤冠霞帔，
唇朱玉红琉璃翠，
千娇…
百媚…
笙箫鼓瑟，
玉樽还酹，
此舞化作离人泪，
回味…
难寐…
梦如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了台中央，四周立时一片寂静，此刻她仿佛女神般可以主宰一切。
笙瑟声起，她舞着飘然的水袖，纤细的身姿在空中摇摆，轻盈的舞步踏着舞曲的节拍，那一刻，我才彻悟，她早已不再是我的梦如，她是京城第一舞姬，新科状元的未来夫人，而我…只配做个刺客。
突然背后一冷，我知我等的人来了，我和梦如最后的缘分在她回眸间就这样散了，也许没能等到梦如为我舞完这最后一曲将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但这遗憾却好过让我亲眼目睹我们最后的曲终人散。
“新科状元，酬金五千两，七天之内完成。”
“为什么？”
“你忘了规矩了！少说多做，有人出钱，我们便只管做事便是，其他的…无需多问！”
“……”
说完，黑影便消失在深巷的尽头，而我良久才回过神来…
“你…犹豫了？”此时我才发现，灵儿竟躲在另一个角落里。
“你…怎们会…在这？”从灵儿的口气判断，她应已偷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
“你真的有这么爱她！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灵儿说这话时，纤弱的身体在颤抖，显得很激动。
“那…是我的事…，换作是你，我一样不会让你…伤心的，所以…”
“你若不杀他，他们…会…放过你吗！”
“所以…留在京城吧！我会独自一人离开，你是个好姑娘，找个好人家…好好地把自己嫁了！”
“我不会让你死，更不会离开你，死便死在一起，没有你我不会独活，我早已将自己交与你，我要做你的女人…”说完灵儿冲入了我的怀中，将头深埋在了我的心间，我能感觉得到她在为我抽泣。心爱的人不能跟自己在一起，她的痛恐只有我才能体会。
“……”
那一夜，灵儿一直依偎在我的怀里抽泣直至无力，就这样在我的心间卷曲着睡着了。
我一夜未眠，想着梦如的舞、和她知道我要杀她夫君后的表情，想着灵儿的泪、和她愿为我放弃一切的冲动，也许，上天将灵儿赐予我，便是要我学会放手，要我忘记梦如…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4:16 标题: 离殇
肆
清晨一缕微光映入我微痛的眼帘，看着身旁熟睡的灵儿眼角未干的泪痕，眸间还浸着泪水，我不禁心生怜惜，灵儿便是上天赐给我的梦如…
“你醒了…”看着灵儿一脸幸福、面泛红潮的样子，我不禁又将灵儿搂紧了些。
“嗯”灵儿只是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我们离开这儿，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要你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灵儿没有直视我，也没有作声。
“只要我不想，没有人可以找得到我们。”
“你真这么想，其实我……”灵儿突然抬起头以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好了，我知你是担心…”
“不，我是说……”
“这个收着”说着我便从袖中抽出离恨交与灵儿。
“这是……”灵儿接过离恨的那一刹，她便是我的女人了。
“收好，上面啐了剧毒，在万不得已时……”同样的离恨，同样的情，只是朱颜改。
“离恨，相见不能相依，别离心却无恨！”灵儿将离恨从鞘中抽出，微光下，刃锋上闪烁着微绿的光，我依稀可见灵儿眼中时隐时现的的离恨二字。
“你为何会知这名的由来？”我惊奇地看着灵儿。
“我…，这…有什么难的，猜也能中个八九分啊！”灵儿显得有些慌张，我知她有事瞒我，但她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勉强。
“收好吧！切记，防身即可，切不可乱碰！”我小心谨慎地叮嘱着灵儿。
“嗯，我收好便是，不过我觉得咱们就这样走了不太好吧！不等参加完梦如姐的喜筵再走吗？”灵儿紧锁的眉头顿开，转而一副笑脸问道，也许她是不想我太过担心吧！
“……”面对灵儿突如其来的问题我竟无言以对。
“以为我会如此小气吗！还是你…还放不下，毕竟是旧相识，祝贺也是应该的，顺便道个别，毕竟…以后相见的时日…不多，以后…恐…不会再见了吧！”灵儿似试探我般劝道，我知她始终放不下我与梦如过去的种种，她无非是想让我和梦如当着她的面做个决断，也许她是对的，我应该当着她做个决断，况且，我虽不杀她的夫君，并不代表组织会放过他，我也应给他们提个醒，也好让他们早做防范。
“好…，不见不见，以后我只见我们灵儿便是！”我忙附和道，其实灵儿的放不下又何尝不是我的放不下，也许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忘记，让岁月将这一切冲淡。
主意已定，我便吩咐小二帮我打点些许贺礼，准备亲自登门拜贺。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4:17 标题: 离殇
伍
京城第一舞姬和状元郎的亲事在京城闹得是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不耻提到这件事，似乎这会玷污了他们的的名誉般，我不明白梦如为何甘愿受如此侮辱。
人们说梦如是狐媚转世，会迷惑人，状元郎为了她连巡视各省、整治纲纪的时间都推迟了，皇上宽了他七天的时间让他成亲。
可他们始终不知是梦如保住了他，否则，他早已死在巡视的路上了。
在这个地方，不是同道中人，便是敌人。
梦如出嫁的日子终于到了，虽说心中不免有些哀伤，我却仍要强颜欢笑，这笑…为了身边的灵儿，也为了离去的梦如。
抱球环子的石狮，铜钉朱漆的宅门，这便是皇帝亲点的状元郎的府邸，虽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悬，门庭却冷落得很，想必是朝中之人有意疏远所致，大喜的日子也不见有几人前来庆贺。
我分赴手下人把贺礼放在一边，自己和灵儿则执贴先行拜会。
迎客门僮先是一愣，再一听说我是他家夫人的远房堂兄，忙一溜小跑奔回屋内请他家公子去了，不一会儿，但见一身披红喜袍的英气少年身后跟着梦如的贴身丫鬟思吟疾步赶来，想必这便是那新科状元郎了。
来到门前，他先是一愣，但见思吟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他又转向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才近前相迎。
“不知内子有兄前来，未能远迎，真是失礼失礼！”想是梦如知是我来，便话思吟前来，待他问起，便唤我作远房堂兄，以免多生枝节。
“表妹出嫁，岂能失了礼数，小备薄礼，不要见笑了才是！”既已如此，我便要装下去，切不可坏了梦如的喜事。
“哪里…哪里！来了便好…便好，这位莫不是…”说着，他便降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灵儿。
“正是…内子…”说完我便看了看灵儿，灵儿忙作了个揖。
闲话少许，我和灵儿便随着入了内堂，果不出我所料，梦如虽头披红盖头，我仍能感觉得到她在注视着我，我不禁心一揪，我知她心中仍有我。
厅中喜客稀少，想也不是什么有权势之人，我示意灵儿近前来，将我写与梦如的书信交与了灵儿，灵儿接过了书信，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轻轻说了句，该结束的便结束了吧，然后便消失在后堂了。
看着灵儿远离的背影，我知定是在怨我心里还挂着梦如。
“吉时到，新人拜天地…”
看着梦如叩首拜天地的那一刻，我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没有再看下去，直至那一刻，梦如还是我的女人……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4:17 标题: 离殇
陆
礼成，梦如由丫鬟扶着回了房，而我则是唯一一个留下陪新郎官饮酒畅谈的人，这一饮便是深夜…
突然，灵儿从后厅冲了出来，急促略带沙哑的喘息声中间断地呼喊着：“梦…梦…如她…晕倒了…”。
还未待她说完，我便一个箭步冲出了大厅，循着彩灯挨个房门找梦如的影踪，终于我看到了思吟，我先是很纳闷，她为何不慌不忙地守在门外，待门内传出一句：“吟儿，可是官人？”，我才恍悟，灵儿要的了结终到了，我忙转身回去，那一刻，我已顾不得那烛影下的伊人了。
“是…他…”梦如终猜出是我，我却无暇回头，也许这样的窗影相望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回到大厅，已是一地零乱，那星点的血表明我已来迟，灵儿手握沾满了毒液与鲜血的离恨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低垂着头却掩不住她的残忍。
“为何？”我已无力斥责她。
此时，梦如由后堂赶来，刚进大厅看到眼前的一切险些昏过去，我忙扶住了她。
“为了…”灵儿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们本已决定离开不是吗？你为何还要…”我能感觉到梦如在发抖，她仍不能接受夫君的死。
“离开？天下之大，却无我们容身之处不是吗？你应该很清楚！”此时的灵儿已不再是那个我认识的那个柔弱的女子了。
“我们可以的…”
“如果是，殇…又何至…”此时灵儿终露出她的真面目，可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竟看到了她眸间的泪滴…
“你…是…”此刻，我和灵儿的种种再次在我脑海里浮现…
“……”灵儿没有直视我，我不禁也发起抖来，灵儿和我的一切似乎一直是个谎言……
“是暗刺吧！…我早该猜到的，既然组织要如此不信任我，要安排‘双杀’，又何必叫我来！”我试图找出灵儿眼中仅存的那点真，我始终不能相信我们之间只是个骗局。
“我不是殇，也不是什么暗刺，今日的一切全是因为…她…”灵儿此时以一种极其憎恶的眼神看着我怀中仍在瑟瑟发抖的梦如，我能感觉得到梦如听见此话时，眸中终未收住而簌簌落下的泪滴在我的心间划过时是那么地冰冷。
“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何是我！”此时，梦如突然如疯了一般，开始歇斯底里地叫喊。
“你…不需要明白了！”说着，灵儿突然一个箭步向着梦如冲了过来，我忙将梦如推向一边，抽出一把离恨将灵儿的离恨挡了下来，顺势将灵儿一掌击倒在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灵儿那一剑是为我而刺的，我却失手将她击伤了，我忙将她扶起。
“灵儿，你…为何这么傻！”看着灵儿眸中渐去的澈，我的心不禁一揪。
“你为何杀殇？”灵儿此时眼中尽是泪水。
“不要说了，我救你…坚持住…”我将灵儿又搂紧了些，希望能带给她些许温暖。
突然一阵剧痛从下腹传来，我…中了灵儿的离恨。
“吟，我…就是你们没杀了的…殇…的女人，我…为了报仇而活，却要…为你而死…”灵儿费尽了心机为了报殇的仇，可她并没有选择让我们死，而是要我们尝到失去挚爱痛、生离死别的痛。
“天人永隔的滋味不好受吧！本来是要她死的，既然我活不成了，那你也要跟我一起…”灵儿仍依偎在我怀里，惨白的唇在我耳边细语道。此刻，我才明白灵儿的泪为何而流，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仇人，死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结束。
“小傻瓜，殇…不是我杀的，不过我们还是会在一起…”我忍着剧痛贴在奄奄一息的灵儿的耳畔细语道。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哈哈…千算…万算，还是…算…差一着！不，我…不要你死，不要…”灵儿挣扎着在哭喊，突然一口鲜血喷涌出来，溅在了我的心间。
“死在你手中，我也无憾了，你又何必如此执著…”
“可…，你…恨我吗？”
“不恨…”
“那…答…应…我，带…我去找…殇…”说完灵儿便断了气，冷在了我怀里。
灵儿便这样在我的世界，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了……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7-12-20 14:19 标题: 离殇
柒
我忍着剧痛向着梦如的晕倒的地方爬去，轻轻摇醒了她。
梦如醒来看见我的第一眼便扑到了我的怀里痛哭了起来，直到她发现我的臂膀不再那样有力了，她才停止了哭泣转而看着我……
“带我们走…去…那里…”我强忍住痛，想将最后一抹笑留给了她，可终没有抵得住痛，双眸昏暗，冷在了梦如的额上……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竟回到了白衣帐下、篝火堆旁，身体里的毒素仍在一分一毫地将我吞噬，冰冷的湖畔那入心的冷也不曾有一丝的退却，可于我，既已如此，便早已对活着没有什么可依恋的了。
梦如陪了我三天三夜，我知，哪怕我永远不会醒来，她也会这样一直等下去的……
我将灵儿放在了一叶独舟上，任她漂走了，岸的那头有殇和她的回忆，她终不属于我……
“梦如，为我跳最后一曲…”我撑起无力的身体试图将她看得更真切些。
“……”梦如没有多语，只是赤着脚走到沙滩上，长长的摆裙在沙滩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水袖应着噼啪作响的篝火在她纤细的腰间萦绕，轻盈的赤脚扬起的细沙在火舌间飞舞，她仍是我的梦如，我念了三年只为一眼的梦如……
慢慢地我终无力地阖上了眼，那一刹，梦如倒在了我面前，我知离恨已不在身边，它终是出了鞘……
作者: 晴枫 时间: 2008-1-8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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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置顶很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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