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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上官

 “非雪……”夜钰寒不知何时走到我的床边,呼唤着我的名字,“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若是早点……早点……”夜钰寒无奈的语气里夹杂着他的痛苦,“若我听随风的就好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钰寒,别这样,你这样非雪看见也会不安心的。”拓羽这话说地让我郁闷,仿佛我已经挂了,“我们要相信非雪,相信她会从水酂那里全身而退。”
  晕,拓羽这混蛋还是要把我塞到水酂身边去。
  听见两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开,我的心反而变得轻松起来。算算日子,不知不觉在这里待了五天,又快到喝解药的时间,相信随风他们一定已经找出解毒的方法,现在首要的就是解毒,否则我永远无法恢复自由。
  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想着顺利逃脱后,老太后那郁闷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就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梦里我狠狠地打了拓羽一顿,打地他跪地求饶,直喊我姑奶奶,说江山都可以给我,只求我别打他,然后老太后也跑了出来,跪在我的面前,哭地杀猪一般,我得意地大笑着,将得到的江山分给大家,可奇怪的是,我分的不是什么地图,而是烤乳猪。
  我分了一只猪腿给思宇,分了另一只给斐嵛,把猪头分给随风,把猪屁股分给夜钰寒,猪杂碎给了欧阳缗,猪蹄全给了水无恨,自己吃猪腹和猪背,味道真是好啊,我不停地啃啊啃,啃啊啃……
  嘴中有异物流出,我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寒,口水流了一枕头。。。。。。。
  肚子开始打鼓,我翻身看着天花板,屁股疼地不是很厉害,终于可以换个姿势躺着,之前的姿势要不是小宫女经常给我按摩,我早僵成木头雕塑了。人,果然还是躺着舒服。
  “娘娘,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又是谁要来?莫非又是瑞妃?她有完没完啊。
  “滚开!”呀,居然是上官。
  正想着,上官已闯入房间,我赶紧闭眼,且看看她什么反映。
  “她怎么还不醒?” 
 “回禀娘娘,云大人这几日都是如此,时而醒来,时而昏迷,他现在只怕又昏睡了。”
  “昏睡?知道了,你出去!”上官好像心情不佳啊。
  “非雪?非雪……”上官轻拍我的脸,担忧地唤着我,“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嘿嘿,耍耍上官,打死也不醒。
  “你睁眼啊……非雪?”上官拍我的力道怎么越来越重了,“云非雪啊云非雪,没想到你也会用苦肉计了!”上官忽然揪住了我的衣襟,压低声音狠狠说着。
  大脑嗡一下,这上官怎么说变就变。
  “云非雪,你不是很清高自负吗?不屑勾引男人得到荣华富贵吗?怎么,现在也急了?我不是已经把钰寒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争这个后宫!”
  什么?送给我?不是说是试探嘛。
  “哼,你成功了,他每晚都留在你这里,陪你这个死人!白痴瑞妃,居然被太后几句话就骗住了,我上官柔可没这么好打发!云非雪,我看错你了!这一定都是你的诡计,都是你的诡计!”
  上官重重地放开了我的衣襟,颤抖地喘息着:“为什么?为什么!即生俞何生亮!既有我,为何有你云非雪!我已经那么努力地阻止你入宫,阻止你变成女人,阻止拓羽发现你,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我躺在她的身边,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她在哭泣。
  “云非雪!你这个……”
  我立刻睁开眼,看着她惊愕的脸,和扬起的手:“怎么?要打我?”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些寒冷是她,上官柔带给我的。
  一丝杀气滑过上官的眼睛:“你好卑鄙!”她扬起的手,毫不犹豫地落下,我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上官惊愕地被我拉入怀中,我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我扣住了她的双手,拉过她的头顶,坐骑在她的身上,我俯视着她,她发急地在我身下挣扎:“云非雪!你想干什么!”
  “别挣扎了!”我调笑着:“你以为我这二十五年饭是白吃的?你以为就你成熟我们都幼稚地像白痴?告诉你,哼,我云非雪的心理年龄测出来是五十四,所以我没兴趣跟你这种小丫头争什么后宫!”
  “你骗人!”上官高呼起来,“我承认我斗不过你,现在我在你手上,你爱怎样就怎样?”
  “哦?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坏笑起来,眼睛瞟向上官的抹胸。不可否认,上官有一副好身材,圆而挺拔的舒胸,深而诱人的乳沟,吹弹即破的肌肤更是激起男人的欲望。
  上官的脸已经开始发白,不再是原来白里透红的白,而是惨白的白,浑身更是颤抖不止,结巴道:“你……你……你是拉拉!”
  “恩!”心底的恶意完全淹没了对上官的怨恨,此刻只想好好整整她,一只手扣住她双手的虎口,虎口一旦被扣住,对方很难使上力气,然后开始结她的衣结,把上官吓得,哭爹喊娘的。
  “你敢碰我我就让拓羽砍了你喂狗!”
  我点头。
  “你个死变态,死拉拉!”
  我再点头。
  “非雪……我求你……不要……”
  说实话,我在解她衣结的时候,自己都恶心地直竖寒毛。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了,放开她倒在床上就笑得打滚,“哈哈哈……没想到上官你居然会吓成这样……哈哈哈……”
  上官抹着眼泪跳下床,跑地远远的,开始系好衣衫,指着我就破口大骂:“云非雪,你这个变态!死变态,我操你……×※……※××◎!◎#¥#¥呕……呕……”上官骂着骂着居然干呕起来,作为执业药师的职业敏感,我立刻问道:“你怀孕了?”
  上官护住自己的身体,瞪着我:“没错!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如果你想害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怎么没听到风声?”我觉得很疑惑,贵妃怀孕怎会没有半点消息?若是别人,早就敲锣打鼓了。
  上官的眼神变得凛冽:“云非雪,亏你还是和我一起来的,《金枝欲孽》你看地还少吗?就算没看过你也该看过《金枝玉叶》!你以为我会傻到在胎儿没稳定前就透露消息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在怀孕前三个月是妊娠初期,此时胎儿不稳,容易流产,所以有很多不想去医院流产或是不懂的小姑娘,就会跑去迪吧蹦啊蹦的,可结果却很讽刺,往往这种越是不想要孩子的女生,胎儿还来得稳健。
  记得以前看到一则新闻,说一个女生因为怀孕而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结果她倒是摔断腿,肚子里的孩子却丝毫无损。不知在医生说:恭喜你,你的孩子没事时,她当时的心情怎样。
  而上官之所以会怕成这样,也是情有可缘。她既没强硬的后台,又没自己的心腹,至少没有瑞妃她们多,她的势力在后宫甚是微弱,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一个又一个阴谋。这几个月,上官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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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将计就计

  看着上官紧紧捂着小腹,戒备地看着我的样子,我的内心居然没有半丝恨意,反而是一种同情,亦或是可怜。
  “那么最近你把拓羽赶出宫,不让他去你那儿睡,是为了保护胎儿?”
  上官立刻发狠地看着我:“你别想借机缠住他!”
  我忍不住笑了,笑上官的多疑,也笑自己的愚蠢,原来一直以来,上官从没把我当朋友,而是竞争对手,一个她时刻防备着的竞争对手。  看着上官越拧越紧的脸,我轻笑起来,“你怕我趁机在这个时候夺走拓羽,影响你的大业?哈哈哈!上官啊上官,你这样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上官因为激动,声音而变得低哑,“你问我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后宫之首,为了执掌天下!”
  上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以前柔弱的脸上此刻却挂着扭曲的笑,那笑里带着她张狂的野心:“你还想执政?” 
 “有何不可!”上官挺直了腰杆,不可一世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要凤霸天下!”
  看,都是《凤霸天下》惹得祸!
  “云非雪。”上官拖着尾音,不屑地叫着我的名字,“你不是也想得到荣华富贵,无上权力?否则你怎会费尽心机接近拓羽?”
  我不看她,因为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想到上官的野心超乎我的想象,居然要凤霸天下,这怎么可能?她把拓羽和那老太后当透明物?   “你何必急于一时?”上官兀自在一边说着,“我本想将你引荐给绯夏国国主畬诺雷,听说他还尚未选后,你若将这些伎俩用在他的身上,这个天下总有一天,将会是你我的天下!”
  畬诺雷?又是哪根葱?绯夏啊,不是我和思宇的下一站吗?还是别认识的好,免得又惹一身风波。如此说来,上官还不知道太后的计划,哈!这下拓羽的后宫热闹了。上官加以时日必定能和那老太后不相上下!
  “云非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上官狠狠推了一把我,我木呐地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斗吧,念在姐妹一场,我决定提点她,“小心太后。”
  上官秀目圆睁,没好气道:“你上次就这么说,你到底要我小心她什么!我看我还是小心你更为重要!”
  她倒是挺抬举我,我缓缓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我被下毒了……”我淡淡的说着,然后听到上官的抽气声。
  “是慢性毒药,太后下的,每六天就要进宫吃一次解药,那次碧波池正好是我毒发……”我喝了一口茶,上官一脸惊惧地坐到我的身边,“你男人正好跟瑞妃在洗鸳鸯浴,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所以就发生了这件事……”
  “为什么?”
  “哼!他们以为我是前朝云国的血脉,来反他们的,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叫云亦雪。”
  “天哪!难怪……”
  “这里是拓羽的寝宫,所以应该没什么人监视,你听过就当没听过,明天我吃了解药就走。”
  “哦……非雪……”上官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就在这时,外面的小宫女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炖盅。
  “云大人,这是瑞妃娘娘派人送来的燕窝,说是给您补身子的。”
  “哼!被太后教训了就来讨好我了。”我冷笑着,“放下吧。”
  “是。”宫女放下炖品和碗筷就走了出去。
    我倒出燕窝,瑞妃居然还准备了两副碗勺,难道她知道上官也在这儿?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燕窝,心里开始打鼓,不过我还是自然地倒出两碗,大吃起来。
  “你吃吗?”我问上官,上官还在一边消化我的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在一边喃喃自语,我自顾自吃着,就算瑞妃想害我和上官也不会下剧毒,她担不起杀妃子和郡马的责任,就算她打算把我们迷晕了,她也带不走我们,我很相信拓羽那些蜘蛛兵的实力,所以这燕窝未必有问题。不如吃下,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那太后让你娶嫣然怎么办?”上官认真地问我,燕窝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你不怕被识穿身份?”
    “嫣然很高兴跟我做假夫妻。”我自然不会告诉上官准备跑路,她已经不值得我信任。
    上官微微点头,举起了汤匙,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看着我:“那如果她知道你是女的呢?”
    我冷笑,上官立刻瞪大了眼睛:“难道……”
    吃着吃着,觉得眼睛开始模糊,头开始发沉,燕窝果然有问题,朦胧中看见上官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面前的燕窝,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人落入万丈深渊。
  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地没做任何梦,我是在一声尖叫中惊醒的,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那个尖叫的宫女,好像不是平时伺候我的春儿。
  “啊——”宫女的尖叫着,我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头还有点痛,只听见那宫女的尖叫。
  门口似乎来了很多人。
    “我早听说云非雪和柔儿妹妹不是亲兄妹,现在看来,啧……啧……”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瑞妃。
  我摇了摇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瞟眼间,却看到了床上衣冠不整的上官,再看自己,也只是穿了一肩里衣!
  不会吧,捉奸这么恶俗的情节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曹公公的声音,我干脆朝外坐着,原来这就是瑞妃真正的目的。
  只见门口正站着太后,她此刻的脸变得铁青,犹如青面獠牙的恶鬼。
  “来人!把这奸夫淫妇拿下!”太后一声令下,就进来四名悍妇,要捉拿我和上官。
  我转眼看上官,她依旧昏睡,来不及多想,此刻脱险保命才是第一!
  “慢着!”我大喊一声,出乎自己意料地冷静,“请容在下更衣。”
  太后撇过脸不看我,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也对~”说话的是瑞妃,“如果就这样架出去有损皇室体面,这件事还是隐蔽的好~”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那里正好有一套女装,要保命,只有变成女人。
  一件件脱去穿了大半年的男装,围上绿锦的抹胸,露出锁骨下的白雪肌肤,套上云缎的宽袖儒裙,白底绣花的长袍,居然还是我自己设计的花纹,有点眼熟。轻纱套在长袍外,褶皱的裙摆拖地扫花。
  我边穿边琢磨这件衣服是从哪儿来的,拓羽的寝宫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上官的?有点像,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原来上官也将计就计,借着燕窝除了她最大的劲敌:瑞妃。当然,还包括她臆测中的我。
  这步棋妙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拓羽的怒吼忽然从外面传来。
  “禀皇上,是云非雪和上官柔做了对不起皇上您的事~~”瑞妃非常积极地汇报着。
  “云非雪人呢!”
  “正穿衣服呢~~此事不可张扬~”
  “滚开!”
  “啊!”瑞妃轻呼着,外面可真有点乱。
  我放下长发,只挑出鬓边的两束长发用一根淡蓝色丝带束在脑后,双臂缠住披帛,准备妥当。
  “云非雪你给朕出来!”拓羽急了。
  我缓缓走出屏风,放开声音,欠身行礼:“小女子云非雪见过太后,皇上,瑞妃娘娘。”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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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串供

   最后上官哭哭啼啼地解释了一切,说昨晚的事她并不知情,然后御医还给她号了脉,自然而然就号出了喜脉,皇宫上下都高兴了一把,拓羽更是兴奋地抱住上官猛亲,我看得出,拓羽是真心喜欢上官。
  最惨的自然是瑞妃,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考虑此时正是五国会,所以先扔进冷宫听候发落。
  至于我,在上官和拓羽亲亲我我的时候,太后一个眼色,曹公公就把我带入清明殿。上官那些解释回荡在我的耳边,寂静的清明殿里就和那天一样没有半丝气流。
  上官昨晚并没喝燕窝,她是看着我昏迷的,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应该不知该怎么办,不过以她的聪明才智,定然料到了瑞妃的目的,干脆将计就计,和我演一幕奸夫淫妇。她这并不算什么,记得以前宫斗里,曾有个妃子自己喝下打胎药然后陷害另一个妃子。
  所以相对于这个妃子牺牲自己的孩子来说,上官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此刻整个大殿里,只有我和曹钦曹公公,曹公公在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不停地绕着我左右踱步,我单手背在身后傲然地站着,反正被这个猥琐的太监用眼睛猥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瞟向他,他看见我忽然看他,立刻干咳两声将眼睛移向门口,然后站定,我阴险地笑道:“曹公公,你信不信我过会能从太后手上把你的小命要来,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曹公公再次看向我,三角小眼眯了又眯,猛然爆发出一窜大笑:“哈哈哈……云非雪,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说这种大话!”
  我并没因为曹公公的话而害怕,我也知道他为何会说我死到临头,不就是欺君嘛。我依旧保持着脸上阴森的笑,紧紧盯着曹公公的脸,他在我的直视下,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我于是说道:“如果我死了,对太后来说,就没利用价值了吧。”
  自古以来,无论是古代言情还是现代言情,我还从没看到一个女人因为女扮男装而被砍的,仅管罪犯欺君,最后还不都赦免了?不过这次比较麻烦,还真有性命之忧。
  曹公公收起了笑容,开始变得心虚,有时人在逼视下自然而然会莫明其妙地心虚,说不定他还在想小拓子舍不得我,会让我活命。
  我将眼睛瞟到曹公公的身后,惊叹道:“你身后是什么?”
  “什么!”曹公公立刻双目瞪大地往身后看。
  “什么是什么?”我故作紧张,将整个大殿的气氛弄得诡异异常。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
  “我就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才问你什么!”
  “到底是什么!”曹公公变得紧张起来。
  “可能没什么!”
  曹公公再次看了看身后,弱弱地哼道:“根本就没什么!”
  “可是真的有什么啊,就在你的背后,你怎么会看不见呢?”我疑惑地看着曹公公背后,然后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曹公公浑身一个寒颤,再次看向自己背后,自然什么都没有。我也只是猜测这曹钦害死过不少人,看他现在的反应,应该如此。
  “云非雪!你别吓我!”曹公公冲着我大吼,原本尖细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别得意!哼!过会太后就会把你交给水酂亲自处理,我看你怎么死!”
  原来太后打算把我这个皮球踢给水酂,这倒是一个好方法。我不理他,依旧看着他的背后:“哦,好的,再见。”然后我对着他背后挥了挥手,吓得曹公公脸色惨白。
  昏暗的清明殿里没来由地平地刮起一阵阴风,掀起了曹公公的衣摆,他的下巴顿时变得脱臼,浑身寒颤不止。
  “支呀”一声,清明殿的大门开了,曹公公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奴才恭迎太后。”
  我侧身看着殿外,太后的銮驾停在了门口,尽管外面阳光明媚,但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估计是被瑞妃郁闷的。
  我猜这个太后是来跟我窜口供的,心里赌一把,赌注就是我的利用价值,我相信这个老太婆也会千方百计为我开脱,想着法儿将我塞进水酂身边。
  太后板着脸走了进来,殿门就像上次一般,紧紧关上。
  “云非雪你可知罪!”太后一坐下,就拿我问罪,看来上官怀孕的消息对她影响不大。而曹公公明显因为有了太后撑腰,神情嚣张起来。
  我不慌不忙道:“小女子知罪!” 
 “知什么罪?”
  “欺君。”
  “哼!何止!”太后冷笑一声,锐利的双眼牢牢抓住我的眼睛,“还有威逼利诱于御医和春儿为你隐瞒女儿家身份,欺瞒尊上!”
  嘿!原来老太婆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啊。我立刻颔首:“小女子知罪!”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土黄的脸色也渐渐转柔,还慢慢浮现一层淡淡的光彩,她柔声道:“哀家也知道你拖着两个妹妹不容易,过会哀家就会将你交给水酂,让王爷亲自处理,哀家到时也会替你说情,哀家挺喜欢你,不会看着你死。” 
 “多谢太后垂怜,小女子在王爷面前自会好好说出实情。”我特地将好好两个字语气加重,看着太后的眼中充满笑意。
  然后我一欠身,便继续说道:“小女子会告诉水王爷,小女子因为与嫣然的亲事寝室难安,更因皇上要赐小女子官职而惶惶不得终日,深怕东窗事发后连累柔儿,于是便决定偷偷找皇上认罪,一来希望皇上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免我一死,并解除我与嫣然郡主的婚约,二来也不会暴露小女子的身份,于是就在那晚贸然进宫。”我顿了一下,看太后的脸色,她正端着茶品茗。
  于是我继续说道:“却未想到惊扰了瑞妃娘娘,瑞妃娘娘一怒之下便打了小女子,小女子一时冲动便给以回击,震怒龙颜,被皇上罚以杖刑。小女子被杖刑后害怕至极,发现自己打了瑞妃是件多么愚蠢的事,若不是有郡马这个护身符,早就诛连九族。”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看着太后,她此刻半眯眼睛斜靠着,一边的曹公公为她捏着肩膀。
  “小女子更怕连累柔儿,当时真是左右为难,只有静观其变。可没想到皇上居然派了一个叫春儿的宫女为小女子换衣服和上药,小女子急了,当时就威胁她,说如果她敢告诉皇上我是女子,就叫柔妃拿她去喂狗,春儿年纪还小,经不起吓,当时就晕了。”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这故事编得可有够夸张的。
  “至于于御医,其实他在之前受夜大人之托来为小女子看病时,就已经知道小女子的真实身份,但他和太后您一样,都有一颗仁慈的心,便替小女子隐瞒下来,所以……”太后眯眼笑着,论拍马屁,我可是行家。
  “所以怎样?”太后懒懒地笑问着。
  “所以皇上直到方才,才知道小女子是女子。”这就是经太后的提示之后,我编出来的故事,“若别人再敢怀疑小女子的清白,可请来稳婆证实!”我摆出一副贞女的高姿态,让太后再次满意地点头。(古时稳婆不仅仅是接生,在一些公案上,可以协助验身。)  至于外界的流言,我想对这整件事来说,影响不大,因为我跟拓羽本就是清白的,太监宫女也有脑子,当时我卧病不起,受伤的部位又是臀部,怎么能跟拓羽在寝宫风流快活?除非拓羽有SM的历史。。。。
  水王爷那里我更不用担心,只要到了洞房花烛,自然就一切明了,不过前提是,我真的嫁入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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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逆我者亡

 “恩……原来如此。”太后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么说来,你也是情有可原哪。”
  “是啊,太后……”我笑着,然后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曹公公,对着他眨了下眼睛,他仿佛哆嗦了一下,然后我道:“其实这整件事,小女子还可以这样说。”
  “哦?”太后似乎来了兴趣,“还可以怎样说?”
  “就是……”我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然后抬眼看着曹公公,“前面大致相同,就是从春儿给小女子换药时有所改变。”
  太后动了动身体:“怎么个变法?”
  “春儿发现小女子是女人,便如实汇报给了皇上,皇上大惊,便要来治小女子的罪,小女子一想,这如今也做不了郡马,打瑞妃也是诛连九族,为了保住小女子的性命,为了保住柔儿的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勾引皇上,让皇上成为小女子的……哦,咳咳,不,是宠幸小女子,小女子如此一来就可以跟瑞妃平起平坐,水王爷也拿小女子没办法,因为小女子是皇上的人,不是吗?太后?”我笑着看太后,太后原先悠闲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云非雪你想死吗!”曹公公替太后喊出了她的心里话,“别说皇上现今没宠幸你,就算宠幸你,你也未必能做妃子,最后你只是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并且以上犯下,打内宫贵妃,其罪当诛!云非雪你好好想清楚!”
  曹公公唾沫星子飞溅,那神情就差没当场拔刀把我剁了。
  “小女子知道。”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小女子怎么会想死呢?”我看着太后铁青的脸,开始变得无赖,“小女子吧其他没什么本事,就会钻空子,太后您看哪,柔儿现在怀了龙胎,您怕是不能诛小女子吧。”
  太后的凤眼睁了一睁,又渐渐眯起,带出了一丝又一丝的眼角细纹。
  我继续说道:“诛九族,柔儿必在其内。是,您可以不判我诛九族,直接拖出去砍头,干脆利落。”太后的嘴角微扬,发出一声冷哼:“砍你一个云非雪,何足挂齿?”
  “您确定您真要砍我吗?”我笑着反问,太后瞟了我一眼道:“怎么你还砍不得吗?”
  “能!当然能砍!”我帮太后做出决定,“您把小女子砍了,也算给水酂一个交代,再来一个勾引皇上的罪,索性将所有罪过都放在小女子的身上,反正小女子也是死人,不会再来找您,顶多有事没事跟在您的背后晃一晃。”说到这里,我再次望向曹公公的背后,害得他又一阵哆嗦。
  “不过水酂那里怕是没那么容易罢休吧。他本来还挺喜欢我,认为有了一个好女婿(棋子),结果,嘿,被皇上睡了。虽然没有,但加上小女子的妖言,就能惑众。”我开始用我的云式幽默,用最最大白话的形式,来跟太后“说道理”,太后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严肃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懑,反正表情好看不到哪儿去。
  “到时您让水酂的脸往哪儿搁?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嫁给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婿”还跟皇上有一腿,我想水酂这脸肯定丢到天边去了,他成了整个苍泯的笑话,或许还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话,他肯定郁闷之极,可他能怎么办?因为对方是沧泯国堂堂的国主啊!
  是皇上啊!
  所以不能明来。他这口气憋在心里,越憋越赌得慌,终于,他决定爆发了!索性反了!”

  “他敢!”曹公公大喝一声,太后抬起手,曹公公立刻收声,太后冷冷地说道:“说下去!”

  我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自己的故事:“当然,小女子是绝对相信皇上的实力。又因为‘捉奸’的事,皇上定然能从瑞家收回兵权,于是,皇上就和水王爷大战于苍泯,开始内战。小女子再次强调,皇上绝对会赢,可苍泯的地理位置实在让人担忧啊。”我皱起眉直摇头。

  “这苍泯在四国包围之内,小女子怕啊,怕其中一个国家的国主野心大大滴,趁着皇上和水王爷掐地热闹,赶紧插一腿,这可就麻烦罗,哎……最后苍泯如果能平定内忧外患,也会导致元气大伤啊…… 
   以后沧泯的后人在茶余饭后,闲聊苍泯的水酂之乱时,说水酂为何会反皇上?因为皇上给水酂找了个女人做女婿,最后觉得这女人不错,还不如自己留着,最后又觉得说不过去,就将那女人砍了了事,于是水酂觉得被皇上当猴耍,丢不起人,就反了。太后,您不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
  我看着太后,她的脸色比来时越发地难看,其实刚才那段话都是我胡扯,可这种极度害怕失去权利的人,只要那故事里有一分能成为事实的可能性,她就会相信并开始做出对策。
  “你想怎样!”太后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四个字。
  我收起笑容,看着太后身后的曹公公:“小女子只想说,这嘴长在小女的身上,小女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小女子死后还有这么多人垫背,小女子也不冷清,若想小女子说前面那个版本,只求太后给小女子一个人。”我收了声,看着神色变得紧张的太后。
  “谁?”
  我笑了笑:“这个人可谓对苍泯毫无贡献,活着也就是浪费苍泯的粮食,太后将这样一个蛀虫交给小女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完我瞟了瞟曹公公,太后原先紧张的面容立刻舒缓下来。
  但曹公公脸上的表情瞬即变得僵硬,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既然我云非雪说能把你从太后手上要来,就能要来!
  太后点了点头,对我没有半丝的怨恨,眼中更无留恋可言,我甚至还隐约看到了她的笑意,仿佛在说,这也太划算了!可见曹钦在太后心目中根本就是空气,说不定连她养的宠物都不如。
 “太后只要把曹公公任由小女子处置……”此番我索性挑明,“小女子从此往后对太后绝无异心,崇敬之情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罢了罢了,这小曹子的确可恶!”太后喝了一声,“上次还故意拖延送药,现在就交给你了。哀家还要去看看水王爷来了没,这毕竟对他也有直接的影响,由他亲自处理比较妥当!”说着,她便幽幽地起身,身后的曹钦早就魂飞故里,连搀扶都忘了。

  这拍马屁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我赶紧扶住太后的手,顺便说道:“太后,这小曹子鬼着呢,小女子怕过会抓不住他。”我将曹公公以前说我的话扔还给他。
  太后拍着我的手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已有几分寒意:“过会让鬼奴捉住他,只是你得在水王爷来之前处理他,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恩,恩,非雪明白。”我赶紧点头,将太后送出了清明殿。
  回头的时候,殿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男子黑布蒙面,乍一看有点像忍者,应该就是鬼奴。此番是我自己关上了清明殿的大门,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曹钦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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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曹钦

  我一脸奸笑地走到曹公公的身边蹲下,忘记自己女儿家的装扮,像土匪一样扣住曹公公双层的下巴:“亲爱的曹公公,我云非雪可从没食言啊。”
  曹公公脸色惨白,在极度恐慌中,他想到了反抗,双手一推,就将我推翻在地,爬起来就跑。
  鬼奴轻轻跃起,黑色的身影又缓缓落下,挡住了曹公公的去路,我缓缓站起身,悠闲地拍着身上的灰尘,淡淡说道:“点他的穴。”
  眼角的余光看见鬼奴抬手点在曹公公的身上,我得意地奸笑,自己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邪恶。
  鬼奴像冰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点住曹钦后也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我朝曹公公走去,路过鬼奴时抽出了他腰间的刀,看见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也没阻拦我,不过视线倒不像先前那般随意落在前方,而是汇聚在我的身上,估计想知道我想怎么对付曹钦。
  杀了他?自然不会!我没那个胆子,而且我云非雪最喜欢整人,现在想想我还真不像个女人。
  明晃晃的刀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又一道刀光,这刀还挺沉。
  “云、云、云、云姑娘,饶命啊!”曹钦苍白的脸上冒出了汗珠,他被鬼奴点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举起了刀,学着电视里坏人的样,在他脸上轻轻“爱抚”:“曹公公,这世上有两种女人。”
  “两、两、两种。”
  “一种就是让你眼前一亮的美女,一种就是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却越来越耐看的女人,我看地出曹公公挺喜欢小女子,不知非雪是属于哪种女人呢?”我放下刀,举着挺累,然后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再次举刀,将刀背架在了他脖子上。
 脑袋下的肩膀颤抖不止,然后就听见他颤抖的声音:“云、云、云姑娘自然是倾国倾城,让人一见难忘……”他一脸谄笑地拍着我的马屁。

  我立刻将刀背逼近他的脖子,怒道:“好你个曹钦,居然睁眼说瞎话!我云非雪长什么样自己不知吗?若我是倾国倾城,那柔儿和那个什么瑞妃岂不就是女神下凡,我云非雪最讨厌说谎的人,你这眼睛根本就是瞎的,干脆让我剜了它!”
  “饶命啊——姑奶奶——”曹钦大喊起来,“小人真是该死,小人说错话了!云姑娘怎是那种庸脂俗粉呢?云姑娘自然是让人看地越久,越觉得与众不同的特别女子。”他一脸无赖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看着我。
  我扬起了一根眉毛,再次将刀背往他的脖子压了压:“你这么说就是我很丑罗!”很多伟人都告诫世人:千万别得罪女人。这可是至理名言!
  曹公公当时就被我怔地无言以对,他倒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被我吓得已经无法言语,因为我的刀已经从他的脖子慢慢下移,刀剑停在了他的小腹:“让我来告诉你我云非雪是哪类女人。”我继续让尖刀自由滑落,看着几乎已经灵魂出鞘的曹公公,“我是让男人一生都难忘的女人!知道为什么让男人难忘吗?”
  “为,什,么。”曹公公无神的看着我,空洞的躯壳木呐地回问我。
  哦!万能的主啊,请原谅我这么折磨这个可怜的中年人吧。
  “因为我喜欢让男人变成不是男人,虽然你是太监,但我还是要再阉你一次。”我恶狠狠地举起了刀,朝曹公公垮下砍去,忽然他眼一翻,整个人倒了下去。
  刀顺势砍落,其实刚才那个弧度和距离,连他衣服都不会砍到,我的目的就是吓吓他。我单手将刀拄在地上,蹲在曹公公这个“死人”身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切,这么不经吓。喂。”我唤那个鬼奴。
  鬼奴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依旧呆愣地看着某处,他此刻的神情让我觉得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喂!”我此番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吓了一跳,那神情似乎刚从天宫回来,然后在看见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就像看到了鬼。
  “还你!”我将刀还他,他用食指和大拇指从我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刀,依旧用一种惊惧的眼光看着我。
  我走到桌边,拿起一杯茶就泼在曹公公的脸上,曹公公立刻弹跳起来:“我的宝贝!我的宝贝!”边说还边摸着下身,然后大惊道,“没啦!没啦!天哪!”那喊声就跟汽车的嘶鸣一样难听。
  “切,你本来就没。”我冷冷地说了一句,曹公公扭头看我,这家伙估计吓得气血翻涌,把穴位都给冲开了,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看了看身下,我笑道,“我那是吓唬你的。”
  曹公公的脸立刻变成了死灰,跪爬到我的脚边,就开始哭天抢地:“姑奶奶,您就别折腾小人了,小人该死,小人对上次姑娘取笑小人怀恨在心,故意将解药延迟,想让姑娘饱受毒发之苦。
  小人真不是人,小人就是那畜牲!不!小人连那畜牲都不如……”曹公公说着说着,居然呜咽起来,鼻涕眼泪一把又一把,“小人自小就被送入宫做了太监……有谁想做太监,小人也是没办法……可是没想到当个太监也这么难,这皇宫真tmd不是人待的,呜……”

  曹公公在我面前起先也只是呜咽,后来演变为嚎啕大哭,估计是想起以前那些心酸事了,我拍了拍身边的鬼奴:“喂,有匕首吗?”
  “哦,有。”鬼奴从脚边抽出匕首,我在接过匕首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鬼奴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又恢复他的水泥雕像。
  曹公公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的匕首,再次吓得大惊失色,那神情仿佛在说:怎么老子哭成这样都不能博取这个女人的同情。
  我自顾自地拿着匕首,在他的脑袋这里比划了比划,然后飞快朝他头上挥去,曹公公当即吓得一缩脑袋,几缕发丝在我的刀下飘落,我怒道:“别乱动!万一真的割到你脑袋我可不负责!” 
 曹公公怔愣地看着我,缩起的脑袋不再乱动,这家伙莫非是乌龟投胎来的?
  我三下五除二就剔了他的头,只剩下五个有点不怎么圆的五环,怎么说当初来的时候,正在举办奥运,那可是举国同庆的事,我还弄到了开幕式的票,结果被整来这里,错过盛事,给曹公公剔个奥运头,还是他的荣幸呢!


     “好了!最近一个月你都不许戴帽子,你可记住,你的命可还在我手上,如果让我发现你敢遮住你的脑袋,我随时让这个鬼奴来取你的命!”
  曹公公点头像捣蒜泥:“小人知道!小人知道!”他自然不知道他脑袋后是什么图形,他只知道我剔了他的头发,让他成了“和尚”。  打开清明殿大大的殿门,暖人的阳光立刻洒满我的身体,心情怎是一个爽字了得。我扬起脸让阳光完全洒在我的脸上,紧闭的双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不过没过一会,我就赶紧埋首,因为这太阳……实在……太热了……
  差点忘记现在已经快接近酷暑,我刚才晒太阳的样子一定很傻。。。。。
  接下去,就该是水酂那一关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的空气里带着水汽,看来会下雨,高考也不过如此,既然那恐怖的地域我都能过,还有什么可怕的,云非雪啊云非雪,只要熬过今天,明天你就是自由的飞鸟!
  看着顶上的那一片四方天空,我的嘴角,渐渐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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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自杀

  看着被侍卫架走的曹公公,我笑着目送他远去,他时不时还回头看我,然后一个哆嗦,两腿虚弱无力,走过他身边的人,都捂嘴轻笑。
  殿堂里已空空如也,方才那个鬼奴早已不知去向,心和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便感觉到尿急,原来我的清晨一尿还憋在肚子里。
  “你不能离开这里!”殿门外的侍卫将我拦住,我努努嘴,看着候在外面的最前面的那个小宫女道:“茅房在哪儿?”
  我说这话是对那小宫女说的,但门口的两个侍卫的脸立刻皱了皱,放下手。
  小宫女挪步到我面前:“请跟我来。”便垂首走在我的前面,而我身后随即跟上了另两个侍卫,我想总统上厕所都没我这么拉风。
  小宫女为我指出茅房,我拐了进去。皇宫的茅房跟现代的公厕差不多,有良好的外观,这间茅房是红墙黄瓦,里面还有洗手的人工泉,毕竟是皇宫嘛。若是在外面,那就是正宗的茅房,几根茅草遮一下就完事。
  男左女右,我钻了进去,只见里面两个WC有人,厕门上都挂着裙带,这就是做古人的麻烦,如个厕还要脱很多东西。
  此刻里面正聊着天,原来厕所密谈,古就有之。我竖起了耳朵,悄悄走进一个厕门,捏着鼻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看见水王爷来了。”看挂在厕门上的衣裙,应该是两个小宫女。
  “是吗?一定是为那个云非雪而来。”
  “是啊,那个傻子小王爷还一口一个非雪哥哥受伤了,非雪哥哥被打屁屁了,却没想到这个非雪哥哥现在变成非雪姐姐了。”小宫女说着笑了起来。
  “不过那个傻子小王爷真的很帅,若不是傻子,一定有不少追求者。”
  “就是就是……”
  别啊,怎么聊起水无恨了,聊些有用的东西!
  “那水王爷的脸可臭了,就连嫣然郡主也来了,我看那个云非雪凶多吉少,。”
  “天哪,菩萨保佑,那云非雪我挺喜欢的,她打了那个瑞妃可真解气。”
  “嘘!你要命啊。”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我好了,你慢死了。”
  “好了好了。”然后是开门关门声,她们离开了厕所。
  水王爷脸色难看,这可麻烦了。肚子发紧,还是先解决一下再想对策。
  刚一出茅房,两个侍卫就驾起了我,二话不说就走。
  经过我身边的太监宫女都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啧啧啧,太惨了。”
  “是啊,欺君啊……”
  “不过柔妃娘娘可是她妹妹,现在怀了龙胎,皇上和太后应该会网开一面。”
  “可水王爷能善罢甘休吗?简直是闹笑话。”
  “……”说者云云,我心无虑。
  两个侍卫将我驾入了风波亭,按在地上,我就这么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在炎炎酷日下渐渐升起水汽的湖面,风波亭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风,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可喜的是,他们让我跪在亭子里,而不是亭子外,看着亭外站着的宫女和侍卫,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们。
  我自然不会傻跪着,不一会,我就坐在自己的后脚上,变成跪坐。
  皇宫的纪律相当严明,站在亭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如同木雕,目不斜视,口不妄开,这让亭子内外静地让人窒息。
  偶尔有一两缕歪风经过,还带着奇怪的寒意,引起我一阵寒颤,风波亭啊风波亭,你果然是个不祥的地方啊。
  下意识地将手插入袍袖中,插了个空,自嘲一笑,居然忘了已经身着女装,不再是以前的宽袖,简练的外袍是恰到好处的七分,外露的肌肤也有外面轻盈的罩纱遮起,行动起来,感觉就是拖泥带水,第一次穿女装还真是浑身不自在。
  “哼……”忍不住苦笑一声,自己输给了自己,越是想置身事外,越是无法逃脱,越是想装作什么都不知,越是有人逼你面对现实,想想先前与太后的串供,无形之中又害了两个好人,就是于御医和春儿。
  虽说他们也会在太后的“帮助”下和我串供,但顶着那个欺君的罪名,怕是不好轻易脱身。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坐在臀下的脚有点发麻,我换成盘腿而坐,再次忘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我单手枕在脸边,想起那番厕所密谈。
  水王爷脸色难看是人之常情,好不容易看中的女婿却是个女人,让文武百官看了个大笑话。他心底估计早就在郁闷太后想塞个内奸到他身边,说不定他这次狠起来,来个斩草除根,把我除了,让太后和拓羽彻底死了念头。
  不过我绝对相信水王爷是借机发飙,就像《唐伯虎点秋香》(周星驰版)里的宁王。理由很简单,他应该比拓羽更早知道我是女人。
  那天水无恨那小子占我便宜时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女人,如果贴成那样都感觉不出我是女人那水无恨就是傻子,当然也不排除我太平公主的可能性,但关键是,我不是太平公主,圣人说,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水酂应该是借这件事找拓羽麻烦,并不打算至我于死地,因为他带来了嫣然,嫣然如此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看着我死,估计他把她带来是想让她也为我求情,因为嫣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当他发飙到差不多的时候,等着嫣然给我求情,然后给自己找个台阶,宽宏大量地放过我,更是放过拓羽和太后。
  再次换了个姿势,远远瞟见一行人正往这里赶来,虽然眼睛不好,我也猜到估计是她们。
  水酂这个老狐狸,害我上次在梨花月出丑,我这次也打乱他的计划。
  好吧,我是个女人,我让水酂成了全沧泯的笑柄,更让嫣然无颜对人,还影响了皇上的声誉,更影响了自己的清誉,如果我不是太后和皇上的人,没有肯定不会死的护身符,只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古代传统女子,应该怎样?
  死!
  对!只有死才能明志,才能对得起所有人!
  最重要的,只有死才能给他们双方人一个惊喜!
  想到此处,我缓缓站起身,迎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旁若无人的踏上亭边的靠椅。
  “云姑娘!冷静!”身后那些原本我以为只是雕像的侍卫和宫女都慌乱地涌进亭子。
  太好了,来拉我吧,阻止我吧,一定要让他们看见,我是多么地无奈,多么地无助,就像随波逐流的浮萍,势单力薄,因为我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小女子。
  轻风吹扬起我的长发和衣裙,我回眸看着身后一个个惊惶失措的人,暗自郁闷,他们怎么不来拉我?
  “云姑娘冷静啊!”小宫女都惊叫一团,那些侍卫更是有所顾及地看着我,我顿时恍然大悟,他们该不是以为他们一靠近反而刺激我,加速我跳湖吧。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苍天彻底无语。忽然面前滑过一只蜻蜓,吓了我一跳,我脚下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顿时朝面前的湖面扑去。
  郁闷哪!!!我不是真要跳湖啊!!!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耳边滑过众人的尖叫声:“不好了,云姑娘跳湖啦——”
  “快来人哪——”
  “救人哪——”
  温热的湖水将我整个人包裹,我平静地任由自己往下沉去,我不怕死,因为我会水性,确切地说,我甚至很享受这种漂浮在水里的感觉,撑开双臂,淡蓝的披帛在水中飘扬,耳边只有水的声音,就像水中的幽魂,反而有了种在云间遨游的自由感。
  看着上面晃动的人群,和那摇摆不定的太阳想通了一件事,就是上官的心。
  她此番虽说是利用了我,但却获益良多,先不说她自己,单说拓羽那里,他就可以轻松收回瑞家的兵权,一下子将瑞家的势力瓦解,他若再来一个赦免瑞妃,更是让瑞家反他的理由都没有,如果现在受害者不是我云非雪是别人,我说不定还会为上官拍手叫好。
  这就应了那就古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上官那晚骂我的神情更像是在吃醋,她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拓羽。正因为她爱上了拓羽,才会愈加在意我的存在,她怕的并不是我跟她争什么权力,而是拓羽。心里开始担心她,怕她最后也变成太后那样的女人。
  眼前有一个人影晃过,那娇小的身躯却有力地拉住了我,向上游去,无奈这小丫头似乎力量不够,反而慌乱地沉了下来,我忍不住笑了,从嘴里吐出了一连窜的水泡,在阳光下璀璨耀眼。
  我双腿一蹬,便拦腰将她抱住,向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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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瞒天过海

  我曾经想过救我的会是太监,会是宫女,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水嫣然,在将她带出湖面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岸上的人都以为是她救了我。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们拉上了岸,是水无恨,他担忧的眼神里都能喷出火来。
  岸上早已散出了一个场子,太后和拓羽都皱眉站在湖边,太后还啧啧哀叹:“这又是何苦呢?”一脸地惋惜和怜悯。
  拓羽则是冷眼旁观,一张脸蜡黄,瞟了我们一眼便看向一边。
  倒是水王爷和水无恨共同蹲在我和嫣然身边,当然他们关心的是嫣然。
  “女儿!你疯了!”水酂赶紧将外袍脱下罩在水嫣然的身上,却未想水嫣然抓住了我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我:“为什么?非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哭不闹,那样更让人起疑,既然我是云非雪,那就做我原来的云非雪,我皱眉低头不语,仿佛有满腹心事不想言语。
  “非雪……哥哥……”水无恨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扯住了我湿透的衣袖。
  衣衫因为水而紧紧贴在身上,将我的曲线承托无疑,嫣然依旧焦急地看着我,只这一会,她眼圈居然红了:“非雪,你说话呀!”
  “大家入亭再说吧。”太后抚住前额无力地说着,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那担忧的神情自然不是关心我的死活,而是怕我临时改了主意,说另一个版本,因为我跳湖跳地实在诡异,超出了她的掌控。
  一个女人自杀,还能有什么原因?这样就够他们揣摩半天了。
  水王爷硬生生拉走了几欲落泪的水嫣然,两个宫女要来带我时,水无恨护在我的身边,还嚷嚷着:“不许你们欺负非雪哥哥。”说着还脱下外袍为我披上。
  青蓝的袍子上带着水无恨的体温和味道,心中暖暖的,为何我们就不能成为普通的朋友?
  “王爷啊。”太后无奈地看着身边吹胡子瞪眼的水酂,“哀家看这事……”
  “这事还能怎样!”却没想到一直冷面的拓羽居然怒喝起来,那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更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朕定要治云非雪欺君的罪!”拓羽挥着手,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皇上!”太后高喝一声,“哀家不是说让王爷来裁定吗?请皇上注意自己的情绪。”
  看着太后和拓羽这一唱一和,我立即明白,他们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原本想发飙的水酂,也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自杀而没发成,一时找不到发飙的借口,只有瞪着我,再加上嫣然那担忧地神情,他叹了口气,放柔面容对着我道:“云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亭内是紧张的等着我答案的水酂一家和太后及拓羽,而亭外,是竖起耳朵却装作石雕的宫女太监外加侍卫。
  太后的焦虑,拓羽的冷淡,水嫣然的不解,水无恨佯装出来的懵懂,以及水酂关切眼神中的那一丝期盼,仿佛他们都在等一个回答,一个一些人想听到,但却是一些人不想听到的答案:云非雪是为自己的清白而自杀。
  “哎……”我重重叹了口气,依旧用我以前男子的神情和语气,痛苦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嫣然郡主啊。”
 “啊?”这一声,几乎是从所有人的嘴中吐出,太后慌忙看了一眼水酂,水酂原本因为惊讶而探出的脑袋,在发现太后在看他时立刻收回。  “我……”我正准备发挥的时候,水嫣然忽然跪在了水酂的面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我在内。

  水酂扶住水嫣然,不解道:“儿啊,你这是作什么?”深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烦乱,估计他没想到我还没等他发飙就先来个自杀,对于自杀的人,自然先要表示自己的同情。
  “父王,其实嫣然早就知道非雪是女子。”
  “什么?”水酂大惊,看来他也没料到嫣然会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一旁的太后和拓羽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在上次凉亭。”水嫣然的表情越发正义凛然起来,“若不是当时嫣然没说实话,父王也不会以为嫣然与非雪是两情相悦,更何况……”水嫣然抬眼看了看拓羽,“更何况当时女儿也有私心,便是不想入宫。”说到这里,水嫣然埋下头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地阴晴不定。  “女儿怕非雪主动承认自己是女子,便特地私会非雪,说希望能跟她一直做挂名夫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所以这一切都是嫣然的错,皇上,父王请你们千万别降罪非雪!”
  太震惊了,没想到我跳湖居然跳出这么出乎意料的事,水嫣然居然全部抗了下来。不过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她也在利用我,我云非雪莫非长了一张欠利用的脸?
  看着水赞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他在刻意隐藏自己满腔的郁闷,本来是想借题发挥,这下可好,非但飙没发到,还给了太后他们一个发挥的“题”。
  “无恨,快将你妹妹扶起来。”水赞沉闷的语气里压抑着他的愤怒。
  “哦。”水无恨木呐地扶起嫣然,一脸的稚气显示着他的茫然。
  风波亭里谁也没开口,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寂,似乎在等对方出招,太后此刻可谓是风光满面,眼睛里已藏不住她的笑意,到是拓羽这个红脸演地很专业,到现在都是满脸的愤怒。
  “哎……”干脆由我来打破沉默,所有人将视线再次集中在我的身上,“嫣然郡主你何苦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呢,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啦。”
  “非雪……”
  风波亭里开始上演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
  “郡主啊,你当初要与我做假夫妻其实并不是私心吧,而是不想让小女子泄露身份,罪犯欺君吧……”给水酂一个台阶下,我本来就看太后不爽,也不给她理由发飙,“所以非雪才会觉得良心不安,想找皇上偷偷认罪,希望看在柔妃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正因为是偷偷,也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小女子的身份,可将此是以大化小。
  可是……哎……这也是小女子咎由自取,打死活该,想想嫣然郡主对小女子有隐瞒之情,皇上对小女子又有养伤之恩,而小女子却回报了什么?让嫣然郡主落人笑柄,更让皇上声誉受损,我这种恩将仇报,无情无意的东西还不如一死。”
  “说地好!”一声怒喝吓地我心跳加速,是拓羽,“那朕就成全你!”
  “皇上!”太后立刻阻止拓羽,拓羽怒不可遏:“母后!这云非雪实乃刁女,她打了朕的爱妃,若不是母后您替她求情,朕怎会让她在朕的寝宫养伤,还闹出如此大的笑话?”
  拓羽强调着我打了他的爱妃,突出瑞妃在他心中的地位,安抚瑞家,也彻底划清我与他的关系,就是让大家知道,他是厌恶我的,厌恶地恨不得我死,如此一来,外面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哼!”太后的脸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哀家不对罗。”
  拓羽立刻颔首,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朕只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皇上。”水酂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终于说话了,“老臣也觉得云非雪情有可原,至于瑞妃的事情,也该因早上的事而抵消了吧……”
  “是啊是啊,王爷说的是,这瑞妃都让皇上给宠坏了。”太后也在一边附和。
  我一动不动地继续跪在他们面前,此刻沉默是金,以静制动才是上策。我低着头,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鞋子和衣摆,我在想,其实脱光了也就是和我一样的人,不同的只是这些衣服而已,是这些衣服让他们扮演各种各样的身份。
  “你们!你们!”拓羽似乎还是不能善罢甘休,整件事仿佛最委屈的反而是他。
  就在这时,外面嘈杂起来。
  “娘娘小心!”
  “娘娘慢走!”
  身边一阵风刮过,拓羽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他温柔似水的声音:“柔儿,你怎么来了,小心身子。”
  “请皇上看在臣妾和腹中胎儿的面子上宽恕臣妾的姐姐云非雪。”我扭头看去,上官已经跪在拓羽面前,拓羽急于将她扶起:“凡事起来再说。”
  “是啊,柔妃,快快起来说话。”连老太后也急了,一旁的水王爷也赶紧说道:“柔妃娘娘要保重身体啊。”
 “不,皇上不恩准,臣妾不起!”上官低头咬唇,心中一阵感动,再次发出一声叹息:“柔儿,你这又是何苦,一切都是姐姐自作自受。”  “不!姐姐!”我没想到,上官居然朝我靠近,她跪行而前,仅管只有几步路,也把拓羽担心地脸色发白,全亭子的人都变地紧张,当然水酂说不定是装的,谁知道他是怎么看上官怀孕这件事。
  “姐姐!”上官重重扣住我双肩,“姐姐何错之有?若不是姐姐女扮男装保护我和三妹,我们恐怕早就落入青楼!”上官哽咽着,说地声泪俱下,“姐姐是多么不容易,撑起这个家,也有了[虞美人]这个安身之所。瑞妃的事,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有错在先!”上官狠狠瞪了拓羽一眼,“分明就是某人护短,将我可怜的姐姐差点活活打死!”
  我晕,没那么夸张,当时小拓子也就是打给瑞妃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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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公主

  上官抱住我的身体呜呜哭泣,全亭子的人都看着我们,心酸地抹眼泪,我也配合地皱紧眉头,心底实在想笑地紧,对于我来说更像是在看戏,哪有哭的心情。
  “够了!”老太后要发飙了,所有人都看向太后,她神情肃穆,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哀家决定收云非雪作义女,赐封为雪儿公主,皇上,你不是连你皇妹也要砍吧。”
  意外!太意外了!我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毛,这下可玩大了,还好没取什么“白雪公主”。不过顶着这个封号,以后喝解药到是方便不少。呸呸呸,不会有以后了!
  “罢了……”拓羽无力地长叹一声,“这件事就全由母后做主,不过朕希望母后对瑞妃也能枉开一面。”
  哈,拓羽到最后还做了一个好人,以我假作要挟,要求太后宽赦瑞妃,让瑞家安心,更让天下以为他是一个重女色的皇帝,让对方轻敌。
  凡是后宫女人的事都由太后管,太后沉着脸点头,显示着自己的不满。
  “柔儿。”拓羽将上官从我身上带开,上官的手还紧紧抓着我不放,我拍着她的手,本来想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可是心底实在太欣喜了,怕这一笑就收不住,于是只有继续面无表情:“妹妹此番可以放心了,还是回宫歇息吧。”
  上官终于放开我的手,在拓羽的搀扶下远去,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愧疚,似乎在想自己利用了我,而我却依旧配合她演戏。
  “太好了,非雪哥哥没事了。”水无痕蹦到我的身边,蹲下身体笑着。
  “无恨啊,怎么还叫人家哥哥呢?”老太后和蔼的笑着,眼里是对晚辈的宠爱。
  水赞也立刻笑道:“是啊,人家现在可是女娃儿哦。”
  “对呀对呀。”水嫣然披着外袍也跑到我的身边,“要叫非雪妹妹。”
  “妹妹?”水无恨嘟起嘴,“什么女娃儿不女娃儿的,非雪还是原来的非雪啊,难道穿了女孩子的衣服就是女娃儿了吗?”
  “哈哈……”水无恨天真的话语引来太后和水酂的轻笑。
  “非雪,没事了,起来吧。”嫣然上来扶我,太后也笑道:“是啊,丫头,起来吧,别跪着了,现在你可是哀家的义女哦。”
  太后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拜谢:“义女云非雪拜见母后,祝母后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出自《鹿鼎记》的神龙教)
  “乖,还不起来?”
  “儿臣……脚麻了……”不是我不想起来,我现在连腿在哪都不知道。
  “哟!快来人……”太后正准备叫人,水酂笑道:“无恨,还不帮帮你‘非雪哥哥’。”水酂的眼里贼意无限,老狐狸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哦。”水无恨听话地扶住了我的腰。
  “我也来。”嫣然也要来扶我,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水无恨居然将我往他怀里一带:“不要,妹妹会抢走非雪的。”霸道的神情仿佛是在保护自己喜爱的玩具。
  水嫣然咯咯直笑,跑到水酂身边撒娇道:“爹爹你看呀~~哥哥又要霸着非雪了~~”
  “哈哈哈哈……”水酂朗声大笑起来。
  太后在一边似乎看出了眉目:“看来无恨很喜欢非雪啊。”
  “是啊……”水酂立刻接口,“太后有所不知哪,我这孩子可听以前那个非雪哥哥的话了。”
  此刻水无恨已经将我扶起,就像上次在他的“森罗殿”,和那次一样腿脚无力,和那次一样只有攀附在他的身上,原来世间的事真的可以巧合。
  “总是非雪哥哥长非雪哥哥短的……”水酂依旧在那里和太后闲聊,一旁的嫣然看着我坏笑连连,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地红扑扑。
  “哟,王爷你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多么般配,简直就是一对壁人。”
  “阿——嚏!”我在水无恨怀里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水无恨环抱住我的双手更紧了一分,脸上立刻挂上担忧的表情:“爹爹爹爹,非雪是不是生病了?以前无恨的小狗狗病了也是这样打喷嚏的。”
  小王八蛋,拿我比小狗。
  “哎哟,你看哀家这糊涂的。”老太后拍着自己的手,“嫣然和非雪还都穿着湿衣服呢,来人,快带嫣然郡主和雪儿公主更衣。”
  “是!”后面进来一队宫女,嫣然跑到我的身边,关切道:“还能走吗?”
  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靠水无恨站这,确切地说是他托住了我的腰,我刚想说还行,整个人就被人拦腰抱起,自己还没惊讶,身边的嫣然和那些宫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于水无恨举动我已经见怪不怪,上次他也这样。
  “无恨。”水酂威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放下非雪,这样成何体统!”
  “可是非雪不能走路啊。”水无恨无辜地眨着眼睛,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无法用体统来局限他。
  “无恨。”我叫他,他低下头看我,“放我下来。”
  “可是……”他的俊脸皱成了包子。
  “背我。”
  “恩。”水无恨开心地笑了,改为背我,离开的时候,还听见水酂的叹气声:“太后您看看,我就说他只听非雪丫头的话吧,哎……” 
   “王爷何故叹气呢,难道你还看不出无恨这孩子的心思?”
  “心思?”水王爷故作不知,“这孩子成天只知道玩,哪有什么心思,我才心思大着呢,到现在都抱不上孙子……”
  “呵呵呵,想抱孙子又有何难?……”
  随宫女们越走越远,我对他们接下去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刚才那喷嚏也是我故意打的,我真怕老太后一个性急就当场赐婚,让我愧对水无恨。
  无恨……我忍不住收紧环住他脖子的双手,将脸埋入他温暖的颈项。对不起,无恨……
  “哈哈,非雪虽然做不成我的夫婿,看来要成为我的嫂嫂。”水嫣然背着手在我们面前倒走着,咧着的嘴是止不住的灿烂笑容。
  “嫂嫂是什么?”水无恨慢悠悠地走着。我扬起脸,自己的湿发和湿衣在烈日下已慢慢变干。
  “嘻嘻……”水嫣然和小宫女们笑成一片,宫女们还停下脚步道福:“恭喜小王爷,贺喜雪儿公主……”
  我侧过脸靠在水无恨的肩上,大家还以为我是害羞,其实我是郁闷,如此一来,我将来走的时候定然放不下水无恨了。


  ※※※※※※
  看着镜前的自己,有点发愣,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宫女给我拿了套轻便的女装,也就是现在穿在我身上的鹅黄罗裙。
  用蓝色锦线绣制的白云漂浮在白底的抹胸上,这样穿,好怪。
  对于这个身体,这套衣服无疑是合适的,恰到好处地体现出了少女的灵气和柔美,可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装嫩呢?
  正巧嫣然也换好了衣服,自然是正装。于是我将手背在身后,眼睛眯着,嘴抿着,笑成两条平行线:“嫣然,我女装是不是还行?”
  学着少女那样不好意思地晃着身体,曾几何时,我也少女怀春哪。
  过了好一会,嫣然才将因为惊讶的小嘴闭上,跑过来就捏我的脸:“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这么可爱。”
  彻底反倒,我云非雪居然跑到异世界来装可爱,偶吐……
  收起笑容,变回正经:“我们该出去了,无恨还等着我们呢。”
  “好啊好啊。”嫣然说着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哥哥一定会惊讶死的。”
  惊讶个屁,他在我身上可卡了不少油。
  我不是什么花季少女,所以在水无恨盯着我傻眼的时候,我心平气和,正准备叫醒他,曹公公顶着他的奥运头,在一片窃笑中远远而来。  “小曹子拜见雪儿公主,恭喜公主……”
  “得了得了。”我打断他,免得后面马屁连连,“有何事?”
  “柔妃娘娘有请,对了,也请小王爷和郡主一起。”
  上官找我……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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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交心

 一路上,水无恨一直拉着我的手开心地晃着,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深吸一口气,开始自我催眠:是他喜欢我,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不愧疚,我不愧疚……
  天哪,我是罪人……
  上官在她的内室等我,嫣然和水无恨就被安排在院子的凉亭里喝茶吃点心。
  她见我进来,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拉住我的手,将我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番,急道:“你没事吧。”
  一股暖流缓缓升起,感谢上天,我们的上官又回来了,我摇了摇头。
  她松了口气,蛾眉蹙起:“你跳湖做什么?”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扬了扬眉毛,神秘地笑道:“你想知道?”
  “当然,你把我都吓死了!”
  “哦?怎么昨天你跟我同床共枕的时候不怕我死吗?”我忍不住揶揄她,没想到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整个人还无力地晃了晃,我慌忙扶住她,发现她在颤抖,她在害怕,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下意识看了看上官的房间,气氛有点诡异,最奇怪的是上官的床帐幔居然放着,这大半天放什么幔帐,除非……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想问我。
  心中一涩,那上官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装的,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扶上官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好啦,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当时你也不知情啊。”我笑着,欣赏起上官的房间,“讲起来我还从没来看过妹妹的房间,啊,皇宫就是皇宫,妹妹的寝宫都赶上【虞美人】啦。”
  我开始到处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步一步靠近上官的床,大喊道:“妹妹的床也好大啊——”
  “非雪!”上官高呼了一声,忘记唤我姐姐,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我,我假装发愣地站在床边看着她:“怎么了?”
  上官放下手中的茶杯,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这话怎么说?”我回到上官身边。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其实整日过在你的阴影下,你比我优秀,你比我超群,我真的好怕……好怕……”上官的双唇颤抖起来,她居然当着拓羽的面说这些话,她是在忏悔吗!
  “够了!”我打断了她,我不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图,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已经无力去分析,去揣测,更不想再将自己卷进这些纷争中去,我还是用简单的大脑去看待上官吧。
  “不,非雪,你让我说完。”上官捉住了我的双手,“我在听见你投湖的时候就看开了,想通了,非雪我错了,我被利欲所蒙蔽,我差点和你们越走越远……”
  “上官……”我再次打断她,轻轻抚上她满是愁容的脸,只这几个月的宫中生活,就扫去她脸上的光彩,“你爱上他了……”
  上官的眼睛暮然瞪大。
  “你爱他啊上官。”我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正因为你爱他,才害怕失去他,才会来吃我的醋,上官啊,帝王之爱向来难得,你往后的路更加辛苦啊……”
  “我……你……”上官似乎因为我一下子点明了她的心,而变得迷茫。
  “上官……”我瞟了一眼微微飘动的床幔,“我跟拓羽只是兄弟之情,也就是单纯的友谊,你难道看不出吗?是爱让你陷入黑暗,陷入困扰,你放心吧,以后我也不会经常入宫,你的困扰也会解除。”
  “非雪……”上官紧紧捉住我的手,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要嫁给水无恨而投湖?”
  “怎么可能?”我大笑起来,还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无恨还是挺不错的,又帅又听话。”
  “啊?”上官显然对我的答案极为不解,“那夜钰寒怎么办?”
  “他啊……”我喝了口茶,“我不喜欢他,还是给别人吧。”
  “啊?”上官再次惊呼,“你不是和他……”
     “和他什么啊,什么都没有,这家伙太木了,我不喜欢,我遇到危险也不能保护我,哎,反正就是让我挺失望的,所以还是觉得水无恨好。”
  “那你为什么跳湖?”上官越发地疑惑了。
  我坏笑了起来:“那不是天太热,就下去游个泳,嘿嘿……”
  “骗人,说,到底是为什么?”上官粗声粗气地恐吓着,双手还探入我的身体,挠我痒痒,我只有求饶:“别,那里不行,啊,上官你摸哪儿?”这上官的居然摸到我胸上来了,还一脸惊讶:“呀,大了。”
  “滚!”
  “那你说不说。”
  “说了说了。”我妥协,上官才收回她的手,这个答案对那个人真的这么重要吗?我转着桌上的杯子,“是他让你问的吧。”  上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谁?谁啊……是我自己想问。”
  “呵……”我淡淡地瞟向窗外,随意道:“只是不想让水酂先发制人,借题发挥而已。”
  “非雪你……你在帮他?”
  “这有何奇怪。”我收回目光看着神色不定的上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何况是食君之药呢,呵呵……”我苦笑起来,上官轻轻抚上我的手背。
  我顺手摸上她的小手:“柔儿啊,你可要记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可随时等你回来。”我用我最最深情的目光看着上官,看地上官浑身竖起了寒毛,连忙抽回手,怯声问道:“你不会真是……”
  “是什么?”我倾身向前,逼近她已经微微发红的脸,“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你爱的是他而不是我。”说完我还装出一脸的怅惘,“哎,我身边的美人又少一个。”最后心底的坏笑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非雪~”上官轻轻打我一拳,“你真坏。”
  “恩恩,我坏我坏,对了,上官,麻烦你替我转告那个人,我希望能放过春儿和于御医。”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个,宫廷斗争,活了一个,却要死很多人。虽说他们可以串供,但还是死人最安全。
  “于御医早就辞官了。”上官说道,“早在你打了瑞妃之后,他把药交代给春儿就辞官回乡了。”
  太好了,这老家伙果然够聪明。
  “那麻烦你设法救下春儿,如果太后想弄死她,你想办法掉包吧。”
  上官的双眼微微睁了睁,然后点了点头。
  “还有,麻烦你再转告那个人,老婆别娶太多了,生孩子嘛,难看点的也能生,别跟个色狼似的把美女都往家里带,冷落我家柔儿,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着呢。”我大声说着,上官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什么叫做兄弟情谊,我既然如此为他着想,他就该真心对我妹妹!”
  “非雪……”上官百感交集地看着我,我笑得身心舒畅。
  出来的时候,上官要送我,我谢绝了一番,我可不想过会看到拓羽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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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非礼

  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水无恨和水嫣然,问过小宫女,才知道他们到院外的假山群玩捉迷藏,这两人可真不让人省心。
  来到假山群外,正碰上急急赶来的曹公公,他手上端着托盘,一看托盘上面那碗药,我就知道是什么,这回他倒是积极。
  “公主,请喝药吧。”
  “恩……”我还在养伤期间,喝药是顺理成章的事。
  咕咚咕咚喝下解药,曹公公坚持在假山外候着,我就到假山群里找水无恨和水嫣然。
  这片假山群占地非常广,怪石嶙峋,形态各异,还有不少联通的暗道和山洞,所以十分适合捉迷藏。
  “哥哥……哥哥……”我听到了水嫣然的声音,看来是水无恨藏,水嫣然寻。
  正打算寻声找去,腰间忽然被人揽住,一只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手缓缓放开了我,我转身看见了水无恨,他将手指放在唇上,转身就钻进了一边的石洞,我也跟着钻了进去。
  石洞很小,也很昏暗,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束阳光从上方一个小洞射入,在我和水无恨之间的地面上映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圈。
  “你原来躲在这里。”我小声说着。
  水无恨很是得意地点点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伸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于是,我就和他挨肩坐着。
  “你们也真是,怎么玩起捉迷藏了。”
  “非雪被姐姐叫走了,无恨和妹妹等地无聊就出来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拣起我耳边的一束长发在手中把玩,“非雪的声音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假扮男人呗。”现在坐在水无恨的身边,才注意到原来我坐的那边有一个小洞,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这里真是不错,玩心顿起,我也变得小心翼翼。
  “原来非雪真是女孩子啊,可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呢?非雪到底哪里和无恨不一样呢?”
  “不一样的多了。”我单手托腮笑着,“例如喉结啊,无恨有,我就没有。”
  “是吗?”
  我此刻正沉浸在捉迷藏的兴奋中,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的降临。
  “还有就是身材啊,女孩子的腰比较细,男孩子就比较粗,不过也有例外的,无恨的腰就很细,嘿嘿……”我贼笑起来,其实自己也吃了他不少豆腐。
  “真的吗?”
  “恩!”我点头,“就是上次我给你量身的时……”候字还没说出口,腰就被人搂紧,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连字带口水全部咽回了肚子。  我僵硬地扭脸看他,他的脸却埋在我的发后,什么时候,他居然靠那么近,耳边传来他暗哑的声音:“真的没喉结吗?”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我喉处游移,引起我浑身战栗。
  “果然没有耶……”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让我心跳不已。
  “无恨……”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力,“我们该出去了……”
  “咦,前胸也不一样……”脖颈的手开始下滑,我惊骇地捉住他这只不安分的手,松了口气:“无恨,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我要出宫了。”
  “不嘛~~”打死我也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撒娇,他毫不费力地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就将我紧紧抱住,他的长发与我的胸前的青丝缠绕在了一起,然后就听见他的轻叹,“呆在这里真舒服。”
  他说着儿童天真烂漫的话,我却明白他只想跟我多相处一会,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只能这样,别再乱……动哦,尤其是手。”
  肩膀处的脑袋使劲点了点,我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我知道我很垃圾,我很低劣,但这样做,我内心会好受点,抱吧,水无恨,你也是抱一次少一次了,哎……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时而有宫女太监走过,谁也没想到这里藏了两个大活人。偶尔还能听见水嫣然的呼喊,她真可爱。
  水无恨真的只是抱住我,不再有其他任何动作,我无聊的时候,就玩玩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有点硬,没有斐嵛的柔软,想起斐嵛,色心又起,是,我承认,我对斐嵛有邪心,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脑子里想的,是他跟一个俊朗的男人睡在一起。
  而现在,我想这个男人就是欧阳缗。
  撒旦啊,让我们一起变态吧。
  现在,我脑子里又多了一对,就是随风和水无恨,我下意识将水无恨的头发放在唇边轻抿,淫荡的笑开始在嘴角蔓延,随风和水无恨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很神秘,他们都有着多种身份,他们都是多重性格,他们还都俊美无比。
  例如上次,随风那小子看水无恨的眼神就不对,他该不是真的……对呀,他不是一直喜欢他那个什么大哥吗?不对,那他怎么还有未婚妻?莫非……晕,又一个男女通吃的。
  “非雪……”
  “恩?” 
   “无恨的头发好吃吗?”
  我的手顿时僵住,他不知何时和我面对面,他的手却依旧抱着我,我和他之间,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他的鼻尖就在我的鼻尖之上,而我此刻正含着他的长发,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我一时不知所措地愣住。
  他轻轻取出我嘴中的头发,发丝滑过唇畔,带来一阵轻痒,浑身就像被点燃的火种,从脸慢慢烧了起来,我错了,我不该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把他的头发当自己的玩,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抿头发。
  “爹爹说……”昏暗中,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正在烘烤着我的全身,与我体内的火种交相辉映。
  “说什么……”我紧张地只有用手来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说……有些事情只有在无恨成亲的时候做……”他的身体压了下来,我被挤在他和石壁之间。
  “那你应该听你爹爹的话……”嫣然,你怎么还没找到这里!
  “是吗?”他的脸埋了下来,我迅速撇过脸,躲过危险,“可是无恨现在就好想做哦,例如亲亲……”
  胸口一窒,忘记了呼吸,抵住他胸膛的手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和隔着衣料传递的炙热,他忽然侧过脸,准确地压住了我的唇,我害怕地开始哆嗦,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这样,难道就不先问问我的想法,征得我的同意吗?
  夜钰寒这样,水无恨又这样,我气得想哭,如果我会武功,如果随风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受这些人的欺负。
  我咬紧牙关,瞪着他,他的唇很热,烫地我的唇发麻,慢着,他的手在干嘛,居然在扯我的衣带!
  “无……”名字一喊出口,他就彻底闯入,翻江倒海,几欲抽干我肺部所有的空气,他的烫手滑入我的衣襟,带起我一身鸡皮,肩膀一凉,外衣退下,我挥起我唯一空闲的手,狠狠给了他俊脸一拳,他的脸从我唇上移开,侧在一边,半边的长发将他的脸全部遮起,埋入山洞的黑暗中。
  “混……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是不是那次夜钰寒给我带来的阴影,一碰到强势的男人我就怕地想杀人。
  “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许配给你,你都不能在这里……在这种……这种肮脏的地方随意的……强行的……”我胸闷地无法再说下去,无力地靠在石壁上将脸埋在膝盖之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稍稍尊重我一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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