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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皇后

本文相关注释

 一:剐刑并非清代所特有,它在我国历史上很多朝代都存在过,一般用在大逆不道、谋反等重罪,而在清代作为正刑存在的剐刑,对于通奸谋夫等罪也会使用,由于官场黑暗,屈打成招,这种酷刑残杀过许多清白之人。
  二:满人称呼父亲的口语,是颉颉音jeje。阿玛一语是满人对父亲的称呼不是日常口语。本文按照大家的习惯称呼还写作阿玛,但是这里还是对此称呼做出一个解释。
  三:呐呐满人称呼母亲的口语,音nene,对母亲一般称呼额涅,更为准确的称呼应为呐。本文称呼上也按额涅写作。
  四:打千礼、磕头礼主要为男人所用,打千儿礼是男子常用的请安大礼。
  五:蹲安礼也叫半蹲礼,这是满族女子的请安礼。
  六:清代文武官员见皇帝一律跪安,汉大臣必须自称“臣某某某恭请皇上圣安”,满籍大臣则要称“奴才”。所以奴才一语并不是只用于太监身上,所有满籍大臣见玄烨时都要称奴才,包括明珠,鳌拜,遏必隆。
  七:据历史记载明珠的夫人是觉罗氏,闺名不详,文英是本书为她杜撰的名字。
  八:格格:在清朝只有四种格格身份特殊,就是和硕格格(亲王),多罗格格(郡王、贝勒),固山格格(贝子),她们全部都是皇亲国戚,父亲都与在位执政的皇上有着血缘关系,没有皇室血缘的其他八旗在旗女孩,一般统称为格格,相当于汉族称呼的小姐、姐姐。
  九:萨满教是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种原始宗教,信奉萨满教的有满族、蒙古、赫哲、鄂温克、哈萨克等少数民族。萨满分为家萨满和野萨满。家萨满作为侍神者,主要负责族中的祭祀活动。野萨满(又称大神)是神抓萨满,即神灵附体的萨满,主要解决医病、躯灾、祈福、占卜、预测等问题。
  十: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本布泰(也称布木布泰),即后来的庄妃,死后谥号称孝庄。
  十一:苏墨儿:康熙帝的启蒙老师,虽然是侍女身份,在宫中却倍受尊重,她活着的时候孝庄文皇后把她看成姐妹一样,称她为格格,康熙帝称她为额涅(娘)。特别指出的是她病逝后,宫中上下尊称她为苏麻喇姑(死后才这么叫的)。
  十二:秀女——清朝从顺治时就规定,凡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未经参加选秀女者,不得嫁人。
  十三:乾清宫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
  十四:文中的洪熙官与其师傅蔡九仪是历史中真实存在人物,而康熙火烧南少林也是要杀掉以洪熙官为首的反清势力。
  十五:本文对牢狱的描写并无夸大,自古以来,牢狱都是肮脏的地方,进了牢狱的人,不管身份何等尊贵,都会受到刁难,女牢的情况更是凄惨。祥见李伯元的《活地狱》。
  十六:潮尔——马头琴。是中国少数民族蒙古族拉弦乐器,因琴杆上端雕有马头而得名。早在十三世纪初就在蒙古族人民当中广泛流传。在内蒙古西部地区称作“莫林胡兀尔”,而在东部地区则叫做“潮尔”。
  十七:对联雏形初现在秦汉,经五代,至宋代已普及,明代已成为观赏取乐的对象,至清时对联鼎盛,出现过不少脍炙人口的名联佳对。
  十八:(关于六十六章乾清宫修缮的记录)这是来自故宫博物馆的相关记录:
  乾清宫,内廷后三宫之一。始建于明代永乐十八年(1420年),明清两代曾因数次被焚毁而重建,现有建筑为清代嘉庆三年(1798年)所建。还有这段记载:康熙八年因太和殿、乾清宫等处维修,康熙皇帝曾一度移居武英殿。

本作品必看必读

首先声明,本作品属穿越文,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虽然写的是历史,并且有历史上的真实人物,但内容属杜撰,请勿对照本文研究历史,或者对照历史研究本文。

  第二点:请勿模仿书中人物甘当“避雷针”,科学证明,被闪电打中后被送去的地方不是医院就是太平间,决不会是某年代某皇宫。

  第三点:每一章节中有些词句或者言语大家可能相对会感到陌生疑惑,因此已总结至作品相关注释标明,以方便大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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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闪电

教室里,正上着她最讨厌的历史课,她在小睡,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尖叫:“种萱!”是历史课老师的声音,她不加思索,立刻站起身来回答道:“老师,在古代,都不是这么叫的,在古代都叫萱儿。”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历史课老师,脸一阵青一阵白,说道:“好好听讲,你这次考试又没及格。”

  “老师,我历史课从来就没有及格过,这全班同学都知道,我本人也打算放弃历史课这门课程,只要考试不会拿鸡蛋,可以随意的徘徊在40分左右,那就万事大吉,所以请老师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血了。”种萱义正言辞地说。

  “你不觉得你不了解我们国家的的历史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吗?”老师问到。

  “老师,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等科技发展到有时空机这种东西,直接坐上回去看就可以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够了,坐下吧。”扶扶眼镜,看着眼前那张说话能把人气死,长相却秀美雅致的脸,历史课老师决定不再跟这个小妮子废话了,一切由她去。

  放学了,学生们都踏上回家的路。种萱跟同班好友们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前去购物的路程。

  想起今天的历史课,种萱就觉得很过瘾,她一向讨厌历史课,老师讲什么她都记不住,对她来说历史那东西太遥远了,大概知道些就行了,了解那么清楚有什么用啊,人名那么多,有的还那么长,还有那年代,更是讨厌,怎么记都记不住,现在是高科技时代,玩的都是最先进的玩意,谁在乎那些老古董啊。

  种萱正走着,头顶上的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长空,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下起了大雨。

  种萱冒着雨拼命狂跑,四处寻找能够躲雨的地方。又一道闪电出现在天际,随着它优美的身姿出现,正打在种萱的身上,与此同时种萱也不见了,在她被闪电击中的地方,正躺着一位身高、长相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头发、衣服目不忍睹,似被高压电打过一般。

  路过的一位老太,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女孩子,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她送往医院。

  种萱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爸爸妈妈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了那个跟他们的女儿长得完全相似的女孩子身上。也许是老天爷的惩罚,可怜的种萱被这记闪电送到了另一个年代。

  “头好疼。”种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无力,就听身边有人喊道:“野人,快来看野人!”她定睛看去,天哪,我什么时候跑到戏场里了,这是正在拍戏吗?瞧这些人的脑瓜子,一个个前面青瓜蛋,后面长尾巴,感情又是拍清剧,唉,烦呀!奇怪,你们拍戏围着我干吗?等等,刚才他们说谁是野人。小萱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下衣服,我的天呀,黑不溜秋,又脏又破。晕,我的脸,我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脸啊!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跑,这戏场还真大,种萱四处寻找着洗脸的水,忽然看见了不远处有辆马车,马车上驮着几个大坛子。她跑过去,爬上马车一看,坛子里装着满满的清水。看了眼自己水中的倒影,实在不敢恭维,乌黑一片,头发也像是烫过一样,乱七八糟,真是有损我天之娇女的威严、性感、端庄、典雅、可爱、无邪、天真、善良.......心里这么念叨着,她将脸和头一起扎进大水坛里,拼命洗着。

  “大人,大人!”一名侍卫发疯样地跑向街边一茶楼,冲一位身着官服,高大英俊目光朗朗的中年男人跪下喊道:“卑职叩见尚书大人。”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那位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不慌不忙地问。

  “启禀大人,据传城中出现个野人,此刻正在宫中出来打水的水车上。”侍卫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哦?”依旧是轻声细语:“走,过去瞧瞧。”

  种萱正拼命忙着将身上的污迹洗掉,就听见身后一阵吵杂,不由地不爽,抬起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头望去喊道:“有病啊,叫什么叫!”这一瞧,才发现十几把长矛指着自己,那明晃晃的矛尖似乎是真的不是假的,再看四周,一群穿着卫兵服装的人,正簇拥着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站在自己对面。此人正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喂,你们把这东西拿远些,碰伤我了小心我找警察......找律师告你们,还有我可不是什么来客串的哦,真想我友情出演的话,那就跟我谈谈价......”话还没讲完,就听那俊朗男人冷冷地说了句:“拿下。”

  一群士兵上来将她绑了个结实,“快放开我,拍戏了不起啊,我还没答应要演你们的戏,快放开我。”那年轻人冷漠的眼光依旧在打量种萱,片刻后又说道:“是个疯子,把她赶一边去。”卫兵们一听此语,立刻把种萱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拖至一旁,扔在地上。“喂!不能轻点啊,我可是女的,不懂怜香惜玉啊。你们给我等着赔钱吧。”种萱狠狠地说道。

  “立刻把水换了,拉进宫去。”冷漠的男人吩咐道。

  “是,大人。”一个侍卫应道,说完迅速跑开。

  紧接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出现在男人身边,笑着说道:“大人,时辰已到。”

  男人点点头,随太监走向一个高台,冷冷地说道:“今天难得曹公公有空,过来监斩。”那曹姓公公尴尬地一笑:“大人可真是说笑了,奴才哪有那么大的造化啊,这还不都是顺主子的意思。”说完退至年轻人身侧,不再说话。

  咚咚,一阵锣声,两个身穿白衣的人被押到高台前。

  小萱乐了,呵呵,这戏演开了。她一个劲的往前挤,挤到台前。就见台上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满脸青紫,那女人的手指更是又肿又胀,紫青中还夹杂着血迹。种萱寻思道,这化妆也化的太真了。不愧是高科技手法,化妆技术就是厉害。正想着,就见台上那两个人不停地喊着冤枉。这演员的演技不错啊,可是导演在哪里?种萱用小脑袋环顾了下四周,乌七抹黑的全是人,哪有什么导演的影子啊。算、算、找不到导演我就先看戏。反正不花钱,还是看原版呢,就听台上那女人边哭边喊:“冤枉,放了我,顺妃你设计害我,你不得好死。”

  那本来站在刑部尚书大人身后的曹公公,一听此语,立刻扯起公鸭般的嗓音喊道:“大胆,快来人,给我掌嘴。”

  立刻从曹公公身后跑出来一个小太监,照着跪倒的女人脸上左右开弓,那叫个狠啊。小萱心里喊道,喂,剧组给你多少钱啊?这么打你都答应,真是给钱不要命。猛地,觉得腮边一凉,用手抹去,竟然是血迹,原来那小太监打得太狠,竟然将那女人打得满脸是血,还不罢手,血随着他的手掌四处飞溅。苯蛋!快喊停啊!小萱心里叫道。正想着,那冷漠的男人喊道:“够了。”那小太监一听,赶紧退至一旁。只见那男人用手执起一个木牌,扔到女子面前说道:“谋逆罪,剐。”他身后的那个太监公公立刻站出身来喊道:“依律剐三百六十五刀。”小萱就见从台上跑出几个人,立刻将女人绑到一个柱子上,扒光了她的衣服,她赤身裸体在青天之下。小萱喘不过气来,这是怎么了,她有点害怕,她直觉到这不是所谓的A片的拍摄场景,看着自己四周的人拼命的往刑台前挤,自己也被他们挤到了刑台最前面。刑台上走上来一个男人,他手拿把异常锋利的刀子,小萱紧紧盯着他的手,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跑到女人身前,不知道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女人的嘴巴里,那女人的嘴巴被他们塞得满满的,无法再叫喊。而拿刀子的人的手,则开始在那女子的身上割划着。他一刀刀的片着女子身上的肉,每刀必见血,每刀必掉肉,然后将肉排成一排放在盘子上,看到那一片片血淋淋的肉,再看看现场这些疯狂的人群,小萱开始质疑,这是什么地方?警察,警察在哪里?有人杀人啊!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那个刽子手端起放着肉的盘子,展示给围观的人看,嘴里喊着:“一百刀。”众人喝彩道:“好刀法。”小萱盯着这群疯狂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快疯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回头看了看刑台上高坐的男人,他那冷冽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他身后那得意的笑着的太监,他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憎恨,小萱看着刽子手放下盘子,又转向女子身上继续切割着,她再也忍耐不住,她冲四周疯狂的人群大声喊道:“没人性,畜牲。”然后用手指着刽子手,骂道:“王八蛋,你没天良,这么祸害别人,小心你自己也不得好死。”

  “什么人扰乱刑场,真是好大的胆子。”太监曹公公站在刑部尚书大人明珠身后轻轻提醒。

  “给我拿下。”明珠喝道,这是他头一次一天之内两次喊人抓同一个人。

  一群侍卫拨开人群,冲向正在破口大骂的小萱,费了很大力气才抓住拼命抵抗的小萱,将她绑上刑台。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刚被自己叫人赶走的小人儿,拼命的挤向刑台,看着她和所有人发光的眼睛,盯着刑场上的一切,看着她泪眼朦胧不知所措,看着她张口怒骂推到众人。看着她不惧官兵,与侍卫们揪打在一起,看着她寡不敌众,被绑上刑台。

  “给我打。”老太监一声令下,他身后立刻冲出来几个小太监,就要向小萱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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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牢
小太监们冲上来照着小萱的脸,一阵巴掌扇过来,小萱的脸顿时红肿起来,一道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咳咳!”老太监听见两声清脆的咳嗽声,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冲小太监们喊道:“都退下。”

  小太监们立刻退至两旁,小萱用含着泪的眼扫了下老太监与小太监,狠狠地说道:“老太监你给我记好了,只要有一天,你栽在我手里,我叫你知道女人的血不是白流的。”

  曹公公闻言,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小丫头的眼好毒。可是人家刑部尚书大人都没说话,自己一个内务府人,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也不搭话,只是站在刑部尚书大人的身后,冷冷地看着小萱。

  那身着官服的男人,一直看着小萱,小萱却没有发觉,她一双眼睛,望向那满脸悲哀,无法呼喊的女人,刽子手还在割着她的肉,她使劲地扭动胳膊,嘴里大喊:“住手,住手,你不怕雷劈了你。”台下的人们一边欣赏着女子受刑,一边往小萱身上扔着脏东西,骂道:“是个疯子。”

  “押下去,关进牢里。”冷酷男人吩咐道。

  小萱就这么被人押了下去,经过老太监身边,老太监笑着对她低语了一句:“本公公我,等着那一天。”小萱哽咽着说不出话,被这群侍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扔了进去。被关在里面的小萱,又气又急,又累又饿,竟晕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看着漆黑的四周,暗淡的烛火,咬咬手指,不是在做梦。她回忆起来,自己在放学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大雨,然后......然后自己被闪电击中,闪电、闪电!想到这里,小萱不由地哭了起来,难道是那道闪电把我劈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可不要死在这里,我还要回去,我要回到高科技的年代,我要去烫发,我要去做美容护理,我还要去欣赏帅哥,我还要......糟糕!我还没恋爱过。想到这小萱哭的更加伤心,早知道结果会这样,这学期就该一门心思的先享受下恋爱的甜美滋味,现在还没初恋的我来到这鬼地方,呜呜,不会我还没初吻,就被解决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小黑屋里吧。越想越伤心,哭个不停,哭着哭着就又睡了过去。

  交了旨,回到府中,明珠感到第一次这么累。

  他来到书房,把所有人赶走,自己一人躺在书房的书塌上休息。

  闭上眼,是那个小女孩满是红肿的脸,泪眼汪汪的明眸,还有满是脏言的唇,一点没个女孩子家的样子。自己本来念她年岁小,在她弄脏宫里出来拉饮水的马车时,有意放她条生路,她却这么不走运,偏偏在刑场上捅出这么大个篓子,看来她注定是天生贱命,救了也白救。想到这里,明珠昏沉沉的睡去了。书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个端庄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看着躺在书塌上睡去的明珠,她轻轻从书房一侧的夹柜中取出一床被褥,慢慢盖在明珠的身上,然后转身出去,将门带好。听着门合上的声音,明珠睁开眼,看了眼盖在身上的被褥,知道那一定是妻子文英。想到回来后就进了书房,这么晚回来也没去跟她见一面,让她挂念着自己,心里不由埋怨起自己,无奈身体不听使唤,怎么也不想动弹,等明天再解释吧。

  第二天,明珠上朝归来,将至大门口却叫轿夫停住了轿子,改去地牢。

  到了地牢,正思量这一夜地牢寒冷,不知道那女孩子是否挨得过去,不觉心有恻隐之意。考虑到男女囚犯一向分开关押,分别由男女狱卒看押男监女监,明珠心道,她一副弱小的样子,想来那看守女监的女狱卒们也不会难为了她。正想着就隐隐听见从地牢中传来一阵划拳的声音。不由大怒,快步走进地牢中,一番景象顿入他的眼帘。女狱卒早已忘乎所以的坐进了小萱的牢房中,牢门大开。她与小萱两个正醉醺醺的在划拳。

  “我一刀切啊,两个大饼!三根大葱,四碗面条......”小萱的脸喝的醉醺醺,红扑扑:“起来啊,接着来,你可真笨啊,这么都学不会啊?”她用手摇摇那个看守自己的女狱卒,见她早已经醉倒在地,不由喊道:“120,120,快来啊,这里有人喝醉啦,快来辆救护车急救。”看着两个醉醺醺的女人,明珠不觉满肚子气,你还真有本事啊,连看着你的人都看不住你,我要是不来,你还不从这牢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刑部尚书的面子何存!明珠快步走到牢门前,将牢门关上,拿大锁锁好,然后对着里面两个烂醉如泥的女人说:“这么喜欢在里面呆,那就在里面呆个够吧。”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地牢,坐上轿子喊道:“回府。”这声怒喝可把轿夫们吓坏了,爷今个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半会功夫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倒霉的女狱卒,好不容易花钱买了职位,却被小萱勾起旧习,就这么迷迷糊糊中,把自己的前程、性命全搭在了里面。

  “基本上你也没什么前程,哭什么啊?”这是她酒醒后小萱对她说的话。

  “起码不会死啊!”女狱卒崔云哭喊:“怎么就那么倒霉,偏偏遇上刑部尚书大人亲自来,偏偏叫他撞见。”

  经过一夜间和女狱卒的亲密接触,小萱已经对她有些好感,她安慰崔云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会死。”

  崔云哭道:“被关在这样的大牢,你以为还有出头的机会?你看看这么大的牢房中,共关有几个人犯。历朝历代对女犯收监都严谨的很,凡是关近来的,都是反复查实确实是犯了大罪的,进来的哪还有出去的机会。只能生不如死。我当初是鬼迷心窍了,想钱想疯了,才会来这里做事。”

  “这里能赚钱?”小萱被她说的头晕,这破地方也能赚钱。

  “当然,只是没有男监赚得多些。被关进这里的人,都会被毒打,虐待,受不了的自然会掏些钱来给狱卒,求个平安。”崔云说着说着,擦干眼泪,不再哭泣。

  “那像我这样没钱的,是不是她们会来打我?”小萱目前最关心的是这个。被闪电劈到这年代,该不会是送她来挨打的吧。

  “打?那是少不了的,”崔云傻呆呆地说:“这女囚犯轻易都不会抓,不会关,如果出了事,基本都交给婆家看管起来,很少会拿到这监牢里来的。凡是进了这里的不是犯了杀人的案子就是奸案,进来了基本上就不会再出去了,自然用不着顾忌什么清白了,这就是女监里狱卒赚钱的法子。”

  “什么什么?”小萱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崔云还未开口,就走过来一个狱卒,用铁链敲打着牢门喊道:“叫什么叫?怎么,急了,留着明个给你们找好了人再叫吧。”

  小萱头嗡嗡直响,怎么会这样,她心里燃起一股怒火,她想杀了那个男人,是他叫人把她关进这里的,是他把这个只是跟自己聊天喝酒的崔云关进来的,王八蛋。崔云说他姓纳兰,我怎么就记不起有姓纳兰的大人物呢,她说现在是康熙年间,康熙年间里有名的叫纳兰的都有谁?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纳兰,纳....... 兰!难道是他?她抓起崔云问道:“快告诉我,那个把我们关这里的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性德?是不是叫纳兰性德?”崔云摇摇头说:“你说的是谁我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叫明珠。”

  小萱脑子里再次轰轰作响,纳兰明珠,纳兰明珠是谁啊?我就知道清朝有个叫作纳兰性德的人写得一手好词,写过一本什么《纳兰词》,这个纳兰明珠又是谁啊?怎么他这么厉害,随便抓人,随便杀人,在康熙年间不是鳌拜最厉害的嘛?难道姓纳兰的人也是这么拽?

  小萱和崔云都瘫坐在牢中,良久小萱说道:“崔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怪我自己贪财,这就是报应吧,最后报应到我自己身上。”崔云呆呆地傻笑。

  纳兰明珠!你给我等着,种萱死不了的话,跟你没完。

  入夜,明珠呆在书案前,早朝时,由于近几年各地干旱,百姓收成全无,十四岁的小皇帝康熙下令三日后在宫里请萨满祭祀,宫里正忙碌的不可开交,就从刑部传出一条消息,昨天奉旨刑场开刀的刽子手,晚上被一道闪电击中,给劈死在自家门口。消息竟传到小皇帝耳中,按理说,这有闪电怎么着也该下场雨,可是这闪电也似乎忙碌了些,劈完人就走,连两滴雨水都不舍得给。到是听宫里的小太监们议论纷纷,说曹修曹公公几次核实此事的真伪,似乎很紧张,明珠不由暗笑,想到小萱在刑台上曾骂刽子手小心被雷劈,不想那刽子手竟真的被言中,又想到曹公公命人打小萱,小萱威胁曹公公的话语,估计这老太监是被这小女孩吓着了。

  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白天时,在监牢里看见的那个满脸通红,醉眼朦胧的女孩。于是喊来人说道:“传我的话,明天一早去城里的小牢子里,把闹刑场的丫头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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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逃出

第二天午后,小萱看到崔云依旧无精打采,正寻思着昨天那个狱卒说的话,就见一个穿着官服,浓妆艳抹的胖女人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两名男人。女监里来的男人,他们是来探监的还是。。。小萱还没有想完,就听那肥女人说:“这两个都是新鲜货,这价钱自然也。。。”

  “呵呵,新鲜也要看看长相,那要是长得跟烂柿子,大扁豆一样,白让我玩我还不要呢。”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小萱听到这里,头轰地一声似乎要炸开,又听那男人说:“哎,稀罕物哎,这个妞长得真是水嫩,我要了。”然后看见那男人冲自己一指。

  “这我可不管,每人二两银子,门口外面守着的人,我都给支开了,这门给你们开了,你们喜欢待多久就待多久,喜欢玩哪个就玩哪个。”胖女人说道。

  小萱一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拉着崔云就往墙里面躲,那胖女人收了银子,开了门之后,走了出去。剩下这两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冲进牢里,边进来边脱着衣服,其中一人更是猴急地扑向小萱。“不要”,小萱拼命抵挡他撕扯自己衣服的手,照着那个男人赤裸的臂膀,狠命地一咬,“啊!”那男人吃疼,漏出一个空隙,小萱抓住机会钻了出去,顾不得一旁已经被按倒在地的崔云,小萱沿着路拼命向外跑去。也许是怕闹出事来,也许是没留意她能溜出来,她竟然跑到了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而且没有人来抓她。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正撞到一个人身上。

  “喂,眼瞎了。怎么走路的。”一个男子尖锐的叫声。

  小萱抬头看去,是他!她面前的男人正是身穿便装的明珠,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跟小萱年纪相仿,个子矮自己一头身着华衣的少年,而对着小萱叫骂的,是个声音高挑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紧紧跟在少年身边。

  小萱的眼睛像着了火,她眨都不眨的盯着明珠,忽然从街边卖布匹的布摊上抢过一把剪刀,照着明珠的胸膛扎了下去。那个声音高挑的年轻人赶忙挡在少年身前,明珠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小萱的手,夺过剪刀,将她紧紧箍在自己胸前,喝道:“你想死。”

  “那也是拜你所赐。”小萱不能动,眼见剪刀也被他夺了去,更恨的牙痒痒。

  “你大闹刑场,难道不该治罪?”明珠问道。

  “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要那么折磨一个人,索性让她痛快点死不好,非要那么折磨她,就为了满足你们自己内心的残忍。”小萱毫不退步。

  明珠看了眼她,说道:“你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这两天把你关在牢里,就算是对你的小小责罚,我已经叫人去放了你走,要不你以为你现在能在街上溜达。既然被放了,就要老实些。”明珠说完,放开小萱的手。

  他不再理会小萱,与少年、声音高挑的年轻人转身要走,就听见小萱说:“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是你叫人放出来的。你少做好人。”

  明珠停住脚步,看着小萱:“你自己能跑出看守森严的监牢?”

  “很容易啊,看守森严的话,那些男人怎么进来帮我们脱衣服?”小萱冷笑着说。

  “胡说,谁敢?”明珠怒道,他声音大的把路上的人也吓了一跳,纷纷躲开他们走。

  “刚才进去的男人出二两银子,你呢?你想不想出?考虑一下,我还没有过男人,你稀罕吗?要不要?”小萱抬起稚嫩的小脸问向明珠。

  “住口!”明珠的脸被气得紫红,他一把拉过小萱的手,往城里的小牢子方向飞快走去,他身后,那紧锁眉头的少年和声音高挑的年轻人紧紧跟着。

  刚进了地牢的入口,就听见女监里面传来男人的淫笑,明珠的心不由一紧,几乎是拉着小萱跑进了地牢。在他们身后,那声音高挑的年轻人正对少年轻声说:“主子,确实没人看守。”

  众人进到牢中,只见牢房的地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她的腿边正有一道血迹慢慢流出,在她身边,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发出淫荡的笑声说道:“真他妈的不过瘾,可惜跑了一个。”似乎觉得背后有人,两人回过身来,看到一个魁伟的男人带着刚跑掉的女孩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个小男孩和一个白脸年轻人。

  “呦~!刚才还跑得欢,现在被人送回来了。”其中一个男人笑着说,他以为是官媒婆派人把跑掉的丫头给送回来的,看着抓住小萱不肯放的魁伟男子,他又说道:“兄弟,要人你要等会,我兄弟两个先看的人,先交的钱,这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

  没等明珠开口,就听他身后那个少年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大清律法中明文规定有奸淫女犯的,要处以杖一百、徒三年;强奸者要处绞刑,你们胆敢以身试法?”

  两个男人眼见不对,慌忙穿着衣服,而一旁的小萱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挣开明珠抓着自己的手,抓起了监牢墙壁上挂着的刑具铁条,冲进牢房,向两个正在穿衣服的男人狠命打去。

  “王八蛋,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我叫你们过瘾。”小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她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忘记了一切,她的眼里,心里,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打。愤怒冲昏了理智的头脑,更何况小萱本来就不理智,她手中的铁条不曾停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男人竟躺在牢里的地上不再动弹。小萱似乎累了,她松开手,铁条掉在了地上,她写满疯狂的眼睛看到了浑身赤裸,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看着牢顶的崔云。她慢慢走到崔云身边,跪了下来,用手推着崔云:“崔云,你说话啊,”小萱边哭边捡起散落在一边的衣裳,盖在崔云身上:“你快说话啊,是我,我是小萱,你快说话,我们再来划拳好不好。”崔云依旧躺在那里,什么也不说,眼睛似乎什么也看不到,耳朵也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看着小萱疯狂的举动,看着她愤怒,看着她悲哀。

  再后来的事情,小萱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一直在叫着崔云,直到自己被人强行拖走,那个时候她的眼里,还有活着的崔云。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崔云就死掉了,不止是崔云,女监里为数不多的女犯,在她离开后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因是食物中毒。官媒婆由于管理不当,被立地就斩,看守们也因为失职,全部被革职,只是他们或者她们的命不好,在还没有到家之前,全部死在路上。死因是被反清分子所杀。女牢里已空空如也,看守们全换了新人。

  “主子,留下这个活口。。?”见明珠已将哭喊着的小萱强行抱出,塞进等候在外的马车内,声音高挑的年轻人问向少年。

  少年点点头说道:“小梁子,她就是那个闹刑场的人?就是那个说什么叫雷电劈了快刀手的人?”

  “主子,应该是她没错,人们都说她胡言乱语,像个疯子,说一口汉话。”叫小梁子的人说道。

  “呵呵,那可够新奇的,她这条命先给我留起来,叫明珠晚上到南书房来见朕。”少年竟然自称朕。

  “着。”小梁子答道。

  小萱坐在马车里,脸蛋上挂满了泪珠,嘴里一直嘟囔着:“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她在深深自责,如果她没有来到这个倒霉的年代,那么就不会遇到崔云,就不会连累到她被人欺负。。。她就那么不停的自责,不知道过了多久,“靠!什么康乾盛世,纯粹是放屁。”她忽然骂出一句。

  同坐在马车里的明珠,顿时瞪大了双眼,小梁子接过话说道:“丫头,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里,提到了当今皇上的名讳,那可是要治罪的。”

  “治你个头,说话不男不女,长相不伦不类,你太监啊?我说了怎么着,康熙是吗?他有什么了不起?他要是在,我还泡他呢!”小萱回道,臭男人,怎么着,豁出去了,谁怕谁。

  “什么是泡?”少年好奇地问。

  “泡就是调戏,调戏就是泡。”小萱用异常认真地态度告诉少年。

  车内的三人听了小萱的话都不作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明珠下了马车,对车厢内的小萱喊道:“下车。”车里的少年长长地吐了口气,小萱冲他做了个鬼脸,下了马车。小梁子也跳下车在明珠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跑回马车,与车内的少年一同乘马车离开。剩下明珠和小萱两个还站在原地。

  小萱抬头看了眼四周,这是一个大宅院的门口,院门上挂着很大一块匾牌,写着:纳兰府。

  要得,我还没在古人家做过客呢,我到要看看这个心如铁,血如冰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每天喝的是人血,吃的是人肉。哼,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了眼明珠。就听明珠说:“傻站着干嘛?想当门神啊?”说完信步走进大院。“等等。。。”小萱喊出两个字后,就紧跟在明珠的身后,屁颠屁颠地跑进纳兰府。这莫名其妙的年代,自己除了眼前这个混帐男人,再没有认识的人了,小女子能屈能伸,先跟着他噌顿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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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见

明珠来到书房,这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可以给他带来官场以外的安静。只是今天不安静,他身后跟进来一个。。。唉,算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小萱心想我受苦受难这么多天了,终于能找个地方伸伸腰,歇歇脚了。她兴奋得正要往椅子上坐去,就听明珠喊道:“不许坐,那是黄花梨木的。”

  小萱撅着屁股,屁股在即将挨到椅子上的时候,停在半空中。小萱站直腰身,看了眼明珠心里暗骂道狗眼看人低,黄花梨就了不起啊,就不许人坐啊。她挪动脚步,找了个小木墩子,刚要坐,就听明珠又喊道:“不许坐,那是红木的。”小萱瞪了眼明珠,心里又骂,一个破木敦,本姑娘坐那是看得起它,你心疼个什么劲。她再次挪动脚步,来到了明珠看书的书榻前,就听明珠说道:“想都别想,那是紫檀的。”听明珠说完,小萱毫不犹豫地把屁股坐到了书榻上。看着明珠瞪向她的白眼狼眼,她说道:“行,你这屋子里,也就只有这紫檀的能衬本姑娘的屁股了,算了,我不嫌它档次太低,我就凑合着坐坐吧。”明珠不语,小萱不语,屋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猛然间,“咕”小萱肚子叫了一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闷。

  “我正当花样年华,而且花容月貌,更加聪明伶俐,搞不好将来就是祖国的栋梁,一代伟人,你该不会想饿死我吧。”小萱说。

  看着她的大眼睛,明珠越看越觉得入魔,只是她太小,而且自己的妻子觉罗氏,她也不会接受吧。明珠摇了下头,自己在胡想些什么,他走到书榻前,想着自己也还没有吃饭,于是冲门外喊道:“来人。”

  “爷。”门外跑进来个下人。

  明珠没好气的说:“去弄些饭菜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小萱凶巴巴地对下人喊道:“要快。”

  看着明珠瞪着自己可怕的眼神,小萱还给他一个可爱的鬼脸。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被老妈指使着端茶,倒水,现在有这能指使人的机会,岂可放过。两人正跟这大眼对大眼,互不相让,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阿玛。”一声稚嫩的叫声传了进来。

  “进来。”明珠一愣,说道。

  门推开,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在他身后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端庄贤淑的女子。

  向明珠蹲身道安,爱新觉罗文英说道:“这孩子听下人们说您回来了,就吵闹着要过来看您。”说完用眼打量了下小萱。

  看着文英看向小萱的目光,又看了下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小萱,明珠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小萱。到是儿子开口说道:“你是谁啊?穿的那么脏,你怎么会在我阿玛的房间里。”

  听他说蛤蟆?小萱被他搞的头晕,他怎么管这个明珠叫蛤蟆啊?这个蛤蟆是啥称呼?便问向那个比自己矮半头的男孩子说:“蛤蟆是啥?”

  就见叫容若的孩子先是一皱眉,紧跟着笑道:“好笨!我是说阿玛啊,就是爹啊。”

  小萱一听,快气炸了,真是应验了那句虎落平原被犬欺,自己竟然被一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孩数落。正要开口,就听那女子喊道:“容若,不得无理。”

  “哈哈哈。”小萱乐了,看着那个男孩,直做鬼脸:“喂,你再凶啊。”那叫容若的男孩子憋红了脸。

  小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跟纳兰家的人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毕竟自己也是了解纳兰家的人,于是说:“对了,我认识个朋友,叫做纳兰性德,你们认不认得啊。”

  话刚说完,就看见纳兰容若的脸憋的更红,他身后的女人更“扑呲”笑出了声。明珠瞪着自己的眼神,活像自己就是个白痴。

  “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纳兰性德啊!他很有名的,会写词的,很聪明,看书学习过目不忘的神童。”小萱一定要提高一下她“认识”的朋友,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

  听到她这句话,那个叫做容若的少年神情似乎缓和了下来,就听明珠说:“你确定你认识他?”

  “那当然!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被人夸是神童,我被人称是神女。”小萱说道,吹牛谁不会。

  “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了?”那叫容若的少年问道:“哪个又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小萱一听这话,愣了下,说道:“喂,我说的是纳兰性德!又不是你,谁要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话音刚落,那端庄女子就接口说道:“性德是小儿的名字,容若是他的字,在家里我们都叫他容若的。”

  小萱一听,头再次轰地嗡嗡作响,估计这是被闪电劈后留下的后遗症。她站起身来,站在书榻上,指着少年问道:“你就是纳兰性德?他是你阿玛?也就是你爹?纳兰明珠是你爹?”

  不等容若回答,就听明珠喊道:“你给我坐下。”

  “咻”,没有比这更快的速度了,小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了下来,乖乖地坐着不再动弹。

  就听明珠说:“我现在告诉你,纳兰容若就是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就是纳兰容若,不管是纳兰性德还是纳兰容若,他们都是我儿子,我——纳兰明珠是他阿玛,也就是他爹。”

  “明白了。”小萱红着脸说,心里直抽自己耳光,真寸真寸,我遇见的这人感情是他老爸,冤死了,老师上课的时候怎么也不讲清楚。纳兰性德的老爸叫纳兰明珠,恐怕老师讲了,她也记不住。

  纳兰容若走到小萱身边问道:“我说,咱们俩个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连我的模样都不认得了?”

  小萱牙咬得咯呲咯呲直响,幸好这时下人把饭菜端了进来。小萱立刻一头扎在饭菜的海洋中,大口的吃着。

  “给我慢着点吃,我还没吃。”耳边响起明珠的喊声。

  “呃”小萱打出一声饱嗝,明珠气的喊道:“来人。”

  刚出去的下人立刻跑了回来,就听明珠冲那下人吼道:“再去给我重做。”

  “等等,”那位端庄的女子说道:“还是我去吧。”说完对明珠蹲安退了出去。

  “有没有水,噎死了。。”小萱小声说。

  明珠向小萱瞪去,就冲她这副吃相,噎死她也算是替大清天下的淑女们清理门户了。一旁的纳兰容若就直捂着嘴乐。

  “勘茶。”明珠冲门外吼道。他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拿她没办法,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吃过饭,除了偶尔陪妻子和儿子以外,他大多数时间就是在这个书房,自己安安静静地吃两口,今天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被这个野丫头搞得神不守舍。

  茶来了,小萱喝了两口茶,然后很乖巧的倒了碗茶,送到明珠面前说:“给,茶。”明珠满肚子的气,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将茶接了过来。那双眼,好想吻下,还有那张。。。小嘴。。。忽听容若喊道:“喂,青梅竹马,我的茶呢?”

  “我叫小萱,不叫喂!纳兰性德,想喝茶自己倒。”小萱说道。

  “那你怎么给我阿玛倒?”容若问。

  “废话,还传说你是神童呢,这么笨,我在你阿玛家啊,我白吃白喝的是他的东西啊,所以我给他倒茶,好巴结巴结他,省得他把我赶出去,那我下顿饭不就没着落啦。”小萱说道。

  “你!”容若喊了个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说的也有点道理。

  过了一会,明珠的妻子爱新觉罗文英将丈夫的饭做好,端进屋来,将饭菜放在桌上。就听明珠说:“文英,带她去洗漱下。”文英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好。”然后对小萱轻轻点头说:“吃好了?吃好了跟我去洗下身子吧,这个样子可不好看。”

  小萱看着文英和蔼的笑容,不觉地点点头,就要离开,就听容若笑道:“她怎么洗也就这副样子。”

  看着容若嘲笑的神情,小萱不禁脱口说道:“东篱把酒黄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红花艳。”她信口说来,将李清照一首醉花阴改动了三个字背了出来,意境竟有了天大的差别。她的话语意思是暗喻自己可是个大美人,你少瞧不起人。哪知容若脱口而出:“你念的可是《醉花阴》。”

  “怎么,我们汉人的词你也知道?”小萱原以为容若是个满人,对汉人的文化一定知道的不多。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容若将醉花阴完整的背诵了出来。看着容若认真的脸,小萱竟说不出的感动,容若,我要是有你这般用功,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正想着,忽觉自己的手被人拉起,看过去,原来是文英拉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出屋外。

  看着小萱离开,明珠的心里仿佛丢失了什么,尤其看到儿子容若与小萱两个对词的时候,竟然有种莫名的愤怒,他知道那是嫉妒。可他又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想,那个女孩子口齿不清,言语混乱,显然是个疯癫之人,自己堂堂一个大清朝刑部尚书,怎么可能对这种小女孩动情,这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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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家

明珠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心事,而容若看着父亲书房中的书,竟然提不起兴趣。趁明珠不注意,他偷偷的溜出房间,去找那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去了。

  一位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遏大人来了。”明珠愕然,正要起身,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明珠赶忙打个千,单腿跪地喊道:“明珠见过遏大人。”门口站着的,竟是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之一遏必隆。

  两鬓斑白的遏必隆走进房中,身后跟着他的长子法喀。

  “不敢当。”遏必隆怒喝。明珠心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老爷子,他怎么闯到我家中来了。

  “明珠大人,”法喀叫道:“不知道舍妹现在人在哪里?”

  明珠听得一头雾水,说道:“明珠不知大阿哥说的是谁。”

  法喀说道:“我家妹子昭萱,前几日上街时不小心被天雷击中,下人们看管不当,竟被她走失。听说前几日有个大闹刑场之人,被明珠大人下在牢中,我与我阿玛前去查看是否是昭萱,无论是城内的小牢还是北监,竟找不到该名女子。还望大人告知该女子的下落,好叫我们瞧瞧,也好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不是昭萱。”

  听完法喀的话,明珠心里凉了半截,怪不得人家这么大的气,如果那女孩子真是遏府的格格,那他贸然下在牢中,可不是就得罪了遏必隆,幸好那女孩子的运气好,没有被糟蹋,想到这里他说道:“明珠念该女子年纪幼小,已经将她从牢中带回,现正在府中。”

  遏必隆轻轻哼了声,问道:“人呢。”

  “应该在洗浴。”明珠答道。

  “带路。”又冷又威严的话语在明珠耳边响起。

  明珠站起身来,走向屋外,遏必隆和法喀紧随其后,一路向文英的厢房走去。刚走到半路,就听一男一女的嬉笑声传来。明珠的手心不由冒出汗来,看了眼遏必隆,竟然脸色铁青。三人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人正站在一簇杂草前说笑。

  “小萱,你说你的名字就是这个萱草的萱。”容若问。

  “是呀,我老爸我老妈生下我,还不知道给我取什么名字,正巧看见我家门外,我老爸种的萱草正茂盛,我们家又姓种,于是就给我起了名字叫种萱。”小萱正在跟自己的“青梅竹马”说着自己名字的来历,猛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昭萱,你又在胡说。”

  明珠听着小萱与容若的对话,正惊讶于两人相识的速度太快,就看见在遏必隆怒喝之下回过头看的小萱。她已经梳洗完毕,文英为她换上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的旗装,因为刚洗完澡,小萱的头发没有束起,而是全部披落在身上,她一头乌黑长发,配上觉罗氏为她找来的淡粉色衣服,一张原本就无瑕疵的脸,更显得楚楚动人,问天下间谁敢素颜朝天,唯小萱抬头昂首。

  听着身后传来怒吼,小萱回头望去,见一岁数颇大的老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问向身边的容若:“喂,容若,他是你爷爷?你爷爷叫纳兰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容若“扑呲”笑出声来,他虽然年纪小,可是遏必隆是清朝三代元老,他打小就见过的,现在被小萱说成是他爷爷,他当然笑了,笑完小声说:“他不是我爷爷,他是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遏必隆遏大人。”

  再看遏必隆的脸色,早变成茄子色。

  遏必隆盯着小萱的脸,见小萱一副自己是陌生人的样子,火气更胜,向身后的法喀喊道:“带她回府。”法喀向小萱走过来,拉住小萱的手说道:“昭萱,跟我和阿玛回家了。”

  嗯?这男人抓我手干嘛?他模样还算凑合,可是就算谈恋爱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于是喊道:“大哥,放手啦。”法喀听她这么一说,便将手放开。就听小萱说道:“我说大哥,你就算要泡妞也要讲究个实际情况,怎么着也要先报个姓名什么的吧,介绍一下你的情况,还有报上你的家产、小金库之类的,然后再请我去吃个什么满汉全席之类的增进感情。”话没说完,就被老头打断:“又胡言乱语,还不把她给我带走,在这里丢人现眼。”法喀一听,毫不犹豫,一把将小萱扛在肩头,跟在他阿玛遏必隆的身后,向纳兰府大门走出去。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纳兰府上空:“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纳兰明珠你快救救我啊,你可是大官啊,我在你家被人绑架,你看...不...见......”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慢慢消失。容若奇怪遏必隆怎么就把小萱带走了,而文英听见呼叫也跑了出来,她和容若看着明珠铁青着脸离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书房,看着桌上还没吃完的饭菜,明珠一把将它们掀翻在地。坐在书塌上,他生着闷气,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又过了一阵,明珠叫来下人为他换好衣服,进宫见皇上去了。

  紫禁城南书房里,一位少年身着鹅黄常服,那衣服上竟绣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米粉、黼、黻十二个图案。再看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正是白天与明珠一起出现在街上的少年,而那声音尖锐的男子此刻正身着朝服,站在他的身边,当真是个太监。原来这位少年就是爱新觉罗·玄烨。此时,他正坐在案前思量:“小梁子,听说鳌拜病了,你说我是该去看还是不该去看。”

  “鳌大人党羽甚多,皇上您现在虽然亲政,但他还不交权使得您不能执政,又常欺负皇上您年纪小,大放阙词。依奴才看他定是装病,试探皇上的态度。”梁九功说道。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明珠、索额图怎么还没来?急死朕了。”玄烨说道。

  “嗵嗵嗵嗵”传来一阵脚步声,进来一个跟玄烨年纪相仿的少年,打个千跪地说道:“奴才隆科多恭请皇上圣安。”“那些布库们练得怎么样了?”玄烨问道。

  隆科多跪在地上,低声回答道:“每日都在勤加练习。此刻正由索大人指导。”

  “哦,原来索额图在训练布库们。”玄烨自言自语。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一名太监将明珠带进南书房。

  “奴才明珠恭请皇上圣安。”明珠跪地说道。

  见明珠来了,玄烨示意梁九功、隆科多出去门口站着,给他把着门。

  “明珠,那老贼欺人太甚,现在竟敢不上朝还告病。他眼里越来越没朕了。”玄烨的小脸紧绷绷地。

  “皇上不必心急,现在一定要忍着,一定要让鳌拜放松对皇上的戒心。”明珠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天天都说要我忍,到底要我忍到什么时候啊?”玄烨拍案而起。

  明珠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玄烨叹了口气,问道:“对了,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呢。”

  “回皇上,已经被接回遏大人府中。”明珠说。

  “什么?接回遏府?”玄烨纳闷:“她是什么人。”

  “她是遏必隆大人的女儿,名字叫昭萱。”明珠答道。

  “竟然是遏必隆的女儿......对了,她既是遏必隆的女儿,怎么不说满语反而讲一口汉话?”玄烨问道。

  “奴才查过,遏大人此女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只是天生性格怪僻,打小就喜欢扎汉人堆里,遏大人对她又异常宠爱,甚是放纵,鲜少管教,所以满语讲的还不如汉语。”明珠回答。

  “明珠,你查过了,那个用刑的快刀手当真是被天雷打死?”玄烨瞪大清澈的双眼问道。

  “奴才查过,的确死于雷击。”明珠回答。

  “那么那个女孩子也的确说过要雷劈死他的话?”玄烨追问。

  “他死得前一天,格格的确说过这话。”明珠讲。

  玄烨不语,坐在榻上喝着奶茶,良久喊道:“小梁子。”

  梁九功跑进屋,跪下道:“奴才在。”

  “传朕口谕,祭祀之日,命辅政大臣遏必隆携其女昭萱一同前往。”说完,玄烨站起身又对梁九功说道:“你马上去遏府,把朕的口谕传到,就说朕听闻昭萱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务必请他带上格格,让朕一睹此女风采。”

  明珠心里暗暗一惊,这小皇帝只怕又不知道拿了什么主意。待梁九功走后,随玄烨、隆科多一起去看布库们摔跤去了。

  小萱一路嚎叫着被带回了遏府。

  “臭老头,你快放了我,你强抢民女,我还未成年啊,你可不能这么没人性......”一路上嘴没闲着,听得遏必隆和法喀眉头直皱。好不容易回到府里,把她带回到房中。

  “叫阿玛。”见法喀将小萱扔上床,遏必隆看着小萱疼爱地说。

  被扔到床上的小萱正要拼命喊救命,一听这老头竟然叫自己喊他阿玛,不由愣住,问道:“您在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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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格格

看着老头望着自己慈爱的眼神,小萱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就听老头儿对她说道:“是啊。昭萱,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又是跟谁说话,你仔细看看,我是你阿玛啊,你当真疯了?”

  “你是遏必隆?”小萱小心翼翼地问。

  “无礼。”法喀冲小萱吼道,这个妹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抱歉,”小萱赶紧说:“不过你们是不是找错了人?我知道遏必。。。大爷家是八旗人,但是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啊。”

  “都是那些个汉人教唆你的,瞅瞅你,被他们教唆成什么样子,连自己是满人是汉人都不清楚了,法喀,给我去把府里的汉人全给我赶出府去。”遏必隆瞧着小萱异常生气,狂怒地喊道。

  “别,别赶走啊,我又不会说外语。。不对,是满族话,你把他们全赶走,谁陪我说话啊?”小萱抗议。只是法喀早已转身走出去了,压根不听她废话。

  “萱儿,”遏必隆叫道,小萱一听他这么叫自己,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段时间,你可要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了,你被天雷击中,一定是伤到了脑子,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在家养着,不许再出去乱跑,你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啊?可不能给咱们钮钴禄氏添麻烦啊。”

  “牛咕噜?牛咕噜是啥啊?”小萱轻声问。

  听着小萱的胡言乱语,遏必隆再也忍不住了,他重重地“哎”了声,转身离去,屋子里就剩下小萱和两个傻呆呆的丫头。那两个丫头见小萱望向自己,立刻蹲安,叫了声:“格格。”

  咦~~!她们叫我什么?叫我格格?我成格格啦,哈哈哈哈。小萱心里那叫个美,感情在古代我还能当格格呢,那过两天我也去找康熙帝要点什么稀罕东西,将来说不准哪天回现代了,我给它卖掉,我就成了大富婆啦,哈哈哈。恩,看着这两个比自己年纪稍大一些的,不吭不哈的丫头,小萱决定出逃,我不要在这里呆着,我可是个格格哎,我怎么也得出去摆个谱吧。我去找谁?就是他,纳兰明珠!你惨了,你把我这个格格关进牢里,我这就跟你算帐去,对了,还有那个老太监,叫人打我嘴巴子,我跟你没完。想到这里,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然后对那两个丫头说:“带本格格去洗手间。”

  木然。。。。。那两个丫头脑海里同时飘过一句话,我们遏府的格格被天雷打中又在说傻话了。

  见她们没反映,小萱恍然大悟,都怪自己说的太深奥,于是说:“带本格格去方便。”两名丫头相互对望一眼,又满脸木然的看着她。还是不懂?小萱第三次说:“带本格格去茅厕。”两个丫头蹲安,然后起身看着小萱,做出要向外走的意思。这回听明白了,小萱心里说道。小萱跟着她们走出房间,心里暗道计划成功。还没走一、两步,就见她们停住了?怎么回事?不走了?又是蹲安,“格格请进净房。”丫头们说道。小萱心里一沉,不会吧,这就到了,不是在大院子外面盖的茅厕里上啊!她脑海中的厕所应该是现代农村那种,在自家外面盖的小土坯的那种。这么近连大院子都没出,我可怎么逃出魔掌啊?小萱心里暗暗叫苦,可是已经到了,怎么办?她冲两个丫头说:“你们回去给本格格铺床,本格格方。。。入厕不喜欢别人陪。”见两个丫头又是蹲安,离开,小萱开心的笑了。感情这厕所在清朝叫净房啊?那洗澡间呢?边想着边四处乱走,可是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守着,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叫她格格。这格格也当的太费劲了,连翻墙都翻不了哇。正站在那儿着急,就听见有人说:“昭萱,天都黑了。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回房?”她扭头望去,靠!又不认识,怎么回事?古代人全都认识我,我不认识古代人?我在古代也太有名了吧。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瞅着自己的男孩,小萱明白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傻加装嫩,让他自己说出来他是谁。

  冲他甜甜一笑,她说:“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你是。。。。”

  “唉,我是你二哥颜珠哇,这雷当真是把你劈坏了。”男子说。

  我靠!感情又是我一个哥,我可是独生女啊,我妈领过独生子女光荣证的。小萱心里直嘀咕。

  “二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小萱冲颜珠温柔地说。

  “那可不行,阿玛这几天找你都急坏了,听说你被天雷击中,阿玛一把年纪都哭了,你现在刚回来就要出去,阿玛知道了那还了得。”颜珠说道。

  完蛋,听这话茬,出去是没指望了。

  小萱冲他傻傻一乐,说道:“嗯,我回屋去了。”说完,扭头就走。

  “昭萱,你走错了。”颜珠在她身后喊道。

  小萱咬咬牙,转身、扭头、微笑、顺着颜珠手指的方向继续前进。

  颜珠在她身后直摇头,我的这个傻妹子啊。。。。。

  小萱一气胡走,又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就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叫:“昭萱。”定睛一看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哈哈哈哈,大人不好骗,难道小孩子我还骗不了吗?小萱想到这里,冲那男孩笑着招招手说道:“小朋友,乖。。过来。”

  “昭萱,你真的傻啦?”那小男孩走过来,边走边说。

  “。。。。。你是谁啊?”小萱郁闷。

  “我是你弟弟福保啊。。。。你不认得我啦?”小男孩说道。

  晕死,刚才是个二哥,现在又来个弟弟,我到底有多少个亲戚啊?小萱心里直嘀咕,说道:“福保最乖了,告诉姐姐,姐姐究竟有几个哥哥,几个弟弟?几个姐妹?”

  福保瞅着小萱,喃喃地说道:“完了,昭萱真的被雷打傻了。”

  小萱一愣,又跟雷有关啊,反正我明白了,那个可怜的清代的昭萱跟我一样被闪电击中,就听见福保说:“你还有我,有两个哥哥,大哥法喀,二哥颜珠,两个弟弟一个是你眼前的我——福保,还有一个在额涅怀里撒娇的尹德,你还有个妹妹,也就是我二姐,现在在宫里被尊为僖妃。”

  “呀!我妹妹是妃子啊?”小萱叫道,心里那个美,皇亲国戚啊,现在我还怕谁?明天我就进宫找妹妹去,老太监你死定了。

  “。。。。你忘了,二姐是跟赫舍里一起进宫的,赫舍里成了现在的皇后,二姐被封为妃。”福保说。

  “真是个不争气的妹子,一起进宫怎么就被人家做了皇后。”小萱用一只脚使劲地跺着地叫唤着。要是妹妹成了皇后,那她岂不是更加威风。

  “就是,大姐说的没错。那个赫舍里跟大姐姐一般大,一定是二姐姐小,打不过她,被她抢了皇后的。”福保说。

  “。。。。。赫舍里跟大姐我一般大?她几岁结婚的?”小萱异常严肃地问福保。

  “不叫结婚,她跟皇上大婚的时候十三岁,皇上十二岁。”福保神秘地说。

  我!靠!纯属早恋加早婚。

  寻思了下,说道:“算了,算了,妃子就妃子,总之也算个不小的官了,明天进宫找妹妹去,叫她给我报仇!”

  “什么?大姐姐,你被人欺负啦?是哪个王八蛋?”福保问。

  看着捏紧小拳头的福保,小萱不禁心头一热,还是兄弟姐妹多好啊,眼见“弟弟”这么仗义,小萱说:“我被个老太监打了。”

  “什么?大姐姐,走,咱们进宫里去找那老太监算帐去。”福保说。

  “好,走!”说完,在弟弟福保的带领下,她们像做间谍一样,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福保,等下。”小萱叫。

  “大姐姐,怎么了?”福保说。

  “你个子太小,咱们两个打不过那老太监,咱们先去找帮手去。”小萱说。

  “找谁当帮手啊?”福保问。

  小萱骄傲地说道:“去找我的青梅竹马。”

  “你的?青梅竹马?是谁啊?”福保问。

  “比我小一岁的纳兰性德啊?认识吗?”小萱问。

  “哦,容若啊。我跟他不熟啊,大姐姐你跟他很好啊?”福保问。

  “嗯,我们差一点就拜把子了。”小萱说道。这次她没吹牛,她跟容若聊得投机,两个人就要拜把子,偏偏容若说拜把子要歃血为盟,要割破手指滴血,两个人都怕疼就免了。此时,小萱的心里直叫唤,怎么谁都知道纳兰性德就是纳兰容若,怎么就我不知道啊。郁闷。

  想归想,在福保的带领下,两个人向纳兰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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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训斥

明珠并没有睡去,他坐在书房的书榻上,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唧唧咋咋的声音“我家门外长的萱草正盛,我老爸就给我起名种萱。”种萱,萱草,你究竟是哪一根萱草,撩拨得我竟侧夜难眠?正想着就听见长廊里传来一阵踢踢塔塔的跑步声,随着跑步声渐远,他站起身来,轻声唤道:“来人。”

  外面进来个下人喊道:“爷。”

  “刚才是谁在跑?”明珠问。

  “是大阿哥。”下人回道。

  明珠双眉一皱,问道:“怎么回事?”

  “遏大人家的格格和三阿哥来找大阿哥,说是紧急万分。”下人答道。

  明珠面色紧绷,出了书房向大门走去。

  将至门口,就听见传来一群孩子们的声音。

  他悄悄看去,两个少年、一个少女正坐在府门外的台阶上说着什么,他向门口站着的侍卫使个眼色,将身子靠在门后,侧耳倾听他们的交谈。

  “那个老太监我饶不了他。”是她,那根萱草的声音。

  “容若哥,你打不打得过他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用说一定是遏必隆的三阿哥了。

  “那当然,我可是文武双全哎。打那个老太监没问题。”是容若那个臭小子的声音。

  “哈哈哈哈,走,咱们夜闯皇宫去,我非打那老太监一百个耳光子不成,那老太监贼眉鼠眼,肯定害死不少人,咱们连夜审问,问出来明早去找皇上要赏赐,咱们可是帮他找出个大坏蛋啊。”萱草的声音。

  “大姐姐,那老太监叫啥?”三阿哥的声音。

  “我不知道啊。咱们进去找,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他。”萱草的声音。

  “都给我闭嘴。”明珠站出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群孩子也太胆大包天了,不要命了吗?

  “你凶什么凶,我可是格格,你知道吗?格格!”小萱觉得这个时候很有必要提醒下明珠自己身份的不同,她挑着高音说道。

  “哦,怎么样?”明珠瞪了眼容若,容若早闪到一边不吭声了。福保见明珠出来,早躲在小萱背后不敢出声。就剩下这个小妮子猖狂了。

  “你!格格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可是个格格啊,皇上见了我都要嘘寒问暖呢,你把我这个格格关在小黑牢里,这个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看在我已经结了金兰的容若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小萱说。

  听小萱这么一说,明珠的眼睛向容若狠狠地扫过去,容若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都给我进屋去。”明珠说完转身就要走。就听那根萱草在身后叫道:“你在跟谁说话?格格你都敢随意使唤,反了你?”

  “唰”地,明珠飞快地转过身来,看着小萱说道:“我告诉你,你这个格格最没用,什么都不是,谁都能使唤。”

  看着明珠怒气冲冲的样子,小萱的嚣张气焰不禁矮了三分,说道:“你胡说,被叫格格的都特厉害,皇上见了都得给面子。”看着小萱稚嫩的小脸,明珠暗想,她到底把格格当成什么了,那些遏府的汉人们究竟教了她些什么?

  “容若,告诉她,格格指的是什么?”

  “是!格格,就是汉人的姐姐或小姐。”容若看着小萱小声说。

  “你傻啊容若,皇帝的女儿都叫做格格哩。”小萱要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

  听到此言,容若就像被人用木棒当头一击,愣在原地。到是躲在小萱背后的福保,伸出小脑袋说:“大姐,你的脑子真有问题了,皇上的女儿不叫格格,叫公主啊,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的女儿称为和硕格格,多罗格格,固山格格,她们全部都是皇上的皇亲国戚,要跟皇上有血缘关系才可以那么叫呢,阿玛是辅政大臣,只是贵族,所有贵族的女儿都叫做格格,就好像容若说的就跟汉家人叫小姐,姐姐一样的。”

  我!靠!小萱心底凉了半截。敢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啊。

  “那。。。。那我妹子是皇上的妃子呢,这总厉害了吧。”小萱不认输,怎么也得叫纳兰明珠低头才行。

  明珠想说什么,又打住,深呼吸了下说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三人跟在明珠的身后,走过了长廊,走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明珠打发走了门口站着的下人,将门关严,对着小萱一阵狂轰乱炸:“你今个去闹去,我告诉你,只怕要不了天明,你妹子就得被免了妃子的封号,你当那天那个刑台上的人是谁啊?那也是宫里的一个妃子,她犯了什么过错,只怕皇上也不清楚,那些后宫中的妃嫔们,没你想象中过得那么好,她们一天到晚活得心惊胆战,好了可保安身,不好了,那个刑台上死掉的女人就是一个例子。那个还是你眼瞅着死掉的,你看不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还要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搜?我告诉你,就连你阿玛他也没那么大本事,你现在闯进宫去,天不亮抬出来的就是你的尸体。”

  不用说,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这宫是进不去了。小萱觉得憋气,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全有理,你没错啦?她瞪着明珠说道:“我哪知道后宫有那么多猫腻啊,你就知道说别人,那你自己就全对了?你明知道那个刑台上的女人是无辜的,还眼看着她死,你的心在哪里?被狗吃啦?”

  “容若,告诉你的‘青梅竹马’,犯什么罪要处剐刑。”明珠压下胸中的怒火,对儿子容若说。

  “是!谋反,通奸杀夫,凌虐父母。”容若说道。

  容若刚说完,就被明珠接过去说:“我告诉你,咱们大清讲的是律法,不是良心。谁犯了罪都一样。”

  “皇上呢?”小萱接口道。听她这么一说,容若睁大了眼珠,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福保则用双手捂住耳朵喊道:“没听见。”

  明珠瞅着那双坚定的眸子,那不是疯疯癫癫的人应该有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洁净。“以后不许这么说话。”很意外自己的阿玛会说出这样的话,容若放下了捂住小萱嘴巴的手。

  “容若,带三阿哥去休息。”明珠说完,用手扯起小萱的手将她带出书房。

  跟在明珠的身后,小萱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总之那么杀人就不对。什么狗屁律法,全是扯淡。

  “咚咚”明珠敲着一间厢房的门,“谁呀?”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烛火亮了。

  “我。”明珠冰冷冷的说。

  门开了,是白天的那个女人,是容若的额涅。

  “文英,今晚她先在你这里,跟你一起睡,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把她送回家。”明珠说完,丢下小萱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明珠走了,小萱不乐意了,没人跟她斗嘴了。被文英轻轻扯进房里,就听文英说:“爷似乎很生气。”

  小萱皱着眉头看着文英说:“大婶,她是你老公啊,你叫他那么客气做什么。”

  听小萱叫自己大婶,文英乐了,说:“咱们满人都这么叫的啊。”

  看着文英温柔的样子,小萱不由地为她叫屈:“你这么好,这么温柔,干嘛要嫁给他?他那么铁石心肠,铁血无情,就好像个大铁疙瘩多没意思。”

  “你呀,”轻轻在小萱额头上一点,文英拉着小萱坐到床上说:“你一定是对爷误会了。”

  “我对他误会?才没有呢,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叫人把一个女人用刀子给割死了,”小萱挥舞着拳头说道:“多没良心。”

  “那是刑部下的通文,他也没办法,他只能执行。他如果不执行,那要定的罪就大了,你瞧瞧这还一屋子人都要靠他养活呢。”文英说。

  听着文英替明珠辩护,小萱小声说:“你没看到,那个女人好惨。哪有那么折磨人让人死的。”行刑的场景又浮现在小萱的眼前。

  “那是丽妃。”文英轻声答道,眼睛也红了。

  看着文英,小萱说道:“你认识她?”

  “我们打小就一起玩,后来我命好嫁给了爷,她进了宫成了皇上妃子。”文英说。

  “怎么讲?难道皇上的老婆还没有你好?”小萱问。

  “那要看怎么讲了,我可以随便上街,她不能,她出宫要皇上恩准才行。你说我是不是比她好些呢?”文英笑着问小萱。

  “这么一说,似乎是这样啊,对了,她犯了什么罪,要把她那么处死啊。”小萱问。

  “通奸。她身为皇上的妃子,却和殿前侍卫通奸,有损皇上龙威,两个人都要被处剐刑。”文英说。

  “哦,我那天听她喊冤枉呢,以为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小萱说道。

  文英看了眼小萱说道:“可能是吧,宫里的事情谁知道。”

  听文英这么一说,小萱不由瞪大了双眼,文英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丽妃真的有可能是被陷害的,既然大家心里都明白,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救救她?她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叫弟弟回家了,不麻烦你了。”

  “哦?就要走,可这天黑。。”没等文英说完,就听小萱说:“就算我不认识那个丽妃,如果我知道她是被人陷害要受到那样的刑罚的话,我也会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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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跳神

知道了她半夜回家,明珠心里有些许别扭,知道了她对自己执行对丽妃的剐刑,意见似乎很大,明珠心里的那一丝别扭更时时地搅动他的心,他比平日更寡言少语了。

  到了请萨满祭祀这天,在坤宁宫前的大殿下,围起了个场子,十几个带着彩色面具的人被围在中央,在四周乐器的伴奏下,唱着跳着。

  明珠的眼一直都在寻觅,寻觅那张小脸,只是看见了遏必隆,却没看见他身后有任何人影,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女孩子出现在遏必隆身后,明珠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笑意。不是她,又会是谁?小萱穿着浅蓝色的衣服,头发也中规中矩的梳理好了,只是那张小脸——依旧未失脂粉,即显干净又显脱俗。而场中的众大臣和侍卫也时不时地用眼睛打量着小萱,好一个美人儿,全没想到遏必隆大人的女儿这么美貌。明珠的眼睛里似乎只有小萱,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小萱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少年,一个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容若,另一个年纪更小些,差不多只有十一、二岁,正是给皇上伴读的曹寅。他们三人怎么会在一起?这曹寅怎么也跟他们一路?明珠略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偏殿,正看见小皇帝玄烨站在偏殿的门口,跟其他人一样,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萱,那双眼睛。。。。似乎很专注。

  “看到了吧,小萱,你还不来,瞅瞅热闹吧。”曹寅说道。

  “嗯,这花花绿绿的还真有意思啊。”小萱看着那些起舞的人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神帽上还飘着些漂亮的彩穗。身穿肥大的各种图案的衣服,腰上系着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拿鼓鞭,合着乐器声哼哼啊啊的唱着跳着,忽然一道灵光穿越过脑海,她记得刚才曹寅有管这些人叫大神,莫非这就是在现代提起的那种迷信做法“跳大神”?很有可能,小萱肯定了下自己的想法。看着这么多人一起跳来跳去,四周还有那么多中规中矩的人在守着,小萱说道:“真讲究,人可真多啊。”

  “这不叫多,”小曹寅接着话说:“等到冬至,皇上祭天,那排场才叫个大呢。”

  “哦。”小萱应道,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瞳孔里,那个老太监。

  “容若,是那个老太监。”小萱扭过头对容若说。这一幕被不远处偏殿里的玄烨看的一清二楚。玄烨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哪个?”容若小声问。

  “那边那个,看见没有,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那个,站在台阶上。。。”小萱说。

  “看见了。”容若说。

  “那是慎刑司的太监总管曹修,怎么了?”曹寅问。

  “那个老太监打我。我要报仇去。”小萱说。

  “不行,小萱,这人多不能打,找个人少的地方打他。”容若说。

  “咱们去午门,他一会肯定经过午门,咱们先去弄几件大神的衣服和面具穿戴好,然后到午门找个地方躲起来,看见他出来就打,打完咱们就往萨满堆里跑,然后把衣服脱掉,就不会被人抓了。”曹寅出了个主意。

  中!就这么着。三人眨眼又不见了,遏必隆专心地看着萨满舞,他家宝贝“昭萱”在他身后跑来跑去的,他浑然不觉。

  玄烨眼见三人一起跑没影了,心里那叫个急,无奈祭祀还在进行中,自己又不能随便的走来走去。

  “皇帝,您怎么了?”身后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回头一看是自己的皇祖母太皇太后在问自己。看着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的皇祖母,玄烨不愿她为自己担心,开口说道:“皇祖母,孙儿没事。”太皇太后身边站着的一位,同太皇太后年岁相当的老侍女笑道:“奇怪,刚才院子里站的穿蓝衣裳的小姑娘怎么就没影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格格。”“是遏必隆大人的女儿。”玄烨答道,刚说完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下了套,不禁两腮通红。

  太皇太后拍着那位老侍女的手,笑道:“格格,还是你眼睛瞧的仔细些。”说完两人都是呵呵一笑。

  “皇上,过来坐会吧,您都站那里半天了,小心累着。”已近知命之年的老侍女苏墨儿说。

  “额涅,我不累。”玄烨红着脸说。

  “还说不累,您快过来坐会,奴才这就找人去瞧瞧,看那位格格去了哪里。”苏墨儿说完,对身边一个侍女不知说了些什么。

  玄烨看了眼跳舞的萨满们,低头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坐了下来。

  小萱、容若、曹寅三人此时正在萨满神房里穿着衣服,三人身材均矮小,那肥大的衣服很轻松地便套在衣服外面,头上也带上了图案各异的面具。三人悄悄溜出萨满神房,一起往午门跑去,然后找个角落藏起来。

  不一会,祭祀完了,就看见曹修带着两个小太监走过来,三人不由分说,上去照着曹修就是一阵乱打,跟随着曹修的两个小太监一看就要叫人,就听见三个小萨满其中一人说道:“你敢叫,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在里面,你叫的话惊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看你们还有小命。”听到此语,两个小太监不禁慌了神,不敢喊叫,却又眼瞅着曹公公被三个小萨满打得鼻青脸肿,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巧过来个宫女,看见此景吓得掉转头往里边跑去,容若眼见不好,说道:“快跑。”

  三个人往正在往外走出的萨满堆里跑去,还没等跑到,就被侍卫们给拦住了。

  明珠一看穿萨满服的人个头,就知道准是这三人没错。眼见祭祀已经完了,这三个小家伙却被侍卫给拦住了,一定是闯了什么祸。这真急死人,在宫外,自己还能编个谎话给她们放了,这现在是在宫里头,这可怎么办?明珠这儿正在着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太皇太后,苏墨儿还有小玄烨已经纷纷走出偏殿。

  三个人被侍卫们押着带到了太皇太后和玄烨面前,跪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在宫里干什么?”太皇太后厉声问道。

  还没等三人回答,曹修就一瘸一拐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边跑边哭:“太皇太后,您可要给奴才做主啊。”说完,一头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

  “曹公公,怎么回事?”看着鼻青脸肿的曹修,太皇太后问。

  “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刚走到午门,就被这三人拦住,一顿好打,哎呦,这可要打死奴才了,太皇太后,奴才一心为我大清,为太皇太后,为皇上尽职尽责,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曹修一阵哭嚎。

  明珠心里暗喊:完了。

  “把他们的面具给我拿掉,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太皇太后发怒了。

  侍卫把三人的面具拿掉,三张稚嫩的小脸呈现在太皇太后眼前。

  明珠跪倒在地说:“奴才明珠教儿无方,请太皇太后、皇上责罚。”而曹寅一眼瞟见太皇太后身边站着的皇上,伸了下舌头,赶紧把脸低了下去。那一旁正急着找不着昭萱的遏必隆,眼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的女儿闯了祸,也跟着跪了下来,说:“奴才遏必隆教女无方,请太皇太后、皇上降罪。”这太皇太后眼见跪下两位大臣,就知道这三人中有两位是他们的孩子,再仔细一看,其中有一个还是陪皇上读书的曹寅,不由怒道:“你们这三个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规矩,究竟在做什么?”

  “您老人家别生气啊。”小萱眼瞅着跪倒一大片,心知眼前这女人不好惹,又看着一把年纪的遏必隆跪倒在地,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爹,却为自己跪着,心里不忍,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说道:“我们刚才在跳神,这个老公公身上不干净,有鬼魅作祟,我们要把鬼魅打跑才可以。”

  “胡说八道,”太皇太后教训道:“小小年纪就满嘴谎言,你真有这本事,就给我再跳一次,你既然这么厉害,你就给我跳出雨水来。”

  抬头看天空正晴朗的很,这女人说话明摆着是在整我吗,小萱默默地念叨着,转眼看遏必隆头低得更低,似乎有泪水滴落,小萱不由心头一热说:“好,我跳给你看。”

  她站起身来,看了眼四周的人,看到了曹公公阴狠的眼神,看到了明珠急切的目光,看到了遏必隆眼含泪水的眼睛,不由地豁出去了,跳就跳,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个死嘛,与其在这种地方受尽折磨,今天跪这个,明天跪那个,不如死了算。她走到刚才的萨满们跳舞的地方,深吸呼了下,萨满舞咱不会跳,咱还不会跳别的舞吗?想到这里,她两腿一动,跳起了hip-hop。众人眼瞅着小萱在那里跳着怪异的舞蹈,却不知道那舞蹈究竟是什么舞。连刚才祭祀着的萨满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跳,更不用说其它人了。那曹修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听她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她是那天那个闹刑场的丫头,没想到竟然是遏必隆的女儿,今天我到要看你怎么收场。眼见小萱在那里扭来扭去,嘴里还喊着:嘿-吼-嘿嘿吼,没一点萨满神舞的样子,曹修不禁说道:“禀太皇太后,这哪里是跳神,这丫头分明是捉弄您老人家呢。”太皇太后不禁怒了,正要发作,就听见一声雷声响起。

  救星到!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立时阴沉下来,倾盆的大雨“哗哗”地洒落下来。小萱站在瓢泼的大雨中,淋着雨水,美丽的眼睛看着太皇太后,用手指指天空,甜甜地笑了,说道:“下雨了。”

  问天下谁为萨满第一人——唯小萱大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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