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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野蛮进行到底

将野蛮进行到底 作者:月光小掬

将野蛮进行到底

                   一  
    请原谅,我对于大韩民族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歧视,事实上早在我还上小学的时候,当韩式冷面悄然出现在那些低矮的小餐馆里,我已经被这个民族从味觉上征服了,可是,对面这个还不到一百公分的大韩民族的小男孩已经把我心中所有的宽容和忍耐耗光了,我已经开始在心中用语言从攻击他个人到攻击他的民族,这个小高丽棒子。
    我叫悠悠,大学数学系三年级的学生。当如火如荼的家教事业在同学们中展开,连班上三科补考的仁兄都当起家教给高三学生补解析几何的时候,我为了不让祖国的未来葬送在这些不仅传授知识还在传授着大学无罪,补考有理的折花人手中,也投身在了这项事业中。
    还记得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走进这间二层小楼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激荡,因为那时我觉得我就要看到一张椎弱的对未来充满金色希望的脸,我将不仅传授他二位数乘法,还将教给他我这二十来年悟出的做人的道理,谦恭有礼,乐观热情……
    现实无情地催毁了我的渴望。
    我面前这个男孩,十二岁面孔却有了二十二岁的心灵,不到一百公分的身高却有了俯角三十度的视线。记得有部韩国电影中有个镜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等待妻子,一个被夫权压得躬了身子的妇女上菜的时候,双手环胸,眼睛斜视方桌一角。他,金正泰小朋友,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第一次给他补课的我,真是一个小一倍的大韩民族男权的丰碑。
    “你不太漂亮。”这是他用眼角扫了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啊?”虽然我一直用美丽不足,后天的聪慧和教养可以补齐来训导自己也暗示着别人,可是这个事实从这么个小不点口中说出来还真让我无法接受。《皇帝的新装》中那句话好象换了件衣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说过要漂亮的。”
    什么嘛,在赶我?“补课与我的长相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知识。我会教得很好。”
    “怎么没关系?对着漂亮的补课老师我才会学得好。”
    这么小就色?“你是补课还是补视觉体验?”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这么个小不点,懂什么视觉体验,真的浪费了这个词。没想到他坏坏地一笑:“我还想要感官体验呢,你给补吗?”
    天哪,他不是个成人侏儒吗?
    抬手欲打,可还是忍下了,他小,我不能大欺小。
    辛辛苦苦地补完了两个小时,这其间,他上了八次厕所,喝了四次水(其中有一次漫了所有桌上的课本),吃了两次间餐,当着我的面大嚼,害我肚子咕咕叫。最后,他还对我说:“下次来记得打扮一下啊。”
   
    一回到学校,我满世界挖给我介绍这个工作的老班,最后在校外一间小餐馆的雅间里找到了正给寝友庆祝生日的他,“喂,老班,你出来。”
    他正喝得满脸通红,抓住我就要敬酒,我几次推拒,他酒壮英雄胆,没思考我是他认识了三年的悠悠,当成哥们就要硬灌,结果让我把一瓶白酒全倒在他的头上了。天地啊,终于开了。围坐一桌都是我的同学,对我知之甚详,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只余一老班,握着自己酒渍模糊的眼镜,四顾茫茫,不知身在何处。爽了,让他害我。
    第二天,在教学楼下堵住清醒后斯斯文文的老班,我向他声明,我不会第二次踏入那幢小楼。他面露难色,“我的姐,求你了,好歹坚持一个月。”还许诺事成之后请我一顿肯得基。
    我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人家要的是漂亮的,我不合标准。”班上美女多了,我们413寝除了我之外哪个不是沉了雁羞了花的貌?
    “悠悠,不能让漂亮的去。”
    他也知道金正泰好色?可是,他是个小孩子,好色又能怎样?
    “你不知道,金正泰的哥哥是金正熙。”
    金正熙?好象女人的名字啊,“他怎样,美女杀手?”老班一双眼瞪圆了看我,为我的孤陋寡闻而动容,“你不知道金正熙?去年,体院和咱们师大的学生打群架,二十多人受伤,四个人送进医院,这事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413寝听完,集体去洗的耳朵,还唾了口野蛮,所以我当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这场架的起因就是一个体育系的一个学生骂金正熙的名字象女人。说是打群架,其实是他一个人打五十多人,那个晚上,就在大学路上。”他说着面上露出叹惜之色,好象这段往事已历历在目。
    “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你以为我想啊,是导师介绍来的。”
    “那咱们导儿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问我我问谁去?总之,我但凡能推早就推掉了,没事我也不想惹上这种人,还有,你说我能介绍漂亮的去吗,要是一不小心让金正熙看上了怎么办?咱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啊。”
    话我越听越不对劲,“喂,你什么意思啊,把我放在老虎嘴里就放心啊。老班,你不忍心把别人往火坑里推,就忍心推我?”
    他自知失言,一个劲向我作揖。
    “你,我最放心,学问做得好,而且一身正气,还有贴心的男朋友,是万无一失。”
    哼,别说他那一翻宣扬,说金正熙多么恐怖,我还真没害怕。一个月,就是十二次,忍一下就过去了。可是,老班?
    他望着我不怀好意的眼,长长叹一口气,大有高渐离击筑之凄凉,“说吧,你打算怎么宰我?”不愧久居数学系的中层领导位置,心明眼亮。
    “一个月的奖学金。”哈,那本被束之高阁的学典有希望了。
    于是,我忍耐着对面这张讨厌的脸。
    金正泰一如既往地对我视而不理,对我的讲课听而不闻。我忍,他是小孩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真是的,为什么要他补课呢?他又不学,就是浪费着钱。不过,在他们有钱人的家里,可能根本不在乎这点钱。那也浪费着时间啊,对面的这个小子,如果是我的弟弟,我早用传统教育棍棒加皮鞭把他教育好了。
    正想像着他如何在我的恐吓之下战战兢兢地读书,忽听一声门响,我面前这个小子立刻象变了个人似的一脸恭敬地对着书本,还提了一个好可爱的问题:“老师,我该做这道题吗?”
    我一直在教他概念,哪有要他作题。
    一个人从我背后走过来,抓了抓金正泰的头,换了他无比阳光灿烂的笑容,这小子,不去做童星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那人又看看我,问:“我弟弟听话吗?”
    噢,想来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正熙了。他很帅,皮肤很白,要不是身材健壮还真是无法把他同大学路那场大战联系在一起。金正泰那小鬼一直和我使眼色,看来他很怕他哥哥,这可是我抱仇的大好时机啊,不过我悠悠可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人,“他很乖。”
    金正熙听了我的话竟大感意外,一巴掌打到了正泰的脑袋上:“喂,小子,这次转性了,看来不用换了。”他用一双韩式的媚力眼睛再瞄瞄我,“不是很漂亮啊,你买她什么账啊?”
    我迅速瞪大了我的眼睛,真是亲兄弟啊,讲话都是一个腔调,我毫不怀疑这小色狼的产生了。这个金正熙,也是相当的讨厌。
    “哥,我也想好好学习啊。”正泰还在卖乖,真够恶心的。
    金正熙又爱怜地拍拍弟弟的头,然后到右侧窗下的沙发上坐了,毫无忌惮地点上了一根烟,在一儿童一少女面前吞吐起来。随后,他手机响了,他用脚踢动面前的长几,然后,把双脚舒舒服服地架在长几,一边吸烟一边接起了电话,“喝酒?不去了,我刚到家。秀珠?我什么时候说她是我女朋友,随便随便,你们谁想要就归谁?……”
    其后,许多我在电视上才听得到的不入耳的话源源不断地向我袭来,看看正泰,他正襟危坐,脸上依然是那副天使般的表情,想来对这些话已是听惯了。
    我不行,我可听不惯,他的话象一只只蜜蜂叮得我满头包,只想发火。
    什么嘛,我忍,我再忍……我忍无可忍,他不是小孩,我没必要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也不是流氓,没权力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态度。于是我奋身站起,管什么他一人可以打五十人,在正泰一双大眼的注视下,三步走到他身前,第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手机,第二把抢下他嘴上的香烟,然后扔到了长几上。
    金正熙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怔了一下,随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把脚缓缓地从几上拿下来,然后冷冷地望着我,头上青筋毕现:“你在干什么?”
    真是个可怕的男生,从他眼中冒出的那丝凶狠的光芒,让我立刻相信了老班的话,他是个超恐怖的人,可是我就是有种怪脾气,发起火来什么也不管不顾,我竟然对他大叫:“你是做哥哥的吗?弟弟在学习,你想吸烟想打电话不会换人地方吗?还有,你也是学生,怎么可以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知不知道你教坏你弟弟了?你这样子给我的教育带来多大的困难。”毫无疑问,我把这几次家教受的气全撒在了他的身上。
    他眼光一闪一闪地望着我,想必被我的话唬住了。站起身,抓起被我掷到案上的手机,他点点头:“好,你好。老师,好。”说着,他一把抓住我的双肩,把我拎到了座位上:“老师,教你的课吧。”
    好大的力气,让我象腾云驾雾一般,魂都好象飞了。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了,好象我的话起到了一定的郊果。正泰那小鬼,怔怔地看着,突然说:“老师,你肩上的骨头有没有事?”
    “啊?没事啊。”
    “没道理啊,你点燃了我哥哥的三级怒火,是要断骨的。”
    “什么三级怒火?”
    “说错话会是一级怒火,要挨打,不会说话,形为不端正是二级怒火,要挨大打,故意挑衅会燃起他的三级怒火,一般的都会进医院。”
    什么道理啊,哪有脾气这么不好的人,这小子又在夸大其辞了,不过好象看在我敢对他哥哥发蛮的份上,他竟变得老实了许多。讲完课还对我说再见,让我受宠若惊。
    金正熙在我讲完课后也冒出了头,不怀好意地说:“老师慢走,这里的夜路很黑,你可得小心,别撞了鬼。”
    可恶,这句话害得我每当走这条路时,耳后总觉得有人在吹凉风。

有点意思,韩国男人都贱吧,不野蛮丫都皮子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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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痞子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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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韩国男人没感觉,女人倒是很漂亮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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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色色的
哈哈 好了你们要听小紫的不要再发表评论了要不我都给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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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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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了金正泰,让我可以终于在平等正常的环境下授课可以说一项意外的惊喜,这个小子果然聪明,没用多久我就可以用前十分钟讲课,剩下的一小时另五十分钟对他展开题海战术了,这种授课的效果是很显著的,他终于可以在考试中及格了。
    我立刻向金正熙提出了辞呈,我可不想再走他们家门前那条令人恐怖的小路了。他接过我的辞呈,用韩式大男人的眼光扫了我一眼,“要加钱吗?你直说好了,玩这种花样干什么,以为让正泰及格就可以拿把了?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
    他说话还真不客气,居然把我当成见钱眼开的人,真的可恶,虽然我曾被人称作一毛不拔的人,在寝室的时候也是唯一一个为AA制的集体活动而躲到厕所里面装拉肚子的守财女,与男友淳明出去吃饭也曾勇敢地要求打包,惹得他那张准博士生的脸拉得象地中海的海沟一样长,可是这一切都是应了书店那本学典的感召,而且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做错。他凭什么这样武断地把我归入某某类人的行列。
    “我不是为钱,只是觉得正泰已经有了好的学习方法,你没看见我现在已经不讲课了,只是让他做题吗?所以我觉得没必要继续浪费你的金钱和我的时间了。再见。”什么再见,但愿永远不要再见。
    我转身就走,他叫了我两声,我就当没听见,于是我感到摄人的气息迅速从后背袭来,慌忙中回身,只见金正熙那大个子已直逼我的身前,干嘛,要打架?我怆惶摆起一个有模有样的拳击架式,还记得一年前,就是这个POSE吓退了两个小混混,保护了我的淳明,“你想干什么?”
    金正熙瞪着我,将双手回插在自己的裤袋里,这是当今这个社会二十以上,三十五以下男子摆酷的标准姿势,不过他摆得很好看,没玷污这个确实很酷的势式,“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怎么对着我就是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我可是从来不接授女孩子的挑战,示爱吗,还可以考虑一下。”
    我讪讪地放下手,可能是因为老班那些话把他形容成了一个打架王,所以面对他我所有的警戒细胞都严阵以待。
    “老师,我希望你可以继续给我弟弟补课,因为你工作得确实不错也很有方法,正泰已经换了四十三个家庭教师了,我希望你可以做到底。”
    早这样和我讲话不就好了,看他一副蛮有诚意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而且我在他的话中听出了他对弟弟的爱,我就受不了这个。

    “喂,正泰,你换了四十三个家庭老师?”
    “没错。”
    “为什么?”
“有三十个漂亮的是为了追我哥,伤心,就换啊。”
    真是胡说八道,我用书用力打他的头(我已经尝试了暴力教学,发现这小子很吃这一套,及格都是打出来的)。
    “是真的,你不觉得我哥很帅吗?”
    “不觉得。”金正熙是很帅,可是我拒绝承认。
    “你要好好查一下眼睛了,我哥是现在很难找的暴力美学类型,最讨女孩子喜欢了。”他再次用那种俯角三十度的视线看我,得到了我又一记重掌。
    “你是小孩子,说些小孩子该说的才对啊。难怪才三年级就门门考试都会一米以下。”我对他吼,他在我的淫威之下屈服,“知道了,老师。”
    “那余下的十三个呢?”
    他不耐烦地回答:“就算你打我我也要说,你脑子真的很木,余下的当然是不漂亮的,被我淘汰了。”
    “看来你没有淘汰我,我还要觉得很光荣啊。”
    “我也想淘汰你啊,可是你连我哥都敢骂,属于野蛮又不要命的类型,我是聪明人,不会和这种类型的人作对。”
    我被他噎得没话说,于是我安排了五十道题,估计会让他作到半夜,算做无声的惩罚,他对我的以权谋私无可奈何,聪明地一声不吱。
    他做题的时候,我百无聊赖,在房间乱转打发时间。壁台上有一张照片,应该是金家的全家幅,好漂亮的先生太太啊,难怪得到他们基因的小孩也生得好看,“正泰,这是你的父母吧。”
    正泰向我这边望了一眼,嗯了一声。
    “你象你的父亲多一点。”
    “不觉得,我象哥哥。”
    他对父母的态度很冷淡,倒是很让人奇怪。“正泰,你爱爸爸多一点还是爱妈妈多一点?”他对我言听计从之后,我就很喜欢逗他说话,他其实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
    “不知道。”
    “不知道?”
    “喂,家庭老师,你问这些问题与学习有关吗?”金正熙不快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我错鄂回头,只见他的身体与我的近在咫尺,一张牌九脸清晰地出现在我头上方仰角三十度的位置。
    他从我手中拿走了像框,随手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他们早就不是夫妻了,现在在韩国,你有兴趣认识,我这里有电话号码。”
    他的描述让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绝决的夫妻,毅然撕毁了手中的结婚证书,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一大一小的两兄弟站在原地,悲伤地凝立着,很久很久……
    金正熙在我意驰神往之时已转身走开。“对不起。”望着金正熙的背影,我低声说。他扭头看看我,哼了一声,上楼去了。
    回头,正泰一脸恐怖地望着我,“老师,又不是你的父母离婚,你哭丧着脸干什么?现在,两个人在给我们钱,不知道多好。”

    我这个人天生心软,为此淳明从来不和我看电影,因为现在的电影全施行摧泪政策,我又是每弹必中,每中必哭,他爱面子,不愿从电影院里带出一个超大号的湿手帕,让身边的人为之好奇,特别我还不是美女,无法梨花带雨,让人观赏。
    淳明是我处了三年的男友,是研究生班的高材生,与他相处,悠悠也会幽幽,学淑女做扑蝶状,三年来,他穿着我编织的毛衣,吃着我为他冲杀而来的食堂饭菜,坐着我三百六十天如一日为他占的阅览室的座位,是数学系唯一数落我而不被打的人,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
    别以为我一心想做博士夫人的势利的人,其实我会喜欢他不过是因为他的一个表情,三年前的一个雪天,在阅览室一楼的窗外,透过朦胧的玻璃窗,我看到了他看书看累后小睡的表情,老天,亲切得象我的父亲。当时,我耳上挂着播放着《征服》的随身听,就这样,我被他征服。三年来,我在他时不时露出的白眼中快乐地生活。
    “你怎么不吃了?你马上就要做论文答辨了,没有好的体力怎么行?是不是不合胃口,我再去买。”
    “你别烦了,我不饿。”
    回答了我的话后,他就保持一个姿势倜伥地坐在人声鼎沸的大食堂里,目光深沉,眉头深锁。淳明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真是让人担心。我决定今晚旷工,陪陪他。
    “淳明,我今天不去补课了,好好陪陪你。咱们去听音乐会。”
    他脸上明显地泛上了一丝烦恼,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今天真是的,食堂的躁音象在放二战片。
“我说,我们分手吧。”他放大了音量,让我和周边诸国听得清清楚楚,顷刻之间,我的四周静了下了来,看来所有人的听觉都会对类似分手的话题敏感。
    “分手吧。”他重复了一句。声音不大,可是因为所有的人都面向饭盒,假装吃饭,全力倾听,所以想来更多的人听到了。“你们还打不打饭。”饭口大师傅的一声暴喝让我了解一件事,即使遥远的让人为饭菜全情投入的饭口也有人关注着我,这意味着全校的人都在见证着数学系大三的悠悠被人甩的全过程。
    淳明的嘴还在动,不行,不能让他第三次吐出分手吧这类话,我连忙说:“噢,我知道了。”然后,背着一食堂人的目光我快步走出,不,是落荒而逃。
    在寝室的楼下乱逛,盯着四楼中间的那个窗子,心中立刻浮现出众姐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脸,月会说,让你不听话,早就跟你说淳明不适合你,叶会说,分手也是好事,飞会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祝贺你可以有新的开始了,这些都不是我想听的,不,我不能回去。
    找了家小酒馆,在*窗的位子上坐了,对着窗子流泪,没人看到我,也不会有天使的安慰。要了酒,几杯下肚,眼前万物开始波动,我是和淳明分手了吧,记不清了,我干嘛在这里,不知道。对啊,我刚刚和人分手,那人是个混蛋。窗上的那张脸是谁啊,使劲看,用力看,看了好久才发现,那张脸是我的泪水满布的脸。
    突然窗子上又出现了一张脸,和我的重合在一起,好陌生的脸。看着我,然后迅速离开,使劲想终于想起,脸的主人叫金正熙。
   
    “喂,你怎么了?”金正熙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五公尺处,一脸不耐烦,双手袖在口袋里。
    “不得以来打个招呼,对吗?走啦走啦,我约了人,你不要打扰我。”我在半梦半醒之间,除了心口发堵,一切都非常完美,天不怕地不怕,大地在我手中。
    “你喝醉了。”他没有离开,反而坐在我的对面,盯着桌上几个杯子看。我也看杯子,莫名其妙地笑。
    “出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吗?”
    “帮我?我也想有人可以帮我啊,你能让淳明继续和我交往下去吗,不用喜欢,也不用爱,就是交往,你能吗?”
    他从这话中听懂了我的处境,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不就是失恋吗,你看看你的样子,就象第一个知道世界末日的人一样。”
    他不会安慰人吗,不知道失恋最大吗?还抽烟,在失了恋的极端讨厌烟味的我的面前抽烟?可恶。“不许抽。”我跌跌撞撞地探起身,一连抓了三下,都没抓到他嘴里的烟,最后我跌在了桌子上,重重地摔疼了我的头。
    “行,我不抽,失恋最大。”他无奈将香烟吐到桌上。我一把抓过香烟的身躯,肢解它的尸体。他笑了,头凑过来,问:“你常喝醉吗?这样子太好玩了。”这下子他又触到了我的霉头,我高叫:“你不是说失恋最大吗。”抓向他的衣领,他躲避不及,被我逮个正着,揪住不放,“快道歉,你听到没有,道歉。”
    “好,好,对不起,对不起,你放手。”
    为什么要放,我喝醉,我失恋,所以我有理由在他求饶的时候依然揪住他不放。他无可奈何,只好从我的对面移到我的邻座,一边求饶一边拉我的手,我依然不放,奇怪啊,这一下连心口也不堵了。
    “只要你放手,要我怎么样都行。”
    “怎么样都行,你让淳明来,你让淳明过来。我要问他为什么和我分手,他都没和我说为什么要分手。你让他过来。”
    他说好,我还是不放,又要求他做别的事,他无奈,身子大侧,尽量不让别人看到他的处境,然后有一搭没搭地迁就着我的醉话。其实他该将我一拳打倒,解救出他的领子,可是他没那样做。
    “所有人都说我不漂亮,不漂亮就不可以交男朋友吗?你说,是谁规定长得不好看就会被人甩,你说。”他迁就我,我就继续放肆,酒醉加失恋双料可不是盖的。
    “没有人规定啊,你也挺漂亮的。”
    “谁说的?我班有个混球就说,一看见我,黄河长江水倒流,都吓跑了。”
    他没控制住自己,又笑了,我立刻收紧衣领,把他的笑消灭在咽喉里。
    “我讨厌别人说谎话骗我。淳明,淳明就从来不骗我,他一直强调我不好看。他不和我看电影。”
    心头一阵伤感,我松开了抓住他领口的手,软软地倒在了桌上,现在我眼里的世界都是放扁的,一阵清晰一阵迷离。
    “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
    我突发奇想,挖空了心思开始背诗,背得乱七八糟的。他聪明地不再争取我的同意,拉起我就走。咦,我瘫了吗,怎么四肢没有知觉。于是我唔唔哭了起来:“我完了,敌方炸弹炸断了我的双腿,你快辙,不要管我。”
    他只好背起我,这下我离他的耳朵更近了,于是我继续让他退出这场不人道的战争,这场夺去了我的双腿的战争。
    他为我付了酒钱,背我走出小酒馆,一阵夜风袭来,酒意上涌,我大大方方地伏在他肩上睡了起来。后来,我醒了一次,是他用肩头把我顶醒的:“喂,你住哪个寝室。”
    我迷迷糊糊地望见一楼的灯光,就说:“渣子洞413寝。”倒头又想睡,可是这边的肩头湿湿的,于是我又换了另一边的肩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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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太阳没经过我的允许,依然升起,我被它的光芒招唤,不情不愿地醒来,一张眼,只见三双美丽的大眼忧伤地望着我,目光中的同情让我迅速回忆起了昨天大食堂中受到的所有耻辱。
    “你没事吧。”叶的声音中凝结了几亿个水分子,让我头皮发麻心底发酸。
    “没事。其实,被甩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强笑,一下子坐起来,我得赶快离开这个温暧地充满了水分子的气氛,可是头部传来了一阵晕眩,难到,失恋之余我还得了绝症?
    月扶我再躺下,说:“你可真行,一个人在外面喝得大醉,也不怕让人欺负,还好有个男孩子送你回来。你啊,吐了人家一身还在人家肩上睡着了,让你下来还不下来呢。”
    噢,昨晚这个段子也在记忆中复苏,什么什么嘛,真是的这回糗大了。飞一下子把脸凑到了我的脸前,“喂,怛白,他是谁?难得啊,没把你这个醉鬼丢在大街上。”
   “他啊,金正熙。他叫金正熙。”
    这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她们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金正熙,大学路打架的那个?”
    我点头。飞叹了口气,“那就更不容易了,他可是咱们师院的公敌,昨晚他也算勇闯封锁线了。”

    在寝室躲了一上午,心中想了十来个休学的借口,可都是枉想,就象每天太阳都会升起,我悠悠怎么可能离开我热爱的校园。好,就让美丽的复函知识添满我空洞受伤的心灵吧,抱了书,我没精打采,一步三摇地走向教学楼。
    天是可爱的天,路也是可爱的路,可是天太明亮,晒得我发晕,路也太硬,硌得我脚痛,突发奇想,如果现在突然晕倒会不会有位英勇的男生来救我呢,还是不要,那位心里想着英雄救美的男生没准会在看到我平凡的脸之后,一拳打来,“你,长得这么难看也敢晕倒。”就象淳明用眼神告诉我:那么难看,你看电影不许哭。
    咦,迎面走来的不就是淳明,他的脸怎么了?他一直在躲避着我,走了个弧形力图和我拉开距离,干什么,不就是分手吗,没必要把我当SARS病毒吧。我故作轻松地和他打招呼:“去上课?”败了感情但不能败了风度和尊严,起码,这两点是我可以作得很好的。
    “喔。”他停下,表情就象站在火焰和冰雪上一样难受,这里又不是《幻城》,有必要吗?心上突然升起了一丝对他这个人的轻蔑。算了,还是别让他受折磨了,我转身走开。
    “喂,悠悠。”他突然唤我。
    我扭头看他,他象是鼓足了很大的努气,走过来,脸上有可笑的伤痕和淤青:“你知道感情这种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提出分手,我心里也对你很愧疚,可是,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让我回到你身边吧。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对不起。”
    “什么?我就向你打声招呼,你就以为我在示爱?你没搞错吧。”这人真的可笑啊。他以为他是谁?查尔斯王子还是小贝。
    “你就向我打招呼?”他脸上突然升上一种悲愤,“你看我的脸,这些淤伤都是拜你所赐。”
    我?他自已不知从哪里惹了满头包怎么赖在我的身上,三年了,我就是他的出气筒,怎么分手后还要我忍受这些欲加之罪。“啪”,一巴掌挥到他的脸上,我大声说:“别的淤伤与我无关,这一下,是我打的,你爱怎么想怎么说随你的便。”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转身就走,心里想着,让你看清楚,这就是我,悠悠,我不要再在任何人的面前装模作样了。
    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我越想越气,太过份了,淳明居然说我会为了挽回他而动用武力,真是太小看我了。咦,突然回想起一些事情,昨天晚上,我好象有对人说过让他回来,我好象用了很强势的姿态要求了某些人,那人好象一直在说好,好。
    那人是,金正熙。
    不会吧,难道是他打了淳明。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真得成了小气又暴力的人了。
    飞奔下教室长长的一溜阶梯,我在全体大三数本的学子的目光下一下子撞上了正从门外走进的教授。“对不起,教授。”我连忙道歉。教授好脾气地问:“怎么了,悠悠,又拉肚子?”
    “是啊,是啊。”
    “快去吧,我给你假。”
    “谢谢教授。”真是的,不过用胃肠不好的名义向他请了两次假而矣,怎么他就认准了我请假就是拉肚子。
   
    坐车来到体院,一路打听着找到了金正熙的教室。教室门开着,我敲了两下门然后探头进去:“请问金正熙在吗?”一屋子粗粗壮壮的男孩子集体抬头打量我,许是评估之后觉得实在乏善可陈,他们很快收回了惊喜的表情,“他刚出去,你进来等他吧。”
    “他去了哪里?”我可不想和这些对第一次见面的女生用眼珠评估的人种呆在一起,没等他们回答,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后颈,随后声音飘了下来,“家庭老师,你专程为昨天喝醉酒的事向我道谢来了吗?”是金正熙,他怎么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和人打招呼?我和他又不是很熟。一把拍开他的手,“我是找你,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校院有很漂亮的草坪,现在很帅的金正熙就站在这片美丽的草坪上,笑嘻嘻地看着我。他不是很爱摆酷吗,为什么一个劲地看着我笑,我样子是平凡的那型,又不是赵本山那型。可恶啊,笑得牙都露出来了。
    “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你太好笑了,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要笑。你知道你昨晚上喝醉之后对我说什么?你说,可恶的对伊战争让你失去了双腿,让我永远要记得这场非人的战争,让我的后代铭记在心,让他们不吃美国人的饭,不穿美国人的衣服。你还说,没了双腿可以作黑客,无孔不入地进入中央情报局,然后炸他个天翻地覆。可是那个时候你醉得连双手都不是你自己的,要我用力地抓着……”
    我有这样说吗,对着他?实在是太糗了,都是413寝睡前十分钟胡侃闹的。
    “喂,你笑够了没有,醉鬼都是这样的啊。”
    “不是啊,你比较可爱,要不要今天我们再去喝一杯,我请客。”真是标准的韩国人的作风。我必须把这个话题打住,否则我就成了金正熙消遣的对象了,还是进入主题吧,“我问你,是你把淳明打了吗?”
    他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收敛了笑容:“没错,你这个前男友真是没用,我刚打了几下就让他倒地求饶了,劝你一句,这种男人没什么骨气,你犯不上为他伤心难过。”真的是他,换句话说,淳明脸上的伤真的是因为我,那我,真……真是太可恶了。
    “你为什么要打他?”
    “是你昨天求我的,你就这样子拉着我的领子说,把他找回来,我没办法就答应了,可是他说他不回来,所以我就打了,我这人办事最直接了。他有没有去找你?”
    “我当时喝醉了啊。”
    “你醉了,但是我没醉,我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真是个单细胞生物,他倒底有没有脑子,这样子我成了什么人,因恋不邃,买凶打人?“你太过份了,你难倒是野蛮人吗?就只会打人,而且失恋是我的事,被甩也是我的事,谁要你管了,你和我很熟吗?”
    听了我咄咄逼人的话,他的目光变得冰冷,“喂,你搞清楚,昨天喝醉酒的人是你,扯着我发酒疯的也是你,吐了我一身,毁掉我八千多块的外套的也是你,我觉得从作人的道理讲,你应该先谢谢我才对。不错,你失恋,被人甩了,可是你不能把气撒在别人头上,样子丑也就罢了,还是个人人讨厌的性格,难怪会被人甩,我现在真是很同情你的男友,他能忍你三年,真是很不错了。”
    他的话句句说到了我的痛处,让不争气的泪水迅速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气晕了头抬手想打他,可是他抓住了我的手一旋一带,就把我按在了地上。
    心痛一阵阵地袭来,我放弃了挣扎,任他把我按在草坪上,于是他也松了手,“我不打女人的,可是也不可能让女人打。”他蹲在我前面,袖了手,闷闷地说。
    “我知道我昨天很失态,我也有想过要好好地谢谢你,腹稿都打好了,我想对你说,你是个心肠很好的男生。可是你知道吗,你不该去打淳明,你打的是他的身体,但同时也打掉了我的尊严,因为我已经用了短短的一天时间就从心里放开了他,今天中午我还和他打招呼,这样多好,我一直在为自己鼓掌,我说,悠悠,做给他看,放弃你是他的损失。我长得不好看,可是这世界上还是我们这种平凡的人多啊,我一定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失恋有什么了不起,我是悠悠,我不在乎。可是,你竟然去打他,这样子,我永远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了。我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从地上爬起来,没再理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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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还得补课,是最后一次的补课。
    一千个不情一万个不愿地走进金家的二层小楼,咦,今天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乖,小的金正泰伏在桌上正积极地算题,大的金正熙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书很厚,应该不是他常看的烂书。
    “老师好。”正泰一脸灿烂地向我问好。
     正熙也放下书,同样一脸灿烂地望着我。哼,我已经决定再也不理这个沙猪一般的男人了,目光从他面前平平扫过,就象,穿过空气。
    “作业有做完吗?”
    “有啊,我还多做了十道,老师,你帮我检查。”哈,这小子如果这样下去可以直升清华。直觉告诉我,他是在他哥哥的指使下讨好我。
    “你乖。”
    讲完课,让正泰做题,微侧头扫视正熙的位子,他已经走开了,书摊在几上。真是个没长性的家伙。
    看着钟表指向九点,我对正泰道了别,然后起身离开。才走了几步,金正熙就象道火箭一样从楼上窜下,“老师,要走了。”
    废话。据说人一生讲的废话要占一生讲话的百分之五十强,所以我就听而不闻,闻而不答了,走我自己的路。
    “外边黑,我送你。”
    随便他,可是我可不打算再和他讲话,因为,那样会浪费我的废话指数。
   
    一路走着,因为是两个人,所以路不再可怕了,他又说了两句废话,我照样不理,于是他就闭上了嘴,我想,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说话了。再见,金正熙,你将在我认识人的花名册里被划掉,想想也怪可惜的,他是一个很好的视觉体验。
    面前就是公车站,他突然停下了,大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折磨我,今天最后一次见面了,你还是对我这个态度,我会内疚很长时间的。你,是第一个让我出手的女孩子,我一想这个心里就不舒服。”
    他可真是可笑,就那么扯了我一下还算打人?
    “别用折磨那个词,我怎么可能会折磨到你。能让大名鼎鼎的金正熙对我出手,是我的荣幸,这回心里舒服了吧。我走了。”我向着公车走去,最后一班了,可不能误了。可是他一把又把我拉回到他身边,盯着我,一脸的苦恼。
    “那你说,你怎样才会舒服?”公车可不等人,而且如果搭不上公车,我就只好坐面的回学校,先不谈安全问题,光价钱就要贵十几倍,为我的学典打算,这怎么可以。
    “你,你可以打我,打我。”
    “打你?”什么意思,他要和我单挑吗,重新审视他,此君,一百八十余公分,体格健硕,是体院跆拳道高手,大学路打架事件的始作俑者,我校的全民公敌,和他单挑,还是不要了。
    “我不会还手的。”他看到我脸上浮现出的恐惧,急忙声明,“今天下午我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觉得你长得难看或者说你的性格不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懂。”一边瞄公车一边应着他,马上就永远不会见面了,我才不会在乎在他心中的评估。
    “所以你一定要打我,这样我心里就不会愧疚了。”
    麻烦啊,他拉着我不放,我怎么去赶车,我的学典啊。
    “你说不会还手的。大男人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啊。”打之前先做好万全准备,要不然他被我打火了我可受不了,他这样一扯我就得与地面亲密接触。
    “罗嗦,再不打公车就走了。”
    可不是,咦,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不管了,我一拳打过去,也没用什么力气,其实打人也要有情绪,这样不情不愿的打,真是让人没有兴致,结果这一拳把他打乐了:“你上辈子是蚊子投生的?怎么劲这么小,倒象给我抓痒。打人要打软处,这样才会痛。比如说这里……”说着他露出两胁给我看。
    蚊子?可恶,这样轻视我,不知道我是在让你吗,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一下拳腿并上,小燕子魔女的形象浮现眼前。他终于被我一拳打倒在地,看起来这回是痛了,“没事了,我走了。”
    搭上公车,心终于安了,忍不住侧头从窗口探出头去看他,只见金正熙那大块头倒在地上,竟然还没有起来。车子缓缓地启动,他倒在地上的身子缓慢地放大又缩小。
    我的心慌了,大叫:“对不起,司机师傅,我要下车。”
    飞跑到他身边,半跪下来,不知如何是好,“喂,你怎么不起来。你怎么了?”他满头斗大的汗珠,望着我,强笑着:“你还真有劲,我想,你可能打破了我的内脏。”
    “什么?”我眼前一阵眩晕,随后好象看到镜框中他的父母面露凶光地向我奔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打他们的儿子,然后,我被学院开除了,风雪中,我进不了家门……
    金正熙拉住我的手,把我的魂摇了回来,他的手好冷,“你不要怕,我不会死,我的内脏从前就被人打破过,不是你的错,不要怕,听好,不要怕,去,我不能动,你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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