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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我扁扁嘴停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疑视着我道:“爷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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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学他负手端立,昂首而道:“孔夫子有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人生有几个三十六年,三十六年只埋头苦读,这样的人能是栋梁之才吗?十有八九是书呆子,若是做编修之类的官尚可,若是放任地方,能有何做为?容月以为一个真正的好官,不是清廉就够的,他得有能力给百姓过上好日子,让百姓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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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地激情盎然,大大地佩服起自己的口才来,大可辩驳群臣。他竖耳聆听,从开始的取乐心态,变成赞同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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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的眼神又让我觉着脸红了,好像有点说大发了。他叹了口气道:“可惜你是女儿身,不然定是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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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女人,无论如何有才,也最多是男人们欣赏的物品。但是本姑娘历来对政事没有兴趣,耸耸肩道:“容月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既是男儿身,容月宁可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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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当官,为何偏你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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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截了当地回道:“因为当官不容易,不如江湖来得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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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长见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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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斜倪了我一眼,望向远方,神色黯然,似有千头万绪。心中装着一个梦想,装着一个国家,自然比我这个小女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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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很不服气,心想你自己的辫子比我长多了,脑中闪过妙招,拉拉他的辫子,凑近他的耳朵,笑嘻嘻地道:“爷,你的头发也挺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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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错鄂的瞬间,哈哈大笑着转身就溜,跑至门口,回头做了个鬼脸。他脸上端着笑,却大声怒吼道:“死丫头,还有没有规矩,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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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教他们唱了首歌,就散学了。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在农家孩子也是父母的好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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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养成了天天洗澡的习惯,今儿竟忙忘了,到傍晚才匆匆下楼,向温泉走去。太阳的余辉只照亮了一个侧面,黝黑的山棱更加的鬼诡,于是快速地脱去衣物,系了一块厚布,像穿了条筒子裙,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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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的泉水让人神情气爽,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突听到小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惊叫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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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锁上门的,怎么会有动静,难道山里有狼?难道庄子里有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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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慌乱起来,又不敢上去,伸手摸水中的石头,用于防卫。大声惊叫道:“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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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我正想扔去,四阿哥掀开帘子,走近了浴池,惊讶地环顾四周。站在岸边,盯着我贼笑道:“原来是七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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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慌又羞,见他耍起赖皮,久盯不走。噔地立了起来,指着他嗔道:“四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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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色眯眯快意的眼光,才意识到自己是半个身光裸着的,虽然敏感地带都被包住,对古人而言也够露的,羞红了脸快速潜回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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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视我的慌乱,无动于衷地用手试了试水温,镇定自若地笑道:“敢情是瑶池,死丫头,一直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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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出去了,你……你大病出愈,不可以泡温泉。”我红着脸,结巴的催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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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转身,我才大松了口气,这家伙明摆着就是个色鬼。快速地洗了一下,刚爬上岸。只见他穿着单薄的内衣,缓缓而来,如入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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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如烟花瞬间点燃,脑子一片空白。他上前将我拦腰抱起,拖回了水中。温水激活了我的神经,羞地只想没入水里,又怕这水里有琉璜成份,不知所措地傻愣在他身边,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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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地道“四爷,我在外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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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水中石凳上,把我顺势一拉,颠坐在他的腿上。我的心就是那火山喷发的岩浆,挣扎着起来,这会女人的贞操等同命运,你给了谁,就得跟着他一辈子,除非被他遗弃,我得好好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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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腰,在耳际柔声道:“今儿再放了你,你回天上了可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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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的气息,扶过面颊,身体如闪电划过,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心里既担忧,又充满了期望,心跳地就快蹦出心房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痛让我清醒了一分,凭借着仅有清醒,恳求道:“那我坐身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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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端着笑,如获至宝,宠溺的眼神竟让我有种顺从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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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我的脸,捧着我的脸庞,含情默默地注视着我的双眸,我羞怯地别开了头。他轻笑了声,柔声道:“你先帮我擦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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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着了魔,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从前的倔劲被击的如灰烟灭。指尖触碰到他宽厚的背时,又似触电般地感觉。立起,转身落慌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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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后背长眼似的,快速拉住我的衣角,我往前拉,他往后扯,结一散,人被他拉转了个圈,春光外泄,两人都呆若木鸡。果然是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他的脸上立刻浮现了得逞所愿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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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夺过他手的布,往身上遮,他的脸也涨得通红,在我眼里却是另一种意味。觉着自己都没有了脸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头想快速把布按原些的方式弄好,颤抖地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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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拉过我,紧抱住我,在耳际柔声道:“别弄了,该看的都看完了,你这是考爷的眼力和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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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在他光裸的怀里,他的体温漫延了我的全身,他的气息停止了我的呼吸,身体酥软,无力地道:“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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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越来越热,呼吸也明显急促,轻拂着我的背,低语道:“好,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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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放开我,凝视了我半晌,往门口而去。只到他消失了,我才回过神,羞怯地掀开帘子,探出脑袋,他已套好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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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到门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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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鬼诡的神色爬上他的脸庞,拿起我的衣服径直出门。我急得窜出去,伸身去夺。他把外衣往我身上一披,顺势把我抱了起来,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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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神,已在屋外,天已黑,月光照亮了小路,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不由得打哆嗦。他紧抱着我,一口气跑回了小楼,把我放在床沿,转身把门关上,一边贯的动作好似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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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着脚往门口跑,一把被他拉回,重重的吻覆盖而来,手磨搓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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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不可以,你冷静点,快让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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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可不听你的,我不是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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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地扯开了我身上的围布,把我抱回了床。我忙拿被子遮,正中他的下怀。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口射进的月光,更加暧昧。微弱的光下,他急速地扯去了外衣,也钻进了被子。我羞得往被子外钻,被他拦腰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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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我不能没有你,你不理我的时候,心痛万分。你是我的,我胤禛心里唯一的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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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尽温柔的抱着我,赤裸裸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像被电焊住,不能动弹。整个人似喝醉了酒,晕头转向,低声道:“胤禛我是爱你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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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完,他翻过我的身,轻柔地吻着我的唇,我燥热的身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任由他吻着安抚着,一阵刺痛,才清醒过来,从此后竟成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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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屋里朦胧一片,看着全身光裸的自己,又羞又恼。见他还在熟睡,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溜出被子,套了层外衣,把所以的衣服一捧,蹑手蹑脚打开门,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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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湿衣服扔进床底,钻进了被子。脸都丢到太平洋了,竟然……竟然就这样投降了,越想越后悔,若是他以此要挟,事事要我遵从,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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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决不能失了身,就没了自己。我就自欺欺人地当它什么也没发生好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乱如麻,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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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差点惊跳起来,摸了摸羞红的脸,假意轻松地问道:“谁啊,一大早就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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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愠怒地声音传来:“月儿,你把门给我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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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找上门来,似我欺侮了他。假意打着哈欠,揉着眼无比自然的开门,就像往日一样。无视他的不快,淡淡地道:“爷,你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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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又把我紧紧地揉在怀里,柔声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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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气,平复狂跳的心,挣开他的怀抱,佯做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我一个晚上都在房里,从哪里跑回来,爷做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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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思议的惊瞪着我,眼里的火苗越窜越高,皱眉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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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的闪开眼神,低声道:“爷这是怎么了?容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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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这位爷想怎样?要我告诉全世界他是我的人吗?好像被别人抛弃的小女人,大清早找对方算帐,对方不承认,他就生气,到底什么跟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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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冷笑道:“果然厉害,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女人,爷就这样让你为难?你就这般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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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装白痴,傻笑道:“我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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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恼怒地拉起我,往他房里拖,我手拉着门框,不肯走。我自然知道昨儿发生了什么事,真想大喊,我没有失忆啊,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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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将我抱了起来,无视我的挣扎,把我往床上一放,问道:“还没记起,要不要再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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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掀开被子,贼笑道:“不过这次,可不会弄脏床了。”我侧身看去,闭上了眼,该死的落红,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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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男人一定要让我无地自容才甘心,推开立在面前的冤家,抬头怒声道:“色鬼,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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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他快意地笑声:“这会儿知道羞了,刚才还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为什么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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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正经点好不好?你还是四阿哥四贝勒吗?为何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爷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容月不想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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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笑眼微眯,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既是爷的人,以后就要听爷的,跟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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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封建土霸王,被他一管理,还有好日子过?弄不好连十三也不让见。我可不能低头,一次低头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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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撅着嘴别开头道:“不听,我向来只听自己的,有的是听你话的人,求你别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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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无所反应,转头瞄去,怒容冷眼。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大清国还有不要他负责的女人,太让他没面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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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我爱你,可我不喜俗套,不能没了自我,如果没了自由,我会渐渐枯萎,窒息而死。只要自已觉着幸福就好,为何要公白天下,人人皆知呢?你答应好不好?”见硬的效果不大,也使起了软刀子,移到他身边,摇晃他的衣袖,娇柔地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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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慢慢地和颜悦色,轻拂着我的脸颊,怜惜地道:“好,就依你,不过不许你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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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松了口气,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服,暗骂道:“去死,就准你娶三宫六院,让我做贞洁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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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地房来,不由地吐了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的明天将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只有听天命尽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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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每天早早地跑回房,把门锁地紧紧地,连温泉也不敢去了。总算平安无事,他也未做出太过的举动,心才从喉咙口落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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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来山庄也快十来天了,他也提起过回城的话,叫来小福子,假装有急事,让他送封信给喜薇,小福子赶着马车回了京。不想他连夜赶了回来,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也惊醒了,我把耳朵紧贴在木板上,只听得小福子与四阿哥道:“爷,出大事了,索相造反了,关闭了九城,幸亏爷不在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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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四阿哥出门的声音,接着就是我房门被敲的声音。我假装没听见,敲门声越来越急,只好起来,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是谁。他抱住我兴奋的说道:“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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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不知,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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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至桌边坐定,冷声道:“索额图这个奸臣贼子,竟唆使太子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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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惊讶大声道:“他不是自寻死路吗?皇上正在盛年,如此张扬,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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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点头道:“太子真是晕了头,竟不及你一个丫头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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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那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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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别担心,我已让小福子快马送信去江南了,估计皇阿玛也早就得知消息了,再过数日,我们一起回城。今日爷做个君子,只抱着你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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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惊叫着把他往外推,反而助长了他的贼心,这个偷心窃香贼,乐呵呵地抱起我往床上一扔,不安分地动起手来,狠得我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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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来报,皇上二日内就可抵达京城。我们也启程出发,快马加鞭,四阿哥把我往十三府门口一放,就马不停蹄地忙他的正事去了。必是进宫见太子,做两边都好交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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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子是皇后赫舍里所生,并非无能之辈,据说从小熟读四书五经,骑马、射箭、文学都很精通,颇得康熙喜爱。可惜从小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养成了骄奢淫逸、暴戾不仁的恶习。康熙又是个长寿的君皇,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自然心中有怨气。加上索额图的势力,这样的事迟早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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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康熙八岁登基,擒鳌拜,平三藩,亲征准噶尔,回击沙俄,这样一位马上立业的君皇,又岂肯把自己的皇位让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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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上搬师回京,索额图移交宗人府待查。索额图为保太子,承担了所有责任,皇太子也推得一干二净。四阿哥因病免祸,康熙自然不会责罚他,反赏了许多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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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四阿哥的关系,才关心起朝事来,十三是个爽快之人,有时也会告知一二。今年因朝中发生了大事,皇上未去避暑,只是移驾畅春园办公。这个薄情寡意的老四,至从回京只见过他几回面,整个夏天都不知他到何处打地洞,避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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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见过其他阿哥的影子,十三因灵云即将生产,才经常回来。七月初,灵云果然产下一女,她一脸大失所望。十三倒高兴万分,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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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格似与我有缘,我一抱她就笑,只是不敢多接触,弄不好还惹上事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大清混了几年,多多少少增加点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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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天时热时凉。趁太阳不毒,大清早地赶着出门,见十三神色急切地回府。边迎边问道:“十三爷,何事这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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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神采奕奕,眼眸清亮透彻,笑道:“早朝后,十四挑头要去郊外草场打马球,回府取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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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打马球,我的兴致也来了,忙上前求道:“爷,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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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微露嫌烦的眼神,忙严词拒绝道:“这是大老爷们的事,你跟去算哪门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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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过则怒,不由地窝火,女人怎么了?女人还半边天,中国的女足比男足好上百倍呢?停下脚步,撅着嘴冷声道:“十三爷就给个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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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迅速地转身,我嘴撅地可挂十来个杯子了,他无奈地挥了挥手道:“行,行行,让小顺子带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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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地给他一个飞吻,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院中准备起来。先前做导游养成习惯,出门样样带足,连细节也想个遍。首先得换身衣服,观球不能穿得太淑女了。又急派小李子,到清雅居要来些吃的,带上了喜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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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比我还乐,兴奋地在房里不停地打转,等出发的时候,小顺子傻了眼,惊问道:“姐姐,这是去看球呢还是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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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别急,等下帮个忙,好好赏你。”小顺子一脸好奇的回头赶马车,喜薇瞧着我道:“姐姐这一身真漂亮,似是九天仙女下凡尘,素雅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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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学着电视小龙女的装束而已,有点女侠客的味道。我也笑着打趣她道:“你也不赖,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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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赧地娇声道:“哪能跟姐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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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一样,你是十三福晋,我是自由身,穿漂亮点找个好人家不是?”喜薇捂着嘴大笑,帘外的小顺子也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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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草场果然气派,方圆十几里没个人家。他们早开始了,只见个个穿着战甲,手拿球杆,骑在马上还动作灵活洒脱。每场四人,二人一组。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只是颜色有别,一组是红色的,一组是蓝色的,一时分不出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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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还不到中午,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打开小伞朝他们走了过去。场上气氛热烈,一时也无人关注我们。马球跟足球有点像,两边也有两个球门,只要打进对方的球门,就算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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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激情昂扬,边观边嚷,比场上的人都紧张,一惊一咤,听得有人喊:“老十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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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了才看清,穿红的是十三与十四,穿蓝的是九阿哥与十阿哥。我与喜薇往边上站,喜薇捂着嘴,紧张地注视着十三,我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她先是吃惊得盯着我,随后又一副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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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队加油,红队加油,十三爷加油,十四爷加油。”我像球迷一样,高举着手大喊起来。围观的人齐唰唰地向我看来,好似我是地里钻出的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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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呢,我行我素,自已的心情自已做主。喜薇红着脸用手指指方向,有人问道:“加油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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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不回,回道:“就是加把力,使劲。喜薇你喊不喊,到时候十三爷怨你,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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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队必胜,红队必胜,十三爷必胜,十四爷必胜……”球场上的人开始也是一愣,十三转身望来,我跳跃着拼命挥手,十三笑逐颜开,与十四真似来了劲,没多久一个球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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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与十阿哥怒不可竭地瞪向了我,我忙用伞一挡,假装没看见。“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快给我回去。”四阿哥冷冷地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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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喜地转过身,冲他眨眨眼,呵呵笑道:“四爷,你何时上场,我为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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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一脸黑线,移至我身边,面色平和注视着场上,却厉声道:“没忘自己什么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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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做个情人,还不得自由,若无其事地高喊着。反正人前他也不能把我怎样,快乐是自己给的,两月都不见人影的人,好像没资格要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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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眼光是利剑,我身上定是千疮百孔了。十三与十四高昂着头退下了场,两人并着肩向我走来。十四大半年未见,如今英姿伟岸,比十三还高些,果然有将才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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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抢过我的小伞,汗流满面,打量着我道:“数月不见,越发出落地脱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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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同胞兄弟,看人的眼光都是一般毒辣,顿生窘意。死小子,长大了了不起,拿我开刷,笑道:“十四爷也长成帅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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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惊问道:“帅哥?不会是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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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帅哥就是没有吃大蒜,长得英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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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哈哈大笑,一旁黑着脸的四阿哥也轻笑出了声。十三脱了帽子,喜薇给十三递手帕。我顺手把她的手一抬,打趣道:“老夫老妻的,装什么纯情,直接擦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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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的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螃蟹,十四也打趣道:“十三哥真是好福气,有两位佳人相伴,羡慕死我了,借弟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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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笑而不答,四阿哥脸黑的像包公,,严厉地道:“玩笑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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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的笑脸也僵了下来,气氛瞬间变了样。夹在他们这些爷之间,实在是累,都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我拉着喜薇道:“走,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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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叫小顺子帮忙,把冰镇的水果拿了出,再抬了一大桶放冰的凉茶到树荫下,大声喊道:“十三爷,十四爷喝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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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比赛又开始了,经我这么一喊,阿哥们都朝我跑来,围观的人都挤到我的面前,我像是接济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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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还是那大大咧咧的样,人未近声早传来:“小丫头片子,害爷输了球,快先给爷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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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冷眸冷面,快速到我身边,低语道:“忘了爷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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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搬三百年前的旧事压我。可咱不能惹他,陪着笑道:“九爷那里的话,容月不知是九爷在场上,只认出了十三爷。”九阿哥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想着早晚有这么一天,得罪就得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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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桶快见底了,场上还有人呢?才想起没见四阿哥与八阿哥,急忙跑到场边,果然是两人球逢敌手,难解难分。看看四阿哥,又看看八阿哥,我的话噎在了喉咙口。八阿哥向来礼让三先,不好意思直白地希望他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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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旁边的三阿哥从马上摔了下来,眼看要被另外一匹上前的马踩到了,场外一片惊叫声。只见四阿哥滑下马,朝那马头用力一蹬,马吃痛转了方向,四阿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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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快速奔了上去,我惊傻在了原地,那条腿像灌了铅,移不了地。小顺子大喊了几声,才回过神,向人群奔去,用力地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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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吃痛的躺在地上,我傻傻地立在他面前,他皱着眉高喊着:“别管我,先看看三哥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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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指挥别人,但他的目光却注视着我,示意着我。三阿哥脸色煞白,晕迷不醒,像是中暑了。我这会倒清醒过来,大嚷道:“你们都快散开,把三爷的外衣帽子都脱了,抬到树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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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闻言冷静地瞄了我一眼,大声道:“听容月的,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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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被几个人抬向荫凉处,我奔回到四阿哥面前,看着无力躺着他,痛惜地轻问道:“四爷,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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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与十四上前来抬四阿哥,我忙大声阻止道:“你们别动,等太医来了,检查好了再说,若是断了骨,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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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与十四错鄂地看着我缩回了手,四阿哥皱着眉轻声道:“就听她的,容月你去看看三哥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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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迟疑,他冷着脸大声道:“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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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喜薇给四阿哥打伞,一步三回头,见他怒瞪的眼神,快速向三阿哥跑去。三阿哥还未醒来,我拨开人群道:“别围着,没了空气,三爷会出大事的。太医什么时候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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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一脸愁容,朝我道:“这里离园子最快也的小半个时辰。”想起带来的东西,朝他们道:“帮我把马车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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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嚷着冲了出去,一会儿马车就到了跟前,我爬上车,把杨梅酒拿了下来,给三阿哥喂了一口,又拿冰水擦他的脸,他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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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三阿哥还是一脸难受的神情,我犹豫了片刻,咬了咬道:“三爷,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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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扶正,手指沾水,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拧了起来,一会儿外表就一层暗紫。直到被我拧了三处,他才完全清醒过来,轻声说道:“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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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自己也太能虐人了,若是平时,这些爷被我碰伤,非大怒不可。又让他喝了一碗冰茶,见他没事。管不了别人诧异瞪大的眼睛,顶着烈日向四阿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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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听说三阿哥醒了,他赞赏地朝我点点头。哪个疯子写他是为了皇位才与兄弟友善的,这可是冒生命危险的。他素来怕热,这会儿在日头下,又用了力,全身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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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用冰水浸湿了布,给他擦脸,他任由我摆弄,还时不时半眯着眼睛,微瞄我一眼。太医来的时候,三阿哥清醒地跟没事人一样。太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道:“四爷的小腿可能有点骨折,回去后不可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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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与十四小心谨慎地把四阿哥扶了起来,他脚稍一用力,就疼得整个人往下拉,颠坐回了原地。我狠狠瞪了太医一眼,这什么庸医,骨折了也不包扎,难道让本姑娘以后守着一个瘸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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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十三爷去找两块木板来。”十三看我一脸急色,跑到球场边上,拔了搭棚的木板来。我把头上系的布条解了下来,用两木板夹住四阿哥的腿,让十三扶住,轻轻地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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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这才捋着胡子赞道:“姑娘做得极好,这样可免断骨错位。姑娘也是个学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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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答理他,微微摇摇头,上了四阿哥的马车。阿哥们行了虚礼,十三与喜薇骑马走在前面,十四也紧跟而上。他平静地注视着我,帮他擦擦汗,轻问道:“胤禛,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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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微笑道:“不疼,爷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你都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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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开他的手,嘟嚷道:“切,什么意思?只要我在你就有事,好像是我害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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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哪学的,三百年后做导游的常识,出行不分四季,全国到处跑,为避免万一,自然懂得一二。四阿哥见我这么说,以为我生气了,忙辩解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你太引人注目了,不知以后会不会生出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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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又转为凝重,好像我要被人抢了似的。我娇嗔道:“四爷,这会儿担心,昨儿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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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细眼,不怀好意地盯着我道:“好了,好了,这两月因为索额图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你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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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事,脸瞬间涨红,指指帘外的小顺子。他翘起嘴角,满眼笑意。我那是服软的人,故意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嘀咕道:“胤禛,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可你如今骨折,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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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脸转成惊脸,红脸转成黑脸,心想也有你今日,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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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势把我的手反绕在了后背,疼得我叫嚷道:“啊呀,疼,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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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嚷道:“求不求饶,敢拿爷打趣,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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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他假装哽咽了起来,他忙放开了手,柔声道:“真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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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本姑娘没眼泪啊,索性把头埋在他怀里,干哭起来。他急切地道:“伤着了,不能啊,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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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离开他,坐在他伤腿的边上,转动手道:“你又被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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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起了黑脸,正色道:“怎么就不学好,多大的人了,像个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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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耸耸肩,无可耐何地道:“父母给的性子,只有到死才改得了了。来笑一个,笑一笑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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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比画着,他轻笑了声,闭上了眼,笑骂道:“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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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贝勒府门口缓缓停下,十三与十四早候在门口,府里其他人似如临大敌,焦急地张望着。十三与十四把四阿哥抬上坐椅,福晋们奔上来,哭鼻子的哭鼻子,询问的询问,只听得四阿哥冷冷地道:“爷又没死,像什么样子,都给我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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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往里,我才跳下马车,心似被挖了一块。眼不见为净,真见了还是会难过。转头跳上马车,催小顺子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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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憋闷地慌,不想回十三府,不如去清雅居,还有好东西吃。小顺子喝了杯冰水就回去了,江子俊见我来,打量我道:“我们的花女侠这是打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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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打量起自己的衣服,膝盖上有块黑色的泥汁。忙跑到后院,拧着洗了洗。小芳儿一身妇人打扮,这丫头竟喜欢江子俊,又不敢开口。在我做媒下,两人喜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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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打趣道:“芳儿,你家相公待你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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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淡淡地道:“很好,若是姐姐也嫁给相公,或许相公就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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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惊,我与子俊向来似朋友,芳儿为何会如此说?可怜我嫁不出去,还是江子俊真有此想法。可我不想细究,免得以后两人见面都尴尬。
??
??我扶着芳儿的肩,正色道:“傻丫头,千万别有这种想法,相公要牢牢抓在手心里,除了你,其她女人都不要让她进家门,懂了吗?”
??
??芳儿这才笑逐颜开,抿着嘴笑道:“姐姐,你也快抓个在手心里吧!”
??
??我笑着别开了头,我只有嘴上功夫,早就失了阵地,没了辙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与芳儿一起走进子俊的办公室。子俊边打算盘,边道:“坐,马上数字就出来。”
??
??过了会儿,子俊笑拍了一下桌子道:“咱们这酒楼与客栈,现在回头客越来越多,上半年又净赚了十八万五千七百六十两,你的九万多银子,何里来取?”
??
??我瞪大眼睛道:“怎么又分钱了,近二十万两还没用呢,这可怎么好,会不会有人绑架我呀?”
??
??芳儿与江子俊哈哈大笑,子俊笑道:“天下怕钱多的,大概只有你了。”
??
??这年头又没有银行,放钱庄里又不放心,又不喜穿金戴银,像成了守财奴。苦笑道:“要不买他一批小白脸养养?”
??
??芳儿跺跺脚阻扯道:“姐姐!”
??
??看她们妇夫真经八百的样子,才认真地道:“要不,再买些田产,对了,帮我买个好点的院子,哪天本姑娘高兴了,招个上门女婿。”
??
??反正这事子俊都会为我办妥,我也懒得操心。给店里每人发了十两银子的红包,算是福利吧。中餐只喝了点粥,晚餐与芳儿点了几个菜,像模像样地吃了起来。
??
??芳儿朝我使眼色,我不解地回头,才见八阿哥等人笑立在我身后,忙立起请安:“给各位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
??十四笑着跟其他人道:“我猜得没错吧,她若不在十三府,就定在酒楼里混!”
??
??我白了十四一眼,撅嘴道:“十四爷,怎把容月说成小混混?”
??
??三阿哥感激道:“今儿谢姑娘出手相救,今晚就由我作东,请大家一餐,姑娘也赏个脸吧!”原来是三阿哥请所有人吃饭,一共来了六个人,十三与四阿哥都没来。
??
??我也不好意思回绝,只好做个样子,陪他们一回。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得好生招待着。他们一一入座,十四招呼我坐在他边上,我只好笑笑入位。
??
??他们兄弟打着趣,十阿哥还讲了段半荤的段子,我装着听不见,十四阿哥推了我一下,我才好像回过神,十阿哥没趣的盯了我一眼。
??
??菜上来后,他们就喝开了,三阿哥书生气最浓,开口就典故、诗文听得我头大。右边是八阿哥,八阿哥见他十回有九回是笑着的,九阿哥见他十回有九回是阴着的,真是绝好的搭档。
??
??八阿哥笑说道:“容月,每回见了你,总给人惊喜,有高人指点你?”
??
??其他人也附合着,我傻笑地道:“奴婢生来就聪明,各位爷不觉得?”
??
??一半人哈哈大笑,九阿哥瞄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你的胆子倒是无人能及。”
??
??十四笑嚷道:“九哥,说得极对,没见她怕过什么人,连我都怕的四哥,她也敢惹。”
??
??敢情四阿哥是霸王龙,如今自然有护他之心,听着不爽。简直就是鸿门宴,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着我。微笑着道:“哪是奴婢胆大,是各位爷的心大,不跟奴婢计较而已。”
??
??三阿哥马上接口道:“还真没听过说心大的,这是何解?”
??
??“回三爷的话,有人说井大大不过池塘,池塘大大不过湖泊,湖泊大大不过大海,大海大大不过天空,天空大大不过人心。”
??
??三阿哥思索点头道:“有道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敬姑娘一杯。”
??
??我端起酒杯微微一抿,一旁的十四坐不住了,也端起酒杯来敬我,我忙说:“十四爷你喝完,我随意。”
??
??十阿哥起哄道:“怎么可以随意,老十四都没面子啊?”
??
??这个十阿哥总有他的份,我又不是陪喝花酒的,有必要这么拼命吗?佯装惊讶道:“十爷,上次是何时跟人喝的酒?现如今京里流行一种规矩,你没听说过?”
??
??十阿哥被我整的脸色微红,想必觉着丢人了。傻笑着道:“什么规矩?”
??
??我笑道:“那是因为各位爷都跟自己人喝酒,所以得知迟了,现在流行敬酒的人喝满杯,一来表示有礼,二来感情深一口闷。被敬人的人可喝完亦可意思一下。”
??
??十四闻言,一杯酒喝了个干净。其他人也来敬酒,虽然是意思一下,我也满脸通红了。要是让四阿哥知道了,非把我软禁了不可,能躲则躲,总算散席了。芳儿担心不已,定要让子俊亲自送我回去,刚至门口,九阿哥一把拉我上马,奔驰而去。
??
??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大声道:“九爷,快放我下去!”
??
??九阿哥这才放慢了马速,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
??心想他什么意思,弄得我好像沾花惹草的交际花,还是回的直白些,少点麻烦,淡淡地道:“奴婢对每位爷都是一视同仁,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九爷快放我下来,被人瞧见了可就说不清了。”
??
??九阿哥冷哼道:“老十三就这么好,让你死守着他,为何不直接嫁给他?”
??
??可怜的十三为四阿哥背了黑锅,索性道:“奴婢生是十三府的人,死是十三府的鬼,但奴婢不想跟别人分享丈夫,所以愿意守着那份干净的感情。”
??
??九阿哥沉默不语,送我到十三府门口,把我一放,头也不回的骑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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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了,我还在床上躺着,瞪着床顶,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喜欢四阿哥了呢?难道因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是我脑子进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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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好点没有?从床上跃起,我替他担个屁心,他府里的人见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还用我担心,还不如担心天会塌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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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洗了一番,吃了早饭,抚起筝来。十三笑着迈了进来,见我不理他。他自格往椅上一坐,抬着个二郎腿道:“见了爷,爱理不理,谁惹着你了?”
??
??我朝他呵呵傻笑一下,立刻回复原状道:“当你自己人,不用客气。”
??
??十三挑着眉,惊笑道:“什么,不用客气该爷说吧!”
??
??我也眉一皱,盯着他慢吞吞的一字一字的咬道:“是,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
??他果然不耐烦了,挥了挥说道:“行了,怕了你了。四哥受伤多日了,也不去看看?”
??
??“不去。”
??
??十三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去?”
??
??我低着头自管自拨着弦,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啪地按了一下琴弦,停了下来,立起道:“免得被眼光杀死!”
??
??十三看着门外,悠悠地道:“明日是中秋节,四嫂她们会进宫过节,你去陪陪四哥吧!”
??
??说完走出了门,望着十三的背影,又一阵心虚。或许我该去看他,也不枉十三一片好意。心里又狠地痒痒的,咒骂道:“你个死胤禛,害我没安心日子过。”
??
??无精打采地过了一天,今儿就是中秋了,折了根竹枝,撕着竹叶:“去,不去,去,不去……”
??
??宁儿过来不解的问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
??最后心一横,去,为什么不去,我又不是第三者插足,需要顾及道德舆论。心里还是觉着怪怪的,于是换了身男装,等十三他们一出门,也从侧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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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与那些女人打个照面,于是慢悠悠的走着去。等到贝勒府门口,太阳也下山了,只有微弱的红光映红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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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门卫拦了下来,气得我直跺脚。黑着脸道:“四爷让我来的,烦劳你通报一声,花某人来了!”
??
??他上下瞄了我一眼,见我瞪着他,才匆匆跑进府去。回来后变了副嘴脸,弯低了腰一脸笑容把我带到了书房。
??
??四阿哥坐在书桌前写着字,见我进来,抬头打量一下笑道:“怎穿成这样?”
??
??我走近书桌,趴在前沿,笑道:“想到贝勒府拐几个美女回去,你的腿可好些?”
??
??他的眼中一抹化不开的柔情,我羞红了脸,忙躲闪眼神,他低声道:“快过来,看我写的这副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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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移至他身边,他顺势把我拉至桌前,一手环绕着我的腰道:“这是送你的中秋礼物,喜欢吗?”
??
??只见纸上写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
??他提好落款,搁下笔,双手紧紧地揉着我的腰,在我耳际低语道:“死丫头,为何都不来看我?”
??
??我像被他点燃了似的,脸涨得通红,耳朵也嗡嗡作响。天,这不是自已推自己入火坑吗?我一定脑子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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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不来了,特写了这副字,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一生气就烧了,记住了。”
??
??我边拨他的手边道:“四爷,我们坐到窗前赏月吧!”
??
??他反驳道:“月亮还未上来,先陪我说会话。”
??
??我挣扎着娇嗔道:“这样别扭死了了,你快放开我!”
??
??他轻笑道:“小丫头,还害羞,转过来让我看看,有何变化?”
??
??被他转了个身,双腿跪在了椅上,我也顺势两臂绕着他的脖子,两人默默地对视着。把相思疑固在了刹那,眼里只剩下永恒的柔情。
??
??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胤禛,我爱你,我更想你!”
??
??他紧抱着我,也低语道:“你个磨人的丫头,让我天天为你担着心。不过爷愿意,你让我明白人世间是有真情的。”
??
??豆大的泪珠无缘由地坠了下来,滴在他的肩头,微声道:“你以后要想我一万遍,不许对其她人动情。”
??
??“好,我都答应你!”他把我扶正,皱眉道:“怎么又哭了?”
??
??我擦拭了泪痕,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见着还好,最多叹叹气,见着了反而流泪了,都是你害的!”
??
??他宠溺地道:“是我对不起你。”
??
??窗外月色渐明,晚风中虽有一丝凉意,但夹着桂花的香味。我扶他到窗边的坑上,两人静静地看着渐高的圆月,我不由的叹息到:“年年中秋月圆时,不知嫦娥守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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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拉过我低声道:“好好的,别想那么多,要不从十三那儿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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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就更见不着了。你又不能只守着我一个人,既便能,我迟早被人给害了。你若有心,常来看我就行了。不来也行,我找个人嫁了就是了。”
??
??他瞪了我一眼,怒声道:“你敢,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
??小福子送来月饼,我向来不喜这种百果的,甜得要命,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看看福晋们也快回来,我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
??他拉着不放,用近似恳求的眼神盯着我道:“今儿就不要回去了。”
??
??我急忙反驳:“不行,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企不是……”
??
??一时心急,说不出话来。他似有不快,盯着我道:“企不是什么,知道了就知道了,爷就是娶了你,谁敢说有意见?”
??
??我不知如何拒绝,于是就顺从的点点头。见我答应,笑着道:“坐过点,爷吃不了你。”
??
??想起他的腿伤,想起了范伟与赵本山卖拐的小品,于是在屋里一饰三角,给他演了一遍,他也乐的哈哈大笑,小福子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惊慌的跑进来。
??
??四阿哥朝他挥挥手,他知趣地退了出去。“四爷,看小福子的反应,就知道你平时不苟言笑,以后别老是冷着脸,让人见了就害怕。”
??
??他咧着嘴道:“我独对你笑,你还不高兴。也只有你会让我开怀大笑,还有什么可乐的?”
??
??两人若是沉默不语,气氛更暧昧不明,不如说说笑笑自在。再则男人也是要给点甜头嘛,觉着自己越来越有御夫的本领,嘻笑道:“唱个曲行不。”
??
??他笑着点头,靠着他的胸前,轻唱了起来:
??
??如果你听见风中有些动静,可能是我在想你,如果你发现梦中有些谜语,就是我在呼唤你,因为爱容易败在时空距离,把默契消磨殆,我爱你这心情总无时无地,不犹豫飞奔向你,爱最苦莫过于莫过于相思两地,爱无法亲手去传递,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你,希望你心电感应,我忽然听见风中好象有些动静,是不是你发出回应,如果我在今晚梦中能遇见你,请拥抱我在怀里…………
??
??他托起我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道:“昨儿可有骂过我!”
??
??我撅起嘴,还真能领会。他双手捧起我的脸,唇覆了上来,我怕他又一时冲动,闭紧了牙。他轻轻地吻着唇,我慢慢地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竟顺应着回吻他。他的手开始往下滑动,两人都沉溺其中。
??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小福子的请安声在院中响起,我立马像碰到刺一样,推开了他。躲到另一侧的卧塌后面,那拉氏的询问声在门口响起。只听四阿哥淡淡地道:“进来吧。”
??
??门吱呀地打开,那拉氏花盆底鞋的声音向四阿哥的方向而去。“爷,皇阿玛在节上当着众兄弟的面,夸赞了你,额娘也赏了许多东西。”
??
??四阿哥没有一点喜色,淡淡地道:“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
??那拉氏又笑道:“今儿才知道花妹妹又出手救了爷与三哥,连皇阿玛都说她是阿哥们的福星。爷若是喜欢,还是趁早求皇阿玛赐婚吧,免得横生枝节。”
??
??那拉氏似锤敲打我的心鼓,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大肚的女人。又怀疑起她的用心来,试探四阿哥?想想又不至于,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四阿哥始终没有吭声,那拉氏就告退出了门。
??
??这里太危险了,弄不好就被关在了这府里了,爱情跟自由相比,我宁可选择自由。我站了起来,朝他道:“我要回去了!”
??
??脚还未迈出门,四阿哥冷冷地声音传来:“你若出了门,我明儿就抬你进府。”
??
??我惊愣地回头,他又没事人似地嚷道:“小福子,去搬床被子来。”
??
??小福子应声而去,我却僵在原地,不敢迈出去,又不想迈进来。他低沉地不容反驳的声音响起:“还不过来,想站在门口一夜不成。”
??
??小福子送来二床被子,我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又送来了热水,洗漱完毕。我给他的坑上摊了一床被,对他道:“四爷,睡吧。”
??
??他一把掀开被子,扔到一端,质问道:“冰凉的坑怎么睡,把另一床铺下面。”
??
??我抱着另一床被子,结巴地道:“那……那我盖什么?”
??
??他单脚着地,夺过我手中的被子,笑道:“自然有你盖的。”
??
??我傻愣在边上,看他自己把被铺好,脱了外衣。“快扶我上坑。”他坐在坑边,一只脚移到了坑上,受伤的怎么也上不去,我只好上前,抬高点把它轻轻放在坑上。
??
??他一本正经盯着我,何等自然,好似我就该与他同床共枕,眉开眼笑地道:“还不上来?”
??
??我坐在沿上生闷气,大悔今儿不甘来,这只狼是怜不得的。移到坑沿,他从后面抱着我,贴着我的脸,柔声道:“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
??我又羞红了脸,顺着他睡在边上。他在耳边低声道:“哪有穿着外衣睡的。”
??
??说着帮我解扣,我忙打开这个登徒子的手。身体卷缩在一边,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吻又铺天盖地的下来,我低声道:“你的伤……”
??
??“一点小伤,早无大碍,不信,等会你就知道了。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怕,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在耳际私磨,我又一次举了白旗。天,我要告御状,史官太不负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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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直记着时辰,天未白自动地醒了过来。屋里微弱的光下,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棱角分明的骨骼,浓眉厚唇,竟是一种幸福。我注定一生与这个男人纠缠不清,只是不知未来的路是大道还是布满荆棘的小径。
??
??想起初见时他冷漠的言语,加上历史传闻,总让人不寒而颤。接触多了,他也是个有情有感地男人。或许上天可怜他,让我给他送来笑颜。或许我本能的想改变他的冷漠,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深爱着他,他也回报了仅有的温柔。
??
??摸索着拉过边上的外衣,掀开被子,却被他拉了回去。
??
??“鸡还未啼,不会现原形的。”他闭着眼似醒非醒的说道。
??
??一回味他的话,敢情当我是妖精鬼怪,天一亮就打回原形。干脆学着阴深深的声音颤颤地道:“快放开我,不然我会吸完你的阳气。”
??
??他加重了双臂的力气,低语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不再输点阳气给你?”
??
??等到府里的人都起来,我定真被抓个现形。我忙用手抵住他的胸,笑嚷道:“不要,快放开我,趁院里人少,我要回去了!”
??
??我可不想暴光在日头下,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被关进府来。对这样的大院实在是恐惧,若不是早知道十三的人生规迹,我早想办法跑了。
??
??“不行,再过几日,我送你回去。”他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
??想学汉武帝金屋藏娇,你有当帝的资质,我可不想当阿娇,最后请司马相如,写了哀怨的《长门赋》,都唤不回昔日的真情。
??
??“我不是阿娇,也不想做阿娇?”我也语气坚决,他的性格我已摸清一二,也总喜欢抬杠,或许这府里只有怕他的人,他也腻了吧。
??
??他翻身压在我的身上,我惊着推他,羞红着脸道:“你快下去。”
??
??他的唇在我额头如蜻蜓点水,色色地看着我道:“你不是阿娇,你是让人越尝越想尝的花椒。”
??
??我正想开口,嘴已被堵上了,我瞪大眼看着他,史书上不是说清心寡欲的嘛,怎么像登徒子。历史重演,还是抵不住他的夺城略地,做了降兵。
??
??“你个色鬼,在人前还装得像和尚似的。”
??
??两人都湿漉漉的,他更是满头大汗。捏了一下我的脸,脸不红肉不跳地说道:“你不也喜欢。”
??
??我无颜见人,钻到被子里,掐了一下他的腰,喘着气说:“我要洗澡。”
??
??他乐呵呵地道:“好,只要你留下,做什么都可以。”
??
??天已大亮,晨曦从缝隙中射了进来。门外传来小福子的声音:“爷,可有吩咐?”
??
??我推推四阿哥,他淡淡地说道:“吩咐下去,这院子没有我的允许,其他人不得入内。给爷送洗澡水来,再送点吃的。”
??
??小福子应声道:“是。”
??
??若是十三以为我失踪了,四处查找,我弄不好被人当做不守妇道的典型,让唾沫给淹死。依在怀里,仰头询问道:“你打算何时放我回去?十三爷会担心的。”
??
??他却若无其事的回道:“老十三早就知道了。”
??
??“什么,你告诉他了?”我惊的坐了起了。
??
??他支撑着坐起,转过我的身,探究地道:“不高兴了,为何不能告诉他?”
??
??见他慢慢变色的醋脸,我失败的叹了口气道:“未出嫁就如此,会被人耻笑的。”
??
??他顺口道:“那就出嫁。”
??
??又来了,老生常谈的话题,我快速地穿上衣服,站在坑前嘟着嘴道:“不要,你可千万别逼我,不然我就落发为尼。”
??
??他脸色铁青,怒视着我,被三番五次的拒绝加威胁,定是生气了。我只好上前,讨好的拿起他的衣服笑道:“胤禛乖,穿袄袄起床了!”
??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门,笑骂道:“你当爷三岁小孩呢?”坐在床沿上任我摆弄,又叹一口气道:“天下怎就有你这号人?”
??
??“爷,水送来了!”小福子的声音像一道闪电,我马上跳了起来,跑到旁边的围帐上躲了起来。
??
??他轻笑了一声,大声道:“进来吧。”接着是两三个人的脚步声,听得四阿哥道:“放对面那屋,出去吧。”
??
??“是,爷这是换洗的衣服,还有早膳。奴才告退。”
??
??“出来吧,像只疯猴乱窜。”
??
??我从围帐里小心的探出了头,看他们确实走了,又见他一脸的戏谑之色,朝他冷哼道:“你还抱着疯猴睡觉,你更疯。”
??
??他单脚边跳边骂道:“你个死丫头,看爷怎么收拾你。”
??
??我不理他,试了试水温正好,好大的一个木浴桶,见他过来,指着他道:“打住,不许过来。”他果然停了下来,漱洗了一下,吃起了早点。
??
??我在屏风后宽衣解带,浸入水中,顿觉舒服万分,闭起眼睛,想起那日温泉浴,脸还是会发烫。他看着我穿着的宽大的衣衫,抿着嘴笑,我忙披上外衣遮住。
??
??在阿哥们身边当差的人就是有眼色,早餐送来了两份。我边吃边道:“明儿,我要二个鸡蛋,一杯牛奶。”
??
??“只要你能吃,都有。”他边翻着书边答道。
??
??我无事可做,又不敢出门,在房里踱来踱去。他自管自看书,我实在无趣,坐到他边上道:“这书房要是有个密室就更好了。最好还有个地道,通个什么小院的。”
??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惊喜地道:“我怎没想到。”
??
??我也随口一说而已,电视剧里有钱人的大宅院啊、山庄不都是建密室的嘛。
??
??下午弘晖来了,小福子来报,四阿哥思考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想着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孩,命也不久矣,再则我一身男装,见就见吧。
??
??弘晖的脸型像那拉氏,五官像四阿哥,想到他来日不多,不由的心生怜悯。我也袖子一挥学着男礼:“奴才给世子请安,世子吉祥。”
??
??小屁孩像极了四阿哥,看也不看淡淡地说:“起吧。”
??
??“论语可有背出?”四阿哥摆着严肃的脸,语气深沉地问道。
??
??弘晖如出一辙,只是带着童音道:“回阿玛,都背出了。”
??
??这那是父子对话,简直是两个小老儿。四阿哥就考起了弘晖,弘晖答的滴水不漏。我实在无趣,就出了门。原来院门被关上,这里安全的很,真后悔在房里浪费时间。
??
??院中的玉兰树黄叶纷纷坠地,最合时宜的就是一丛丛盛开的菊花。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地,索性靠着树杆,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不是说大雁飞过菊花花满楼的吗?这年头环保好,保不准真能看见南飞的秋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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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弘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
??我转身笑道:“奴才想看看天上有没有癞蛤蟆。”
??
??弘晖一脸鄙视的说道:“天上怎么会有癞蛤蟆,连这个都不懂。”
??
??
??他白皙的脸渐渐微红,不好意思地摇头道:“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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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手摸了他的脸,他的小脸涨得通红,皱眉瞪向我。你老子欺侮我,摸你没商量。
??
??笑道:“从前有一位王子,被女巫变成了一只癞蛤蟆,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恢复原样,那就是有一位美丽的公主捡到他,亲自吻了他,什么是吻你知道吗?”
??
??他红着脸,摇摇头,看着他几分像四阿哥的脸,就来了恶作剧的念头,对他道:“你上来,我作给你看。”
??
??这年头的小孩受的可是真正的正规教育,那像现代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知道亲嘴。他慢吞吞地移到我面前,我捧起他的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他立刻红着脸跳开一步。
??
??我似采花大盗得逞后的快意,哈哈大笑道:“可是癞蛤蟆在一片无人烟的沼泽地里,怎么能碰到公主呢?有一天终于来了机会,沼泽地来了一群南飞的大雁,大雁得知此事后,就让癞蛤蟆衔着树枝,由两只大雁衔着两头,把癞蛤蟆带上了天,癞蛤蟆一见到金色的皇宫,自然会掉下来,因为只有皇宫才有公主啊,听明白了吗?”
??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孩的天性也露了出来,好奇的问道:“还有吗?”
??
??于是又给他讲了个小和尚的故事,见他听得乐呵呵地,顺口道:“教你唱个歌怎样?”
??
??一来二去的,两人熟饪起来,他也坐在我的边上,教了他一遍,他就记住了大概,能跟着我唱了,爱新觉罗家真是博闻强记,大概是康熙的遗传基因太优质了。
??
??两人坐在石桌上,晃着腿大声地唱了起来:“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千呀千万……”
??
??他猛盯着我的脸看,我还以为脸上有东西,拿袖子擦了擦,他若有所思的说道:“爷怎么觉着你似个女人啊。”
??
??我一脸黑线,七岁的小孩精得跟猴似的,看来不能再与他玩下去了,不然他妈说不定就闯进来了。故意伤心地抹着泪道:“爷怎么可以这样说奴才,奴才做太监已经很可怜了。”
??
??毕竟是小孩,见我一副可怜像,倒劝起我来了。四阿哥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我起身回来房,他也不舍地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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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正声明道:“弘晖可是我的希望,你可别带坏了他。”
??
??我哼了声,耸耸肩笑道:“四爷真是爱子情深啊,不过你儿子好像挺喜欢我的,要不我来做个童养媳?”
??
??他瞠目结舌,怒瞪了我一眼,顺手把书掷了过来,大嚷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
??
??我捡起书笑嘻嘻地道:“哈哈吃醋了,好,我太有魅力了!”
??
??他嘴角含笑,无奈地摇头道:“死丫头,定是来小魔女投胎的,还不过来,给我按按腿。”
??
??我自然见好就收,粘到他身边,闻到一股酸味,心想不会吧,吃醋也能吃出味来,忙用鼻子嗅了嗅,惊嚷道:“四爷,你发了酵了,身上一股酸味。”
??
??他举臂闻了闻,尴尬地笑笑,又狠狠地给了我一外脑勺,笑道:“大惊小怪什么?女人家要学会端庄,老十三这几年真是太惯你了。”
??
??一听到十三,我傻笑着低头,捶起腿来。十三确实对我太好了,既是他的亲姐姐也重未如此照顾过,我欠他的一辈子也难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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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被扣了五天,他也能踮着脚走两步了。我还真怀疑他有装假成份,要不就是太医的药效太好了。每天在府里歇着,也没见他闲着,小福子每天送折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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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与他商讨放行之际,小福子兴匆匆地跑进来,满脸笑容地顶着尖声道:“恭喜爷,贺喜爷,李福晋有两个月身孕了。”
??
??四阿哥闻讯也喜出望外,笑道:“知道了!”
??
??我像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脸皮僵硬,不知是什么表情。子嗣在这个封建家族里永远倍受重视,原本通透的心,又被蒙上了阴影,甚至觉着他与别人在一起,也是一个样的,我只是其中之一。
??
??他定感觉到我的不快,轻问道:“不高兴了?”
??
??我是很不高兴,只是我不能在他面前服软,心在滴血面带笑容道:“恭喜四爷。”
??
??他立起走至我面前,拥我入怀,柔声道:“你能理解就好。”
??
??我真想狠狠踢他一脚,还指望我理解。十三的说话声从院里传来,两人都各退一步,十三探究地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就那瞬间我又觉得自己的卑鄙,伤害他还不离开他。
??
??“四哥,跟你要人来了,我家那丫头哭个不停,独服容月一人。”十三笑呵呵地边扶四阿哥边道,同时瞄了我一眼。
??
??十三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人,能洞悉我的所想。却不知这个四阿哥,认识我几层。我恢复常态道:“十三爷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也正在告辞呢。”
??
??四阿哥凝视了半晌,淡淡地道:“好吧!”
??
??十三与四阿哥商量着大事,我坐在院里望着天空,明明是同样的景色,总觉得凄凉了许多,暗淡了许多,树欲静而风不止。喉口早就插上了一根刺,每咽一下都会痛一痛。
??
??“哟,这是谁啊?”李氏在丫鬟搀扶下,活像是凯旋而归的英雄,挺着还未有形的肚子走进院子。
??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心中的厌恶到了极点,不过生一个被雍正赐死,除去宗谱的儿子,可怜又可狠的女人。
??
??十三闻讯出来,笑道:“恭喜四嫂了,四哥在里面等着呢!”
??
??李氏走至我身边,怨毒的瞪了我一眼,我懒得理她,上前拉了拉十三道:“胤祥,我们回去吧!”
??
??十三苦笑了一下,迈开了步子,边走边道:“嫉妒了?”
??
??我瞪了他一眼,随口道:“有时生还不如不生。”
??
??十三严厉地道:“不可胡说。”
??
??我不服气地回道:“走了,有你明白的一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嫉妒会乱了心志。好在十三没有抱根问底,不然又惹麻烦。
??
??坐上马车,十三真切地道:“真不想离开十三府?”
??
??我靠在一边,懒懒地道:“不想,爷不会赶我吧!”
??
??十三低头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若能一辈子住在十三府,我也没有可遗憾的了!”
??
??鼻子一热,泪眼朦胧,用手捂了一下鼻子,把十三往侧面一推,哽咽道:“谁让你说这种感动的话,借你肩膀用用。”
??
??十三转过身一阵沉默,我靠着他的后肩哭泣。鄙视自己,还是没忍住眼泪,还是败给了别人。
??
??十三转过身,索性抱着我道:“不要哭了,生在皇家身不由已,四哥如此,我也如此。有时想来,你开始的坚持是对的,怎么又改了主意呢?”
??
??十三话让我更加的心酸,甚至有点后悔。也不管什么规矩了,边哭边说:“胤祥,你为何不阻止我?”
??
??“我……”十三一下哽在那里,没了声响。我发泄了一下,心情也好多了,意识到自己的自私,擦擦泪笑道:“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再重来一次手序。”十三也顺着我,像我受伤时那样最后击掌为盟。
??
??两人都放开了心胸,反而变得简单起来,我打趣道:“你是不是也很想生个儿子?”
??
??他尴尬地笑笑,不解地望着我。我胡诌道:“你放心吧,只要你娶的福晋能生养,保准你儿子多多,我有秘方。”这年头,应该还没有人计算排卵期吧,反正历史上他有多个儿子,早些晚些,谁生有什么关系。
??
??他眉一皱,嘴角抿向一边,笑骂道:“你个姑娘家,胡绉绉什么?”
??
??忘了这是忌讳话题,那又怎样,也反问他:“你不会是想跟四阿哥一样娶很多福晋吧?”
??
??他一怔,脸上有一丝无奈,摆出难得的怒脸:“你再说,我只有让四哥治你了。”
??
??我偏开头不理他,他又怎样,我照样我行我素。心里有了个主意,先让喜薇试试吧,总之不想让灵云又抢了先,那十三府可能会有第二个李氏。
??
??数日后,闲着无事正要出门,见四阿哥、十三与一长相平庸的男人,一起走进了府。我忙给他们请安,四阿哥走至我身边,低声道:“给我回去。”
??
??那人也用余光瞄向了我,一脸的精明。想来索额图一倒,皇太子地位及及可危,其他原先有想法的,没想法的如今都有几分念想了吧,只是我素不喜问朝中的事,所以见谁都没觉着不妥。
??
??我只好尾随他们往回走,他们三人都进了十三的书房。我端上了茶,十三道:“戴先生也坐吧!”
??
??我猛一抬头盯着他,四阿哥与十三都不解地看向我,我这才觉得唐突。心想不会是戴铎吧,四阿哥的谋臣。
??
??我总以为没有心事,少知世道黑暗的人,总活的快活些,也不易老些。不是有事撞到我门口,我是宁可不闻不问,当然做好事例外。因为帮助了别人也快活了自己,所以向来以没心没肺要求自己。既然三人凑在一起,定是商议大事,所以就退了出来。
??
??回到小院,也懒得想,反正无论过程如何艰辛,结果只有一个,四阿哥会得到皇位。十三虽然一废太子时,不知何因倍受康熙的冷落与防备,但他也随了自己的愿,为自己的理想,挫折受苦也有所值。
??
??说来说去,还是封建君主制的权力太过诱人,无法平衡内部各势力的权力。因为一旦夺得皇位,不仅自己的子孙命运从此改变,而且周围的支持者,也将飞黄腾达。有时你自己想退出了,旁边的人也会推着你上去。
??
??四阿哥穿着厚厚的冬装,披着黑色镶白狐毛的斗蓬,走进了小院。数月来的相思,又把那日的不快化成了青烟,随风飘散了。笑迎出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被他像抱小孩似的把我抱在膝盖上,坐在火炉前。
??
??“想我了?”他宠溺的低声问道。
??
??心想我也是女人,起码的矜持还是有的,绕着他的脖子道:“不想。”
??
??他刮了一个我的鼻子,笑道:“死丫头,还嘴硬。不过爷可没忘过你。”
??
??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四爷,越来越会讨女人欢心了。”
??
??他也不生气,反而抱紧我,笑道:“天地良心,独对你一人有这个心。”随即把我扶正,盯着我认真的问道:“你认识戴铎?”
??
??果真是戴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可是我只知其人,不认其面。于是摇头道:“不认识,只是按女人的直觉,此人是个难得的谋臣。看他那精明的眼神,略比你差些,小而聚光。”
??
??他先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到后面几句,笑骂道:“嗯?吃豹子胆了。”
??
??说了会话,他立了起,笑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
??今儿心情好,一番全身武装后跟他出了门。马车东拐西拐的到了一院落门口,还以为是带我窜门呢。小福子敲了一下门,开门的出来毕恭毕敬地请安道:“给四爷请安,给小姐请安。”
??
??我一脸诧异的看向他,他只是淡淡一笑。我边走还边回头看门僮,四阿哥拉起我的手就走,边走边道:“一共两进,地不大,五脏聚全。中间是厅,厅边是坑头,右边是书房,后一进就是卧房,有暖坑,也有床,边上小屋是仆人的住房,还有厨房之类,你看看还缺什么?”
??
??我快速打开他的手往外走,敢情想把我长期包养在这里。他挡住了我的去路,疑惑加生气,黑着脸问道:“哪儿不满意,不说就走?”
??
??我也黑着脸,气愤地道:“爷想把我关在这里?过个包二奶的日子?”
??
??他一脸不解,皱眉道:“包二奶是谁?”
??
??被他这么一问,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头雾水,脸也带笑地嚷道:“你疯了。”
??
??我捂捂嘴,忍住笑,朝他道:“包二奶不是包家二奶奶,就如百姓所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包二奶就是那句妾不如偷,四爷明白了?”
??
??他脸一摆,上前把我扛了起来,冷声道:“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我怎么治你?”
??
??我双脚空蹬,大喊:“救命啊!”他把我放下,捂着我的嘴,把我双手反扣在后面,生气的说道:“死丫头,站在这里别动,看着。”
??
??他上前把房里的柜子往边上一移,在墙上一按,墙竟开了,我好奇的跑上去,站在他后面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他拉着我,举着蜡烛,再把墙门关好,下了台阶,暗道的顶都用木板包过,地下也铺了石板,倒是挺坚固的。
??
??走了十来米,用手朝上一托,透进了一丝光亮,把青砖一移,原来就是书房。他把我的意见,付诸实施了。我夸奖道:“不错。”
??
??他盯着我,柔声道:“以后,想我了就从这里来!”
??
??好似我没他不活,我坚决地道:“不来。”
??
??“为何?”冷冰冰的声音,只好答道:“上门没好货,好货不上门,爷满意了?”
??
??他这才笑着摇摇头,拉起我往回走。到了黑漆漆的地方,就紧抱着我,吻了起来,两情若是依偎时,只在乎分分秒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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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最留不住的就是时间,眨眼又是春暖花开。宁儿在我介绍下,跟秦林搭上了线。都是平民,也可谓是门档户对。倒不是有门第偏见,只是觉得一个女子没必要,定嫁个金龟婿,给有钱有势人家当个小妾,还不如嫁于平民,企码丈夫会真心实意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
??最近犯起了春困,整个人懒洋洋地。幸亏十三府没人把我当丫头使,不然还真是可怜,就府里的那些小丫头平日里也挺辛苦的。想想也是,若是家里有点条件,谁会卖身为奴。打着哈欠,又不能老躺床上,坐在筝前磨时间。
??
??“姐姐,四爷府上出大事了!”小顺子满头大汗,双手按在双膝上,喘着粗气说道。
??
??我的心一下被揪到嗓子口,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
??小顺子拂了拂胸口,悲悲切切地道:“小主子没了,四爷迁怒府里的下人,已杖毙二人,还要续继呢?咱爷也劝不住,让你也去劝劝。”
??
??我抬脚就往外奔,小顺子边跑边说。才得知弦晖是从树上捡风筝,掉下来摔死的。这是他的命,无论是怎么死的,还是哪年死的,终究活不到成年。
??
??我随小顺子跑进了府,府里的气氛悲中带着紧迫,已挂上了白绸。另一院里还传出杀猪一样的哭喊声,大概还在用刑吧!
??
??灵堂则传来那拉氏哭天喊地的声音,可怜天下父母心。俗话说最苦莫过于丧夫,最惨莫过于丧子,更何况像这种母凭子贵的高墙里。
??
??一迈进四阿哥的卧房,我的眼前就起了白雾,只见他精神颓废,两眼呆滞,脸色泛白,无泪也无语。
??
??十三也一脸悲痛地垂着头,我最见不得别人流泪,就是电视里小孩哭,有时也会眼眶发红。这会儿也泪夺眶而出了,十三见我进来,退到了门外,大概他该劝的早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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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你要节哀,府里的事还要你出面。”他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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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推了他一下:“胤禛,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
??他冷冷地道:“你回去!”
??
??声音让我似掉进了冰库里,可想到他的名声,咬咬牙,今儿豁出去了,走至他面前道:“你太让我失望了,福晋这会儿最需要的是你的安慰,你却躲在房里。”
??
??他的脸上已由白转黑,我也意识到暴风即将来临。可我还是面不改色地直视着他,他噌地立了起来,大吼道:“你闭嘴!”
??
??我被他也气地失了理智,愤怒道:“我就要说,你都杖毙二人了,也算是出了气了。不能再继续了,你快让他们停下吧!”
??
??他怒发冲冠,用力地捏着我的双臂,阴冷地道:“你竟然为那些该死的奴才求情,爷真是错看了你。”
??
??“你……你真是残暴!”话刚完,啪的一声脆响,我两眼冒金花,耳朵嗡嗡作响,像聚集了千万只蜜蜂。我惊愣在了原地,嘴角似有水,一摸竟是血,脸由麻转疼。
??
??他也先是一愣,随后还是一副冷脸。我强忍住泪,抚着嘴冷冷地道:“四爷就算错看了我,今儿我也要把话说完,十三爷或许说不出口。如果你的抱负只是守着这个院,那么你尽管把府里的奴才都打死好了,即使得个暴戾不仁、草菅人命的骂名,您还是四贝勒爷。”
??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捂着脸转身,强忍的泪水瞬间决堤,都看不清出门的路,脚像踩在棉花堆上,我成了他泄愤的工具,我倒底图什么呀?他是否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与我何干啊?
??
??十三忙上前来扶我,痛心疾首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来做出气筒。”
??
??脸肿地更厉害了,嘴里像含了一颗枣,讲话也有了困难,一肚子委屈,他怎么可以打我?怎么能这么狠心?
??
??倚在十三的肩头痛哭失声,十三手忙脚乱,不断地安慰。平静了些,又觉着自己没帮上忙,反而添乱,哽咽道:“是我自己不好,本想好好说的,结果又跟他杠上了。我先回去了,我想出府到外面散散心。”
??
??十三拍拍我的背,满脸的痛心与歉意,轻声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
??小顺子把我送回了府,我忍痛收拾了一切所需的东西,出门让小李子叫来秦林,赶了辆马车出城。
??
??秦林初一见,目瞪口呆,随即拳头紧握,一腔愤懑地道:“小姐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我去与他理论。”
??
??宁儿边帮我擦药,边哭泣道:“四爷出手也太狠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
??
??秦林这才叹了口气,我苦笑了一下,僵着半边脸,慢慢地道:“是我自找的,谁让我自不量力,多管闲事呢?”
??
??“小姐,你就是心太善了,见不得人受罚。十三府里不知有多少婢女受过你的恩,小姐对我们真是好,从没有把我当奴婢看,怪不得府里的人除了十三爷,独对你的话,像领了圣旨似的。”宁儿话里藏着担心,又露着感激之情。
??
??人都是父母养的,我是天天喊着要人权的地方来的,怎能眼看着别人打下人。再则自己也是奴婢,最多是个高档奴婢,有什么可摆威的,将心比心罢了。
??
??我累得闭上眼睛,斜靠在坐上。眼前浮光掠影,让我闷地透不过气来。又怨,又恨,又担心,嘴也似吃了黄莲,苦地出奇。
??
??到山庄已是傍晚,依旧是桃花灿烂的小径,只可惜如今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看着飞舞的花瓣,就像看到自己飘零的心,终究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
??秦林也难得回来,索性让他留下。宁儿倒是不需此行,终于见婆家了。打开曾经两情相依的房间,只觉得心痛,却没了眼泪。让宁儿早早地服伺我上床,人只有在梦里才会忘了眼前的一切。
??
??过了三天,脸上的肿也褪了,只是面上青青的一块。与宁儿、小妹一起采野菜,摸河螺,强迫自己忘了不快,一阵疯玩。带上帽子到地里帮着除草,真正心远地自偏。还好自己有阿Q精神,凡事都能自行解开。
??
??立在小楼上,遥望京城的方向,心里又一比落寞,不知道他如今可好些?也许我该原谅他,他心灵深处的苦痛,企是我都能体会到的。想起自已那日的话,又有点心惊,他的心中所想或许跟十三都未提起,却被我点破了。
??
??宁儿轻推了我一下,担心地道:“小姐,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的,走,鱼杆都做好了。”
??
??我苦笑着任由宁儿拉下了楼,在河边磨蹭了一个下午,才钩了几条煮汤都不腥的小鱼。
??
??趁这个机会,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农业知识,都写了下来,晚上集合了大家,开起会来。他们听我一说,都议论了起来。
??
??秦叔拿着烟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白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农民,还不如容月想得透。容月若是男儿身,定是个相爷之材。”
??
??其他也跟着起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把自己的经验与教训都讲了出来,我做简单的记录,想着回去整理成册,说不定还能卖钱呢?
??
??半个月一晃而过,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心情也不由地低落了下来,一种冷雨敲窗的悲凉。
??
??依着窗,绣着桃花图,不由得想起越剧林黛玉葬花来: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魂鸟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生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叵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两行清泪潺潺而下,泪水打湿了绣品,曾几何时自己竟成了以泪洗面的女人。站在床沿上,整个人直直的躺了下去。
??
??门吱呀地被推开,我快速地拭去泪痕,轻问道:“宁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
??门随即又被关上了,脚步声朝床边靠近,听声音好像不是宁儿的。忙扭过头,四阿哥怔怔地立在床前,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语。
??
??心里却一丝窍喜,一骨碌爬了起来,请安道:“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
??他好似瘦了许多,衣服也显宽大。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地揽我入怀,悲悲地道:“你就天天唱唱悲曲,不回城了?”
??
??无语凝噎,泪水无声的滴在他的肩头,紧紧地抱着他,原来自己那么想他,见到他竟没了怨,而是喜出望外。
??
??过了片刻,我沏了杯水给他,也淡淡地道:“今儿还不想回去,四爷怎么来这里了?福晋好吗?”
??
??他抓住我的手,凝视着我道:“为什么不问问我好不好?还恨我?”
??
??他的眼里从未有过的无助,让我痛心。他对弘晖这个唯一的儿子,充满了期望,也付出所有的精力,以致于一时难以接受。我坐在他的身边,吸吸鼻子道:“奴婢谁都不恨,我相信爷会好好的。”
??
??“跟我回去吧,我天天恶梦,常梦见弘晖,有你在或许能睡踏实些。”
??
??他深陷的眼眶,让我无法拒绝,紧紧地抱着他道:“爷一切会好的,李福晋不是已有身孕了吗?你相信我说的话,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一定是阿哥。”
??
??他的声音还带着伤痛,缓缓地道:“我信你,你那天的话什么意思?”
??
??我心一紧,他来探测我的吗?只好赌一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懂政事,我只是相信爷的能力。太子再如此下去,总有皇上失去信心的时候。到时就会变得很复杂,别人可以,为什么爷不可以呢?”
??
??他扶正我,严肃地道:“这种话不可再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知道了吗?”
??
??我点头道:“若不是那日情急,我是断不会说的,爷放心吧。只是容月有一句话送给爷,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但不是锋芒毕露的人。”
??
??“你这都是向谁学的?”他一脸询问的神色。
??
??我耸耸肩道:“没事翻了一些书,得出点结论而已,你认为有道理吗?”
??
??他赞叹道:“没曾想你一小女子,还有举一反三的才华,倒是可以做个女诸葛。”
??
??“我可不费那神,会老得很快的,年青才是最重要的。”
??
??他这才淡淡地笑了起来,也让我松了口气。只好收拾行礼跟他回了城,只是让宁儿回了十三府,而我则回了那个小院。
??
??晚上他揉着我,面色安祥,气息匀称,一觉到天明,反而是我一动不敢动,第二天二只熊猫眼。
??
??白天去看了那拉氏,陪她说了会话,跟她说起与弘晖一起唱歌,给他讲故事的事,她又泪流满面。我跟着哭,她感激地握着我的手,我竟成了他们夫妻的知心人。
??
??一连数日都去看那拉氏,跟他讲些民间的故事,有时偶尔的讲个笑话,她也当我是自己人了。我就是见不得人伤心罢了,若是真想关心别人,就应该用真心而已,而不是走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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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夏天的热浪也开始了,这几日连着下了几天雨,整个屋子都回了潮,好似江南的黄梅季节。反常的天气,让人心烦气燥的,连胃口都不好。摇着扇与宁儿打发时间,东扯一句西拉一段。
??
??“姐姐,十四爷找您!”小李子的声音在院里响起,斜了斜脑袋,正奇怪十四为何找我?
??
??十四东瞅瞅西瞄瞄地跨进了门,忙迎了上去给他请安:“十四爷吉祥!爷找我何事?”
??
??十四双手一揖,一副江湖儿女的表情,容光焕发,请求道:“爷今儿有事求你,还望帮个忙。”
??
??看他难得正儿八百的样子,轻笑出声。平日里这位爷有事那用求人,别人乐意都来不急。他见我不答,又两手相握揖了一下。
??
??更让我奇怪了,我笑道:“十四爷不会走错门了吧,奴婢何德
??何能让十四爷登门相求的?”
??
??宁儿端了酸梅汤上来,十四一口气喝完,才道:“额娘这几天胸闷胃疼,太医的药吃了就吐。今儿想请你这位高人,进宫帮着瞧瞧。”
??
??这么闷热的天,连我这平日里常运动的人,都觉得难受,德妃不爽也是正常的。这宫里有的是太医,我企不是没事揽事,若是好了,得一声好,若是不好,指不定翻脸不认人呢?
??
??忙推托道:“十四爷你可太抬举奴婢了,奴婢又不懂医术,这个忙帮不了!”
??
??十四立了起来,肯切地道:“爷就相信你,你那会儿帮四哥、三哥,一套一套地,内行的人也不及你啊。”
??
??我退到哪里他缠到哪儿,算是膏药粘上我了,拿他们的话说,又不能瞪鼻子上脸。无奈地点头道:“好好好,不过丑话说前头,别期望太高,有事爷自己担着。”
??
??十四眉开眼笑,拍胸保证。十四若是与四阿哥的性格稍稍调和一下就好了,同是一个妈生的,怎就差那么多呢?
??
??快速地换了身衣服,穿起花盆底与十四出了门。从宫门至储秀宫,走得我两脚板酸痛,十四还直催我快点,真是火大。
??
??进了储秀宫,见德妃斜靠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手捂着胃,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我忙上前给她请安,她头也没抬轻哼了一声。
??
??十四坐榻前,拉起德妃的手,柔声道:“额娘可好些?”
??
??德妃满目慈祥,苦笑了一下道:“额娘没事,只觉得胃有些疼,没了胃口,全身有些酸痛,额娘让你担心了。”
??
??平时不可一世的十四,将德妃的手举到自己胸口,竟像小孩似地撒娇道:“额娘,儿子担心是应该的。”
??
??人都说小儿子招娘疼,看看这对母子就有感悟了,大概四阿哥死都不会有此举动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四阿哥与德妃平淡的母子关系,跟其自身性格也有很大关系。
??
??“额娘,今儿儿子带容月来瞧您,她或许有法子。”
??
??心里真是悔得慌,这个十四以为我是神医呢。德妃这才懒懒地抬头瞧向了我,换成了四阿哥的表情,淡淡中带着冷漠,原来十四与四阿哥的性格从母亲那里各遗传了一半。
??
??我忙又给她施了礼,她一脸怀疑的神色。想想也是,我又不是医生,她凭什么信我,连我自己都不信。
??
??轻问了旁边的宫女道:“娘娘今儿用餐了吗?”
??
??那宫女先是不答,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十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答道:“娘娘只吃了两口又吐了。”
??
??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显示一下我这个蒙古大夫的能力吧!轻微的胃病我也得过,因为吃饭不及时饿出来的。
??
??想着德妃也许就是因为天热吃不下,饿出来的毛病。不吃东西,这胃怎能受得了药味。轻声与十四道:“十四爷,我去给娘娘熬点粥吧!我要一块鲜肉,两只咸蛋,几根黄瓜。”
??
??十四扫了一眼旁边绿衣的宫女,大声道:“碧玉快让去准备。”
??
??碧玉应了声快速出了门,另一个叫红玉的宫女陪我到了厨房,好奇地看着我的举动。我倒了满满一大碗米,洗净后浸着。
??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把东西送了来。动手做了一个醋黄瓜,把它用盆密封好。再把瘦肉切成丁,用酒盐等淹好备用。让碧玉生火烧起粥来,等粥烧透后,先把上面的粥汤盛了一碗出来。
??
??碧玉看着一大锅的粥傻了眼,大概平时五六个人也吃不完。再加了热水,把咸蛋丁肉丁都放进去,使劲的搅拌,直到米粒都看不见。
??
??把微热的粥汤与醋黄瓜端了上去,酸溜溜的黄瓜让我直咽口水。德妃喝了粥汤,尝了尝醋黄瓜,笑笑说挺开胃的。
??
??我忙解释道:“娘娘胃不好,这醋黄瓜不可多吃,奴婢怕您没胃口,才做地。奴婢的粥还没上来呢?”
??
??十四凑上前,尝了尝,点头道:“嗯!好吃,爷吃总没事吧,额娘就赏了儿子吧!”
??
??德妃笑骂了声,醋黄瓜全进了十四的肚子。见德妃皱着脸翻了个身,上前道:“娘娘要不奴婢给您按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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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一改进门的冷然表情,赞赏地道:“这孩子真懂人心,怪不得连皇上也夸你。好吧,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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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起身把凳子让给了我,我坐在塌前,让德妃俯卧着,顺着脊椎骨慢慢地往下按,轻问道:“娘娘这样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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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闭着眼笑道:“刚好,你这跟谁学的,舒服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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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得意的笑道:“额娘儿子的眼光不错吧,我就知道容月能让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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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嘟嘟嘴,我何成了他们兄弟的开心果了。他到是高兴了,姑奶奶我累地一身汗。按磨了会,粥也凉得差不多。于是对德妃道:“娘娘,先喝点粥,等会奴婢再接着给你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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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点点头,我忙跑到厨房端了粥上来,把碗给了十四,让他喂德妃,儿子喂地东西兴许又好吃几分。十四闻了闻,抬头盯着我道:“有没有多烧点,爷也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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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碧玉盯着我,一副鄙视我穷苦人家,没见世面的表情道:“十四爷吃两天都有,她烧了满满一大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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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呵呵地道:“因为大锅的粥才好吃,奴婢才多烧的,请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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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边喂德妃一边道:“只要额娘能吃,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额娘好吃吗?”
??
??德妃笑道:“这丫头果然有一手,这粥又香又薄。”
??
??“谢谢娘娘夸奖,这也是十四爷的功劳,喂的人不同娘娘的感觉自然也不同,这大概这是爱屋及乌吧!”
??
??拍拍这样的小马屁,本姑娘还是会的,果然德妃与十四都乐呵呵的。德妃吃了小半碗粥就停了,好在没有反胃。我又帮她按摩了会儿,她静静地睡着了。
??
??我交待了一下宫女,忙借机退了出来,太阳都西斜了,怪不得累地全身发软,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
??十四笑着千谢万谢的,就当也帮四阿哥一个忙,好歹也是他娘。一上马车,累得眼皮沉沉,睡了过去。正美梦着呢,身体被人用力的晃动着,迷迷糊糊的说:“别烦我,累死了,我还要睡。”
??
??接着脸被打地啪啪响,且越来越用力,摸摸生疼的脸边睁眼边生气地道:“十四爷,你打……。”
??
??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只见四阿哥一张锅底脸,怒瞪着我。
??一看原来回到房间了,摸摸头不解地道:“我怎么在自己床上了?”
??
??他却眯起了眼,满腔怨恨地瞪着我道:“那你该在谁的床上?”
??
??都闻到他身上的醋味了,这位爷还真够逗的,玩笑道:“四爷,你说呢?”
??
??他伸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一头雾水,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他,脸的痛楚才回过神,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质问道:“你疯了,好好的为什么打我?”
??
??“爷是疯了,竟喜欢你这种轻薄的女子。”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地冷声道。
??
??我莫不是在做梦,使劲的拧了一下大腿,好疼,他竟无缘由的给我扣上这么一顶帽子,眼泪像雨帘一样不争气的流淌下来。他竟拉着我的手,从床上把我往地下拖,大声地嚷道:“竟然还有脸哭,给爷跪着去,还去勾搭老十四,你是何居心?”
??
??他居然以为我跟十四有苟合之事,心冷地跟冰柱似的,没了还击的力气,任由他像拖死人一样,往下拉。他见我没个反应,用力一松手,我整个人从床沿上滚到了踏板上,从踏板上又到了地上。
??
??肚子着地重重地摔在了踏板的硬角上,过了片刻撕心裂肺的疼,人跪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全身一阵冷汗:“疼,疼,宁儿,宁儿……。”
??
??他边拉边怒吼道:“让你装,你给我跪好了。”
??
??“小姐,这是怎么了?四爷,看在小姐对四爷一片深情的份上,就饶了她吧!”宁儿从门外奔进来,跪在我身边哭着帮我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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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煞白,额头布满了冷汗,无力地斜倒在了宁儿身上:“别求他,我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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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个不知悔改的东西,来人也给爷拖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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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自己去,宁儿快把我扶起来!”我用力的撑着宁儿,一下又重重的颠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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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小姐流血了。”宁儿的尖叫声传来,我本能地垂下头,这才发现血顺着大腿一滴一滴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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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眼晕,只觉着肚子疼,眼前模糊一片,虚弱如蚊子叫声:“宁儿,看在你我一场姐妹的份上,你去找十四爷来,我死也要死的清白。胤禛,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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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晕眩,迷糊中听得宁儿的呼喊声,一次陷入了晕迷的世界。我上辈子一定是做恶多端,既使逃脱了这世,也被上天拎了回来,我到底欠了件么孽债,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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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醒,该喝药了。小姐……呜呜小姐……”耳边不时传来叫唤声与哭泣声,听得明白,就是无力反应。我不能喝,这样活着情何以堪那,不如死了倒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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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被人敲开,温热的药流了进来,我要吐掉它,可是我连吐的力气都没有。神智又模糊起来,好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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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地睁开眼时,屋里点着烛火,大概是风的关系,突明突暗的。宁儿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我又一次活了过来,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段恶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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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让我碰上了古代版的安家和,一个暴力者,若是现代还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而如今却是砧板上的鱼肉,命如草芥。手摸了摸宁儿的头,情也是有阶级的,我就不该去招惹那些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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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终于醒了!”宁儿擦了擦眼,抬头兴奋地注视着我,随即又眼光暗淡,哽咽道:“小姐,你要想开点,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生,身体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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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悲也没有恨更没有喜,二个月月事未来,果然是怀孕了,没有了好,无牵无挂。再说未婚生子,也为世人所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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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时候?”我面无表情地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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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擦拭泪痕,握着我的手,轻声道:“天快亮了,你都晕睡了二天二夜了,明儿我一定去谢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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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床前,对着外面虔诚地拜了拜,转身帮我拉拉薄被道:“四爷,悔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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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我面前提他,从前的花容月已经死了,我至多欠他一条命,我跟他再无瓜葛。”我快速打断了她的话,原来自己还是有恨的,只是把恨深埋起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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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姐……”宁儿见我盯着她,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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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子本就不是我的,如今却因我屡遭不幸,就是为了这个身子的主人,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的感情挫折,对我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来说,本就没什么。既便是结了婚又离了的多的是,古人不是也有休妻的,就当它是清梦一场好了。自我安慰一番,心里还是透心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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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透出了一点光亮,也给了我新的希望,希望从此后我的人生也走出这黑的夜。我热地掀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门外传来脚步声,侧头一看,十三关切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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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地道:“可觉地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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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淡淡地点点头,十三也皱起了眉头:“想开点吧,四哥是真喜欢你,才会如此失控,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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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该上早朝了,奴婢心里透得跟明镜似的,所以请爷也不要提。”我捂着耳朵,紧闭了双眼,不愿闻到他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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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尴尬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起身道:“我是该上早朝了,你自己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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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涸的眼眶里两滴苦泪顺着眼角而下,十三的背影似他的愁容,我轻唤了声道:“十三爷,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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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顿了顿,没有回头,却长长地叹了口气,提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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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服伺着我用了早餐,喜薇也前来探望,看我一副淡淡地神情,安慰了几句回去了。宁儿轻声告诉我,爷都瞒着这事呢,只说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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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床上想心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要出逃总得有个计划,有个路线。那个叔叔从未见过,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就去南方吧,总比北方熟悉些。虽然跟三百年后完全两样,总有共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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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一个人都不能告诉,否则会连累他们。赶明儿买几身小厮的衣服,既不惹眼又安全,计划在心中渐渐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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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天气又闷又热,宁儿慢慢地给我摇着扇,说是要像坐月子一样,不然会留下病根。从睡梦中热醒,额头被人轻轻地擦拭着,还以为是宁儿,微微的睁开眼。原来是四阿哥,见我醒来,关切的问道:“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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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看着他,就像是刚见的陌生人,他的眼里流露出悔恨与悲伤,叹息道:“你怎就这么倔,为什么不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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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把怒火压了下去。他还把责任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果然是当皇帝的料,只有别人的错,自己是永没有错的。他拉起我的手,我本能地缩了回来,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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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地扳过我的身,拉起我紧抱着,不顾我的挣扎,急声道:“月儿,是我错怪了你,眼睁睁地看着十四弟笑着把你抱进府,我的血管都要爆裂了,妒忌的不能自我。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就当它从没发生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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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恨的痒痒的,你毁了一切,还想当没事人。又一想,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已经没必要生气了,失去的东西是再也回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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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抱着,淡淡地道:“悲落叶,叶落绝归期。纵使归来花满枝,新枝不是旧时枝。”我就像那可悲的落叶,已断绝了归期,即使能回到开满鲜花的树上,那也是另攀新枝,而不是重返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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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听懂了诗的含义,震惊地放开我,扶着我的双肩,惊慌地凝视着我。我还是淡淡的神情,实在也无力反应,心都凉了一半的人,还有什么可悲可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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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快速地把我揉在了怀里,片刻又不放心似的打量着我,捧起我的脸深吻。我木讷地随他摆布,他感觉到我的冷淡,停下来摇着我,不该的大声道:“你给爷醒醒,不许你这样,这样跟死了有何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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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只木偶一样,他晃着我警告道:“爷不许你这样,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是我胤禛的人,死也是我胤禛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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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道:“四爷,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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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好好休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晚了再来看你。”他喃喃自语,像对我说,又觉着更多地是对他自己而言,轻轻地将我放下,坐了片刻,起身出了门。我的泪角竟然又含着泪花,也不知是悲自己还是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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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车的药和补品,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我向来身子骨就好,经这样细致地调理,早就恢复了原气,可伤害终究是伤害,一想起心就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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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把宁儿打发到清雅居,我从侧门溜出了府。拦了辆马车,顺路搭到了闹市,快步跑进店里买了几套小厮的粗布衣衫,又换了几张小面额的银票,买了一把短剑,匆匆地跑回府,见宁儿还未回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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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好这些东西,我没事人一样的坐在椅子上打着小扇。宁儿把水果递给了我,还说了些酒楼的事。我自管自应着,心里却开始有点窃喜了,我终于要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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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也实在不行,那个四阿哥三天两头地来,弄得自己又有点同情起他来,若再不走,恐怕女人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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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安顿好我后,就回房休息了,我轻轻地起床,点了一支蜡烛,开始写起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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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对我超出朋友的照顾,于是跟他言明,所欠的四年时间,定会回来补上,还给他留了五万两银票。接着给子俊与芳儿的信,让他们全权处理我的那分,既便他们占了,也不为过,这几年都是他们出的力。再一留了封给宁儿,并附上文银百两,权当是结婚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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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引起别人注意,写好信后,就把灯给灭了,借着月光收拾起东西来。把平时的便衣都叠好,用小厮的衣服包好,把十万银票一半缝进了一双鞋里,一半则缝进了带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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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带上了首饰,看着进宫的牌子,或许到地方上还可派点用场,于是塞进了衣服里。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把它跟信放在了一起,还是断得彻底点吧,这玉还他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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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七七八八打了一大包东西,又觉着不妥,扔回去了几件衣服,再把衣服,除要换洗的,用绳子捆紧,像军队里的行军用品一样,果然缩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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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一叫警觉地醒来,把枕头塞在床上,从内锁上门,从窗跳了出去。像做贼似的,从后门溜出了府。一身小厮的打扮,天还只有蒙蒙亮,就是十三见了兴许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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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路,碰到了一辆拉货的马车,与车夫讨价还价,结果三两银子成交,带我出城。倒不是我小气,只是不能让人看出有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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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来往的车辆渐多了起来。我在车上迷迷糊糊的,脸上出来时被我抹了点土,一副小流浪儿的打扮,怪不得老汉大声喊道:“小流浪,到地了,这就是运河口积水潭码头,你要到江南寻亲,搭前面那条大船就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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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腰带中摸出三两银子,并说了声谢谢,朝大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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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人来人往,到处是搬货卸货的人,我东躲西躲才没被碰撞,还是被那些粗人乱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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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艘运米的船,站在岸上看不清它的长度,高高的桅杆,还有那布帆,都让新奇。船家是一个三十多岁晒地古铜色的男子,穿着件白色的马褂,憨厚敦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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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是到镇江一带,他们专门帮人运货,一家人吃住船上。这次是运米到京,由于没有回运东西,所以空船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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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明了来意,他愿意让我搭个便船,我自然不要白坐,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给他,想着到地了再给他十两。船娘是典型的江南女人,长年赶船,也显老成,跟船家正好互补,是个爽直快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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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开的瞬间,五脏六腑都揪集到了一起,竟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苦楚,挥手笑喊道:“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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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举指引起他人的注视,有些人都投来怪诡的眼神,忙转身回了船舱。想来要低调些,若是四阿哥派人来查我,也不至留下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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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八年也在古运河里呆过一段时间,那会儿紧张的要命,也没好好地观赏过。北京这一段的运河足有百米宽,往来船只熙熙攘攘,怪不得后来人说北京是漂来的。可不是,北京的所有物资,都是通过运河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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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被安排在船工舱里,自然不便。没法,只好偷偷地找船娘说明情况,闯江湖的人自然爽快,二话没说让我跟她一起,让船老大换地方。起初船老大一脸怒色,船娘在他耳边嘀咕了声,才笑着打量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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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编了一个可怜的故事:原是官家小姐,因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家里的兄嫂竟要把我卖入青楼,我不该心,从家里逃了出来,打算投奔在杭城经商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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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谎言,想起自己的这些年的境遇,悲从心来,泪水还中落了下来,船娘抱着我一阵安慰,弄得我心里好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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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闲得慌,每天对着沿途相差无几的景色发呆,看着日升日落。也帮着船娘做饭,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客气地说这是粗活,不是我一个大小姐干的。没几日就开始想念十三、芳儿、子俊,还有那可恨的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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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空船又是顺风,不到半月就抵镇江,看着水浪阵阵的长江口,不由得心胸也舒畅了许多。对着长江口大喊了声:“我要重新活过,流水如果你能流到现代,就告诉我的朋友们,我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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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镇江靠了岸,临别时船老大,帮我问好了去杭州的船只,我无以为谢,掏出十两银子给他。他却推托,说是出门在外要用银子的地方极多,还说要省着点花,让我感动的泪花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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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船三天后才启航,所以在城里找家客栈住下。想起以前带团时的金山寺,和天下第一江山北固山,想出去瞧瞧,又担心碰到歹人,还是做罢,反正景色也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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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客栈里呆了三天,又过起船上生活。京口瓜洲一水间,镇江北面就是江南富饶之地扬州。若是有人陪着就好了,全国各地转一遍也算人生一大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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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可恶的四阿哥,想着他暴跳如雷的神情,情不自禁的学着道:“花容月,你这辈子休想逃出爷的手掌,即是到天边爷也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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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学着又觉得好笑,若是真不放过我,我让你也劳命伤财。过了几日,船就到了杭州一带。镇江一带的话,若是没入这个话境,根本一句也听不懂。到了杭州就好多了,也知道人骂你还是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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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码头叫了辆马车到了城内,城内高楼屋宇紧密而建。慢慢地把江南口音忆了起来,车夫以为我是周边城市的,话多了起来,帮我找了一家得月楼的客栈,离西湖也不过千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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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客栈里思量着,接下去干点什么好?既不会绣又不会扛,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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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换上了丝绸长袍,换了家客栈,结帐时老板上下打量起我来。出门沿着河道,过了座小桥,就到了另一条沿河的酒楼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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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找了入住的地方,随后出门沿着长街溜达起来。果然被我找着了目标,一家不起眼的酒楼挂着出售的牌子。我进得门去,正好是午餐时间,酒楼里却无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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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进门,店小二欣喜的问道:“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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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点了杭州的名菜,西湖莼菜汤,醋鱼、清炒藕片等几个小菜。小菜的味道还过得去,就是样子不够雅,且装的盆也极俗。菜就像人,人要靠衣装,菜自然也需要包装。这样不注意细节,客人一看就少了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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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问小二道:“这家店,掌柜的打算要卖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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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一惊,抬头打量着我,吞吞吐吐地道:“公子若诚心想买,我叫来掌柜与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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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帘后走出一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留着三羊胡子,总觉得他有点木讷,少点江子俊的才气。我朝他道:“掌柜的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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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扇子啪地一声打开,边摇边看着他。他坐下后,笑道:“听说公子想盘购小店,不知公子有几成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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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急着答他,神情自若地喝了口茶,道:“那自然要看掌柜的价钱,如若掌柜的狮子大开口,我就是有十成的诚意,无耐银子不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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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点头后一本正经地道:“小店从父亲一辈从下来,也有几十年,无耐我不善经商,才有今日之事。若是公子有意,连房现银八万两。”
??
??我打量起这楼,房子临街两间,上下两层,进深二十米左右,后面是一临河小院,厨房用地。我摇头笑笑道:“这个价格是否高了点,说实话,你屋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我所需要的。”
??
??重要地是我只带了十万银子,都给了他,我还经什么商啊,守着这个破店,喝西北风的份。
??
??他也没有反驳,笑笑道:“公子定是不熟杭州的房价,若不是店天天亏本,我自然不会卖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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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我也不可能常在一个地方呆着,这样会暴露行踪。商量道:“不如这样,我与掌柜的合股经营,掌柜的出房,我则出银按我的意思经营,若有赢余,你我按三七分成,你三我七。当然若是亏损,自然也是按这个赔钱,你三我七。掌柜的可愿意?”
??
??他思索了片刻,最后拍了下桌道:“公子爽气,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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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乐意,又不用出钱,赢余可行三成,亏本也只出三成,比起眼前天天亏本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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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初次相逢,先小人后君子,你我还是黑字白字写明了才好。”他点头道:“那是自然。”
??
??我一个外乡人,若是他假老实,把我蒙了可说不明白。事还是做实点好,于是朝小二道:“小二,去帮本公子把县太爷请来,就说本公子愿出百两纹银,让他做个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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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跑出了门。我笑道:“麻烦掌柜的先写好条款,等大人一来,咱们就成一家人了。”
??
??于是两人做了自我介绍,我报了个贾名,反正是要按手印的,掌柜的姓宋名淼,我就叫起了老宋。两人聊了片刻,原来他家就在不远处,膝下儿女都已成家,儿孙满堂。祖上是经商的,传到了他这一代,儿子却以读书为业,一心想考个功名。近几年酒楼经营不善,又加上一家人坐吃山空,再也无力维持了。
??
??小二领着县令进得门来,那县令姓钱,一看就是个爱钱的人,决非善类。昂着头打着官腔道:“谁找本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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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揖了个礼道:“大人,小的请大人做个见证人,劳驾大人前来,还望恕罪。”
??
??那姓钱的瞄了我一眼道:“好说好说,当官不为名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
??于是三方各签了字,我自然拿出了百两银票,递了上去,那小官故作姿态,拖托起来,我笑道:“大人这是您的劳动所得,又是小人自愿出的,跟您的清廉毫无关系。”
??
??他笑哈哈的收下银,还说今后若有事,定然帮忙。心想免了吧,一来你可不是什么做善事的人,二来见你多了,哪天通报我的人也是你。
??
??与宋掌柜约定,明日开始停业,叫人重新装修酒楼,大概见我出手如此大方,反正也无钱落在我身上,他也放心吧。
??
??忙了二个多月,先是把后边的小院拆去,建了与前面相连的两层楼房,一下扩大了许多,楼上自然是雅间,中间搭了个面向四周的台子。底层僻出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当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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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原两间,一边是柜台,正中是屏,两边对联,中间是一副山水画。楼梯从边上而上,下面放了五张四人就餐的长方桌子。用重新采购了所需的碗筷,自然没有清雅居好,清雅居是子俊出了大钱弄的,我可没子俊厚实的家底,所以定制一套越瓷,虽不是极品,成色还算清雅,大小种类都是按我的要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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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见我住客店,于是找了二进的小院给我,还算便宜只花了三百两银子。正好买了六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让她们与我一起同住。
??
??老宋忙着装修,我除了去监工,还要培训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光教她们认数字,认菜谱,就费了我好大的力,大叹真够笨的。还是那四个管乐理的丫头灵活些,好像是官奴,毕竟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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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一天,酒楼终于开始营业了。开业前五天就把传单沿路发了一遍,一大早的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他们自然没见过,穿清一色旗装的服务员,也没见过如此摆设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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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过后,还请了县令、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剪彩,那个死县令竟然把那剪下的红花与剪子也拿走了。店里又多请了二个伙计,只是管理身份,看着情况跑跑堂。招了几个大妈型的负责洗刷,把清雅居的名菜弄了几个来,大厨还算有二下子,可以仿出七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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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楼上雅间全满了。楼下自然早就无空席,老宋惊讶的瞪大眼。第一天自然也需要我粉末登场。跑到楼上我办公的小房里,换了套粉色的女装,其他台上四边坐着的是绿色衣服,好似一副荷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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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自然是瞒着的,且头上戴着面纱帽子。只有这四个丫头得知我女人的身份,她们四人我也放心,若不是我买她们出来,她们就是进青楼的命,自然当我是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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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酒楼里大家只忙着喝酒,乐声一响,窗全打开了。我边弹筝,边唱起了当年在清雅居所唱的曲:溪水青青,溪水长,溪水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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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才是唱对地方了,果然全场一片安静。唱了两曲,见好就收,就让她们拉琴,我则重换了衣服,巡视起酒楼,不足地地方一一改正。风雅居酒楼在杭城一夜传开,那些有钱人都慕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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