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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重逢 再回首梦似烟雨(中)
“瑾儿找过你?”没有太过精明的人在身边,胤禛说话也没那么拘束,况且他已经遣退了小喜子与若干隆科多布下的人,这儿现在还算是个说话的地儿。
??“不敢隐瞒皇上,瑾儿的确找过微臣。”
??“她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微臣知道了一切的经过,也知道了必然的结果。”
??“那你还要十七回来?”
??“皇上,您以为把十七留在景陵那边真的好吗?”允祥停了一下,接着道:“依微臣看,留十七在景陵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无一利?那可以分开瑾儿和他。”
??“不,皇上,您是经历过情爱之人,您应该明白,生死都阻挡不了爱情,仅仅只是分开,又怎能泯灭爱情呢?”
??“可是一旦让十七回来,他们之间又要斩不断理还乱了。”
??“藕断,丝还连着,何况他们之间不止有爱情,还有斩不断的血缘。皇上,让十七回来,首先,如臣弟所言,他的确是个少有的人才,自小皇阿玛对十七的赞许你应该都看到的,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绝对比放远了安全;其次,感情这种东西,越压抑是越强烈的,你施加的外加阻力越大,在他们的心里留下的痕迹变越深刻,反而天天见了,渐渐就淡了,而且大家眼睛都盯着呢,他们会自觉的;再次,臣弟认为,瑾儿与她母亲无异,也是重情重自由之人,她自小明理,之前他们会那样,是因为都不知道彼此身份,如今什么都知道了,她不会逾矩的,但是若伤了她心爱之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的,您别忘了,洛旖就曾经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呢。”
??“也罢也罢,就依你所奏,即刻传允礼回京。”胤禛顿了一下说,“瑾儿年纪也不小了,朕再帮她物色物色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了了这桩心事吧!”
??“是。”允祥无奈地摇摇头,瑾儿啊瑾儿,十三叔可就这种能耐啊,至于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
??瑾翛傻傻地看着满眼的向日葵,已经快一个月了,允礼没有消息,允祥也没有叫人来告诉她什么,她从兔子变成了农妇,整天就守在她的向日阁,等那只由农夫变成的兔子乖乖地撞进来。
??自从允礼那件事之后,瑾翛请求德妃娘娘放她回圆明园,德妃娘娘怜惜她也没有强留她,其实与德妃娘娘相处的那些日子,瑾翛是真的感受到温情的,只可惜,太短了。
??圣祖康熙爷走后,德妃就一病不起,再加上宜妃的不断挑衅,善良温婉的德妃更是心火急升。
??宜妃是老九允禟的亲娘,在康熙爷逝世之前,对她十分宠爱,宜妃比起其他的妃子而言,是比较泼辣的,可是正是这泼辣,给康熙爷带来了新的享受,只可惜,宜妃不懂知足,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后宫之首,再加上她儿子允禟与争储有望的允禩交好,更让她气焰嚣张。随着康熙爷的逝世和胤禛的即位,宜妃的心里窝着一团火,允禩亲母死后,她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而且私下也有许诺过,如若一朝为王,必尊她为皇太后。谁都知道,一代帝王的逝去,他的那些女人,都成了寡妇,就置在那阴冷的后宫中,永世见不得光,只有皇太后,才是唯一活的出路,这条出路就这样生生地被德妃堵死了,想到这里,宜妃更是失了分寸,以至于受灵的时候,一下子跑到德妃前头跪了下去,意思很明显,你这个太后,应该由我当。
??胤禛看了十分恼怒,但碍于皇阿玛灵前不便发火,只是担忧地看着德妃,而德妃脸色只是稍微变了一下并没有下文,回去之后便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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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重逢 再回首梦似烟雨(下)
想到这里,瑾翛恍了下神,是否应该进宫看看德妃娘娘呢,十四阿哥被派去守陵的事情她应该知道了,这又是一个怎样的打击啊,瑾翛有点担心她撑不下去。
??“东轩敞向日,启彼葵倾心。”瑾翛还没回过神就被人敲了下脑袋,“傻瓜小翛儿,你在想什么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味道,瑾翛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唉哟哟,是谁那么坏蛋,居然把我们小翛儿弄哭了,来来来,乖,不哭哦,变成大花猫的话可会把老鼠都吓出来的!”
??“臭罗礼,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多么顺口的呼唤,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有着痞痞笑脸的大男孩,正启动着那消停的青春。
??“是啊,我回来了。”允礼突然不再嬉皮笑脸了,谁都知道,他这一次的归来,背后的东西,太多了。
??允礼猫下身子,用指腹擦干瑾翛的眼泪:“小翛儿,怎么办,我还是改不了口啊!”
??“那就不改了嘛,我永远都是你的小翛儿不是吗?”瑾翛握住允礼欲放下的手,“就算做不了你的妻子,我始终,是你的亲人不是吗?”
??“是啊,亲人!”允礼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一年不见,过得好吗?”一年了,彼此的伤都好了么?
??“一年了啊,好久好久了,我过得很好,被保护得很好。”瑾翛擦擦眼睛,手抚上允礼长满胡渣的脸,“可是你过得不好,你瘦了,憔悴了,还有,变丑了,敢情景陵那边只有老鼠吗,害你处久了倒是一副鼠样了。”
??“呵呵,回来了,会说会笑会跟我顶嘴的小翛儿回来了,唉呀,老鼠太多了,没有带着你这只喜欢张牙舞爪的大花猫一同去,真是失策啊!”
??“那下次吧,下次你出远门,就把我这只大花猫一起带过去,我帮你抓老鼠。”如果有下次,她一定要陪在他身边,她不要再给胤禛任何分开他们的机会,他们的心注定了要分开了,那么,就是不能相爱,也决要相守。
??“好,下次出远门一定把你带在身边,傻瓜小翛儿。”
??“一言为定,如果违反了誓言,以后就不理你了!”
??“知道知道!那我要先进宫了,不能让皇上等久了,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允礼挥挥手转身离开,“翛儿,我好想你。”这句话,低低地在嗓子里发出,和着眼泪,只是,没有被看见,没有被听见。
??“去吧,你刚刚说什么啊?我没听清楚!”
??“没有没有。”
??“罗礼,我也想你。”瑾翛望着匆匆离去的允礼,咀嚼着那句似有若无的回复,心里无限惆怅,如果我们都不去提,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就不存在?
??瑾翛摘下了一朵向日葵,刚刚她看到,允礼抚摸过它的花瓣,记得在《卧虎藏龙》中,影帝说,压抑使感情更强烈,多少年了,瑾翛已经忘记了那部片子是在讲什么,但却依然记得李慕白讲这句话时认真的神情,爱情,是所有英雄豪杰都躲不过的那一个卡儿。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世人笑我愚笨,我却坚持用行动诠释感觉,爱情的最终形式,不就是相依相伴,陪伴终老?瑾翛笑笑,这样的陪伴,这样微小的心愿,但愿可以被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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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赐婚 笑看平地起风云(上)
昨天胤禛遣人来传,让瑾翛今天进宫一趟。
    胤禛现在身边的人,许多都分不清是敌是友,人性的规律很奇怪,朋友与敌人的转换有时候连个征兆的没有。
    胤禛的身边,隆科多安排了不少的人,表面上是说为了侍奉皇上而亲自挑选,实际上是遍布安插自己的眼线,隆科多有才,可是野心太重,在康熙皇帝面前最多他是个平辈,又只是人臣,固然得学着一个“忍”字诀,可是来到胤禛这儿则不同,他不只是胤禛的“舅舅”,是长辈,而且,对于胤禛的即位,步军统领的他,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力量,如果没有他支持着胤禛,只怕他就算安安稳稳,也做不了皇帝。
    胤禛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即位的不实性,直到傅慎前来告知的一番话……

    允礼回京以后,胤禛称赞他修缮景陵的工作做得尽心尽力,封了他一个郡王,称果郡王。
    其实允礼的心思和瑾翛一样,如果不能相爱了,起码,就让他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陪伴她。要让胤禛拒绝不了这个要求,唯一他能做的,是让胤禛爱惜他的才能,舍不得把他从身边弄走。正是因为这样,回京的路上,允礼可是想破了头脑,才能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人发现便肯定的,他有点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听从瑾翛的话,在胤禛登基之前就留在他身边,这样的话,也许现在会容易些。
    可是让允礼不解的是,他一回来,皇上不但没有故意的刁难他,反而是称赞他,并给了他封号。
    在接触到了允祥的眼光之后,他终于明白了留在胤禛身边已经不是奢望了,他的十三哥已经成功地把胤禛拿下,而惟今他所能做的,是安分守己的,把握住着难能可贵的幸福,就这样,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知道她活得好好的,与自己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那么,他也就满足了。

    瑾翛一路走得倒是闲暇,允礼的危险解除,这让瑾翛是大大地放了一个心,现在,瑾翛看什么东西觉得什么东西可爱,做什么事觉得什么事顺手,虽然允礼回来之后胤禛给他不少工作,整天忙完东边忙西边,但这对于瑾翛来说,已经足够了,同样的,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就是最大的愿望。
    一直来给瑾翛传话的人叫于忠,原本是京极小筑的一个小厮,洛旖从恶霸手里救出来的穷孩子,那是个很机灵又知恩图报的孩子,洛旖去世后他一直留在京极小筑帮忙,直到四十八年的时候,胤禛把他带回了雍亲王府,当他的贴身侍卫,就一直带在身边,直到现在。
    洛旖本来打算给于忠改个名字,你说叫什么不好,叫“愚忠”,可是他说什么都不改,说名字是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尽管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毕竟这条命是他们给的,而这个名字,是唯一的凭证。胤禛就是看中于忠的重情重意,于是,现在胤禛身边,他是难得的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之中的一个。
    瑾翛就是圆明园里面的一个侍女,普普通通,简简单单,仅此而已,胤禛做如此的安排,除了保护瑾翛之外,也是想让在外面的人活动方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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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赐婚 笑看平地起风云(中)
瑾翛到达乾清宫的时候,胤禛也刚好从前外朝回来,看见瑾翛,便示意让于忠遣退旁人,只带了一个年轻人,还有留下瑾翛伺候。
    “皇上吉祥。”见有外人在,瑾翛老老实实地退在一边,她不知道胤禛的用意,为什么突然召她进宫,为什么她进了宫他们又不是单独说话?胤禛身边的男子她不认识,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看起来似有一股书生气,可是眉宇间的英挺却不是书生应有的,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胤禛的身边突然会有这样的人?瑾翛心里充满疑惑,可是,在胤禛还没有开口之前,她什么也不能问。
    “傅慎,朕给你引见一个人,这位是弘历的表姐,瑾翛。”胤禛同时望向瑾翛,“瑾儿,这位是大学士马齐的么子,傅慎,现在是翰林院负责科举的事情,他可是十二福晋的亲弟弟。”
    “见过傅大人。”瑾翛想了很久,这个傅慎居然是马齐的儿子,比起前些年经常看见的富察拓言来,可是一点都不像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哦,不,搞不好还真不是,现在的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嘛!瑾翛问完好之后就一直自己在那里想来想去,也没有注意堂上胤禛正隆重介绍着的傅慎,他是青年才俊关她什么事,他多才多艺又关她什么事,瑾翛一直在开着小差,允礼现在在干什么呢?
    傅慎瞄到瑾翛不以为意的表情,然后又看到她脑袋里不知道飘出什么东西左飘右飘的压根不是冲着座上亲亲皇帝的话来的,傅慎越看越觉得好笑,这小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地与众不同。
    终于,皇上停止了滔滔不绝的介绍,试探性的望向瑾翛,瑾翛的魂被突然静止的环境拉了回来,眼睛直勾勾地与胤禛对视。
    “咳,”胤禛作势干咳了一下,这小丫头太不给他面子了吧,居然在神游,“瑾儿,你觉得傅慎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现在什么状况?瑾翛终于有一点点知道胤禛在干什么了,相亲啊?唉,罗礼啊罗礼,你四哥要把我嫁掉啊!
    讲实在话,自从允礼那次闹完永和宫之后,瑾翛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毕竟,如果自由婚配没有办法选择自己所爱又爱自己的那个人,那跟给皇上指婚什么的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为了可以断绝瑾翛和允礼之间的牵连,胤禛绝对会想法子把瑾翛给“处理”掉,只要不是存货,人家自然就不敢打主意了。所以瑾翛自己倒是无所谓,因为一旦她答应嫁掉,对于允礼而言,危机才算基本解除,只是,唉,她真能愿意跟与自己没有爱情的人一起生活吗?
    “回皇上,傅大人是国家栋梁,瑾儿一个小小侍女,不敢妄评。”瑾翛有点心烦,虽然已有准备,但有准备跟事情真正发生,还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哼,人家国家栋梁你不敢评,却敢不留心听朕讲话,你可知罪?”胤禛做出了一个大黑脸。
    老爸,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把我嫁掉嘛,哼,你以为扮黑脸我就怕你吗?真是的,除了允礼的事,我洛瑾翛可是从来没有怕过你!真有空,大白天的把我召进宫来耍玩来了,好啊,来啊,就陪你玩,瑾翛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傅慎,这笔账记在你头上,你最好快点求神拜佛别让我做你老婆,不然的话,非整死你。
    想罢,瑾翛忙作出一副惊慌的样子,手忙脚乱地跪下:“奴婢知罪,请皇上恕罪!”

    傅慎看着瑾翛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
    瑾翛也许不记得,也许根本就没有印象,曾经有一个人默默地在她身后,注视着她。
    傅慎记得那是康熙五十三年的深秋,他随着当时的八阿哥还有他的哥哥傅拓,也就是富察拓言到雍亲王府的时候,他溜出来到处转,就看到了正被弘时缠着故意刁难的瑾翛。原本这只是大户人家常有的事,少爷欺负丫环,很是平常,可是偏偏这个丫环,不但没有让少爷耍着玩,反倒是扭转了局面,硬是把少爷耍着玩了,而弘时的无可奈何以及瑾翛的手下留情,更是让傅慎觉得稀奇,于是,好奇让他不自觉地望向那个奇特的丫环,这一眼,他被摄住了心魂,也是这一眼,注定了他此生无休止地心痛与纠结。
    遗传了富察一族卓绝的才能与缜密的思维,傅慎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正因为他的聪颖与才智,他把世俗的东西看得很淡很淡,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对于他而言,远远没有那些自由的生活、交心的朋友来得珍贵。
    所以在他的父亲为了大学士这个位置在呕心沥血地奋斗或者算计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他宁愿变成一个并不出众的孩子,掩盖在人才济济的富察家之中,绝不随波逐流。
    而这一切,在知道了瑾翛的身份,也就是她是钮轱禄氏的外甥女之后,悄悄地有了改变,而当敏儿那件事的发生而导致瑾翛的生命出现危险继而被十七阿哥救下而弘时担忧地找到傅拓的时候,傅慎终于决定,他要保护瑾翛。
    而那么巧的,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胤禛意外地发现了富察家这一个隐藏的人才,并在私底下进行了栽培。他对瑾翛的爱恋,以及胤禛对他的知遇之恩,也许也有对父亲与兄长跟弘时勾结手段的唾弃,傅慎终于选择了帮助胤禛,做一枚看不见的棋子。
    “皇上,瑾姑娘想必是事务太忙了,有点劳累,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傅慎帮着瑾翛开脱。
    “既然傅慎帮你说情,就算了,起来吧!”胤禛踩着傅慎这块大台阶安步下来了,“瑾儿,朕有意把你指给傅慎,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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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赐婚 笑看平地起风云(下)
“既然傅慎帮你说情,就算了,起来吧!”胤禛踩着傅慎这块大台阶安步下来了,“瑾儿,朕有意把你指给傅慎,你可愿意?”
??哪有皇上指婚还问人家女孩子意见的?瑾翛在心底顶了一句,唉,她这个老爸其实还是怕她生气的,不然他直接下旨找人押她上花轿她也没办法啊,可是,尽管这样,还是不爽,极度的不爽,如果她嫁了,那么允礼会很难过的,她自己也会很难过的,这个傅慎人品看起来也不错,唉,不行,绝对不行,看他那样子差不多也快三十岁了吧,家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老婆了。
??“如果瑾翛说不愿意,皇上会收回成命吗?”瑾翛抬头看看胤禛,又看看傅慎,“皇上可记得允过瑾翛什么?而且想必傅大人家中已妻妾成群,瑾翛不想去凑那热闹。”
??“你!”胤禛收住怒气,他的小瑾翛如果那么容易说话那就不是她了,“朕为你选的夫婿绝对是人中才俊,就算人家有妻妾了那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朕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
??“皇上赐的婚,给得了瑾翛地位,可是给不了瑾翛宠爱,你总没办法逼着人家来爱我吧!”说这话时瑾翛脸上没有笑意,全然是一种控诉。
??“你别不知好歹!”是想好好劝说瑾翛的,可是这小妮子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是皇上啊,胤禛气得真想把瑾翛抓起来打屁股。
??“皇上,总之瑾翛就一句话,您想让瑾翛嫁,瑾翛可以嫁,但瑾翛必须是要心甘情愿地嫁,否则,抬上轿的是活人,进了门的是什么东西瑾翛可不顾!”说罢瑾翛马上跪下,重重地磕了下头,“如若瑾翛话语里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如若皇上非要逼着瑾翛成婚,那恳请皇上赐瑾翛一死。”
??你这臭丫头,存心想气死你爹是不是?胤禛忍住了走下去揪她耳朵的冲动,只是愤愤地望向傅慎:“傅慎,你怎么说?”
??傅慎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二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疑惑,他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这样发火,火得没有一点杀气,反而像是在演戏,戏散了人家演员还是有说有笑。
??但是,眼下人家问他意见了,他总不能傻傻的看戏吧?虽然瑾翛话说得绝,可是他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啊,傅慎理了理思绪:“皇上,且听微臣一言。”
??“但说无妨。”
??“瑾姑娘聪颖才情,想必也是性情中人,如若这姻缘彼此都心甘情愿的话,那想必以后的日子也会和美,微臣以为,不如给我们一段相处的时间,微臣相信,精诚所至,玉石为开,瑾姑娘会愿意嫁给微臣的。”
??“嗯,就依你所言吧。”胤禛摆摆手,“瑾儿,送傅大人。”
??“是,皇上。”真好的一块台阶啊,瑾翛在下面扮了扮鬼脸,两个大坏蛋,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哼,偏不让你们如愿,放心吧,傅大人,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抛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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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翛笑咪咪地盯着傅慎,盯得傅慎心里直发毛。
??“瑾姑娘为何如此看着傅某?”
??“不敢,瑾翛只是觉得奇怪,怎么皇上一个赐婚,闹得跟我们好像有商有量似的,我一个小侍女可没什么能耐,傅大人虽然是大学士之子,但也不至于让皇上这么劳心劳肺吧?”瑾翛假惺惺地询问,先把你的底摸清了再来谈事情。
??傅慎头皮可发麻了,根本皇上就是跟她有商有量,才不是“我们”,他可是完全看不懂那一君一侍女在玩什么,明明就不关他的事情。他承认,当听到皇上要把瑾翛嫁给他的时候,他简直想跳起来,可是这会儿怎么越琢磨越不清楚啊?
??“瑾姑娘见笑了,傅慎只是为人臣,蒙皇上错爱,是皇上体恤下臣,是臣的荣幸!”傅慎实在想不出怎么回答,只能把官话搬出来,真是郁闷到家了,平时脑袋灵光巧舌善辨的他,一到了瑾翛面前,就变白痴又哑巴了,唉,爱情真是害人不浅。
??得,你尽管侃,瑾翛翻翻白眼,别把毛主席万岁万万岁都搬出来就好了。
??见瑾翛不说话,傅慎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裤腿:“瑾姑娘,傅某是不是说错话了?”
??“啊?没有!”瑾翛脑袋里正转着鬼主意呢,突然被傅慎的小心翼翼吓了一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挺干净的一人儿,唉呀,算了算了,一看人家好欺负她就心软了,“算了,傅大人,瑾翛看你是老实人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瑾翛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就算是皇上的旨意我也不嫁,你就别白忙活了,如果你怕皇上怪罪,瑾翛会自己同皇上说清楚的。”
??“瑾姑娘,”傅慎难得清醒了过来,“为什么不愿意给傅某一个机会呢?你说只要你心甘情愿就会嫁,也许处一段日子,你会觉得傅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差。”
??“不,傅大人,你不懂,我要心甘情愿嫁的,不是地位不是相貌也不是人品,是爱情你懂吗?”瑾翛笑笑接着说,“不,像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并不懂,不懂得为爱而生,为爱而真。”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懂。”促不及防地,傅慎握住了瑾翛的手,“我懂,我一直都懂,从九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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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雷 阴谋里厄运难逃(上)
记得哪位先生说过,“康乾盛世”中最核心的人物是雍正。
??雍正充当着一个过渡、修复、加强的角色,如果说天下是康熙爷一点一滴打下来的话,那么雍正就是那个在理天下,守天下的人,至于到了乾隆,也就是我们的小弘历手里,基本上是在吃老底。如果不是雍正期间的那一系列举措,只怕乾隆晚年还得背上个败家子的名声。历史上的乾隆和和绅一样,都是敛财的高手,只是,人家骂贪官,总不会骂贪皇吧。
??雍正登基的这两年,推行了不少好政策,虽然那些词瑾翛听了不是很明白,但是经过傅慎给她讲解之后她也稍微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那日胤禛试探着要给瑾翛指婚以后,恰巧隔日就接到了皇太后,也就是原来的德妃娘娘病逝的消息,皇宫里一度愁云密布,世隔一年,胤禛就失去了血缘的双亲,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颇大的打击,由于政事繁忙,又加上傅慎的安分守己,其实是瑾翛警告他如果敢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的话她一定去闹翻他家,所以,瑾翛是安安稳稳地过到了雍正三年。

??傅慎是一有空就来找她东扯扯西扯扯的,那日彼此的尴尬渐渐地化解,瑾翛可是相信男女间的纯友谊,只是她太低估可傅慎对她的感情了。不过他有空的时间并不多,她老爹对傅慎委以重任,可是却没有给他半个大官做,原因是傅慎是一个隐蔽的棋子,还不到暴露的时期。
??瑾翛知道,胤禛和傅慎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个秘密胤禛没有告诉瑾翛,而瑾翛也猜不到,但是这个秘密,却是使胤禛重用傅慎,而且对他十分信任的原因。
??瑾翛可是掘地三尺了,可是这个傅慎别的什么都愿意说,就是不愿意跟瑾翛讨论朝堂的事情,而且瑾翛也没有立场去问他什么,朋友嘛,你管人家国家大事也太过了吧。
??这段日子允礼也很忙,他的胤禛老四哥一下子拨了正黄旗、镶蓝旗、镶红旗给他管,虽然现在少了一个,但由于隆科多到阿兰善山等处修理城池、开垦地方,所以连藩院的事务胤禛也一并交给他处理了,他整天忙到跟什么似的,但是即使再忙,每日回他的住所前,都要去瑾翛那儿转一下,聊聊天,解解闷。
??三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这个三角关系来得蹊跷,其一,瑾翛与傅慎之间并不真正是情侣关系,而瑾翛和允礼之间又是叔侄关系,至于允礼和傅慎之间最多也就算个朋友关系。
??可是这也只是他们自己本人知道的关系,反正就是一个字,乱。
??允礼知道了皇上的赐婚以后,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那一天牢牢地把瑾翛锁在怀里,像是担心一松手就会失去一样,可是第二天,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
??转眼已经深秋了,北京的冬天,一直是很冷的,而这深秋的风,也让人忍不住要往领子里钻。
??早上很奇怪的,允祥府里的一个小丫头过来找她,说十三福晋让她过府一叙。
??自从那次去求允祥救允礼之后,瑾翛发现每次去怡亲王府的时候都极少看到兆佳氏,每次见面特就是匆匆问了个好就作数了。
??瑾翛对兆佳氏的印象还不错,起码那个女人在允祥最难过的那段日子对他不离不弃,光是这份情,就足以让瑾翛感动上好久了,不知道允祥是怎么跟她解释的,唉,给人误会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又不能直接告诉她说他们只不过是叔叔与侄女的感情。
??也许可以趁这个机会,让两个人冰释前嫌,以后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想法固然好,只是瑾翛不知道,那个朋友,也许尚未变成敌人,却已被敌人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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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雷 阴谋里厄运难逃(中)
瑾翛看下时辰不早,估计等下回来也得入夜了,便给自己加了件袍子,这件袍子对于瑾翛的意义重大着,这可是她唯一一次与允礼出门闲逛的时候允礼给她买的,很秀气的一件袍子,是瑾翛最喜欢的草绿色。
??瑾翛喜欢那种看起来充满生机、充满活力的事物,仿佛是当初的戴羚带给她的对生命的那种热爱以及对活下去的那种憧憬。
??在代替瑾翛活下去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无论将来遇到再苦再难的事情,她都必须为这个早殇的女娃儿好好的活下去,也是为了远在时空另一端的她的家人、她的爱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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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瑾翛没来由地常常梦到她的家人,那对年迈的贫苦的父母,梦中的她,仿佛还是刚上大学的那个样子,她的母亲,一针一线地缝着小荷包,里面装满的是母亲的爱与叮咛,母亲说过了很多的话,可是瑾翛只记得那一句:无论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家,永远在这里等着你!
??2006年中国内陆的部分省事遭遇了台风的袭击,死伤的人畜、毁坏的庄园,许多的悲惨一直围绕着可怜的人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时候,一种对分离、对死亡的恐惧一直缠绕在在北京工作的戴羚心上,使她一心就想奔回她的那个家,她想着,无论生死,她都要和她的家人在一起,所幸的事,尽管各省都出现了滑坡、泥石流,但她的家完好无损,她的亲人健康平安。
??如今,这种恐惧居然再一次悄悄地袭进了她的心头,这段日子,瑾翛的心总是没来由地觉得难受,难道,出事了吗?
??
??瑾翛挥挥头,试图把那种不安摆脱掉。
??到达怡亲王府的时候兆佳氏正笑盈盈地坐在一旁,顶着个大肚子,看起来很圆润。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脸上的妆容很华丽,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却让瑾翛不由地觉得冷。
??“福晋吉祥!”瑾翛不敢有任何礼数上的不周,对兆佳氏而言,她怎么都只能算是个下人。
??“瑾翛姑娘不必多礼。”兆佳氏伸手拉过瑾翛,这个举动让瑾翛觉得特别别扭,虽然兆佳氏为人一直很和善,但却从来没有这样地与她亲近过。
??兆佳氏无视瑾翛的拒绝,一味地将瑾翛拉到桌边,笑吟吟地指着身边的女子,介绍说:“这位是阿伊雪,是我的一个闺中好友,阿伊雪,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提到的瑾翛姑娘。”
??“见过夫人。”瑾翛猜不出女子的身份,但从她的服饰还有举动看来,应该也是皇亲贵族,这礼数自然也少不得。
??“这位就是瑾翛姑娘啊!果然是个可人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女子华丽的起身,语气冷冷的,那犀利的眼神让瑾翛周身不自在。
??“是夫人抬举了,瑾翛只是一个丫环,只懂得伺候好主子,夫人这么说,可是折煞瑾翛了。”
??“哼。”女子轻微的哼出气,但是瑾翛怎么说也练过几年功夫,她是明显地感觉到了女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来来来,过来这边坐下。”兆佳氏打着圆场,“瑾翛姑娘,前段日子我怀孕了,刚开始的时候脾气很不好,如果那段日子冲撞了瑾翛姑娘,还请瑾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啊!”
??“奴婢不敢。”这兆佳氏究竟打什么主意?瑾翛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还是丝毫不敢越矩。
??“姐姐可是在为我大清国开枝散叶,做奴婢的只有伺候的理,哪能挑您的不是啊!”女子似带有一点责备的口气对瑾翛说,“去,把茶斟上,你啊,惹得人家家庭失和还不赶紧去赔不是!”
??兆佳氏听着女子这句话,眼眶竟不自觉红了起来,似是哽咽了起来。
??瑾翛这下头可大了,害人家家庭失和,那可是多大的罪名啊,难道是兆佳氏和十三叔吵架了?
??瑾翛不敢怠慢,赶紧斟了杯茶递给兆佳氏,跪了下去:“福晋,瑾翛绝对没有破坏福晋家庭之意,请福晋为了十三爷多保重身体!”
??“哟,瑾翛姑娘这可是给你跪下了,姐姐。”女子说着走过了瑾翛的背后,与兆佳氏对视了一下,嘴角一个轻挑,继而拍了拍瑾翛的肩膀,“我说瑾翛姑娘,你啊,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
??瑾翛之觉得肩膀上有一种麻麻的感觉,接着脑袋就浑浊了起来,真是着人家道了,没想到在这怡亲王府也是杀机重重。
??瑾翛倒下去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兆佳氏有点颤抖的声音:“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倒在这里?你不是说只要在这里稍微教训她一下就好了吗?”
??而女子的声音更让瑾翛不寒而栗:“姐姐,这个女人我带走,反正有人问起你就说她已经走了,如果你泄露了半点口风,你也是共犯,只要你不说,我保证,她不会活着回来告发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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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雷 阴谋里厄运难逃(下)
“皇上。”于忠拦住了正走出寝宫的胤禛。
??“冒冒失失的怎么回事。”胤禛一脸严肃,真是的,敢情他原先府里那些侍卫丫环们都长了胆了,一个个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
??“皇上,事出突然,请皇上恕罪!”于忠附着胤禛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胤禛的脸色一变,“小喜子,去朝堂上传旨,今日朕身体不适,今儿的早朝不上了!”
??“喳。”小喜子领命地退了出去,这皇上明明就好得很,怎么突然说身体不适了呢?不成,得赶紧跟隆大人讲去。
??见小喜子走远,胤禛马上转向于忠:“把吉柳叫到乾清宫,还有,去把允祥和傅慎也一同找过来。”
??“是。”于忠迅速地安排好吉柳之后,马上急着去找允祥和傅慎。
??
??“吉柳,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胤禛望着堂下曾经熟悉的女仆,压抑住自己内心的不安,缓缓地问。
??说起吉柳,她的身份对于别人而言也许很简单,就是伺候允祥的一个奴婢,可是,这之间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是,这个奴婢,是胤禛送给允祥的。
??吉柳是一个孤女,与于忠一样,曾经是京极小筑的人,洛旖是个善心泛滥的人,不只收留无家可归的人,连动物什么都不放过,所以京极小筑在一定程度上而言,相当于一个收容所。
??而洛旖也深知人必须靠自己的道理,所以在收容的这些人时候,并不是仅仅是收容,更是让他们学文习武,遇到根基好一点的,就让蓉儿倾尽所有去教导他们。其实如果瑾翛稍微大一点,她可以学到的功夫绝对不仅仅杀这三脚猫的把式,只可惜洛旖走得早。
??吉柳自进入京极小筑开始,就得到了蓉儿的特殊照顾,因为她也是世家的女孩,也是因为江湖恩怨而家破人亡,所以蓉儿几乎是倾尽所有地在教导吉柳,康熙四十七年初的时候,允祥身边没有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胤禛就作主,把吉柳放在允祥身边,照料他。
??当时的吉柳正好十三岁,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学富五车的允祥早就有了异样的情愫,自然也没有反对胤禛的安排,所以从康熙四十七年起,她就一直跟在允祥的身边,从他的第一次被幽禁,就一直负责照料他的起居饮食,一直到允祥被放出来。
??因为吉柳自知身份卑微,也不敢乞求允祥可以给她什么名份,她只要能够一直留在允祥的身边,那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报答胤禛和洛旖,吉柳一直留意着与他们有任何关联的事情,而今天,刚好她发现的事情,直接是关系到他们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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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吉柳是来告知皇上,瑾翛姑娘可能出事了。”
??“怎么回事,具体说一说。”
??“瑾翛姑娘今天应邀到怡亲王府做客,是十三福晋和一位夫人一同设宴的,宴后吉柳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一件袍子,吉柳清楚这件袍子是瑾翛姑娘的,里面还放着进宫的腰牌。瑾翛姑娘一直是个很谨慎的人,奴婢认为她不会粗心到把这么重要的物件遗留下来,同时也为了以防瑾翛姑娘身份的暴露,吉柳就跑了一趟雍亲王府,可是没有见着人,到圆明园,也说瑾翛姑娘没有回去。于是奴婢斗胆猜测,瑾翛姑娘可能出事了!”吉柳细细地讲述了她今天的发现。
??“瑾翛可有从怡亲王府出来?”
??“这奴婢说不准,昨日府里的大门不知道怎的,卡住了开不了,所以人都是由侧门进出的,福晋说了瑾翛姑娘是同那位夫人一同回去的,想必是出了王府。”
??“你说的那位夫人,是哪家的夫人?”
??“奴婢不知,奴婢也是第二次见,头一次是在三天前,不过,好像听福晋唤她‘阿伊雪’。”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叫阿伊雪!”奉旨而来的允祥和傅慎,还有碰巧与允祥在一起的允礼听到于忠说是有关瑾翛的,也不顾皇上是否有召见他,就急急地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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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闺怨 梧桐深院锁清秋(上)

瑾翛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渐渐的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阴冷的牢房,从窗户透光的情况看来,这是一处地下室,可能就是人家的私刑房,而同时瑾翛的双手双脚也牢牢地被捆在刑架上,动弹不得。
??瑾翛除了感到头痛难忍之外,身体也极端的困乏,尤其是下半身,竟然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刑房外,阿伊雪正与刚从刑房中出来的猥亵男子对话。
??“怎么样,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没有?”阿伊雪厌恶地甩甩手中的帕子。
??“回福晋,小人都该您办得妥妥当当了,那娘们也已经穿戴好捆上刑架了。”猥亵男子谄媚地讨好,脸上是一副恶心的陶醉样,“不过福晋,那娘们生得还真是俊,居然还是个处子呢!”
??“你说她还是个处子?”阿伊雪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字眼,嘴角多了丝嘲弄,哼,允礼,没想到那么多年你一直小心呵护的宝贝,今天居然是把清白毁在这种男人手上,报应,这是你们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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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的门突然被打开,瑾翛抬头,修复了这么久,她基本是整理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个阿伊雪究竟为什么如此恨她,恨到在杀死她之前,还要让人毁了她的清白,让她死也死得没有尊严。
??只是,也许换成其他人真的恨不能马上死掉,可是瑾翛不会,她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起码她生在20世纪末长在21世纪,脑袋里接受的不是男尊女卑的那种封建思想,一张处女膜,还不至于让她绝望,唉,真厉害的蒙汗药啊,药性居然强到连被强暴了都没知觉,到底,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你终于醒过来了?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阿伊雪遣下了所有的侍卫,命令他们在外面牢牢的守着,不得任何人进入,而这刑房里面的所有动静,也没人听得到。
??“托您的福,一切还好。”瑾翛挑挑眉,照眼前这个局势看来,这个阿伊雪还没那么容易让她死,也绝对不会放过她,既然这样,逞逞口舌之快做个明白鬼才不会太吃亏。只是希望,在这里,还有人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疯狂地寻找,允礼,如果你找到了残缺不全的我,你会很难过是吧,那么,你就不要找到我了,就当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带着最美丽的笑容,去旅行了吧!
??“哼,说你贱还真是抬举你了,一个连姓都没有的贱丫头,你还真当你是熹妃娘娘的外甥女吗?你少玷污了我们钮轱禄氏的门楣。”
??没有姓?钮轱禄氏?
??“你究竟是谁?”大姐,如果我说我姓爱新觉罗你会不会当场尿裤子?瑾翛无奈地笑笑,什么烂笑话。
??“你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我叫钮轱禄·阿伊雪,记住这个名字,认准我的样子,不过,你做鬼也没机会报仇的!”
??废话,我也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光知道名字和长相我可以知道我为什么死,那我不是成夜神月(注:《deathnote》中的主角)了。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恨我?居然恨到连一刀痛快地解决我都还觉得不解恨?”
??“哼,为什么?”瑾翛突然看见阿伊雪的脸变得狰狞,“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一成婚就成了弃妇;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独守空闺整整十年;如果不是你,我不用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说我不能生育;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这样的令我自己讨厌……你还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为什么?”
??阿伊雪突然伏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一直抖动的双肩让瑾翛开始动容。
??原来是她,那个十年来一直被她伤害着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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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闺怨 梧桐深院锁清秋(中)
怡亲王府内,允祥带着吉柳、于忠还有胤禛的一队内侍卫亲兵正询问着兆佳氏,而另一方面,允礼和傅慎正直奔自得园。
??“你说,瑾翛到底被抓到哪里去了?”允祥急急地责问着兆佳氏,糊涂啊你真是糊涂,如果瑾翛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我怎么都保不住你啊,你知道吗?
??看允祥一脸的心痛,原本有一丝愧意的兆佳氏竟不自觉地强硬起来,“妾说了许多遍,瑾翛姑娘吃完晚膳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妾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确不知道,只是这样的强硬却不由让人怀疑她的话,只是兆佳氏一直错过了,允祥脸上的担忧,不仅仅只是因为瑾翛,更多的,是为了她。
??“你……”允祥气急败坏地大吼出声,这个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那十七福晋呢?她去哪里了?”
??十七福晋?原来他全知道了,兆佳氏的眼睛打量着站在允祥身后的吉柳,原来是她,她怎么没有想到,吉柳一直是允祥身边的人,她怎么会粗心到让她去收拾饭局找到证据呢?当年,吉柳可是允祥莫名其妙带回来的,因为她一直安分守己所以渐渐的这件事也被遗忘了,原来,她一直是身边的棋子。
??吉柳有点鄙夷地望向兆佳氏,原本她对于兆佳氏,一直是很敬重的,只是,她不明白,一样是爱,为什么有些人会爱得豁然开朗,而有些人却爱得不择手段。
??“十七福晋自然是回十七叔那里,妾又如何知道?”兆佳氏越想越觉得委屈,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如果真的跟允祥没有什么,他会这样劳师动众,连皇上那边的人都派出来了,就等着来这儿看她这个嫡福晋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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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说完,允礼就急急地撞了进来,他刚回自得园,府里的人告诉他,十七福晋一大早就带着贴身丫环出去了,找不到踪影。
??“十三嫂,你看在咱们往日的情份上,求求你告诉我,瑾翛到底被阿伊雪抓到哪里去了好不好?允礼给您跪下了,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经过一大早这一番折腾,允礼基本上是已经乱了方寸,都多少个时辰了,他很怕,很怕瑾翛已经出事。
??“十七叔你这是干什么?”兆佳氏赶忙把将要跪下的允礼扶了起来,怪不得阿伊雪那么恨瑾翛,原来,又是一个同病相怜的人,瑾翛啊瑾翛,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你勾引了允祥,你又要去招惹允礼,你究竟,怀着什么心呢?
??“十三嫂,求求你告诉我,你一定知道瑾翛去哪里的,那件袍子是她最喜欢的袍子,她从来不会把它落下的,她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求求你十三嫂,你告诉我瑾翛去哪里,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情,那我,我也活不下去了!”允礼边扯过袍子边求着兆佳氏,在场的人都被这个天之骄子的言辞与行动震撼住了,是怎么样的爱恋,足以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变得如此地彷徨与无助。
??跟着进来的傅慎一直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终于知道,允礼对瑾翛的爱,从来就没有比他少过,他们对彼此的依恋,从来就没有断过,听到瑾翛出事,他也紧张他也心疼他也恨不得去替她受罪,可是,他却只能楞楞地站在这里,看着另外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苦苦地哀求,在挣扎,傅慎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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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请听傅慎一言。”傅慎尽量把自己的感情压抑住,用极度平稳的语气说,“十七福晋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想必也没多少去处,阿尔松阿去奉天守陵之后,他的府邸一直是阿叙尼在主持事务,可能阿叙尼知道十七福晋的去处。”
??一直处于激动状态的允祥和允礼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太紧张了,以至于脑袋都无法运转,是啊,一个已嫁为人妇的女人,除了娘家,实在没多少去处。
??没有任何迟疑的,大队人马马上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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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福晋你怎么了?”吉柳突然大叫,“十三爷,福晋的羊水好像破了,恐怕,要分娩了。”
??允祥回过头,眼里写满了心疼,可是,这一刻他迟疑不得啊,瑾翛的小命,可能就在他的迟疑间消耗殆尽了。
??狠下心,允祥开口:“吉柳,这府里的事你暂且帮我理着,赶紧把产婆请来,安顿好福晋,记住,不要有任何差错!”
??说完,允祥就头也不回地跟着大队人马离去,已经瘫在地上的兆佳氏,绝望地看着允祥的背影,我终究,没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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