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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大法师》

前言 故事的开头
一千多年以前,在遥远的科波多尔大陆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围绕大陆的归属展开了殊死的搏斗。一开始,黑暗帝国凭借近乎无敌的亡灵军团一路凯歌迅速杀到了光明帝国的首都。后来不知为何,一向中立的龙族、精灵族、兽族、矮人族竟然站到了光明帝国一边。本来,依靠亡灵军团的实力并不惧怕这四族的加入,但在决战中光明帝国方面竟然也杀出一支亡灵军团,且实力与黑暗帝国的亡灵军团不相仲伯。在情势一面倒的情况下,黑暗帝国的亡灵军团在在光明帝国的首都城下全军覆没,黑暗帝国的帝王亡天自杀身亡,黑暗帝国崩溃。受此一役的影响,龙族、精灵族、兽族、矮人族的实力也大大削弱,最后四族不得不退回原来居住地,并对外宣布永不再参与人类之间的战争。光明帝国因为受创严重,在第二年帝国解体。此后,科波多尔大陆征战不休。到后来,逐渐形成了五国分立的格局:南方的在黑暗帝国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暗黑帝国,西方的诺哈帝国,北方的烈汉帝国,东方的华圣帝国,以及大陆中部依托原来的光明帝国首都建立起来的龙神帝国。这五国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将谁消灭,谁也不愿意和谁结成军事同盟,于是危如累卵的和平终于降临到了科波多尔大陆。人们在战战兢兢中过了一千多年的太平日子。

很冷了。
??我坐在山顶上,任冬夜的寒风呼呼贯穿着我的身体。
??我很爱看月亮,尤其是这又亮又圆的月亮。
??但是,我懒得动,望着天上一个角度每天期待着月亮的准时光临,能见到她的只是那么一会儿。因为一会儿的时间她就从我的左眼移动到右眼去了,再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记不清已在这山谷上坐了多久,好象很是久远了吧。要不为什么我身后的小蛇越长越粗了呢。从它破壳而出的时候就在我身后转来转去,一直到现在,比水桶还要粗的它还总是爱在我身后打转。我多想去抚摩一下它呀,可是我懒得动。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虽然心脏还在微微跳动,但从身上我感觉不到活的气息。
??我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心是碎的。心是碎的?心碎是什么样子的?我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呢?不管它了,心碎就心碎吧。我只记得一开始我的心是碎的,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后来我就想我是谁。想啊想啊,不知想了多少年,看见太阳想,看见月亮也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来,我不想我是谁了,我就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一想又是过了好久好久,我能感觉到周围山上的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唉!”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原本微弱的心脏忽然“扑通扑通”加快起来。多么忧伤的一个叹息呀!我在心里忍不住对自己说。
??“嘶!嘶!”旁边的小蛇也被吓了一跳,我能感觉到它猛地抬起头冲我叫了两声:“嘶!嘶!”
??“唉!”我又叹了一声,但这次并没有被吓一跳。
??“嘶!嘶!”小蛇又叫了两声。是在怪我打扰了它的思考还是因我首次说话而兴奋?我真想问问它。
??“唉!”第三声。我不明白有什么可叹息的。心说想叹气就叹气吧,为什么不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小蛇又“嘶!嘶!”了两声儿。
??我想站起来。坐了这么久第一次想站起来。
??我试着站起来。没动!
??我有试着站起来。还是没动!
??我吓坏了。是不是腿折了?我忙低头去看腿,耳听得“咯咯”的声音,脖子被我使劲扭动了。有一阵酸疼!
??我看见腿好好的,于是我又试着站起来。又是“咯咯”的声音,我终于站起来了。我喜欢“咯咯”的声音。
??我迈了一步,看见腿绷得直直的,很是好笑。
??想笑就笑。我哈哈大笑,嗓子里发出的是一阵沙哑的声音,“嘎嘎”的,真难听!
??于是,我又笑了。笑我自己的声音难听,又笑自己的愚蠢。直到此时我的脑子里才是灵光一闪:我原来是坐在山上的,前面就是悬崖,我一脚迈出正踩了一脚空气。空气?我想里面什么元素都有吧,诸如水元素、风元素、暗元素,等等等等。等等,我怎么会知道空气里面有那么多元素的?再等等,我怎么就知道前面的一片虚无就是空气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打着转朝山下坠去,耳畔呼呼的。
??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感觉害怕,只是、只是有点冷。我忙拽紧了衣服。但还是冷。于是我决定停下来了。
??我伸出右手,很自然地往山壁里一插,只听“噗!”一声响,我有半个胳膊插进了山里。我的身体骤然而止,不再往下坠了,也不冷了,但是胳膊很疼。
??我眯着眼向下望去,满心欢喜地以为下面会是万丈深渊,那样说明我下落得离山顶还不太远,我还可以爬上去的。可是等我低头一看,我气得查点没吐血!积攒了半天,“呸!”我吐了口痰。我伸了伸脚尖,刚刚好能够着地面。我那个气呀!此时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一句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不知是哪个伟人发明的话,就四个字:天妒英才!
??我小心翼翼把胳膊抽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坚如磐石。
??嗯,很好!我对自己说。
??这次我小心了,看准了前面是一个长长的斜坡。心说这回再也不会摔下去了。
??我站起来蹲下,站起来蹲下,把胳膊伸直、弯曲,伸直、弯曲,把脑袋转过来,转过去,转过来,转过去。耳听“咯咯”声不绝于耳,甚是悦耳,悦耳得有点儿让我起鸡皮疙瘩。
??我反反复复一直折腾,直到出了一身臭汗才停下。
??我准备爬山了,我要爬回去。俗话说叶落归根,咦?叶落归根?这么动听的四个字我都知道。我发现我的脑子越来越活络了。
??我要叶落归根了,从哪来我就要回哪去。但当我刚要迈出第一只左腿准备和斜坡告别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片黄黄的东西。
??我很好奇,更有着强烈的求知欲。于是我迈出了左腿,不是向前,而是向后。我来到那个奇怪的东西面前。
??它黄黄的,被人扯成了四瓣一动不动地爬在地上。
??这是什么呢?我吃力地搜索着储量本就不丰的记忆库。在一无所获之后,我决定踩上一脚试试。既然它趴在地上就一定是让人踩的。
??我一脚踩下,忽然脑子里又是灵光一闪,它告诉我踩不得。
??但,为时已晚。在我将脑子里的灵光骂了三十三遍之后,我也正顺着那条长长的斜坡往下滚了三十三圈,而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的耳边响起一阵阵嘲笑般的吱吱声。
??又是那该死的灵光,它有气无力地告诉我那幸灾乐祸的吱吱声就是猴子。
??于是,我拼尽全身力气喊出了四个惊天动地的大字:我恨猴子!
??记得有谁跟我说过:“尘归尘,土归土。”在转了不知多少圈之后,我忽然向左一歪,归于了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我仿佛看见天上的星星在跳舞。
??“什么人?”一声娇斥把我从星星的舞会中拉了回来。我遥遥晃晃站起来,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脖子的温度就被降了十几度,一把明晃晃的宝剑豪不客气地架在我的脖子上。
??此时我一点儿感觉不到危险,低头看了看那把刚刚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的硬家伙,抬起头,一声哼,冷冷地道:“你是谁?”声音中一点儿沙哑都没有,那灵光告诉我我又恢复了正常。
??一阵幽香扑鼻而来,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嘴巴也忍不住寂寞地道。
??“无耻!”
??“啪!”一声脆响,我的脸上被人用剑狠狠抽了个耳光。
??我的脑袋一清醒,终于用我那被黑暗蒙蔽了的眼睛看清了那个让我寒冷又骂我无耻的人。
??那是个女人,一个长得有点儿艳丽的女人;一个眼睛大大,脸蛋红扑扑的女人;一个嘴唇红润、嘴角上翘、鼻子浑圆可爱的女人;一个裹在紧身红色棉袄里身材有点丰满的女人。这些都是我脑子里那灵光死气白赖告诉我的。
??当我打算再靠前点儿看看她那藏在头发下的耳朵顺便嗅嗅她身上的香味时……
??“无耻!”
??“啪!”又是一声脆响,我的脸又被抽了个结实。刚才是左脸,这次是右脸,对称了!我心说。
??“你想怎么样?”我冷冷地道。任谁脸上被剑狠狠地抽两下子都会疼的,不信你试试。
??“你想怎么样?”对面的女人反问道,听声音是又气又急。
??“懒得搭理你!”我道,同时摆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无所谓地道:“算了,你刚才打就打了,我不和你计较,我要走了。”
??“不许走!”对面的女人喊道。
??“不许走?”我用充满疑惑的声音把那三个字吐了一遍。忽然又是灵光一闪,莫非她看上我了?早就听说过有种东西叫一见钟情,难道我走了桃花运被她一见钟情了?我忙用我那能够穿透黑暗的眼睛上下打量她,心说我可得好好挑挑,找媳妇不能马虎。还在我皱着眉头思索终身大事的时候……
??“无耻!”
??又是一声娇斥,眼前寒光一闪,我心说坏了,她要是再在我脸蛋上打那么一下子脸上的伤就不对称了。就在我万分着急的时候……
??“啪!”我的脑门上被重重来了一下子。
??呵呵,这下不用担心对不对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嘴里吐着寒气道。连着脸上挨了三下子我可真的被她激怒了。
??“我要你道歉!”女子气急败坏地道。
??“道歉?道什么歉?”我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刚才对我无礼了!”女子气得小脸通红地道。
??“我对你无礼了?”我还是一头雾水地道。
??“是!”女子大喊道,说着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搜肠刮肚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哪对她无礼了,直到我想得脑门子出汗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末了,我怕自己崩溃,只得妥协道:“对不起,刚才我对你无礼了,抱歉!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女子几乎是大喊着跟我道,那感觉就好像她揪着我耳朵在耳旁跟我嚷一样。我差点被震晕。
??我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跟她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女子道。
??“问题?你问吧。”我只想尽快摆脱她,现在我才发现山顶上是那么美,至少没有人冲你大喊大叫,风的呼啸是那么动听。
??“你是什么人?”女子问道。
??“我嘛?”我指了指自己道:“我最简单了,我就是……”
??哎?我是谁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了很多年,我到底是谁呢?我苦苦思索着,越想越想不起来,越想越痛苦。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痛苦地如实回答。
??“那你从哪来?”大概是看我很沮丧动了恻隐之心,她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山顶上。”我回答,同时指了指身后的一座高峰。
??“撒谎!”女子突然怒斥一声,同时挥动那个能让我脖子温度下降十几度的家伙朝我左连拍来。
??我心说不好,要是让她拍上我的左脸就不对称了。想到此处忙一低头避过。
??“咦?”那女子一阵惊讶,但只是吐了一个字,她手中的剑可没停下又迅速拍来,比刚才还快。
??我一低头,又躲过去了。
??我好象是惹她生气了。只见她咬着牙将宝剑拍来拍去,害得我头一低一低的。时间久了,我看她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抬胳膊都很费劲,不由得有点为她担心,别累着。不过,最惨的要数我了。一开始是低头,后来是放低身子,前倾或是后仰,再后来干脆蹲下。她的宝剑越拍越低,我的腿也是越折腾越酸。不信你可以试试,两腿原地不动,只身子动来动去,还要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时间久了腿准酸死你。于是我就跟她说:“歇会儿吧,我累了。”
??谁知这句话却激怒了她,只听她大喊一声:“呀!”挥剑向我冲来。我吓了一跳,心说这要是叫她撞上她不告我个非礼呀。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咚”一声大想,我只感觉小腹一阵剧痛,我被她踢了一脚,疼得我捂着肚子蹲下。那个女人也发出了一阵欢呼为能让我受罪而兴奋。
??“服不服?”她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得意的道。
??“服!”我捂着独自挤出这么个字。
??“哼!”她下巴一扬又轻蔑地道。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从哪里来。”
??“我真的刚才都跟你说了,我确实忘了我是谁,而且我真的是从山顶上掉下来。”为了使我的话更有说服力我还特意指了指我掉下来的那座山。
??“鬼才信呢?”女人冷冷地道,同时把剑往前递了递。
??我感觉剑尖让我的脖子很难受,像快要扎进来似的。
??“信不信由你,我反正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你!”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
??“你……”显然她也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了,一双美目上下打量了我半天,最后叹了口气,道:“唉!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我被她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都说女人善变,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请随便吧。”她把剑撤回去道,话音中有股伤感。
??“噢,那就再见。”我甩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朝我来的地方走去。
??真有意思呀!我心说,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真希望天天都能遇见这种人,有意思。又要回山上去了,真有点舍不得呀。
??等等!
??我突然刹住脚。
??我回山上去干吗呀?我为什么要回山上去呀?刚一想到这我就仿佛遇到很恐怖的事一样,好像山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
??我再也迈不动一步了。我站在原地,身上冷汗直冒,脑袋一下子像要炸开似的。无数的影象从我脑中一闪而过,太快了,我全都没有看清。我一下子觉得很累,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似的。我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不!我绝不回去!
??我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无数的记忆向我涌来,胀得我头都快要裂开了。
??“啊……”我忍不住大喊。
??“你怎么了?”那个女人见我出现异状忙跑过来。
??“是不是我弄伤你了?”她焦急地问。
??我抬起头。
??“啊!”她禁不住吓了一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带我离开这里!快!快!”我忍不住冲她大喊。
??从我越来越模糊的眼中我看见她慌了。
??她慌乱地将我扶起,嘴里不喋地问:“你怎门了?没事吧?”
??我被她搀着,一步一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她放开我从路边拿起一个包袱。
??我们俩,她搀着我,慢满地朝山下走去。
??我回头去望那座我掉下来的山峰,一缕细小的绿烟正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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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个好人。我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扶着我这个陌生人整整走了一夜,没有一句怨语。
??太阳懒洋洋地从山后面爬起,经历了日出前严寒的我们稍稍感觉有些温暖,但还是冷。
??真奇怪,我以前是不会感觉冷的,越是远离那座令我几乎窒息的山峰我对冷的感觉越明显。心告诉我我正在恢复正常。
??我是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起床的。一开始它只是害羞地扒出个头,慢慢地,它穿起上衣,上半身毫不客气地拔了出来。到最后,等它提上裤子后,这个小流氓又像往日那样偷窥起世人的生活。
??“你好点儿了吗?”这是她隔了一宿说的头一句话。
??“谢谢你!”我极力想表达出最真诚的心声,可嗓音沙哑得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你昨天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谢谢你。”这次我有了准备,没再被难听的声音吓到。
??“你昨晚怎么了?”她又小心翼翼地问,没等我回答她又赶紧说道:“对不起,是不是我伤到了你?”
??“没有,好像是我获得自由了吧。”我脑中灵光一闪情不自禁地说道。
??“自由?”显然她是被这两个字弄愣了,偷偷向我看了看,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罪犯。
??“是的,我自由了。”我开心地说道,给我感觉天地一下子开阔起来,我现在可以包容下任何人对我的不敬甚至是侮辱,我的心胸宽阔得可以在里面遛马。
??“那你是谁?”她换了个问题,我记得这个问题在昨晚已经回答过她,但我的嘴还是条件反射性地回答给她另一个答案:“黑帝斯。”
??“黑帝斯?”她喃喃道,“你昨晚不是说不知道你是谁吗?”她用审犯人一样的眼光看着我,那感觉好像是我真的就是个越狱的逃犯。可我并不是。于是我反驳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越远离那座山峰我的意识就好像越清醒。”
??“噢。”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但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打赌她还是不信。
??“你真的是住在山上吗?”她问道,看来她根本不相信我昨晚说的话。
??“我可以用我的人头担保这些年我一直是待在山上!”我冷冷地道,她要是再这么罗罗嗦嗦地问下去我就要生气了。
??“噢。”她知趣地发一声,马上又讨厌地问道:“你打算去哪?”
??我最讨厌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有人问我话了,我几乎是喊着跟她说:“我要去……”
??声音嘎然而止。
??是的,我要去哪呢?
??我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她道:“我不知道我要去哪。”
??我沮丧地坐在路边托着下巴看着太阳。
??“会灼伤你的眼睛的。”她走过来挡在我和太阳之间,一时间我看不清楚她,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这是用眼睛看太阳的结果。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同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升起。
??“红月。”她答。
??“红月?恩,好听的名字。”为了实现我的目的我不得不昧着良心说话。
??“你要去哪?”我问道。
??“坎贝城。”
??“坎贝城?”我没听说过,“是黑暗帝国的还是光明帝国的?”
??“黑暗帝国?光明帝国?”红月一脸茫然地嘟囔道。
??“啊?不会吧?大陆上就这么两个国家,坎贝城不是黑暗帝国的就是光明帝国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没事吧?”红月的一脸惊讶闹得我心虚不已,难道我说错了?
??“你在山上待了多少年?”红月突然一脸严肃地问。我为她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女人善变呀!
??“很久了吧,我也不清楚。”我如实回答道。
??“你听我说黑帝斯,现在已经没有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了,它们已经在一千多年前灭亡了。”
??“你说什么?”我“噌”地站起,一脸不信任地看着红月。这句话对我意义太大了,难道我在山上待了一千多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祖国可是黑暗帝国呀,虽然这该死的脑袋还记不起太多东西,但我至死都不会忘记祖国的,我记得那会儿明明是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呀,怎么就变了?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一种无形的令我窒息的恐惧感悄然袭来。难道我已经死了?我忙用手去捂心口,扑通扑通,心还在跳。
??看见我的慌乱红月忙说道:“黑帝斯你别着急,可能是你记错了吧。”
??“不会的!”我非常自信地说道:“在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啊?要真是那样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红月问道。
??在她眼中我一定已是怪物了吧,起码是个活了千年的妖怪。我想。
??但如果我知道红月此时正把我当成一个精神病人,我一定要找根绳子吊死。
??过了好久我才从心潮起伏中抽出身来,稳定了一下心神我又说道:“继续说下去,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灭亡后发生了什么事?”
??“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灭亡后出现了很多势力,它们互相攻伐,后来因为势均力敌就形成了现在的格局。”
??“什么样的格局?”我抢着问道,虽然明知道红月会说的。
??“大陆上现在形成了五个国家。东方的华圣帝国,北方的烈汉帝国,西方的诺哈帝国,南方的暗黑帝国,还有中部的龙神帝国。坎贝城就在华圣帝国,这里是华圣帝国的境内。”
??“那你是哪国人?”
??“我是华圣帝国人。”
??“噢,”我若有所思地答道,没想到大陆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你要去坎贝城干什么?”我问红月。
??红月的神色一下黯淡下来,脸上微现哀容。
??“我要去坎贝城继承父亲的产业。”
??我看她一脸悲戚,料想她的父亲一定出了事。
??“需要帮忙吗?”我道。虽然刚刚受到了打击,但我的恢复能力还是蛮强的,也许是知道自己活了一千多年自认为心智已经很成熟的缘故吧,此时的我心中忽然有了一股睥睨一切的豪迈之气,况且刚才我就打定了主意,既然无处可去就先跟着她吧。
??“你?”红月抬起头,脸上居然挂着泪花。映在我心里显得她是那么的孤立无援,好可怜!
??“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你为什么要去继承父亲的产业?”从她的眼中我还看到了不信任,于是我决定让她相信我,而要让她相信我就必须让她把心事诉说给我,这样我们的感情才能拉近嘛,而只要拉近了感情就什么事都好办了。这是一个活了千多年的老妖怪的心计。
??谁知我不问还好,她一听到我的问话竟然、竟然……
??“哇……”
??哭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
??“别哭,别哭。”我胡乱安慰着,不断说着好话,可是她却越哭越凶。我情急之下忽然脑子里又是灵光一闪,这傻脑瓜告诉我有一招肯定管用,于是我如是照做。只见我气沉丹田,一个深呼吸,咧开大嘴用我这几乎是一生中所用过的最大的嗓门儿大吼道:“别哭了!”
??“哗啦啦……”林中嬉闹的鸟儿被我吓跑了大半。
??嘿嘿,这招还真管用,红月泪汪汪愣愣地看着我,不哭了。
??我极力装出一副冷峻的样子恨恨地跟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情形就好像红月是为我哭丧的一样。
??“恩……”
??我看红月抽抽噎噎还有要哭的迹象,忙用比天气还冷十几度的声音对她说:“不许哭!说!”
??“是这样的……”毕竟是小孩子,让我连唬带吓就完全吐露了心事,我心说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呀?
??“我的父亲和叔叔还有几个朋友在坎贝城组建了一个佣兵团,名字叫“红月佣兵团”。我父亲是团长,叔叔是副团长。我父亲的佣兵团在坎贝城还算是小有名气。一个月以前父亲他们接了一笔生意,护送一批珠宝去首都圣京。谁知在路上、在路上他们遭到土匪‘追风盗团’的袭击,父亲他们全都……”
??说到这里红月已是泣不成声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生怕又刺激了她,于是就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俩的命都很苦。我虚度了千年光阴,忘记了过去,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而红月,却永远失去了一位亲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原来我在首都的银华学院上学,后来有人告诉了我父亲的噩耗,通知我去坎贝城继承父亲的产业,于是我就日夜兼程往坎贝城赶去……呜……”
??到这里我全明白了。
??“那你的母亲呢?她为什么不去继承你父亲的产业?”
??“我的母亲……”说到这里红月显得更伤心了,我突然意识到我说错了话。
??“我的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父亲一手带大的,现在连父亲都不在了,我……呜……”
??红月又是一阵悲痛。
??“你将来打算怎么办呢?”我问道,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哭了。同时把耳朵凑过去,我对现在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就想暂时跟着她。别怪我无耻,我也是无家可归。
??“‘红月佣兵团’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我不能让它消失,我要重建‘红月佣兵团’,还要为父亲报仇。”红月一脸坚毅地道。
??“重建‘红月佣兵团’需要招募人手,你有合适的人选吗?”我试探着问。
??“这……”红月迟疑道:“暂时还没有。”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我适时地问道,这是一个让她收留我的好机会。
??“你?”对于我的毛遂自荐她就是这么回答的。
??“是呀,”我忙抢着说道:“我其实很厉害的,昨晚你应该见识到了吧。”
??红月上下打量着我,我也尽量表现出一副英勇的气概。
??“那你都会什么?”看来她有些动摇了。
??“我会魔法。”我冷不丁脱口而出。说出才后悔,我哪会什么魔法呀,心里对魔法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我真恨不得抽我的嘴。
??“魔法?”红月狐疑地看着我,看样子一点不信我的话。
??我努力搜索脑子里有关魔法的踪影,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脑门上急出了些许汗珠。
??大概是看我的样子可怜吧,红月似乎有点于心不忍。
??“算了吧,我看你身手不错,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跟着我吧。”
??“谢谢你。”我忙停止了胡思乱想,兴奋得差点要抱上去,但想想自己的将来还是努力克制了这种冲动。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当然得说“咱们”。
??“先休息一下吧。昨晚走了一晚上的路。”红月有些疲惫地道。
??被她一说我也有点累了。
??“抱歉昨晚让你受苦了。”我不好意思地道。
??“没事的。”红月道。
??说着她找了个太阳晒得到的地方背靠着一棵树坐了下去。剑和包袱放在身边。
??我挨着她也找了棵树坐下,闭上眼睛,细细回忆从山上掉下来后发生的一切。慢慢地,我又试着回忆以前的事情。一个个画面从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太快了,也太模糊了,我什么也没抓住。渐渐的,我的眼皮沉重起来……
??黑云压顶。
??城下密密麻麻挤满了黑盔黑甲的士兵。无穷无尽的死亡气息疯了样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地狱挪到了人间。高大坚固的城墙上无数白盔白甲的士兵忙碌着。城上还有不少长相俊美的精灵弓箭手,皮坚肉厚的兽人,很多手持巨斧的矮人也站在他们中间。城上空数不清的巨龙在盘旋。
??“杀!”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所有的生物动了起来,五颜六色的魔法在天上飞来飞去,双方阵地上轰隆声大作。一个全身黑铠的人最是勇猛,也最是挡者披靡,他身上的死亡气息也是最盛。他第一个蹬上白铠人的城墙,口中喃喃自语,一挥手天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六芒星,成千上万亡灵、怪兽嘶吼着从六芒星中涌出。黑铠人神勇无比,巨剑挥下对方或被斩为两截或被生生从城墙上磕下,摔得粉身碎骨。黑铠人冲啊、杀啊,冲疯了心,也杀红了眼,身上的铠甲渐渐染成了红色,仿佛转世的修罗。他正在无情地杀戮,忽然身子猛地一震,挥舞的巨剑在半空中停滞。一双美目正俏生生望着他,那么美,那么熟悉,又那么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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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梦醒千年 第三章 亡灵初现
黑帝斯!黑帝斯!”
??我正在凝视着一双美目,忽然一个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穿透我的脑壳,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砸在我的心上。
??“啊?!”我猛地惊醒,一个模糊的影子挡在我的面前。我仔细辨认,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张漂亮的脸。我一片茫然,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人的眼,没有梦中人的美,而且那么的陌生。
??“你没事吧,黑帝斯?”
??我痴痴地望着眼睛,过了好久才回过味来。一甩头,我又清醒了。
??“什么事,红月?”我心不在焉地道,还想着刚才的梦境。
??“你没事吧?”红月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过了午后了。起来吧,黑帝斯,吃点东西咱们该赶路了。”说着红月把一个硬邦邦的馒头递给我。
??从不知饥饿的我自打山上下来后竟然有饿的感觉了。
??道一声谢,我接过馒头一口咬下,果然够硬。不过细细咀嚼还挺香的。
??红月也拿了一个馒头在我身边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买一匹马?”我问红月。
??“马?”红月的脸上闪过一阵惊讶,然后沮丧地说道:“我没有钱。”
??“噢,”我说。然后就是两个人的吃馒头声。
??“离坎贝城还有多远?”我又不甘寂寞地道。
??“大概还有二百多里地吧。”红月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快了的话三天就能到了。”
??“噢,”我说。
??吃完馒头喝了几口水我们就上路了。我本想帮红月提包袱可她死活不同意,我心说算了。于是我就一身轻地跟着她往前走。
??走了几十里地,到天黑的时候居然发现前面有一片灯光。
??“是一个小镇呀。”我对红月说,“咱们走快点儿去镇上弄点好吃的。”
??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想到能见到不少人了,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兴奋。
??“恩。”红月随意答应了一声。
??我往前跑去,回头一看红月还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忙跑过去问她:“红月,你怎么了?我们走快点可以找个暖和的地方休息一下,还可以吃点好吃的东西,红月,你不高兴?”
??看红月一脸落寞的样子我不由得有点担心。
??“对不起,黑帝斯,我没有多余的钱,恐怕咱们住不起旅店。”红月窘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吃些东西。”为了不使我失望红月又加了一句。
??“钱?”我一拍脑门,是呀,我怎么这么笨!不论在哪个世界上干任何事情都需要钱的。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为刚才的冒失后悔。同时翻找自己身上有没有带钱。这是多年来我第一次检查自己的衣物。我全身上下一身黑,黑鞋黑裤黑上衣。搜遍所有的口袋我都没有找出一件东西,别说是钱了。
??“对不起,红月,我也没钱。”我不好意思地道。
??“那算了吧,咱俩就在镇外将就一宿算了。”红月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失望,显然她并不认为我能翻出钱来。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咱们进镇吧,看看也行。”
??红月答应一声:“好吧。”我们两人一起往镇里走去。
??虽说天很冷,而且已经黑了,但街上依然有很多人。一下子见着这么多人我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不能找个温暖地方住宿的阴云被冲刷得烟消云散。
??“好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我高兴地对红月说。
??“恩,真香呀!是什么?”街边一个面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走,黑帝斯,我带你去吃碗牛肉面。”红月有些兴奋地道,看得出她也想吃,大概也厌倦了那冰冷的干粮。
??“走!”我兴奋地叫一声,当先走入,和红月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
??“老板,我们要两大碗牛肉面。”红月喊道。
??“好嘞,请稍等。”一个老太太答应一声转身对里面喊道:“牛肉面两大碗!”
??“牛肉面两大碗!”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重复道。
??简直太香了。我忍不住朝四外望去,一些食客在自顾自吃着面。
??“好香呀!”我咂了咂嘴道。
??“不要这么明显,人家会笑话我们的。”红月提醒道。
??“噢,对!”我忙将头收回正襟危坐等着面上来。
??正在这时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老板,来十大碗牛肉面。”
??好大的嗓门呀!我扭头一看,一个一脸凶相的大汉领着一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些人身穿紧身衣,个个带着家伙。
??我忙把头扭了过来。人家可是练家子。
??“好嘞,牛肉面十大碗!”
??“牛肉面十大碗!”
??面馆里桌子不多,原先已经坐了一些人。大汉等人一进来就纷纷找空座坐下。不巧的很,那位大汉就坐在我和红月一桌,大汉还挨着我,面对着红月,临坐下时还看了红月一眼,微微愣了一下,大概是惊讶于红月的美貌吧。我心说他可别找麻烦呀,毕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怕事的。
??大汉等人一进来这店里就热闹起来。
??“大哥,你说白眼狼他们会不会来呀?”临桌上一个大汉同伙问道。
??“会的!”大汉满有把握地说道,说着还向红月看了一眼,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在向红月展示他男人的气概一面。红月则一直低着头,看来她也怕大汉他们找碴。
??“老虎,你们这一大帮人这是去干什么呀?”面馆里的那位老太太凑过来问道,看来她和大汉他们挺熟,要是陌生人见着大汉等人带着家伙咋咋呼呼的,躲还来不及呢。
??“李大娘,我们今晚要去和白眼狼他们决斗。”大汉自豪地说,说着又用眼神瞥了一眼对面的红月。
??“决斗?你们怎么又要打架呀?你娘知道了得多着急呀!”老太太苦口婆心地道。
??“您不知道。白眼狼他们太不是东西了!今天下午堤凡大爷在街口卖水果,不小心碰了白眼狼一下,白眼狼就对堤凡大爷大打出手,还把他的水果全推走了。堤凡大爷的儿子去找白眼狼理论,还被白眼狼的手下痛打了一顿。白眼狼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群畜生。是不是呀弟兄们?”
??“是!”大汉的同伙异口同声答道。
??“看来这一脸凶相的大汉还是个好人嘛。”我心道。人不可貌相。
??红月也抬头一脸钦佩地看了大汉一眼,那大汉更神气了。
??“呦,那你们可得小心了!老堤凡的事我也听说了,白眼狼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等着,我叫里面多给你们加点肉。”老太太热心道。
??“谢谢您了。”大汉道谢道,他的同伙们也纷纷向老太太道谢。
??不一会儿我和红月的面就上来了。我的是满满一大碗,上面放了几大块牛肉,还放了不少香菜。啊,闻起来太香了!我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给你。”红月把她碗里的牛肉夹过来几块。
??啊?我一愣。
??“我不要。”我说道,又给她夹了回去。
??“你吃吧,别跟我客气了。”红月说着又把肉夹了回来。
??我正要在夹回去,一抬头看见红月拒绝的眼神,知道是枉然的,就又把牛肉夹回了我的碗里。
??这么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先吃了。”告诉红月一声我就等不及开动。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我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狼吞虎咽,希里呼噜,不一会就把一大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抬头一看,同桌的三人都在低头吃面。大汉和他的同伙也是狼吞虎咽,只有红月在慢条斯理地吃着。
??“我再给你点儿吧。”红月道。
??“我吃饱了。”我违心地道,实际上还是有点儿饿。
??“给你吧。”
??“不了。”
??红月不由分说把碗里的面分出一半给我。
??“谢谢你。”我感动地说道。
??“我快吃饱了,面太多吃不了。”红月道。
??我知道她是在撒谎,因为我看她吃得很仔细,像是很珍惜的样子。
??“红月,等我有钱以后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我真诚地道。
??“小事情,不要放在心上。”红月道,看来她是不会相信我将来会有钱的。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大汉他们已经吃完面结帐走了。
??“我们走吧。”红月吃完面把正在东张西望的我叫了回来。
??“恩。”我答道。
??“老板,多少钱?”红月一边掏钱一边说道。
??“一共四个铜币。”老太太走过来说道。
??“她是老板吧。”我心里琢磨道。
??红月从钱袋里摸出四个铜币递给老太太。趁此机会我偷偷瞄了一眼红月的钱袋——瘪的。
??“走吧。”红月带着我离开了面馆。
??外面刮起了小风,但由于刚吃了热面我们还感觉不到冷。
??“咱们去哪里?”我问红月。
??“再往前走走吧,找个避风的地方生一堆火。”
??这主义不错。我心里琢磨道。
??出了镇子前面黑黝黝一片,正是一片树林。
??我们朝树林走去,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呀!”“嘿!”还夹杂着几声谩骂。
??我和红月对望一眼,“走,看看去!”我道。红月点点头,我们俩小心翼翼地朝树林掩去。
??打斗声越来越近了。
??我循声望去,树林里一片空地上人影绰绰,许多人缠斗在一起,其中正有在面馆里吃饭的叫老虎的大汉等人。大概他们是在和白眼狼等人打架吧,我心道。再向后望去,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小个子和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衣披着黑色斗篷手持木杖的人正站在我对面,中间被打斗的人群隔开。
??“亡灵法师!”我的心一动,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中。知觉告诉我对面那个头戴斗笠的人就是亡灵法师。
??我将目光紧紧锁死在那个人身上。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披风,以及顶端被雕刻成骷髅状的木杖正是他们的特有标志。脑中关于亡灵法师的记忆突然平空出现。据我所知,他们大都生活在黑暗帝国,是黑暗帝国亡灵军团的主力,通过施展黑暗魔法召唤大量亡灵参加战斗,而且他们个个精通黑暗魔法。任何一个亡灵法师都有或者高于大魔导士级别的水平。亡灵法师一般分为三等:第一等叫炼血亡灵法师,实力相当于其他魔法系中的大魔导士水平,标志是黑衣黑披风骷髅木杖;第二等叫黑狱亡灵法师,实力高于炼血亡灵法师,相当于其它魔法系中的大魔导师水平,标志是红衣红披风面目狰狞的鬼头木杖;第三等是最可怕的,叫暗黑亡灵法师,实力远远高于其它魔法系中最高等级的大魔导师,而且他们无任何标志,外形和常人一样。最恐怖的就是他们的召唤魔法,能召唤出大量高级亡灵,而且随着法力的增加所召唤亡灵的等级也就越高。据传说,法力达到一定程度可以把冥王哈迪死召唤出来。在我的记忆中碰到暗黑亡灵法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逃!原来在以拥有众多亡灵法师著称的黑暗帝国里就有两个暗黑亡灵法师。一个是被封为国师的素钦,另一个则是……谁呢?我暂时想不起来了,反正据我观察对面那人就是亡灵法师。我把想法告诉了红月:“咱们对面有一个亡灵法师。”
??“什么?!”红月一脸惊怵的表情,看来她听说过亡灵法师,但反应却比我想像得要强烈。
??“在哪里?”她紧张地问。
??“就在前面,隔着打斗的人们。”
??“我怎么看不到呀?”红月望了半天也没看到。
??“也许是天太黑的缘故吧。”我猜测,心里同时想到打斗的这群人眼神真好,虽说有些月光吧,但林子里还是很黑,他们竟然能分清敌我,佩服!
??这时场上形势斗转,那叫老虎的大汉果然有一股虎劲,几十个回合下来就带着兄弟们将对方砍翻在地。
??“白眼狼,你准备受死吧!”
??看来我猜得没错,老虎他们的对手果然是白眼狼一干人,此时老虎和他手下已经把白眼狼和那个炼血亡灵法师团团围住了。
??“嘿嘿嘿嘿……”白眼狼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老虎,你小子总是和我作对,我今天要让你死无全尸!”
??“放屁!看清楚了,白眼狼,今天死的可是你!兄弟们,上!”
??糟了,老虎他们要吃亏!炼血亡灵法师一直没出手可能是在酝酿什么厉害的魔法。我正想到此处,忽然看见前面白光一闪,一个一丈大的闪着光的白色六芒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虎等人身后。
??“啊!”红月一声惊呼,我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别出声!”我小声道。
??老虎等人也发现了异状,转身观瞧。趁此机会,炼血亡灵法师一拉白眼狼二人闪身离开包围圈,远远躲到一边去了。
??“这是什么?”一个手下问老虎。
??老虎不明所以,愣愕地看着。
??“笨蛋,还不快跑!”我看不下去了,老虎等人本性不饿,况是为了助人才招惹亡灵法师的,我不忍心看他们死于无辜,这才不怕暴露身份出言提醒他们。
??“什么人?”炼血亡灵法师一挥手一团黑色的光球飞快朝我砸来。
??“小心!”一旁的红月声音中带着惊恐,起身用剑去挡。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是黑暗魔法——噬魂术,被击中的话可以使人变为白痴,但直觉又告诉我那玩意对我构不成威胁。
??我手一伸,比红月的剑还快,一把将黑球抓住,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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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炼血亡灵法师一呆,红月也是一愣,他们万没想到我会轻而易举地破了黑暗魔法。
  此时六芒星的光芒愈盛,浓烈恐怖的死亡气息从六芒星中凛冽发出,侵蚀得老虎等人浑身打颤,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怖之事。正在他们惊慌失措被眼前景象吓傻之时,突然黑影一闪,一个手持弯刀的骷髅从六芒星中跳出,眸子中射出惨绿的幽光,东张西望,样子极是诡异。
  黑影连闪,不断有骷髅跳出。
  “啊!”老虎兄弟中不知是谁吓得晕了过去,红月也是脸色苍白。在晚上,在四周漆黑的树林里,看见了拿着刀的骷髅,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杀了他们!”炼血亡灵法师用木杖一指老虎等人,然后转过身子一动不动盯着我,看来他想亲自对付我。
  所有的骷髅眼中绿光大盛。
  “不好!”我心一急,老虎他们有危险。虽与我非亲非故,但他们仗义锄强的性子我还是喜欢的。趁骷髅兵动手之前,我猛地一下蹿出,直奔炼血亡灵法师。在我的记忆里要想对付亡灵法师的召唤术必须将他们杀死,否则无数的亡灵就会从地狱涌出,越到后来级别越高,也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找死!”炼血亡灵法师一声怒吼,噬魂术又向我发动。
  魔法师中精通武技的很少,一般的亡灵法师也不例外。欺近身的话普通的大剑师就可以杀掉一个普通的亡灵法师。但这种机会极少,亡灵法师们明白自己的缺陷,所以总是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远离战场外,还有数不清的亡灵保护着他们。原先大陆上将习武者一律分为剑士、剑师、大剑师、剑圣、斗神、战神六个级别,每个级别又分初中高三级。我的脑子里印着我的实力应该是中级剑圣的水平,看前面那个亡灵法师一点不知道防守,显是个新手,如若让我欺近身,要杀他应该不成问题。正当我避过噬魂术马上就要欺近炼血亡灵法师时,右肋下突然寒气一袭。
  有人偷袭!
  我猛地一扭身子,同时一脚踢出,“当啷”一声一把窄剑落地,白眼狼惊愕地一愣。
  “小子,敢偷袭我,接招!”
  趁着白眼狼愣神的工夫,我一记窝心脚踢去,“噗”一声正中白眼狼心口。这厮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炼血亡灵法师一皱眉,冷冷地道:“小子,不错嘛!看你的功夫怎么也达到了大剑师的水平吧?”
  “中级剑圣。”我也冷冷地说道,“总也不练了,不知道退步没有。”
  “你?!”炼血亡灵法师显然被我的自报家门吓了一跳,不用魔法单挑的话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嘿嘿嘿嘿……就算你是战神级别也一样要死在我的召唤术下。杀了他!”炼血亡灵法师用木杖一指我,围攻老虎等人的骷髅兵一下子全向我拥来,六芒星中还有不少骷髅兵跳出,偶尔夹杂着一两只僵尸。
  老虎等人原先被围堵得连招架都无力了,眼瞅着就要被分尸当场,忽然压力骤减,仔细望去,一大片骷髅兵反倒把我围了个严严实实。
  “嘿嘿嘿嘿,这么多骷髅兵就算杀不死你也会累死你,小子,等你死了我要把你做成个亡灵,专门为我服务,你死的值了,哈……”
  妈的!我一拳轰飞一个骷髅兵,一脚踹翻了一个浑身爬满尸虫的僵尸。那个炼血亡灵法师看来还真是个新手,还没有专属于自己的亡灵,我可要小心了,千万别不明不白栽在他手里。
  想到此处,我脑袋一热,一片记忆横空在我脑中出现。
  “暗黑斗气!”我大喝一声,一团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斗气在我身上凝聚。
  “暗黑骑士?!”炼血亡灵法师大惊道。打死他也想不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能碰到传说中的暗黑骑士。
  “停!”炼血亡灵法师一举木杖大声道。我周围的骷髅兵、僵尸等都愣愣地停住了进攻,有的还手中举着兵器,架在半空,齐刷刷回头看着炼血亡灵法师。动作协调一致,还挺可爱。
  “敢问阁下是否是暗黑大帝手下亲兵暗黑骑士?”炼血亡灵法师脸现恭敬地道。
  “暗黑大帝手下亲兵?”我一愣,嘟哝着道:“亡灵法师什么时候惧怕起暗黑骑士来了?真是越来越不长气!”在我残存的那丁点深远的记忆中亡灵法师是不屑于与暗黑骑士为伍的。看见面前的炼血亡灵法师把我当作暗黑骑士而且还表现出恭敬之色,我的心里就忍不住来气,冥冥中我好像觉得我特别讨厌暗黑骑士,但这该死的记忆却TM什么都记不起来。
  “难道阁下不是暗黑大帝的手下?”听见我的嘟哝炼血亡灵法师还是尽量恭敬地说道。
  “什么暗黑大帝?我只知道有黑暗大帝!”我没给他好气道。
  “黑暗大帝?”炼血亡灵法师愣愣地道,“他是谁呀?”他一直在修炼黑暗魔法没有像红月那样进过正规学校学习过历史,当然不知道黑暗大帝是谁了。
  我也懒得和他磨咕,从围着我的亡灵中挤开一条路,走到炼血亡灵法师跟前,见他一脸的迷惑,我猛一欺身,他刚反应过来想要躲开,但速度哪有我中级剑圣的快,身子一紧已被我紧紧搂住了肩。
  “你……”炼血亡灵法师惊道。
  “小心!”红月也发出了一声惊叫。我砖头望去,她正在给老虎他们包扎伤口,我说怎么打了半天没见着她个人影,原来是帮老虎他们去了。
  我冲红月咧嘴笑笑,然后把头伸向炼血亡灵法师小声跟他说:“兄弟,今天就是一场误会,看在同属黑暗一脉就算了吧,咱们握手言和吧。”
  “这……”炼血亡灵法师还有些迟疑,“你真的不是暗黑大帝手下?”
  “不是了!”我有点不耐烦地道,“兄弟,咱们亡灵法师什么时候对暗黑骑士毕恭毕敬了?我记得以前咱们都是势不两立的?”
  “咱们?”炼血亡灵法师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也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我有说‘咱们’吗?”
  “恩!”炼血亡灵法师重重地点了点头。
  “呃,这……”我的脑袋中一片迷糊。
  “算了,兄弟,就当我说了。我刚才一见你就觉得亲热,可能我以前认识不少亡灵法师朋友吧。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怎么样?”
  “好吧!”炼血亡灵法师极大度地点了点头,看情形好像是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似的,其实其中的凶险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看似用手搂着他的肩膀,实则我一用力他就会血溅当场。虽然不知为何我不忍心那么做。
  “那我打伤的白眼狼……”
  “算了,本来我也不认识他,前天我在树林里无聊地施放了一个魔法正好被那小子撞见,硬是把我待为上宾,还让我帮他报仇。我正好缺了盘缠就答应了。那小子的死活我才不管呢。”
  “好,那咱们就无怨无仇了。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呢。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哈格。”
  “噢,我叫黑帝斯。哈格兄弟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呀,你看能不能让那些亡灵回去?”
  “这好办!”哈格十分放心地一挥木杖,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大喝一声:“退!”被召唤出的亡灵像来时那样黑影一闪一个一个都退回了六芒星,六芒星也星光大炽了一下儿,平地消失。树林里又恢复了黑暗。
  “谢谢兄弟!”我嬉笑道,哈格这人不错,好说话。
  “如果没事我就走了。”哈格道。
  我刚要客气几句送他离去,忽然灵机一动,凑近他身子,一边搓着手一边不好意思地道:“还有件事得求你,兄弟。你看这两天哥们有点钱紧,你看能不能……你放心,一有钱我马上还你。”
  啊?!
  哈格一脸不相信地看了我好久,眼中尽是鄙视、愤恨、不甘和无奈。那样子好像在看一个怪物,闹得我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唉!好吧!”哈格突然叹了口气一跺脚,转过身去,从腰后掏出一个钱袋袋。
  亡灵法师果然与众不同,钱袋都放在后腰。
  我赶忙把头伸过去,看见哈格从钱袋里掏出十个金币来,数了数,分出五个来。
  “给你,我也不多了。”哈格冷冷地说。
  “好,谢谢!真不愧是亡灵法师,就是热心,好兄弟。”我眉开眼笑地道。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不再待会了?”我忙陪着笑问道。
  “不了,我还有事,后会有期!”说完哈格头也不回往林中走去。
  我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大喊道:“兄弟!”
  哈格身子一震,手下意识地捂住了钱袋。
  “哈格,下次再用召唤魔法攻击敌人的话一定要攻六分守四分。亡灵法师最怕近身战,无论何时性命总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对刚成为亡灵法师的人。”
  “攻六分守四分,”哈格默念道,“我会记住的!”说完加速离去。
  望着哈格离去的背影我禁不住念叨道:“一个好人!”
  “喂,你怎么样?”见哈格走远红月等人围了过来,刚才他们都被哈格的召唤魔法吓坏了。
  “你认识他?”红月凑近了问道。
  “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为什么和他走的那么近,他还给你钱?”红月不相信地问。
  “唉!”我叹了口气,道:“亡灵法师并不都是坏人,他们只是比较孤独行事诡异一些。像刚才那一个就蛮不错的嘛。”
  “蛮不错?”红月吐了吐舌头道:“我差点被那些骷髅兵砍死。”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反问道,看见红月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其他人也和她一个样。
  “多谢想救!”老虎这才插嘴道。
  我看他和手下们一个个都有伤在身,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便跟他说道:“你们赶快回家吧,记住,下次再看见亡灵法师的话有多远躲多远,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
  “我们可不敢了,今天差点死在他手里,下次再见着一定有多远躲多远,太恐怖了!”老虎心有余悸地道。
  “其实亡灵法师也不坏,他们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对了,你们快去看看那个叫白眼狼的怎么着了,刚才好像被我一脚踢到了树林里。”
  “噢,对!”老虎等人着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我领他们进入树林,不远处一个人正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鲜血吐了一地。
  “他怎么样?”我问那个给白眼狼验伤的人。
  “胸骨碎了好几根,看样子这辈子甭想练武了。”
  一听说人没死我不禁叹了口气,没一脚踢死那个欺软怕硬的王八蛋说明我的功力还没有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你们都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我对老虎等人说。
  “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老虎带头跪下,他的兄弟跟着跪下。
  “都起来吧。”我忙道。“咱们走吧。”一拽愣神的红月我们俩蹿入树林中将老虎等人甩得无影无踪。
  “你到底是谁?”路上红月问我。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叫黑帝斯,是从一座山上摔下来的。”
  “你怎么会暗黑斗气?”
  “不知道,好像本来就会吧,具体怎么会的我不知道。”
  “你真的有中级剑圣的水平?”红月又好奇地问。真是纳闷她怎么有那么多问题可问。
  “大概吧。我的头脑里记着我有中级剑圣的水平。哎,红月,现在大陆上怎么划分习武的人呀?”我问道,想知道是不是还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大陆上把习武的人划分为六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剑士、剑师、大剑师、剑圣、斗神、战神,每级又分为初中高三级。教我剑术的老师就有中级大剑师的水平。听说我们的校长达到了高级斗神的水平。”
  “噢。那魔法怎么分级呀?”
  “魔法也由低到高分为六级:魔法学徒、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士、大魔导士、魔导师。每级也分为初中高三级。我们的副校长就有高级大魔导士的水平。”
  “那你知道暗黑帝国的暗黑骑士是怎么回事吗?”
  “我听说过。听说暗黑帝国把国内武士分为四等:亡灵战士、亡灵骑士、黑暗骑士、暗黑骑士。据说暗黑骑士大多是暗黑大帝的亲兵,数量不多,但每个人的暗黑斗气都修炼到中级剑圣的水平。”
  “这么厉害!”我自言自语道。
  “是呀,可以说暗黑骑士是大陆上单兵实力最强的一支军队。”
  “那亡灵法师呢?”我不禁问道,说不上为什么我对亡灵法师格外感兴趣。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陆上修习黑暗魔法的人不少,华圣帝国就有不少人在练。不过,据说亡灵法师是众多修习魔法的人中最奇异的一支,传说他们都非常恐怖。听说在西方的诺哈帝国境内有一个亡灵谷,那里住着许多亡灵法师。但至今没人敢去那里。人们都传说那是个死亡之地。以前曾有人进去过,但从来没出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噢。想不到还有这么个地方。”
  “黑帝斯,你说刚才那个人会不会来自亡灵谷?”红月小心翼翼地问,到现在她还没从恐惧中摆脱出来。
  “不知道。红月,下次你要是见着和刚才那个人一样装束的人或是和刚才那人装束相同但是全身红色、手里拿着狰狞鬼头木杖的人一定不要去招惹,他们发起火来很恐怖的。”
  “黑帝斯,你认识他们?”
  “脑子里有些印象而已。不过刚才那个人还不错,给了咱们五个金币。”说着我把金币拿到红月面前道:“你收着吧。”
  “我不要,那是你的。”红月拒绝道。
  “你就先帮我收着吧,我怕我马马虎虎弄丢了。”
  “这……”见红月还在犹豫我就把钱硬塞在她手里,道一声:“收好。”
  红月见拒绝不了就收下了。”那我先帮你拿着吧。”
  当晚,我们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了堆火将就了一夜。
  有了钱红月一下子轻松起来,在以后的几天里在我的提议下,我们都去饭馆吃饭,而且再也不用晚上睡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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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行夜宿,三天后的傍晚我和红月终于来到的坎贝城。
??“红月,咱们到了。”我兴奋地大叫。红月却一句话没说。我转过头看去,只见她一脸悲戚,眼中还带着泪。我的心一沉,红月一定是想起了她去世的父亲。
??红月带着我穿街过巷,匆匆赶路,在一个四合院前我们立住了。红月的眼中淌出了泪。
??“唉!’我叹一口气,这一定是红月佣兵团的总部了,红月这是睹物伤情呀!
??我刚要上前把门上的锁撬掉。
??“让我来吧。”红月道,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串钥匙来,一连试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去。
??“咔!”铁锁应声而开。我跟着红月走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东面、北面、西面都盖有房子,院里种有花,但现在都已经剪了。整个院子都很干净。
??红月当先走去,那出钥匙把北面屋子的锁打开,推门一看,一个大大的“武”字首先映入我眼帘。这是一个将近一百平米的大房间,两边摆有椅子和兵器架,兵器架上还插着兵器。正前方是一张方桌,桌两边各有两把椅子,那个大大的“武”字就在桌子的正上方。这一定是红月佣兵团的客厅了。
??红月一把椅子一把椅子地摸过去,好像感情很深的样子。到最后忽然扑到正前方一把椅子上哭了起来。那把椅子可能就是他父亲常坐的吧。我猜测。“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本想上去安慰红月几句,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想哭吧,把心中的哀痛发泄出来就好了。我一直看着红月在哭,过了好久,天完全暗下来她才收住哭声,不断地抽泣。
??红月站了起来,我忙赶过去。她一个字也没说,起来向后堂走去,我赶紧跟着,原来后面还是个四合院,四面都是房子。
??红月一直走进北面的房子。黑暗中我看得清清楚楚,在屋里转了个圈,一个摆设考究的书房呈现在我面前。一面墙上摆了一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书,一面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靠窗处有一张桌子,桌上整齐摆了一摞书,纸、笔、香炉、蜡烛、火镰也都摆设得整整齐齐,显是有人最后收拾过。只不过,物还在,人却永远回不来了。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呀,一个小小的铁器或是魔法就能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送进坟墓,你说人这一辈子争来争去为了什么,总免不了一丘黄土葬送了,谁也比谁也多占不了几尺土去,生前争得的大笔财产一个子儿都带不走,还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享受生命。看书房的情形,红月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要不怎么会这么多书啊、画啊摆得满屋子都是,没准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呢。
??红月睹物伤情自不免又是恸哭一场。我把蜡烛点上,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待红月哭久了她又起身往外走。我跟上,来到另一个屋子。红月推开门,我看见里面布置得很是优雅,摆了不少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衣架上还挂了几件男人的衣服,这应该是红月父亲的卧室吧。看来他父亲还真不是一般人,董风雅,连自己住的地方也不放过。红月一件一件摸着屋里的东西,拿起又放下。忽然“呜咽”一声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我看她又大哭,心中愈是不忍,这要是哭出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呀,我可是举目无亲呀。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红月突然不哭了。我吓了一跳,赶快过去查她脉搏。还好,只是睡着了,哭累了。
??我把红月放上床给她盖好,然后悄悄退了出来。
??外面夜寒风冷,整个院子除了北面有点亮光外四下里死气沉沉。我回去取了钥匙,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去,没准将来我就要住这,得好好看看我的地盘。
??除了北面是红月父亲的书房和卧室外,东面和西面也是卧室,西面屋里尽是女人用的东西,应该是女眷们的房间吧,我不由想到了红月,顺便就仔细看了看,不错,挺温馨的。令人惊奇的是,北边房子旁边居然有条过道,穿过过道后面竟还是个四合院。我查看了,这里除了卧室以外就是厨房了,还有个专门洗澡的房间。院里有口井,种了几棵大槐树,现在光秃秃的。我又转到最前面,除却北面是客厅外,东面和西面分别是仓库和武器库,此外还有几间卧室。看来红月佣兵团人还不少。但让我闹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何把仓库和武器库摆在前院。
??懒得管他们的事,我往中院走去,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忽然想到后院有柴和水,我何不洗个澡?这么多年在山上待着一定很脏了吧。
??人就是奇怪,刚一想到洗澡我身上就痒了起来。于是我赶快跑到后院烧水洗澡。
??后院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我把水烧好后提到洗澡间发现里面居然是淋浴式喷头,正合我意。我把热水都倒进去,又从其他房间拿了套洗漱用品,还找了身干净衣服,开始搓起来。我的眼神很好,不用点蜡也能在黑暗里看得清清楚楚。屋里有面大镜,正对着我,我一边洗一边打量自己。这是我吗?二十三四五六的年纪,瘦削的身体微黑,身上几十道伤疤像是被各种利器留下的,脸色有点黄,那是一晚上没吃东西饿的,一双眼睛不大不小,眉毛倒是挺粗,黑发滑到我的脖梗。我仔细抚摸着身上的疤痕,极力回想有关它们的记忆,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末了,我越想越头疼,脑袋也愈加昏沉。打了个哈欠,我适可而止,再想下去我就要崩溃了。我匆匆擦拭干净,到中院找了个房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帝斯!黑帝斯!”
??一声大喊传来。
??“啊?”我极不情愿地坐起,外面已是阳光明媚,天大亮了。
??我睡眼惺忪推门出去,红月正站在院子里。
??“干吗呀,红月?”
??“快洗漱一下跟我去雇佣兵协会。”
??“雇佣兵协会?”我重复了一遍,看来已经从昨晚的悲伤中走出来了,要不不会这么一大早把我叫起来的。
??我迷迷糊糊走向后院。
??“你去哪呀?”红月问。
??“洗漱呀?”
??“我给你把水打来了。”红月道。
??我仔细一看,果然红月手里正端着一盆热水,边上还搭着条毛巾。
??“噢。”我答应一声接过迷迷糊糊地端进自己屋里。
??城里就是不一样,这么早街上就已经很多人了。
??红月在路摊上买了三个烧饼,给了我两个,然后就一直拉着我往前走,一直来到一栋大房子前才停住。大房子外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人。我抬头一看,门口挂着一副大匾额:坎贝城雇佣兵协会。
??“兄弟,是来当雇佣兵吗?”一个高个子红发人过来问道。“怎么样,加入我们天翔佣兵团吧,保证待遇高,风险小。
??“我呸,什么天翔佣兵团,”旁边一个矮胖子过来说道:“我们天雄佣兵团才是待遇高,危险性最小的。小伙子,要不要试试?”
??“哎?张老六,你怎么跟我抢人呀?你们还讲不讲理?”红发人生气道。
??“讲理?上次还不是你小子从我这挖走一个人?”矮胖子反击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大吵起来。
??红月拉着还没看够的我一直往里走。
??里面是一个大厅,挤了不少人,前面还开了不少窗口,有人围着窗口在说话。四周立了不少木板,上面贴满了写有字的纸。我无暇细看就被红月拉着挤开人群来到一个窗口前。
??“我要见会长。”说着红月把一封信递了进去。里面那人看了看信道:“请跟我来。”说着从柜台后走出把我和红月领进一间客厅。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优雅的房间,里面陈列了几件古董,墙上还悬挂了几幅画,几张椅子随意地摆放在墙两边。
??正当我要站起来欣赏一下陈列前面的古董时,一声咳嗽将我摁回了原位。
??“咳!”
??一个素衣老者从后堂转了进来。老者大约有六旬,头发雪白,狮鼻阔口,鹰眼大耳。长得挺吓人。
??“哪位是红鹰兄弟的女儿?”老者进来就问道,声若洪钟。敢情红月的父亲叫红鹰。
??“会长。”红月站了起来。看来红月与老者认识,老者应该是雇佣兵协会的会长了。
??“贤侄女。”老者走上前一步。
??“贤侄女受苦了。”老者走到红月跟前道。
??“会长……”红月的眼圈红了。
??“唉,别说了。”老者叹了口气道:“红鹰兄弟正当壮年,事业如日中天,想不到……”
??“会长……”红月哽咽着说道。
??“唉!贤侄女别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也感到很难过。早在贤侄女回来之前我已经把红月佣兵团的财产给受难雇佣兵的家属分发了一些,还有就是赔偿了雇主的损失,一切善后事宜我都处理妥当了,还希望贤侄女不要怪我专断。”
??“不敢,有劳会长了。”
??“我和红鹰兄弟感情还算可以,这是应该的。对了,前几天宝昌银号来人送来几张银票,说是红鹰兄弟以前在那儿存的钱,我现在交给你。”说着会长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红月。我看这会长长相凶恶但人还算不坏,起码不贪财。
??“谢谢您了,会长。”红月接过银票道。
??“不知贤侄女将来有何打算?”会长问道。
??“我想重建红月佣兵团。”红月坚定地道。
??“重建红月佣兵团?”会长置疑道。
??“是的,会长。”红月一脸坚毅。
??“好,有志气!红鹰兄弟有你这么个好女儿可以放心去了。但不知你打算怎么干?招没招够人?”
??“这……目前就我们俩。”红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们两个?”会长不相信地看了看红月和我,至此,他才用正眼看了我一眼。
??“不知这位兄弟是……”
??“我叫黑帝斯。”我道。
??“原来是黑帝斯兄弟,失敬失敬。”
??“不敢当。”我道。
??“贤侄女,你若想重建红月佣兵团的话光靠你们两人是不够的,还需要多找些人手。”会长语重心长地道。
??“是的,会长。这些等以后再慢慢说,我想先把红月佣兵团的旗号打出去。您看可以吗?”红月小心地道。
??“没问题。红月佣兵团的名字我们一直保留着,你们随时都可以恢复使用。”
??“那谢谢您了,会长。”红月感激地说道。
??“不过,贤侄女呀,”会长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虽然你毅力惊人,但干雇佣兵这一行可是很辛苦也很危险的,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呀。”
??“我知道的,这些我都不怕。”红月坚定道。
??“听说你这一多年一直在银华学院上学,不知道学得怎么样?”会长又问。
??“会长,我、我还没有毕业。”红月不好意思地道。
??“噢,这样,贤侄女呀,依我之见,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上学吧,只有学好了本事才可以在大陆上行走,干雇佣兵也是一样。要知道雇佣兵实在是太危险了。”
??“会长,您是怀疑我的本事?”红月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快坐下,贤侄女。老夫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别看雇佣兵这一行表面上风风光光的,实则其中的危险只有我们自己人才清楚。老夫干了一辈子雇佣兵,经历了无数磨难,从鬼门关上打了好几个来回,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当时我心里那个痛啊!这一生中最凶险的一回就是遇上了……哎呀,你看我,老了老了,总是爱回忆一些过去的沉芝麻烂谷子的事。贤侄女,老夫作为一个长辈奉劝你一句:银华学院是帝国里有名的学校,我劝你还是尽量地上完吧,将来也好找一个好差事,不要再过雇佣兵们这中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了。但如果你真的想继承红鹰兄弟的事业的话,我们整个雇佣兵协会也欢迎你,老夫也支持你。要是红月佣兵团招不够人手的话你来找我,老夫帮你出任务。”
??“谢谢您了,会长!”红月已是泣不成声了。
??“贤侄女要是想恢复红月佣兵团的名号的话就去前面登记吧。不过你可记着,在这一行你还是个生人,一定不要接大宗的任务,太危险了。先拣着小的练练吧,不要贪大。”
??“我记住了,会长。”红月哽咽着道。
??“会长,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红月道。
??“噢,对了,还有一句话,如果你们在出任务的时候遇到危险的话一定要什么都别管,先逃命!红月兄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可要保重呀!好了,你们去吧,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谢谢您了。”红月又道一声谢,领着我告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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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前门大厅红月又一次挤到柜台前。
??“麻烦您,我想恢复红月佣兵团的名号。”
??“恢复红月佣兵团的名号?请稍等一下。”里面那人道。接着柜台里那个人掏出一张表格,问道:“请问恢复后的红月佣兵团的团长是谁?”
??“是我,红月。”
??里面那人在表上记下了。
??“副团长呢?”
??“这必须填吗?”红月问道。
??“是的,这是必填项。”
??红月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合适的人选,因为整个红月佣兵团现在就她一个人。一回头正看见东张西望的我,咬了咬牙,道:“你就写黑帝斯吧。”
??“黑帝斯。”里边人一笔一划记下。
??“啊?红月,我当不了副团长。”听见红月说话的我忙为自己开脱,自我感觉并不是当官的料。
??“黑帝斯,你说过跟着我的,现在团里缺人,你就当救救急吧。”红月小声说道。
??“这……”我从未想过要当雇佣兵的,况且还是个副团长。
??“红月佣兵团现在有多少人?”里边那人又问道。
??“两个。”红月答。
??“恩,两个。恩?就两个人?”那人惊诧地道。
??“是呀,不行吗?”红月有点心急地问。
??“可以的。”里面的人忙说道,“只是出任务的时候危险性会大一些。一般也很少有人会雇佣小佣兵团的。”说着那人飞快填完了表格,又在柜台里一阵摸索,拿笔写了一些东西。
??“给你,这是红月佣兵团的注册证书,团长改成了红月,副团长改为了黑帝斯。全团两人。这是红月佣兵团的等级牌,还和原来一样,B级。”
??“谢谢。”红月接过来道谢道。
??“现在咱们去哪?”我问红月,手里拿着写有“雇佣兵—B级”的等级牌。
??“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任务。”红月道。
??“B级?最高等级是多少?”我问红月。
??“S级。往下依次是A级、B级、C级、D级。”红月一边拉着我往前挤一边道。
??“噢。”
??大厅里墙上、地上放了不少木板,上面贴满了雇佣启示,看来雇佣兵们的生意不错。
??红月领我来到一面写有“B级”的木板前。我仔细观察,上面也贴了不少启示,有聘请佣兵团保护商队的,也有招募雇佣兵寻找宝物的,其中保护商队的居多。
??“我们做哪个?”我问红月,见她眉头紧皱,轻咬朱唇,显是在做决定,似乎这上面的任务都很难。
??“各位!”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我寻声望去,一个锦衣老者正站在大厅中央。
??“在下是九洲商行坎贝城的负责人。现在有一个任务需要借助各位的鼎力相助护送两个人去圣京。凡是参加此次任务的兄弟每人酬谢一百个金币。不限人数。”
??“哇!”大厅里炸开了窝。
??“老先生,您是当真的?”
??“当然,老夫从不打诳语。”
??“我认识他。他真的是九洲商行坎贝城的负责人,听说他家财万贯。”
??“那是,九洲商行哪个负责人不是家财万贯。”
??一时间老者身边挤满了人,纷纷代表自己的雇佣兵团接受任务,外面也有不少人涌了进来。
??“九洲商行是干什么的?”我问红月。
??红月自老者说话以来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脸上烦恼一扫而空。
??“九洲商行是大陆上最大的商贸组织,专门在各国间从事商业贸易。他们现任行长夏夜日夕据说是当今大陆上最富有的人,听说个人财产比华圣帝国和烈汉帝国两国国库里的财产总和加起来还多。这次他们这么慷慨地招募雇佣兵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发生。”
??“那咱们去不去?”我又问红月。
??“去,当然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红月兴奋地道。“黑帝斯,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报名,别走远了。”
??“哎……”我正要说什么,红月已经一头扎进拥挤的人群了。
??“唉,真是!至于这么激动吗?”我自言自语道。
??“小伙子。”一个声音发自我身后。
??“啊?”我忙转身,雇佣兵协会的会长正站在我身后。
??“会长。”我恭敬地道。我现在已经是雇佣兵了,可不敢得罪我的上司。
??“你是红月的朋友?”会长上下打量着我道。
??“是的,会长。”
??“你们认识多久了?”会长问。
??“时间不长,七、八天吧。”我答。
??“噢?那你们也不是很熟悉呀?”会长有些疑惑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诚实地道。
??“不知道你对红叶了解多少?”会长紧逼着问。
??“我只知道她叫红月,在圣京银华学院上学,父亲红鹰是红月佣兵团的团长一个月前不幸遇难。仅此而已。”
??“她对你了解的多吗?”会长赤裸裸地问,他明显不信任我。
??“不多,只知道我的一些基本情况。”
??“这么说你们俩还很陌生?”会长不相信地问,打死他也没想到我和红月只是刚认识几天还互不了解的普通朋友。
??“可以这么说。”
??“红月是个好姑娘!她父亲红鹰曾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她。她幼年丧母,很小就懂事了。红鹰兄弟这些年事业不太顺利,听红鹰说红月一个人在外面勤工俭学很少跟家里要钱。年轻人,”会长顿了顿说道:“我看你心肠不坏,以后和红月共事的时候多照顾下她。”
??“我会的,会长。”我道。
??“呵呵,年轻人,那我就放心了。”会长笑着说。
??不会吧,听我随口答应一声他就放心了?这会长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会长,”我心中有个疑问,“为什么会长对红月如此关心?”
??“我嘛?呵呵,其实早年红鹰兄弟曾救过我一命,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将来我会把红月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会长看着我一字一字道。
??“那你交给红月的钱……”我灵机一动道。
??“哈哈哈哈,年轻人果然聪明。唉!红鹰兄弟心地善良,虽然干雇佣兵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不少钱,但他乐善好施,仗义疏财,谁有难处就帮上一把,所以除了一大片房产几乎没留下什么钱。红月这娃虽然有志气,但重建红月佣兵团是需要很多钱的。红鹰兄弟对我有大恩,我怎么也得尽一份绵力帮红月一把。”
??“会长,我替红月……”
??“不要说了,”会长打断了我的话。“唉,我老了,能帮她的不多了,以后红月还要靠你多多照顾。记住,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红月,我怕她会不接受。”
??“恩,我会的。”
??“年轻人,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会长请讲。”
??“我年轻的时候曾跟人学过相面之术,屡试不爽,但是我怎么看都看不透你,不是你的功夫太高就是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能告诉我吗?”会长一下子盯住了我的脸。
??“哈哈哈哈,”我大笑道,“会长,就连我也琢磨不透我自己。我脑中只有过去的一部分记忆,其它的我一概记不起来了。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会长。”
??“什么事?”
??“表面上看起来我很年轻,但我绝不是年轻人,我的实际年龄很大。”我也盯着会长的脸道。
??“噢?有多大?”
??“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告诉会长,抱歉。”告诉你我活了一千多年,我有病啊,你们不把我当人妖看才怪呢。
??“哈……,恕老夫眼拙。年轻人,噢,不,黑帝斯。希望你记住答应老夫的话好好照顾红月,我还有事,先走了。”
??“会长慢走。”
??看来他并不认为我的年龄会大到哪去,要不然就不会在我面前以“老夫”自称了。
??“黑帝斯!”刚送走会长红月就兴奋地跑了过来。
??“咱们成功了!人家答应雇佣咱们了!”说着把手中的合同在我面前晃了晃。
??“看,这是咱们的定金。人家真是大方,大厅里这么多人,当场就付了一半定金。咱俩每人五十个金币。给,拿着。”红月将一个满满的布袋塞给我。
??我本想不收的,但想想自己已经是雇佣兵了,而且是副团长的身份,理应获得一部分佣金。正当我刚想要把钱交给红月保管时,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等等,大街上好吃的那么多,一路行来早就把我馋坏了,我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问红月。
??“后天一早,咱们得赶快准备。”
??“那咱们就去准备吧。”我催促道。
??“不,先去吃饭,已经中午了,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庆祝红月佣兵团重建成功,庆祝咱们接到第一笔生意。黑帝斯,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真的吗?”我把脸凑上前问。
??“当然了。咱们现在有钱了,走,我请你。”
??“好、好,快走,快走。”我迫不及待地道。
??红月也不客气,当先走去,我紧跟其后。
??还有不少佣兵抢着报名,我看见那位锦衣老者乐呵呵地看着雇佣兵的加入,每多一人报名他脸上的笑容就多一分。忽然一股不易察觉的煞气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刚刚好被路过的我不小心捕捉到。我心头一震,别是有什么阴谋吧?去看红月时,她已经兴冲冲地落下我走远了。希望是我的错觉吧。我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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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币等于十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三十个铜币,两个铜币可以买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那么,一个金币等于三百个铜币,五十个金币就是一万五千个铜币,可以买七千五百碗牛肉面了?哈哈哈哈,我可以吃个够了。
??就是在梦里我都计划着怎么花费那五十个金币,哈拉子不停地从我嘴角流下来。
??“黑帝斯!黑帝斯!”
??一声大喊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啊!”我猛地坐起,在黑暗中吸溜了一下口水。
??“黑帝斯!黑帝斯!”又是两声。
??“深更半夜喊什么呀?”我嘟哝了句。
??“干嘛呀,红月?”我不耐烦地道,正做美梦呢。
??“快起来,天快亮了,咱们该出发了。”红月拍着门道。
??“知道了。”我答应一声有仰头躺下。
??“别睡了,快起来,我给你把热水端来了。”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把衣服穿上,推门一看,红月正穿着一身黑色利落的衣服端着脸盆等在门口。
??我道一声谢,接过脸盆进屋洗漱起来,脑袋还是晕晕的,好困!
??吃过红月做的早饭,天已经亮了。
??“给你。”红月将一大堆东西堆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道。
??“帐篷、毛毯、水壶、干粮。对了,还有这个。”说着她又拿出一把剑来,放到我面前。
??“你把这些都背起来,这是咱们路上要用的。”
??我拿起剑,抽出剑鞘,一把锋利的钢剑。
??“剑可不可以不带呀?”我对这种剑不感兴趣,十几斤的重量带上又是个累赘。
??“不行!”红月斩钉截铁地道,“别的东西可以不带,但剑必须要带,路上可是很危险的。”
??“好吧。”我知道跟她多争无益,这么些天的相处红月的唠叨我可是见识过了。况且她也是为我好。我们俩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增进,早不见了初遇时的误会与提防,反而多了一层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味道。有时候我还真乐意红月管我呢,起码证明了有人关心我。
??“来,我帮你背上。”
??一番折腾我带上了所有的东西,红月也在我的帮助下安排妥当。
??检查一遍后,红月胳膊一挥兴奋地道:“出发!”
??“等一等!”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喊道,大事差点忘了。
??“还有什么事?”红月疑惑地道。
??“我去拿点东西。”丢下一句话我就立刻往我屋里跑。等我出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一个大包。
??“这是什么?”红月问。
??“路上吃的。”我得意地道。这可是我专为此次出行准备的零食。
??“我不是已经给你干粮了吗?”红月不解地问。
??“多带一些吧,万一不够呢。”我狡辩道,好不容易买的可不能放在家里,坏了怎么办?
??“带这么多东西会很沉的,不要带了吧。”
??“没事的,我提的动。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见我坚持红月没有再说什么。
??临走时红月又把家仔细看了一遍,在大门口伫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扣上了锁。
??城东的九洲商行坎贝城分行早已是人满为患,打扮各异,旗帜鲜明的雇佣兵们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是呀,没想到回这么多人。”红月也惊讶地道。
??红月在前面签了个名,然后我们在外围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九洲商行可真有钱呀!一个小小的坎贝城分行就修建得如此气派。门前一个广阔的五花石铺成的广场,广场四周还种了一圈珍贵的银杏树。六层高的办公大楼气势磅礴,而且还雕刻有美丽的花纹。尤其是商会门前的那两条巨龙,足有两人多高,十几米长。怪不得人家能出得起大价钱请来坎贝城所有的雇佣兵保驾护航。
??我们早早到来,足足等了一个上午,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分行的大门才“轰……”一声豁然洞开,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迤俪而出。早已等得不耐烦做到地上的雇佣兵们全都站了起来。
??“各位,”九洲商行坎贝城的分行长不知何时站到了头一辆马车前面。
??“辛苦大家了,请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车里人的安全。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你有完没完呀?快点,要不我就改主意了。”车内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
??“是是是,完了,完了。”原本趾高气扬的分行长一下子变得唯唯诺诺起来,显然车里一定坐了什么大人物。
??“出发!”分行长大喊一声,马车缓缓行去。前面有雇佣兵开道,后面有浩浩荡荡跟了几百个雇佣兵,气势甚是吓人。
??“坎贝城的雇佣兵都出来了吧?”我问红月。
??“差不多吧。坎贝城是帝国北方最大的雇佣兵基地,除了有任务的,能出来的全出来了。你看前面那人,好像不是雇佣兵。”
??我一看,可不是嘛,那人又高又胖,腰上围了个围裙,后面还背了口锅,怎么看都像个做饭的。大概看有钱好赚雇佣兵团里所有人都出来凑数了吧。
??队伍行进得实在缓慢,在前面马车有意施为下,队伍在城里足足绕了一圈才出去。出城行不到三十里天就黑了,于是安营扎寨,准备过夜。
??别的雇佣兵团人多势众,我和红月又不认识他们,所以就在最外围扎了两个帐篷。所有帐篷都是以马车里两个人的帐篷为中心将它们团团围住。
??“保护得真够周密的,这下里面的人绝对安全。”我心道。
??在和红月点起两堆火吃了点干粮后,走了半天路的我们早早钻进了各自的帐篷。趁红月不注意,我往她帐篷里扔了一袋牛肉干。周围的人们都在喝酒谈天,只有我们这里是静静的,两个人早早进入了梦乡。
??“啊!”一声惨叫惊破了午夜的沉寂,也惊醒了无数只夜鸟。
??“谁的惨叫?”熟睡中的我立刻清醒,一翻身钻出帐篷。
??“红月!”我大喊一声,没反应。我心一沉,冷汗冒了下来。她可别出事呀?我一下子冲进了红月的帐篷,黑暗里,她正睡得香甜,还翻了个身。
??“唉!”我叹了口气,“这么点警觉性都没有还当雇佣兵呢,傻丫头。”给她盖好毛毯,我悄悄退了出去。
??外面人影童童,火把闪亮,不断有人往中间跑去。
??“该不会是被护送的人出事了吧?”我想着,同时几个起落也奔向中央。虽然对过去的事情记得很少,但我的功夫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可是中级剑圣的水平呀。
??又是几个起落我来到人群外围,这里围了不少人。
??“出什么事了?”我问旁边的一个雇佣兵。
??“有人被偷袭了。”他紧张地告诉我。从他的表情上看来偷袭的人已经走了。
??“啊!”里面的人惨叫了一声,好像遇到什么可怖之事,声音里满是心惊胆战的味道,听起来叫人毛骨悚然。
??“他收的什么伤?”我问刚才那个人。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哎,老王,里面的人怎么了?”那个雇佣兵问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
??“不清楚呀,没伤没疾的,就是昏迷不醒,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做噩梦的样子,八成是中了邪。”
??“魔魇术!”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说完赶忙用手捂住了嘴。
??“魔魇术?”两个雇佣兵愣愕地看着我。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儿,心说我怎么老管不住自己的臭嘴呢,明明不知道却老是脱口而出,早晚也要毁在自己这张嘴上。
??果然,那两个雇佣兵问道:“魔魇术是什么呀?”
??“这……”我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搜肠刮肚,榨干了不知多少脑细胞终于有了点眉目。
??“魔魇术是一个黑暗低级魔法,通过使人做噩梦来摧毁人的意志。一般情况下中了这个魔法的人会一直做噩梦,除非他自己醒来,别人是很难让他从梦境中摆脱的。不过等他醒过来以后就会没事的,只是会意志消沉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每天都对同一个人施展魔魇术的话,长此以往下去就会使那人精神失常。”
??“噢,原来如此。”二人明白后点头道。
??“二弟!二弟!你怎么了?快醒醒!你们谁来救救我兄弟呀?”里面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喊叫。
??“兄弟,要是你懂的话你就救救他吧。”老王开口道。
??“是呀,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他多可怜,你就救救他吧。”另一人也开口道。
??我看着他二人炽热的眼神,心想假如我不试试的话他们一定会给我按上个见死不救的罪名的,谁叫我知道那什么要命的魔魇术呢?
??“啊!”又是一声惨叫。
??“二弟!二弟!”
??“好吧,我试试吧。”同时大脑高速运转,凡是头脑里有关“魔”的我都迅速过了一遍,希望找到破解的方法。嘿,你别说,还真叫我找着了,但究竟是不是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哎,太好了。大家让一让,让这位兄弟给看看。”老王忙分出一条路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我。
??“兄弟,请你救救我二弟!”一个人扑过来给我磕头,我赶紧扶起。
??“我尽力而为吧。”说着来到躺在地上的人面前。只见那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牙齿咬得格格响,浑身直打哆嗦,一副正在做噩梦的表现。
??我给他把了把脉,虽然我并不懂把脉,但我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中了魔魇术。
??他的脉搏打鼓一样跳得飞快。周围人都摒住了呼吸,大家可以听见那人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
??我确信那人真的中了魔魇术,心里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中了魔魇术的征兆。
??“怎么样?”那人的哥哥焦急地问道。
??“没事,只是中了个低级魔法。”我安慰道。
??“低级魔法?”周围一片哗然,“从没见过这种魔法呀?”
??也难怪,听红月说大陆上修习暗黑魔法的不多,而且在一些地方修习暗黑魔法者还被视为异类。一般人很难见到的。
??“那该怎么办呀?”一个人问道。
??我解释道:“他中的是黑暗魔法中的魔魇术,是一种专门让人做噩梦的魔法。只中一次的话对人的危害不大,只会让对方消沉一段时间,只要让他从噩梦中摆脱出来就行了。”
??“怎么让他摆脱呢?”那人又问。
??我抬头望去,见是一个红发中年人,眉宇轩昂,自有一股威严。
??“用水就可以了,”我对那人道,“水可以使一个人灵台清明,祛除人头脑中的杂念。”
??“赶快拿水来。”那人扭头对后面道。
??时间不大水壶拿来。那人亲自递给我。我伸手接了,拔开壶塞,倒出一些在那人的眉心处。立刻,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牙齿也不咬得格格响了,面色缓和,沉沉睡去。
??“这样就好了?”红发中年人问。
??“恩。他已经睡着了,找人把他抬回帐篷吧。等天亮他醒来不要告诉他中魔法的事,我怕会对他的精神有影响。就说他是在外面睡着了,被人抬了回去。”
??“恩,我会的。”红发中年人道。周围人见没事了也都松了口气。
??“多谢你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那人的哥哥过来磕头。
??“快请起。”我将他扶起。
??“兄弟看起来挺眼生呀,不知是哪个团的?”红发中年人微笑着问道。
??“是呀,是呀,兄弟是哪个团的?”周围也有人问。
??“我是红月佣兵团的。”我道。
??“红月佣兵团?”红发人一愣,周围人也都呆住了。
??“红月佣兵团不是已经……”红发中年人不相信地道。
??“红月佣兵团刚刚重建。”我道。
??正当我还要仔细解释时……
??“黑帝斯!黑帝斯!”一声焦急的喊声传来。
??“红月?!”我的心一惊,糟了,红月还在帐篷里,别是出什么事呀?我们住在最外围,最容易受到攻击。来不及细说什么,我道一声“告辞”,暗黑斗气应运而生,一个起落已经跳出人墙,朝我们住的地方疾奔而去。
??“好身手!”红发中年人赞道。
??越往前跑我越是担心红月,她功夫那么差,可千万不要糟了暗算呀。
??还好,远远就看见红月站在帐篷外,并未受伤。
??“黑帝斯!黑帝斯!”红月焦急地喊着。
??“红月!”我大喊一声,跑到她跟前。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红月劈头盖脸就问,眼中还闪着泪花,一脸的焦急之色。
??我心中一阵感动。凭心而论,我俩认识还不到半个月,她能对我如此牵挂我已经很是感激了,一时间心潮澎湃。
??“黑帝斯,你怎么了?说话呀?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吓我,你说呀?”见我没出声红月担心地问道,眼泪已经挂在了眼角。这个孤苦的人已经把我当作了一个亲人。我心中又是一甜,即使想不起过去,起码我现在有了一个可以关心我的人,一个信赖我的人。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红月。
??“我没事,红月,不要担心。刚才前面出了点事我去看了看。”我不忍心再看红月着急的样子,忙道。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红月居然一下子火了。
??我愣在当场。
??“你知道刚才我多担心你呀?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呀?你、你,哇……”
??红月终于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红月,我……”
??我不知道,连日来的相依为命红月已经对我产生了依赖感,虽然我有时候表现得像一个小孩子,还很傻。这段日子来,她无论干什么都由我跟着,尤其是她最痛苦的时候。不知不觉,失去亲人孤苦无依的她把同样是孑然一身的我当成了她的一位亲人,慢慢地,她把我看得越来越重要。
??“红月,我……”我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看她哭泣我的心里不是酸酸的,反而有一种幸福之感。我默默地站着,看着红月,看着她的肩头一动一动。
??“兄弟。”不知何时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忙回身,心里暗怪自己刚才太不小心了,以我的身手竟然让人走到我近前而没有发觉,万一是敌人怎么办?不过,刚才有一刻,我的心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我渴望被人关心。
??是刚才那个红发中年人。
??“你好,有什么需要代劳的吗?”我问道。
??“哪里哪里。刚才多亏了兄弟仗义出手救了我的手下,我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
??“大家都是雇佣兵,这是我应该的。”
??“在下是火凤佣兵团的团长火啸天,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黑帝斯。”我道。
??“噢,原来是黑帝斯兄弟,失敬失敬。听兄弟说是红月佣兵团的,不知你们现任团长是谁?”火啸天问道。
??“现任团长……”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红月,她一直蹲在地上哭,看来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
??火啸天见我望向红月,像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道:“说起来我和红月佣兵团前任团长红鹰还有一些交情,大家都是吃雇佣兵这碗饭的,彼此谈的来。唉,只可惜红鹰兄弟英年早逝,从此佣兵界又少了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悲哀呀!黑帝斯兄弟,很感谢你今日的援手,他日若有用的着我火啸天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能办到的我火凤佣兵团绝不皱一下眉头。”
??“多谢火团长。以后红月佣兵团还要仰仗前辈们的鼎力相助。”我客气地道。
??“兄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团里还有些事要处理。”
??“火团长请慢走。”
??送走了火啸天,红月还在哭。我心中不忍,上前劝道:“红月,别哭了。”
??“不要你管!”她还真生气了。
??“你不知道,刚才前面有人被偷袭了,还中了魔法呢。”我想转移红月的注意力。
??“那你还过去?多危险呀!”红月抬起头,脸上尽是泪水,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见红月不哭了,我刚忙继续下去:“那人中的是黑暗魔法中的魔魇术,一直昏迷不醒做噩梦,是我把他救了的。”
??“你?”红月不相信地看着我。
??“是呀,我可厉害了,好歹也是个中级剑圣呀。”我自豪地道。
??“就你?连我的剑都躲不过。”红月不屑地道,她想起了初遇时用剑打我脸的情景。
??“我当时是让你。”我刚忙为自己说话,“我看你在我的一面脸上打了一下,就又让你在另一面也打了一下,不对称就不好看了。”
??“噗嗤!”红月被我逗笑了。
??“对了,刚才火凤佣兵团的团长火啸天来过了。”我道。
??“他来干什么?”红月问道。
??“你认识他吗?”我问。
??“听说过。听说火凤佣兵团是帝国北方最有名的佣兵团,这次连他都来了,看来要保护的人一定非同一般。对了,他来干什么?”
??“我刚才救的那个人是火凤佣兵团的,他是来道谢的。”我答到。
??“噢,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刚才一直在哭嘛。”我不经意地道。
??“什么!”红月大惊道,“他看见我哭了?”
??“是呀,他还问我红月佣兵团的团长是谁呢。”
??“你告诉他了?”红月焦急地问。
??“没有,后来他就不问了。”
??“那他一定知道我就是红月佣兵团的团长了?”红月有点急了。
??“看样子是吧。”
??“哇……”
??“哎,你怎么又哭了?”我慌道。
??“我堂堂一个团长被人看见哭,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呀?哇……“
??“……”
??“红月……”
??“都是你害的!”说完红月一头扎进自己的帐篷。
??“我……”
??都怪我这张臭嘴!我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呦!”劲儿大了,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红月。”
??我钻进红月的帐篷,想再劝她几句,可是她已经哭哭啼啼睡着了,偶尔还会有几声抽泣。我给她盖好,悄悄退出。心说:真是祖宗!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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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需要护送的人还真是够懒,临近中午了才起床。等到收拾好要上路了,已是午后。
  我和红月早早收拾妥当,见前方没有动静,索性靠着树打了一上午盹,昨晚都没睡好。红月已经不生气了,不过严令我前方再出现意外必须叫醒她。我唯唯诺诺答应了。
  大队人马赶了一下午路,临近傍晚的时候来到一个大镇。我本来以为要在镇上过夜的,可前面忽然传来话要连夜赶路。
  “这么冷的天还要大晚上赶路,真是折磨人。”我不情愿地嘟哝了一句。
  “别抱怨了。”红月听见了道:“干雇佣兵其实是很辛苦的,除了干这一行的人很少有人能体谅到咱们的难处。对不起,黑帝斯,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没事的。”我忙道,“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养活自己呢。雇佣兵赚钱还是蛮快的,一次任务下来咱们就能挣一百个金币,往后一年都可以什么也不用干了。”
  “没有那么容易的。”红月苦笑着道。
  趁着路过镇子我买了些包子和水果。
  “黑帝斯,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你看你提的包,都鼓鼓的。”
  “没事的。看,我买了这么多热包子。给,趁热吃。”说着我递给红月一包包子。
  “咱们不是有干粮吗?”红月问。
  “干粮太凉了,快趁热吃吧。”我忙道。
  “下次不许再乱花钱了。”
  “知道了。”我嘴里塞了个包子含糊不清地道。
  实话实说,我发现那两个被护送的人脑子有问题。刚走出六、七里地就叫我们扎帐篷休息,今晚不走了。这么冷的天有镇子不住让大家睡野外,真是没良心。
  我和红月还是把帐篷扎在了最外围。
  “黑帝斯,有事叫我,千万不要单独行动。”留下一句话红月钻进了帐篷。
  我把火堆往红月帐篷那儿移了移,从提的包袱里拿出两根香蕉仍进了红月的帐篷。
  “哎呦!黑帝斯,你砸到我了!”红月的声音传来,吓的我忙钻进了自己的帐篷拿块毛毯捂住了头。
  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着火了!救火啊!”一阵慌乱声把我惊醒。我火速钻出帐篷来到红月帐篷外。
  “红月!”我喊了一声。外面越来越吵,许多人都被惊醒赶去救火。
  “红月!”我又大喊了一声。
  “啊?!”显然红月也被嘈杂的声音惊醒了。
  “黑帝斯!”帐篷里的红月大喊一声,一下子从帐篷里蹿了出来朝我住的地方跑去。我们俩的帐篷紧挨着,相距不到一米。
  “红月!”我忙把她叫住。
  “黑帝斯?”红月愣住了,旋即清醒。
  红月居然能在出现以外的时候最先想到我,我的心里一阵感动。
  “你没事吧,黑帝斯?”红月马上问道。
  “没事。”
  “出什么事了?”
  “前面着火了。”我道。“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我又加上了一句。
  “走,看看去。”红月果断地说道。
  “咦?黑帝斯,你的剑呢?”红月问我。
  “在帐篷里。”我漫不经心地道。
  “笨蛋!快去拿剑!前面说不定很危险。”红月急道。
  “我用不惯那种剑。”我道。
  “快去!”红月急道。
  “好吧,等我。”我无奈地道。那种剑一般人使用还可以,我总绝得太轻、太短、太窄,不适合冲锋。
  飞快地拿出剑跟着红月往前跑去,一边留神着周围,防备有人偷袭。
  我和红月赶过去的时候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不少帐篷都被烧坏了,不过,所幸无人伤亡。
  “怎么起的火?”我问旁边一个刚扑完火的雇佣兵。
  “好像是火系魔法攻击。”那人道。
  “火系魔法?”红月喃喃道。
  我仔细看了被烧坏的帐篷,确是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我对火系魔法一窍不通,但从受损帐篷的数量来看,这把火应该放的不小,因为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土地,上面的帐篷都被烧毁了。
  “走吧。”我对红月道。
  “再看看吧,说不定能抓到偷袭的人。”红月一脸向往地道。
  “不可能,人家早跑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我劝红月道。
  红月想想也是,这才悻悻地和我回去。
  “黑帝斯?”红月隔着帐篷问我。
  “啊?”我在自己帐篷里答道。
  “你要是有钱以后会干什么呀?”红月突然问道。
  “我?”我想了会儿,道:“我要是有钱以后就买一大片土地,周围用墙围起来。地里挖一个湖,湖边上用石头砌上,还要种上垂柳。湖里养很多鱼,对了,湖中央要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路中央有一个高大的牌坊,上面写着两个字:梦境。然后我的园子里还要种上好多果树,养一些小动物。最重要的是还要盖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就在湖边上。将来我住的地方一定要四季如春。”
  “黑帝斯,你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早就有了?”
  “很早就有了?”我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它悠远,好像是在很久以前就产生了,总觉得是在梦里梦见过我所说的那个地方。
  “大概吧。”我道。“红月,你要是有了钱以后会干什么呀?”
  “我?等我有钱以后我就把红月佣兵团交给别人去做,自己做幕后老板。我的理想是开一家饭店。黑帝斯,你知道吗?小时候家里老是断粮,我总是挨饿。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开一家饭店,那样就能有永远永远都吃不完的东西。”  
  “呵……”我笑道,暗想红月的过去原来很悲惨呀,怪不得她平时那么节俭。想到此处我忽然可怜起红月来,同时自责,要是她在小时候就认识我的话我就算去偷去抢也不会让她挨饿的。可她小时候我在哪呢?那时侯我们还没认识,我还在山上。
  “起来啦!起来啦!”一声喊叫打乱了我的思绪。
  “起来啦!上路啦!”又一个声音喊道。
  “出什么事了?”红月问我,声音中有些疲惫。
  “不知道。”不知为何,只要红月平安无事我就懒得动。
  “别怕,有我呢。”我对红月道。
  “我才不怕呢,咱们去看看吧。”红月对我说。
  “好!”我道。
  我和红月走出帐外,见不少人在收拾东西。
  “大叔,出什么事了?”红月问一个中年人。
  “谁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要连夜赶路。”中年人答道。
  “连夜赶路?”我不相信地张大了嘴。这么冷的天连夜赶路不把我们困死也得冻死呀!
  “团长们是怎么想的,走了一天路也不让休息一下。”我不满地道。
  红月掐了我一下,示意我别乱说。隔着棉衣不疼。从昨天晚上起我和红月就都换上了棉衣,没办法,天越来越冷了。
  “也不是团长的主意,是人家九洲商行传下来的命令。咱们干雇佣兵的拿人家手短,还要靠人家养活,遇上这种情况是常有的事。年轻人,快去准备吧,迟了会掉队的。”
  我和红月对望一眼,道声谢,也回去收拾东西。是呀,拿人家手短,我们有啥说的,人家有钱就是大爷,他让咱怎么样咱就得怎么样。我忍!一晚上我把九洲商行他们家族的所有女性成员一不小心全都问候了一遍。
  本来,我以为赶一晚上路白天会休息的,可没人性的九洲商行竟然又让我们整整走了一个白天,气得我连他们家的男性成员包括阿猫阿狗全都问候了。无毒不丈夫!
  我和红月行尸走肉般挪了一天身子,到傍晚的时候又错过了城镇,一行人只得又在野外露宿。
  红月累坏了,脸色有点苍白。我怕她叫风一吹会生病,忙给她支好帐篷让她钻进去,又给了她一袋牛肉干,一袋鱼干。红月也没吃,放在一边倒头就呼呼睡着了。
  “唉!”我叹了口气,心说让她受苦了,要是能有匹马该多好。
  我在红月帐篷外生了一堆火,然后把自己的帐篷支好,同样生了一堆火,吃了点东西就和传说中的周公唠嗑去了。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
  “围住了!”
  一阵嘈杂的喊声把我吵醒,又有偷袭了?
  我忙起身钻出帐篷,只见帐篷群中人影童童,火把照得贼亮。
  “红月!”我喊了一声,想把她叫醒。
  没有反应。
  我钻进红月的帐篷,她正睡得香甜。
  我摇了摇头,给她盖好,钻出帐篷就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但,马上有停住了。
  “我走了红月怎么办?也许敌人的同伙就在这附近。”
  想到此处我又回去,从帐篷里拿出剑。虽说使着不趁手,但有总胜于无。
  我立在红月帐外,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人们跑来跑去。
  忽然人影一闪,外围几个人倒下,一条影子冲我这边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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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紧,手不由自主摸到了剑柄上。
  来人近了,是一副夜行衣打扮。
  迅速的,来人冲到我跟近前,扬手一剑就刺我喉咙。好狠!
  我大喊一声,暗黑斗气猛地发挥到极限,也是一剑。
  “当啷”一声,黑衣人的剑被我震飞出几十丈远远落在地上。黑衣人也被我震得一个趔趄,虎口流血。
  又是一剑,我的剑尖直指黑衣人咽喉。想跟我斗,她还差得远呢。
  “抓住她了!”呼啦一下子围上了一片雇佣兵,为首的正是火凤佣兵团团长火啸天。
  “好样的,兄弟!”火啸天冲我一伸大拇指。
  “他是什么人,火团长?”我问火啸天。
  “不清楚。今天晚上放倒了我们一个兄弟,应该是前两天偷袭咱们的人。一连两晚都被人骚扰,我和各位团长们商量今天晚上不睡觉了,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被咱们抓到了。”
  原来如此。你们各雇佣兵团商量行动却没叫上我们红月佣兵团,是不是嫌我们人少看不起我们呀?我心里如此想,不免有些愤愤然起来。
  “那就交给火团长吧。”既然把我们当成了外人,我才懒得管他们的事呢,只要不威胁到我红月佣兵团就行。
  “那好。大家看好了,别又叫他跑了!这小子滑溜的紧,刚才明明把他围住,谁知一不小心就又叫他溜了。拿绳子来,捆上!”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们谁敢动我?”声音娇翠翠的,居然是个女的。
  “啊?女的?”众人一阵惊讶,万没想到害得大家一连几晚睡不好觉的居然是个女的。
  边上一人冷不丁上前一把把黑衣人的面罩揪下,众人眼前一亮:“这是个女人,不光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绝色的美女。皮肤雪白,眼眸明亮美丽,鼻子小巧可爱,嘴角天生有点微翘,好像时时带着笑意。就算是现在生气之时,也是眉黛轻挑,眉目含怨,自有一股娇艳之气。
  “吸溜!”不知是哪个不争气的家伙吸了口口水。
  “你是谁?”火啸天冷冷地问。我不小心看见旁边几个小伙子瞪了火啸天几眼,大概是怪他唐突了佳人吧。
  “黑帝斯!”一声喊叫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红月!”我答应一声,一扭头正看见睡眼惺忪的红月从帐篷里急急出来。可能是人们把她吵醒了吧。
  “啊?!”看到帐篷外围了这么多人,红月一下子愣住了。
  “红月。”我赶忙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红月问。
  “抓住了偷袭咱们的人。”我道。
  红月向前望去,正看见那个黑衣人。
  “好美呀!”红月禁不住说道。
  “哼!”黑衣人下巴一扬,道:“关你什么事?”
  红月为之气结,我刚要替红月说话,正在这时……
  “姐姐,你们别伤害我姐姐!”一个焦急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不断有人被推开,一个人挤了进来。
  “哇!好美呀!”连我在内的所有男人都暗赞一声,吸口水、咽唾沫声不绝于耳。来人简直太美了,亦是皮肤雪白,眉目含情,鼻子小巧可爱透着光泽,嘴角微翘总像挂着微笑,与黑衣人有几分相似却更胜黑衣人三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瞧。
  正当我考虑是不是也要吸一口口水的时候……
  “小雨?!”红月说话了。
  我赶忙把嘴里积攒了多时的口水悄悄吐掉。要是我敢对红月的朋友无礼,红月不鄙视我一辈子才怪呢。
  “红月?!”那个叫小雨的女孩也发现了红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问。
  “她是谁呀?”火啸天问红月。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红月道。
  “小雨,你怎么在这里呀?”红月问小雨。
  “她是我姐姐。”小雨指了指黑衣人。
  “哼!谁是你姐姐呀?野孩子!”黑衣人不客气地道。
  小雨脸一红,眼泪汪汪了。
  “不许你骂小雨!”红月气道。
  “红月……”小雨感激地道,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野孩子!就是野孩子!连你也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黑衣人得寸进尺地骂道。  
  “你……”红月气道,眼圈红了。
  “啪!”一声脆响,黑衣人脸上肿起来一块。
  “敢骂红月?真没礼貌!”我怒道。
  场上除了火啸天等为数不多的几个高手外没人看清我出剑,甚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见一声脆响。
  “你……你敢打我?我就骂!野孩子!野孩子!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连你都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黑衣人急了。
  “啪!啪!啪!”一连三响我在黑衣人脸上用剑连打三个耳光,一剑比一剑快。
  “你再骂我还抽你!”我怒道。
  “求你别打我姐姐。”小雨流着泪求道。
  “黑帝斯,”红月也劝道:“算了吧,她是小雨的姐姐。”说着也流下了泪。红月新亡父,举目无亲,是最忌人家骂她“野孩子”的。   
  看她们哭泣的样子我心也软了,刚要答应……
  “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小雨的姐姐黑衣人还敢不知好歹地大骂。
  “啪!啪!啪!”我一连九剑,一剑比一剑更快。场上众人没有一个看清我是怎么出剑的,只听见三声响,黑衣人的脸一下子肿得更高了,红肿红肿的,像个猪头。
  场上鸦雀无声。
  “再骂呀?骂呀!”我大吼道。这次我没有把剑回鞘。每次抽完我都会把剑插回鞘中,但这次没有,我直接用剑抵着黑衣人的脸。
  “你骂一声我就在你脸上划一道,直到把你的脸弄烂!你骂吧,骂呀?我等着你!”我怒了。红月一直关心我,遇有情况最先想到的是我,我也把她当作与我相依为命的人。敬敢骂红月“野孩子”,你知道红月的父亲新死,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吗?长的美又怎样?若是心不美的话还是一样让人讨厌的!我就见不得这种人活在世上!小丫头片子,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果然,黑衣人一听说我要弄烂她的脸,大概是处于爱美的缘故吧,她不骂了,反而哭了起来。
  “哇……你么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哇……”
  哭得我心烂!
  “别哭了!”我大喉一声,仿若惊天霹雳,震惊了在场众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黑衣人也被吓得一愣,停止了哭泣。
  “你要是再敢哭,我就立刻把你的脸弄烂!”我恨恨地道。
  “你……”黑衣人本想说什么,但被我吃人的眼光吓住,喏喏了半天没敢再说下去。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冷冷地道,“要是有一句回答令我不满意的话,我就在你脸上划一道。听清了吗?”
  “听清了吗?”我又把声音提高了三倍,同时剑往前一递。
  “听清楚了。”感觉到我剑上的压力黑衣人极不情愿地道。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我不满地又问道。
  “听清楚了!”黑衣人突然大喊着跟我说。
  好大的嗓门呀!差点吓我一跳。
  “你叫什么名字?”我冷冷地道,同时手上一用力,不怕她不说。
  “夏夜楚楚。”
  “年龄?”
  “十九。”
  “籍贯?”
  “圣京。”
  “与小雨的关系?”问到此处我把剑移动到她的眉心处,她要敢胡说我就要她好看。
  果然,夏夜楚楚觉得眉心一凉,把到嘴的脏话又咽了下去。
  “她是我父亲原来的情人的孩子,是父亲很早以前从外面领回来的。”
  “你父亲是谁?”我问。
  “我父亲?哼!说出来吓死你!我父亲就是鼎鼎大名的九洲商行的现任行长夏夜日夕。”
  “啊?”周围一阵骚动,万想不到连夜来偷袭大家的人竟会是夏夜日夕的女儿,自己此行可是给九洲商行办事呀。
  我也是一愣,心想闯祸了。
  “黑帝斯兄弟,”火啸天小声对我道:“赶快收手吧,再闹下去事情就大了。”显然他还没有忘记这次出来是受谁所托。
  “这……”我一阵疑惑,我也明白再闹下去祸更大了,可怎么收场呢?
  夏夜楚楚自小在豪门中长大,早见惯了人情世故,见周围人们骚乱就已经知道了些许眉目。
  “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这次你们要护送的人。”她适时地抛出了这句话。
  “啊?什么?”人们这下真乱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你为什么袭击我们?”我问。再怎么说可是她夏夜楚楚先对不起我们的。
  “当然是好玩了。一天到晚呆在马车里,闷都闷死了。”她大言不惭地道。
  “你……”我道。
  “黑帝斯,”红月走到我跟前道:“快放了她吧,咱们惹不起她的。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快放了她。”
  “红月。”我死死盯着红月,看见她眼圈已经哭得红红的,一定是夏夜楚楚的话深深刺激了她。我心中不忍,“唉!”叹了口气,将剑收回。出山后的我首次领教了权势的厉害,人家只不过是报了报家名,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已经乱了方寸。心里头明白,我和红月是斗不过财大气粗的九洲商行的。
  “哼!算你们识相。”夏夜楚楚得意地道。
  “你?”她走到我跟前一把拽住我衣领趾高气昂地道:“你刚才是不是打我来?恩?”挥手一巴掌向我掴来。
  我心底的无名火早已蹿得老高,何时受过此等侮辱?
  “不要打他!”红月突然不顾一切冲过来。
  “啪!”红月的脸上重重挨了一下。
  “姐姐!”小雨大喊了一声,冲过来。
  “你闭嘴!我不是你姐姐!”说着夏夜楚楚重重给了小雨一个耳光。
  “啪!”
  红月的泪早已经流下来了,哽咽着道:“你要打就打我吧。求你别打黑帝斯。”
  “我就打,我偏要打他!”叫嚣着一把将红月推开扬手向我脸上打来。
  “你敢!”我突然猛一抬头,一股杀气从我眼中射出。夏夜楚楚被我一吓,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听在了半空。
  我的心在沸腾,从未有过的耻辱感一下子蹿高,几乎要涨裂我的胸膛,喷出我的胸口。心里填塞了无限的委屈,一个声音在呼喊着:“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无穷的恨意填满我胸,噬血的念头越来越浓。
  “嘶!”我不自觉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连我都我都不知道,此时的我已是面目狰狞可怖已极,仿佛转世的恶魔,诡异,恐怖。
  周围的气温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因为我杀心已动。
  “你、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我叫我爹爹杀你全家!”一个不知死活的声音说道。
  “哈……”我突然仰天长笑,笑声凄厉已极。同时,一股极盛的死亡气息从我身上溢出。那么浓,浓得让人窒息,浓得让人一下子找不到生存的理由,浓得好像我来自地狱,亦或是我就是地狱,地狱就是我。
  所有的人都被我身上的异变惊吓住了,被死亡气息缠绕得一动不能动,被侵蚀得浑身打颤。
  “你、你敢动我,我、我叫我爹爹杀你全家!”那个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杀我?我黑帝斯·冥何曾惧怕过任何人!”长剑被我慢慢抽出。
  “你、你……”夏夜楚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抽出剑,习惯性地用舌头舔了舔,冰凉。这种感觉却是那么的熟悉。
  我的剑慢慢递向夏夜楚楚的脖子,一寸一寸。看见她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绝望,我的心无比惬意。这种感觉好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我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兴奋得无可比拟,真想尝尝她的血的滋味呀!嘴唇又被我舔了舔。
  连我都不知道,我的记忆正在慢慢被恢复。我原来是谁,正在被我慢慢想起。
  “嘿……”我忍不住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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