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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家长写了一封信给我,措词诚恳,希望我接纳他对你的追求。”

金瓶呵一声:“他追求我,需双方家长同意?”

“人家有规矩。”

金瓶点头:“相比之下,我的确是野人。”

“金瓶,沈家极富裕,也尚算低调守法,在那边得到尊重,是一个好人家。”

“师傅说的是。”

“话讲到此地为止了,如果对工作厌倦,结婚也是很好的选择。”

金瓶见师傅心情好,她似顺口地问:“师傅可有考虑过结婚?”

“我?”她笑笑。

“可曾有钟情的对象?”

她把脸微微抬起,看着窗外,隔了很久,才答:“我爱的人不爱我,人家爱我,我又不爱他。”
金瓶打了一个哆嗦。

“统统是错爱。”

金瓶垂下头。

“你心底喜欢的是秦聪吧?”

金瓶摇摇头:“我喜欢一个有正当稳定职业的男子,朝九晚五,周末剪草陪孩子打球游泳。”

师傅笑:“闷死你。”

“不会,我肯定会欣赏尊重他。”

师傅叹一口气:“那你得向他隐瞒你整个前半生。”

金瓶不出声。

“你记得聊斋故事中那个自画中走下来帮穷书生处理家务及织布赚钱的仙女吗?大抵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愿意忘记过去,从头来过。”

说到这里,师傅轻轻打一个呵欠,吸烟时间到了。

金瓶轻轻退出书房。

秦聪在她身后:“今日心情如何?”

“师傅劝我早日寻找归宿呢。”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归宿。”

“说得好极了。”

“师傅叫我们一起到美国西雅图列门市去。”

金瓶扬起一边眉毛:“列门市什么都没有,只有微软——”她住了口。

“金瓶你真聪敏,正是到微软去取物。”

“微软最贵重资产是人脑,呵,终于要我们去取人首级了。”

秦聪笑:“不不不。”

“谁叫我们去?他的对头晶盈,还是爪哇?”

“猜也猜不到:富不与官斗。”

“啊。”

“要掀他的绝密会议记录,寻找垄断资料。”

“既是绝密,为什么还要记录?”

“成功带来自满,继而狂妄大意,以为已经一统天下,唯我独尊。”

“你在影射师傅。”金瓶拍手笑。

秦聪瞪她一眼:“嘘,这种玩笑说不得。”

金瓶说:“我不去,你与玉露出手已绰绰有余。”

“你不是想放假?我打算在那宁静的小城租公寓住下来,到他们那里应征一份工作,听说女生在科技小镇特别有出路,你不愁寂寞。”

金瓶踌躇。

“好机会,一举数得。”

“做完这一件我就退休。”

“闲时你可以滑雪或学习驾驶小型飞机,还有,做陶瓷逛博物馆。走远一点,有黄石公园及大峡谷,都是你喜欢的名胜。”

“你说得像蜜月一般。”

“像以往一般,只准胜不准败,雇主虽然是联邦密探,可是功劳全归他们,过错全属于雇佣兵。”

所有的雇佣兵其实都听差办事,后台老板孔武有力,不过一旦出事,谁也不会认头,身分卑贱。

“一起去,”秦聪央求,“这件差使是一块蛋糕。”

金瓶终于点头。

秦聪欢呼一声:“我立即去制造假文凭申请工作。”

“做一间名校。”

“伦大帝国学院电脑科可好?”

“索性做麻省理工。”

“中间落墨,加拿大滑铁卢大学够出名,又是邻国,合用之至。”

一致通过。

下午,金瓶与玉露到市集买水果,跟着坐在街边档摊吃海鲜,正在剥蟹,有人轻轻坐过来。

玉露先笑着称呼:“沈大哥。”

金瓶轻轻揶揄:“你不用巡场?”

沈镜华好涵养:“现在都交给伙计做了。”

他只穿一件白线衫,露出硕健的胸膛。

这一代不单是女性讲究身段,男生何尝不注重身材,沈氏今日展露本钱。

他叫了一瓶啤酒,另外加一蟹黄炒饭。

“越对身体无益,越是好吃。”

天气热,不久大家脸上都泛起汗光,金瓶本来就晶莹的脸看上去更加亮丽。

沈镜华凝视她。

玉露笑问:“沈大哥认不清师姐?”

金瓶微笑:“幸亏今早把脸洗干净了。”

玉露说:“我知道你们有话要说。我去买甜品,随后把水果带回家,自由活动。”

金瓶叮嘱:“不准淘气。”

玉露笑着走开。

金瓶轻轻说:“你看见那群嘈杂的美国游客没有,就快遭殃。”

“我亦最讨厌将硬币掷向当地贫童,叫他们争相拣拾的游客。”

金瓶问:“你不走,我们要走了。”

“这次,到什么地方接洽生意?”

“西雅图。”

“呵,大买卖,我陪你。”

“你看样子不似闲人。”

“所以更加难得,请接受我的好意。”

话才说完,那群红妆肤白的美国游客忽然哗叫起来,个个不见了荷包护照,裤袋手袋被人割得七零八落。

沈镜华笑:“真痛快。”

这时都说不定玉露早已回到家了。

金瓶站起来:“我们走吧。”

她收拾行李出门。

金瓶只带小袋手提行李,到目的地,才添置随身衣物。化妆用品、适用工具,用完即弃,绝不带回家。

在飞机上坐好,秦聪才往身后看一看:“那沈某没跟着来,奇怪。”

金瓶不出声。

玉露何尝不是坐另一班飞机。

到了目的地,金瓶走进舒适的小公寓后便淋浴更衣。

她到附近商场买来应用品,替秦聪把头发剃成平头,另外交给他一叠格子衬衫、卡其短裤及凉鞋,换上,看上去也就像应届大学生。

秦聪坐下来面对手提电脑工作。

他要在滑铁卢大学毕业生名单里添上他的姓名,这需要一点技巧才做得到。

“这名字经人查阅之后,会自动消失。”

“好本领。”

门铃一响,玉露到了,她挽着大包小包杂物:“真可爱,小镇风貌似诺曼洛怀的画一般。”

“对,华人不多,即使有,也不会说中文。”

金瓶诧异:“你们不是华人,嗄,你俩是印度人?”

他们笑作一团。

是,也有开心的时候。玉露把浴室与厨房用品放好,二话不说,先煮一锅鸡粥,民以食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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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站在露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来,我们三人去逛科技市场。”

“秦聪,只有你才有兴趣。”

“我送一部显示器可戴在头上的私人电脑给你,主机只手掌大,轻巧无比。”

金瓶笑:“是,戴上烦恼全无,步步高升,姻缘美满,五世其昌。”

“师兄,我陪你。”

“你俩小心一点。”

秦聪忽然转过头来,温柔地答:“知道了,小母亲。”

玉露换件衣服,戴上鸭舌帽与师兄出去。

金瓶轻轻走到邻舍,敲两下门,她与他早已约好。

隔壁公寓门打开,沈镜华笑着出来,他光着上身,正在听音乐。金瓶一侧耳,知道是《黄河大合唱》。

她轻轻坐下来,不知不觉,他们越走越远,不知几时才可以返回家乡。

沈君套上衬衫,斟一杯香槟给她。

金瓶说:“告诉我多一点。”

“我比你大八岁,从前有过许多女友,我一向不喜欢小女孩,这次真例外,女性对我有口皆碑。”

“不不,不是这些。”金瓶微笑。

“婚后我会立刻拨一笔产业到你名下,随便你要不要孩子。”

“镜华,他们还在人世吗?”

沈镜华一怔:“谁?”

“我的生父母。”

终于开口了,沈君凝视她,这美丽而可怜的女子。

“是,他们还在。”

“住在什么地方?”

“刚刚打探到,就在附近一个叫美景的地方。”

“良辰美景,没想到洋人也讲究这一套,请带我去探访他们。”

“贸然怎样上门?”沈镜华搔头。

“屋主人做什么职业?”

“是华盛顿大学哲学系教授。这样吧,你冒充从前的学生可好?”

“幸亏你那么聪明。”金瓶揶揄他。

“那我扮什么?”

“你太漂亮了,不像学生,你肯剃平头否?”

“为你,赴汤蹈火,有何不可。”

“哗,不敢当,你还是做回你自己吧。”

“金瓶,对不起。”

“无端端道什么歉?”

“我不该把你身世告诉你,扰你心神。”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迟不早,你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你背后,也有主脑吧。”

“是,大家都想瓦解王其苓集团,她不劳而获,惹人眼红,你是首徒,你一走,她便等于少一条手臂。”

金瓶嗤一声:“我们这种机械手臂,要多少有多少。”

“那么,你更不必介怀。”

“我与师傅,有奇异感情。”

“全无必要,她不过是一个江湖客,老奸巨滑,老谋深算。”

金瓶把食指放唇边,嘘了一声。

“师傅可没有说你家一个字坏话。”

沈镜华不出声,姜是老的辣。
“让我们到美景地去吧。”

他点点头。

门外停着一辆小房车。他把它驶上公路,开上山,不久到了一个鸟语花香、面对蔚蓝色海湾的住宅区。

金瓶噫的一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对这蓝天白云有极大好感。

“怎么了?”

“我在梦中来过这里多次,梦见自己拥有一间小小红瓦顶平房,丈夫、孩子正在家里等我。”

“那也不难。”

“别取笑我了。”

车子停在一所平房前,果然是红砖瓦,乳白墙,整个花园里都是玫瑰,花架子上吊着喂蜂鸟的蜜水瓶。

金瓶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相信有真人住在屋里,只怕一开门,童话中小矮人会走出来。

沈君带着水果糖果,他大胆伸手按铃。

一只狗吠了起来。

不到片刻有脚步声,有人扬声:“门未锁,请进来。”

沈君依言推开门。

金瓶已经泪盈于睫。

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笑着迎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土生儿,他身后跟着一只金毛寻回犬,手中抱着篮球。

“找我母亲?我是家活,你们好。”

金瓶点点头。

“她就下来,你们请坐。”

一人一犬出去了。

倘若一切是真的,他应是她兄弟,可是比她大还是比她小?看不出来。

这时,一位太太下楼来,不约而同,与他们一样,穿着白衬衫卡其裤。

她脸容端庄,神色可亲,但是头发却早白了:“你们找齐教授?”

如果一切是真的,金瓶应当姓齐。

金瓶唯唯诺诺。

“这位同学有点面善。”

是,金瓶觉得齐太太的五官同她真有七分相像。

但是齐太太一点怀疑也无,也许她已心死,也许在她记忆中,失去的女儿永远只得两三岁大,同眼前少女没关系。

“齐教授到旧金山开会,明日回来。”

金瓶点点头。

“你们有事吗?”

有人自楼梯下来:“妈,我借你珠耳环一用。”

金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多岁少女,衣着时髦,蹦蹦跳跳走过来,朝客人打个招呼后,已经消失在门口。

金瓶呆半晌,忽然说:“那我们告辞了。”她黯然低头。

沈镜华扬起一边眉毛,屋里已没有旁人,这是说话的好机会,金瓶为什么不开口?

“明天下午可有空?请来用茶。”

金瓶却问:“刚才那少女,叫什么名字,有多大?”

“那是家良,已经十七岁了,还孩子气得紧。”

“家活可是要大一点?”

“家活十九岁。”

呵,是她的亲弟妹。

这时,沈镜华咳嗽一声,提醒她发问。

金瓶却轻轻说:“打扰了。”

齐太太送他们出门口。

在门口,镜华怪她:“你这个人。”

金瓶默不作声,拉开车门上车。

“你大可趁机问:齐太太你只一子一女,还有无其他孩子?”

金瓶抬起头:“镜华,你也看得出来,齐太太已没有其他孩子。”

沈君明敏,立刻明白这话,噤声。

“为了生存下去,她不得不忘记我。”

“可是,现在你回来了,瞎子也知道你们是一家人,齐家活齐家良简直是比你大几码的印子。”

“是,真相像。”

“一家团圆岂不是好事?”

“他们已经搬了家,两岁的我,如何找得到这样遥远的家?”

“你已经二十岁了。”

金瓶惨淡地笑:“不,在我记忆中,我永远只有两岁,赤足,脚底长了老茧,剃光头,脑顶长满恶癣,四处找我的家。”

沈镜华黯然:“金瓶,你——”

“她的头发像银丝般,可是剪得很短,梳理得很漂亮。”她在形容齐太太,声音中带着爱慕。

“我送你回家。”

“不,我肚子奇饿,想大吃一顿。”

一个人悲怆或快乐过度,均有奇异反应。

那天回到公寓,秦聪已经回来。

“我已经考进微软,明日上班。面试题目是:如何挽回本公司受损的声誉。”

金瓶不出声。

她忽然呕吐起来。

秦聪扑过去扶住她。

玉露连忙帮她清洁。

金瓶躺在沙发上,一声不响。

片刻,相熟的中医师来了,诊治过,说是连日劳累,加上积郁,又水土不服,他留下药方。

秦聪立刻出外配药,不消片刻,家里药香扑鼻。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回来就病。”

金瓶却说:“你打算怎样挽救微软?”

“我同他们说,最简单做法是大量捐款到第三世界,发财立品嘛,举个例,非洲人患昏睡病,无人捐赠药苗,死亡率极高,同样的药种,却用来发展女性脱毛膏,大肆刊登广告图利,多么荒谬。”

秦聪仍然笑嘻嘻。

“说得真好,探到虚实没有?”

“不必太快完事,免得客人以为太过容易,物非所值。”

金瓶拿着一本书进寝室去。

哪里看得进去,一行行字像是会跳跃似的,玉露煎好药斟出来给她,既甘又苦,但落胃已经舒服一半。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

玉露轻轻说:“我到大学园舍去看过,真是一个好地方,最大特色是静,绿荫深处才有学生三三两两喁喁细语。图书馆像是学子崇拜的地方,高大庄严,能成为他们一分子就好了。”金瓶还来不及回答,一歪头就睡着了。

玉露替她盖上薄被。

秦聪在门旁怜惜地说:“这金瓶,总比别人多思多想。”

玉露口气忽然像个大人,她这样说:“你疼爱她才这样说,否则就是自寻烦恼。”

秦聪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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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聪明呢,有时料事如神,恍如半仙。可是眼前的事,却又糊涂得很。”

秦聪走到露台坐下。

玉露冷冷说:“至今她不知我同你的关系。”

秦聪骤然转过身子来:“你想她知道,那还不容易,跑到山上,大声叫起来,全城人都听见。”

玉露不响,孩子气的脸上露出不忿、苦涩之意。

秦聪取过外套出去了。

玉露走进房去,看着师姐,轻轻说:“你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能干,什么都胜我三分,你走呀,走呀,你离开师门,我才能脱离你的阴影。”

她学着师傅的声音,惟妙惟肖,有种阴森的感觉:“唉,玉露,这就不对了,下手还是太重,让金瓶做一次给你看。”

接着,她坐下来,眼睛里充满寂寥。

金瓶睡了整天,什么都没听到。

第二天早上,秦聪起来上班。

他对金瓶说:“索性在微软工作,也能养家。”

他也向往正常人生活。

金瓶淡淡微笑。

“只不过天天大清早起来,唇焦舌燥。”他又恋恋旧生活。

“接待处的吉赛儿,已经问我今午可有空。”

“那多好。”金瓶笑了。

“你好像完全不妒忌。”

金瓶点头:“这的确是我最大缺点。”

玉露揶揄说:“但愿我有师姐这样的涵养。”

下午,金瓶到隔邻找沈镜华,他一早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门。

“昨日可是不舒服?我闻到药香。”

一墙之隔,都知道了。

“你若想去见齐教授,我陪你。”

“你读我心思,像读一本书一样。”

他也感慨:“我也是第一次读书,查字典,背生字,十分辛苦,真没想到有今天。”

金瓶陪笑。

“家长催我回家,生意上出了些问题,又有争地盘事件。”

“可会动刀动枪?”

他不再回答:“我明天早上走,有空再来看你。”

他们到了齐家,才发觉是一个茶会,有十多名同学在场,庆祝齐教授得了某一个国际奖项。

他们合资送了一只水晶玻璃纸镇,蔚蓝色,是地球模型,五大洲很清晰,上空浮着白云,金瓶握手中爱不释手。

她与沈镜华混在学生当中,没人发觉他们不是齐教授的学生。

齐础是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欧亚混血儿,年纪不小了,仍然身型潇洒,健谈、爽朗。

他对金瓶没有印象,可是一见就有好感,他说:“你是九八届陈美霓的门生吧,美霓教学最严,名师出高徒。”

一个女同学马上说:“真不幸,这个老师会数功课字数。”

随即又有男同学过来笑说:“陈师最挑剔,把我们当小孩,每次交功课,就唱名字:谁还欠三篇,令她失望,再欠多一篇,休想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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