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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结怨
萧淑妃怀了孕,似乎就心满意足了,皇上宠幸不宠幸,她也不在乎了,每天挺着大肚子,东走走,西看看,十分得意逍遥。
??这天萧淑妃在侍女的搀扶下,摇摇摆摆地到处逛,逛到云香阁,就走了进去。“哟,你们还在排练戏文呐?”萧淑妃见胜哥和阿里虎夫妻似的并肩而坐,就讥讽似的说,“皇上也不来看,你们还练什么劲儿?”
??胜哥看不上她那个得意样儿,带答不理地说:“皇上不看,我们自己看。”
??“胜哥,别这么没规矩!”阿里虎训斥道,“快给娘娘见礼。”
??胜哥不情愿地抬了抬手:“娘娘万福。”
??阿里虎怕淑妃生气忙道歉:“这丫头脾气倔,妹妹别见怪。”
??“胜哥是皇后跟前的人,连姐姐都担待一二呢,我哪能见怪。”
??见萧淑妃话中隐含一丝不悦,阿里虎忙打圆场:“啊呀,好妹妹,你应该在宫里静养才是,这样到处走动,要是动了胎气,可不得了。”
??萧淑妃说:“我在宫里呆闷了,出来透透气。”
??“有皇上陪着,娘娘还会闷么?”胜哥插嘴说。
??萧淑妃似乎并不在乎胜哥的冷嘲热讽,微笑着说:“皇上哪有空陪我呀,就连贵妃也难见皇上一面了,现在受宠的是柔妃。别看唐括石哥整天端着个架子,板着个脸,可是皇上喜欢。她越是不理皇上,皇上就越爱往她那儿去。”
??“可不是”,阿里虎赞同地点点头,“像我们这样的,越想讨好皇上,皇上却越烦。”
??“那是娘娘你”,胜哥又插嘴,“可不包括淑妃娘娘。”
??“皇上烦不烦的,我不在乎了。”萧淑妃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我只想生个王子,到那时,皇后也得让我三分。姐姐看我这身板儿,能不能生个小皇子?”萧淑妃说着还得意地转转身子。
??“这我可看不出来。”阿里虎老老实实地说,“不过,听老人说,走路要是先迈左脚,生男的面就大。”
??“是吗?”萧淑妃高兴了,“我走路总是先迈左脚,这么说,我是一准儿要生男了!”
??说着她故意挺了挺大肚子,摇摇摆摆地走了。
??对于萧淑妃带有显摆性质的来访,阿里虎没什么感觉,胜哥却受不了了。胜哥始终嫉恨萧淑妃和阿里虎争夺皇上宠幸的事,又见她怀了孕,怕她今后更要专宠,皇上更不会把阿里虎放在心上了。阿里虎老实,又与世无争,可是胜哥却不能坐视不管,她依仗着过去是皇后跟前的人,就跑到徒单惠那儿去打小报告:“萧淑妃如今得意忘形,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她还说,只要生个小皇子,就连皇后也得让她三分呢。”
??“哼!我早就看出她不地道,野心太大。”
??胜哥三两句话就挑起了徒单惠的妒忌之心。胜哥接着又火上浇油:“她要是生个皇子,恐怕真得登鼻子上脸,要与皇后平起平坐呢。”
??“枉想!”徒单惠终于恼了,“我有办法把她推上去,就有办法把她拿下来。”
??
??萧淑妃只顾高兴了,忘记了人心叵测,还摇摇摆摆到处逛游。这天又逛游到宁德宫。徒单惠一见就故作大惊小怪地说:“哟,都这个身板儿了,怎么还到处走啊。”
??“我闷得慌,出来散散心。”萧淑妃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晃动晃动她那大肚子。
??徒单惠吩咐宫女:“快给淑妃娘娘看座。”
??一宫女过来扶萧淑妃坐下。萧淑妃坐下又站起,对徒单惠说:“娘娘,人家说我走路先迈左腿,一准儿生男孩儿。我要是生个皇子,该叫什么名字呢?太子叫光英,我的皇子就叫明英。他们哥俩儿,一个光,一个明,合起来就是光明,是咱们大金国的光明。”
??这话太让徒单惠心里添堵了,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皇子的名字得皇上起,你还是回去养着吧,要是有个一差二错,你可就鸡飞蛋打了。
??“那我就回去养着。”萧淑妃没听出徒单惠的弦外之音,摇摇摆摆走了。
??萧淑妃刚一走,奶娘就冲她背后,撇撇嘴:“看把她得瑟的,孩子还没生呢,就成了大金国的光明了。这是要跟太子平分秋色呀!看样子,她真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儿。”
??“哼哼!”徒单惠不置可否地冷笑两声。
??奶娘又说:“她哥哥是骠骑大将军,兵权在握。万一她们兄妹联起手来,太子的地位可就难保了。”
??“她以为生了皇子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她还想当皇后怎么的?她得有那个德行。”徒单惠没瞧得起萧淑妃。
??“娘娘以为她没有这个野心啊?”奶娘继续说,“依老奴之见,就是贵妃娘娘对皇后的地位,也没有像她这么垂涎。”
??“我不能让她这么张狂!”徒单惠觉得奶娘的话也不无道理,决定防患于未然,“先把她关起来,刹刹她的锐气。”她对宫人发布命令:“淑妃娘娘要保胎,任何人也不得打扰;淑妃也不能走出宫门。”
??第二天,萧淑妃又要出去闲逛,一出门就被侍卫拦住。
??“你们要做什么?”萧淑妃见侍卫竟敢拦阻自己,有些恼怒。
??侍卫面无表情地说:“皇后娘娘懿旨:请淑妃娘娘安心静养,不可到处走动,以免动了胎气。”
??一听说这是皇后的懿旨,萧淑妃以为徒单惠是出于好心,为了让自己安静保胎,就听话地回去躺着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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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病了”
定哥从石哥那儿回来,气得直摔东西,心里说:“完颜亮啊完颜亮!当初我是怎么待你的,你又是怎么起誓发愿的?现在却把我抛在了一边,不理我了!”她越想越气,不由得大声喊道:“我,我恨,我恨你!”
??贵儿在一旁说:“娘娘光在家里生气有什么用,要想法把皇上的心拉过来才是。”
??“想什么法?”定哥火气十足地说,“那帮蛇精狐怪把皇上整得五迷三道的了,又加上石哥,石哥越是端架子,皇上越是想要她。皇上别说到我这儿来,恐怕连想我的空儿,也没有了。”
??“皇上是爱娘娘的,娘娘始终藏在他心里。”
??贵儿这话虽是劝慰,但也是实情。定哥却不以为然:“那是过去。现在他是皇上,天下美女任他挑,任他选,他还能把谁真正放在心上!”
??“要不咱们就试试?”贵儿提议。
??“怎么试?”
??“奴婢去找皇上,就说娘娘病了,看他来不来。”
??定哥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那你得说蝎虎点儿,要是轻描淡写,他一准儿不来。”
??“我就说娘娘发高烧……”
??“肚子疼。”定哥加上一句。
??“说胡话。”贵儿又加一句。
??“上吐下泻。”定哥被自己逗笑了。
??“起不来炕。”贵儿也笑了,又接上一句。
??“行了,行了!”定哥都要笑岔气了,“再说这人可就得没命了。”
??
??贵儿假装慌张,跑到完颜亮寝宫门口,侍卫架枪,不让她进。贵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去禀奏皇上,贵妃病了!”
??侍卫马上传话给药师奴,药师奴不敢怠慢,赶忙进去禀告完颜亮:“禀皇上,明德宫的贵儿来禀奏,说贵妃病了。”
??完颜亮正在看奏章,头也不抬地说:“叫她进来。”
??贵儿进来先叩拜:“奴婢叩见皇上。”
??“贵妃得的是什么病啊?”完颜亮问。
??“啊呀,皇上!”贵儿装作着急的样子,胡诌道:“贵妃病得可不轻啊!发高烧,说胡话,上吐下泻,起不来炕……”
??完颜亮一听也着急了,忙叫药师奴去传太医。
??贵儿怕露馅,赶紧说:“太医就不必传了。”
??“唔?”完颜亮疑惑地看了贵儿一眼。
??“已经去传了,”贵儿解释说,“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
??“带朕去看看贵妃。”
??完颜亮正要跟贵儿走,徒单惠却走了进来。徒单惠进门就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朕有什么喜事?”完颜亮问。
??“淑妃有喜了!”徒单惠面带喜色地说。
??“啊?”完颜亮惊喜,“是吗?”
??“皇上快去看看吧”,徒单惠又说,“淑妃害喜害得很厉害,什么也吃不下,吃了就吐。”
??“朕去看看。”完颜亮欲走,贵儿叫声:“皇上!”意思是提醒他,贵妃也病着呢。
??“噢”,完颜亮明白她的意思,“你先回去吧,告诉贵妃,说朕随后就到。”
??
??贵儿回到明德宫,对定哥讲述了一切。
??“你还回来做什么?定哥责怪道,“快到淑妃宫门口守着啊,别又让别的妃子给截走了。”
??贵儿又急匆匆跑到云锦楼,完颜亮刚好从里面出来,贵儿迎上去,刚想说话,却见忽土抢上前说:“启禀皇上,萧裕将军传来战报,说宋主赵构……”
??完颜亮看了一眼贵儿,迟疑一下,说:“摆驾内书房!”
??
??定哥正蒙着被躺在床上装病,见贵儿又无功而返,忙问:“怎么?没接来?”
??“忽土将军来了,说是有战报,皇上和他回内书房了。”
??“真真没用!”定哥推开被,坐起来说,“皇上这又是讨论伐宋的事儿了,恐怕又把我忘到后脑勺了。咱们就别装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
??完颜亮回到内书房,看完忽土带来的战报,又接着批阅萧裕将军的奏章。药师奴在旁边小心地提醒:“皇上,贵妃病着呢,您不去瞧瞧?”
??“贵儿不是没再来吗?”完颜亮边看奏章边说。
??“倒是没来。”药师奴说。
??“那就没大事儿。”完颜亮依然眼睛不离奏章,“贵妃身体好着呢,跟朕舞剑的时候,那劲头可足了。”
??
??一直等到晚上,完颜亮还是没有到明德宫来。定哥看着贵儿为她铺床,伤心地说:“看样子,他又不能来了。”
??“可也是。”贵儿也不禁生怨,“皇上知道您病了,而且病得那么厉害,他怎么就不来瞧瞧呢?”
??“这就叫痴心女遇见负心汉了。”定哥心灰意冷地说。
??“是不是被他看露了,他知道您是装病。”
??“即使他认为我是装的,也该来呀。”定哥哀怨地说。“他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装病啊。”
??贵儿见定哥满脸忧愁的样子,有些心疼,便宽慰她说:“这些日子皇上可能很忙,听说他也没去看淑妃娘娘。今个儿一早淑妃就派人来打探皇上到没到我们这儿来。”
??“那他也没到石哥那儿去?”定哥问。
??“这可不清楚。”贵儿说,“要不,派个小底去打探打探?”
??“算了,别打探了,让石哥知道又该多心了。”一听完颜亮也没去看淑妃,定哥心里稍稍有些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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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妹
石哥回到云香阁就一直在流泪。
??“娘娘,你哭一天了,会哭坏身子的。”习撚劝她。
??“这哪是皇宫啊,简直就是地狱,那完颜亮简直就是禽兽,我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呀。”石哥悲怆地说。
??习撚有些紧张:“娘娘,你可别……”她怕石哥往短处想,连忙转移话题,“我听说文姑老爷要到京城来了,说是永寿宫皇太后过生日,皇上命文姑老爷到上京去为皇太后祝寿呢。”
??“真的吗?”听说完颜文要到京城来,石哥充满阴霾的心里好像透进一丝亮光,“习撚,你能不能去见见他,把我母亲留下的玉雕牌饰交给他,告诉他,我盼他早日救我脱离苦海。”
??“这可难办。”习撚为难地说,“您没听说,宫中男女两人走路不小心撞到一起都得问罪,要是有人看到我送文姑老爷东西,我们三人都活不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老死宫中不成?”
??习撚见石哥急得又要流泪,忙说:“您先别急,让我想想。哎,有了!娘娘可以去找皇后,就说,明个儿是我家老太爷的忌日,得到庙里去烧香。”
??“要是这么说,那我也可以出去了。”石哥觉得有了希望。
??“娘娘是可以出去”,习撚说,不过您不能见文姑老爷。”
??“为什么?”
??“外边人多眼杂,万一叫人发现,那文姑老爷可就没命了。再说,您一出去,又是宫女,又是小底的,前呼后拥,一大帮人,文姑老爷敢上前吗?”
??“我不带那么多人,我也不见他。你去与他接头,我只在远处看他。”一想起文郎,石哥又流泪了,“我能在远处看他一眼,也就知足了。”
??习撚被石哥的痴情感动了:“那我去找贵儿姐姐商量商量。”
??习撚正要到明德宫去找贵儿,不想贵儿扶着定哥到云香阁来了。
??原来,定哥听贵儿告诉她,完颜亮在和萧淑妃她们玩裸逐游戏,恨得她咬牙切齿:“哼!那么没羞没臊的事儿也干得出来!”
??“皇上好像还挺喜欢。”贵儿说,“有时候还让别的嫔妃参加。可能除了娘娘,还有昭妃,她们都参加过了。”
??“不知羞耻!”定哥忿恨地啐了一口。
??“也难怪。”贵儿说,“后宫的嫔妃,看娘娘得宠,都急红了眼,使出浑身解数,要讨皇上喜欢呐。”
??“不过,皇上为什么不叫我和昭妃去呢?”定哥忽然发现了问题,“不叫昭妃,可能是嫌她木,不喜欢她。可是我呢?皇上为什么也不叫我呢?”
??“那是她们妒忌,故意不让您去。”贵儿不知这是完颜亮对定哥的尊重,还以为是萧淑妃她们从中作梗。
??“可是,她们叫石哥去了。”定哥说,她不知道自己是妒忌还是担心。
??“可怜的二小姐!”贵儿了解石哥和完颜文的感情,也了解石哥高洁自傲的心性,知道做这样的事,对她来说那是奇耻大辱,不禁长叹一声,“选二小姐进宫,一定是皇后的主意。她是怕娘娘专宠。”
??定哥嘴上说:“不管是谁的主意,反正是木已成舟,我总不能跟亲妹妹争宠吧?”心里却想,“这样一来,我恐怕就更难见到皇上了。”一阵忧愁袭来,定哥心里不免难过起来。
??贵儿以为她在担心石哥,就说:“我们去看看二小姐。”定哥也想知道她们玩裸逐的情形,便和贵儿来到云香阁。定哥进门就含沙射影地问:“妹妹,这几天过得可舒坦?”
??石哥未语泪先下,悲切切地叫了声:“姐姐!”
??“哟,这是怎么了?”定哥故作惊讶地问,“谁欺负你了?”
??石哥哽咽着说:“姐姐有所不知,皇上他……”
??“皇上怎么了?”定哥明知故问。
??“他和我当着众嫔妃的面,就……”石哥难以启齿,又羞得满脸通红。
??“那有什么”,定哥却满不在乎,“皇上喜好那一套。”
??“他宠幸别的妃子,还叫我在床前唱曲儿,简直把我当成歌妓了”石哥又羞又忿,含在眼中的泪又流了下来。
??定哥酸溜溜地说:“那是皇上宠爱你呐。这些事他怎么从来不找我?将来,你也许能当上皇后,姐姐也好沾点光!”
??石哥没想到姐姐不但不同情自己,还说风凉话,心里有些生气:“我真不明白,完颜亮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总是痴痴地恋着他?”见定哥不语,她又说,“我也不明白,众嫔妃为了让皇上宠幸一次,勾心斗角,费尽心机……这是为什么?我可是希望他一辈子都不理我,让我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哪怕老死宫中。”
??“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定哥叹息道,“我也不明白,皇上哪点比不上完颜文?可是你对完颜文却是一片痴心。”
??“我和文郎结婚三年,从来没有分开过。文郎也没有三妻四妾。”说到完颜文,石哥总是充满深情,“三年来,我们一直都像新婚一样,互敬互爱。他吹箫,我唱歌,那首鹧鸪曲,他三天两头填换新词……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石哥沉浸在回忆中,忽然外面高喊:皇上有旨,柔妃玉华楼伴驾!
??“看,又来了!”石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办呐?”
??定哥不免心生嫉妒:“你是皇上的新宠,皇上有事就想着你,姐姐我可就没有这个福份,我有日子没见到皇上了。”
??“姐姐!”石哥无奈地叫道。
??“快去吧”,定哥妒忌地说,“别让皇上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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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
萧淑妃还是有事没事都要到皇后宫中去套近乎。徒单惠也听说萧淑妃和完颜亮玩裸逐游戏,心里不太喜欢,对她也不似以往那样的热情。
??“皇上这些日子好像挺喜欢你呀。”徒单惠的语气中暗含讥讽。
??“都是娘娘教导有方。”
??萧淑妃似乎没听懂徒单惠话里的话,徒单惠只好直说:“可是,你不能太得意,更不能专宠。后宫有规定,嫔妃要是妒忌专宠,就要打入冷宫。”
??萧淑妃忙说:“臣妾不敢。”
??“还要注意点儿分寸,不要淫乱后宫。”徒单惠把心中的不满明说出来。
??“谨记娘娘训教。”萧淑妃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徒单惠不好再说下去了,只好转移话题:“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不宠幸昭妃吗?”
??“皇上嫌她木。”萧淑妃说
??“这个阿里虎,就是不会来事儿。”徒单惠对阿里虎是又恨又爱,爱她能歌善舞,恨她木呐,不会来事儿,但对阿里虎的“恨”是怨恨,恨铁不成钢,不像对定哥的恨,那是“你死我活”的仇恨。
??“还有,有事儿要想着柔妃点儿,不要让她太冷落。”徒单惠忽然心怀歹毒地说。
??“是。”萧淑妃这回总算听明白了徒单惠的意思,人常说“爱屋及乌”,徒单惠“恨乌也及屋”了,她对定哥的仇恨也殃及了石哥。
??
??此时,石哥正在云香阁,让习撚在给她梳头,忽然传来一阵歌声,石哥问:“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
??身旁的宫女心里明白却装傻:“没有啊,我们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习撚说:“好像有人在唱歌。”她仔细听了听,“是有人在唱歌。”
??石哥也听清楚了,那歌声是:
??红颜本命薄,偏又有情丝盘结,
??以身相许,生死相托,
??却落得芳魂绕宫阙。
??回首伤心处,只因太情切,
??情怨情仇,谁能了结?
??迷梦虽醒,情愈难绝,
??浪迹千年后,再来赴君约!
??石哥问:“是不是那院的昭妃娘娘在唱歌?”宫女只好说“是”。石哥又说:“昭妃娘娘的歌声真美,赶明个儿,我们去看看她,和她学学这首歌。”
??一个宫女说:“娘娘不可。”
??“为什么?”石哥奇怪地问。
??那宫女说:“昭妃娘娘宫中有个宫女叫胜哥,常常假扮男子,与昭妃娘娘如同夫妻同起同卧,我们碰见了多有不便,将来皇上怪罪起来,我们也担嫌疑。”
??石哥不解地问:“那胜哥是假斯儿,又不是真斯儿,皇上怎么会怪罪?”
??那宫女说:“假斯儿也不行,宫里有规矩。”
??“宫里还有这等规矩?”
??宫女们见石哥真的不知道便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宫中的规矩可多了。比如,宫中给使男子到嫔妃处办事,必须低着头,如若抬头,就剜眼睛。出入不得独行,须四人同往,所司持刀监护,擅自独行就得斩首。”
??“还有男女两人要是在路上仓猝相撞,先说者,赏三品官,后说者死,一齐说,都释放。”
??“凡座中有嫔卿,皇上必掷一物在地,近侍们只能看此物,要是往旁边看,就得杀头。”
??……
??石哥虽然听得稀里糊涂,但主要精神她理解了:“后宫人多,且多是妙龄女子,难免生出风流艳事,定出些规矩也是必要的。”
??这时,门外有人高喊:“皇上有旨,请柔妃娘娘玉华楼赴宴呐!”没等石哥答话,萧淑妃随声走了进来,她满面含笑说:“柔妃妹妹万福。”
??“这……”石哥不认识,不知如何回答。
??一宫女在旁边说:“这是淑妃娘娘。”
??石哥急忙施礼:“娘娘万福。”
??萧淑妃说:“皇上让我来接妹妹到玉华楼赴宴。”
??“有劳姐姐。”石哥起身欲走,萧淑妃拦住她说:“请妹妹沐浴。”
??“皇上叫我到玉华楼只是赴宴,有必要沐浴吗?”石哥问。
??旁边的宫女劝道:“娘娘还是沐浴为好。”
??“好吧”,石哥走进浴室,边走边想,这宫里的规矩真是莫名其妙!。
??宫女过来帮助石哥沐浴薰香,又给她换了一身新衣服,萧淑妃这才领她出门。
??她们来到玉华楼,走进的一间寝宫,室内铺着地毯。众嫔妃一丝不挂,在互相追逐。完颜亮也赤裸着,笑吟吟地坐在一边观看。石哥一进屋,见此情景,羞得满面通红,欲转身退出,却被萧淑妃一把拉住。
??完颜亮朝她点点头:“柔妃来了?来来来,把衣服脱了,和朕一起玩耍玩耍。”
??两个宫女上来,把石哥的衣服脱了,石哥羞得无地自容。完颜亮也不理她,叫她在一边坐下,然后吩咐乐师奏乐。
??乐声起,嫔妃们追逐得更欢了。石哥羞得不敢抬头观看。完颜亮见状,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拉过来,要当众与她交合,石哥奋力反抗,完颜亮叫两个妃子按住她,强行插入……石哥痛苦地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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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水堕胎
完颜亮垂头丧气来到皇后宫中。徒单惠听说皇上驾到,惊讶地问:“皇上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今个儿,是皇上的洞房花烛夜呀!”
??完颜亮懊丧地摆摆手:“唉,唉!别提了,别提了!”
??“怎么,新贵人不愿意侍奉皇上?”徒单惠关切地问。
??“她,她,她已经身怀六甲了。”
??“啊?”徒单惠也很意外。
??“你说,你们整的这是什么事儿?”完颜亮连连吐两口吐沫,“晦气,晦气!”
??徒单惠埋怨药师奴:“你怎么也不问问清楚?”
??药师奴慌忙跪下:“娘娘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利。”
??“我也马虎了,怎么压根儿没往这上想啊?”徒单惠说,“这不要紧,听说麝香水可以堕胎,药师奴,你去御药房要点儿麝香水,就说我用。”
??
??第二天早上,石哥正在睡觉,完颜亮带着药师奴来了,药师奴手里拿着一个白地蓝花的瓷瓶。完颜亮喜笑颜开,拉起躺在床上的石哥:“有人给朕献个方子,说麝香水可以堕胎,朕亲自帮你堕胎来了。”
??石哥、习撚一听,吓得魂飞天外,石哥心惊胆战地说:“皇上,不可,不可……”
??习撚连连叩头:“乞求皇上苟全贵人性命!”
??完颜亮不为所动,给药师奴使了个眼色,药师奴高举瓷瓶跪在地上说:“请贵人用药。”
??石哥跪在地上只是哭。
??药师奴又说:“请贵人用药!”
??完颜亮愠怒:“难道你敢抗旨不遵么?”
??石哥明白,她无论如何也跳不出完颜亮的手掌心,真不如一死,干净利索。她心一横,接过瓷瓶,对着嘴,一饮而尽。
??“贵人,不可!”习撚欲上前阻拦,被药师奴一把推开。
??完颜亮见石哥服下了药,态度也温和下来:“爱妃躺下,朕亲自与你揉腹。”
??石哥躺下,过了一会儿,腹痛发作了,石哥开始还咬牙忍受,很快就忍受不住了,她疼得直打滚,苍白的脸上,滚动着豆粒大的汗珠。可是,疼归疼,石哥下身没流一点血水,也没有流产的迹象。
??完颜亮一边揉一边问:“爱妃,怎么样?胎儿可否堕下?”
??石哥有气无力地说:“没,没有,只是疼,疼……”
??完颜亮心一急,手上便加了劲儿:“爱妃忍着点儿,朕使劲儿了。”
??“啊!”石哥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习撚跪在地上,如捣蒜般地叩头,哀求道:“求皇上饶贵人一命,求皇上饶贵人一命!”
??完颜亮见状也慌了,他站起来,抹去额头的汗水,说:“快去请太医!”
??
??定哥闻讯急忙赶来,进屋便哭叫道:“妹妹,妹妹!”
??石哥叫声“姐姐!”姐妹俩抱头大哭。
??定哥哭着问:“妹妹,你怎么样了?”
??习撚在一旁说:“多亏太医及时赶来,救了贵人一命,可是胎儿……,已经成人形了,是个男孩。”
??石哥悲痛欲绝地呼喊:“我的孩子……”
??“只要大人没事儿就好。”定哥极力安慰妹妹。
??
??定哥走后,石哥躺在床上休养,徒单惠的奶娘手捧药盒进来:“给新贵人请安。”
??石哥略欠欠身说:“罢了,你是……”
??奶娘说:“新贵人不认识,老奴是宁德宫的,皇后娘娘的陪嫁。”
??石哥听说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忙坐起来:“噢,嬷嬷请坐。”
??奶娘坐下说:“娘娘听说贵人病了,特地打发老奴来问候贵人。”
??石哥说:“多谢娘娘,让娘娘费心了。”
??奶娘又说:“娘娘亲自到御药房取来人参、当归、红花什么的,还亲自煎好,让老奴送来。”
??“娘娘如此恩典,让石哥怎能承受得起?”石哥十分虚弱,但不得不应酬。
??“贵人不必多心,好好养病吧。”奶娘站起来,“老奴改天再来问候。”
??奶娘走后不久,完颜亮有来了,进门就问:“爱妃,怎么样了?”
??石哥不愿搭理他,面无表情地说:“多谢皇上挂心,臣妾已经好些。”
??完颜亮看见桌上的药,问:“这是什么?”
??“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补药。”石哥答道。
??“好,待朕亲自侍奉爱妃吃药。”
??“怎敢劳动圣驾。”石哥语气中既有客套也有厌烦。完颜亮并不在意,端起药碗,用汤匙舀起汤药,送到石哥嘴边:“哎,爱妃不要多心,你要安心调养,朕不会亏待你的。”石哥只得把药喝下,完颜亮高兴了,回头叫药师奴,“明天替朕拟旨,进封石哥为柔妃。”
??石哥勉强地说:“谢皇上。”
??“你歇着吧,朕走了。”完颜亮喂完药带药师奴等一同走了。众宫女一齐跪在地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石哥苦笑一声说:“有什么可喜的,我的灾难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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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死不能
路上,唐括石哥愁肠百结,她的眼泪一刻没有断过;她惦记着完颜文,这颗心也一刻没有放下过。就这样,她边哭边想,边想边哭,走到离京城不远的良乡,她已经两眼红肿,声音嘶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习撚怕她挺不住,忙叫停车休息。他们住进一家客栈。习撚扶石哥坐在床上,说:“夫人先歇息一下,待奴婢去打点儿水来,给夫人洗洗脸,梳梳头。”
??石哥自从听说完颜亮要选她入宫,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她要用死来保卫自己的清白,用死来酬谢丈夫的爱,但她不能死在家里,那样完颜亮会降罪她的文郎,只有答应进宫当皇妃,死在进宫的路上,才能把完颜文解脱出来,“死”的责任才能完全由自己来承担,所以她选定了良乡作为葬身之地。
??习撚打来水,石哥洗了脸,梳了头。石哥说:“习撚,要进京城了,你把我出嫁时穿的衣服拿出来,我要换上。”
??习撚把石哥的嫁衣找出,帮助她换上。
??“厄宁给我的白玉雕饰呢?”石哥问。
??“在箱子里呢。”
??“你帮我戴上。”
??习撚拿出白玉雕,帮石哥戴在腰带上。
??“我这里没事了”,石哥说,“你去安排饭吧。”
??习撚转身出去了。石哥对着镜子整了整妆,朝南拜了两拜:“文郎保重,小妹与你永别了!”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剪刀,朝自己的喉咙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习撚一脚踢开门,石哥一惊,剪刀刺偏了,习撚一步蹿上去,架住石哥的手腕,奋力夺下剪刀。原来习撚见石哥走一路哭一路,又忽然要换衣服,怕是要寻短见,没敢走开,躲在门后偷听。她听石哥说“文郎保重,小妹与你永别了”,心说不好,赶紧踢门闯了进来。她跪在地上哭着说:“夫人,死不得,死不得呀!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腹中的孩子,那可是文姑老爷的骨血呀!”
??石哥闻言,才想起自己腹中的胎儿,她感到胎儿好像动了一下,母爱油然而生。她悲怆地朝天呼喊:“天哪!我生,生不得,死,也死不得,你要我怎么办啊?”
??习撚说:“先进宫去,等孩子生下来后,再求贵妃娘娘替你向皇上求个情,说不定,你们夫妻还有团圆之日呢。”
??石哥又朝南拜了拜,流着泪说:“文郎,你莫怪我,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只好忍辱偷生了。”
??
??听说唐括石哥已到宫中。药师奴兴冲冲地跑到寝宫向完颜亮报告。完颜亮大喜:“怎么,石哥来了?你看见她了?她心情如何?”
??药师奴说:“启禀皇上,奴才听说,她是盛装而来。”
??“怎么,她盛装而来?”完颜亮更加高兴,“这么说,她是自愿的了?”
??药师奴点点头:“她要是不愿意,怎能打扮那么漂亮?”
??“这女人真是不好琢磨”。完颜亮不解地摇摇头,又叫药师奴赶快吩咐宫人张灯结彩,准备洞房花烛!
??药师奴说:“皇后早已安排好啦。”
??“皇后要把新人安排在哪个宫中?”完颜亮问。
??“就安排在昭妃娘娘的云香阁,那个地方有山有水,挺幽美的。”
??完颜亮欣喜若狂,叫声:“好!”
??晚上,完颜亮一身新装,喜孜孜地前来做新郎。一进门,他就急不可耐地一把揽住石哥:“石哥,爱妃!”
??石哥轻轻推开他,跪在地上:“启禀皇上,石哥有一事相告。”
??“什么事?”完颜亮笑嘻嘻地问,“呆会儿再说不行么?”
??石哥说:“奴家已有身孕数月,恐玷污龙体。”
??“唔?”完颜亮吃了一惊,他仔细一看,果然已显身形。他像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兴致全无。
??“罢罢罢!”完颜亮厌恶地说,“你先歇着吧,朕到别处去了。”
??完颜亮转身走了,石哥长出了一口气,叫道:“习撚,习撚!快给我准备点吃的,我饿了!”
??离家这么多天,石哥是第一次喊饿,第一次想吃东西,喜得习撚几乎要跳起来,手舞足蹈般地跑了出去。
??
??完颜亮又是几天没到明德宫来了,定哥无精打采,懒懒地躺在床上。
??贵儿急急走进来说“娘娘,娘娘,不好了!”
??定哥直皱眉:“什么事,火燎腚儿似的。”
??贵儿说:“听外边小底说,今个儿,皇上又选进一个妃子。”
??“那有什么稀奇,皇后哪天不张罗为皇上选妃。”定哥怪她大惊小怪。
??“这个妃子不是别人。”贵儿强调说。
??“是谁?”定哥问。
??“我们家的二小姐。”
??定哥以为听错了,又问一声:“谁?”
??“我们家的二小姐!”
??“石哥?”定哥霍地站起来,一阵头晕,又坐下。她痛苦地喊:“他怎么能选石哥,他为什么要选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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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母说媒
唐括石哥和完颜文虽然不是指腹为婚,但也是从小定的亲,二人青梅竹马,感情融洽。石哥过门后,完颜文对她更是疼爱有加,只要不上朝,二人就在一起读书写字,吹拉弹唱,小日子过得比蜜都甜。
??这天他们正在花园吹箫唱曲,完颜文的庶母按都瓜氏走进来:“噢,你们都在这儿呢。”
??完颜文没有亲娘,只有这个庶母,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感情却还不错。见按都瓜氏来了急忙下拜:“哦,拜见厄宁。”石哥也过来施礼:“厄宁万福。”
??“文儿,你过来。”按都瓜氏把完颜文叫到一边,耳语几句。
??完颜文听罢大为震惊:“厄宁,这是从何说起呀?我和石哥从小青梅竹马,是恩爱夫妻,况且她又身怀有孕,我怎能将她献给皇上。”
??“傻孩子”,按都瓜氏耐心劝导,“你知道皇上说‘别有所行’是什么意思不?那是要杀你呀。你不舍石哥,你自己的命就保不住了。你死了,石哥不照样得进宫吗?”
??按都瓜氏又去找石哥:“孩子,有个事儿,文儿他想不开,只好对你说了。”
??石哥说:“厄宁,有什么事儿,您就直说吧。”
??按都瓜氏长叹一口气:“按说,这事儿,我也不该管,可是,老太爷不在了,文儿的亲厄宁也不在了,皇上又找了我,我是爱管也得管,不爱管也得管。”
??“到底什么事儿,您尽管说。”石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皇上要选你进宫,封你为妃。”
??按都瓜氏的声音不大,石哥听了却如五雷轰顶:“这……我可是有夫之妇啊,皇上他怎能……”
??“这有什么稀奇的”,按都瓜氏说,“他是皇上啊,他要选谁进宫,谁就得去,管他是不是有夫之妇。”
??“好个昏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都做得出来呀!”石哥气愤填膺,眼泪直流下来。
??“皇上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按都瓜氏毫不动情地说,“可是文儿就是不放你去,我也不好强迫。你看这事儿……”
??石哥冷静下来,认真想了想说:“送我进宫吧,我如果不进宫,皇上必定要杀文郎,我不能连累我的夫君。”
??“对嘍!”按都瓜氏长舒口气:,“还是石哥明晓事理。你进宫之后,就是皇妃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文儿也能升官,这是打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呀!”她一回头见完颜文低头不语,仍有不舍之意。按都瓜氏走过去悄声说:“你还犯什么傻?妻子算什么,她走了,你可以再娶一个。脑袋可就一个,砍掉了,还能再长一个吗?”
??完颜文前思后想,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应允。
??“好了,好了,我进京复旨了。”按都瓜氏完成了任务,轻松地说,“你们也准备准备,选个好日子,把石哥送进宫去。”
??按都瓜氏走了,石哥夫妻泪眼相对。石哥叫声“文郎!”扑到完颜文怀里,二人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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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完颜文亲自送石哥进京,夫妻携手走了一程又一程,就是不忍分离。完颜文无限哀伤地说:“石哥,休怪我这当丈夫的无能,不能保护你。”
??石哥流着泪说:“那不是你的错,他是天子,我们是臣民,你无能为力呀。”
??“进宫之后,你要多保重,不要惹皇上发火,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可千万要想开呀。”完颜文含泪嘱咐石哥。
??“我走之后,文郎也要多多保重。有空就替我到东嶽庙去祈祷祈祷,我必不负君,请皇天后土明鉴我心!”
??石哥一字一泪,说得完颜文心如刀搅,他叫声“石哥!”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文郎回去吧。”石哥欲松开完颜亮的手。
??“让我再送你一程。”完颜文依依不舍,把手握得更紧了。
??“请文郎回去吧!”石哥把手挣脱出来,跪在地上,“你不回去,我就跪在这儿不走了。”
??完颜文的眼泪流了下来:“让我再给你吹奏一曲吧。”说罢拿起竹笛,吹了起来,笛声幽怨缠绵,石哥想起和完颜文桩桩幸福的往事,情不自禁地随着笛声哼唱起来:
??丝丝柳线,难牵春色驻芳年。
??叹杜鹃,生生逼得个香魂散。
??红杏一枝残,浓李半堆蔫,
??桃晕红霞暖,梨凝白雪寒。
??疏疏密密,浓浓淡淡,
??不用绣针穿。
??愁绪成丝,泪痕如线,
??一片幽怨向谁言?
??曲罢,石哥泪流满面,肝肠寸断,她知道圣命难违,他们夫妻难舍也得舍,难离也得离,她怕完颜文过于伤心,不想叫他再送,便深施一礼,说声“文郎珍重!”毅然转身登车起程。
??车走远了,完颜文仍然站在那里,渐渐变成一个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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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石哥
晚上,完颜亮又来到明德宫。定哥因为知道了完颜亮让她进宫的主要原因是利用她除掉乌带,而不是出于对她的爱,她的心冷了,对完颜亮也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定哥没有像往日那样,亲热地扑到他怀里,而是冷漠地跪地接驾:“臣妾见驾万岁,万万岁。”
??完颜亮觉得很奇怪:“定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
??定哥一连严肃:“您是一国之君,我不能老是没规没矩的,让人看了笑话。”
??“唉,谁爱笑话谁笑话!”完颜亮大大咧咧地坐下,又伸手把定哥揽在怀里,“我们是恩爱夫妻,老这么规规矩矩,多难受,多没趣!”
??定哥挣脱出来,正色道:“皇上要是觉得没趣,就请到别的宫里去吧。”
??“你敢下逐客令,撵朕?”
??“臣妾不敢。”
??“定哥啊,定哥,朕怎么得罪你了?”完颜亮以为定哥是恃宠生娇,埋怨说,“你对我冷冰冰的,就像你家的石哥……”他忽然想起石哥,暗想,“石哥有日子没到宫里来了。”一想到石哥,完颜亮的精神就分散了,也没兴趣和定哥斗嘴了,他略微坐了一会儿,喝杯香茶就回寝宫了。
??回到寝宫,他问药师奴:“那个叫唐括石哥的,有日子没进宫了吧?”
??药师奴说:“好像是。”
??“前个儿皇后的生日,她也没来?”
??“是。”药师奴点点头,“不过,她先把寿礼送来了,事后,秘书监又进宫来谢罪,说是石哥病了。”
??“病了?什么病?”
??“奴才不知。”
??“你不知,朕知,她是在躲朕。”
??药师奴小心地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姐夫小姨子开个玩笑,有什么可生气的?”完颜亮不以为然。
??药师奴推测:“许是她当真了?”
??“那她永远不到宫里来了?”
??“难说,”药师奴说,“她的脾气挺倔,不像我们贵妃娘娘那么随和。”
??“哼!”完颜亮有些生气,“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敢如此这般地轻视朕,朕不能饶她!”
??“皇上要把她怎么样?下道圣旨,叫完颜文将她献出来?”药师奴试探地问。
??“哪能那么做,朕只是一句气话。”见药师奴当真了,完颜亮笑了,“再说,要叫石哥进宫,你家贵妃娘娘还不得气死。”
??“皇上要宠幸别的娘娘,贵妃娘娘会妒忌。石哥是她亲妹子,恐怕不会吧?”
??“你不懂女人,就别瞎操心了。”完颜亮打断药师奴,“快把忽土叫来,朕要与他商议伐宋之事。”
??
??对于唐括石哥许久不到宫里来,徒单惠也觉得蹊跷,她自言自语:“有一件事很奇怪。”
??奶娘问:“娘娘指的是什么?“
??“唐括石哥。”徒单惠纳闷地说:“以往宫里有什么事儿,她都不落过儿。可是前个儿我过生日她都没来。”
??“是有些奇怪。”奶娘说,“要不把贵妃宫里的小底叫来问问?”
??“叫那个醋坛子知道,又要疑神疑鬼了,还是把药师奴叫来问问吧。”
??小底找来药师奴。药师奴把完颜亮和石哥开玩笑的事儿向徒单惠简单讲述一遍,又说:“打那以后,她就不进宫了。”
??“那,皇上是喜欢上石哥了?”徒单惠问。
??“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只不过想起来就要叨咕叨咕。”
??“那就是喜欢。”徒单惠武断地说,“我要把石哥选进宫来。”
??“这恐怕不好办。”药师奴怕担责任,急忙劝阻,“夫人是个烈性子,她不会愿意进宫的。”
??“这就由不得她了。只要皇上喜欢,谁敢抗旨不遵?”徒单惠坚定了决心,她叫药师奴去找完颜文的庶母按都瓜氏,说:“多给她些银子,叫她告诉完颜文,如不出此妇,皇上将别有所行。”
??药师奴走后,奶娘劝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啊!”
??徒单惠自有她的打算:昭妃和淑妃都是嫔妃里的拔尖人物,尚且拴不住完颜亮,完颜亮一有空就和定哥粘在一起,封她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要是把石哥纳入皇宫,石哥的容貌和定哥一模一样,而且气质性格还胜于定哥,完颜亮不能不喜欢,有了石哥,她唐括定哥就别想“三千宠爱独一身”了!定哥再泼辣,也不能和她的亲妹妹争宠吧?完颜亮也不能把她们两个人都封为皇后吧?要是定哥连她妹妹都容不下,徒单惠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只有多极,世界才是安全,那时虽然没有“多极”这个词,但道理是古今相同的,徒单惠在宫中磨炼多年,深谙其中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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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药师奴服侍完颜亮就寝。小心翼翼地说:“奴才有件事想禀奏皇上。”
??“讲。”完颜亮躺下漫不经心地说。
??“今个儿,皇后娘娘把奴才找去,说起秘书监夫人唐括石哥,皇后挺喜欢她的,让奴才探探皇上的口气。”
??“唔?”完颜亮一下子坐起来,“皇后的意思是……”
??“娘娘说如果皇上喜欢,就选她进宫。”
??“皇后真是这么说的?”完颜亮惊喜地问。
??药师奴点点头:“娘娘还说,如果皇上同意,就叫奴才去找完颜文的庶母按都瓜氏。”
??“完颜文能同意吗?”完颜亮担心地问:
??“那有什么不同意的”,药师奴自以为是地说,“这是难得的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呀。完颜文这么多年才混了个秘书监,他又无文才又无武功,想升官,不比登天容易。”
??“那也得唐括石哥同意。”完颜亮叮嘱道,“她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要是不同意,强行把她选进宫来,她还不得整天阴沉个脸,别别愣愣的,没意思。那不是没事儿找气生吗?
??“奴才明白。”药师奴点点头,放下帷幔,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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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壮志
转眼到了冬季。一夜北风,漫天大雪,清晨起床,四望皎然,皇宫内外都成了琉璃的世界,而空中还在搓棉扯絮地下个不住。完颜亮没上早朝,在明德宫和定哥围着火盆,南朝北国地闲聊。贵儿从外边进来,冻得手脸通红,咝咝哈哈地说:“外面的雪花可真大,大得像小孩巴掌。”
??完颜亮说:“你没听说过‘燕山雪花大如席’吗?”
??定哥接着说:“要是在临安,就看不到这么大的雪花。”
??“临安!”定哥的话触动了完颜亮的心思,“临安可是好地方,朕做梦都在想临安。”
??正说着,药师奴从外面进来:“启禀皇上,出使大宋的正旦使施宜生回来了,他带去的画工画了一幅《临安图》献给皇上。”
??完颜亮一听高兴了,一把拽起定哥:“走,看看去!”
??
??施宜生正在内书房候驾,见完颜亮进来,便叩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完颜亮双手搀扶,说:“爱卿辛苦了!”又急不可耐地问,“你带来的《临安图》呢?”
??施宜生取出画说:“请皇上御览。”
??定哥惊叹:“呀,这画画得真好,临安的景色、建筑、风土人情,都画上了,真是淋漓尽致。”
??完颜亮边看边问:“施大人,给朕说说,你这次都去过什么地方?”
??施宜生说:“启禀皇上,臣到过江南扬州、琼花润州、金山平江,姑苏钱塘。西湖尤为天下美观,其它更有多多美景,但是臣不曾到过。只此数景天下已罕,何况他乎?”
??“不过,这画上还缺少点儿什么……”定哥忽然说,“唔,应当把皇上的像画在这《临安图》上,皇上一身戎装,策马吴山绝顶,哎呀呀,多有气势呀!”
??完颜亮心中大悦:“人人都说朕偏爱贵妃,可是,这后宫之中有谁能像贵妃这样懂朕的心思啊。”
??定哥说:“皇上还应题诗一首。”
??“好!”完颜亮兴致勃勃,“取文房四宝来。”
??完颜亮一边看画一边构思,等小底拿来文房四宝,他立即提笔,在画的一角题诗一首:“万里车书一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侧,立马吴山第一峰!”
??“好个‘立马吴山第一峰’!”施宜生击掌赞叹,“天下也只有我主有这么大的气魄!”
??定哥建议:“把皇上的像画上以后,再把这画做成软壁画,挂在乾元殿。”
??“娘娘圣明。”施宜生敬佩地说。
??“在蓬瀛摆宴,与施大人接风!”完颜亮欣喜异常,要犒劳施宜生。施宜生受宠若惊,急忙叩谢:“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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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瀛是个垂钓的好场所,一望无际的碧塘,几株树,几个亭阁。此时也已是冰雪的世界,远远的一排青松翠柏挂满晶莹的雪,间或有一棵、两棵红梅,飘落几朵梅花,掉在雪地上,如红妆素裹的美人的唇,鲜艳欲滴。众人齐声称赞:好美的雪景!
??几杯美酒下肚,完颜亮诗兴大发,高声吟颂:“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
??施宜生不禁喝彩:“好,好!好个六出奇花飞滚滚!”
??定哥忙吩咐:“快拿纸笔来!”
??药师奴拿来文房四宝,放在厅前的高几上。完颜亮一气呵成,一首《百字令》跃然纸上:
??“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颠狂,素鳞猖獗,掣断珍珠索。玉龙酣战,鳞甲满天落。谁念万里关山,征夫僵立,缟带沾旗脚。色映戈矛,光摇剑戟,杀气横戎幕。貔虎豪雄,偏裨英勇,共与谈兵略。须拼一醉,看叹碧空寥廓。”
??施宜生赞美道:“皇上这首词,真是大手笔,气势磅礴,充满英雄豪情。”
??“唉!”完颜亮摇摇头,“纸上谈兵,没劲,没劲!”
??定哥说:“皇上既然想要临安,就应该早日发兵。”
??“朕何尝不想早日进军江南,只是朝中大臣……”完颜亮长叹一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定哥忿忿地说:“都是一帮鼠目寸光之徒。”
??完颜亮大发感慨:“前几天,朕与张仲景闲谈,朕说,‘汉之封疆不过七八千里,今吾国幅员万里,可谓大矣!’张仲景说,‘本朝疆域虽大,而天下有四主:南有宋,东有高丽,西有夏,若能一之,乃大耳。’”
??“对!天下一家,然后可以为正统。”施宜生附和说。
??完颜亮动情地说:“是呀,朕平生有三志:一是国家大事皆自我出;二是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三是得天下绝色而妻之……”
??施宜生献媚地接上说:“江南多美女,且有一刘贵妃,宠冠宋宫,色艺无双……”他一抬头,望见定哥的愠怒的眼色,吓得赶紧止住。
??完颜亮见状哈哈大笑:“爱妃,你不了解男人,没有一个男人见到美色不动心的。别看朕对宫中那些嫔妃爱答不理的,那是朕不喜欢她们。朕就喜欢南国美女。朕喜欢爱妃,那是因为爱妃也是半个南国人啊。爱妃既有南国女人的妩媚,又有北方女人的洒脱。别管宋国的什么刘贵妃,张贵妃,谁也比不上朕的贵妃啊。何况朕之三愿要实现了,这里也有爱妃的功劳啊。”
??“我?”定哥不解地问,“我有什么功劳?”
??完颜亮伏在定哥耳边,悄悄地说:“是爱妃替朕除掉乌带,朕才能任用张浩为相,成就大业。这岂不是大功一件?”
??“啊?”定哥错愕:“你娶我,就是为了借我的手杀乌带而不是因为爱我?”
??“爱,当然是爱,像贵妃这样的美人,谁能不爱?”完颜亮伸手拍拍定哥的大腿。
??“哼!”定哥生气地扭过脸去。
??“怎么生气了?这真是五月天,说变就变啊。”完颜亮有些醉了,把本该永远深藏心底的机密,泄露出来。不过,他以为木以成舟,大势已定,说出来也无妨碍。他可太不了解女人的心了。这件事对他的江山社稷,也许无碍,但对他和定哥的感情来说,却是致命一击。定哥闻听此言,像掉进冰湖里,凉透了腔。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住,才没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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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夺爱
萧淑妃的色诱,让完颜亮着实兴奋了一阵子,但时间一长,又没有什么新花样,他也就腻了,觉得还是跟定哥在一起有趣,就又长在明德宫了。萧淑妃几日见不到完颜亮,就又去找徒单惠。她怕徒单惠厌烦,不敢再哭闹了,而是想法儿讨好徒单惠。她听说徒单惠时常腰酸腿疼,就主动给她推拿按摩,边按边问:“娘娘可舒服?”
??“很好。”徒单惠很受用,“你打哪儿学的这套本领?”
??“是我哥哥从南边带来的侍妾教的。”
??“你有这等本事,应该去侍奉皇上,别老在我这儿呆着啊。”
??“皇上应该侍奉,娘娘也应该侍奉。”萧淑妃讨好地说。
??“唉!”徒单惠慨叹道,“整个后宫,也就你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啊。那阿里虎又倔又木,那唐括定哥眼里更是没有我这个皇后。你要好好侍奉皇上,要取得皇上的宠爱,将来好做我的左膀右臂。”
??“可是”,萧淑妃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我没有办法让皇上宠爱。我无论如何也胜不过那个唐括定哥。”
??“别着急,有我呢。”徒单惠安慰道,“明晚,我一定要叫皇上到你的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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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完颜亮正在寝宫看书。夜静更深了,忽然传来一阵乐声。完颜亮问:“何处传来丝竹之声?”
??药师奴答道:“想必是昭妃娘娘在唱歌。”
??“半夜三更唱什么歌呀?”
??药师奴说:“皇后娘娘送给昭妃娘娘一个宋宫来的歌女,会唱南边的戏文,想必是昭妃娘娘在学习新戏文。”
??“宋宫戏文?”完颜亮就对宋国的事感兴趣。
??药师奴说:“皇上,我看到她们排练了。哟,那可真叫好啊,。唱腔好,身段好,扮相也好。那个胜哥扮成一个少年公子,我呀,楞是没看出来。”
??“是吗?”完颜亮也觉得惊奇,“这倒有趣。哪天去看看。”
??“啊呀,那个胜哥是从宋宫来的,那南边的戏文,跟我们这儿,就是不一样。”药师奴见完颜亮感兴趣,就更加油添醋地夸赞了。
??完颜亮点头赞同:“要不朕怎么老想着临安呢。”
??“皇上,明晚就去看看?”药师奴试探着问。
??“唔,去看看。”完颜亮答应了。
??
??第二天一大早药师奴就跑到云香阁去通知阿里虎,阿里虎正和胜哥缠绵,药师奴闯进,小宫女急忙进来回禀:“娘娘,来人了。”
??阿里虎和胜哥急忙分开,药师奴装作没看见,传旨道:“皇上口谕:今夜无事,要来看看昭妃娘娘排练的新戏文。”
??阿里虎说:“遵旨。”
??药师奴好心提醒她:“娘娘可要好好准备,不得有误啊。”
??
??晚上,完颜亮整装完毕,正要到云香阁去看戏文,徒单惠走了进来:“叩见皇上。”
??“你干什么来了?”完颜亮有些不悦。
??徒单惠问:“皇上要出去?”
??“朕要到昭妃那儿,看看她排练的戏文。”
??徒单惠说:“她就那么几出戏,皇上不是都看过了吗?”
??“听说她们又排练了新戏。”
??“哟,她们能有什么新戏?”徒单惠不屑地说,“以后再看吧。今晚还是让淑妃侍寝吧。淑妃哥哥有个从南边买来的侍妾,她父亲是个瞧病的先生,会推拿按摩。这个侍妾也学会了。她教会了淑妃。这几天,我有些不自在,淑妃给我按摩来着,您说怪不怪?就那么捏故几下,我呀,这身上也不疼了,吃饭也知道香了。皇上这几天龙体欠安,就叫淑妃给按摩按摩吧。”
??“啊,这……”完颜亮想推辞,但一时没找出理由来。
??徒单惠便越俎代庖:“药师奴,摆驾云锦楼。”
??
??云香阁里,胜哥还在卖力地指挥宫女排练戏文。阿里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劝道:“胜哥歇歇吧,我看行了。”
??胜哥说:“皇上难得来一次,我们一定得好好准备,叫他喜欢。”
??可是她们没想到,一直到深夜,完颜亮也没来。三更时分,药师奴一个人来了。
??阿里虎诘责道:“药师奴,你不是说皇上要来看戏文吗?我们戏也排好了,菜也预备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呀。”
??“唉!”药师奴叹口气说:“娘娘,您就别等了。皇上今晚到淑妃娘娘那儿去了。”
??阿里虎问:“你不是说皇上今晚一定来吗?”
??“皇上是说一定来的,可是半路叫人家截走了。”
??“不来,也得告诉一声啊”,阿里虎不悦,脸一沉说,“叫我们空等。”
??“奴才该死”,药师奴赶紧跪下,“请娘娘恕罪。”
??“算了,这也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事儿。”阿里虎大度地说,“你也辛苦大半天了,胜哥,有赏。”
??“谢娘娘。“药师奴接过赏银,“奴才这不是无功受禄吗?”
??胜哥插嘴说:“以后你多在皇上面前替我们娘娘说点儿好话就行了。”
??“奴才告退。”药师奴出去了。
??胜哥气愤地说:“多气人!那淑妃娘娘口口声声说跟娘娘好,可娘娘就这么可怜的一次机会还叫她给夺走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到我们宫里来。”
??“截走就截走吧,我不在意。”阿里虎却一点不生气。
??“娘娘不在意,我在意。”胜哥不忿地说,“皇上要是老也不到我们宫里来,我们在这后宫就没了地位,就会被人瞧不起。长了,就会没人理睬我们了,我们这儿不就成了冷宫了?”
??阿里虎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不愿意和皇上在一起。我一见皇上就紧张,就浑身不自在。”
??“没听说哪个娘娘把被皇上宠幸当成是遭罪的事儿。”胜哥噗哧笑了,“这宫里,包括皇后在内,哪个不怕被皇上冷落?”
??阿里虎伸出手臂搂住胜哥,亲热地说:“我不怕被皇上冷落,我就怕你离开我。”
??“娘娘放心,胜哥是不会离开娘娘的,胜哥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娘娘。”胜哥动情了,“可是胜哥代替不了皇上,没有皇上的宠幸,你就会被人踩到脚底下。”
??“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阿里虎叹口气,“我命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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