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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情敌
完颜亮忙于“废帝”,早把对他日思夜想的唐括定哥丢在了脑后。定哥寂寞难耐,忽然发现了家奴阎乞儿酷似完颜亮,她就把乞儿当作完颜亮的替身,以慰寂寞之心。
??一天早上,定哥梳洗完毕,便把贵儿打发出去买东西,她站在门口,靠着门框,向外张望,忽然看见乞儿走进院来,心中一阵欣喜,忙招呼:“乞儿,乞儿!”
??乞儿以为定哥有事叫他,赶紧跑过来。
??定哥问:“你们老爷走了吗?”
??“是,老爷说出去会客了。”
??“你怎么没跟去?”
??“老爷说,他今晚可能要一宿不回来,嫌我年纪轻,熬不了夜,叫孙梅跟去了。”
??“怎么?你熬不了夜?”定哥瞟了她一眼,“你就那么贪睡吗?”
??乞儿脸一红,有点语无伦次:“是,不,不是。”
??定哥说:“你到我屋里来,帮我找件东西。”
??乞儿哪敢进夫人卧室,定哥见他站着不动,就伸手去拉,乞儿吓得脸都白了。定哥笑道:“进来吧,我还能吃了你?”
??乞儿忽然想起贵儿的话,不敢执拗,跟随定哥走进里屋,低声问:“不知夫人要找什么东西?”
??“一件大袄子,在箱子底下放着呢。”定哥指着一个大木箱说。
??乞儿打开箱子,拿出一件红色大袄子,问:“夫人,可是这一件?”
??“对,就是这件大红色的。”定哥点点头,又问:“你看这件大袄子可好看?”
??“好看!”乞儿说,“夫人的东西都好看。”
??定哥笑了:“你还挺会说话!这件大袄子送给你了。”
??乞儿一惊,忙说:“小人不敢。”
??“怎么,我赏你东西,你敢不要?”
??乞儿垂下头:“小人不敢。”
??“那就好!”定哥说,“你快收起来吧,不过,你要自己留着,可不许送给你的相好。”
??乞儿的脸红了:“小人没有相好。”
??“真的没有吗?”定哥笑嘻嘻地问,又伸手去拉乞儿,“让我看看,这么俊的小伙子会没有相好的?”
??“夫人,夫人!”乞儿吓出一身冷汗,连连后退。
??定哥怪嗔:“怎么,怕了?”又安慰他说,“不要怕,这个家是我说得算,只要不让老爷当场撞见,谁敢透露半个字?”
??“是,是……”乞儿又急又怕,不敢靠前,“小人不是怕……”
??“那么是嫌弃我了?”
??乞儿越发急了:“不,不,夫人有事尽管吩咐,乞儿从命就是。”
??定哥轻轻一笑:“这才是好孩子!你跟我来……”
??
??从此以后,只要乌带不带乞儿出门,定哥就把他叫到房里来,颠鸾倒凤十分惬意,只是苦了贵儿。
??这天晚上,乞儿又到定哥房间去了,贵儿独守空房,孤灯照壁,雨打纱窗,凄凄凉凉。实在太寂寞了,她就上炕睡下。可是,躺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
??贵儿的父母都是唐括家的奴隶,贵儿才五六岁,因为长相俊秀,又聪明伶俐,就被唐括老爷叫来伏侍定哥。定哥那时也只有七八岁,贵儿其实是她的玩伴儿。贵儿知道自己的命运不是做小妾,就是被主人指配给家奴。可是她不甘心。她跟随定哥也学会了读书识字,古往今来的那些才子佳人故事令她神往,她也向往着能有一段风流韵事。可巧,来到乌带家,她遇上了阎乞儿。乞儿虽说也是个家奴,但因为从小陪伴乌带,也粗通文字,如果穿上主人的衣服,他比那些王孙公子还风流倜傥。一来二去,她跟乞儿熟悉了,她爱上了乞儿,乞儿也爱上了她。她最大的愿望不是给乌带做二房,而是和乞儿结为夫妻。按说这个愿望也不难实现,可是乞儿偏偏又被定哥看上了……她也明白,定哥跟乞儿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是不会长久的,定哥心中真正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完颜亮。可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颠鸾倒凤,她心里就像刀扎般的难受。定哥是主人,自己是奴隶,她不能和她抗争,甚至连一点儿不满意的表情也不能有,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她想象着定哥和乞儿交欢的情景,浑身百般难受,不觉流下泪来。
??忽然,门开了,乞儿走了进来。贵儿很惊讶,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乞儿用嘴堵了回去。乞儿使劲地亲她,抚摸她,冲击她,比平时激情百倍……-事毕,乞儿汗淋淋地躺在贵儿身边,贵儿用手替他抹去身上的汗水,轻声问:“怎么不上夫人房里去了?老爷回来了?”
??乞儿羞涩地一笑:“是夫人叫我到这儿来的。”
??“啊?”贵儿十分惊讶。
??乞儿说:“这几天,夫人老疑神疑鬼的,以为老爷听到什么风声。今个儿,本该轮到我跟老爷出门,老爷却带孙梅去了,夫人怕老爷是有意将我留下,没准会突然回来……她没敢叫我进她屋,她说,‘你去看看贵儿吧,那丫头怪可怜的’。”见贵儿吃惊地望着他,似乎不信他的话,乞儿又解释说,“我俩的事,夫人早知道了,她不怪罪我们。她说:‘贵儿跟我一块儿长大,她是个好姑娘,本来想叫老爷收她做二房,可是老爷一门儿心思都用在官场,对她不感兴趣,真真苦了她了’。”
??贵儿又流泪了:“我只是一个家奴,夫人能这么看我,我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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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亶驾崩
更鼓已敲过二更。大兴国把喝得醉醺醺的完颜亶扶回寝殿,完颜亶两眼通红,还恋恋不舍地说“我们明天再喝,明天再喝!”
??大兴国说:“二更已过,请皇上安歇!”
??“好,好,明天再喝!”完颜亶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惦记着喝酒呢。
??大兴国伏持皇上睡下,刚要走,完颜亶翻了一个身:“佩剑,我的佩剑!”便伸手去摸。大兴国说:“皇上,佩剑放在御枕下了。”完颜亶摸到了佩剑,放心了,“好好,明天再喝,明天再喝!”翻个身睡着了。
??大兴国悄悄地从剑鞘里抽出佩剑扔在床下,心说:“你没有明天了!”便走出宫门,与等候在宫门外的完颜亮等会合。
??完颜亮问:“皇上睡着了?”
??大兴国点点头:“诸位大人,随我来!”他拿出钥匙开启宫门,纳众人入内。
??宫门卫士听到动静,喝问:“谁?”
??大兴国说:“皇上有旨,召左丞相、平章政事、驸马都尉、大理卿等入宫议事。”
??宫门卫士一摆手说:“诸位大人请!”
??
??众人来到寝宫门前。忽土早把值勤的卫士打发走了。忽土说:“诸位大人,请往这边来”,带领他们入内殿。众人至内殿殿门,殿门卫士横枪阻拦,被忽土一剑刺死。
??完颜亮等进入寝殿,乌带过于紧张,不小心把几架上的一个铜盆碰倒,只听当啷一声,把完颜亶从梦中惊醒。完颜亶警觉地问:“谁?”
??众人吓得屏住呼吸,站立在那儿,不敢动。
??忽土说:“诸位大人,事已至此,还能犹豫吗?快进去罢。”
??完颜亶听到动静,便到到枕下去摸佩剑,摸到的只是剑鞘,他心里一惊,吓得酒全醒了,这时完颜亮等人已经进入卧室,完颜亶一跃而起,拿剑鞘迎敌:“你,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莫不是要弑君犯上?”
??完颜亮说:“对了。我们就是要弑君犯上!”说罢举刀就砍。
??完颜亶用剑鞘抵挡:“爱卿,你想当皇上,朕让给你就是,求你不要杀朕。”
??完颜亮冷笑道:“你会吗?就算你会,那些大臣会吗?你是太祖的嫡长孙,而我却是庶出……”
??完颜亶大骂:“你这是大逆不道!”
??完颜亮说:“我这是替天行道。你坐上皇位,却不知珍惜,就知道酗酒杀人。而我要精兵强国,称霸中原。我要让整个中国都画进大金国的版图,我要当大中国的皇帝,你能做到吗?留你只会耽误家国的大事。”
??秉德不耐烦了:“别和他罗嗦了,赶快下手吧!”
??忽土从后面一剑刺中完颜亶,完颜亶扑倒在地,他绝望地哀求道:“亮儿,难道你就不念兄弟之情吗?我这个当哥哥的可待你不薄啊!”
??完颜亮说:“我会念兄弟情份的,我会厚葬你的,并谥你为东瑉王,你就放心地去吧!”说着又补上一刀,鲜血迸出,溅了他一身一脸。
??完颜亶驾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置。
??忽土站在门口,横刀而立:“诸位大人,诸位大人,怎么了?不是说好要立平章政事,难道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说罢,不等众人答话,就扶完颜亮坐上龙床,高声说道:“当今万岁在此,还不大礼参拜?”
??秉德等人互相看看,无可奈何,只好跨过完颜亶的遗体,跪在完颜亶的血泊之中,一齐叩头,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完颜亮命忽土传旨,夜召群臣议事。群臣不知有变,以为皇上连夜传召,必有要事相商,都急忙赶到,及至朝堂,见金殿上端坐着的是完颜亮,相顾错谔,竟呆若木鸡。
??秉德站在殿前高声宣告:“大金皇帝完颜亶酗酒杀人,朝臣皆不能自保,为国家计,我等将其废之,遂立平章政事为新君,请诸位大人列班参拜啊!”
??大臣们惊得说不出话来,静默片刻,首先表示反抗的是太祖诸子。他们个个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太宗吴乞买驾崩时,完颜宗干、完颜宗弼力挺完颜亶,他们虽然心里不服,但完颜亶是太祖的嫡长孙,也都无话可说。可是眼前这个完颜亮却是个庶出,即使罢黜完颜亶,也轮不到他来当皇上。左丞相宗贤指着完颜亮大骂:“乱臣贼子,竟敢弑君篡位,天理难容!”
??忽土喊:“武士,将他拿下。”
??武士们持刀上前,欲擒宗贤,诸太祖之子都抽出刀剑护卫他,一时间,金銮殿变成了战场。太祖诸子个个武艺不凡,殿前武士哪是他们的对手,太祖诸子越战越勇,殿前武士渐渐败退。秉德和唐括辩见状都抽出刀剑,忽土拦住他们说:“不劳诸位大人动手,看忽土一人立功!”说罢,翻身跳进殴斗的人群中。忽土身材高大,膂力过人,从小就出入沙场,且得完颜宗干的真传,浑身的武功,虽说不一定能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却也十人百人敌他不过。他身捷如苍鹰,剑走如蛟龙,动作之迅速,如迅雷急电一般,让人看不出路数,只见刀光剑影处,血肉迸飞。太祖诸子虽然武艺高强,但都有些年纪,且久离沙场,渐渐支撑不住,武士们一涌而上,把他们擒住。
??“推出去斩!”完颜亮查看一下,在京城的太祖诸子,只有曹国王宗敏不在,忙派人前去传唤。
??完颜亮对众大臣说:“太祖诸子,反对废立,均已降服,诸位还有何言?”
??其余的大臣不敢再反抗,一齐跪下:“臣等参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曹国王宗敏匆匆赶来,一进金殿,他就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只见金殿到处是斑斑血迹,还有残肉、断骨,有的似乎是刚刚砍下,还渗着殷殷鲜血,抬头往上一看,龙椅上端坐的竟然是完颜亮,他蓦地站住,惊恐四顾,只见列班中没有一个太祖之子,心一下子凉了。
??完颜亮问:“曹国王,今朕为皇上,你欲何为?”
??“这……”曹国王惊惧得说不出话来。
??乌带说:“皇上,他也是太祖子,不杀众人必有异议,不如杀之。”
??一大臣问:“曹国王何罪?”
??“这……”完颜亮被问住了,本来他想如果曹国王不反抗,就不杀他,就是太祖诸子,他也并不想全杀,因为他们毕竟都是他嫡亲的叔伯啊!正犹豫间,乌带在旁边说:“天许大事尚已行之,此虮虱尔,何足道哉?”完颜亮无奈只好咬牙说:“斩!”两个武士将曹国王推了出去。至此,太祖之子几乎全被杀害,只有宗本,因为带兵在外逃过这一劫,后来由于唐括辩等人暗保,宗本又及时地递上拥戴新主的奏章,才被豁免。
??完颜亮坐在金殿上正式宣旨:秉德、唐括辩、乌带等听封-……封秉德为左丞相兼侍中、左副元帅,封萧王,赐铁券与钱二千万绢千匹、牛马各三百、羊三千。封唐括辩为尚书右丞相兼中书令,封孟王,赐钱二千万、绢千匹,马牛各三百、羊三千,并铁券。封乌带为平章正事,封许王,赐钱绢马牛羊、铁券如上。封大兴国为广宁尹,赐名帮基。赐婢百口,犀玉带各一,赐钱绢马牛羊、铁券如上。封忽土为左副点检,赐钱绢马牛羊、铁券……
??秉德等跪下叩头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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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谋弑君
完颜亶刺死皇后娘娘,震惊朝野。就连完颜亮的厄宁大氏也感到了危机,她来到完颜亮的房间,忧心忡忡地问:“亮儿,听说皇后娘娘……”
??完颜亮唉声叹气:“娘娘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不该亲自去劝谏皇上,更不该让皇上喝酒。”
??“唉”,大氏也叹口气,“你阿民和都元帅过世后,朝中就没有人能劝谏得了皇上了。”
??完颜亮忿恨地说:“皇上嗜酒如命,一喝就醉,一醉就要杀人。你说这样的昏君要他何用?”
??大氏赶紧制止他:“这样的话在家说说无妨,你在外边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拦,让厄宁担心啊。”
??完颜亮安慰她说:“厄宁放心,儿会多加小心的。厄宁回房休息吧。”
??唉!大氏叹息着走了。完颜亮却心潮难平,他知道“废帝”的事不能再拖了。本来他想发动朝廷大臣逼完颜亶退位,看来是来不及了,皇上喜怒无常,说不定那天祸事就会落到自己头上来。但一想到“弑君”,他便不寒而栗,他实在是不愿意同室操戈,骨肉相残。他知道如果那样做,阿民的在天之灵也会心寒的。可是,不杀完颜亶,就国无宁日啊。他心中暗暗祷告:“阿民,对不起了!”
??
??完颜亮下定决心,就开始操办起来。他办事利落,不像秉德等人,总是顾前顾后,思思量量的,没多久他就把该找的人找齐了。
??首先是大兴国,他是完颜亶的寝殿小底,没有他的帮助,事情就会麻烦许多。大兴国来时,完颜亮正躺在炕上看书。大兴国给他请安。他招招手说:“过来,今晚你就睡在这吧,我与你有话说。”
??大兴国说:“奴才怎敢与大人睡在一起。大人有什么吩咐,奴才照办就是。”
??完颜亮叹口气说:“皇上无故杀常胜,将常胜的家产赐与阿楞,以后又杀阿楞,又将阿楞的家产赐与我,我深为忧虑,不知如何是好。”
??大兴国说:“皇上的脾气难以琢磨,大人所虑甚是。”
??完颜亮进一步说:“皇上经常酗酒杀人,朝臣旦夕危惧,皆不能自保。上次我过生日,因皇后附赐礼物,连累你被杖,我也被怀疑,皇上曾说要杀你,我与君都不能幸免。与其等死,不如举大事。我与大臣数人,商议已定,你以为如何?”
??大兴国说:“主上不能保天下,人望所归惟在大人。如大人所言,事不可缓。”
??完颜亮说:“只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奴才是皇上的寝殿小底,经常陪伴在皇上左右,每当夜晚,皇上就寝后,我时常从皇上那儿取钥匙回家,皇上从未拒绝过,任凭我出入,习以为常。大人如举大事,奴才可以……大兴国近前与完颜亮耳语几句。完颜亮大喜:“好!正和我意!”
??“不过……”大兴国略一迟疑。
??完颜亮忙问:“还有什么不妥吗?”
??大兴国说:“还得有一个护卫做内应。”
??“唔,好!”完颜亮想了想,说:“这个由我来安排。”
??
??大兴国说需要有个护卫做内应,完颜亮一下子就想到了忽土。忽土原是完颜府的家奴,从小跟随老太师出征,是老太师把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是最能忠于自己的人。
??忽土来到完颜府,完颜亮也把他让到卧室。忽土说:“大人深夜将小人唤来,必有要事。”
??完颜亮说:“我有一言欲告君久矣,恐君泄漏与人,未敢也。”
??忽土说:“要不是老太师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我哪有今天呐。我的一切都是先太师所赐,小人总想报答,苦于没有机会。大人如有用小人之处,尽管吩咐,小人万死不辞。”
??完颜亮说:“主上失道,我欲行废立之事,必得君为内助乃可。”
??忽土说:“忽土出自完颜家,老太师对我恩重如山。别说是行这正义之事,就是刀山火海忽土也愿替大人去下。”
??完颜亮说:“那好,我们准备好后,就在君值宿之夜行事。”
??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伺机行事了。
??这天,药师奴从外面进来禀报说,驸马都尉派人来请完颜亮过府议事。
??完颜亮说:“还是请驸马到我府来吧,有代国公主在,说话多有不便。”
??药师奴说:“来人说,代国公主到寺庙去给皇后做佛事去了,今晚就住在庙里了。”
??完颜亮说:“那好,告诉来人,说我随后就到。”药师奴正要出去,完颜亮说“慢”,叫他派人将金殿护卫忽土找来。“叫他在驸马府外等我。”完颜亮又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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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亮骑马来到驸马府外,忽土早已等候在此,见完颜亮过来,便上前请安。
??完颜亮问:“今天是你值宿吗?”
??“是。下半夜是小人的班。”
??“那,我们就在下半夜行动。”
??“好。大人,小人先回去了。”
??“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完颜亮嘱咐道。
??忽土点点头:“小人明白。”
??
??完颜亮送走忽土就进了驸马府。秉德、乌带,都在唐括辩家,唐括辩备了一桌酒席,可是众人因心里紧张都没心思吃,独有唐括辩饱食自若,唐括辩边吃边高谈阔论:“其实,用不着那么小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家有几百个家奴,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事先让他们埋伏在皇宫周围,如果我们失利,就让他们冲进去,可一举成功。”
??完颜亮说:“那样会打草惊蛇的。我们还是等大兴国拿钥匙出来,我们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如宫中,尽量避免与宫中侍卫正面冲突。”
??唐括辩不以为然:“您与都元帅南征北战,什么样的恶战没经过,怎么也如此胆小?”
??完颜亮说:“这可是两回事。两军阵前,刀对刀枪对枪,只须奋勇向前即可。今日之事,却须周密,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身败名裂。”
??“平章说的是,还是静等大兴国的消息吧。”乌带本来就胆怯,他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秉德心急也不愿等待:“我看,也不必静等。我们几个不是皇亲,就是朝中重臣,谁能怀疑我们?”
??完颜亮不赞成:“还是小心些为好。等天黑后我们再行动,不碰着人便罢,如碰着人,就说皇上召我们进宫议事。”
??唐括辩招呼他们:“还是吃点东西吧。”
??完颜亮说:“我们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唐括辩不屑地摇摇头:“多大个事儿,至于……”
??“这事儿还小啊?”完颜亮心想,“这可是弑君啊!”他见别人都心惊胆战,惶惑不安,独唐括辩照吃照喝,若无其事,就知道此人生性残忍,便有些忌惮。
??乌带为了抑制心中的恐惧说:“我先睡会儿。”
??大家静下来,等待天黑。天渐渐黑下来,众人将刀藏在衣下,来到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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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后之死
老丞相赛里果然在金殿上奏本,反对皇上立胙王妃为皇后,说这有违人伦纲常,有损皇上的威严。完颜亶知道赛里忠诚,本来是十分信任赛里的。可是……要说完颜亶这个皇上,本性其实是怯懦的,清醒时很抑郁,但只要有几杯酒垫底,他就会亢奋,性格也显得强硬起来,要是喝醉了酒,那就不是强硬而是残暴了。赛里动本这一天,完颜亶喝了一些酒,虽然不是沉醉,但也不是很清醒,思维也不很正常。立胙王妃为后的事,在宫中吵吵嚷嚷有些日子了,他清醒时还有些顾忌,犹犹豫豫,不敢决断。但这是他的一个心病,也是一块禁区,谁要是当面反对,他就会暴跳如雷。赛里忠诚之心可嘉,但他不会看眼色,奏本也不挑个时候,正赶上完颜亶心情烦躁,又喝了酒,所以没等赛里把话说完,完颜亶就暴怒,叫护卫把他推出午门斩首。老丞相站在金殿高喊:“谁能替我说话?”可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喝醉了酒,就没有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赛里仰天长叹:“我死固不足惜,独念皇上左右无助尔!”
??悼平后听说皇上连赛里都杀了,心是彻底凉了,知道皇上这回是铁了心了。高寿星劝她要早做打算.,她悲哀地说:“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打算?”
??高寿星说:“娘娘往日的威风哪里去了?”
??悼平后不悦:“你是在讽刺我?“
??“老奴不敢”,高寿星连忙解释,“老奴的意思是,娘娘在后宫还是有威望的,何不发动后宫的娘娘们,一起去劝谏皇上,后宫的娘娘们是不会愿意让胙王妃做皇后的,皇上再不高兴,总不能将后妃们都杀了吧?”
??悼平后点点,她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
??完颜亶正在书房读书,悼平后缓缓走来:“参见皇上!”
??完颜亶眼不离书本,说:“罢了。”
??悼平后习惯了完颜亶的不冷不热,继续说:“再过两天就是重五了,拜天礼在何处举行,请皇上示下。”
??完颜亶仍在看书,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事也得问朕吗?你是皇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悼平后说:“后宫的娘娘们都说今年的重五要热闹热闹。”
??“你看着办吧。”完颜亶对此没有兴趣。
??悼平后扯扯皇上的衣袖,撒娇地说:“皇上,娘娘们要饮酒击毬。”
??一听这话,完颜亶抬起头来:“什么?击毬?”他觉得好笑,“你们会吗?”
??“不会”,悼平后依然娇声娇气地说:“想请皇上教教我们。”
??完颜亶来了兴致:“教你们?你们能行吗?”
??悼平后说:“只要皇上肯教,我们就一定能行。”
??“好,你们预备点儿好酒,朕去教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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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娘娘,在御花园摆好宴席,恭候皇上驾到。完颜亶兴致勃勃地随悼平后来到御花园。众娘娘一齐跪拜:“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完颜亶说:“罢了,罢了。你们有什么好酒,好菜,赶快呈上来,等朕吃好喝好了,就教你们击毬。”
??“谢皇上!”众娘娘欢喜雀跃,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绝活,来讨好皇上。这个说;“这是臣妾亲手烤的鹿肉。”完颜亶尝尝,摇头:“唔,一般,一般,太一般了!”那个说:“请皇上尝尝我的牛鱼。”完颜亶吃了一口,点头:“好,这个还有点儿味道。”……
??悼平后拿出一瓶酒,近前说:“这是前年高丽进贡的千年红酒,皇上说好喝,臣妾一直给皇上留着呢,臣妾敬皇上一杯。”完颜亶接过一饮而尽,说:“好,现在朕教你们击毬。来人,把鞠杖拿过来。”
??完颜亶教众娘娘击毬。过了一会儿,完颜亶有点累了,就停下来说:“好了,你们都学会了。再拿点儿好酒来酬谢老师吧。”
??众娘娘纷纷向皇上敬酒。这些人在后宫时间长了,都呆傻了,只顾一个心眼地讨好皇上,却忘了皇上的毛病——一喝酒,就乱性。
??完颜亶喝得高兴,对娘娘们说:“趁朕今个儿高兴,你们各宫有什么事,一起奏来。”
??众娘娘一齐跪下:“皇上,皇后贤德干练,统率后宫,不负众望,深得我等爱戴。”
??完颜亶诧异:“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你们为皇后评什么功,摆什么好?”
??悼平后跪下奏道:“皇上,自从太子薨后,皇上常为继嗣担忧,这都是臣妾之过,我等也深感不安。”
??众娘娘齐声说:“我等终日祈祷,愿皇上早生太子。”
??完颜亶心生感慨:“你等有这番心意,朕深感欣慰。朕终日为继嗣事发愁,哪些老臣不解朕之心意,一齐反对朕选胙王妃进宫……”
??悼平后说:“皇上为了广继嗣选后宫,本无可非议,只是……”
??“唔?”完颜亶很敏感地看了悼平后一眼。
??悼平后虽心有顾忌,但又不愿错过眼前的时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胙王妃不是合适的人选,听说她不太正经……”
??众娘娘齐说:“请皇上三思!”
??“呵,呵……”完颜亶干笑两声:“朕明白了,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们又是学击毬,又是敬酒,原来是做好了圈套,是想阻止朕纳胙王妃进宫。皇后,你就是这样统率后宫,这样母仪天下吗?胙王妃,不正经,你是听人说的,还是你亲眼所见?作为一个皇后,你就这样枉口巴舌,胡说八道吗?说人家不正经,你就正经了吗?你与完颜亮他们钩打连环的事,你当朕不知道?朕是顾及你这皇后的颜面,没想追究,你不但不知自重,反而管到朕的头上来了。告诉你,朕不但要选胙王妃进宫,还要封她为后,以后谁再阻挠此事,格杀勿论!”说完他起身欲走。
??悼平后上前扯住完颜亶的衣袖:“皇上,你不能这样绝情,看在故去的太子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绝情!”
??完颜亶大怒,吼道:“来人,将她打入冷宫。”
??“我不进冷宫,我不进冷宫!”悼平后朝完颜亶一头撞去,“完颜亶,你无情无义,你要遭报应的……”
??完颜亶怒吼:“你不想活了?”
??悼平后声嘶力竭地喊:“不想活了!你把我关进冷宫,我生不如死,皇上还是把我结果了吧。”
??完颜亶气得咬牙切齿:“好,朕就成全了你!”说罢便抽出佩剑……
??众娘娘一齐跪下:“求皇上开恩,饶恕皇后娘娘!”
??完颜亶用剑指着她们:“你们与她是一丘之貉,等朕结果了她再找你们算帐!”
??悼平后冷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之事,都是我的主意,与她们无关。”
??“你还挺英雄呐,你就一人承当吧!”完颜亶一剑刺进悼平后的前胸。
??“完颜亶,你要遭老天报应……”话未说完,悼平后胸口血流如注,倒地而死。
??完颜亶用剑指着众妃:“你们也想跟她去吗?”
??众娘娘吓得面无血色,一齐跪下:“皇上饶命!”
??完颜亶把剑插入剑鞘:“以后你们离朕远点儿,朕看你们一个个都不顺眼。起驾,回宫!”说完拂袖而去。
??众娘娘兔死狐悲,哭叫着:“皇后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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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之争
完颜亶之所以杀害胙王常胜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就是他贪慕胙王妃的美貌。胙王的妃子撤卯,不仅美丽而且温柔,不像他的皇后裴满氏那么逞强霸道。所以处死了胙王,却留下了胙王妃,还把她纳入宫中,并扬言要立她为后,一时间朝堂哗然。
??刚开始,悼平后听高寿星说皇上要选胙王妃进宫,还要封她为后呐,还不太相信:“你别听人瞎吵吵,胙王的尸骨未寒,皇上就敢把他的妻子选进宫,还要封为皇后?别说皇亲宗室不答应,就是王公大臣也通不过呀。”
??高寿星说:“王公大臣是不同意,可是,皇上说是为了后继有人……”
??悼平后无语了,因为皇上没有儿子,这也是她的一块心病。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这么大的事,完颜亮怎么也不来禀报?他不是回京好多天了吗?”
??高寿星说:“像是有些日子了。”
??悼平后又问:“他不是官复原职了吗?”
??“是。”高寿星说,“老奴听说不但官复原职,皇上还把阿楞的家产赐给了他。”
??悼平后放心了:“这么说,他不但没事了,还可能高升?”
??高寿星点头:“皇上近来挺器重他的。”
??悼平后又问:“他在忙什么?怎么一直不来看我?”
??“老奴听说,他好像是不敢到后宫来了”
??“为什么?”
??“他说他怕皇上……”
??“他怕什么?”悼平后想不明白:“皇上不是挺器重他吗?”
??“他说,皇上无故杀常胜,把常胜的家产赐与阿楞,继而又杀阿楞,又把阿楞的家产赐与他,他深以为忧。”
??“这是他多虑了。”悼平后不以为然:“常胜与阿楞都是皇上的弟弟,皇上杀他们,是因为怕他们生篡位之心。他又不能造反,有什么可忧虑的!”连她都认为完颜亮没有当皇上的资格,这话要是叫完颜亮听到,一定心寒。
??“娘娘说的是。”高寿星随口说。
??“你去把他找来,就说我要设宴与他压惊。”
??可是完颜亮没来,过了好多天,高寿星又来相请,完颜亮见实在躲不过去了,才来到宁德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见面,悼平后就责怪他:“你好难请啊!我要给你设宴压惊,你都不来,我以为你今后就不登我这门儿了呢。”
??完颜亮忙叩头谢罪:“娘娘不要怪罪臣下,臣不来看望娘娘也是替娘娘着想。”
??悼平后佯怒说:“放屁!分明是你另有新欢,还说是为我着想。”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臣怎敢背叛娘娘。”完颜亮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
??“是不是又去看唐括定哥了?”悼平后故意提起唐括定哥问。
??完颜亮发誓赌咒似地说:“臣与定哥早就断绝了来往,娘娘不信,可派人前去打听,要是有半点虚言,娘娘就杀了我。”
??悼平后不无醋意地说“你现在是皇上的红人,我怎敢杀你?我有事还要求你帮忙呢。”
??完颜亮赶紧说“娘娘有事尽管吩咐,臣愿效犬马之劳。”
??悼平后笑了,用手一点完颜亮的脑门儿:“你呀,破瓶子长个好嘴儿,叫我恨不得爱不得。”
??完颜亮也笑了:“娘娘有话请讲。”
??“唉!”悼平后一声长叹:“娘娘我要失势了。皇上执意要立胙王妃为后,宗室大臣谁劝也不行,你说可怎么好?”
??完颜亮说:“娘娘可借助老丞相赛里。”
??悼平后摇头说:“赛里不但是皇上的人,而且一天到晚总劝皇上选后宫以广继嗣,他能替我说话?”
??“娘娘这又不明白了。赛里原是个护卫,不到十年便位兼将相,他对皇上深怀感激之情,常说愿以死报效朝廷,满朝文武中属他对皇上最忠诚。他劝皇上选后宫,是因为皇上未有子嗣,是替皇上着想。他反对立胙王妃为后,也是替皇上着想。赛里是个大忠臣,既能死战又敢死谏。娘娘可找个能和赛里说到一起去的人,煽点风点点火,叫他去阻止皇上,娘娘可坐收渔人之利。”
??完颜亮把赛里推荐给悼平后,是为了自己好脱身,他实在不愿卷入皇上和皇后的战争中。同时他也忌惮赛里,这个愚忠的老丞相,将是“废帝”的最大障碍,如果能够假借皇上之手除掉这个障碍,他可就是真正的“渔人得利”了。
??完颜亮细陈利害,把悼平后说得高兴起来:“我就说么,满朝文武中,谁也没你鬼点子多。”
??完颜亮含笑说:“娘娘这么说,可是折杀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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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虚惊
完颜亮被贬出京城,他心情郁闷地骑在马上。虽然已经春暖花开,可是完颜亮的心依然像冬日的冰雪一般的寒冷。一路上,他思前想后,越想心情越悲凉。不管怎么说,自己跟随梁王南征北战,也是立过战功的人。何况自己的阿民为辅佐完颜亶,殚精竭虑,最后死在任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这样做事也太不近人情了,管不好自己的皇后,就拿大臣撒气,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如此羞辱我完颜亮,不等于羞辱你自己吗?他又想起秉德他们想要废帝的事儿,暗说:这样的皇上不废,做臣子的,日子也难过啊。但是他又觉得秉德他们不是可以共担大事的人,特别是悼平后,只能利用,不能依靠,如果让她察觉他有“废帝”的企图,她立马儿就会站到皇上一边。他当中京留守时,曾结交过一些英雄豪杰,其中有个萧裕大将军,有勇有谋,若举大事,他可是用得着的人,何不趁此机会去会会萧裕,要他帮助自己成就大事。他就这样,一边想一边走,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到了良乡。
??药师奴过来问:“老爷,前边就是良乡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了。要尽快赶到中京,我与萧裕有大事相商。”话音未落,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平章慢走,平章慢走!”药师奴说:“老爷,好像有人在喊我们”,他与完颜亮俱往后看,“呀,是宫里的人!”顿时都吓得面无血色。
??完颜亮狐疑:“莫不是皇上派人来杀我?”
??药师奴急得大喊:“那还不快跑,还要在这儿等死呀?”
??完颜亮这才回过味儿来,赶紧催马快跑,后边御前侍卫紧追,眼看要追上了,药师奴率众家奴掉转马头,横在侍卫们的马前。
??侍卫官愠怒:“你们这是干什么?皇上找平章政事有事。”
??药师奴说:“我们老爷已经不是平章政事了,他现在是领行台尚书省。”
??侍卫官说:“皇上已传旨,完颜大人复为平章政事。”
??药师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这么说,我们老爷又官复原职了?”
??侍卫官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报吧!”
??“是!”药师奴顿时喜笑颜开,转身去追赶完颜亮,“老爷,老爷!没事了,皇上有旨,您又官复原职了。”
??侍卫官见了完颜亮,赶快下马行礼:“叩见完颜大人。”
??完颜亮坐在马上问:“将军可是来传圣旨的?”
??侍卫官答:“正是,请完颜大人接旨。”
??完颜亮下马跪下接旨。
??侍卫官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完颜亮唆使大学士张钧草诏忤旨一事,并无实据,故令完颜亮复为平章政事,速回京奉旨,钦此。”
??完颜亮接过圣旨,跪拜说:“臣完颜亮谢主隆恩。”
??侍卫官跨上马,扭头对完颜亮说:“请完颜大人随我回京复旨。”
??完颜亮说:“请将军先行一步,下官随后就到。”
??“如此,下官告辞。”侍卫官拨回马头,回京城去了。
??药师奴高兴地说:“老爷,这回可是真的没事了。”
??完颜亮摇头:“吉凶难料,还是小心点好。”
??药师奴说:“前面是料石冈神祠,我们进去卜卜吉凶。”
??完颜亮说好,便走进神祠,持环棱祈祷:“料石冈神在上,如亮有天命,当得吉卜”,投之,吉。
??药师奴说:“老爷,再投一次!”
??完颜亮再次祈祷:“料石冈神,如果此卜灵验,它日当来重谢,否则,毁尔祠宇!”再投之,又是吉。完颜亮仰天祷告:“苍天保佑!”
??
??完颜亮回到上京,完颜亶立刻召见他,只字没提生日贺礼或忤旨的事,只是传旨把阿楞的家产都赐与了他。他这才知道皇上杀了弟弟常胜之后,还不放心,又杀害了他的另一个弟弟阿楞——阿楞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完颜亮听说此事,吓得心惊肉跳,他预感祸事早晚会将临到自己头上。对于皇上的重赏,他非但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更加忧惧,整日小心翼翼,生怕一时不慎触怒皇上,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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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贺礼   
完颜亮与秉德、唐括辩、乌带结成“废帝”统一战线,并想借助悼平后的势力,发动一场宫廷政变。悼平后虽然也想利用完颜亮、秉德等人干预朝政,但她并不想“废帝”,因为废了完颜亶,她也做不成皇后了。她笼络这些人,无非是想控制皇上,以保卫自己的皇后位置。所以这个战线并没有完全统一,“废帝”之事,一时也难以实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与这些大臣过从甚密,完颜亶已有耳闻,但他束手无策,因为悼平后拉拢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唐括辩是自己的女婿,女婿孝顺丈母娘,无可厚非;秉德是丞相,国之大事还得倚重他;完颜亮就更无法处置了,当年老太师待己如同亲生之子,随便处置他,世人会说自己不义。他有火气无处撒,更不知找何借口教训他们一下,可巧,发生了“生日贺礼”事件。
??完颜亮要过生日。老太师过世后,完颜亮第一次过生日。他已经从少爷升为老爷,成了完颜府的新当家人,生日自然要过得隆重些。完颜亶为了笼络完颜亮送了一份厚礼,有司马光画像,还有玉吐鹘和一匹厩马。悼平后也附赐一份贺礼。
??生日当天,朝中官员都来贺寿,完颜府张灯结彩,大摆筵席。酒意正酣,完颜亮拿出皇上所赐生日贺礼,向百官炫耀。
??乌带讨好地问:“大人,这幅司马光画像是宋宫进贡的吧?”
??完颜亮得意洋洋地答道:“正是。这是皇上赐与我的生日礼物。”
??“噢!这可是珍品。”百官啧啧称赞。
??完颜亮更加得意:“蒙皇上抬爱,还赐与下官玉吐鹘,还有一匹厩马。”
??百官谄媚地欢呼:“这真是皇恩浩荡!”
??乌带更会溜须,高声赞道:“这也是大人的荣耀。”
??完颜亮说:“不但是皇上,皇后也赐与下官生日礼物了,诸位大人请看……”他叫家奴把皇后赐的生日贺礼也摆出来,请百官观赏。这时药师奴走过来,在完颜亮身边耳语几句,完颜亮对百官说,“诸位大人稍候,下官去去就来。”
??完颜亮急步走出大门外,见大兴国趴在一辆车上。完颜亮大为诧异:“你这是……”
??大兴国哭丧着脸说:“恕奴才不能给大人请安了!”
??完颜亮问:“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打了奴才三百杖。”
??完颜亮这才注意到大兴国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和衣裤粘在一起,结成血痂,稍一动弹就疼得他龇牙咧嘴。完颜亮惊问:“皇上因何打你?”
??“还不是因为大人!”
??“啊?”完颜亮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大兴国告诉完颜亮:“皇上知道今日是大人的生日,所以一大早就派奴才来给大人送生日礼物。奴才还没出宫,就遇到了皇后娘娘,娘娘问奴才到哪儿去,奴才说,奉皇上旨意,去给平章大人送生日贺礼。娘娘说,哎哟,差一点儿忘了,今个儿是平章政事的生日,我那儿也备了一份贺礼,烦你一遭儿给送去吧。就这么着,奴才把皇上、皇后送给大人的生日贺礼都给大人送来了。”
??完颜亮说:“送来就送来了,也没出什么错呀?”
??“可是,不知哪个欠嘴的,把这事儿告诉了皇上,皇上恼怒皇后不该背着他送您生日礼物,可又不敢责备皇后,就把火撒到奴才的头上了,打了奴才三百杖,您说奴才冤不冤?这还不算,皇上还叫奴才立马儿把送给大人的礼物要回去。大人,您赶快把皇上送的礼物拿出来,奴才好回宫交旨呀!”
??“这……这是怎么说的”,完颜亮觉得十分难堪,“现在满客厅都是客人,我怎么把礼物拿出来呀?”
??药师奴上前说道:“老爷,您先请诸位大人入席,小的趁人不注意,悄悄把皇上的礼物撤下来,从后门送出来……”
??完颜亮叹口气:“唉,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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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亶收回了生日贺礼,他不便处罚悼平后,就借口大学士张钧草诏忤旨,是完颜亮唆使,把完颜亮贬为领行台尚书省,逐出京城。
??悼平后听高寿星说,平章政事被皇上贬为领行台尚书省,已被赶出京城了,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是因为我送他生日贺礼的事吗?”
??“老奴听说,是因为皇上命大学士张钧草诏,有几句话不和皇上心意,皇上说他忤旨,要将他处死,他说是平章政事唆使,所以……”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往别人身上推算什么英雄?”悼平后看不起张钧这样的男人,但她实在愚钝,没想到皇上这是杀鸡给猴看,反而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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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常胜
一天,完颜亮奉召入宫,来到宫门外,看见殿前护卫忽土在舞剑,几个护卫围观,叫好。完颜亮也下马看了一会儿,也拍手叫好:“好武艺,好剑法!”
??忽土见是完颜亮,立即停下,上前给完颜亮请安。完颜亮称赞道:“忽土,你这剑法是越来越精了。”
??忽土被夸,有点儿不好意思:“这都是跟老太师学的。”
??完颜亮很意外:“家父还教你舞剑?”
??忽土脸一红:“哪儿啊,是老太师练剑时,我在旁边偷着看会的。”
??“真聪明!”完颜亮更加佩服,又问“你现在……”
??忽土说:“小人已经是护卫十人长了。”
??“好好干”,完颜亮拍拍忽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你大有前途啊!”
??忽土问:“大人要去见皇上?”
??完颜亮说:“是啊,皇上传我不知何事?”
??忽土告诉完颜亮:“皇上在寝宫等候大人呢,已经等不少时候了,大人快进去吧。”
??
??完颜亮走进寝宫,叩见皇上。完颜亶招呼他:“快过来,跟朕下一盘。”原来完颜亶要和他对弈。完颜亶棋瘾一上来,总是没完没了,输了要赢回来,赢了还要再赢。完颜亮满怀心事,哪有闲心陪他玩?便推辞说:“近来皇上棋艺大有长进,臣下不过皇上了。赶明个儿,叫韩昉教臣几招,臣再与皇上较量。”
??“韩昉老矣,他的棋艺可大不如从前,宫中有几个汉人教师,明个儿叫他们来教你几招,那时你就会领略什么是真正的中华棋艺。”完颜亶正在兴头上,也不管完颜亮愿不愿意,就把棋子摆开,催他走棋。完颜亮无奈只好坐下陪他玩棋。
??这时大兴国进来禀奏:“前边传来战报。”
??完颜亶问:“有什么好消息吗?”
??大兴国答:“反贼孙进被擒。”
??“孙进?”完颜亮插进来问:“就是那个自称皇弟按察大王的吗?”
??大兴国说:“正是。”
??完颜亮觉得机会来了,便近前奏道:“依臣所见,孙进造反有人指使。”
??“唔?”完颜亶看他一眼,问:“是谁指使?”
??完颜亮说:“皇上您想,孙进不称他人,只称皇弟大王,而皇上之弟只有胙王常胜与阿楞,阿楞还小,只能是胙王……”
??完颜亶说:“朕当初也以为孙进想拥戴常胜当皇上,朕也曾派查刺特思前去调查,特思说,孙进是假托其名,以此惑众,攫取财物而已,实无其实也。”
??完颜亮说:“特思查之不实,是想邀福于胙王。”
??“唔!”完颜亶陷入沉思……
??
??数日之后,众官员正要上朝,忽然从宫里蹿出来一队人马,那是皇上的御前卫队,为首的就是忽土,他手拿金牌,向远方驰去。
??乌带和唐括辩正并肩而行,乌带奇怪地问:“他们干什么去?”唐括辩说:“听他们喊,好像去杀胙王。”
??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胙王犯了什么法,皇上为什么要杀他。
??乌带赶紧把唐括辩拉到一边,低声问:“怎么回事?难道皇上……”
??唐括辩说:“我也纳闷,要说是皇上知道了我们的密谋吧,为什么不把我们一起处死呢?要说是皇上不知道这事吧,为什么要杀胙王呢?”
??“是呀”,乌带百思不解,“虽说皇上近来喜怒无常,常常杀人,但胙王处世谨慎,又远离京城,不会惹着皇上的,莫不是他……”
??唐括辩急着问:“谁?”
??乌带说:“平章政事。”
??乌带认为是完颜亮陷害了胙王常胜,这只是猜对了一半。其实,完颜亶早就想杀常胜了,只是找不到常胜的错处,想杀也杀不了。他倒不是相信常胜会指使孙进造反——常胜不会那么傻,而且他想造反也用不着借助孙进这样的蟊贼。但他也不相信胙王没有觊觎帝位之心,尽管常胜把自己隐藏得很深,遇事躲得远远的,如果皇上不宣召,他决不会到京城来。可是他越这样,完颜亶越疑心。特别是常胜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在大臣中很有人缘,这就更叫完颜亶不放心了。完颜亮的话叫完颜亶找到了杀常胜的借口。
??乌带哪知道皇上的这番心机,他认为完颜亮既不向皇上告发他们的阴谋,又设计杀害了他们想拥戴的新君,意图很明显:他要当这个“新君”,于是他问唐括辩:“平章没找过你?”
??“找过。”唐括辩说,“我不知他是深是浅,没敢实说。”
??“他问你什么?”
??“他问我,若举大事,谁可立?”
??乌带问:“你说立常胜,还是宗本?”
??“我没敢说。”唐括辩忽然想起,“对了,我还试探过他,问,莫非公有意?”
??“他怎么说?”
??“他说,果不得已,舍我其谁?”说到这儿,唐括辩一下子明白了,“我知道胙王是为何而死了。”
??他们下了朝就急急忙忙去找秉德,秉德这几日托病没有上朝,他听说胙王被杀,也着实吃了一惊,沉吟半晌,最后说:“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乌带也说:“是不得不发了。”
??“立平章正事为新君?”唐括辩不甘心地说,“他可是庶出啊!”
??秉德说:“我们就先拥戴他吧,不管怎么样先把昏君废了再说。”
??乌带和唐括辩都同意了,因为他们明白,如果不拥戴完颜亮,他们都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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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哥迷情
完颜亮很久没来看望唐括定哥了,似乎要和定哥断绝了来往,定哥十分伤心,常常对着完颜亮赠与的折扇,暗自流泪:“亮哥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真是有了新夫人,忘了旧情人吗?不,你不会的,是吧?你不会的!你一定是病了,要不就是出征了。可是,你总该给我捎个信儿呀。你不知道我在想你吗?我不爱乌带,可是,我还得天天面对他,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呀,我生不如死呀!亮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我丢在这儿不管了呢?亮哥哥,你快来呀……”
??这天晚上,定哥想念完颜亮,回味与他幽会的种种细节,浑身火烧火燎,燥渴难熬,怎么也睡不着。她轻轻爬起来,走到院子里。月亮脸色惨白,浮在稀薄的云层上,月光稀稀拉拉地洒在花丛中,挂在树梢上。定哥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忽然听见一种奇异的声音,声音很细微,且时断时续,不留意就会被风声、虫鸣声淹没。定哥凭已婚女性的直觉,立即猜出那是什么声音。她循声来到一间耳房的窗下,好奇地用吐沫润湿窗户纸,捅了个小窟窿,往里一瞅,不禁脸红心跳起来。屋里虽然有些暗,可是她清楚地看到,小炕上两个赤条条的人缠在一起,忽上忽下地翻滚着。那奇异的声音就是从他们中间发出来的。一会儿,她又听到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畅快的呻吟声。她听不下去了,浑身的热血直往下涌,刚想离去,忽然听到贵儿娇滴滴的说话声:“别走嘛,再睡一会儿。”“不行,我得去给马加次料。”定哥听出这是阎乞儿的声音,十分惊奇,“乞儿?这孩子,怎么……”定哥不知为什么又心潮激荡起来。屋里传来阎乞儿穿衣下地的声音,定哥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躺在炕上,心潮难平,贵儿炕上那一幕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脑海里。她觉得自己就是贵儿,体味那震颤心房的畅快,慢慢地睡着了。梦中,阎乞儿向她走来,什么话也没说,脱光衣服扑倒在她身上。一会儿,身上的乞儿又变成了完颜亮,完颜亮猛烈地冲撞,使她体验到从未尝到过的快感,一股热流骤然传遍全身,她魂飞天外。当她醒来时,浑身汗淋淋的,身下湿了一大片……
??天亮了,阎乞儿牵马走进院来,他来到乌带的卧室门口,轻轻敲门:“老爷,老爷!快起来吧,该上朝了。”
??定哥闻声从里间屋奔出:“呀,是乞儿吧,快进来,快进来!外边风大,别吹着了。”
??乞儿走进屋,定哥仔细打量他,小伙子十七八岁,长得肩宽腰细,俊美健壮,有几分象完颜亮,只是没有完颜亮成熟、英武,显得有些女孩子气。定哥暗想:“呀,从未仔细看过他,他怎么越长越像我的亮哥哥?”
??“乞儿,你多大了?”定哥问。
??“十七。”
??“呀,我们乞儿都十七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我过门时,你还是个小毛孩子呢。”
??乞儿注意到定哥痴迷的目光,害羞地低下头,直到和乌带一起走出去,也没敢抬头。
??
??乌带走后,定哥坐立不安,屋里屋外,进进出出,不知想做些什么。不停地叨咕:老爷怎么还不回来,老爷怎么还不回来?
??贵儿奇怪地问:“老爷会出什么事吗?”
??定哥一愣,忙说:“没,没事!”
??贵儿说:“那可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夫人什么时候这么盼望过老爷?”
??定哥自知失态,急忙掩饰:“这些日子,皇上脾气特不好,说杀谁就杀谁,我是担心老爷嘴大舌敞,口无遮拦,惹怒皇上。”
??贵儿说:“皇上酗酒杀人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过去也没见夫人怎么着急,现在忽然又担心起这件事,好生奇怪呀。”她断定:“夫人准有心事!”
??定哥不好意思了,狡辩道:“我能有什么心事?这些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既无大的喜事,也无大的愁事,又无贵客嘉宾临门,我能有什么心事?”
??“是不是又想完颜大人了?”贵儿肯定自己猜中了,因为能拨动夫人的心弦的只有完颜大人,他可是好久没来了。
??“别胡乱猜了”,定哥怪嗔道,“我没有心事。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这时,门外一家奴喊:“老爷回府了!”定哥霍地站起来,急匆匆迎出去,“老爷,今个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定哥表面是对乌带说话,眼睛却看着乞儿。乌带满脸乌云,对定哥异乎寻常的热情也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表示,径直走进卧室。贵儿伏侍他脱下朝服,换上便服,又沏了一碗酽茶。乌带说:“我没事儿了,你去侍奉夫人吧。”
??贵儿来到堂屋,不见了定哥,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定哥进来,贵儿忍不住到院子里去找她。贵儿看见定哥正在马棚前,与乞儿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一见定哥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贵儿的心顿时凉了。
??“乞儿,喂马呢。”定哥没话找话。
??“啊。”乞儿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草铡了吗?”定哥还是没话找话。
??乞儿说:“还没呢,我就去铡。”
??“每天都是你跟老爷出门吗?”定哥又问。
??“不,有时是我,有时是孙梅大哥。”
??“孙梅大哥对你好吗?”
??乞儿点头答道:“好,很好。”
??定哥又问:“那,老爷呢?老爷喜欢你吗?”
??“喜欢。”
??“是呀,”定哥的声音越发甜蜜,“这么好的小伙子,谁不喜欢!”
??这时,定哥的一双媚眼正含情脉脉地盯着乞儿。她靠在木栅栏上,离乞儿很近,乞儿身上散发着的男人特有的浓重的汗味,使她浑身麻酥酥的。
??贵儿明白,她与乞儿的关系要完了。情急之中,顾不得惹恼定哥,故意大声咳了一下。
??乞儿从未和女主人说过话,他有些拘谨,低着头,定哥问一句,他答一句,听到贵儿的咳声,他抬起头来,一接触到贵儿那怨恨的目光,立刻慌了神儿,红着脸说:“夫人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就告退了。”
??乞儿慌慌张张地走了,定哥有些扫兴,回头见贵儿站在阶前,脸色很难看,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
??
??晚上,乞儿又来到贵儿那间小屋,一进门就高声喊:“我来了。”
??贵儿面朝里坐在炕上,没搭理他。
??乞儿走到贵儿身边,亲热地说:“今个儿到完颜大人家送信,完颜大人赏我一块茯苓糕,南边带来的,我没舍得吃,给你留着呢。”
??贵儿还是不理他。
??“你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乞儿委屈地说:“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就算我犯了天大的罪,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呀!”
??贵儿板着脸问:“我问你,你和我是真心要好,还是只想占点便宜?”
??乞儿满脸无辜,说:“我当然是真心和你好,不信,你问孙梅大哥,我从不和别的女孩儿调情。”
??贵儿说:“你真心对我好,你就对天盟誓。”
??“盟誓就盟誓!”乞儿立刻跪在地上,“皇天在上,我如背弃贵儿,让我不得好死……”
??贵儿赶紧捂住他的嘴:“何必呢,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了。”
??乞儿就势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叽叽嘎嘎地笑着,滚到了炕上,乞儿把贵儿压在身下,就要动手解她的衣服。贵儿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攥住了他的双手:我还有一句话问你,如果勾引你的不是别的家奴,而是夫人……”
??乞儿以为贵儿说的都是没影儿的事,便嘻嘻哈哈地说:“别说夫人,就是皇妃,我不理她就是了。“
??“要是她硬要跟你好呢?”贵儿不依不饶。
??乞儿嬉皮笑脸地说:“那我就去告诉老爷。”
??贵儿一惊,心想:这不是找死么?她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乞儿,听我说,如果夫人要你做什么,你就依着她,千万不要执拗,只要你心里有我……”
??乞儿见贵儿如此,知道不是玩笑,便安慰她说:“你放心,别说夫人不一定有那个意思,即使有,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会长久的,只有你才能和我白头到老。”
??贵儿放心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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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脱壳
乌带没事找事,弄巧成拙,被卷入造反派,他又悔又惧,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到酒楼喝得个酩酊大醉。孙梅把喝得醉醺醺乌带背回乌带府,一进门就喊:“贵儿,快来!”
??贵儿从里屋出来,见状忙问:“怎么喝成这样?”
??孙梅说:“老爷心情不好,你给他弄点儿醒酒汤。”
??贵儿帮孙梅把乌带扶进他的卧室,让他顺炕躺下,然后对孙梅说:“你去吧,我来照顾他。”孙梅出去了,贵儿给乌带擦擦手和脸,又给他喝一碗醒酒汤。乌带这才苏醒过来。
??“哼,废皇上,立新君,这不是掉脑袋的事吗?”乌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把贵儿吓了一跳:“掉脑袋?谁要掉脑袋?”
??乌带哭了,拉着贵儿的手说:“贵儿,我心里苦啊!”
??贵儿见他这么难过,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体贴地说:“老爷,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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