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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总算是排除万难,继续前进了。为了男女有别四个字,连团里为了表示重视,特别派来的小吉普也拉了女兵,眼下军衔最高的罗主任只能委屈地跟周指导员他们一起挤后车厢了,卡车晃晃荡荡地跟着小吉普开始飞奔。光鲜的文艺男兵们看着滚的跟泥蛋子一样的空降兵充满了好奇,他们的服装,他们的装备,甚至是他们的眼神!而空降兵们经过刚才老赵的精神面貌教育,这会儿人人坐的挺直,车子晃而腰不软,手握钢枪,目不斜视,一派铁血英雄的造型,老赵大为满意,得意地冲林晃眨了眨眼,林晃忍不住好笑。
  
  前面驾驶室不时传来女兵们的说笑声,面无表情的兵们都悄悄把耳朵竖了起来,着迷地追寻着女兵们说的每一个字,那么清脆,那么甜蜜。老赵靠在林晃身旁低声骂了句,“这帮臭小子的,看样子练得还不够狠,还有力气惦记女人!”林晃嗤的一笑,“要是不惦记女人那就不是男人了。”老赵嘿嘿一笑,“这倒也是!”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装傻啊,那些小姑娘看你的眼神都快着火了!你还别说,长得都挺漂亮的。”“是吗?没觉得,”林晃舔了舔脱皮的嘴唇。“就你眼高!”老赵一掀嘴角儿,“不过也是,咱妹子们比她们漂亮!气质好!”林晃白了他一眼,“什么就咱妹,那是我妹!别乱拉关系!”“你妹不就是我妹!”老赵不以为然,“再说,叶子不是你妹吧,我就认她当妹妹了!你能怎么样!”林晃愣了一下,突然笑的意味深长,“不怎么样,她的确不是我妹妹……”
  
  老赵也愣了,这家伙怎么笑得跟偷吃了鸡的狐狸一样,“日落西山红霞飞……”后面的卡车上突然传来一阵高亢的歌声。“连长,快到营门了!”坐在门口的二排长喊了一句,进营房要唱歌,这是这个团的规矩。“唱起来!”老赵一挥手,“是!日落西山红霞飞,预备,起!”二排长做指挥,空降兵们放开嗓门开始吼,两辆车上的兵们比着谁歌声更嘹亮,当兵的什么都比,更别说今天还当着那么多美女!吼的越发斗志昂扬!
  
  文艺兵们都傻了,那些一直默不作声的兵们怎么这么大嗓门,他们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如果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歌声还真是一点含金量都没有,但是…… 让人热血沸腾,真的,文艺兵们面面相觑,有了第一个开口的,然后他们也跟着一起吼了起来。罗主任看着自己这些“小白脸兵们”也跟着吼得脸红脖子粗的,忍不住笑了,这就是部队的魅力,雄性的世界,只有血汗,没有眼泪,多少次政治教育,也没有亲身体验更有效,这次自己坚持带新兵来演出是对的!他笑着对周指导员点了点头,也跟着吼了起来,权当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吧!
  
  “我的天啊,你们的兵吼歌真凶!”站在营门口的王玉敏感叹了一句,彭骋微笑但难掩骄傲地说,“那当然,这应该是我们连队的车,他们训练回来了,回头你就见到了,都是些好小伙子,不过今天的声音确实比往常还要大!”王玉敏爱娇地瞪了他一眼,“见不见的回头再说,我快累死了,咱们进去吧。”“好,”彭骋按照规定填好了进出登记表,跟哨兵互相敬礼之后,拎起放在地上的行李就带着王玉敏往门里走。“嫂子再见!”负责登记的值班班长微笑着说了一句。
  
  王玉敏又羞又喜,小声嘀咕,“乱叫什么呀!”彭骋嘿嘿笑了,“要不是嫂子来这儿干吗?”王玉敏扑哧一笑,眼睛一转,“那可不一定,要是你妈来了呢?”彭骋假装一瞪眼,“你占我便宜,找打是吧!”王玉敏咯咯地笑地花枝乱颤,彭骋飞快地看了一下四周,“王玉敏同志,军容军纪啊!”王玉敏理了理自己的军服不再笑闹,顿时变得端庄起来。路边不时有兵们走过,人人都笑着打招呼,“彭排长,这是嫂子吧?”“嫂子你好,”王玉敏微笑而适度地点头招呼。

  这个时候的王玉敏心里充满了幸福和骄傲,自己穿着笔挺的学员军装走在英俊潇洒的爱人身旁,接受着众人艳羡或欣赏的目光,一时间,仿佛连阳光都变成了金色的。“玉敏,来,这边就是我们的团招待所,这几天要订房间还真不容易,听说有个医疗队要过来,幸好有个嫂子临时有事回家了!”彭骋领着王玉敏进了一幢三层小楼,办好了登记手续,两个人进了房间。
  
  “呼……”王玉敏长长地出了口气,帽子一摘,人已经倒在了床上。彭骋放好了行李,坐在了床边,轻轻抚摸着王玉敏的头发,“今天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还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我跟家里撒谎说要早回学校这才跑了过来!”王玉敏闭着眼睛说。
  
  彭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学坏了啊,”然后又说,“幸好我今天在团里,要是出去训练了你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着呗,你总不会不回来吧,”王玉敏睨了他一眼,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刚才说那是你们连的车,你怎么没去啊,哪儿不舒服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彭骋赶忙按住她,“瞧你,当然不是了,我另有任务才没去!”王玉敏松了口气,正要说话,“排长!”一声报告在门外响起。

  彭骋起身开门说了没两句,就走回来跟王玉敏抱歉地说,“玉敏,我……”“行了,你去吧,我等着你,”王玉敏微微一笑,“反正我人都在这儿了,你跑不掉,我也跑不掉!”彭骋无声一笑,低头吻了一下王玉敏的额头,“你先休息,我会尽快回来的!”“好!”王玉敏笑看着彭骋离去之后,这才又躺了回去,看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发愣。
  
  这次来看彭骋是突然决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寒假回家之后心里老是不踏实,思前想后,夜不安枕,最后还是跑了过来。本来表姐说的那一招自己并不想用,可彭戈是彭骋弟弟的事实不能不让自己想得多一些。既然自己生来不是叶想,林燕那样的天之娇女,那么就更要懂得怎样才能抓住自己的幸福!疲惫地一转身,突然发现彭骋的作训帽因为走得匆忙忘记戴了,王玉敏伸手抓了过来,一股汗味儿顿时冲鼻而来,可这味道让她觉得心安,迷迷糊糊之间,她睡着了。

  “这地方比咱部队那儿还荒凉,”鲁佳四处看着,叶想她们也好奇地看着四周,这儿的哨兵军服颜色不时看惯了的绿色。“妈,咱们住团里吗?”彭戈问。“是啊,先住团招待所,回头我得跟着医疗队下基层,你大哥的连队就在团部旁边,让他带着你们玩好了!”彭夫人微笑着说。“你跟大哥说了?”“没有,给他个惊喜!”彭夫人一挑眉梢。来接人的干事办好了进门手续,上车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满面笑容地说,“肖主任,手续办好了,咱们走吧。”看彭夫人点头,他吩咐司机开车,又回头笑说,“欢迎大家来XXX空降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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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某电影里的台词,比一只霸王龙更可怕的是什么?两只霸王龙!!一个女孩儿的惊叫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几个女孩儿也跟着尖叫,筛子的腿都给叫软了, 也顾不得军容军姿,上级当前了,他一把拎起裤子就跌跌撞撞地蹿到了兵们的身后系腰带。原本正在车外放风顺带吹牛聊天的士兵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山坡处那边仿佛凭空冒出的美女们!
  
  “我的天啊!”“你们看见没,他的那什么都露出来了!”“那便宜你了啊,XX,”“讨厌!说什么呢!”面对突然出现的红粉军团,老赵也傻了,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周!这怎么回事儿!哪儿冒出来一堆大姑娘来?!”他这么一说,周指导员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对了,前天我听团里白干事说了一句,好像有什么文工团要下来慰问,难道……”他话没说完,一个扛着两毛二肩章的军人从山坡底下爬了上来。

  身材圆滚滚的,一头的汗,他人还没站稳,先嚷嚷,有点气急败坏,“我说你们几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儿,还要我说多少遍,你们现在已经是军人了,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乱跑什么,说是要上厕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主任!是小美看见这边有人才带着我们上来的,我们也是想请他们帮忙嘛,要不怎么走!”一个长得很娇俏的女孩子撒娇似的说。那个主任一愣,一转头,这才看见那两辆军车和一群灰头土脸的兵。

  “哎哟!”他叫了一声,赶紧跑了过来,老赵,林晃和周指导员迎上一步齐刷刷地立正敬礼,“首长好!!”那主任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看着这几个虽然脏的都快看不清长相,但依旧背脊挺直,一身铁骨的野战兵,他下意识地抻了抻自己的军装,又正了一下帽子,然后尽自己所能的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们好,我是空军XX文工团的主任,呃,”他指了指身后的花红柳绿们,“我们是要去XXX空降团进行慰问演出的,结果那车坏了一辆,你们是?”

  周指导员跟赵连长对看了一眼,踏前一步,“报告,我们就是XXX团一连的,欢迎你们的到来,首长怎么称呼?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啊,太好了!我姓罗,叫我罗主任就行!哎对了,你们团的那白干事也在,男兵们都在下面帮忙呢,一时间也联系不到团部,你看……”“罗主任,您别急,我们下去看看,先让…… 先让这些同志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吧,”周指导员征询地看了一眼老赵,老赵微微点头,然后低声对林晃说,“狐狸,你跟老周去看看,我得去给那些混小子们先拧把弦儿,别见了漂亮女人就没出息,给老子丢人!”
  
  林晃忍不住笑了,空降团跟英雄团和红二团一样都是野战军,和尚团,平常除了个别来探亲的家属,一个女人也看不见。除了每年定期来体检巡诊的医疗队那就只有文艺演出的时候,才能见到异性了,这文艺演出也不是年年都能看见的,那么多部队,大家得排队轮班不是?这会儿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年轻漂亮又苗条的女兵,他能感受到身后年轻士兵们的体温都飙升了几度。
  
  林晃跟着周平和罗主任往山坡下走,经过那些文艺兵的时候,就觉得那些女兵的视线刷地一下扎了过来,绕是林晃见多识广,也不免有几分别扭。注意力赶紧放在跟罗主任正在寒暄的周平身上,性格稳重的周指导员表情不变,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僵硬,林晃心里暗笑,然后目不斜视地穿过了花丛!刚离开没多远,就听女兵们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那个中尉好帅啊!”“是啊,那个上尉也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军人吧,跟咱们团里那些奶油就是不一样!”“今天才觉得来当兵值了!” BALABALA……

  看着周平和林晃似笑非笑的表情,罗主任有点尴尬地解释,“这些丫头!真是……现在的年轻女孩儿啊,跟以前真是不一样了,有想法又活泼,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不过,倒是挺有冲劲儿的。”周平温文尔雅地一笑,“是啊,我跟连里的新兵也有代沟,其实跟他们也就差个十岁,但是好多想法就跟两代人一样,但他们有他们的优点。”听周平这么一说,罗主任顿时释然地一笑。
  
  他先掏出手绢擦擦脑门上的汗才说,“是啊,这些女兵也是今年特招的,都是文艺骨干,岁数也不大,虽然也经过新兵连的军训了,但还是只有兵的表,没有兵的里,唉,慢慢磨吧,”周平和林晃都配合的一笑。“哎,你们两个多大了?结婚了没?”罗主任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周平和林晃面面相觑,“我二十九,儿子都一岁了!”周平痛快地说,罗主任的目光自然放在了林晃身上,他咧嘴一笑,“我二十六,女朋友,就算有了吧!”

  罗主任正想说就算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那边白干事一声大吼,“周平!你怎么来这儿了!”三个人赶忙走了过去,三下两下就弄明白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其中一辆车死活打不着火,司机除了让人都下车,还让男文艺兵们把一些道具都卸了下来,推着车又试了半天,可车子依然趴窝!“这样吧,我们两辆车,让文工团的一部分人到我们车上去,先回团里再说,怎么样?”周平问,白干事说我没意见,罗主任说那也只好这样了,他回头喊了一句,“杭祁,过来一下!”
  
  一个瘦高的男生立刻跑了过来,“报告,”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软了点,林晃在心里摇了摇头,顺势打量了这个男兵一眼。高个儿,皮肤白,五官很英俊,嘴角上翘,给人一种很自尊的感觉,一看就是个搞文艺的样子。“小杭啊,你去让所有的男兵集合,道具先整理一下,回头再看怎么放!”“是!”杭祁敬了一个极漂亮的军礼,转身跑走了。“这个孩子不错,不爱说话,但挺会照顾人的,”罗主任显然很喜欢那个男孩子,多说了一句,其他人都跟着笑笑。

  “老周,我去跟老赵说,让他把车开下来,你在这儿等着好了,”林晃转头说,“行!”周平一点头。“哎,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罗主任叫住了他,“您不用客气,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林晃一笑。“不是客气,那几个丫头片子可不会听你的!”罗主任苦笑,林晃这才想起那些“激情四射”的军中绿花们,他咧了咧嘴,乖乖地让罗主任走在了前面。
  
  等到把车子开下来之后,兵们都兴奋地想尽一切办法往外看着,还要做得隐蔽,以免美女没看清反而被排长连长骂!车子一开下来不要紧,林晃他们这才发现,另一辆车上的女兵更多,这会儿见到这些兵们,也是“嗡”的一声就炸了,评头论足,你捅我,我捅你的,嘻笑个不停,可怜的罗主任嗓子都快喊哑了。最后还是有几个女兵上不去女士专用卡车,没办法,文工团嘛,就是女孩儿多,只好让她们坐一连两辆车的驾驶室,司机给高兴坏了,而只能和文艺男兵一起坐在后面的兵们则嫉妒不已,暗自咒骂那两个走狗屎运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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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师长,林政委都因为大演习的事情下部队去了,这也是彭副司令上任以来的头一件大事,初三一过,他也跟着去了底下部队摸底顺便解决一些问题。彭夫人因为自己所在的医院有一个医疗小组要去彭骋的空降部队搞调研,彭夫人正好是这个小组的顾问,彭司令也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决定干脆带着小儿子一起去。至于带上叶想和林燕,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自从过年的时候见过叶想和林燕,她就对这两个女孩儿喜欢得不行。不过彭夫人是个性格稳重很有主见的女人,这点心事她连彭司令都没告诉。
  
  去看彭骋叶想自然没什么兴趣,但是可以出去玩还是很不错的,那个地方叶想也没去过,林燕也乐意去看看,所以她痛快地答应了。鲁佳知道之后就吵着要跟来,彭夫人知道她是鲁参谋长的女儿,反正机票住宿都不花钱,不在乎多个仨瓜俩枣儿的,结果鲁佳和小朱也都打包跟来了。廖眼镜同学的父母已经走马上任了,他自然也就买一送一跟彭戈来了。
 
  当叶同学在颠簸和噪音中昏昏欲睡的时候,林晃正灰头土脸的坐在大解放里咣当着往营房赶。虽然外头有帆布罩着,可依然有冷风往里车厢吹,可这里面的污涂空气却挥散不出去。这几天他和孙国辉轮流跟着赵光辉的连队在一起训练,生活,寝食同步,步兵和空降兵前所未有的融洽了起来。老赵是个喜欢以身作则的基层军官,愿意和兵们混在一起,坐大解放也是后头,不像其他军官那样坐驾驶室,林晃自然跟着他,倒是二排长被踢到了驾驶室里冒充连长。

  虽然训练了一天了,可这些二十正当年的兵们还是有力气能交头接耳。老赵就是这样,只要你出成绩,不违反党风军纪,道德良心,他对底下的兵从来不过于拘束。正摇晃着,老赵突然骂了一句,“我X,这谁啊,发言不举手,你他娘的不知道这车是封闭的!”车里的兵轰的一声笑了起来。林晃自然也闻到了那股恶臭,不知道谁吃坏了肚子放的蔫屁,他揉揉鼻子笑说,“老赵,不是你自己吧,谁喊谁干的!”老赵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上等兵举手报告,“报告,是我!”
  
  “筛子,又是你小子!”老赵眼睛一瞪就要开骂,那个叫筛子的兵嘿嘿一乐,“连长,这不能怨我啊,昨天我才探家回的连里,回来就没饭了,炊事班那帮狗日的给了我一碗剩饭菜,结果……”他话未说完,一个巨响的屁就放了出来,奇臭无比,车里的兵们都是一声惨叫,筛子按着屁股鬼叫,“要拉出来了!”老赵拍着车厢狂吼,“停车!”大解放吱的一下就停住了!
  
  跟在后面周指导员和孙国辉坐的那辆车也赶紧跺了脚刹车,顿时后面车厢里传来兵们的一片骂声,“哎哟!”“X,磕死我了!”周指导员往后喊了一嗓子,“都安静!三排长,我下去看看,注意纪律!”“是!”三排长大声应了一句。“老赵,这咋回事儿?怎不走了?”周指导员赶了过去问,老赵正点烟呢,抬头骂道, “筛子那狗日的吃坏肚子了,这屁崩的,赶上生化武器了!什么味儿啊!X!”
  “他人呢?”周指导员有点好笑的看了看四周,林晃笑说,“山坡底下蹲着呢,”然后又问,“他外号为什么叫筛子?”“他刚回来,你跟他还没接触,等熟了你就知道了,那小子心眼多得像筛子,脑瓜子好使得很,不比你这只狐狸差,康军就是他带出来的,刚开始那俩人掐的那叫一个狠,老周还怕出漏子呢,不过最后还不是英雄惜英雄了。可惜这小子就是学习差,考军校给老子考出那个鬼成绩来!”老赵越说越有气,他话音未落,筛子拎着裤子就跑了过来,“连长,连长!”跑到一半差点被自己的裤子绊了个跟头。
  
  老赵赶紧把剩下的半截烟吸了两口,把烟头掐灭之后才骂,“筛子,有鬼追你啊!你露着半拉屁股给谁看啊!”“张明!立正!”周指导员声音不高,可是很有威严,张明赶紧服从命令听指挥,可他这一立正不要紧,手里拽着的肥大军裤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只有黄色的军用秋裤斜挂在腰上,“哎呀!”一个女孩儿的惊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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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林燕招呼了一声,叶想赶上两步,“怎么了?”“你看,那个包好漂亮!”林燕指了指玻璃橱窗里一个样子很别致的女包,叶想随意打量了一下,眼睛突然瞪得溜圆,“天啊,XXX的限量版!现在都买不到了!绝对的升值!升大发了!!”从前大学寝室里某靓女是个奢侈品狂人,对于世界上各大品牌那就是如数家珍,每次在宿舍里挥舞着时尚杂志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时候,都把如叶想之流的乙级贫户们听得一楞一楞的,她的表情就极其不屑,你们这些老土,真没品味!
  
  每到此时,没品味的叶同学只能腹诽你有品味你不也买不起?!还不如我这没品味的不惦记省得烧心呢!可不管怎么说,此女魔音穿脑堪比XX牌复读机,叶同学还真的记住了不少“知识”。这会儿其他三个女孩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同学脸都贴在玻璃窗上了,里面的售货员无意间一抬头吓了一跳,这姑娘两眼放光的要干吗?打劫?“请问,您需要什么吗?”售货员小姐走了出来,面带职业笑容,这年月能坐得起飞机的于公于私都不缺钱,客气一点没坏处!“啊,不,我们随便看看!咱们走吧,”林燕赶紧扯着还在算计“利润”的叶想就走。
  
  “你又买不起,还是别看了,省得受刺激,老老实实用你的民工袋子吧!”鲁佳开了句玩笑。售货员小姐一听原来买不起,也懒得再多说,转身就要进去,就听见叶同学在她背后说,“民工袋子怎么了,我告诉你,这个牌子再过几年流行的就是蓝红相间的民工袋子!法国民工袋!”售货员小姐差点绊自己一趔趄。
  
  “哈哈,叶子真的这么说啊?”廖眼镜笑个不停,“是啊,你们没看见,那售货小姐脸都青了!”鲁佳连说带比划。这会儿他们都坐在机场的一个小咖啡厅里,彭夫人和叶妈妈都去跟老朋友聊天了,孩子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可真会想,”彭戈笑着说,叶想干笑了一声,心说不是我会想,是那些吃饱了撑的法国时尚设计师会想。“对了,喝点什么?咖啡?”廖眼镜故作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服务小姐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
  
  “几位要喝点什么?”她殷勤地递上了酒水单,又说,“我们今天的咖啡有特别推荐,”说完一指不远处柜台上的小黑板,叶想顺势看去……看不清!这写的什么鬼画符啊!翻着酒水单的林燕她们正头碰头的研究,咖啡倒是喝过,不过从来都不知道咖啡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么多名称,想随便点一个,又怕点错了不好喝。正犹豫就听见服务小姐问一直在看小黑板的叶想,“您选好了吗?”正努力迷眼辨认的叶想嘀咕了一句,“看不清楚,”“好的,卡布奇诺,”小姐转头就喊。叶想当时汗就下来了……
  
  “请系好安全带,谢谢!”漂亮的空姐不停地走来走去,“都挺漂亮的,”跟叶想坐在一起的林燕笑说。叶想点点头,你还别说,这个时候的空姐化妆虽然没有十年后精致,但是身段和脸盘儿可比以后的空姐们强多了。她有一个同学大本毕业就当空姐去了,因为她父母都是XX航的中层领导,可就她那个条件,男生们都说,做她服务的飞机连饭都省了!可人家还飞的是国际航线,今天米国,明天一本,玩得不亦乐乎!叶想刚读研二那年大本同学聚会,人家开着辆小红车就来了,叶同学的车也是红的,就是比人家少俩轱辘,真是人比人得那啥!
  
  飞机在跑道上滑动着,“佳佳,我有点怕!”从没坐过飞机的小朱声音都颤了,鲁佳天生胆儿大,“怕啥!有我呢!”叶想咧嘴一乐,回头跟她说,“鲁大侠,有你还不如有个降落伞呢!”鲁佳瞪眼。“好了,别闹了,赶紧坐好,”坐在旁边的叶妈妈柔声说了一句。叶想回头把头枕摆好,突然发现林燕的脸色也有点白,第一次坐飞机都会不安吧,叶想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林燕的手,她就闭上了眼睛,林燕微凉的手紧紧地反握了过来。

  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股压力迎面而来,然后在几秒钟内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叶想知道飞机飞起来了。没一会儿飞机开始转向,调整,然后平稳地向目的地飞去,林燕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叶想林燕和彭夫人叶妈妈坐在一排,鲁佳两个则和彭戈他们坐在一排,这种波音737的小飞机今天也是爆满,现在的航班还不像十年后那么多,订机票都得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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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老子的腰都要坐折了,财务股那帮小气鬼!”跟林晃他们同来的军官一下火车先骂了一句。跟着下车的孙国辉活动了一下肩背,一股酸痛立刻沿着脊椎从脖颈麻到尾巴骨,两天两夜的火车都是硬座,大冬天的真够人喝一壶的。“老虎,怎么样?”林晃捏着腰部问了一句,孙国辉刚要回答,突然觉得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他一个侧身让过了那个拳头,然后抓住某人的手臂一拧,想要把他按倒在地,那个人弯肘一挡, “哈哈,老虎,好久不见啊!”一声大笑响起。
  
  “赵大连长,不是我说,要说从天上往下蹦,我们不如你,可在地面上蹦跶,你还差点火候!”在旁边看戏的林晃笑嘻嘻地说。“扯淡,咱俩再比划比划,看谁差火候!”伟大的空降兵连长赵光辉同志不爱听了,说着就想动手!“老赵!”一声含笑的轻喝止住了他的动作,一个面目温和的上尉走上前来,一个标准的军礼, “欢迎北京来的战友!我是X空降师X团侦察一连指导员周平。”林晃,孙国辉他们赶忙还礼,“周指导员,麻烦你们来接了!”
  
  老赵大咧咧地一挥手,“瞎客气啥,老周,我给你介绍一下,孙国辉,我们都叫他老虎,这是林晃,他那外号就不说了,都是我在陆院学习班的铁哥们!那两位我就不认识了,”趁着那两个军官自我介绍的时候,老赵一拍林晃的肩膀,低声说,“听说你们俩要来,我争着要来的,够意思吧!”林晃哼了一声,“拉倒吧你,惦记我那烟呢吧,电话里说八百遍了!”老赵嘿嘿一乐。
  
  大家都是当兵的,讲究个利索,略微寒暄了一把,各自拎着背包大步出站上了车,汽车扬尘带土的飞奔而去。北京来的这几个人都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性格稳重的周指导员不时地介绍着周围的一些风景和当地的风土人物,言辞简洁明白,恰到好处。

  这回的任务很简单,因为开春之后有一场跨军区的大演习,红军就是叶师长的那个师和这个空降师作为主力对抗另外某军区的蓝军部队。跨军区不同兵种协作还是头一次,叶师长和师党委一商量,正好空降师在春节期间有特训,干脆派些骨干先去看看人家是什么套路,然后再说协作,不打无准备之仗嘛。林晃他们是第一批来探路的,参谋们随后就到。这回的演习是大动作,培训班的相关学员都会推迟毕业,参加行动。
 
  因为老赵和孙国辉他们熟得很,当兵的又都豪爽,等到了空降团驻地附近的时候,车上的人已经是一团和气,不分彼此了。林晃坏笑着问,“老赵,你这脸色有点差啊?不是这回没回成家,想嫂子想的吧?”车上的人大笑,“扯淡!”老赵的脸上飘过可疑色彩。周指导员笑说,“还真不是,”他话未说完,老赵抢着说, “看,指导员都说了不是。”周指导员忍笑接着说,“其实是我们嫂子来部队了,连长白天闹革命,晚上回家得促生产,不是想的是累的!”
  
  车上的人笑得更大声,老赵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哀叹了一声,“那怎么办,咱部队就这个制度,一年一个月的假,也就这点时间跟媳妇亲热亲热,妈的,真是要么旱死,要么涝死!骚狐狸你别笑,等你有了媳妇你就知道想人的滋味了!”林晃一愣,叶想的笑脸登时从眼前滑过,孙国辉垂下了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指导员点点头,“是啊,咱们当兵的不容易,给咱们当媳妇更不容易!今年团里的招待所都快住不下了,都是趁着春节来探亲的。”
  
  车里安静了起来,带了一点莫名的伤感,“哎,你们看,降落伞!”一个军官突然大叫了一声,车上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果然,天上红白相间的伞花越来越多,一架运七正不停地往下“撒”人。“呵呵,”老赵特得意地笑了,他看了一眼周指导员,意思是说他们这些土掉渣儿的步兵哪见过这个,周指导员微微一笑。
  
  “那其中就有我的人,小段,开过去!”赵连长豪情大发,“是!”司机方向盘一打,车子拐了过去。到了附近,老赵带着土包子们下了车,步行前进,不远处有一辆指挥车,一个中尉正站在车上,拿着个大喇叭不停地冲上面喊,“注意风向!收伞绳!牢记收腿要领!”林晃笑了,歪头跟孙国辉低声说,“又一个熟人。” “嗯,”孙国辉点点头。老赵大步走了过去,亮开嗓子,“彭骋!”
  
  “到!连长回来了!”彭骋冲老赵他们敬了个礼,他自然认出林晃他们了,因为职责所在,只微笑了一下,又继续自己的观测指导工作。孙国辉伸头一看,车子不远处有一个显著的红色圆圈,应该是着陆点,但是因为今天风大,而且风向不稳,很少有兵能准确地落入其中的,老赵眉头皱了起来。正看着,一个兵摇摇晃晃地飘了过来,一个标准的收腿动作,人稳稳地落入了圈中,立刻有保障兵过去帮他收伞。
  
  “好小子!”老赵喃喃自语了一句,周指导员笑着跟林晃他们说,“这是老赵特喜欢的一个兵,有天分,肯吃苦,就是太有性格了一点。”老赵一撇嘴,“没点尿性的孬兵我还看不上呢,”说完大吼了一声,“康军!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叶妈妈接到了彭司令爱人肖冰的电话,“晓云,我刚好有机会去看看我家老大,彭戈也跟着我去,你学校不是放寒假了吗,飞扬他们也该忙演习了吧,你要不要带上想想和燕子跟我一起去啊?”

  “哇,这里可真够大的!”鲁佳觉得自己的眼睛快不够使了,比北京火车站大得多的候机楼,一些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外国品牌还有那些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们。 “你们快看那女的!”鲁佳低促地叫了一声,叶想眼疾手快地打掉了她伸出的手指,那个穿着“暴露”的金发女人不在意地扫了女孩儿们一眼,踩着叶同学目测最少六寸高的靴子扭着走开了。
  
  “佳佳!礼貌…”林燕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鲁佳一吐舌头,“我一激动就忘了嘛!”小朱拉拉叶想的手,“叶子,她可真不怕冷!”那个金发女人穿了一条短皮裙,高筒靴,毛皮大衣敞胸露怀的散着,里面颜色鲜艳的紧身衣更衬得她是波涛汹涌,本钱十足。“看打扮像是老毛子女人,那边的女人都抗冻着呢!因为身材好,多冷都穿裙子!”林燕微笑着说。叶想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就想起林燕来北京之前一直跟着林政委住在东北,俄罗斯人肯定间的多。
 
  “那是什么?”鲁佳又发现了新目标,几步就跑了过去,小朱赶忙拉着林燕跟上,叶想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座机场,一号航站楼比二号要小很多,现在是94年,好像二号是95年才开始兴建的吧。在从没坐过飞机的鲁佳眼里,这里大的不得了,可“经验丰富”的叶想只琢磨着,不知道为了奥运而建成的三号航站楼会是啥样,一想到这儿,叶想突然想起,要是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那岂不是还有十四年自己才能在家门口看奥运,有点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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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有好多女孩儿追哥哥,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且都不给那些女孩儿幻想的机会,礼貌但疏远,就像……林燕不禁苦笑,就像对小方。话说这几天小方几乎天天打电话找林晃,林燕连谎话都快说不下去了,小方还是能笑咪咪地说,这样啊,没关系,那我明天再打电话找他好了。要说这个小方姐还真有韧性,可惜用得不是地方啊……
  
  “呵呵…”叶同学突然傻笑的声音吓了林燕一跳,看着貌似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叶想,林燕忍不住翻白眼又忍不住好笑,也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不过叶想真的很好,别说哥哥,自己也好喜欢她。只是自己就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一点傲气也没有呢,天生缺乏自信的小朱就不说了,自己和鲁佳这样的大院子女,哪个没有点 “个性”,可叶同学就没有,特平民的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先不说这边叶同学和林燕同床异梦地各自打着小算盘,在师部碰了头的林晃和孙国辉正结伴同行。“老虎,我以为你回老家了,”林晃掏出烟点上,转手递给孙国辉,孙国辉摇手拒绝了,“这两天上火,”然后又说,“我爸妈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来过北京,今年正好我老乡调到师招待所,给弄了两间房,我干脆把他们接来了。”“也对,老人家辛苦半辈子了,应该带他们好好玩玩,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你可别客气!”林晃喷了口烟出来。
  
  “不用了,跟你没什么好客气的,再说,咱们这任务一来,我就得送他们走!”孙国辉摘了帽子挠了挠头。“是啊,那老两口能自己走吗?”林晃问。“没关系,我姐也来了,有她呢,”孙国辉带回了帽子。“那就好,都去哪儿玩了,故宫,北海,颐和园,雍和宫?”林晃报出了一连串的景点,“市里的都去了,三十之前还去了趟XX公园庙会,”说到这儿,孙国辉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山坡上的叶想,那样清新干净的坐在阳光之下。孙国辉没发现林晃突然落后了他一步,依然往前走着,回过神儿来的林晃赶紧追了上去,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起来,大步地前行着。
  
  “哥?你要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回到家就得知这个消息的林燕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皱眉问。“军事机密,无可奉告!”林晃做了个鬼脸,顺手往军用背包里塞了两条中华。林燕不赞同地说,“你抽这么多烟啊?这对身体不好!”林晃笑说,“我知道,我是给朋友带的!”“哪个朋友?”“军事机密!”“切,”林燕哼了一声,然后又叹息了一声,“可惜,本来以为……“她话没说完,可林晃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放心,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晃,孙国辉还有几个年轻军官被一辆军车拉去了未知的地方。叶想和林燕鲁佳她们则商量好了要去买东西,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几个女孩儿嘻嘻哈哈地走在师部大院的马路上。“妈,你看,那不是公园里那天咱碰见的小姑娘吗?前面穿蓝外套那个,”无意间抬头看见的孙国琴推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母亲。孙国辉临走之前托转业到铁路的战友弄到了今天晚上回老家的卧铺票,司机小王正开车送她们去车站。
  
  “我看看,我看看,”老太太赶紧伸头看,又揉眼睛,“哎,还真是呢!老头子你看!”“呵呵,大娘,你们认识我们师长的女儿啊?”司机小王眼神儿好使得很,早就看见了,这大院里谁能不认识师长的女儿啊。“啥,师长?”大娘愣了一下,又问,“跟连长一样是官吧?”“哈哈,”小王乐了,“大娘您真逗,师长可比连长大太多了,我们这儿近万人,都归他管!连长才管着百来号人!”老太太眨眨眼不说话了,孙国琴心里莫名一颤,车子已经迅速地从叶想身边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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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没法说!打我当连长那年起就说要提高咱们基层军人的生活待遇,说什么军区已经有所动议了,结果老子现在都师长了,那待遇还赖在军区不下来呢,合着那待遇比咱活得明白,呆在军区比下基层要舒服得多是吧!”叶师长难得调侃了一句,叶妈妈和叶想都笑了起来,小于也笑着帮师长往杯子里蓄水,屋里的气氛登时松缓了许多。
  
  “说了半天,都一个钱字闹的,”笑完之后,叶妈妈有些感概。“出什么事儿了?”叶想好奇地问了一句,“大人的事儿,也是你爸爸的工作,别问了,”叶妈妈委婉地说了一句。叶想知道军队机密多,也没再多问,别的不说,以前九级钳工父母的卧室,叶同学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可现在叶师长的书房她都不能随便进了。
  
  看样子不论啥年代,钱都是永恒的问题啊,吸着牛奶的叶想随意地捡起份报纸翻看,耳边传来父母的聊天声,她也没在意,无意间扫到了一条新闻,叶同学瞪大了眼睛,“咳咳!”她大声咳嗽了起来,牛奶喷了一报纸。“哎哟!”叶妈妈惊叫了一声,机灵的小于飞快地从厕所里拿了条毛巾过来,叶妈妈接过来给叶想擦着, “怎么了,呛着没有?”“没事儿,”叶想连连摇头,手里还攥着报纸不松手。
  
  “今年是94年对吧!”叶想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其他人都愣住了,“是啊,”小于看没人说话赶紧应了一句。叶想突然大笑,“太好了!”“什么就太好了?!” 叶师长皱了眉头问。“想想,你没事儿吧?”叶妈妈有点担心地上下打量着貌似神经失常的叶同学。叶想做了深呼吸,让自己兴奋的心情冷却一下才说,“妈,咱家炒股吗?”
  
  “炒什么?”叶师长抢着问了一句,“股票,炒股就是买卖股票!”叶想微笑着解释。“股票什么的我知道,你问这个干嘛?”叶妈妈问。“妈,我告诉你啊,股市现在还没有跌到最低点,到六月底,呃,我是说我估计啊,到六月底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最低了,如果我们进一些股票等到价格上扬的时候抛出,那我们就能赚一笔钱了!”叶同学越说越高兴,漫天飞舞的不是吐沫星子而是粉红色的毛爷爷,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唱着那首歌,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想想,你在说什么啊?”叶妈妈迟疑地说了一句,这孩子不是睡迷糊了吧,伸手想要摸叶同学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哎呀妈!”叶想哭笑不得, “我说正经的呢!”“那个什么股票,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赚钱什么时候赔钱啊?”倒是叶师长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得多了,一个问题直取要害。叶想登时语塞……
  
  “呃,看报纸,看书籍,研究啊!”叶同学赶紧找了个理由,“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叶师长又问。叶想咬了下嘴唇,只能拿出杀手锏了,“我感兴趣的多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她状似随意地说。这话一出口,自然触动了叶师长夫妇的心事,也对啊,以前对女儿关心的不够,她究竟喜欢过什么还真是不太清楚。叶师长立刻蔫了,叶妈妈心里也有点难过,正要说些什么,门铃一响,没一会儿小于领着林政委和林燕走了进来。
  
  屋里的气氛立刻热闹了起来,叶想和林燕分别给长辈们拜年,然后大人们又拿了红包给小辈们,林政委和叶妈妈都是早有准备,叶师长没准备不说,还大发谬论说这是封建传统,应该破除!叶妈妈笑嗔他胡说八道,林政委乐了,接过叶想亲自送上的茶水道谢之后才笑说,“弟妹你不知道,这几天咱们鲁参谋长带着他那个侄孙子四处走,给人拜年,收了不少红包,老叶是眼馋了。”
  
  叶妈妈她们就笑,叶师长哼了一声,“他那是拜年啊?我还以为他是收税的呢,一个也不放过!”屋里的人轰然大笑,看着大人们谈笑风生,叶想跟林燕彼此做了个眼色,两人跟叶妈妈打了声招呼,就手拉手地上楼去了。林政委看着两个女孩儿的身影消失之后才说,“这俩个孩子感情真好,其实我家林燕心也高得很,不知道怎么跟想想就这么合得来!”“缘分嘛!”叶妈妈温婉一笑,林政委眼含笑意地点点头,“还真是缘分。”“行了,别说孩子了,”叶师长不耐烦地一挥手,“说正事,浩然啊,刚才老黄给我打电话,你知道那小子说什么……”
  
  不管楼下大人们在聊些什么,林燕进了叶想的屋子就先往她床上一躺,“接着,”叶想扔了一个洗好的苹果给她,林燕“咔嗤”咬了一大口才笑问,“你手里拿着什么报啊?一直不撒手?”“啊?北京晚报!”叶想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手里竟然一直攥着报纸没松手,不禁暗自嘲笑自己,人为财死啊,自己这还没见到钱呢,就先攥着“财运”不松手了。
  
  把报纸放在桌上,叶想随口问了一句,“你哥呢?怎么没来?”林燕闻言眼睛一亮,看样子这几天大哥天天拉着自己来找叶想果然有作用,不管心里怎么想,她表情还是很随意的,“喔,好像是团里有什么事儿,他去师部了,可能一会儿就来吧,过来坐。”“喔,”叶想点点头,跟林燕挤在一起,她看报纸,又把书桌上的台历拿过来翻,琢磨着股票的事情。
  
  叶同学是学财经出身的,第一篇正式论文写的就是93.2月开始到94.7那段股票熊市的研究报告。虽然当时写的时候痛苦难熬,被教授退回来的时候哭天喊地带骂娘,但也正因为如此,叶同学对那段历史印象深刻无比。那个时候的股市从1500多点一直跌到了300多点,而从七月底开始突然强势反弹一直到九月中,上涨幅度高达百分之七十九,为数不多的人就是在那个时候捞到股市第一桶金的。
  
  这些数字分外清晰地印在叶想的脑海里,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曾慨叹,千金难买早知道啊,要是能在那时候买XX股,XX股,还有XX股,那不就发了嘛!还用受那变态教授的折磨!嘿嘿,叶同学开始傻笑,现在不用千金,咱也早知道了,那句台词是怎么说的,曾经有一个机会放在十年前,而我死活捞不着,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说的是……买它一万股!!!
  
  林燕一直没有作声,安静地啃苹果看着发呆的叶想,心里盘算着哥哥放假的这段日子不知道能不能把叶想“拿下”。这个丫头有时候神经太粗了,而且不拐弯,真能急死个人!林燕知道,哥哥真的动心了。林晃有多优秀,多骄傲,自己这个做妹妹的最明白,更重要的是,哥哥很自爱,不像有些男生,长得帅点儿就以为地球围着他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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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初次交锋

  “哎,好,知道了,那大姐,回头咱们见了再说,好,再见,”叶妈妈笑容满面地挂上了电话,她扭头冲叶想笑说,“想想,起来了?”“嗯,妈早,啊 ~~~”叶想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这几天都是晚睡晚起,因为是过年,叶师长也没多说什么。大前天晚上是大年三十,她和叶妈妈守夜守到中央一欢乐今宵的歌声响起之后,叶大师长才从部队赶回家跟她们团圆。
  
  叶想一摇三晃地摔倒在沙发上,头枕在叶妈妈的肩上,“困死了……”她揉揉眼睛说。叶妈妈一脸怜爱地摸着她的脸,又低头闻了闻,“你们昨天晚上放了多少炮啊?怎么身上还有火药味儿?”“啊?记不清了,反正什么闪光鞭,震天雷,二踢脚的都是林晃和小于哥放的,我和燕儿就放了几个彩明珠和嗞花,味儿很大吗?” 叶想一边说一边抬胳膊闻了闻。
 
  “你怎么叫小晃名字啊,应该叫哥,”叶妈妈说,叶想翻了个白眼,“好肉麻!”也不知道她是指小晃这个名字还是那个哥哥的称呼。“什么肉麻?那是礼貌!” 叶师长正好从书房里出来听了个正着,再一看叶同学的坐姿,他眉头一皱,一屁股坐在了那母女俩的对面!“怎么的,骨头睡没了?你给我坐好了!”
  
  叶想一撇嘴懒洋洋地坐直了身体,叶师长还要说话,被叶妈妈一眼堵了回去,“我说你呀,一早儿你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大过年的轻松一下又何妨?”叶妈妈半开玩笑地说。叶师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瞎说啥呢?紧张,严肃,活泼,时时要记牢!懂不懂,嗯?!”说完他盯着叶想。叶妈妈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头唱得又是哪一出啊,这是家里又不是兵营!
  
  正好警卫员小于给叶师长送上了一杯新泡的浓茶,这是叶师长的习惯,早起吃过饭得先喝杯茶。他端起来吸溜着喝了一口,顺便吐掉了嘴里的茶叶梗,正要喝第二口,就听叶想说,“我懂啊,您严肃,我妈紧张,我活泼嘛!”“哧,”叶妈妈和小于同时喷笑了出来,叶师长差点没烫了舌头,“胡扯!”叶想看着有点狼狈的叶师长笑着说,“说错了?难道是我严肃,您活泼?”
  
  “铃……”茶几上的电话及时响了起来,把叶大师长的吼叫声噎在了喉咙里,小于赶紧去接电话,“您好,请问哪里?是,是,您稍等!”他用手捂住话筒低声说,“师长,黄部长的电话。”叶师长放下茶杯,先威严地瞪了一眼叶同学,意思是一会儿再跟你算帐,这才接过了电话,“喂,老黄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啊?你肯主动给我打电话?新鲜呀!”
  
  叶妈妈悄声说,“厨房里给你留着饭呢,快去吃吧,”叶想点点头,站起身往厨房走,她没长后眼,当然不知道正在打电话的叶师长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不自觉的疼爱。坐在叶师长对面的叶妈妈自然都看在眼里,心里猛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柔软,一直盼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丈夫和女儿能像别人家那样和睦相处,嬉笑自如,那样该有多幸福。现在美梦成真时才发现,那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幸福!
 
  “这个老黄!”叶师长咚地一下挂上了电话,叶妈妈回过神来,“怎么了,这两天就听你数落他,早上不高兴也是为了他?”“哎…”叶师长出了一口长气,用手一搓脸,“这帮子老机关,就没一个好鸟!”“老叶!”叶妈妈轻叫了一声。“干吗?!我说错了吗!”叶师长浓眉一扬,“尤其这个管后勤的老黄,别人要是只铁公鸡,那他就是磁铁的!不但不拔毛还带往回吸的,钱袋子栓的比栓他老婆的裤腰带还紧!”叶师长极度愤愤不平,“噗哧,”咬着面包端着牛奶刚从厨房里走回来的叶想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叶!”叶妈妈拔高了嗓门,当着孩子胡说些什么呢,叶师长自知失言,悻悻然地端起茶杯猛灌,小于拎着暖壶在旁边随时准备蓄水。“好吃吗?”叶妈妈面对女儿那就是绝对的慈爱,“就那么回事儿,”叶想满嘴面包含糊地说了一句。“这么好吃的面包就那么回事儿?!你们这些没受过罪的孩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叶师长又不满意了,“我小时候能吃饱饭就觉得美的不行了!哪还敢想吃面包!”
  
  叶想也不生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叶师长表面粗暴,其实内在也很粗暴,但是很疼老婆女儿的个性已经了解得透透的了。大部分军人,尤其是野战军的那些长年不能回家的男人们,对于家人都有着很多的负疚感,因而回了家都会多干活,平常宁可苦自己也要把那点不多的工资攒起来交给家里。到了叶大师长这个位置,自然过得没有这么艰难,但之前这些年也是一样熬过来的。
  
  “你行了啊,”叶妈妈拦了一句,“孩子说句话你就上纲上线的,以后还让不让孩子说话了?”叶师长立刻闭上了嘴。叶想心里偷乐,以柔克刚这四个字体现在叶妈妈身上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她从来不大嗓门说话,可句句在理上,叶师长就吃这个!这不但值得表扬而且值得学习啊!“老叶,你也别再发愁了,待遇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办成的,”叶妈妈又柔声安慰了叶师长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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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国辉敏捷地过了马路,就要进公园,被看门大妈一把拦住,“这位同志,就算是解放军免费,你也得掏证件让我看看吧!”“喔,对不起,”孙国辉赶紧掏证件,大妈仔细地研究着,孙国辉不自觉地捏着拳头,“行了,你进去……”那个吧字还没打门牙呢,孙国辉就只留了个背影给她看了。大妈很郁闷,“都说当兵的性子急,怎么逛公园也跟冲锋似的。”
  
  孙国辉回头的那一刹那,叶想同学就傻了,那2.0的眼神可不是摆设,她傻傻地看着孙国辉又从对面冲了回来,一晃神间,人已经站在山坡底下了,脸上看着挺平静的,只有胸膛因为奔跑而微微起伏。叶想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说什么,就在山坡上傻愣愣地坐着,看着他。孙国辉也不太明白自己干吗要跑来,想要迈步要上山坡,“排长!”一声大喊止住了他的脚步。
 
  孙国辉转过身,看见司机小王跑了过来,“排长,咱们得赶紧走了,我刚才有事打电话回团里,司务长说了,刚通知下午有人来临时检查,车必须在库!”“知道了!”孙国辉沉声答了一句,他转回身看着山坡上坐着的叶想,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冲她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走。叶想觉得自己就跟坐急流勇进似的,忽悠一下冲了下去,然后……除了一脸的水,啥也没有就结束了。
  
  看着孙国辉上了车,吉普车一溜烟地消失了,叶同学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脑子里一团浆子。过了没一会儿,“猜猜我是谁?!”一双手突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叶想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应过来是谁,她笑说,“让我猜猜,是小朋友!”“是解放军!”鲁冲很不高兴地放开手,走到她跟前强调,叶想笑着去胳肢他,两个人玩闹在了一起。
  
  “小冲,怎么就你一个人?”叶想突然想到这个关键问题,“排长在那里,说买棉花糖给我吃!”鲁冲一指下面。叶想顺着看去,果然林晃正排着队等着买棉花糖,他好像一直在看着这边,面带微笑。叶想脸一红,刚才跟鲁冲闹了半天,头发都乱了,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
  
  叶想不好意思再看林晃,“小冲,捉迷藏好不好玩啊?”“好玩!”鲁冲点头,“我们碰到那个阿姨好几次,排长哥哥都带着我躲过去了,她根本就没发现,真笨!”叶想苦笑,心说多新鲜啊,林狐狸一侦察排长要是随随便便就被小方抓到,他也别混了。
  
  “是吗,那你们怎么来这儿了,不玩了?”叶想随意地问。“不知道,我们在公园里转了好久,这个门都来了三遍了,”鲁冲特意竖起三根手指给叶想看。叶想一愣,“排长哥哥说他要抓孔雀,可我一只也没看见,叶子姐姐,你看没看见孔雀?”“什么孔雀,听他胡说!”叶想忍不住瞪了林晃一眼,死狐狸,教坏孩子!林晃则做了个不明所以的无辜表情。
  
  “没有孔雀啊,”鲁冲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排长哥哥说孔雀是缘分呢,必须找到,缘分到底是什么?”五岁的鲁冲会复述但不明白。叶想没有回答,只愣愣地看着山坡下的林晃,林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叶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灼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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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大姐再见,小妹妹拜拜!”叶想说完就想走,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了,“姑娘别走啊,你还没见我儿子呢,琴子,你弟呢?”“找您去了,”琴子埋怨地说了一句。叶想一笑,看来没见大官的命了,“阿姨,我还有朋友等着呢,”“不行,他是我家的顶梁柱,怎么的也得让他跟你说声谢谢啊!”老太太不干。

  “妈,”琴子叫了一声,“人家有事呢!”“真的阿姨,我现在特想去厕所,”叶想一脸的无奈。“啊,那你去吧,我们等你,”老太太很固执。“哎呀,妈!” 琴子哭笑不得地叫了一声。叶想好笑地往一旁的厕所走去,嘴里说着,“您不用等我了,真的!”说完赶紧跑去厕所了。琴子好笑地说,“妈,瞧你,把人都吓跑了。”“你妈就这样,瞎热情!”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哼了一句。
  
  老太太懒得理他,“琴子,你说这姑娘多好,人一看就是热心肠,懂的也多,一路给我讲了不少故事……”“那叫典故!”“我就叫故事!”老太太怒了,这死老头,一天到晚跟我对着干!“呵呵,好了妈,人家再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不过,那小姑娘可真漂亮,身材也好,还笑眯眯的好脾气,挺难得的,”琴子微笑着说了一句。“可不是,”老太太立刻感慨了,“要不是你弟弟有了人了,我一定不放她走!今年十九了!”

  琴子脸色略变,“行了,妈,回头跟弟弟可千万别问他这些事儿,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在部队里进步,不是结婚生孩子,记住了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说说又怎么了,你一天到晚地叮嘱我,”老太太不满地嘀咕着。琴子心里叹了口气,弟弟的感情不顺可又没法跟父母讲……
  
  “爸!妈!”一个绿色的身影跑了过来,“你们去哪儿了?!”一脑门汗的孙国辉跑了回来。“问你爸!”老太太没好气地说,老头嗷的一嗓子,“人姑娘说了,是那路不正!!”“姐,什么姑娘?”孙国辉一头雾水。孙国琴一笑,“一个特漂亮的小姑娘把咱爸妈送回来的,说是一路上还给讲了不少典故。”“喔,”孙国辉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四周。

  “别看了,人借口去厕所走了,咱妈还拉着人不让走呢,说是要介绍给你,你别说,那姑娘还真好看,人也好!”孙国琴压低了声音。“姐!”孙国辉低吼了一声,“行了行了,就会跟我凶!”“对不起啊,姐,我……”孙国辉眉头一皱。孙国琴心一软,“好了,我都理解,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们说吧,他们除了盼你有出息,就是希望你赶紧结婚生孩子,”说完孙国琴端起笑脸去劝解那两个吵起来就没完的老冤家。

  “爸,妈,咱们得走了,我跟团里借的车,到时间得还回去,这是纪律,”孙国辉一句话就让老两口停了嘴。赶紧张罗着走,在他们心里,儿子的工作前程那都是头顶天的大事,老太太还留恋地看了一眼厕所方向。而此时的叶同学正蹲在厕所里掐表,算计着老太太应该走了吧,自己这屁股已经被冷风吹的冰凉了。

  叶想悄悄伸头出去看,果然已经没人了,她放心大胆地走了出来,一看表才11点,干脆走到一个小山坡上坐下看不远处热闹的摊位顺带晒太阳补钙和等人。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叶同学都想躺倒了,脑子空空的感觉也不错,什么都不想,就乱看,我乱看……咦,公园外头马路对面那不是那老两口吗,呵呵,抱着孩子的那个就是她那“大官”儿子了吧,还真是穿军装的,个子够高的,哟嗬,还是坐吉普来的。
  
  孙国辉正抱着外甥女帮父母上车,就听见怀里的孩子一直小声叫姐姐,他没在意,到是当妈的有反应,说了句,“月月说什么呢,哟,这不是那姑娘吗,妈你看,山坡上那个!”孙国辉顺势回头看了一眼,人就定住了。“我这老眼花了,看不清,不过看衣裳颜色还真是,辉子,你眼神好,看见没,漂亮不,人也好着呢,哎,你干吗去?!辉子!”老太太抱着突然被塞到怀里的孩子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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