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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坠入另一个世界,就像天空中飞翔的鹰,中枪后笔直地落下。

  洁白的床单,天蓝色的窗帘,金属质的器械。女孩子苍白的脸。

    “请给我全身麻醉。”

    “你还年轻,全麻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副作用。我建议用局麻,所以你要足够坚强。”

    细长的针头探入最神秘的部位,四周,疼,然后麻木。特质的针飞快地穿梭,医生的胳膊伸展开来,肉线紧密地扣了上去,来不及疼痛,下一针便没有准备地扎到身体上。

    许久,她感觉过了许久,麻药丧失了力量。她已不能够配合手术,小护士用力地往两旁掰着她的腿,医生皱起眉头。

    这是你应该承受的。她告诉自己。

    她尽量将腿叉开,针尖触到皮肤上时,还是不可控制地收拢回来……

    小护士拿出手帕给医生擦拭额头上的汗。她用胳膊支撑着自己起身,脱掉手术服,拾起衣服,套在身上。不经意的一瞥,雪白的床单上,医生的手套上,地板上,殷红的血。

    小护士走过来:“小姑娘,我帮你把手术帽摘下来。”声音疼惜,“以后要珍惜自己,你多年轻,真是一个小姑娘。”

  四十分钟后,女孩子扶着墙慢慢走出医院,看着阳光微笑。修复了一个器官,她觉得她已有能力去拯救生活,至少不再那样艰难,至少她努力不要自己的堕落。

    宁在我的身体里爆发,我爬起来,细细查看床单,一片血迹。

    从此,他不再是处男,我再一次不是处女。

    我问宁:“今天是几号?”

    “三月二十号。”

    我在心里记下这个日子,同我的初吻一起,我的脑中储存了许多值得记住的日子。

    宁揽住我:“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么?”

    我摇摇头。我也努力想过,我是哪一天和宁在一起的,但毫无头绪,我只记得有一天我对他说:“我喜欢你,我们恋爱吧。”

    “十月二十号。”他肯定地对我说。

    整整五个月,见到的第五面。我抱紧宁,曾看过一副漫画,名字是“睡姿与爱情”,我们现在的姿势,属于热恋。

    “你刚才为什么会哭?”宁摸摸我的脸。

    “因为我疼。”

    他环紧我,我知道宁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他觉得因为他让我难受,很内疚。

    “现在还疼么?”

    “不疼了。”

    我能感觉到血的流出,那处永远不能够愈合的伤口,这一切,是我所希望。

  在宁手机里的记事本那栏记下:“不是处女第一天。”

  我把这行字给宁看,他脸上有温暖严肃的笑容。在这一刻,我只是想感受到真切。

  床单同我们一起,失去了贞洁。

  处女能拴住一个人的心吗?这能算是一个问题吗?

    在郑州的几日,总是很早便醒来,被号角声和一队队喊着“一二三四”的军校学生。宁请了假,于是可以陪我睁着眼睛等天越来越亮。

    “你看看你的同学们,早早起床出操喊口号,你却在这里荒淫无度。你能对得起谁呢?”

    宁笑着把我抱紧,我把腿搭到他身上,然后开始聊天。

    宁说到有意思的事情时,就会轻轻地笑。我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笑容干净纯真,这样的时候,我忍不住爬起来吻他的嘴角。喜欢听他讲他和家人的事情,尽管心里有些许的嫉妒,些许的落寞。每经历一个男生,会幻想与他的家人共处的情形,而实际上,我投入的感情还不足以让我想嫁给他们。

  我只是想挣脱我家庭的模式。周末的时候,常常坐在宿舍的写字桌前,玩电脑里的蜘蛛纸牌,听歌,女人的歌,极安静或者极凄然那种。这样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用想,摆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完全一个静物,除了手指偶尔按动鼠标。

  不想回家,很小的时候,对家的全部希望就是能有一个家庭的早晨,可是父亲几乎天天睡觉到中午,母亲有忙不完的事情,我总是见不到她。现在对家已没有幻想,最盼望的事情就是他们的离异。母亲的婚外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她在家庭的完整性和自己的感情中挣扎,她是一个好女人,我认为。

  这么多年,父亲一直没有学会好好待她,他不爱她。我是一个天生习惯破裂的人,从一个未成形的胎儿一直到现在,听着他们的争吵长大。渐渐,我成为一个残酷的人,无法坚持和一个人好好相处。

    与宁初识的时候,与他聊了家庭如何,有了孩子如何,他很奇怪地问我怎么会想到那么久的事情。我告诉他女孩子总是容易幻想将来。我急迫地给自己构造一个家庭,一个出口,宁无法明白。

    讲我的事情时,极自然地会提到我身边的男人们,因为我的世界里只有这些。关于我的过去,宁从不过问,却是我有意无意地将它们曝光。我很少能感受到宁的担心,曾经以为他并不在意我,现在知道他只是不想表现出来。像个孩子一样,我任性地想看到他因为吃醋而生气的表情,于是不停地讲,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地讲,所以我是一个极不自信的人,这样的方法来确认索取本来已经属于自已的感情。

  只随宁去食堂吃过三次午饭,早餐和晚餐都是宁买回来的蛋糕和牛奶。他们学校并不大,纪律严明,我试图在校园里拉着他的手走路,宁说如果让干部看到,可能会被处分。随着宁到小炒窗口打饭,然后端着托盘一起走到座位上,吃饭的时候可以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脸,吃他夹到我碗里的菜。

  恋爱有许多形式,想想过去,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会选择了这一种,完全可以找一个男朋友耳鬓廝磨,每天被他的单车载着去上课,在食堂喂彼此吃饭,宿舍楼前缠绵的晚安吻。而我确实选择了这一种,坐十二个小时的火车,在人前最多的亲密就是相伴而行,所以我只能珍惜这样的小小幸福。

    军校的饭菜确实可以把人吃瘦,还不及我们学校门口卖的盒饭。但我不可以说出来,这样宁会觉得没能好好照顾我。宁看我并不怎么动盘里的菜,还有碗里剩下的米,问我:“是不是不好吃?”我摇头,冲他微笑:“我吃饱了。”“你不是很能吃的么?别装啊,我还是知道你的。”宁的表情让我无端地快乐。“真的饱了。”我停下筷子,托着下巴看宁吃饭的样子。因为怕他看到我不吃也不再吃东西,或者不自然起来,我的筷子一直在手里,好像还在进餐中。

    在房间,我们很少打开电视。做得最多的事情是说话和做爱。我很难到达颠峰,有时也没有任何感觉。最温暖的满足就是宁身体里那些滑腻的液体,我会觉得感动。和这个男人做一切事情,我都觉得踏实,他说要娶我。说过要娶我的男人有许多,但给我感情的,只有他一个
天上下雪不下雨落到地上变成雨这样下法多麻烦不如开始就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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